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今日又打脸了》是由作者司南所著,谢晚郁赦是小说逆徒今日又打脸了中的主人公,主要讲述了:谢晚是个好师傅,但他现在却不想做个好师傅了,因为他觉得师傅这件事都对他来说难度实在是太高了。
最新评论:不是很愿意做他的师傅。
《逆徒今日又打脸了》精选:
卫故一手举着衣服挡雨,一手拿着衣服过来,看见谢安伞落在水洼中,心中一急,想要出声,却看见擦肩而过的郁赦和顾弱,顿时没了声,想了想,轻轻走近:“大人……”
谢晚一惊,回过头来,将手中伞递了过去。
卫故对于谢晚和郁赦之间的事,多多少少了解一点,叹息一声,没有多言:“大人先回去洗个澡吧。”
谢晚接过他手中衣衫,看着卫故,淡淡一笑:“谢谢。”
卫故受宠若惊,原本已经到喉咙的话又咽了回去。
谢晚走在前面撑伞,风过,卫故看着他一身长衫被风吹起而显得更加细长瘦削的身影,又回头看了一眼郁赦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
***
“国师也二十有三了,要考虑考虑旁的了……京师里平行淑均的女子不少。”
谢晚一怔,随即低下头去。
他能想到的,只是那个人。
“臣还是弱冠。”谢晚只是道,“陛下若无他事,臣就先退下了。”
殿外,玉阶下,如往日一样,顾弱一身白衣垂手而站,瞧见谢晚,微微一笑;郁赦一身黑衫站在顾弱身前,看见他,抓住了顾弱的手。
他看见了,只是不语,抬袖一步一步走下层层玉阶。
顾弱柔软一笑,走上前来:“师父,明日就是殿下的弱冠礼了,师父您……”
谢晚抬眸,却对上郁赦目光,冷寂不耐的,让他开不了口再说些什么。
“阿弱,我在宫外等你。”郁赦目光落下,轻轻松开握住顾弱的手,拂袖往外而去。
谢晚静静站着,有这么一瞬间,他想要伸手去拉住少年的手。
是他错了,昨夜大雨,让他跪了整整一日,他想问……他有没有事,他的弱冠礼,想要他送给他什么,可是……
顾弱一时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怔了怔,无奈一笑:“师父,殿下任性惯了。”
谢晚看着郁赦走远的方向,垂睫:“无事,我知道……阿赦的弱冠礼,你可知道他喜欢什么?”
“殿下喜欢孔明灯,常常在元宵节的时候拉我一起去看。”顾弱有意无意地,补上了后面一句。
谢晚平静抬眸,顾弱已经顺势走在了他后面,低眉顺目,嘴角似乎永远含着那一点不变的笑意。
是啊他喜欢孔明灯,去年元宵,谢晚拿着一串孔明灯,等了郁赦一夜,那一天等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边一抹鱼肚白,才有人告诉自己,郁赦和顾弱在外面已经睡下了。
“好。”半晌,他轻轻点头。
***
次日,京师里竟是热闹到挤不进身子,司仪站在礼台上,满头冷汗地一遍一遍回想着礼数流程。
钟鸣声一下一下回荡在京师,礼台后,是列成方阵的士卒,满城红色与黑色交织的丝绸飞扬。
直到最后一声钟鸣声结束,也不见有人上来,司仪怒道:“太子殿下人呢?”
一旁的奴婢连忙道:“太子还在后面,应该快了,应该快了。”
“什么叫应该快了!弱冠礼这种大事,怎么……”司仪话音未落,身后长街上,终于有步辇和马蹄声传来。
步辇九顶落缨流苏,黑色绸缎为面,饰以展翅白鹤,一起一落,隐隐见到里面的华服少年。
“他没有来?”郁赦闭眸,淡淡问道。
顾弱一怔,仿佛在回想他说的是谁:“殿下说师父吗?”
顾弱皱眉,挑起车帘往外看去,看到人群中永远能第一眼看到的直身而立的一衫白衣,回过头来,摇头道:“师父没有来……许是宫内还有要务处理。”
郁赦冷笑:“要务?徒弟的弱冠,太子的礼节,他也不当来么?”
顾弱低眉,伸手拉住了郁赦匀称的手:“殿下,我在。”
……
人群里都是百姓,没有椅子,没有步辇,谢晚直身站着,望着礼台。
他想以一个普通的视角,看看那个少年,他从十九岁便带起的少年。
所以站着,也无妨。
终于,步辇缓缓停驻在礼台后,司仪朗声请示,步辇被一双纤细不染纤尘的手拉开,顾弱下车跟在郁赦身后。
谢晚踮脚,看清那个马车下来的华服少年。
他着素黑涰衣,墨发散至肩头,一举一动,尽是皇家的矜贵,身形细长,眉目深刻又微微向上挑去,神情淡漠,衣摆上的翠玉和白珠镶在细线绣成的白鹤上,广袖起落,身后的衣衫直垂落地。
他忽然意识到他已经不再那个少年,不再会扯着他的衣角要和顾弱一样的木剑。
他是太子,他是国师;他是太子,他是臣。
谢晚随着一众百姓跪下行礼。
郁赦忽然偏过头来,目光在那尤为刺目的白衣上停留片刻,忽然径直往台下走去。
一只素白流云压边广袖拦在郁赦面前。
郁赦微微皱眉。
顾弱也微微皱眉,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人群中瞥了一眼,低声温婉道:“殿下。”
他再抬眼看的时候,百姓已经礼毕,重新站起,瞬间淹没了那抹鹤立鸡群的素白。
郁赦抬眸,目光落在面前文弱少年精致的脸颊上,轻笑出声,偏过头大步往前走去。
顾弱笑开,伸手替他拉平华衫上的褶子,轻轻道:“殿下今日很好看。”
司仪按照流程为太子行弱冠礼,顾弱垂手站在一侧,目光淡淡落回人群中,在丝竹钟鼓之声响起时抬袖离开礼台。
台下很吵。
谢晚静静负手而立,看着司仪为台上半跪在蒲团上的少年加上鎏金玉冠,缓缓笑开,仿佛看着这个少年长成男人,一点一滴的变化,就是世上最好的事。
他第一次觉得,时间于他而言,竟过的这般快。
“师父。”顾弱轻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点也没有被周围嘈杂的声音遮盖住。
谢晚回过身去,对上的少年的面容有些苍白,顿时皱眉:“怎么下来了?”
顾弱拉着他走出人群,紧紧闭眸,半晌睁开,眼中尽是焦急:“方才殿下在台上,徒儿也不好说什么。方才线报来,静王在白州造反,要殿下去前线处理,可是……”
顾弱止住,抬眸看着谢晚,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眼角微红。
白州地势险要,极不易守,却易攻,去了,多半是凶。
谢晚抬头,看着台上少年,垂睫:“白州军粮还有多少?从京师出发至白州,至少几日?”
“军粮不足支撑一月,至少两日。”
谢晚听着,听完,神色微变。
顾弱见他不语,咬了咬唇:“师父。”
玉冠落在台上少年墨黑的发上,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
“我代他去。”谢晚抬眸,平静解释道,“此去白州,凶多吉少,我去,赢的可能比你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