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陆珂南司寒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一觉醒来我成了冷欲攻的弃妃》,作者:温言,该小说主要讲述了:陆珂和南司寒两个人很久没有见面过了,再次见面他们一个是将军,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网友热议:将军陆珂终于决定放飞自我。
《一觉醒来我成了冷欲攻的弃妃》精选:
天已经大亮,冷冽的风呼呼的刮着,吹的人牙根直打颤。
内宫里冷的厉害,别院斋里也染上了些凉意,昨夜的炭火已经燃尽,如今快见底了,近侍吩咐了下去,让宫女去取了些炭火,到如今那奴也还没回来。
近侍守在门前急的直打转,小律这脑子怎么这般不灵光,不知这别院斋里躺的是贵人吗。
得好生伺候着,怎可这般怠慢。
着急之际,远处出现一抹人影,近侍急忙上前,看清来人后吓得一愣,忙福了福身子:
“奴婢参见皇上。”
南司寒一身明黄,由远及近,身后没跟着仆从,他径直走过来,没有停下,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平身便进了里屋。
别院斋很安静,光线很好。
南司寒抬手掀开冷蓝色的珠帘,不急不缓的往里走。
然后立在了床榻前。
床榻上躺着的人散着墨色的长发,被子掩到了下巴处,本就难看的脸色被那深色衬得更显苍白,面目柔和,毫无生气。
南司寒伸手抚上了他削瘦的脸颊,冰凉的厉害。
他想,还是那个不动声色的绕着他走的将军好看些,虽然冷硬,也不似现在这般死气沉沉。
南司寒收回了手,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难得散了寒意,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近侍慌忙之际,小律终于取了炭火回来,不敢再耽搁,轻手轻脚的添了炭火,没有惊扰里面的人。
片刻后,总管公公徐常到了别院斋前。
守在门前的近侍福了福身子,“见过公公。”
徐常摆了摆手里的拂尘,低声询问她,“皇上可在里面?”
近侍低着头回答:
“回公公,皇上来了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了。”
徐常点点头,示意她好生看着,便推门进去了。
南司寒听见了响动,没有回头,依旧站在陆珂床榻前,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徐常弯了弯身子,“皇上,该上朝了。”
南司寒“嗯”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转身便出了屋子,没有半分留恋。
徐常跟在他身后出了屋。
近侍送走了皇上,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弦也得到了片刻喘息。
南司寒走在前面,徐常始终跟在他身后,出了别院斋徐常才开口说话。
“皇上,冷宫那位弃妃……”
徐常苦着眉头,寻思着该如何说。
南司寒脾气不好,向来不喜欢人扭扭捏捏,徐常握着拂尘的手紧了紧,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苏氏他……跑了。”
南司寒行进步伐略微慢了些,那双剑眉动了动,“跑了?”
“是,那苏氏不知怎么的,似变了一个人的模样,身手敏捷,竟然把摁住他的人打倒了,等小的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跑没影了。”
南司寒不动声色的沉了沉眸,撂下一句“严加抓捕”便不再提他,一副不放心上的模样,心里却不知在盘算着些什么。
与此同时。
顶着苏沿的身子的陆珂有些想骂人。
这具弱不禁风的身子骨让他无比怀念自己。
御花园假山重岩叠嶂,中心围着一湖潭水,水质清澈,湖里种了些荷花,现在已是初冬,早过了荷花开放的季节,水中倒映着那重重岩山。
湖中央贯穿了一道长桥,白岩而建,雕刻的花纹秀丽无比,视野开阔,空气清新,整体看起来精美极了,宛若仙境。
可在这宛若仙境的美妙地方的人心情倒是没有那么美妙。
陆珂侧着身子躲在岩石连接处,面色有些难看,用这具身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身子撂倒那几位让他有些吃力,手上多了好几处淤青,头也有些发昏。
这具身子本就不健康,可以说这一年下来积累了不少小毛病,也算半个病秧子了。
陆珂左手撑着岩石,背微微自然的曲成了一个让人比较好受的弧度,右手捂在胸口处,五指微微曲起,格外白皙的手瘦的厉害,跟皮包骨似的。
身体跟不上,但大脑却很清醒。
陆珂抿着唇,屏息凝视着外面的情况。
一对禁卫军在御花园来回巡逻,还有一对一边前进一边左顾右盼。
是奉令抓捕他的。
陆珂收回目光,垂下眼眸,皇宫之中层层严格把守,若是他还是陆珂,出这皇宫自是不在话下,可现在他是苏沿。
若要苏沿逃出宫去,恐怕是没出这后宫就已经被乱箭射死了。
陆珂思来想去,内心深处那份想法又隐隐浮现――找南司寒。
不行,陆珂想。
可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了。
自然不能让这些侍卫抓了去,得他自己亲自去找。
反正他现在是苏沿,不是陆珂。
反正,南司寒那家伙也不可能认出他。
陆珂觉得这些理由很充分。
没再给自己多余的时间反悔考虑,陆珂放下摁在胸口的手,锐利的视线盯着外面,等待时机。
两队禁卫军擦肩而过的时候,陆珂如风一般窜出去,路边的花叶无风自动。
走在队伍末尾的那位士兵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迅速回过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只有枝叶摇曳着,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
片刻后,士兵皱着眉回过头去,许是听错了。
后宫这地陆珂从未踏入过,他也没有进南司寒后宫的必要,虽然从未来过,可宫里的禁卫军巡逻明哨暗哨都是他亲自过目安排过的。
他向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因这超乎常人的本领,未从军之前他在书院的成绩亦是数一数二的。
为什么数一数二不是包揽第一呢?
哦,因为书院里还有一个叫南司寒的。
陆珂照着记忆里的地图,寻着路线,拖着这具累赘的身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摸索到了乾真殿处。
据陆珂所知,南司寒下朝后都会到乾真殿处理政务。
陆珂避开守门侍卫,这具身子没有功底,完全施展不开,勉强躲闪攻击一下还行,上宫殿房顶是肯定上不去的。
陆珂决定走后门。
后门把守没有前门那么严格,花了些许时间陆珂才闪身进了殿内。
陆珂迅速扫视了一眼大殿,寻了个藏身的地方,终于停歇了一口气。
等气缓过来,陆珂看这大殿,思绪莫名其妙开始回拢。
乾真殿陆珂总共来过三次。
第一次新皇登基召他入宫,就在这乾真殿内,陆珂临危受命接了圣旨赶往边疆平复战乱。
那时候在这大殿内,南司寒一袭龙袍坐在大殿之上,陆珂在下拱手作揖,两人隔了挺远的一段距离,陆珂抬头的时候先入眼的是那一身明黄。
说实话他总觉得穿着龙袍的南司寒挺扎眼的,他看不大习惯,南司寒还是太子的时候也很少穿明黄色的衣服,大多都是一身藏蓝色或者一身玄色衣裳,衬得他整个人更为冷淡了些。
第二次是陆珂平定战乱凯旋归来,也是在这乾真殿内他封他为护国大将军。
当时陆珂身负重伤,简陋包扎后稍作休整就按时拔营回京复命,南司寒仍坐在大殿之上,听着陆珂说着具体战况,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陆珂也不卑不亢的一板一眼讲着战况,只是深色玄衣早已被浸透纱布的血染上了,他的鼻尖充斥萦绕着血腥味。
第三次是他在没有传令的情况下来寻南司寒,那时候……算了。
至于为什么来找他,陆珂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一时脑子抽了吧。
陆珂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数着时间也该下朝了。
很快,大殿那边有了动静。
南司寒依旧是那个南司寒,他做事的时候从不喜欢有人在旁打搅,入了座之后便挥手示意徐常退下了。
墨早已研好了,御案上堆了不少奏折,南司寒取过,翻开览阅起来。
陆珂透过缝隙看着坐在大殿之上的人,来时的一腔孤勇,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在这一瞬间好像都没能给他迈出去的勇气。
陆珂思绪再次百转千回,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今天早上自己在心里琢磨的话。
这时,大殿里传来一个略微低沉的嗓音,音量不大不小,陆珂刚好能听到。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哦,陆珂今天早上琢磨的话是他若是往南司寒这边凑他就不姓陆。
可他现在姓苏。
哦对,他还琢磨了就算自己不姓陆也不可能往南司寒身上凑。
……
哦对了,南司寒刚刚是在跟他说话呢。
阳光透过间隙稀稀疏疏的洒进来,在光洁的地面上留下了斑驳光影和些许冬日中的暖意。
殿内点了安神香,香炉里冒着娉婷袅袅的白色烟雾。
陆珂负手立在了御案的一旁,也就是南司寒的左手边。
青衫衣摆随着透进来的徐风微微摇曳,显得整个人很单薄,他目光微微垂着,随意的落在御案上,神情自若。
南司寒坐姿慵懒,背部自然弯曲,微微靠在龙椅背上。
头微微垂着看着奏折,从没抬起过,似乎没注意到一旁多了一个人似的,而在陆珂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冷峻锋利的侧脸。
两人谁也没出声,空气中暗潮涌动,周围的温度似低了八度,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南司寒已经批完了手中刚拿起的奏折,将它往旁边一搁,才慢慢的将目光转过来,笔直锐利的落在陆珂身上。
或许这不是陆珂的身子样貌,陆珂竟然没有以往一碰见南司寒就想要回避的心思,反倒有些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试探。
陆珂略微抬起眼眸,对上了南司寒的目光。
南司寒的瞳孔透着一些灰色,不是很明显,反倒衬得他更加淡漠。
陆珂想,南司寒既然把旁人都支开了,便不是要动他的意思,反倒还留了余地。
“皇上既然知道臣在,那皇上可否知晓臣此趟来此的目的?”
陆珂缓缓开口,努力维持苏沿这个人说话的时候调调。
南司寒只是见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那起奏折接着批阅,嘴上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本以为苏公子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还是朕高估了苏公子了。”
嗓音轻轻淡淡,语气平平并没有什么波澜。
陆珂心底不禁生了疑惑,怎的称呼苏沿为苏公子,苏沿不是曾是他的侧君吗?
看来南司寒跟苏沿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
陆珂暗下斟酌,明面上还是很快接过了话茬。
“皇上圣明,臣可否斗胆问皇上一个问题?”
南司寒的手指来回摩擦着竹折,神色冷淡的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再次开口语气冷了几分。
“苏公子最好认清自己现在的身份。”
陆珂不禁勾起一抹笑,脑子在飞速运转。
下一刻,带着笑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戏谑,浅色的唇瓣一张一合,语气甚是轻佻,“臣的身份……不正是皇上那日日夜夜的心上之人吗?”
南司寒碾磨竹折的手指一顿,然后偏过头来,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的看着陆珂,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陆珂毫不回避的对上了他考究的目光,南司寒倚靠在龙椅上,那身龙袍很合身,勾勒出他健壮挺拔的身材,说话的时候喉结一上一下,脸上少有的表情让人危机感十足。
陆珂不知怎的,脑子里冒出四个字,他觉得南司寒这副模样,简直,又冷又欲。
有点性感。
“苏公子,看来你还是死性不改,喜欢妄自菲薄。”
陆珂眉头一挑,得,蒙对了,这两肯定有一腿。
要是谁敢这么跟南司寒说话,按照他的脾性,怎可能还在这儿跟你有一搭没一搭的你来我往的说话。
陆珂找准了定位后,“呵呵”的笑了一声,抬步朝南司寒走近。
“皇上,臣后悔了,臣不想日日呆在冷宫,臣……”
陆珂的脚步随着他的话音同时一顿,停在了离南司寒半步远的地方。
再次开口,他看着南司寒的目光忽然没了那份戏谑,语气似乎也认真了三分。
“臣思念您。”
南司寒微不可闻的轻笑了一声,陆珂没有看出来。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陆珂,身子慢慢坐直,伸出手钳住了陆珂清瘦的下巴,微微向上抬起。
陆珂尽力稳住身形,控制自己看到南司寒伸出手的时候没有躲开。
南司寒轻飘飘的目光在他脸上打量着,慢慢开口:
“可是在朕这里,没有反悔这一说。”
得,又蒙对了,他俩果然做了什么交易,这个交易才是苏沿被废的真正原因。
接连得到信息,陆珂心里倒没有什么明显的起伏,就是,怎么说呢,又是那种莫名其妙的意味。
陆珂将头偏了偏,南司寒并没有使力,所以很容易就逃开南司寒的钳制。
“可皇上有没有想过,臣至始至终都只……”
陆珂顿了顿,这次不是装的,他真的有些迟疑,那个字眼……他有些说不出口。
南司寒就这么看着他,脸上那少有的表情已经褪去,又是那么冷冰冰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陆珂抿抿唇,最终还是换了个词汇。
“臣只心悦您。”
南司寒看着眼前站着这个脸不红心不跳又满口胡话的人。
几乎是在他说完的下一秒,南司寒的眼眸跟着心一同往下沉了沉。
他忽然没有方才的趣味了。
陆珂跟南司寒隔着只有半步之远的距离,他看着南司寒坐正身子,没再往他这边看,反倒是拿起奏折继续批阅了。
陆珂不禁蹙了蹙眉头,没等他在做出下一步动作,南司寒开口了。
“下去。”
这次语气完全低了八度,带着点厌烦和不耐,不容半点忤逆。
陆珂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说实话,即使陆珂知道南司寒脾气差,浑身冷冰冰的还爱臭着一张脸,但是这次是他第一次见到南司寒这副带着厌烦不耐的神情。
南司寒无论做什么都是冷冷淡淡的,登基时也好,危机时也好,下旨让他死守城门时也好,永远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连一分多余的神情也懒得流露。
他现在这副模样,
令人望而生怯。
陆珂感到心口的难受突然升到了极点,没来由的难受。
从今天早上就开始了。
他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出了乾真殿的。
倒是没有在被带回冷宫,而是将他安置在了御书房的偏院。
对于一个人来说,偏院也不算小了,干净整洁,一眼望去都是整齐交叠的明黄色和红木。
侍卫安置好他之后便守在了门前,也没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一副论你说什么也不让陆珂出门的模样,看来是要软禁他的节奏了。
陆珂也懒得再废功夫,伤脑又伤神。
他靠坐在比冷宫里的那块硬木板大了至少三倍的软床榻上,手中来回把玩着一把墨色的折扇,出神的想些事情,没有心思观察周边的环境。
在落脚的地方陆珂必须严谨的观察过周遭才肯放心住下,这是他从军这么多年以来不知不觉的养成的习惯。
陆珂把头往后仰了仰,后脑勺抵住了木杆。
出了冷宫,顶着苏沿的模样他又能干些什么呢。
陆珂心口那阵难受劲还没消下去,反而越来越闷,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陆珂极其烦躁的揉揉头,一头发质有些糟糕的头发被揉成了一团。
陆珂想,避无可避了吗。
陆珂不想承认。
他将用来摆设用的折扇随手丢到一旁,褪了外衫鞋袜便上了床榻,一把扯过被子,将整个人都埋进了被窝里。
这才正入午时,陆珂却什么也不想干了,突然想好好睡一觉。
虽说如此,陆珂的脑海里仍是逻辑缜密,条理清晰。
南司寒这样冷淡的人,今日这副模样已经能证明苏沿这个人在他心里很不同了。
至于是怎样的不同,目前还不无法下定论。
陆珂有些恼。
恼什么呢。
恼自己吧他想。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可以把事情办的很好,一到南司寒面前便会乱了阵脚,脑子也不好使。
世人皆说陆大将军行事果断不拖沓,哪怕是生死关头也能面不改色的下令。
可自己是什么样自然是再是清楚不过了。
陆珂又往被窝深处埋了埋。
觉得自己是真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