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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

小师叔

发表时间:2022-03-17 09:30

作者玻璃时针所著的小说《小师叔》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小师叔围绕主人公谢有嘉谢平生开展故事,内容是:谢有嘉最大的问题是有一点误会没有说出来才会导致他们想要在一起,但始终都无法在一起。

网友热评:还是有误会。

小师叔小说
小师叔
更新时间:2022-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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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精选

我那一瞬间好像撞破了一个自己全然未知的秘密,可是我想不到这是什么秘密,也无法将它宣之于口。

我只是握紧了胸前的东西,僵着身体,慢慢地,慢慢地走开了。

隔了几天,我练过剑,几步过去牛饮了灵泉泡出来的好茶。

小师叔默默将拭汗的巾子递给我。

这原先是很寻常的,可我前段时间入世,才发觉即便是为人父,世上像他这般做的男子也少见。

即便惊世骇俗,但我还是不免有了猜想。

所以我坐下,我开口:“小师叔,你知道我娘是什么样的人吗?”

既然我爹将我托付给他,还教他自创剑法,没道理我娘是谁他都不知道,或者说......

我盯着他看,确保一丝破绽都不逃我眼。

小师叔沉默了一会儿,在这一小会儿中,他望着庭院里的某一处地方,神情显得很空白,没有一丝被揭穿的不悦也没有躲避的神情,连痛楚也没有,好半天,他才轻轻地说:“我不知道,想来...是很美丽很温柔的女子罢。”

他的反应就像外界所有消息一样,怀着小心翼翼的猜想,甚至当他说这话的时候,即便神情空白,也让我感受到一丝瑟缩和口吻中的艳羡。

我没有接着去思考后者,我只觉得自己荒唐,两个男人,怎么可能。

可这天之后,我就明显感觉到,曾经将我和小师叔缚在一起的联系,如今被一堵厚墙截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爹的好友裴矩再度出现。

他说:“有嘉,男儿就该......”

他劝小师叔:“有嘉已经这么大了,应该......”

出乎他的意料,我和小师叔都一口答应下来。

后来他跟我说,来之前他打了万字的腹稿,不曾想刚说第一句就被应下,实在憋死人了。

我离开的时候,小师叔为我整理行装,他对我说他有一些人脉,分别在何处,他最后送我一个护身符,翠色竹纹,对我说一路平安。

那天小师叔没有穿白衣,而是一身青衫,将我送出去。

我御起剑来,飞了一段,回头还能看见青色的那一粒。

想必他也松了口气。

我在外游历,并不是时时都能回家,有时陷在邪门洞府,一耗就是三五年。

在此期间,我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好友,其中最为要好的,是个姑娘。

她叫龙蒲,不太温柔,但侠肝义胆,曾与我有过命的交情。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喜欢她。

十几年弹指一挥间,我听裴矩说,小师叔一直住在那,所以我想,我要回家一趟。

我游历这十几年,见了人生百态世事无常,所以小师叔的恩情在我心中不仅不曾消减,反而历久弥新。

我要去见他,我要告诉他,我结丹了,找到了喜欢的姑娘,闯了许许多多福地险境,我快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龙蒲陪我一道去,她是孤儿,无父无母,年幼受尽欺凌,听我说了小师叔待我,常常艳羡得眼泪汪汪。

岂止,当我们悄悄走进去,龙蒲望见靠坐在廊下喂鱼的白衣仙君时,她一双招子都瞪直了。

小师叔看见我,似乎不怎么惊讶,只是微微一笑,招手让我过去。

龙蒲惊得结结巴巴:“你你你...谢有嘉你不曾说过,你小师叔长得这么...那...那什么......”

年轻,俊俏,是吧。

难道我长得很差吗?

我警告她:“我小师叔可是百岁高龄了。”

而我们已经渐渐走近了,小师叔望着我,我觉得他目光中多了些别的东西。

他道:“你长大了,和你爹一样,已经是个男子汉了。”

我和我爹才不一样,而且越长越不一样,裴矩猜想我现在长得像我娘多一些。

换做外人,我一定黑脸走人,可是小师叔不行。

我不愿意顶撞他,就像不愿意把一座无价的精细瓷像放在摇摇欲坠的高架。

总之又住下了,这地方空房间很多,龙蒲转了两圈,选了一个她喜欢的房间,她说那里光很好。

最重要的是,离我的房间很远。

我再度回到和小师叔同住的日子,慢慢却觉得异样。

起先是龙蒲支支吾吾地问,小师叔是不是不喜欢她。

她说,她试图搭话时,小师叔会应,但说着说着,神情就开始飘忽,目光好像透过她,在看别人,可是她回头,什么也没有。

她便懊恼地觉得自己大大咧咧打扰了小师叔,以至于对方用这种办法来下逐客令。

我觉得并不是,可是逐渐我也发觉,小师叔常常走神,前脚还在说,你们能来我很高兴,后脚便盯着立柱出神。

龙蒲呆了几天,觉出小师叔是一视同仁,并不是对她有成见,便快活起来,一口一个小师叔,要学做茶点,要品茗。

然后她在某一天,郑重其事地告诉我:“谢有嘉,我怀疑这屋子里有鬼。”

......

我说:“龙蒲,我小师叔是什么境界你知道吗?”

龙蒲急了:“你忘记了吗?我们当初见到的那个鬼修!”

我当然记得,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彼时都是小喽啰,接了同一个活儿,调查一家富商的儿媳妇的疯病。

她整日对着空气说话,笑,还说她能见到她丈夫,问别人怎么见不着,可她丈夫最近才死。

后来这桩事儿还牵出一个大案,总之是个鬼修作祟,按理说最亲近之人就能见着她丈夫的生魂,却不曾想那家富商偏宠小儿,以至于举家上下只有这女人能见到自己死去的丈夫。

可是这怎么能算一码事,能对我小师叔布下这样阵法的鬼修,两根手指头都数的出来,何苦要拿精力来干这档子事。

龙蒲沉默片刻,她说,是不是,一查便知。

从阴司里劫生魂可不是那么好干的事情,我和龙蒲杀了那鬼修,得到一份邪气四溢的秘典,上面记载了各种邪灵阵法,后来我们拿它来解决那鬼修留下的各种缺德旧灶。

我们查了,一无所获。

是真的一无所获。

天地间灵气能滋养修士,境界高深的修士也能反哺周围。

小师叔在此地修炼多年,一草一木都沾染他的灵气,别说什么邪灵,连气息浑浊一些的修士都不一定能走得进来。

就是一个小福地。

龙蒲好奇心重,我却怕她一时失言,真的冒犯小师叔,几日后就同他告别了。

小师叔望着我们,沉默了片刻后,他假借着东西遗落将我叫开,低声对我说道:“须知,东边日出西边雨。”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耳根微红着补充了一句:“且将新火试新茶。”

我没听明白,稀里糊涂地走了。

我是真的不擅长读书,后来历经坎坷情路上的各种误会之后,我同龙蒲走到一起。

那年人间花朝节,龙蒲去买簪子,我看了一会儿灯笼,猜灯谜猜得人头都痛。

彼时我听见隔壁的书生对娘子念了一句且将新火试新茶,小娘子娇滴滴地哼了一声,抿出个笑,握住他的扇子,两人相携离去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找了个摆摊写字的书生问。

他说了好些,最后我提炼出来,顿时捶胸顿足。

小师叔,话说得如此隐晦,何苦来呢?

总之,我有了想要携手一生的人,自然要带她回去再见小师叔的。

听裴矩说,小师叔深居简出,很少离开。

再见面,还是白衣墨发,也仍然不露惊讶:“回来了。”

龙蒲平素活泼爱笑,在小师叔面前也做一副温婉姑娘模样。

小师叔还是小师叔,一眼参破。

是夜,把酒。

小师叔轻声说道:“龙蒲姑娘爽直大方,但女子天生细腻多思,你要多关心,以免伤了人家的心还憨憨不知何故。”

我回忆起那诸多误会,不由得十分羞惭:“您说的是。”

不过,我转眼便想到,小师叔如今孑然一身,醉兴渐起,我便问道:“小师叔,可有?”

小师叔看着庭中地面的月影清辉,他似乎也醉了,迟钝了许久,才道:“有...有过的。”

此刻我早已不在意童年时那令我震颤的一瞥,那不过是深厚的师兄弟情。

小师叔于我有养恩,我羞愧于当初如此逾矩地猜测他。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小师叔似乎陷入了幻想,他微微笑,非常慢地描述道:“她...聪慧,出色,见过的人,都说...很好很好......”

“她...嗝...对你如何呢?”

从来没见过小师叔脸上露出这么多的表情,他唇角下压,睫羽低垂,显出难以描述的委屈和不悦来:“不...对我不好,我说...什么,她从来...都不听...讨厌我......”

说一句不合适的话,当初龙蒲同我闹别扭,闹到我们差点分道扬镳时,她的神情就像此刻的小师叔。

愤怒,委屈,不解,纠结,爱恨交织。

我觉得这样的小师叔很可怜:“那她现在...怎样呢?你有找过她吗?”

小师叔听了这句问,却突然安静了,就像他的魂魄暂时被抽离了,神情一片空白。

所幸还有虫鸣缓解。

月上中天,他才慢慢地,比之前还要慢地说道:“她成婚了...后来又死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么这么些年小师叔清心寡欲深居简出。

我更羞愧了,一张笨嘴不会说话,反而平白惹人伤心。

小师叔仍然常常走神,不过这一回,龙蒲什么也没有说,她渐渐放开,展露出天生的活泼大方、热情体贴来,小师叔抚养我十几年,都不曾像对她那般温和关怀。

虽说他性格使然,也显不出多温和。

我们走的时候,小师叔欲言又止,最后摸出一个雁纹的护身符,放进了龙蒲手心里头。

我们御剑飞出很远,龙蒲始终沉默着,最后她叹了一口气,喃喃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与龙蒲逐渐摆脱我爹的影子,真正在这修真界闯出一点名堂,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魔头信徒的卷土重来。

他们竟想拿万人性命去蚀我爹的封印,要放那魔头出来为祸苍生。

我年少时对我爹的名头厌烦极了,走到哪里都有人说你是谢平生的儿子,你该如何如何......

可是后来我年岁渐长,成熟许多,我遇到许多无法做决断的事,便发现,原来头上还有一位老爹为你指明方向其实是三生有幸。

能够循规蹈矩,总轻松过自己摸得鲜血淋漓。

话虽如此,我还是要走上我爹那条路。

我是他唯一血脉,如若说能与他封印共鸣,谁能以命去填他封印,那唯有我谢有嘉。

我现在明白,为何我爹为何沦落成孤家寡人才独身前往了。

龙蒲怀孕了。

要成全天下,最好赤条条一身无牵挂。

我有牵挂,我骗龙蒲,我仅仅去守个封印,此去天下大能与我同往,不会有事。

龙蒲望着我的眼睛,我曾经夸她眼睛像鸽子,她以为我说她眼睛小,气闷许久。

不是的。

吾妻龙蒲,目如润墨,纯若幼鸽,每每思及,心热泪盈。

我做足准备赴死,该偿的账我都偿完,最后全天下我只欠两个人,龙蒲和小师叔。

我没脸见他,只送去玉简,阐明我所求,求他为我照顾龙蒲和未出世的孩儿。

阴风阵阵,似有万鬼哭嚎。

这就是我爹来过的地方,也是他埋骨的地方。

可此处乃是魔头洞府,阴司都管不得,天然益于邪魔外道修炼,又有万鬼加持,一时战局胶着,十几位仙长为我护法,我抹开手腕,血便落在封印上,被如饥似渴地饮下了。

不多时,对面一个魔修似乎杀红了眼,伸手扯下颈间黑珠串,蓦地整个身躯炸裂开来。

与他对付的仙长顿时被炸起,落到地上人事不省。

这一声似乎唤起敌人魔性,竟一个个纷纷地以命换命。

我已经逼出第二滴精血,几乎失去意识,不知周围仙长被逐个击溃。

尖长黑爪直奔我后脑而来,伴随着一道熟悉的女子惊呼。

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横来,将那双黑爪横劈至碎。

我冷汗涔涔,勉力将眼睛睁半,一道熟悉的身影扑了过来,随即是女子强自镇定的声音。

“谢有嘉,我不许你死。”

小师叔站在她身后,神情十分漠然:“谢平生作为师兄照顾我十几年,我便养他儿子十几年。”

“谢有嘉,你又凭什么叫我替你养儿子?”

他自怀中摸出一丸丹药抛过来,自香气便能嗅出绝非凡品。

龙蒲便要将它塞入我口中。

可它补不足我那两滴精血,三滴精血尽,我便要死在这里了。

我勉强动了动发僵的唇角,我恳求他:“小师叔,最后...一滴血,我活不了了,我求求你,你把阿蒲带......”

我已与封印近乎融合,我能感受到它的贪婪。

可是最后一滴,最后一滴。

总是要差这一点。

最后一滴鲜艳的红,从阿蒲的手指尖里涌出来。

金光大盛中,我看见她脸上的泪痕,一只骨爪穿过小师叔的左臂,而那柄寒光凛凛的剑贯穿了魔修的头颅。

好累。

我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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