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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策

山河策

发表时间:2021-04-28 14:21

《山河策》是作者风起鹿鸣正火热连载的一本纯爱小说,玄靖刘瑜瑾是小说山河策中的两位主角,主要讲述了:刘瑜瑾再次和玄靖见面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但之后却失散了,这一次他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为了自己、为了国而奋斗。

网友热评:话少硬汉正直深情真皇储攻×先天然软弱小白后腹黑心狠手辣伪皇储受

山河策小说
山河策
更新时间:2021-04-28
小编评语:为了他们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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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策》精选

李兴与那明府的家仆盛荣吃糠咽菜地从冬天奔波到了下一个冬天,期间他无数次想要自杀明志,却都没死成。

盛荣本就是选出来保护明涟的贴身护卫,制他一个手不能提的书生更是绰绰有余。

明安世铁了心要他的命,李兴那些昔日士族旧友全都靠不住,明涟又只把他们送出了京都,接下来的一切都得自己想办法。

以明安世对李兴的通缉力度来说,他们那匹马都显着招摇,盛荣便逼着李兴和他一同化作乞丐四处藏身。

李兴贵公子出身,相当在意外人的视线,那盛荣根本不在乎他的意愿,强迫他做了不少不情愿的事,到后来反而对这些淡漠了。

无巧不成书,这对主仆便由仆拽着主,一同流亡到了西京。

盛荣虽性情木讷,目不识丁,但绝非愚钝莽夫,否则也无法逼着个一心求死的人逃亡如此之久。

明安世主要掌权北方的世系,越往南走监管力度就越薄弱,盛荣要带李兴离开虢国的国土,去往南越国躲追兵。

西京并不是去南越的必经之路,他选择西京只因为一个字:乱。

即便此处民不聊生,战争硝烟四起,但水愈是混浊,便愈是好摸鱼,也更好混出城。

若运气够好,他们还能趁机捡个无亲无故的可怜人身份顶替。

另一方面,李兴与这西京的郡守王政道都是方士吉的学生。

李氏一族曾是京都颇有份量的士族,李兴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自幼就享尽荣华富贵。

就算李氏一族没能熬过十年前那场党争,他也在明安世的庇佑下锦衣玉食地活了下来,连被关进诏狱时,明安世都没难为他。

李兴不怕死,最怕的就是像现在一样成了废人,还不能像无数志士那般壮烈死去。

他不想逃离故土,也不想客死异国。史书还会把这一切记录成他畏死逃亡。

李兴觉得自己肉体虽苟活着,但他那颗满载着忠孝勇的心早就随着那杯迷药下肚一块腐烂了。

王政道家里连粗茶都拿不出来,只能叫女儿王玉珍给李兴倒杯热水暖暖身子。

李兴颠簸这数月可吃了不少苦头,一杯热水都成了奢侈,那盛荣只在乎李兴的死活,其余便一赖不管不问。

素日金贵的少爷苦不堪言,直到见了王政道,才终于有了坚持活下去的念头。

盛荣抱着胳膊杯背倚门框,自觉地留给了李兴与王政道独处的空间。

他二人一路奔波,哪还有空整理仪容,都穿得破破烂烂且胡子拉碴,李兴文弱,更显憔悴。

王政道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见李兴面色蜡黄,瘦得如一把枯骨,哪还有当年京都四公子之一的风光,不觉眼眶发酸,道:“逸遄,可苦了你了。”

热水下肚,李兴汗毛都暖和得舒展开来,叹道:“可惜我没能死成,白白苟活到了现在,陛下——也没能护住陛下,不知现在京都形势如何?”

只能说比章帝时更糟。王政道不知该如何面对李兴那单纯而正直的目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道:“中直死了,他为西京赈灾弹劾了蒋清平。”

“蒋清平,又是蒋清平,当年若不是他背信弃义,老师又怎会沦落到客死异乡的结局。”

李兴手里的茶杯咣当一声落到桌上,溅出的烫水烫红了他的手指,他哆哆嗦嗦地扯住王政道的衣袖,终而哽咽地收回手,就算王政道并未说透,他也猜出了汪庭是怎么死的。

“好,好,人纵有一死,他这是为了大义而死。”

王政道出身于宁陵侯王氏一族的偏支,到他这辈就与王氏一族关系浅薄,已完全沾不上氏族的光。

他政绩虽傲人,但他为人清廉不愿虚与委蛇,更不会上下打点,出仕多年便都仅仅局限于地方。

现如今西京天灾人祸,上一任郡守引咎递了辞呈,他刚上任不久,就散尽本就为数不多的家财接济灾民,以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不为过。

即便如此,他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李兴,并冒着风险将他带回了家。

汪庭本来就是个一心搞学问的硬骨头,官场的弯弯绕绕他根本玩不转,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但西京触及多方利益,官官相护,若不是汪庭舍命死谏,哪还有百姓的活路。

同为师兄弟,王政道心中自然也不好受,他常年任职地方,朝廷里的事情干着急插不上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汪庭被构陷而死。

王政道顿了顿,问道:“那件事……你查得如何了?”

李兴一族都惨死于党争,存活下来的李氏姐弟就成了明安世拉拢剩余士族的棋子。

即便十年前士族已全面被打压,明安世不敢贸然斩草除根,近些年还给了士族不少好处。

他要杀李兴绝非只因李兴是保皇派。

李兴想起迫使他沦落至此的调查,心中并不后悔,道:“老师死前将他所查全都给了我,我沿着他的证据继续往下查,一路摸索到了明安世安置薛氏女的旧宅。”

这个薛姓,除了已经被灭族的那个薛廉还能是哪一家?王政道一听此言,寒意沿着背脊涌上心头,道:“薛家竟还有活口?”

“对,这薛氏女正是薛廉胞妹薛青青,当年明安世彻查巫蛊案,将她悄悄藏了起来,次年就生了那不明不白的明三公子。”尽管这会儿只有他师兄弟二人,李兴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薛青青在乡下化名为晚娘,失踪时间与那十年前的案子都对得上。”

王政道听得五味陈杂,道:“晚娘,莞娘,照这么一说,那阿菀莫不就是薛王妃?”

李兴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说,盛荣就忽地从推门挤了进来,他扫了眼红着眼睛的李兴,道:“有人来了。”

王政道变了脸色,他捻开窗纸悄悄看了眼,正看见牵着马挺直了脊背的玄靖。

王政道提前看过画像和任命状,年纪轻轻又面容俊美的就只有玄家小公子一个。

玄靖来得突然,想必是刚到西京就马不停提地来找王政道议事。

这场谈话自然是不能继续谈了,赶忙领着李兴二人往后门走,道:“后院的土夯墙只有半人多高,翻过去是一肩多宽的窄胡同,往东一直走就能绕到官路上,上头派兵来平乱,你们多小心些。”

“君子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逸遄,”玄靖的敲门声愈发急促,王政道往外看了眼,道,“哪怕是为了老师和中直,为了千千万因明氏惨死的文人,你都得好好活着,总有一天会盼到明主当政,你必须得把真相传给世人。”

世代文人相当看重清誉,他李兴逃亡起就注定成不了如汪庭一般宁死不折的烈士,今后他必须背负着畏罪潜逃的耻辱,忍辱负重地活下去。

时隔数月,李兴才有了点活下去的理由,不管这明主还得再盼几十年还是几百年,哪怕是传承子子孙孙世世代代,总有一天他都得让明氏作的恶都公之于众。

李兴咬了咬下唇,眼中泪花浮现,他向王政道抱拳道:“保重。”

经此一别还不知下回何时能相见,但他们根本来不及感慨伤悲,盛荣便拽着李兴往后院跑,王政道见二人已翻身上墙,才赶紧小跑着去应门。

玄靖此行就带了两个侍从,少年人满心豪情壮志,甩了休息整顿的大部队就往王政道这里跑。

他把王政道看做老前辈,等了半天的门也不急,迎面就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王政道混迹官场多年,刚上任就想办大事的毛头小子见得多了,这些人要么被官场磨成了老油条,要么就死在政斗中,故而并没把玄靖看在眼里。

这厢玄靖刚行完礼,就听后院扑通一声,原是李兴笨手笨脚地踩碎了墙角的瓦罐,竟从墙上摔了下来。

盛荣抓着李兴的领子往上提,骑在墙头上竖起耳朵听屋里的动静。

玄靖一听这动静也竖起了耳朵,视线跨过王政道肩膀往后看,王政道淌了一后背的汗,道:“后院总有野猫跑来撒欢,怕是碰倒了什么东西。”

玄靖扫了眼桌上三盏喝了一半的水,他这回可忘了眼前是自己刚认定的“老前辈”,挤开王政道就往后院跑,期间差点打翻了端着茶杯的玉珍。

在玉珍的惊呼声中,玄靖瞥了眼泥泞里碎掉的瓦罐和脚印,单手就撑住矮墙墙头踩了上去,蹲下身往胡同里看。

王政道心里叫苦不迭,跟着玄靖一路跑到了后院,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玄小将军这是做什么,院里野畜生总是闹事,您多担待些。”

细长的窄巷里空无一人,过道凌乱地积着数不清的混杂着雪水的泥泞脚印,蜿蜒曲折地融进远端。

“我还以为是郡守家里糟了贼,怕赶不及追查,才会如此紧迫。”

玄靖慢吞吞地从墙上滑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土——这点小猫腻并没有如王政道所想糊弄过玄靖的眼睛,只是他知道现还没到该提这些东西的时候。

“冒犯郡守了,我此次来,是想了解真实的西京现状。”

李兴被盛荣揪住胳膊,踉踉跄跄地捣着步子跟他跑。

他们七扭八拐地绕了几条小胡同,李兴就已累得喘不上气来,盛荣见李兴体能实在是跟不上,便找了个墙角停下。

这厢李兴咳得直干呕,要不是盛荣拽着他,几乎要栽倒到地上去。

西京街巷胡同颇多,又长又乱,能住在城中央的百姓还算富有人家,如今都正因为闹旱灾的缘故家家门户紧闭。

这地方民宅外貌都差不多,李兴跑得根本无暇顾及方向,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咳了会,环顾四周道:“这是哪?”

盛荣见李兴缓过劲来,便继续拽着他走,道:“再往南走就出城了,先找个地方落脚。”

如今西京天灾人祸聚齐,王政道家中往来官员太多,去他家借宿反而是害了他。

流民越多的地方越好藏匿,最好能趁机跟着那群流民去往南逃灾。

朝廷赈灾粮拨得晚,乡绅富豪又趁机抬高粮价,原本可以自给自足的农民本就受天灾所害,这下更没了活路,大多都成了乞丐。

西京农村待不下去,城里更容不下蜂拥而至来乞讨的农民,这些可怜人走投无路便投了永化会,把西京城里原本驻扎的军队骚扰的七零八落。

盛荣和李兴费了点心思进城,出去的时候根本就不用费心。

那些夹在永化会和长官之间受气的官兵见到乞丐就往城外赶,其中有撒气的成分在,但更怕一两个流民让朝廷里的人看见,毁了上头新官上任赈灾有方的面子。

李兴和盛荣正是吃准了这一点,任由被官兵赶出了城。

开始哪乱往哪走,城外这座城市的奄奄一息便逐渐显露出来了,到处都是濒死的饿殍。

他们半截身子陷进土里,凸出的混浊眼球呆滞地仰望着天空,全身上下都沉浸在死寂中,只有两颊还在动,像鱼鳃一样随着呼吸一鼓一鼓。

李兴不忍再看,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这世道的同情心一文不值,但一路步行安静的实在令他更为百姓悲悯,便扯了个话题对盛荣道:“明涟已经管不到我们了,你这样一心一意地带我活能有什么好处?”

“二爷救了我的命,我得报恩。”盛荣或许也被眼前的景象有所触动,他甚少会向李兴谈及自己的事情,李兴嫌盛荣木讷无知,盛荣也懒得理这位不谙世事的大少爷,二人平时相处时一个像聋子一个像哑巴。

李兴心里知道,盛荣只是尽最大所能做自己的分内事。

盛荣和监狱里初遇时没有任何变化,一旦事情到了必须舍弃李兴的地步,盛荣绝对会果断违背自己的报恩,独自逃命。

盛荣并不愿意过多谈及过去,道:“公子,如果你当时死在狱里,你永远都看不到如今这副景象,也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死对天下百姓没有任何意义。”

李兴想起自己无数次笨拙的自杀未果,狡辩道:“我如果宁折不弯的死了,世人都会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死的。”

盛荣道:“可这些百姓能活着知道吗?”

盛荣和李兴说话的胆子越来越大,他又道:“公子若是求死,夫人做的一切都白瞎了。”

李婕,又是李婕,盛荣为数不多的话都在拿她说事,李兴能保住性命和前半生的荣华富贵从某种意义上都多亏了这个女人。

她把一切算计都用来保全自己的弟弟,但李兴的文人傲骨不允许自己对亲姐姐宽容。

李兴从小到大没少被最憧憬的士族儒生所咒骂,只因李氏姐弟没有像族内长辈一样刚烈死去。

李兴还好,尤其是身为女人的李婕,她本就在党争中死了未婚夫,还没有按照男人传统的意愿守贞而死,使得李兴一辈子都要在儒生眼中姐姐“卖身求荣”的阴影下笼罩。

他成年后无所不及其用地想摆脱因为姐姐被施加的标签,结果直到如今,他都还要因李婕而受指责。

李兴已习惯性地对唯一爱他的家人刻薄而恶毒:“她背地里可帮着明安世做过不少勾当,所谓救我活命的资本,都是踩着无数被其所害的无辜人命换来的,我才不稀罕她那点付出。”

李兴被李婕保护的太好,好到脑子里除了那点没什么作用的文人志气和正义感,剩下的全是浆糊,流亡几个月都没能让他重新认知姐弟关系。

他就像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只顾着远方心中早已神化的儒氏做派,从不愿转头看看身边人。

盛荣冷淡地回头瞥了他一眼,不再做说教。

二人难得的交谈再度不欢而散。

接下来的情形完全超出了盛荣的预计,他们闷头走了小半天都没找到成型的流民窝,最坏的打算已隐隐笼罩了他们心头。

与朝廷刻意散播过的、粉饰太平的传闻不同,永化会恐怕吸收了所有无家可归的农民,李兴宁可被明安世杀死,也不想因此落到永化会手里去。

但他们已经没有退路,盛荣找到个漏顶的破屋,姑且让两人歇歇脚,他满脑子都是往后该怎么办,甚至有了原路返回的想法。

李兴跑了一天饿的不行,便把一切都托付给盛荣想办法,从布包里翻干粮吃。

哪成想盛荣选的这地方并不算隐蔽,暗处的眼睛牢牢地盯着李兴手里的干粮,他刚啃了一口,就被一股脑冲进屋的流民扑倒。

盛荣一脚踹飞意图去抓李兴衣服的人,混乱中打又晕了两个人,奈何实在寡不敌众,不得不陷入进人堆里去。

干粮被涌进来的人流四分五裂地抢夺干净,李兴的衣服也被寻求食物的人撕得七七八八,他们饿得早已失去理智,最后竟把视线投向李兴浑圆的肩膀上。

他们想吃了他。

李兴从未想过自己会为此丧命,心中的悲愤苦闷都抵不过绝望,他不想看着自己被啃咬,正欲闭紧双目咬舌自裁。

一支木箭就射穿了靠在李兴肩膀上的头颅,滚烫的脑浆混杂着血液溅了他一脸,烫得他一个激灵。

来人修长的手指按住木弓,冷漠而精准地射穿了所有饿疯了的难民。

李兴强撑着酸痛的脊背,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那人飞快将眼中的惊诧抹去,喃喃道:“……李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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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策
《山河策》是作者风起鹿鸣正火热连载的一本纯爱小说,玄靖刘瑜瑾是小说山河策中的两位主角,主要讲述了:刘瑜瑾再次和玄靖见面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但之后却失散了,这一次他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为了自己、为了国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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