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美人权臣他黑化了》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孰若孤,君尚元祯是小说中的主角,重生后美人权臣他黑化了主要讲述了:元祯重生了,对他来说这是一件好消息,因为这代表他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了,可君尚却不觉得。
网友热评:穿越过来的他现在也重生了。
《重生后美人权臣他黑化了元祯》精选:
元祯垂眸,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手下,忍住俯下身扶起他的念头,“可知本督方才为何责罚你?”
“卑职不知。”
元祯冷冷道,“交给你的差事,你办的如何,心里没数吗?”
钟灵脸色一变,连忙磕头,“卑职知错,是卑职办事不力,求督主责罚。”
元祯素手支颐,不经意般,问道,“倒是说说,你错在哪儿?”
钟灵一贯温厚实在,最是经不住诈,视死如归般咬牙道,“督主要卑职从旁协助覃百户办案,百户大人归途偶遇江湖故人,应邀比试,把案子推给了卑职来办,卑职……卑职不该帮百户隐瞒行迹!”
这件事,他上一世还真不知道。
元祯忍不住挑眉,转而叱道,“明知是错,还加以隐瞒,该当何罪?”
“连坐罪,仗责三十。”钟灵一双眼睛清亮地望着他,言辞恳切,“百户大人年纪尚小,求督主不要责罚于她,所有罪责,卑职愿一力承担。”
“她有她的,你有你的。”元祯一道凉薄眼神从钟灵身上扫过,“今日当值过后,自己去廷狱领罚。”
到底是重活一世,情随事迁,为了不露出端倪,元祯万分谨慎,一寸寸拿捏着自己往日的性子。
在十六七岁的年纪,他还不懂得消敛锋芒,面对犯了错的下属,总是那么不近人情。
元祯的态度在情理之中,钟灵也不算失望,道了声“是”,便要起身。
“慢着。”元祯冷不防道,“念在你办事尽心,日后就在本督跟前伺候吧。”
钟灵怔了一瞬,回过神,立马叩头道,“谢督主抬爱!”
“起来吧。”元祯懒懒看着手下,声音放柔了些,“你方才来禀报什么,本督困得很,睡着了,没听清。”
钟灵这才想起正事,恼得一拍脑袋,把物什从怀里取出,“君少傅宴请朝中文武官员赴颐来楼吟诗作赋,这是请帖,督主可要赴宴?”
虽这么问了,钟灵心里却知道,督主大约是不会赴宴的。
近日岭南的事情很是棘手,督主前些时日才说要亲自去一趟,怕是要推了宴请。
元祯盯着钟灵双手捧上的请帖看了半晌,接过,笑道,“君少傅难得有如此雅兴,咱们缉事阁自然是要奉陪的。”
钟灵愣住,“您的意思是?”
元祯不多话,“你私底下打点好就是,不必声张。”
“是。”钟灵小声提醒,“那……岭南一行?”
元祯道,“覃百户贪玩成性,京中既然待不住,便派她去吧。”
钟灵心里摸不清元祯是赏是罚,却也不敢吱声,匆匆应下。
元祯又道,“岭南湿热,常有暴雨,命她带上大量雨具,以备不时之需。”
钟灵便又应下,心里却嘀咕,“暮春时节而已,哪里来的暴雨?”
殊不知,元祯上一世远赴岭南之时,就遭遇了罕见的洪灾,倾盆暴雨,接连几日,下个不停。
营寨被毁,事小。
粮草生霉,事大。
元祯见雨势汹涌,命令随从把为数不多的几件蓑衣和十几把油纸伞全部拆开,盖住粮草,数百人站成一片,以身挡雨,死死捱了一整夜,才又重新搭起帐篷。
邪风入体,他身子不顶用,强撑了几日,竟在雨里昏厥过去,发了高热。
醒后,他拖着病体紧赶慢赶,还是耽误一日行程。
君尚本就趁他不在京城的工夫四处搜查罪状,意图弹劾于他,得知了这件事,又借题发挥,参他延误行程,罪加一等……
岭南一行,可谓是吃力不讨好。
想到君尚,元祯脑袋疼得紧,一手扶额,“下去吧。”
“是。”钟灵复磕了个头,起身而去,转瞬不见了踪影。
屋子里恢复了寂静,如同曾经待过的牢房。
元祯一步一步走到内室,打量着熟悉的装潢,恍如梦境。
对面摆着一扇铜镜,镜中人一身锦衫,却面嫩得很,乌丝如墨,眉目隽秀,唇红齿白,浑如璧玉,唇畔微微勾起,酥声道,“君尚,想我了吧?”
天光熹,扶风郡。
君府正井然有序地筹备着宴会上要用到的物什。
最后清点了一遍,眼看着都安顿好了,府里的新任掌事柳籍生便往东厢房去。
屋里头亮着灯,烛火在窗牖的纸上一明一灭,闪烁着微光。
“大人。”他躬了身,轻轻在外敲门。
君尚身上胡乱披着件衣衫,坐在一面铜镜前拨弄耳鬓碎发,闻言道,“该启程了?”
“是,马车已在外候着。”柳籍生道,“您久不动身,是有何不妥吗?”
“没什么,现在就走。”君尚说着,拎起一件外衫套在身上,又多瞟了几眼镜子,表情怪异地盯着自己的耳朵看。
左边耳垂竟烙上了一点朱砂痣,擦也擦不掉。
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君尚真记不清了。
反正没什么大碍,他倒也没怎么在意,搓了搓耳朵就出门了。
京郊,一辆朴素的马车远离喧嚣叫卖的人群,绕过幽僻小路,缓缓行驶到东巷。
覃弥弥一手扶着车侧窗,从马车上利索地一跃而下,一双灵动的明眸四下里打量街头巷尾,素衣飘拂,一转身,娇软嗔笑道,“督主,这便是您说的好地方啊?”
闻言,一只羊脂暖玉般的手倦倦掀开帘子,覃弥弥上前一步,扶着元祯下了马车。
今日他竟也着一袭素白衣衫,清瘦的肩上搭着件软缎毳衣,玉白的小脸微微拢在细绒里,带着几分病态的冷白,墨发绾起,懒插一支玉簪,光洁的额上覆着一道乌纱巾,身量颀长,气度清贵。
“督主生得真好看,神仙似的。”覃弥弥笑嘻嘻打趣道。
元祯轻笑,拧了她白净的小脸蛋一下,“丫头片子,浼浼不在,换你来揶揄我,嗯?”
覃弥弥吐了吐舌头,“听闻她办事不力,督主罚她远调岭南,是真是假?”
元祯冷了脸,吓唬她道,“自然是真,日后你若是贪玩,也和你姐姐一样受罚。”
覃弥弥却不吃这一套,“督主您罚得轻了,姐姐和弥弥本就是岭南人,早就惦念岭南的珍馐美馔了,您罚她去岭南,可不正遂了她的心愿?”
元祯淡淡一笑。
遂了她的心愿才好。
上一世,弥弥调离他身边,浼浼义无反顾地拿命护着他,二人乔装打扮,一路南逃,相依为命,直到他在河岸边被官兵识破,浼浼当即警惕心起,一把将他推入河里,转身便与追来的官兵厮杀,到底形单影只、力不敌众,被人从背后偷袭砍下右臂,身中数刀而死,年仅十五岁。
元祯还记得,浼浼在逃亡路上曾多次向他提及南岭。
她说南岭是她和弥弥两姊妹母亲的故乡,那里有山肴野蔌、长桥流水。
后来,战火燃烧到岭南,母亲带着她和弥弥出逃,不料路上染疾,熬了十几日,还是没撑住,撒手人寰。
她一个人带着妹妹逃到了京城,沦为乞丐,日日讨饭过活,是督主的马车经过,收养了她们,从此,她们便十年如一日地在上京生活,再也没有回过岭南。
尽管督主人善,在缉事阁里知冷知暖、锦衣玉食,她依然怀念着在岭南采摘野菜的朴素生活,若不是督主的身边尚且需要她,她早便辞官归家了。
便是辞不了官,回故乡一趟,也是好的。
而今阴差阳错有了机会,她一定要带督主回自己家乡看看。
冰冷的山洞里,二人依偎着躲雨,少女一身粗布麻衣,蹲在地上生着一堆柴火,一遍一遍向她生平最钦佩的督主重复着充满希冀的话,雪白的小脸儿上又是雨水又是泥水,弄得脏兮兮的,抬眸一笑,眼神却清亮地令人心疼。
“好。”元祯恍惚间摸摸她的发顶,鬼使神差地回答。
可惜,连这个愿望也没能实现。
如今重生一世,元祯说什么也要满足浼浼这个遗愿。
所以岭南一行,非她不可。
钟灵打马入巷,摘了斗笠,从马背翻下,跪拜道,“参见督主。”,又拜覃弥弥道,“覃总旗。”
覃弥弥回了平礼,笑道,“不敢当,还未恭贺钟总旗擢升之喜。”
面对小丫头鬼灵精怪的戏谑,钟灵面上有些挂不住,耳朵尖泛了红,正了正色,走到元祯身边,躬身附耳过去,低声道了几句话。
“好。”元祯垂了垂眸,面不改色。
江烽回京的时日,与自己预料之中的时日一致。
一切都还赶得及。
元祯悬着的一颗心算是彻底落了下来,交代了钟灵几句,钟灵点点头,戴上斗笠,飞快地骑马离开了。
颐来仙楼,巧夺天工。
君尚今儿是东家,一身儒袍,当风飘飘立于门前,对着络绎不绝的官员,尚游刃有余,笑迎道,“李大人,您来了,里边请。”
“韩大人,您可真是稀客,快请!”
“哟,瞿大人,里边请,里边请。”
面上堆着笑,活像个青楼楚馆里招揽客人的老鸨。
不过君尚这人吧,在朝廷里一向是谨言慎行的,从不轻易与人交恶,脸缘自是不错,近日又擢升太子少傅,可谓炙手可热。
诸位大臣皆是势利眼,便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也不敢不赴宴。
不知不觉,客人渐渐来齐,日上三竿,人影稀少,倏忽一拢浅浅的阴影撒在地上。
君尚原是打着哈欠,甫一转身,门口竟出现一个少年郎,白衣飘飘,墨发如瀑,不知已经站了多久,逆着光,懒懒打量着他。
半个哈欠卡在了嗓子眼儿,君尚眼前一亮,揉揉眼睛,倦意一扫而光。
少年冲他笑了一下,很是温雅,恍如清风徐来,不疾不缓,添了几分雍容清贵的气质。
平端在腰腹前的那双玉手啊,白皙无瑕,水葱似的,纤纤指尖微微露出袖口,盘玩着一串小叶紫檀木佛珠。
长身鹤立,缓带轻衫。
眉如翠羽,肌如冷雪。
真真儿生得和年画上的美人儿似的。
君尚咂舌。
这通身的气派。
这绝色的容貌。
这雌雄莫辨的……嗯?
这不是那谁吗?!
君尚愣住。
不可置信的目光从上往下把少年打量了好几遍,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几个洞出来。
好家伙,身为大魏第一“公务员”,你那身装逼用的大红袍……呸,大红蟒袍呢?
元祯却遥遥拱了手,微微一笑道,“君大人,别来无恙。”
嗓音柔柔的泛着酥意。
不愧是深宫内闱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儿,便是欠身行个平礼,仪态也是尽善尽美,笑盈盈的,养眼得很。
“原来是元督公。”君尚回过神,回了一揖,扯出个笑,心中暗惊,“不知是什么风把这人吹来了,不是说要巡访岭南吗?”
心下狐疑着,君尚面上笑容不减,“元督公大驾光临,颐来楼真是蓬荜生辉。”
说起颐来楼,也有一桩渊源。
先祖皇帝在创立大魏伊始,颐来楼便建在盛京西郊之中,因着四通八达,广为人知,向西可以勘察城池以外的兵马车队,向东可以俯瞰京中人情世故。
不论是过往商旅还是风土人情,尽收眼底。
四朝之前,颐来楼不过是文人墨客平日里的吟风弄月之地,而在之后,景帝染疴。
废帝与睿帝——也就是当年的旬王和楚王,两个庶出的皇子就夺嫡一事惹得宫闱内乱,京中战火不息,百姓纷纷逃难,颐来楼门前冷落鞍马稀。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楼中的人没了生意,各自散财跑路,废帝手下的人便借机收了此楼,加以利用,搜集情报,用来对付睿帝。
京畿宋氏第一十六任的世子宋烨乃是睿帝麾下,拼死护送睿帝出逃,又一年,披坚执锐,杀入京城,斩杀废帝,夺下颐来楼,收归宋家。
直到睿帝帝位稳固,有意削弱宋家权力,宋烨便顺水推船,将颐来楼献给了睿帝。
睿帝转手把颐来楼赐给了最宠爱的三子,燕王嬴泓。
燕王与桓王夺嫡,功败垂成,与帝位失之交臂,不知所踪。
传闻中,燕王却又与扶风君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关系真是错综复杂,没个几天工夫深入钻研,弄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不管怎么说,自燕王之后,春复秋来,这颐来楼复又历经三代,皆握在君家人手里。
君尚以主人身份对元祯说话,倒也合情合理。
元祯看着君尚,笑而不语。
君尚心里直发毛,正要开口说几句话缓和气氛,元祯已经反客为主,大大方方道,“君大人,您请。”
“督公客气……督公先请。”君尚忙侧了侧身,让出一条容人通过的道来。
元祯不再推让,淡淡颔首,从君尚身旁擦过。
二人的目光在一刹那聚在一起,厉光如刀尖,火花迸溅,僵持不过一霎,却默契地息鼓偃旗,各自绽开一个官场逢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