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古代 >> 

有影新停

有影新停

发表时间:2021-02-12 14:26

由作者闲赋酒家倾心创作的一本纯爱小说《有影新停》,主人公是灯沽迟段枕旧,有影新停小说主要讲述了:灯沽迟还记得当年他第一次见到段枕旧的时候,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高冷的人,但是师尊的命令,他也不敢不听。

有影新停小说
有影新停
更新时间:2021-02-12
小编评语: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推荐指数:
开始阅读

《有影新停》精选

谁对段枕旧都刻薄。

谢闲赋死的那段时间,埋云城很乱,灯沽迟闯下山喝得酩酊大醉也没有人抓他回去罚跪戒律。微雪长老不来,长寒长老也不来,边景倒是来了,过来骂了灯沽迟两句,骂完就哭,然后说他很想念师尊。

后来后来,段枕旧就来了。

当时段枕旧将参差幻化成戒鞭,岿然立在灯沽迟面前,灯沽迟就漠然地跪着。他们所在,不是云是阁,不是泽劫阁,不是埋云城,是烟花之地,是春楼。段枕旧御剑匆匆而临,这是个他从前从未踏过的禁地,而他破戒而至,是为了灯沽迟。

天下谁人不知段枕旧段君子?段枕旧此次一临春楼,不必施压便惊得春楼的哥哥姐姐提了裤子溜达着跑路。段枕旧甚至都不必问老鸨,就可以顺着灵气摸到灯沽迟所在房间。他满面凌霜地立在房外,听得房内一阵笑声,当即踹门而入,门扇砸散屋内桌椅,扬起丈高烟尘。隔着一层珠帘,灯沽迟与小倌就在房内交酒,酩酊大醉。但段枕旧没有直接破帘而入,他只是从容地背过身,叫灯沽迟整齐衣裳跪着。

灯沽迟并没有听话,倒是那小倌先踉跄地跑出房间。段枕旧等了一会儿,见灯沽迟还是不为所动,便直接掀了帘子,快步走上前将他拎下桌,踢了膝盖逼他跪着,然后将参差幻化为戒鞭,居高临下地站在灯沽迟面前。

戒鞭上的尖刺还闪着鳞光。

段枕旧的语气冷得彻骨:“你可知错?”

当时灯沽迟只怒瞪着段枕旧,眼神里有仇恨,有责怨:“你不是我师尊,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段枕旧闻言,身形微动,沉默良久。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间隙里在想什么,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从他俊朗秀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后来段枕旧只是淡然收起了参差,没有言语,默然回身走了,背影孤峭霜寒。

外头下着鹅毛大雪,段枕旧没有御剑,自春楼徒步走回了埋云城,回到埋云城时,他的玉冠和肩上压着厚重的一层霰浪,重得他有些乏力。

段枕旧倒是没怎么在意谢深的偏爱,他甚至扯了扯谢闲赋的衣角要他留心脚下的台阶。谢深拂袖入座,边景与灯沽迟侧立于旁,边景心下反复琢磨,终于还是忍不住旁敲侧击:“城主之前说过,化核之后就领我们去召唤武魂,这件事你记得吧?”

上辈子的事情灯沽迟记不大清,他只记得召唤武魂时师尊在场,师叔也在场,因此囫囵点了下头。

“你能不能上点心啊?”边景着急得脑门冒汗,皱眉不满道,“明明是师尊说的,你怎么什么都记不得?脖子上那玩意顶着是当摆件吗?”

灯沽迟只觉得边景莫名其妙:“我又怎么了?”

边景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灯沽迟,深深吸了口气,又绵长地呼出,这才稳定了情绪:“武魂也分善恶,到时候若是召出个恶魂你知道会怎么样的吧?”

灯沽迟岂能不知道:“会被逐出师门。”

“那你还!”边景侧睨一眼谢闲赋,将话止在嘴边,“你好自为之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

边景说得没头没尾,灯沽迟也听得云里雾里。此时另三扇门里同时有身形款步走出。青傧玉袍,手中盘着双金刚菩提的穆慈老者是从军城城主寂岸,另外红装泣血的是诸葛城的城主诸葛折宋,飞鹤黄袍的是不记城的城主终檐良。

诸葛折宋金冠扎辫、高束马尾,眉眼之下颧骨偏中的部位绽出一朵三角金莲,金莲尾部缀着根,一直从脸上蔓延到发梢里。诸葛城的女修自修炼以来便要烙上这三角金莲,终生不褪,随着修行增益、修为生长,这三角金莲的颜色与大小都会有所变化,颜色越深越艳的,大小越大、越向发梢绵延的便更厉害。像诸葛折宋这样色彩灿丽、没入发梢的三角金莲,百年来诸葛城中没有第二个。

诸葛城地处西边,纵眼全城仅有女修,无一男子。在诸葛城中没有男女双修这一个概念,灯沽迟常说,这世上最无欲的,不是寂岸这个半个身子踏入兰若庙宇的羽客,而是诸葛城城主诸葛折宋。她最仇视天下情事,当初灯沽迟做客诸葛城时手头还在撰稿《天修大佬恋上我》下卷,就要写完了,被诸葛折宋瞥见,当即将书册碎尸万断,挫骨扬灰,爱惜羽毛的灯沽迟心疼得同边景叨叨了诸葛折宋这个臭毛病,说什么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以前肯定受过情伤,还想拉着边景一道探寻诸葛折宋为何如此不相信爱情,最后以边景耳朵起茧和一句“你在想屁吃”告终。

终檐良背着一筒半人高的卷轴,手中扬着骨柄铁甲扇,桃花眼,白面皮,像个被养在翰林的书生,文文弱弱,举止之间不紧不慢,好像天大的事都不能让他慌张。不过关于这位秀才书生,江湖中却是别有一番说法,就拿他手中的那把骨柄铁甲扇来说,扇上阳文黄鹤腾飞,阴文净镌刻着些让人看不懂的古老字词,据终檐良所说是一些诗句,但最引人注目的并非这些雕饰,而是那色彩黯淡、质感滑腻的骨柄,终檐良每每玩笑道,“这骨柄好看吧,拿我肋骨做的哦。”惹得诸葛折宋也每每翻他个惊世大白眼。

不记城地处东边,临海,城中弟子善于御水和驱策黄鹤,尤以不记城城主终檐良的御鹤之术最为了得,传闻他没有任何乐器,只靠一双咽喉,便可通鸟语令其翻飞,被世人誉作“鸟中之王散人”。

简称鸟人。

待四位城主都入座了,三人也已在阵中就位。化核法阵以九头雄虺为中心点,谢闲赋与段枕旧为阴阳两极,与灯沽迟的站位形成一个三角形。

说是化核,不如说是一场考验。谢闲赋为九阶天人,段枕旧为八阶天人,定阶以来并未在世人面前崭露头角,如今正是一个好机会,因此天下人芸萃一堂不足为奇。

九头雄虺如蛇般的身形庞大,九颗脑袋上的犄角短小而锋利,但灯沽迟不觉得它会是他们三人的对手。他一直对上辈子化核阵中所发生的事情存疑,谢闲赋后来没有解释,这件事就一直成为灯沽迟心头的一块疙瘩。

当年化核法阵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上辈子为了追究这件事情,灯沽迟四处安排探子调查,然后就知道了段枕旧全身而退、安然无恙的事情,他还记得,那时边景还没有仙逝,他对灯沽迟说,“这件事,师尊就是因为怕你找师叔算账所以才不告诉你,这层意思你还看不明白吗?”灯沽迟震惊吗?其实不是,师尊死后他的心情就鲜少大起大落。他是失望,极度的失望。想当年师叔化核之后闭关小半个月,灯沽迟以为他也受了伤,便在探望师尊病情之后日夜去泽劫阁门口守着,一面研究疗愈术,一面寻长寒长老要些灵丹妙药,他还天真地计划好,等师叔出关后就给他以灵气养伤,这样好得快。谁知道段枕旧出关后拒绝了他的一番好意,还装大尾巴狼的说什么“你仙根尚在生长的关键阶段,不可以过度消耗灵力,我么,不缺你那一点灵力。”

灯沽迟早该想到的,怎么可能有人受伤之后气色自然、毫无疲惫之态。

段枕旧根本就没有受伤。

谢闲赋与段枕旧同时在掌中画了个符咒,运气往前一推,印在九头雄虺身上,化核法阵开启,众人皆是屏气敛声,而终檐良却冲诸葛折宋挤眉弄眼了一会儿,笑道:“折宋,你觉得九头雄虺的丹核会落到谁手?”

诸葛折宋不答反问:“你觉得是谁?”

铁甲扇在终檐良手中轻摇,终檐良不紧不慢道:“我看好段枕旧这小子。”

“那我就不赌段枕旧,”诸葛折宋往法阵里看,“老爹都这样厉害了,膝下能有犬子吗?”

终檐良笑了两声,微微侧过身子:“你输了怎么办?”

诸葛折宋与终檐良青梅竹马,尤其是少年时出城扶道生死与共、患难同舟,更使两人交好。终檐良常与后生调侃道,诸葛城的那个母老虎,长得一般、脑袋灵光,是我们那一辈中的女中豪杰,往后道上狭路相逢遇见她了,只管报上我大名。后生懵懂,还真就信了终檐良的鬼话,碰见诸葛折宋就天真地说“我师尊乃终檐良”,诸葛折宋听见里,微微一晒,“哦,那你师尊上回打赌欠我的银子还没还呢,你看看要不要师徒情深地替他报销了?”弟子哪敢不从,含泪交钱,差点连亵衣裤都给扒光。

诸葛折宋平时没少跟终檐良打赌,胜败经常是参半的,不过诸葛折宋这个女人性子里的豪放似乎跟到了日常举止中,她的赌注下得是一点也不给面子,诸葛折宋轻车熟路地说:“你不是一直想要《云从海》么?若我输了的话,《云从海》原封不动还你,若我赢了的话,给我一千两黄金增修宫阁。”

“穷鬼上身啊你。”终檐良心疼地吸了口气,凉凉道,“别告诉我《云从海》赔过去那么久,你翻都没有翻过?”

《云从海》是著名曲谱,可以咸聚诸禽鸟兽,唤其栖翔,麾其聚散,容止不乱。传闻百年之前首创《云从海》的高人,是用琵琶演奏,可令万兽或高栖竹木之间,或低俯沙洲之处,场面何其盛大壮观,其后继承者多是不能有此造化,一代一朝之间渐渐失传,落到终檐良手中时已是一卷残书。终檐良好容易才复勘此书,题名《云从海》,先前终檐良打赌输了把它赔给诸葛折宋的时候,心尖拔凉拔凉的,说什么你又不识五音你拿过去有什么用这不是糟蹋天物吗!

但诸葛折宋只是残忍道,大丈夫愿赌服输。

终檐良好面子,自然不能反悔,于是他往后都要见缝插针地打赌,试图再要回云从海。

诸葛折宋微笑:“你心心念念的宝贝,我怎么可以染指呢。”

终檐良算是看出来了,诸葛折宋就是对《云从海》没兴趣,她就是想找个理由敲终檐良一笔而已!

谁让不记城富得流油,羽衣锦绣,连宫阁的每一块石砖都是真金白银,砖头里的每一道缝隙都填充上了珍珠琉璃粉呢!

谢深虎口处的茧十分厚实,两手交叉变换使出结印手势时,只见化核法阵上空抖落下一层结界,严严实实地将三人罩在其中。灯沽迟认得这个,上辈子化核时就是这个结界将三人同九头雄虺的生死捆绑在一起。谢深的这个结界犹如一道军令状,里边的人只有将九头雄虺化核方能出来,要不然上辈子他们三人也不会为了化核如此死命硬扛。

关乎埋云城声誉的事情,出得去,是功成名就。出不去,就是功败垂成。

“新停。”谢闲赋扬手一横,手中剑浪腾跃,随之从这剑浪之中慢慢显出一把通体幽蓝的剑身。

上辈子谢闲赋死后,新停就跟着谢闲赋的尸骨一道灰飞烟灭,新停的武魂便一道归向了“终日不终朝”。

终日不终朝是一口蕴含着万万武魂的古井,这些武魂的前身多是古战场时马革裹尸的将士,但也有皇族佳丽、黎民黔庶。就拿新停来说,新停的武魂是一介笔墨书生,温文儒雅,打起仗来也是柔中带刚,不像段枕旧的武魂,非常强悍——

只见段枕旧左手掌心朝前,随着掌心收拢,他的手中慢慢显现出一把极为锯齿恐怖的长鬼刀。

斩鬼。

段枕旧的第二件刀武,其武魂是个威武雄壮的屠夫,体格放在现在能有三个段枕旧那样大。灯沽迟平生仅见过斩鬼两次,一次是在泽劫阁里,另一次就是在九头雄虺的化核法阵之上。段枕旧似乎不太乐意斩鬼现世,而且比起参差和他另一个没有武魂的弓武沃骨来说斩鬼实在太凶了。

凶到难以得心应手。

但对于屠戮来说,斩鬼是不二之选。

灯沽迟对此有些费解,段枕旧这样单薄的一个人,武魂莫不是真是与主人互补的?

斩鬼双刀,不是浪得虚名。

这样的势力逼人的段枕旧,灯沽迟上辈子没亲眼见过几次,都是从旁人口中听闻,说“他可厉害啦,一刀下去,死伤无数。”“山下来犯的人吓得屁滚尿流,别提多解恨啦。”“他今天被人砍了一剑,血流了一路,却不知道疼似的,用斩鬼将那人的脑袋削下来啦。”

灯沽迟不乐意看段枕旧杀人,也不屑看。段枕旧手起刀落的瞬间,他总是会联想到当年赋鬼山中,谢闲赋会不会也是这样死的。

终檐良用铁甲扇啪嗒打着掌心,扭头同寂岸说道:“老爷子,你说段枕旧的武魂会不会太凶啦?”

诸葛折宋意味不明地看着终檐良,寂岸则没搭腔,闭目静心,又像是默念着僧语道语我佛慈悲。

终檐良揶揄一笑,道:“这样可是娶不到媳妇的呀。”

寂岸:“……”

一旁的谢深:“……”

诸葛折宋宛若在看一个智障:“你这样也娶不到媳妇。”

终檐良叹了口气,反而认真起来:“如此英姿飒爽、惊艳绝伦的我至今单身真是暴殄天物。我已经这样遭罪了,往后可要好好说教说教段家这小子,明明长得一表人才,就是相比我差了许多。”

“……”诸葛折宋不忍直视,“我快吐了。”

“斩鬼武魂并不如参差那样贴合他。”寂岸声音端厚,仍旧没睁开眸子。

“确实,”终檐良转看谢闲赋,“谢闲赋那边看起来沉稳许多。”

诸葛折宋提醒一句:“你要输了。”

“诶别着急嘛,未捶定音前一切都还是变数。”终檐良心大得跟筛子似的,他看向在一旁全神贯注的边景,问,“你和灯沽迟是不是还没有武魂?”

忽然被问话,边景回神,恭敬答道:“是。”

“不是说进终日不终朝要引路人吗?届时我倒是可以引荐你。”终檐良这话有点不见首尾,问得边景懵圈了一瞬,终檐良笑着解释道,“你师尊上回从九头雄虺口中救下我不记城两位弟子,我这是顺便还你师尊一个人情。”

边景心下一高兴,可转念一想,遂大胆道:“可我师弟也需要引路人。”

终檐良笑道:“这年头像你这样有义气的人可不多了,放心吧,你师尊届时会领灯沽迟去的。”

边景脸上一囧,但不敢轻易答应,毕竟谢深还在这儿,自然不能随意做主。谢深知道边景这孩子是在等他一个点头,于是道:“去吧。”

边景喜道:“多谢城主。”

终檐良喟叹道:“多好的一个苗子,可惜怎么没投胎到我不记城呢?”

谢深终于忍不住:“你若是将你不记城的禁断之风整治一二,也不至于成为寡人之城。”

有影新停小说
有影新停
由作者闲赋酒家倾心创作的一本纯爱小说《有影新停》,主人公是灯沽迟段枕旧,有影新停小说主要讲述了:灯沽迟还记得当年他第一次见到段枕旧的时候,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高冷的人,但是师尊的命令,他也不敢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