《反派国师貌美如花穿书》是由作者时今倾情打造的小说,沈折枝季景之是小说中的主角,小说反派国师貌美如花穿书讲述了:沈折枝在完成了所有剧情之后才知道自己手中的剧情是不完整的,所以他现在就想要跑了。
网友热评:他溜得比谁都快。
《反派国师貌美如花穿书》精选:
亮光靠近,逐渐形成一条蜿蜒光河。
宫中禁军身上铁胄反射出摄人锐光,亮光将整个国师府围在其中。
正中的车辇上下来一人。
少年骄扬,龙章凤姿。黑色蟒袍融于夜色,显得冷峻异常。
正是岚帝李盛风。
沈折枝再熟悉不过。
他亲眼看着这人从一个小糯米团子长成翩翩少年,亲自教他识字析文,把他捧上如今的岚帝。
察觉到沈折枝的目光,李盛风眸光一闪,正欲不自觉避开他的目光,又察觉到自己的闪避,便不躲不闪,直面沈折枝。
“敢问陛下,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沈折枝声音清朗,带着点冷意,和冷风一道直往李盛风脸上刮。
李盛风从未听过沈折枝用这般语气与他说话。
沈折枝对他总是带着笑的,语气柔和,一双眼里满满全是他的倒影。
李盛风眸光沉沉:“沈折枝,你杀害国师冒充之,瞒朕九年,是为欺君。”
沈折枝把手伸出窗外,感受着寒风钻过指尖的感觉,说:“皇上又为何断定我不是国师?”
李盛风说的话有一部分的确是对的。
他的确是冒充的。国师早在九年前就死了,他为了行事方便,干脆就借国师身份一用。
到了李盛风嘴边就成了欺君,罪名成立得倒也方便。
“国师于十几年前一场大火中毁容,若想证明,那便摘下面具让朕瞧一眼。”
一旁的禁军和侍卫不着痕迹看向阁楼高处。
他们也好奇,国师真正长什么模样。
之前传言国师容貌奇丑无比,为人阴狠,但之后又有宫女在悄悄传言说国师容貌清绝,令人见之忘俗。
可他真正长什么样子,却没人能确切形容出来。
“让皇上瞧一眼?”沈折枝轻笑,“那还是罢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乐意。
侍卫倒吸一口冷气,心想不愧是国师,对皇上这般大不敬。
李盛风不语,太监得了旨意,便上前一步,扯着嗓子尖锐叫道:
“欺君是为死罪,当株连九族,沈折枝,你可认罪?”
沈折枝呼出一口浊气,笑了下:“认吧。”
不认又能如何呢。
声音是不是铿锵有力,却也清晰可闻。
李盛风抬头看着倚在阁楼边露着笑的人,眼里逐渐浮现出红血丝。
这人是他最亲近,也最害怕的人。
他怕沈折枝。他在享受着沈折枝对他的好的同时,也在怕着他泛着冷光的银制面具。
他似乎还能透过面具看到斑驳血迹和漫天火光。
午夜梦回之时,这面具便成了他近十年的梦魇。
他一直在忍耐,忍耐着沈折枝。
他要亲眼看着梦魇消失。
“以国师府慰藉已故国师,来人,火。”
侍卫点燃火把,太监得了李盛风眼神示意,便一扬头。
火光冲天。
火势越燃越烈,越来越刺目。
李盛风看着冲天火光,只觉得头痛欲裂,像是有什么东西喷薄欲出,却被无形隔膜拦下。
“皇上可是受凉了?还请……”
见李盛风额角青筋直跳,太监一惊,刚张嘴就被李盛风一眼止住。
“无事。”
忍着疼痛,李盛风看向沈折枝所在的位置。
火势已经蔓延至阁楼底部,沈折枝却丝毫没有要逃跑的意思,只是没有再趴在窗沿上,而是背对他们靠在窗边,姿态闲适。
【亲亲你怎么还不跑,等会儿火烧上来了就来不及了!】
“李盛风很谨慎,要是现在走了,那就真跑不了了 。”
见沈折枝有自己的想法,系统冒出几串乱码,下线了。
沈折枝已经感受到了灼灼热意。
原本雅致的阁楼已经沦为一片火海。
国师府周遭的人家已经被遣散,从这里冒出的火光和远处灯光混在一处,并无太多区别。
禁军把守在周围,并未看到有任何人逃出。
那人定是死了。
李盛风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什么东西悄然压在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亲眼看梦魇逝去,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般轻松,反而心中郁结更甚。
李盛风转身进了马车,眉眼冷冽:“回宫。”
即便是这样又如何。
他定然不会后悔。
禁军的火光消失在街角。
沈折枝拢了拢凌乱的衣衫,喘了口气。
浓烟的确有些呛人。
【亲亲快跑!!!】
系统已经急得发出了滋滋电流声。
“别怕,马上就走了。”
寒剑出鞘,剑身映着像是要扭曲空间的火红热浪,反射出灼灼焰火。
沈折枝出剑,长袖翩飞。
火焰被一分为二,燃烧着的木窗四散开来。
摘下已经略有些发烫的银质面具,沈折枝随手扔在了火焰中。
摇曳火光明明灭灭,映亮一双长眸。
一张清丽绝俗的玉面就这样突兀地暴露在了火光中。
沈折枝翻窗而出,长剑抵入墙体,抑止住了不断加快的下落速度。随后足尖在空中轻点几下,长袍被气压吹得烈烈生风。
白衣蹁纤,沈折枝轻轻巧巧便落了地。
自始至终,他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被火焰吞噬的面具。
【亲亲你打算怎么逃出去?】
“逃?”沈折枝快速在国师府中穿梭着,撑住围墙纵身一跃,闻言轻笑一声,“不需要遮遮掩掩,我就这么出城。”
京城
岚帝初朝,百官庆贺,朝堂之上没了平日那般剑拔弩张,表面上还显得一片和气。
众官员表面无甚异常,心里却不住犯嘀咕,探头探脑,仍是没有找到那位总是雷打不动立在百官前列的人。
新帝初次把持朝政,原本沈折枝应该是受益最大的人,现在却突然消失,总觉得其中暗有蹊跷。
尤其是原本与沈折枝亲近,因为沈折枝而支持李盛风的人,现在更是捏了一把汗。他们想要询问沈折枝为何不上朝,但又顾忌不是时间,便一直忍着,心神不安地等着下朝。
甫一下朝,众官员只觉有一阵风从身边卷过,一抬头,就只能看到个昂首阔步的背影。
“那是谁,怎的没瞧见过?”
“那是镇北将军轩辕氏,你觉得面生也正常。他常年驻守边疆,只有每年年末才回来述职,这次由着皇上登基的缘故,这才破例赶了回来。”
“他为何看上去这般着急?”
官员笑着答道:“急着去见心上人吧,听说他之前还在打听娶妻须得多少金银。”
——
轩辕琛回府换了身衣裳便提着酒往国师府赶去。
沈折枝说过这几日得在京城护他的小皇帝,不会离开京城半步,今日在朝上没有看见他,那他应当是在家里了。
许久未见,他有太多的话想要对沈折枝说。
下了马车,到了巷子门口时,轩辕琛却发现略有些不对劲。
京城里现在四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唯有这条路,凄清冷寂得可怕,一点烟火气也无。
之前他来时,国师府的那些仆役们还会挂些火红灯笼,放几串鞭炮,三三两两揣着手沿着这条路边走边讲话。虽然称不上多热闹,却不至于像今天这般冷清异常。
——沈折枝今天也没有来上朝。
心里陡然浮现出不安,轩辕琛握紧了手上提着的酒壶,加快了步伐。
巷子并不太长,按轩辕琛的速度,几息间便看得到国师府了。
只是离得越近,轩辕琛的步伐就越加缓慢,最后直接僵直在原地。
“哗啦——”
酒壶摔碎在雪地上。细雪融化,露出里面燃烧过后的灰色余烬。
国师府,早已化为一片焦黑废墟。
——
早在夜半时分,初雪悄然而至。
等到第二天城卫打着呵欠换班时,发现细雪已经积了半尺深。
打了个哆嗦,其中一城卫怀里揣着长枪,靠在城墙边上呵了一口气,说:“岚帝刚登基就降瑞雪,以后定是河清海晏。”
另一城卫还没睡醒,耷拉着眼皮,随口应和了句:“定然是的。”
城卫头头从一旁的小帐里探出头来,朝两人摆摆手:“站直站直,别站得歪不拉几的,有人来了。”
两城卫凝神一听,确有马蹄声传来,于是便忍着寒冷站直了身体。
马蹄声由远及近,到了近前便消失了。
两城卫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人翻身下马。那人身形纤瘦,姿态却看着甚潇洒。
等那人牵着高头大马走近了,城卫这才发现这是一个眼上系着白绡的瞎子——若不是瞎子,又怎会拿这等东西遮眼睛?
还是个长得好看得不同寻常的瞎子。
三千青丝如瀑垂下,白底红边的长袍看着有些脏污破损,但丝毫不影响美人外表,反而平添了点落魄风情。
城卫打量了沈折枝半晌,这才说:“这么早出城,是所为何事?”
原本他是不用也不该问这话的,但一看美人牵着缰绳的纤长手指,话就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一个男人怎的也这般好看?
跟玉雕的一样。
沈折枝笑了下,藏在白绡下的眼睛无悲无喜:“京中亲戚觉得我碍事,便把我赶出来了。”
“……这样啊。”
城卫又看了一眼沈折枝眼上的白绡,心里觉得有些可惜,挥挥手就让这人过了。
长得再好看,也只是个瞎子罢了。
沈折枝颔首,牵着马出了城门,身影逐渐消失在风雪中。
【亲亲你眼睛上戴白条干什么?不会看不见路吗?】
出城门时系统一直紧张得不得了,生怕沈折枝被城卫给拦住了,出了城门,这才又恢复平日里的话痨属性,张口就是一连串问题。
沈折枝翻身上马,闻言不自觉抚上鬓间白绡,而后又快速把手放了下去。
“听说过回声辩位么,有时候耳朵会比眼睛可靠许多。”
系统已经全乎信了沈折枝的,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声音:【居然可以这样!】
沈折枝抚摸着身下黑马微硬的鬃毛,没有再说话。
他说的话半真半假。
他的确能听声辩位,遮眼却不只为此。
他只是,不想再看这世间万种恶念罢了。
若只是遮住眼睛就能看不见这些事情的话,他这样遮一辈子也无妨。
“驾!”
烈马嘶鸣,独留纷扬白雪洋洋洒洒盘桓于这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