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徒弟求而不得》是作者阿尚所著的纯爱小说,衡风陆子衍是小说我让徒弟求而不得中的两位主角,主要讲述了:陆子衍一直都十分认真完成任务,也十分听系统的话,绝不崩自己的人设,但他没想到,衡风还是爱上了他!
网友热评:他知道师傅不好当,但没想到是这么不好当。
《我让徒弟求而不得》精选:
总是这样!
为什么一直走在他眼前的男人,就不能好好保护自己呢?
陆子衍不知道衡风在想些什么,他现在浑身像被大汽车碾了一样,哪哪都疼。
剑修撑着胳膊想要坐起来,却因为骨骼碎裂没有力气,捂住心肺吐出一口血,又软倒在地上。
长虹剑深深插在陆子衍面前的土地中,不断震颤,若是仔细用灵识看去,就能看见长虹内里已经是裂痕满布。
刚刚就是它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剑鞘中飞出来挡在自己的面前,为自己拦下了一半的伤害,否则只怕陆子衍的伤势还要更重上几分。
“师尊忍忍疼,先疗伤。”
陆子衍浑身是血,衡风不敢动他,便从储物袋中找出一颗丹药喂进陆子衍口中。
陆子衍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他痛到几乎没有思考能力,自然也没注意到自己竟然将衡风的手指也一同含进口中。
衡风的手指被温软口腔包围,陆子衍的牙齿轻轻咬在他的指尖上,他慌乱的抽回手,跪坐在陆子衍的面前耳尖发红。
直到受了重伤的剑修毫无所觉的开始打坐,衡风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忘了呼吸,连心口闷得的发疼。每一次呼吸都像要被灼伤,但他胸腔中的满足感浓厚的快要溢出来。
“先将那魔修关押起来,等陆道友疗伤过后再行处置。”云斜一边说着,一边将喉头腥甜咽下。
陆子衍冲来的速度太快,云斜虽然下意识的想要收回金龙,却已经来不及了,他还被金龙所反噬,受了点伤。
“少爷,这魔修交给我和宗二便好,您先回去休息。”宗一看见云斜脸色苍白,估摸着云斜先失精血,后遭反噬,怕是也伤势不浅,让他先回去疗伤再说。
云斜没说话,又看了一眼盘腿席地而坐的陆子衍,目光在他衣襟处那片刺眼的血色上停顿一秒,拿出几瓶灵药衡风旁边,转身离去。
血芝还有些发怔,虽然还有余力,但却不知为何突然没了反抗了念头。
陆子衍的血液将她脸上烧灼出一片红色的伤口,血色氲氤,她毫无所觉,被捆上绳子压下去。
人都走了,院中只剩下三人——
正在疗伤的陆子衍,守在他面前的衡风,以及目光沉沉的宗一。
“小道友你让开些,我来布个简易阵法,防止有人来打扰陆道友。”
宗一的话刚一出口,却见衡风面无表情的扭头看他一眼,黑色的眼眸中竟然暗藏星星点点的恨意:“不需要,若不是你们,我师尊也不会受伤。我就在这里守着,不管谁来,都不许靠近半步!”
衡风的心情,宗一非常能理解,因为他现在也同样非常心疼和后悔。
但他虚长了衡风几岁,比后者更能保持理智。
“陆道友受伤颇重,想必疗伤时间也极长,你如今修为不高,能保证每时每刻都手在陆道友身边,不吃不喝不休息?”
“有何不可?你们最好祈祷师尊没事,不然……”不然后面的半句话,衡风没有说出口,但意思众人皆明。
衡风如今就是一只竖起利爪的野兽,每个想让他离开师尊身边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陆子衍一日不睁开眼睛,他就一日不会离开半步。
宗一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叹了口气,摇摇头也走了。
衡风看向身侧云斜给的丹药,眸光闪烁,最终还是将东西收起来。
师尊的伤势远比他的尊严重要千万倍。
……
陆子衍不知道衡风为了他把人都得罪全了,要是他知道,就算下一秒就要断气了,他也得垂死病中惊坐起,将衡风这兔崽子好好教训一顿。
徒儿啊!社交不容易啊!以后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虽然陆子衍是受害者,但摸着良心讲,这事情跟云斜大佬没有半毛钱关系,只能怪他自己修为不到家。
这么一想,自己这行为真的很像碰瓷失败,不小心真受伤的弟弟行为……
陆子衍:我不是!我没有!
衡风喂给陆子衍的丹药一入喉,便化作了一股清凉的药力,流向受伤处,修复那里的骨骼经脉。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有点像在玩单机游戏。
而且随着一处处伤口被治愈,他身体的疼痛感也消弭的不少。
每当那颗丹药的药力快要结束的时候,就会有新的补充进来,不得不说,这服务还是很到位的,美滋滋~
斗转星移,陆子衍沉浸在修复伤势中,几乎没有时间观念,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七天后了。
……emmmmmm,眼前这个黑眼圈堪比熊猫的憔悴少年,应该不是自己那帅气逼人的徒弟弟叭?
啊啊啊啊啊!可爱又帅气的徒弟怎么变成了眼前这个憔悴的样子。
“你……”
陆子衍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声音沙哑的不行,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好几天的旅人。
“师尊,你好点了吗?”
衡风听见动静后,颠颠的跑了过来,将脑袋凑在陆子衍的眼前,仔细的看着他的脸色。
“好点了。”
虽然知道修仙之人可以使用除尘诀让自己保持干净,就算一年不洗澡也干净的像刚剥了皮的鸡蛋一样,但是陆子衍还是膈应的慌。
他微微偏开头,没洗脸刷牙之前,拒绝和别人说话!
衡风没在意陆子衍的动作,在他看来陆子衍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冷淡的人,没有将他推开,衡风已经很满足了。
“师尊先回房间吧,我去叫人给你准备食物和水。”
衡风扶住陆子衍回到居住的小院。
小院角落的案几上摆着一个盘口长颈瓶,瓶中插着几只浅粉色的垂丝海棠。虽然有七天都没有回来过,院子里却一点灰尘都没有。
衡风出门时瞥了一眼,但什么也没说。
“呼——”
趁着衡风不在,陆子衍赶紧把自己收拾干净,又换了一身衣袍。
天剑宗的弟子服都是一个款式,就算是换了也看不出什么区别来,这一点陆子衍还是很满意的,毕竟这样他就不用担心今天穿的衣服是不是崩人设了。
衡风端着一碗清粥过来的时候,也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虽然面上还有些倦色,但比第一眼不知道精神了多少。
吃完清粥,陆子衍就带着衡风去找了云斜大佬。
——还好他当时将信封放进了储物袋中,不然被金龙弄坏了他就可以原地爆炸了。
……
这是陆子衍第二次来到地牢,但确实完全不一样的心态。
第一次他是被旁白君逼着杀人,还杀的是这具身体的师尊,而这次,陆子衍踩着悉索的枯草走进地牢,日光在他身后渐渐消散,择人而噬的黑色笼罩他全身。
但他却是为了救人。
那封信上说,魔修血海杀了太多的人,除了世子,还包括人类少女的叔叔和婶婶。
血亲大仇,她实在无法视而不见,跟着魔修私奔。
魔修走后,少女想自尽,却发现自己有了血海的孩子。
皇帝震怒,为了孩子,人类少女只好隐姓埋名,将孩子生下来。
但孩子一出世就与常人不同,他头上长叶子,脚下生根,婴儿时还容易遮掩,日后长大了肯定会被当做异类活活烧死!
少女就是为了自己和血海的孩子,才艰难苟活与这个世上,她万万做不到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这样丧命!
正好少女听闻白城闻府有一块祖传的仙玉,能净化孩子体内的魔气,让他变成一个完整的人类,便三番两次故意接近闻家家主。
她生的美貌娇俏,又有多年官家教养出来书卷气,加之又是故意引诱,那闻府家主自然被迷的不分昼夜,最后少女如愿以偿嫁了进去。
说是夫妻和美恩爱一世,不过是对外的传言罢了。
本就没有爱意的婚姻,谁能从中获得幸福?
少女内心的苦楚从来只有她一人知晓。陆子衍问过闻府的下人了,听闻这位祖奶奶是病死的,死时不过也才三十多岁。
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若不是陆子衍恰巧发现了这封尘封已久的绝笔信,只怕真的会当这位闻府祖奶奶是个无情无义,铁石心肠的女人。
“这份信是我在闻府中找到的,云斜已经看过了,你也看看吧。”
陆子衍的到来仿佛点亮了这个黑暗的地牢,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信封递给牢中的血芝。
短短七天不见,血芝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原本她身上还是有很多戾意和仇恨的,现在却消散的七八分了,想来时陆子衍舍身救她的事情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红衣魔修披散着头发,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的搭在头顶,她身上也有不少创口,因为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的原因,伤口看起来格外可怖。
“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救我?”
血芝没有接信封,反而先问了陆子衍这个问题。
陆子衍心想还不是刹车坏了……但他是肯定不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的。
剑修沉默片刻,想了想,开始认真的胡编乱造:“大约是眼神吧。”
“你的眼神很透亮,很清明,理当不是一个坏人。”
这样啊……”
血芝低下头笑了一会儿。
人类有一句古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虽然化形之后她的时候外表已经和人类相同,但她有时站在热闹的街市中,常有一种身处幻境的虚无感。
她很清楚的明白,人类是永远不可能接受她的,就像她永远也没有办法融入到这个弱小却无处不在的种族一样。
她的寿命悠长,法力强大,不管是美貌还是实力,亦或是财富资源……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渐渐的,血芝开始忘记,才化形的时候,她渴望有一个人,能不顾人妖殊途,将她当做朋友。
哪怕是众多朋友之一,也很好。
眼前这个男人……
他说自己的眼睛很好看,为此竟能不要命的保护她。
“谢谢你。”血芝弯弯嘴角,笑得很柔和。
接过了信封,她从头到尾将每个字都认真看了一遍,最后什么话也没说。
陆子衍知道她的内心定然是难以接受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血芝将自己失去血海的仇恨完全放在了闻府头上,失去了血海对她来说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实,她接着复仇的理由发泄。
可……
事实的真相却是那位人类少女并没有辜负血海。
只能叹一句有缘无分。
“我问过了,你在闻府一共杀了四个人。”
血芝沉默了一会儿,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她长的比一般女性都要高很多,站起来大约到陆子衍眉骨的位置。
“不管你信不信,我杀的那些人都是手染鲜血的恶人。”
陆子衍听完她的话之后,微微侧过了头,去看地牢门口散落的光亮。
他在心中大叫:我信不信有啥用,我特么也不是法官,也不是原告,你这话跟我说我没法回答啊!
血芝叹了口气:“算了,你信不信我也管不着,等这件事了,我自愿前往大音寺青灯礼佛百年。”
她去大音寺时要将血海也一起带上,他们兄妹二人相伴多年,自己做了错事,哥哥要是哪一天突然醒过来,能骂自己一顿才好。
天呐!这是什么神仙魔修啊!
要是接下来遇上的魔修都是这样的小可爱,陆子衍觉得自己怕是一辈子都完不成斩杀十个魔修的任务,再次回到天剑宗了!
虽然心中对于血芝的好感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但陆子衍神色却没有半分变化。
他颌首,将地牢打开。
血芝的脚上被拷上了隔绝灵气与魔气的脚链,只有特定的钥匙才能解开,刚好陆子衍来的时候已经找云斜大佬要了钥匙。
剑修将一枚黑色的钥匙递到血芝手中。
魔修低着头开锁,黑色的及腰长发垂在地上,像黑色的藤蔓。
“在去大音寺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我哥哥的儿子还没有死吧?我想去见见他。”
时间才过去六十多年,对于血芝、陆子衍这样的魔修道修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但对于人类,却已经是大部分人的一辈子了。
血芝对闻府下手时并不清楚这一段恩怨,因此也没有特意去查探她哥哥的孩子还在不在世……
就算还在世,此刻怕也是一位垂垂老矣的老头儿了。
对此,陆子衍很利落的点了点头。
他们交谈的时候,衡风就在地牢外面安静的等着。
陆子衍虽然可以行动自如了,但其实身体中还有些暗伤要细细调养。
腰间已经满是裂痕的长虹剑更是需要灵气蕴养,才能恢复如常。
衡风受不了师尊在自己面前遇上那么大的危险,陆子衍面色惨败的样子像枷锁一样牢牢困在衡风的脑中,令他一旦触及,便觉得痛苦不堪。
所以,从陆子衍清醒过来到现在,除了去洗漱的时候二人分开了一小段时间,剩下的时间中,就像一块成了精的小粘糕一样黏着陆子衍不放。
陆子衍:啧……面对衡风小奶狗一般的眼睛,拒绝的话还真有些说不出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