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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淌河

倒淌河

发表时间:2021-03-16 11:07

《倒淌河》是由作者均质的渗透倾情打造的小说,叶迦陆问山是小说的主角,小说倒淌河讲述了:命运总是离奇的,陆问山就没想到会和叶迦在一起,他们一起守护了很多东西,但更多的时候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

网友热评:一个忘不掉,一个不记得。

倒淌河小说
倒淌河
更新时间:2021-03-16
小编评语:不能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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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淌河》精选

一入冬,整个乌兰县就成了一座空城。天上月大如盘,偏巧中间悬着一团乌云,成了一个亮环。

陆问山翻个身,碰到旁边的一具身体,盖的一床被,陆问山身上是热的,那人却没什么热乎气,睡的显然不怎么安稳,动了动,翻个身背对他,旅馆的被掉下来一点,露出黑暗中一截白颈子。反的光是冷,可这颈子的主人偏偏系了跟红绳。这一抹红很是刺眼,像一条环形血线盘在他脖子上,怎么都叫人觉得不相称。陆问山半坐起来,动作一大扯住被子,那人整个背露出来,宽肩窄腰,密密全是红的吻痕倒是有了呼应,新的旧的叠在一块,罪魁祸首都是陆问山。陆问山平日里不怎么热衷于在情人身上留痕迹,只是这人皮肤一白,红就更显心惊,男人总归是征服欲作祟。

只是这人睡的姿势不太舒展,两块肩胛兀然突出来,像许久没飞的鸟的翅膀。

为什么?为什么乌兰一到这时候就成了空城?

旁边躺的人叫什么名字?

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陆问山还在他妈肚子里的时候,他太爷还没断气,在吴郡陆家祖屋西厢的那张病床上躺着,年轻时再风光,人老了怎么都是累赘,他日日望着明朝宗祖请匠人细雕的乌木象眼窗格,上面一扇横窗,钉明瓦。阳光每天漏一点窗格的形状在他身上,从东往西,从头到脚慢吞吞移着。陆家四世同堂,又家大业大,旁支繁多,好不热闹,只是小辈们都说这间屋子阴气重,总归住的是将死之人了,无常在边上侯着呢。

于是大着肚子孙媳妇从不叫进门,陆家太爷死的那天,陆问山出生了,陆家上下几十来号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陆问山是他这一辈第一个出世的男丁,他是带着使命出身的。他太爷死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说,就叫“问山”。

边上立的满室儿女,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老爷子给还未出生的孩子取的名儿。

便为君山问今古,一樽清啸满江乡。取两个字,倒过来。恰好这间屋子名立雪庵,也是多年前祖宗取的,立雪问山,再问今古。

是好名字,只不过期望太高了些。

谁也不知道陆家太爷什么时候取的这名字,但也不用问,哪儿这么多为什么?在床上躺着,耗着,虚度日子的时候,瞪着眼想的呗。但好笑的是,陆问山没见过他太爷,他太爷也没见过陆问山,哪怕是隔着一层肚皮。据做法的道士讲,这是因果际会。

什么因什么果?

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陆问山实在不善问,对不起他太爷的拳拳之心。

吴郡陆氏谁不知道,在江南显赫了好几千年,后来白马之乱,陆问山祖上这一支是唯独留在吴郡的中坚力量,即使到了现在,早不兴讲什么门阀士族了,也仍可保得他生来无忧无虑,吃祖宗饭吃的心安理得。

就像现在,陆问山不晓得四周环着这座城的是什么雪山,不晓得荒田里枯黄的是什么作物,不晓得这里是什么民族多一些,藏民?回民?还是蒙古族?也不晓得的是,旁边躺着的人叫什么名字。

早上七点一刻多,天还黑着。陆问山在南方冻的惯了,从来没有一天适应过西北的暖气,哪能遭的了这个罪。他鼻子里干的疼,用力吸了两下,连着喉咙深处也直发痒。他想起来洗个澡,昨晚上两个人做的晚了,就这么睡着了,身上黏得慌。可转念一想,这旅馆就住了他一间房客,锅炉烧得慢,每次都得放半个小时才有热水,只得作罢。想喝水,往床头柜上一摸,只摸到烟,几颗糖,乱糟糟的数据线,手机,皮筋。唯独没矿泉水瓶。

人渴很了,就一定要寻一汪潮湿。陆问山把乱的头发扎成一小簇,半支着身子,勾着头,循着房间里最湿的一处吻过去,牙关松,轻轻一顶就开,用力吮对方舌尖。那人也醒了,就着这姿势懒懒迎上来,舌尖勾勾画画似有似无地点过陆问山口腔,又贴心地舔了舔他干得裂了口子的嘴唇。低低的嗯了两声,将陆问山推了回去。

两人躺了会儿,谁也没说话,陆问山只觉得心火越烧越旺,却听见边上的人坐起来,手摸摸索索在床尾寻着衣裳,要穿。

“你做什么?”

“回去。”

那人声音平日里好听的很,男人有这样一把好嗓子,就是不看脸也是很受欢迎的。现在却哑的,沙沙地说出话来。只是冷冰冰的语气不变,哪有刚才的温存。

陆问山由此想到昨晚上做的是有些过火了,各种花样玩了个遍,把人弄哭了好几次。心里愧疚,放在平时他就任人走了,今天却好声好气劝道:“已经早上了,外面冷,你等天亮再走也好。”

那人没说话,似乎是觉得有些道理,又躺下来。

一时谁也没有睡意,陆问山伸手穿过密匝匝的黑夜,摸到他的脸,便凭白光明正大占了会便宜,眉毛眼框,鼻骨,又轻轻按了按阖着的眼皮,这人长得什么样,陆问山发现自己竟然有点记不起。

“别摸了。”

“我替你摸摸骨,”陆问山语气里带了点儿笑,觉得这人眼睫颤了颤,手又接着顺着摸到下巴,到脖子,再一路向下摸到陷下去的窄的腰,“我看看啊,摸出———施主最近命犯桃花。”

不光命犯桃花,他身上也星星点点开的桃花。

陆问山说的诨话先取悦了自己,也不管枕边人觉得好不好笑,自己先笑了起来,翻个身靠近了,呼吸全埋近那人脖子里。

外头天微微亮了点,蓝得极深,露出一点雪山的轮廓来。陆问山伸手插进那一团黑头发,吻在边上人脖子上昨晚留的一块红印子上,吻完又咬,那人吃痛,哼了一声。那一片红连着戴的红绳子,跟要流出血来似的。陆问山恰好借着窗外微启的天光打量他五官,他们认识了不短时间,一起睡了也不少次,陆问山还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确实是张让人过目即忘的脸,也不是说不好看,就是太清淡了,乌的眉眼像是马上就要被一阵风给吹散了。

先前的情人,无论男女,陆问山自以为喜欢的类型一直很固定,就是漂亮的,让人过目不忘的。身边这一个是例外,陆问山想,谁叫他平时穿着衣服一副模样,在床上又一副模样。两具身体贴近了,陆问山被那红绳子下面坠的平安扣凉得一激灵。他以前就问过他,说人家都说良玉性温,你这块玉也忒差,直扎手。此时他觉得煞风景,想三下五除二解了绳子,身下人却摇头不愿。陆问山一只手指正在他嘴里搅着,刮着口壁逗着舌头,进进出出勾出丝来。他说不出话来,含含糊糊吐出几个音,一双眼里抗拒写的极其明显。陆问山从不强迫情人,作罢,拿着玉碰碰他嘴唇,那人就极乖顺的含着了,腿张开,胯打开,缠住陆问山的腰。陆问山接着吻,口里是热的,玉是凉的,水声啧啧,那人也没了清冷样子,眼角发红,嗯嗯啊啊应着…

奇怪,这人明明平日里油盐不进的样子,怎么这种时候却极爱哭,穿鬓过耳,渗在床单上,圆圆的一滴。

陆问山心跳的慢一瞬,摸摸他眼角莫须有的泪痕,伸手把玉从他死死咬着的牙关里抠出来,才听到他情迷意乱含含糊糊说地都是“还要”。

不知怎的,陆问山想问了,他说:“你叫什么?”

那人喘得很,还哑声回答:“叶迦,迦陵的迦。”

“嘉陵江的嘉陵?倒是好地方。”

叶迦摇头,眼睛黑极,似有火在烧,腿在陆问山腰间厮磨着,说:“是迦陵频伽的迦。”

陆问山伸手攀上他那对肩胛,将两人贴的近些。

迦陵频伽是什么东西?

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陆问山根本不问,他才懒得知道迦陵频伽是什么饶舌的玩意儿,拍拍叶迦的脸,应了他刚刚念的“还要”,说:“乖,腿再张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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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淌河》是由作者均质的渗透倾情打造的小说,叶迦陆问山是小说的主角,小说倒淌河讲述了:命运总是离奇的,陆问山就没想到会和叶迦在一起,他们一起守护了很多东西,但更多的时候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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