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君王不早朝》的主角厉承傅子卿,作者是余之之,小说讲述了:厉承因为认识了傅子卿才觉得自己悲惨的人生终于是有了那么一点的意思,因为傅子卿出现在他的生活中陪着他一起经历着那些困难,而他功成名就后唯一要感谢的也只有傅子卿了。
《从此君王不早朝》精选:
雪仍在飘,似乎从未停过。
厉承就一动不动守在门前,空气中只剩下等待、与沉默。
三年前的那个时候,很多人曾以为时间会沉淀一些往事,让他逐渐走出痛苦,可现在明了,时间只会让深情更深,让仇恨更恨。
若是救不回来,他该怎么办?
已经整整半日过去了,南渊刚调养差不多路过,就见厉承仍然坐在那里,冰雕似的,雪竟已经在他身上积了薄薄一层。
南渊知劝阻无用,只要来一杯热水递过去,道:“至少,让傅将军醒来时,看到一个健康的你。”
厉承还是一动不动,南渊摇摇头,叹气离去,庭院转角,就看见沐晚站在那里,似乎已经很久了,看起来很是自责,红着脸,委屈的表情,让人很想欺负。
但是南渊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开玩笑,他上前替沐晚拉紧衣衫道:“但愿明方的上古法子真的有用,只要傅将军能醒来,什么都好说,否则,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庭院的另一边,萧予君敲门而入,发现锦容正坐在常安的身边——常安已经昏睡很久了。
萧予君放下茶水道:“怎么样了?”
锦容叹道:“其实我挺理解他的。”
“厉承?”
“嗯,我才发现自己其实忘不掉他,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真的……”
“阿容……”常安睡梦中突然的呢喃,让锦容吓了一跳,她立刻收起了愁容,起身就要离开。
常安抬手紧紧拉住锦容衣衫,锦容仍转头不理,他就起身要拉住锦容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险些就要翻下床。
锦容一惊,立刻本能地转身扶住他。
“阿容,真的是你!都是我的错,你回来了,你别走了!”常安十分失态,瞬间涕泪纵横。
锦容终是抵挡不住,还是心软下来,抱住常安,“我回来了,我不走了。”
“那些都是误会……”
“我知道。”
锦容也不求再解释什么了,还有什么比人平安更重要的呢?
明方已经出来了,信誓旦旦说没有问题,接下来,就是看傅将军自己愿不愿意醒了。厉承不住点头道谢,守在傅子卿的身边,紧握着那双冰凉的手。
又是漫长半夜过去,厉承的夜从没这么漫长过,许是太疲惫了,不住地睡睡醒醒,做了好多个梦,断断续续的,恍惚分不清哪个是梦。
风雪与疲惫容易使人看起来苍老,厉承就像突然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再是个孩子。
他不再哭,只是神色凝重,静静的,等着将军醒来。
不知多久,厉承终于感觉到了手心里的手指微微弯曲,厉承猛地清醒,握紧了手,去看傅子卿。
他动了,真的动了!他的睫毛微微颤抖,挣扎着睁开,从干枯的嗓子眼里冒出轻轻一丝声音:
“承……”
厉承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心里像有什么萌芽破了土。
“子卿!子卿!”
失而复得,真是个幸运的词。
此夜虽漫长,但终于熬到了头。
他的将军,
终于醒了。
第二天一大早,南风这一路弟子打着哈欠起床时,还在忧心忡忡的,然而他穿好衣服出门,就看到了府中神奇的一幕:
好几个门仆与医师还有厨子进进出出,忙得府里府外的转,那脸上笑的就跟张罗喜事似的,嘴里还不断絮叨:
“唉,这也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据说是沐少主的朋友,惹不起。”“对,就像伺候自己主子一样,一定要恭敬一点。”
而进出最频繁的,就是傅将军调养的那个医馆,几个弟子好奇的去凑热闹,贴在门板上听。
南渊的声音突然自旁侧传来:“听不清啊……”
弟子一惊,只见大师兄南渊也正贴着门板听呢,摇摇扇子微笑悠闲样,似乎恢复了往日神采。
众弟子也松了口气,看样子情况不坏。
然而还是听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最后他们一致推出了南风去进门试探一下。
南风别扭推门进了屋,刚在门口,就听得厉承在里床边吩咐侍仆:“不吃辣的,不吃凉的,不吃咸的,记得少荤腥,”
随后又对南风道:“把门关上,子卿会冷。”
然而目光甚至都没瞧南风一眼,南风没说一句话,啪地关上门就重新退了出来。
傅子卿在床上坐起,笑道:“不必这么夸张,我又不是娇生惯养……”
厉承丝毫没听进去,又握起了傅子卿的手,靠近唇边哈气道:“你手怎么还这么冷,我给你捂。”
傅子卿轻轻抽出了手,抚上厉承的脸,帮厉承简单捋顺好碎发,使人看起来不那么憔悴。
傅子卿苦笑,道:“我修的是地狱道,已经不会再热了,而且地狱道,注定无法踏会王家。”
厉承摇头:“不,我不管什么道了,你怎么样都好,只要是你就好。”
屋门再一次被打开,门外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陆临,直接奔到床边大叫:“陆承,你真是太傻了!”
厉承略一思索,问陆临:“为何叫陆承?要不是因为这个破名字,我怎会认不出子卿。”
傅子卿:“掩人耳目,化名而已。”
陆临气得反问:“那你为何又叫南卿啊?还好意思说别人,要不是你搞什么自幼生长在青越的弟子,他早就认出你了!”
厉承吐吐舌头:“我错了。”
陆临无奈扶额:“你们真的是!你们两个都傻!我都看出来了,因为……”然而话还没出口,就被傅子卿抬手捂上了嘴。
厉承傻傻不知情况,眨眨眼睛,“因为什么?”
“没什么,”傅子卿道:“殿下,请你先出去吧。”
陆临叹气,转身就走,嘀嘀咕咕了一路:“好啊,刚重逢就迫不及待二人世界了,我好歹是太子,这么不给面子……”
陆临刚走,萧予君就又走了进来。
好家伙,南风没用,就换了个好说话的?
萧予君进屋,深吸一口气对厉承道:“那个,公子让我带句话,”
厉承:“什么话?”
萧予君犹豫了一下,似乎不愿出口,但还是说了出来:“公子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来燕江的目的。”
厉承脸色蓦然一变,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