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宫淮彻楚瑜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憨帝每天都在认错》,作者:扶桑叶,憨帝每天都在认错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宫淮彻他之前以为做皇帝就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谁知道在他做了皇后之后,原来做皇后更加让人憋屈。
属性:迟钝又忠犬的皇帝&清冷又暴躁的皇后。
《憨帝每天都在认错》精选:
夜色掩住了来者的面容,但看身形,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谁。还光着脚,像是急着出来的。
他不由有些心虚,不知刚才他和罗尚书的话被听去了多少,还是从头到尾一字不落。
而楚瑜很快就打消了他的疑虑,到他跟前擒住手腕,嗔怒道:“你大半夜跑出来发什么疯?” 瞧了眼那泛红的指关,语气又软了些,“疼吗?”
自然是很疼的,宫淮彻摇摇头。
这个回答,楚瑜显然不怎么满意,上一刻还爱夫心切,转眼又开始咄咄逼人,甩下手嘲弄道:“这是我的身体,你当然不心疼。”
宫淮彻早就习惯了他们楚家人翻脸比翻书快,有冤也只能在心里喊。他发誓,在这心疼楚瑜这件事上,他从未含糊过。只是刚才情绪有些失控,一时忘了自己现在占着他的身体。
不过从字里行间,他听出楚瑜并不知情,悬着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随口忽悠说:“就是睡醒太闷了,方才想到了白天的事,忍不住打董释那小子一拳,结果就...”说着,看向了假山。
楚瑜狐疑扫了两眼,“真的?”
“真的...当然是真的。”
楚瑜轻哼一声往回走,仿佛在说,“谅你也不敢骗我。”
“那你呢?怎么鞋都没穿就出来了,着凉了怎么办?”宫淮彻为确保万一,追上去问。
“要你管。”
回到了椒房殿。
楚瑜拿来纱布疮药给他包扎了伤口,他也礼尚往来打了盆洗脚水放在榻前。
这相敬如宾的诡异画面可把守夜的宫女太监吓得不轻,纷纷围成一团交头接耳。
不仅宫人觉得反常,就连楚瑜也夹紧了眉头,两脚架在盆沿上,怀疑这水里加了什么烂脚药。
宫淮彻见他迟迟不下,以为自己服务还不够周到,蹲下去一手探进盆里搅了几圈,殷勤道:“小瑜,这水不烫,放心洗。”
可他刚说完,不知从哪一股淡淡的怪味钻进了鼻中,抽了两口,问:“什么味啊?”
良久无声,他抬头只见楚瑜面无表情,攥拳死盯着他。
铜盆上的脚丫子一动不动,他眨巴着眼,稍微凑近了些,那味好像更浓了些。
没等他细闻,脚下了水,坐着的人淡淡说道:“可能是方才踩到了什么,你去檀柜上拿些香料来。”
“好...”
他知道楚瑜这是在给他台阶下,难怪他以前沐浴完还有宫人打盆水让他泡脚,撒上一堆乱七八糟的药材香料,说是除湿去寒有助睡眠。
有时他还嫌烦,撤了下去。
十年多了,楚瑜怎么从来不说…
添了香料,浓郁香草味荡开,效果立竿见影。他暗暗保证,等以后换回来,一定每天洗香香。
洗浴过后,上了榻。
换作以往,他们理应刻不容缓解下衣带,为大黎皇室开枝散叶。
可如今两人只能大眼瞪小眼,瞅着自己的脸,谁也没越过雷池,最后十分默契地叹了口气,拢拢薄褥闭上了眼。
宫淮彻睡在外侧,干脆翻了个身,眼不见心不乱。
想了会便释怀了,不做也好,如果两人非要做点什么,那岂不是要换作楚瑜进来?吓得他赶紧探进亵裤摸了摸那朵小花蕊。
这算是楚瑜的最大的秘密,恐怕全天下除了楚家那几个大老爷们,也就他有幸见过。
楚瑜的身体与其他男子没什么不同,唯独这儿多了一样。
他记得第一次看到时,整个人都傻了。
那年他十五岁,楚瑜已经给他当了五个月伴读,他也给楚瑜当了五个月牛马。
当时正值五月,金乌神鸟飞在天边烤着地上的人干。
国子监里都是官家男儿,一到骑射课就都光着膀子骑马练箭,有时射完箭还会在擂台上相互切磋几招。课后汗流浃背,看到澡堂就脱个精光,鸭子下水似的争先扑腾。
夏季较长,起初没人注意到什么不对。
久而久之,就有人发现,他们当中有个人从来没进出过澡堂,平时就像块晒不化的白豆.腐,再热也穿得规规矩矩。
当时他还替楚瑜辩解,说楚瑜是遵守先生传授的礼仪,没人比他做得更好。
其他人却嗤之以鼻,也不知是谁十分得意说了句,“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派人去相府打听过了,那小凤凰啊其实是个双儿,是怕被人看才避着!”
这话一出,国子监立马就炸开了锅,但都只敢在私下议论,没人敢在楚瑜面前说三道四。
他本以为过些日子大伙的新鲜劲就淡了,却没想到少年人的好奇心向来是与日俱增的。
某天骑射课后,他刚翻下马,几个皇兄就揽着他的肩撺掇到一边,神神秘秘附耳说了几句。
他登时吓破了胆,皇兄们竟想趁楚瑜洗澡一起偷他的衣服,教训他平日张扬跋扈。
他百般拒绝,可跟他最亲近的十七皇兄宫祈宥又说了几句同情他的话。
说他整天被欺负,大家都看不过去,这是在帮他出气,又保证了几句不会被发现什么的。
他知道皇兄们没安好心,可那缥缈又强烈的自尊心作祟,最后他还是动摇了。
那日,楚瑜一放课,就回到了自己的小宅。
在国子监里只有皇子才有资格住宅院,其他官员的子嗣都只是小小的一处隔间,楚瑜算是独一份。
这院落鲜少人来,楚瑜也大意没插门栓,这倒给了他们一群小登徒子可乘之机。
几人藏在窗后,只能看到一架屏风,衣物挂在上面,太难得手。
于是一商量,又换了个法子。
当时数他个头最矮,皇兄们不忍心踩着他上屋,便一个驾一个的肩膀,让他拿着铁钩,爬了上去。其他人则跑去窗边等美人出浴一窥究竟。
这春光自然是他第一个看到,掀开瓦片,浴池清澈见底,清瘦白嫩,粉头挺翘一览无遗,楚瑜就这样毫无遮掩用毛巾擦拭着身体每一寸。
他看得七窍生烟又挪不开眼,就怕几滴鼻血落在楚瑜身上,最后还是皇兄扔了颗石子上屋顶,他才想起正事。
可也就是这颗倒霉石子,正好砸在了他脑门上,登时一个打滑,瓦片掉得稀里哗啦,屋顶露出了一片天。
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扭头就从屋顶跳下,而怂恿他的那几个皇兄,早在石子砸到他“哎哟”时,就没了踪影。
自此之后,他就像中了邪似的,每到夜里就会梦到楚瑜在浴池里那一幕。
有时早上醒来,亵裤还湿漉漉的,课堂上也经常走神,时不时地偷瞄自己桌旁,没少挨先生的打。
翌日醒来,枕边空荡。
两个小太监说,楚瑜让他呆在椒房殿别出去,下朝后会带丞相过来。
宫淮彻赫然打起了精神,他昨夜想过,换身这事不能让楚玉书知道,既然换不回来,他不如借着楚瑜的身份摸清更多朝堂的事。
等会只要他不在,楚瑜就一个巴掌拍不响,楚玉书定会以为楚瑜在耍他。
打定了主意,他当即下榻,展开胳膊:“给朕...给本宫更衣,去源斋宫。”
小孟子和小阮子对视一眼,小孟子为难道:“娘娘您还在禁足中。”
“本宫升你们为椒房殿掌事大监。”
“是,是,是!谢娘娘隆恩!”
没一会,宫淮彻就换了身圆领青纱文士长袍,一支墨玉翠簪束发,不算招摇也不显寒碜,充当个官眷公子是够了。
可看到地上那双花盆底鞋时,他挑了挑眉头,“这么高怎么穿?去换双白靴子来。”
小孟子一愣,“是。”
小阮子却拽住了他的胳膊,犹豫道:“娘娘,这不合规矩。您是六宫表率,出门必须要周全,皇上只特许过您平时不穿风袍,鞋...没有。”
“本宫以前不是也没穿过吗?”宫淮彻完全不记得楚瑜穿过这么高的鞋,这要是穿上得比他这个皇帝高半个脑袋,他绝对没记错。
“娘娘...您是没怎么穿过,因为以前很少出门。”说完,小阮子低下了头。
宫淮彻一愣,回想了会,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每次来椒房殿,楚瑜都在殿中,祭祀什么的也很少出席,难不成是因为不想穿这些?
他不禁懊恼自己一时疏忽,若真是这样,这么多年岂不是被闷坏了。
“拿下去,这鞋本宫不穿,等皇上下了朝自会跟他说。”
“是。”
出了椒房殿,他带着小阮子直奔行宫。正巧源斋宫的莲花也开了,偷得浮生半日闲去赏赏景,还能摘几朵回去送人。
源斋宫是个避暑的好去处,小道绿树成荫,少有叶缝透光。湖上的凉亭与石桥可供千人赏景。
风一吹,接天莲叶竞先折腰,惊得尖角上的蜓蛉落荒而逃,薄翼刚震却被跃出水面的锦鲤一口吞入了腹中。
亭栏极矮,宫淮彻坐在上边,撒鱼食撒的开心。一边的小阮子看得揪心,时时刻刻虚扶着,生怕这位金枝玉叶的贵人栽下去。
不多时,冷不丁的,两人身后冒出了个嗲声嗲气的女声,“哟,这不是皇后娘娘嘛,嫔妾若是没记错,娘娘应该还在禁足吧。”
这人声音有些耳熟,宫淮彻扭头一看,是个梳着高花云髻,小家碧玉,身着蓝色宫裙的女子。他怎会不记得,这就是昨天在他额娘耳边煽风点火那个女人。
他刚想叫句“母蚊子”,小阮子却先他一步开了口,恭敬喊了声:“柳常在。”
宫淮彻对这位柳常在完全没印象,也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这些官家女子入宫,向来是楚瑜管事,他从来不会过问。
柳常在福了福身子,揪着兰花丝绢也坐在了栏边,善意提醒道:“皇后娘娘还是下来的好,这要是被宫中其他姐妹瞧了去,是会引人口舌的。”
宫淮彻斜了她一眼,心想不过是个小女子,他除去帝王的身份,好歹也是个男人,不同她计较。
算算时辰,楚瑜下朝也该有一会了,是时候采几朵花回去了。
他从栏上下来,柳常在又叫住他,起身走到他跟前,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手绢抹眼,“皇后娘娘,是不是嫔妾说错话了,嫔妾知错,再也不敢了。”说罢,也不顾地面灰尘多,撩裙一跪。
宫淮彻有点莫名其妙,但看她态度还算诚恳,也宽宏大量将她扶起,“你知错便好,以后少吹耳旁风,别掐着嗓子说话。”教训完便绕开了。
可这柳常在似乎没完,他刚走没几步,又被拦住了去路,这次她还真没掐嗓子了,放声大喊:“皇后娘娘,嫔妾知错了!”
“走开!”宫淮彻险些被震聋,不耐烦拂手开道。
可他一推就懵了,只见那柳常在当场化为了一片孤零柳絮随风而荡,腰抵在亭栏上,身子往后一仰。
噗通!
“救命啊!柳常在落水了!!”
“救命啊,皇后娘娘推柳常在下水了!!!”
丫鬟喊破了天。
宫淮彻被这浮夸到岔气的一幕气得扬起了巴掌,可那丫鬟却不闪也不避,死盯着前方。
他顺眼望过去,花岗小径上,珠圆玉润的魏忠远走在最前,身后的两排宦官肩上架着龙撵,黄罗伞下的人一身龙袍,也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