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推小说《驸马他不行》正火热连载中,作者:未缺,讲述了李景昭顾辰之间的故事:顾辰从小也知道自己的人生没有选择权,可怖代表他要和李景昭在一起,成为他的驸马,但为了活命,他不得不委曲求全。
网友热评:明天也能行。
《未缺驸马他不行》精选:
外边华灯初上。
只有公主卧房里一片昏暗,借着外面的灯影视线才勉强清楚。
这会是晚饭的点儿,仔细听还能听见外面来来往往的侍卫丫鬟。
很是热闹。
顾辰做贼心虚,总觉得外边的人转来转去的都是偷摸在盯着自己。
本来胆子就不大,现下身上还扒了一个,更是一动不敢动。
再加上如果一动,李景昭就不可避免的会碰到自己那里,这么一想,自己还不如装死。
于是他只好装木头人。
可酒鬼不讲道理,很明显不想让他装木头人。
翻身的时候一头栽在了他肩膀上,温热的香气瞬间裹挟住他。
始作俑者还觉得不够暖和,冰凉的手不自觉就往散发热源的地方靠。
顾辰:“这使不得啊!!!”
这回清心咒都不好使了。
李景昭一直在他身边拱,喝醉了的大猫似的。
顾辰:……
有一说一。
虽然他拿到了九夏螺,但他感觉自己的清白没有了。
九夏螺,我为你付出的太多了!
顾辰脸涨得通红,动作都几乎同手同脚起来。
可不管顾辰心里是怎么想的,很明显酒鬼都不是一个可以讲道理的物种。
大概是他挣的太厉害,李景昭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哎哎哎,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顾辰立马停手,示意自己什么都没做。
李景昭看起来还不太清醒,眼睛半睁,似看非看的盯着顾辰。
两人谁都没说话,李景昭还抓着顾辰。
看了半天,李景昭问道:“你……你是要走了吗?”
“我……”
“算了,你走吧……”
愣了一会儿,李景昭先松开了手。
???
顾辰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见李景昭喃喃道:“强求不来的,不是自己的永远也留不住,我从一开始就该知道的……”
李景昭目光朦胧,眼底还有水光,透过顾辰落在一边的角落,像一朵孤零零的小蘑菇,自己待在一边发霉。
哎哎哎?
这我见犹怜的美人落泪图是怎么回事?
重点是,不是说放他走嘛?
松开手了又去拽他袖子是几个意思!
顾辰扯了扯,没扯开,又实在不想效仿典籍里的古人分桃断袖,一会儿光着膀子出去,无奈只能抬头看向李景昭。
李景昭也在看他。
这人生的一副好相貌顾辰一贯都知道,可却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更何况他现在喝醉了,眼角勾着两片薄红,和唇上的正红色的胭脂映衬着更显得他面若冠玉。一点没有凤子龙孙的端庄,倒像个话本子里勾心夺魄的小妖精,妖气横生。
现在这位勾心夺魄的“公主殿下”正看着他,跟他说不要走。
顾辰叹了口气,到底没舍得直接走人。
李景昭小时候担了个灾星的名号,从小养在冷宫里。宫里的人大多拜高踩低,他也不是不知道,现在看来,想必现在八面威风的李景昭之前也有段日子过得很不如意。
所以喝醉了才会是这个反应。
顾辰被他看的心里莫名一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先伸手捂住了李景昭的眼睛。
李景昭的睫毛扫过他的手心。
两人肌肤接触一瞬间,顾辰心里想的是:我他娘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也喝了加料的酒?
但这想法转瞬即逝。
无他。
李景昭的睫毛好像都带着温度,烧的他从手心痒一直痒到心口。
鬼使神差。
顾辰从内袋里掏出一张字据来,放在李景昭攥着他衣服的手里,把自己的衣服解救出来,“这可是我在丰泰钱庄的全部积蓄了,拿它来换九夏螺,你也不亏了,这是你贴身物件,拿了不太好,可谁让大雍就这么一个呢……所以你也别怪我啊,我就是想活命,大家都没错嘛……”顾辰顿了顿,“哎,这么看起来好像给自己准备的赎身钱啊……”
李景昭:“……”
顾辰看着他,又轻声说了句:“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磨人的小妖精”本妖:“……”
李景昭差点儿没给顾辰的衣服扣出俩窟窿来。
要不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他就让人把顾辰绑了拖去绿竹楼了。
这情形没维持多久,后窗就传过来三声很有规律的鸟叫。
顾辰咳了一声,还没等三息,后窗“吱呀——”响了一声。
闻人玉一尾游鱼似的滑了进来。
刚一进来就把地上摊着的顾辰打量了个够。
顾辰:“你闭嘴,你的屁话我一句都不想听——”
闻人没听他的,低低地吹了口哨,“嚯,小顾你出息了啊,敢调戏公主~”
顾辰:……
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问题是——这是谁调戏谁啊?
差点童子身不保的是他好不好,那位可是春香院的座上宾!
顾辰白了他一眼,让他别废话,赶紧把人抬床上,他俩好走人。
不过闻人也知道现在不是拌嘴的时候,接过他手里的九夏螺就示意顾辰去抬人。
李景昭虽说平日里扮女子,毕竟骨架在哪里,从桌边到床边,几步路的距离给顾辰累了个六够。
好不容易放平,顾辰都快大喘气了,看着李景昭双手合十摇了摇,“老子对你可算是仁至义尽了,临了临了还给你抬床上……求菩萨保佑您以后千万别再见着我了,咱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啊……”
李景昭整个人向里偏着,嘴角渐渐拉平,不过顾辰没注意到。
他说罢就伸手一招呼闻人,两人齐步往门口蹿,“赶紧溜,赶紧溜——”
“赶快——”
没等他们摸到门,李景昭的声音就从后边传过来了。
“怎么,这就要走了?”
什么情况?!
顾辰和闻人闻声一回头——李景昭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现在侧歪在床榻上,冷眼瞧着他们。
眼底一片清明。
“本宫的驸马还真是薄情啊……”
顾辰:“……”
闻人:“……”
顾辰人傻了。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
顾辰和闻人站成了两座雕像。
顾辰第一个想到的是:李景昭什么时候醒的?
第二个想到的是:完了,这次栽了。
但他也不傻,心念一转,就看出来这货压根就没醉,合着这是做了个套准备抓他把柄呢。
那他说的话,李景昭岂不是听了个全场?
顾辰胡思乱想的档口,闻人先反应过来了,往李景昭床上扔了一把迷香说了句“得罪”,扯着顾辰就要跑路。
这香质地轻薄,原料来自西域,作用强,起效快,量大的话趁着散开的时候还能当石灰粉使一使。
也没什么大害,顶多让人睡五六个时辰。
等李景昭一觉醒来,他们早就溜之大吉了。
可谓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只是没想到用在公主府了。
李景昭看着溢散开来的迷香也不慌,在后边慢悠悠地开口道:“门敞着,你们大可以直接出去,可如此……本宫就不知道顾清行能不能出得了公主府大门了——”
顾辰和闻人的脚步同时一顿。
“你要干什么?”
闻人更暴躁些,“你把他怎么了?!”
“暂时没怎么啊,”李景昭的表情比他们还无辜,“只不过要是你们走了,本宫就会不高兴,本宫不高兴了,到时候会怎么样,那就不好说了……”
“你!”
“怎么?只许你们做手脚,本宫就不能自保了?”
他伸手捻了一下撒在床上的迷香,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这是什么香?以前没见过,还挺香的。”
闻人:……
顾辰:……
顾辰被他的操作搞得目瞪口呆,他是嫌迷香发挥的不够快还是怎么地,居然还放鼻子底下闻一闻?
果然昭仁公主不走寻常路,脑子缺根弦吗?
他木然地扭头去看闻人,然后发现——闻人表现的要比他更震惊。
好家伙,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顾辰:……
顾辰有机械地把头扭回去,忽然发现了症结。
李景昭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伪声。
他原本音色低沉,有心伪装音色的时候只要再稍稍压一下,就是很中性的声音。
没什么突兀的。
毕竟昭仁公主凶名和美名同时在外。
平日里那些人大多也就是抬头欣赏一眼昭仁公主的美貌,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再去揣摩公主声音贴不贴切,好不好听。
从大街上揪十个年轻人,有八个都会红着脸说理想型是昭仁公主。
要知道,闻人当年也是被公主美貌欺骗的群众中的一员。
仗着只有自己能偷偷溜出去,天天在他和清行耳朵边儿说公主如何如何霸气,如何如何好看。
但是现在……
现在李景昭没有压着嗓子,带脑子一听都能听出来这绝对不是个女子应该有的声线。
他仿佛听到了闻人心碎的声音。
顾辰简直不忍直视现在的闻人。
他已经替闻人想好明天京城小报的标题了:年少轻狂逐梦达贵圈,一朝梦碎公主府。
李景昭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看见两人脸上的表情挑了下眉,“怎么,看见我没有如愿昏睡过去傻了?那你们大可以安心,不管是你们放在水里的小玩意儿还是扔在床上的迷香粉,对我都没太大的作用,退一万步说,就算我要睡,也得咱们把话都说完了捋顺了再睡——”
闻人接话接的牛头不对马嘴,“你你你——你他娘的居然是男的?”
闻人指着李景昭,手抖得像是垂危病患。
最后两个字破音破的没了边,说完话他呼哧呼哧的像在拉风箱。
“怎么,他没告诉过你?”这回讶异的变成了李景昭。
“哼,这我倒是没想到,”他先是看了顾辰一眼,才继续说道:“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一个人知道和两个人知道没什么区别。”
不知道为什么,顾辰莫名的感觉对方反而更开心了。
公主殿下都这么喜怒无常的嘛?
公主殿下还真是这么喜怒无常。
就比如李景昭上句话还说得仿佛下凡来体察民心一样和善,下句话就是,“那我们就开始谈谈怎么从本宫手里买下你俩的命吧。”
“夜袭公主府,毒害大雍长公主——这个罪名我觉得你们也担不大起吧?”
他语气轻松的像是在问他们一会儿要吃什么。
闻人状态已经切回来了,警惕的看着他:“怎么个谈法?”
“好说,我也很公道的,只是……”李景昭笑了下,“一个是本宫的驸马,一个是神农谷的弟子,怎么也不能太便宜了,这样吧,公平交易……”
闻人现在已经无心计较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了,只是紧紧地盯着他。
李景昭缓缓打量着他俩,伸出一只手摇了摇,“一口价——五年,五年之后九夏螺归你们,我也不再追究其他的事情,任你们离开。”
闻人:……
顾辰:……
虽然说的是谈判,但他并没有感觉自己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神他娘的公平交易,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可去你的吧,还公平交易,你这是狮子大开口——”闻人比较刚,替他说了他想说的话,“不行,五年之后顾怀玉都入土了,他没这么长时间!”
“是吗?”李景昭瞥了他一眼。
顾辰装哑巴不说话。
“那依闻人先生的意思呢,多久合适?”
闻人咬咬牙,“半年。”
“放屁——”李景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骂街的话随口就来,“闻人玉,本宫希望你明白,本宫不是真的要你来和本宫谈条件的,你也不要把神农谷与人为善那一套放在我身上,顾清行在我这儿。”
“你!”
“三年。你们给我做三年事,到时候我就放人。”
顾辰:“我留下,我不要九夏螺了,行不行,李景昭你放他走!”
李景昭摇了下头,“好像不行啊,神农谷传人落在我手里了,你要我怎么放手,本宫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你他娘的放了他!你这叫非法囚禁知不知道?!!”
“噗嗤——”李景昭忽然笑出声了,“本宫知道啊,可普天之下谁管得了本宫呢?”
“你!”
你们可以跑,但是你们跑了我就撕了顾清行的票。
你们也可以去告我,看看全大雍有没有人敢管我。
顾辰听得倒吸一口冷气。
艹,就没听过这么硬气的“谈判”。
气氛一时僵持住。
九夏螺没偷成,还得往里搭个闻人和清行。
这是顾辰万万没想到的。
闻人也傻了。
被活活气傻的。
在他为数不多的行走江湖和谷中前辈入世历练的经验里,那可都是都是世人对神农谷弟子趋之若鹜,求之不得。
真遇上了哪一个对神农谷出来的弟子不都是客客气气的奉为座上宾。
他倒好,一出谷先来还人情来了,待了五年好不容易把身体调养好了,差不多能拍拍屁股走人了,结果今天栽这儿了。
怎么到他这儿就不一样了呢?
不是,这来的时候也没人告诉他,这回的买卖是买一送二啊。
闻人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顾辰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闻人轮回自己身后,“殿下您大人有大量,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您能放过闻人,草民任由您处置——”
闻人玉伸手拦他,“你瞎说什么?!”
“啧,”李景昭看着他,叹了口气,“没想到本宫的驸马还真是良善,都叫本宫忍不住心软了……”
“那殿下……”
“确实感动,可是你们情深义重——”李景昭坐直了,脸上笑意全无,“又关本宫什么事儿了?”
“神农谷的小弟子,本宫还真的很感兴趣……”
“你们若想走也可以走,本宫也没那个本事强留啊,是你们自己不走,来怪本宫做什么?”
顾辰:……
那你倒是放人啊!
他就知道!!!
李景昭说的话,就是搬楼梯看星星——没谱儿。
闻人看着李景昭恨恨道:“我都跟你说了别求他,再说了,我照顾你是受人所托,别人抓到是我自己本事不济,你也不用自责,是我自己个儿乐意!”
顾辰:……
话是这么说,但大哥你一直用这种和李景昭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眼神儿盯着他,我很害怕你惹到这位煞星啊!!!
“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
顾辰腹诽:这是谁有意思……
没想到李景昭不仅没生气,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这样吧,咱们换个玩法儿——”
闻人炸了:“这他娘的是在玩?”
李景昭:“不然呢?”
“你玩的是我们的命!”
“又不是本宫的。”
“我艹你——”
顾辰一把捂住了闻人那张不讨人喜欢的嘴,“那您说,只要不牵扯其他人……”
“那不可能。”李景昭嘴角噙着笑。
顾辰:……我哑了。
“这样吧,”李景昭伸了个懒腰,“就当是个赌约,听起来也好听,本宫留你一年,你也帮本宫救一个人,一年为期,期间本宫给你提供所有你想要的东西,你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扬名天下,到时候是是留是走,都由你们——”
“真的?”
闻人已经被气懵了,听见李景昭这话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还有这等好事?
云里雾里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点的头。
顾辰都没来得及拦。
李景昭突然就笑了,懒懒地冲着门外说了句送客。
小卫立刻就进来把他们带出去了。
连说第二句话的机会都给他们。
四喜进来利落的点上屋里蜡烛,出去的时候顿了一下。
李景昭抬眼:“怎么?”
四喜规规矩矩的看着地面,“奴婢愚钝,不知道殿下用意,明明可以直接收为己用,殿下为何要如此费心拉拢他们呢?”
李景昭哼笑了一声,动作更舒展了,“真想知道?”
四喜使劲点了下头,不由得替自家主子担心。
这位顾公子和他朋友一看就没安好心,刚还给殿下撒迷香,要不是殿下……
李景昭瞥了四喜一眼:“当然是因为驸马很会叫床,在床上的时候表现很、好。”
四喜:“什,什么!!!”
四喜话都说不利索了,简直恨不得自己立即失聪。
奈何最后两个字李景昭说的时候咬字清晰,他想装聋都没办法。
四喜惊悚的看着自家主子:这是我能听的话嘛?
李景昭看到四喜一脸惊悚,才笑着摆了摆手。
“刚刚说的是玩笑话,”他脸上还带笑,却不达眼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本宫就是想看看,利字当头,又有几个人能坚定本心……”
四喜抬眼看去:李景昭盘膝坐在光线昏暗的床帐里,表情似笑非笑的,眼神也不知道是落在了哪里。
层层叠叠的华服里套着的像是个精致的空壳假人。
昭仁公主并不高兴,即使找到了神农谷的弟子。
四喜一愣。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说,一般殿下这样的时候,心情都不怎么好,不喜欢有人打扰。
于是他低低的应了声是,缓步出去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