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谢从容聂怜光的小说《三劫》是作者小狐狸菌正连载的一本小说,三劫的主要内容是:聂怜光以为自己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可怜,因为他失去了记忆也忘记了当初发生过的事情,但后来他才是自己想多了,他其实是个大佬!
网友热评:劫难其实都是他。
《三劫》精选:
“哦?”聂怜光没发觉他声音里的异样,意外道,“巫术?”
“你不是想让他保守秘密么?”谢从容的情绪只是一瞬波动,很快便恢复如常。他修长的食指凌空画下一串字符。字符在空中微微扭曲的两下,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了罗万里的眉心,“这是诡域的魂灵巫术,非鬼族不得修习。虽然有些歹毒,但却很好用。若他想说出与你有关的事,便会经脉寸断而死。”
罗万里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哭哭啼啼爬过来求饶。
在那只沾满鼻涕眼泪的手抓到自己的衣角前,谢从容及时喝止道:“回去!”
说来也怪,罗万里竟然手一缩,神色古怪的退了回去。他看起来很想过来,却仿佛慑于某样无形的东西,只能哆哆嗦嗦的蜷在柴堆里。
“这是巫术?”聂怜光惊讶之余,饶有兴趣道,“你会的还挺多嘛。”
“你可以将他放回去了。”
聂怜光点头,不客气的踢了罗万里一脚,道:“赶紧滚。”
罗万里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出了院子。
谢从容环顾了一圈柴房糟糕的环境,忽然道:“这里一直都是这样乱糟糟的吗?”
“是啊。”聂怜光摊手道,“因为我不会做饭。”
“真巧。”谢从容走出柴房,“我也不会。”
“我有个问题。”
“问。”
“你是鬼族人?诡域来的?”
“当然不是。”谢从容冲他眨眨眼,“魂灵巫术乃鬼族不传之秘,我又怎么可能习得?不过对付这种人又何需魂灵巫术,几个时辰后便会失效的傀儡咒足够了。”
“也就是说你骗他的。”聂怜光一想到罗万里被这种小把戏吓得哭爹喊娘,心情好得不得了,“你吓唬人很有一手嘛!”
谢从容笑笑:“过奖过奖。”
打发走了罗万里,聂怜光往书斋地板上四仰八叉的一躺,舒服得筋骨都松了。
谢从容敲了敲那一摞抄完的清心经,道:“不抄了?”
“不抄了不抄了,反正罗万里这次是吓破了胆,会替我糊弄过去的。”聂怜光换了个姿势,卷起的裤腿被蹭得往上吊,露出一截光滑的小腿,语调轻快,“你说,等论剑会过去后,我要做什么?留在凌绝山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出去历练一番。”
“你想做什么?”
聂怜光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翻身坐起,道:“我想去境外边界。”
谢从容并没有很惊讶:“你想查清秦央是怎么死的?”
“嗯,师尊的死有些蹊跷。”聂怜光道,“莲花长老自从境外边界回来起,便开始闭关,对那几日的遭遇绝口不提,我实在是很难……”
这份疑虑,他一直深藏在心底。
那日气急之下对若惊鸿说的话,也并非完全是气话。
“三年了,即便是有什么遗留的痕迹,恐怕也找不到了。”谢从容看似十分随意的掀起茶盖,忽然朝窗外一掷,声音骤冷,“你几时有了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
聂怜光闻言一怔,跟着望向窗外。
“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没有,我只是在偷听你说话而已。”窗边倚着张陌生的面孔,碎发遮住了眼睛,一头长发乱糟糟的扎在脑后,整个人仿佛刚从鸡窝里钻出来。
脸是陌生的脸,声音却有点耳熟。
“是你?!”聂怜光如临大敌,一骨碌爬起来,肩上未愈的伤口隐隐作痛。
“别紧张别紧张。”季逐风从窗户翻了进来,“我哪敢当着老大的面造次啊?”
谢从容拂开浸泡得碧绿莹润的茶叶,眼皮也没抬,道:“滚出去。”
季逐风脚才沾地,又麻溜的从窗户里爬了出去,完全不见在后山初见时的嚣张。
聂怜光:“……”
聂怜光扭头问道:“你手下的人?”
“曾经的。”
“看来你在沧海一粟混得不错啊。”聂怜光感叹。
“过奖。”谢从容谦虚了一下。
季逐风:“……”
混得不错?
他神色怪异的站在窗边。这个在后山被自己连唬带吓了一番的家伙,似乎对谢从容的身份一无所知,颇有点无知者无畏的样子。
谢从容有意的不去看他,垂着眸子,仿佛要把手里的那盏茶水盯出花来。
“谢……”
“我不想再与沧海一粟再有任何牵扯。”谢从容打断道,声音平静,“上次后山的事我既往不咎,但你若还不识趣——”
“等一下!”季逐风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喊道,“我有个消息,你旁边的那个小兄弟一定会感兴趣!”
聂怜光突然被点名,赶紧撇清道:“你不要胡说,我不感兴趣的。”
谢从容默了默,却道:“说。”
“莲花峰的亲传弟子往境外边界去了。”
此话一出,不仅聂怜光一愣,连谢从容也抬起头,看向他,皱眉道:“他去境外边界做什么?”
“不清楚。”季逐风道,“我只是让人留意了一下他的去向。”
“他借着下山历练的由头去境外边界,定是想调查我师尊的死因。”思及此处,聂怜光顿时焦躁起来,“若不是我说了那样的话……境外边界危险重重,我要去将他找回来!”
“你就打算这样只身一人前去?”
“不然呢?”
“带上我啊。”谢从容理所当然道。
聂怜光没想到他会主动要求同去,迟疑道:“这……本就与你无关……”
“我藏身凌绝山一事已经暴露了。”谢从容对着窗外一抬下巴,“喏,人都找上门了,我再不走,怕是要闹得不得安宁。”
“我也去。”
谢从容想也没想,拒绝道:“不必了。”
季逐风不知哪根筋被戳到了,脸色骤变,一掌拍在窗框上,扬起一阵粉尘,木头被震出数道细密的裂痕。他几乎咬牙切齿道:“境外边界是什么地方,凭现在的你,能应付得了?伤魂症发作后你就靠着这个小子吗?!”
“为何不能?”
季逐风被呛的脸都绿了。
偏偏谢从容又似笑非笑的补了一句:“不信他,难道还信你?”
“你……”
“我已经将位置交还与你,你为何还纠缠不休?”谢从容慢悠悠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眉梢轻挑,无不讥讽道,“若说想斩草除根,你也没那个本事。”
“你!”
看季逐风再三吃瘪,聂怜光挠挠头,觉得谢从容平日待自己还真不错。
季逐风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心情,道:“你要是回到沧海一粟,想找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哦?”谢从容倒是有些意外了,“我以为你巴不得我消失,好重掌大权。”
季逐风再次噎住,神色微恼,不知在恼什么。
聂怜光终于看出了些名堂。
这两人有过节。季逐风想找谢从容回去,又拉不下脸,只能迂回再迂回,委婉再委婉,然后被气得七窍生烟。
啧啧啧。
聂怜光幸灾乐祸。他摸了摸肩上的伤,龇了龇牙,走到谢从容身边,故意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
“嗯,收拾一下东西就走。”
“过会院子里见。”
“好。”
被无视的某人:“……”
他神色不定的站了会,退入廊下的阴影里,几个呼吸间便彻底隐去了身形。
片刻后。
聂怜光挎着个包裹,在院子里探头探脑。
“在找什么?”
谢从容两手空空从屋里出来,若非要说有什么差别,就是换了身衣服罢。
“那个人啊。他好像很不想让你去,这会儿工夫居然没了影。”聂怜光回头,“你、你收拾了什么???”
“拿了剑和面具。”
“换洗的衣服也不带一身?”
“就方才换下的那套,没洗,不想带。”
“……”聂怜光放弃了,“行,我知道了,你就带了个人。”
“我还带了钱。”
“……”
带钱是真理。
聂怜光彻底败阵下来,道:“那我们走吧……那人不会追上来找麻烦吗?”
谢从容有意无意的朝着廊下阴影瞥了一眼,道:“就算想找,也有我在。”
“唔。”沧海一粟内部的事,聂怜光也不好多问,便道,“上次你偷来的那枚通行令被收走了,还有吗?”
谢从容:“你不是向来很反对我去偷吗?”
聂怜光眨眨眼:“那是我不想惹事,想当初我连掌门的裤头都敢……咳!废话真多!有还是没有?”
“……”难得轮到谢从容说不出话来。他默默回屋找了一阵,还真又翻出两枚。
一切都准备妥当,聂怜光瞅了瞅自己的佩剑,忽然拍拍手。
“噌”!
那把黑剑应声而出,盘旋一圈,乖巧的停在了聂怜光跟前。
谢从容有些惊愕。
“你这剑飞起来无声无息,比较合适。”聂怜光丝毫没觉得能喊出别人的剑有什么奇怪,“这把黑剑其他都好,就是外形有些笨拙,要是能再精巧些就更好了。”
“你若喜欢,改天送你一把。”谢从容垂眸,掩去眸中的波澜,“不过是沧海一粟人手一把的佩剑罢了。”
“无功不受禄,我就随口说说而已。”聂怜光笑道,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专心研究起不知从哪摸出来的一张地图,“下了山,往东十里……哎哎哎哎哎!你你你干嘛呢!!!”
耳畔咆哮的风声中隐隐飘过一句:“……放心,路我熟。”
“熟个屁——!啊——!我要自己御剑!!!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