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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军爷那些年胡九彰

我当军爷那些年胡九彰

发表时间:2022-03-17 16:40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我当军爷那些年》,我当军爷那些年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孤山拾荒客所著的小说围绕胡九彰白慕云两位主角开展故事:白慕云的身边一直都有一个人在他身边,所以他认为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一直在。

网友热评:他可是要成为大佬的人。

我当军爷那些年胡九彰小说
我当军爷那些年胡九彰
更新时间:2022-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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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军爷那些年胡九彰》精选

胡九彰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个素来与世无争的弟弟,居然惹到了这大唐王爷的头上!肃王到底是何人物,在这长安城中又是如何的权势滔天,胡九彰不知。但就听这名头——大唐宗室,贵胄中的贵胄——就是傻子也知道,那是如何也招惹不得的人啊!且那张泗又与胡彦结下了何愁何怨?胡彦一个初来乍到的读书人,他去招惹一个恶霸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在胡九彰的脑袋里一个接一个的轰炸开来,让他呆愣在那儿老半天没说出话。甚至就连他心中对胡彦的担忧,也转瞬便成了埋怨。

傻小子!好端端为何要去招惹王爷家的奴仆?打狗也要看主人啊!

想到这儿,胡九彰额间已是冷汗直冒。

“肃王……这……这可该如何是好?陈旅…陈大人,您看这事……”如今,倒是胡九彰成了畏惧的那个。

却见陈番大手一挥,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你弟弟又没跟肃王结仇。那日打他的,就是那混混张泗。你若想知道胡彦的下落,为今之计,便只有去寻张泗。这张泗是肃王的人,平日当差,便是在那肃王府上,你若只是去找人,我倒觉得,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

“可要去王府找人……”

“怎么,怕了?”

迎上陈番目光,胡九彰忍不住生咽了口吐沫。

“不怕——我人都千里迢迢赶过来了,也不差最后这一下!”胡九彰眉头一紧,说出这话时,竟有几分临阵迎敌的慷慨激昂。

“哈哈,不愧是我北庭出来的兵!”陈番颇为欣慰的捞起面前酒坛,又往嘴里灌了好几口。“怎么?喝啊。我这个前旅帅,不配跟你喝酒了?”

“不敢!不敢——”

胡九彰连忙把自己面前那坛酒给端了起来。烈酒下肚,酒精带来的灼热刺激便一下从腹中冲上了头。胡九彰还未及反应,便听陈番道。

“诶,才一口你脸就红了。得了得了,先别喝了。”陈番抬手便将胡九彰手里的那坛酒给夺了过来,又语重心长道,“你可别喝上了头,转头便要去肃王那里闹事。这个责任追究下来,我受不起。”

陈番谨慎异常。胡九彰这酒瘾刚刚被勾起来,正觉回味,便被陈番夺了手里的酒。他倒不是没酒量,只不过这些年总是挨饿,饿坏了胃肠。这烈酒正是伤胃,胡九彰脑子还远远未醉,但他这不争气的身子,却先醉了。

但见着陈番那张义正言辞的面孔,胡九彰也不辩白。总归这酒钱也是人家拿的,喝不喝得,还是金主说了算。

“陈大人放心,胡某绝不会给陈大人添这种麻烦。”胡九彰沉声保证。他是真没醉,可这闷红的一张脸,也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诶……你也别一句一个大人了,都是北庭的兵,叫我陈头儿,或者陈大哥,都行。日后若是在长安有事,便来不良人治所寻我,就算我不在,只要你报出姓名,当值的弟兄也会帮你。”

陈番这话,着实听得胡九彰心头一暖。他连忙抬手冲着陈番拜了又拜,一肚子掏心窝的话,冲到了嘴边,还没开口,却又被陈番为止住了。

“诶——别拜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陈番这是在为哪家的主子拉拢藩镇势力。你这一身军装太过惹眼,来日若去肃王府,我劝你把身上的轻甲脱了,横刀就不要带了,带一把短刀护身。到时候见了张泗,也不要摆黑脸。那种人,你只有把他捧高兴了,才有可能从他身上套出想要的东西。”

“喏——”

胡九彰收了手,张口却十分郑重。

陈番听他应声,脸上却带上点点苦笑来。

“呵呵……多少年没听着有唐兵跟我说这个字了……诶,北庭那边都还好?长安对外消息闭塞,我日日看着这天宝盛世,便像是换了个天地,仿佛往日里那些厮杀,都是在梦中做下的……”

“诶……北庭一切都好,陈大哥勿念。”胡九彰听他这话,心中亦是万般翻涌。“长安是好啊……好得都不像是我活过的那个大唐了……”

“呵呵,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个!吃肉!”

胡九彰与陈番的这一顿酒一直吃到了申时三刻,陈番估计也是怕他喝多了再去街上闹出事端,这便一直拉着胡九彰东拉西扯的,直到日落,才放他离开。

人在他乡,能遇到陈番这么个同袍,着实是胡九彰始料未及的。陈番此人看似粗犷,但他实则心思极细。他一看胡九彰脸上红了,便再没让他沾酒。知道胡九彰要去寻那混混张泗,陈番又有意无意的给胡九彰点拨在长安城结交官员小吏的门道。很多事胡九彰原先全然不懂的,经陈番这么一点拨,也尽数了然。

陈番教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这长安城中,便从没有什么对错,有的只是利害而已。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便得懂得从“利害”二字着手。一个人之所以愿意服从于你,不在乎你是对是错,而只在乎有利与否。

胡九彰知道陈番这话,是在说张泗,说肃王府。可陈番讲的这些道理,终归也只是道理。胡九彰知道他说的没错,但自己要不要如此去做,便又是另一回事。

胡九彰这人,从小没读过几本书,但他知道人生在世,总要有自己的原则。人活一辈子,活的就是个磊落。他是军户家的长子,生来就是要上战场的,而兵刃无眼,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死了,死到临头时,便是天王老子也扭转不得。所以在战场上,是兵,便决不能把自己的这条命看得太重。看重了,便要怕死了。

而胡九彰其实时时刻刻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无论是在前线轮守时,还是回后方换防时,他习惯把每一天当成自己的最后一天去过,从不说违心的话,从不做违心的事,如此这般,活得快意,也洒脱。

胡九彰便是习惯了如此活法儿。他不怕死,不怕得罪人,他怕的,只不过是做错,他怕自己会后悔,怕自己死的不值得……

陈番的意思,胡九彰当然明白。陈番是怕他气势汹汹的去肃王府找人,再把自己给折进去了。所以陈番才翻来覆去的跟他讲“利害”,而不讲“对错”。可曲意奉迎之事,别说胡九彰不会做,就算他真的屈尊去做,也绝不会向着一个曾对自己亲弟痛下毒手的混混做——

可陈番对他那般照顾,这些话……胡九彰不想当着他面说。胡九彰心软,会伤人的话,他轻易不说。

就这么心事重重的回了西市边缘的顺昌旅店,一进门,胡九彰自然没忘了那店家心心念念的房钱。他不单付了昨夜欠下的八个大钱,还把这一宿的八个大钱也给付清了。那店家欢喜的军爷前军爷后的,而轮到胡九彰向店家讨要行李时,那店家却不出声了,只神秘兮兮的给他往里屋指去。

胡九彰顺着店家手指的方向绕过屏风往里一看,却被眼前的景象晃得一愣。

白慕云居然正倚着他的大藤箱歪头睡着了——

胡九彰瞧着白慕云那张轮廓精致的清秀面孔,原本凝重的脸上也好似春风化雨般显出点点温存来。

他轻叹一口气,一双手又在衣服上抹了好几遍,才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把白慕云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胸口。胡九彰本想直接把白慕云抱回里屋榻上的,可谁知他才刚一动,怀里人便支支吾吾的醒了。

“呃……老,老胡……”

白慕云揉着眼睛从他怀中坐起来,胡九彰反而慌乱得涨红了脸,愣像是个做坏事被半路逮到的毛头小子似的。

“咳——你醒了?”

胡九彰匆忙松了揽在白慕云背后的手,直直向后挪出一尺远来。

“诶……老胡,你去哪儿了?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我还想跟你接着聊呢。”白慕云正说着,又止不住张口打了个呵欠,这才算是彻底清醒了。随着他视线逐渐聚焦,那原本毫无戒备的睡颜,也变成了一副安之若素的公子模样。

“啊……那就接着聊。”

胡九彰抬眼瞄了下白慕云,也不知是为了掩饰什么,直抬手去拉自己的大藤箱。

“老胡,你脸怎么红了?”

“喝了点酒。”

一向待人温和的胡九彰,到他这里,也不知怎的竟生涩上了。白慕云眉心微捻,身子往前一探,朝胡九彰正脸看去,不想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你身上倒是有一丝酒气,不过可不像喝多的样儿。”

白慕云也不知在高兴什么,他这一笑,胡九彰便愈发窘迫。难不成刚刚自己抱的那一下,这小子感觉到了?可感觉到了又怎么样?都是男人——胡九彰在心里这么一想,便忽然又有了底气。

“诶诶诶……你说的都对,行了吧?”

胡九彰破罐破摔的往那儿一坐,白慕云笑脸盈盈瞧着他,也若有所思的在原地坐定了。

“我说的不对,你要纠正啊。”

白慕云的语气还是昨晚那般,温文尔雅,不急不躁。

“纠正你?公子还是莫要难为我了,我老胡只是个兵,明儿还要干正事,公子早些歇着吧。”胡九彰说着便冲白慕云摆摆手,转身就要从藤箱里掏铺盖来铺。

“你要干什么啊?”白慕云坐在那里,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你不想继续聊了?”

胡九彰不答,白慕云也不走,胡九彰只得停下手里动作,转过身正对着他。只不过这时胡九彰脸上,早没了那一抹红,而是掩不住的凝重郁色。

“白公子,你也是这长安城中土生土长的吧?我便问你一句,在长安城中,可有过权贵仗势欺人,私下里杀人毁尸的勾当?”

白慕云被他这一问,脸上笑意也瞬的褪去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要去做一件事……”胡九彰淡淡道,但他面上的神情可一点也不平静。

“你想去做这种勾当?”白慕云脸色一沉,身子下意识的向后缩。

“不。我要去讨公道。”

“既是讨公道,何必说得这般狠辣?”白慕云轻叹一声,他想要放松,可胡九彰阴沉着一张脸,却叫他如何也放松不得。

“因为我人微言轻,我怕这长安城中,没有我要的公道。”

“公道……”白慕云口中轻叹,脸上忽而闪过一丝苦涩。他捻眉轻哼了一声,再开口,却又换上一副温润笑容。

“老胡,长安城虽说权贵遍布,但越是天子脚下,便越要讲法度。但凡做了有违唐律的事,就算他官阶在高,名位再重,也是要受处罚的。你若有怨屈,便去县衙讨。长安虽说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但有些事,一旦被摆到明面上,便是高官,也不敢公然违律办案。怕就怕事情被人按着,见不得光。”

说到这儿,白慕云长叹一口气,面上笑容也渐渐淡了,眼中反露哀愁。

“事情只要摆在明面上了,便都好办。最怕是那些暗地里发生的,见不得光,说都说不得,便连公道也无处去讨了……”

胡九彰没想到白慕云说完那一番话之后,竟主动起身了。

“诶……看你心事重重的,我就不打扰你了。”白慕云头也不回的进了里屋,胡九彰坐在那儿呆呆瞧着面前屏风看了半晌,才说出下一句来。

“早点睡,你家既是长安的,早日回家去住,多好。”

里面白慕云轻哼了声,算是应了。胡九彰听到他声音,也没想太多,自己铺好了铺盖便躺下来补觉。

睡梦中,胡九彰梦到自己现身公堂。在梦中,胡九彰不知怎的,失了声。任他如何叫喊,却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他看到县官老爷坐在堂前,而他跪在大堂上,张开了嘴,说了好多话,可那些话都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凭空隔绝了,就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胡九彰当场就慌了,他汗如雨下,紧张,慌乱,甚至是畏惧——他就连深陷战场时,都未曾有过如此惊慌。一时间胡九彰甚至忘了这只是个梦,他拼了命的想要开口说话,可他发不出声音,就连敲击也无法带出任何一丝的回响,那大堂上再没人看他。渐渐的,他成了透明的,一点点消逝在县衙大堂上……

忽然间电光一闪,寒意瞬的侵袭满身——

胡九彰止不住打了个哆嗦,他睁开眼,天亮了。

外面天刚蒙蒙亮,屋子里还是暗的,但胡九彰已经能看到从身旁纸窗外渗入的点点微光,他翻身从席上坐起来,再一低头看身上。他最里面的白色中衣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而外面那身灰黑衣袍,也带着清晨薄雾的潮气,微微发凉。

胡九彰轻手轻脚的站起身,小店中堂,守夜的伙计还在桌子后面打着瞌睡,胡九彰却已经精神得连片刻也等待不了。他转身将自己的大藤箱收拾妥当,但夜里脱下来的那身轻甲,他却始终没再穿上。

陈番说的话,甚至是白慕云说的话,他都仔细考量过了。公道,他会去讨,但讨公道的,只是他,不是他们瀚海军——所以他不会穿瀚海军的轻甲,也不带横刀。他把自己的东西都收回藤箱里,放在靠近白慕云里屋那边的屏风边上。

胡九彰出门时,长安西市的开市号角才刚刚吹响,他穿了这一身灰黑色的布衣短打,腰间只别了把不过三尺来长的短刀,这模样看着不像兵了,倒像个在西市帮杂的伙计。

路过早点铺,胡九彰又去昨日那家买了红糖烧饼,不过这次他要了两个,两个烧饼下肚,竟还觉得不够。胃口已经撑得满满当当,但胡九彰就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他右手下意识的往腰间去摸,没摸到横刀的直柄,心里又不觉有些空荡,没着没落。

昨日陈番已经告知他肃王府的位置,但这么直接去寻张泗,胡九彰心里却仍觉不妥。他总想着白慕云昨日与他说的那句话。

事情只要摆在明面上了,便都好办。最怕是那些暗地里发生的,见不得光……

胡九彰若想成事,便要把这事捅破了天,他不能叫强权将自己按死了——所以他没去肃王府,而是转头去了长安县县衙。

各地的县衙都是一个样,胡九彰到了那县衙大门前,瞧见熟悉的门廊,心里反而有些发憷,一个寒颤过后,他止不住想起那个梦。在梦里,他说不出话,但现在他到了县衙大门口,嘴长在他脸上,只要他想说,他就能说。

胡九彰深吸了一口气,眉心紧缩着站在县衙门前的大街上下了好大一番决心,兴许是站得太久,都把守在门里的门吏给看愣了。只见门吏从大门后偏出个脑袋,打在胡九彰脸上的目光却是讥讽十足。

“干什么的?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

胡九彰身上没穿轻甲,一身的布衣,客气点的,把他当做平民百姓,不客气的,当成奴隶随手驱逐了,也是没什么稀奇。胡九彰见人朝自己这边打量,连忙快走几步到了小吏面前,抬起手冲着那看门吏恭恭敬敬的鞠了一礼。

“我来报官。”

“什么事来报官啊?”站在门侧的小吏却不吃他这一套,胡九彰越是恭敬,那门吏目光反而愈发讥讽,还没说几句话,脑袋那么随之一转,鼻孔都要冲到天上去了。胡九彰倒也不恼,只不紧不慢道。

“我家兄弟半月前被人无故殴打,如今不知去向,我来报官,寻我兄弟。”

“呵……半月?”

门吏轻哼了声,语气愈发轻蔑。

“都半个月了你才来报官?之前你干什么去了?”

“我……”

那字句戳在胡九彰心里,他哪儿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可县衙办事,不就是这样嘛。胡九彰一面安慰着自己忍过这一阵,一面又压着脾气,恭顺的答话。

“我兄弟独自上京,听到消息时,我还在陇右道,这赶来后,一刻都未敢耽搁,便来报官了,还请兄台代为通报。”

“陇右?呵呵……你千里迢迢赶来就为了报这么个官?别说我不给你通报,就算我给你通报了,难道咱们县令大人就会给你办这个案?再说,消息是否属实,你自己恐怕都说不清呢。县衙有县衙的规矩!你们这些土老帽儿,别有事没事的来这儿胡搅蛮缠。”

“……”

胡九彰微微低着头,脸色已然铁青,但他此来的目的,便是要长安县受理他这桩案子,一旦县衙立了宗卷,事情便有迹可循,待他再去寻张泗时,便不怕对方狗仗人势,肆意欺瞒了。他早想到自己可能会在县衙被人为难,可他没想到,这门吏说出话竟会是这般难听。

“……我得到的消息确凿无疑,还请兄台代为通报。”

胡九彰的声音沉了,可门吏见他声线一转,反而摆出笑脸来。

“呵呵,想报官,也行啊,你回去找个明白人,学学这长安城里的规矩,反正你都等了半月,再等半月也无妨。”

“你——”

胡九彰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他拳头攥紧了,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可他还能如何?

那门吏三番五次的提到“规矩”,胡九彰不是不懂。门吏是在向他要好处,可他这一日出门,本是抱着背水一战的心思来的,行李都收拾妥当放在店中了,随身只带了十几个大钱,他怎能想到,区区一个门吏,居然也要银两贿赂,才肯给通报?

胡九彰当然也可指名道姓的说出张泗的名字,可这张泗背后牵连的,是昨日泄密的陈番。胡九彰总不能为了替自己行个方便,再把陈旅帅给卖了——

想到这儿,胡九彰闷头狠咬了下牙关,愣是挤出一脸生硬微笑,从衣襟里掏出自己全部的十几个大钱,往那门吏手里塞。

“我……我初来乍到,不知这些……”

胡九彰话还没说完,手上递出的大钱便一溜烟的被卷入了门吏的腰包。

“呵呵,我看你还懂点规矩,行吧,你等着,一会儿自有办案的衙役出来寻你。”

门吏这一走,倒是麻利。胡九彰站在县衙大门前长叹了一口气,这满心的忧虑,却始终无处安放。

长安县衙出来带胡九彰记录案情的衙役,倒是个沉默寡言的刀笔吏,胡九彰说什么,他就记什么,很少开口,甚至连正眼也没有瞧上胡九彰一眼。胡九彰也是被刚刚那门吏给气大了,这时竟觉得畅快非常。

衙役如实记录了胡九彰的陈述,可胡九彰临走时,那人却意外开了腔。

“胡先生,你这……距离事发也过去半个月了,这时再来报官,着实晚了点。再者长安城这么大,想找一个失踪的外乡人,可不容易啊。”

“无碍。”胡九彰却气定神闲,“只要把这个官报上,我便安心了。”

衙役瞧着胡九彰连连摇头,但胡九彰离开县衙后,这底气却无形中足了许多。

再到肃王府,胡九彰便依照陈番所言,一路寻到王府后门,带着笑脸来叫来看门奴,报出那张泗的名字。一听张泗二字,看门奴果然应声,转身进门,不一会儿,便给胡九彰从王府后门引来一位穿着赤色圆领袍的彪形大汉来。

那汉子膀大腰圆,黑腰带下还横着赘肉,一走起来步步生风、气势十足,他比胡九彰高出半个头来,体宽却能直接毁成胡九彰两个了。

这便是张泗?

胡九彰只在心里想到那名字,右手便不自觉的要往自己腰上搭。可惜他带的不是横刀,否则对着这么个仇人,他还真备不住要把这厮当场劈了。

“尊驾找我?”

那穿着红袍的大汉问得却十分世故。

这张泗约莫四十几岁的年纪,面色黝黑,一脸的横肉,便是副罗刹般的凶恶模样。但他印着皱纹的眼尾却总微微上翘着,带着丝丝笑意,说话的腔调也是雅致,仔细一品,竟跟白慕云有几分相似。但这调调从他这么个肥汉的嘴里说出来,胡九彰鸡皮疙瘩都不知道要掉几茬。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又拱了拱手。

“对,我找你。”

胡九彰面上也显出点点笑容。

“我认识你?”

“你叫张泗,对吧?我就是来找张泗的。”

胡九彰淡淡道,他也不怕被王府大门后的守门奴听到。反倒是张泗一把拍上胡九彰脊背,把他整个人往前推出三四尺来。

“呵呵,兄台找我有事?走,咱们去那边说,别拦了贵人们的道儿。”

张泗说着,便将胡九彰带入王府街道一侧的暗巷,但胡九彰不怕。他不是胡彦,踏过尸山血海的人,怎会怕与这么个肥汉对打,况且他腰间还别着一把短刀——就是赤手空拳,胡九彰也不怕。

“兄台是谁?到这儿,能说了吧?”

暗巷中,亦是张泗先开了口。

“我是谁,对你来说都不重要。张泗,我只问你,你半月前,有没有见过一个名叫胡彦的书生?”

胡九彰一说出胡彦二字,张泗脸上的笑容便一下没了。

“你是谁?”

“我是他哥哥——”

胡九彰一字一句道,眼中怒意已然倾泻而出。可张泗瞧见他那表情,脸上却反而显出一丝轻蔑冷笑来。

“呵呵,是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你把那人名字报出来,我给你十两银子,如何?”

胡九彰没想到张泗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他一时间不及反应,心里的怒火却愈发炽烈了。

“我问你——胡彦现在在哪儿?我已经去官府留了底,倘若我出事,官府定会查你,你不要以为,使出些下作手段,就能息事宁人!”

“哦?”张泗却不紧不慢,一只肥手甚至还在下巴上摩挲。

“你还去官府报官了?呵呵……谁跟你说的,给我名字,二十两,怎么样?”

“我不要钱!”胡九彰已然有些急了,再开口,声音都带着撕扯。

“你告诉我胡彦现在何处!他是生是死——”

“想知道?那你给我二十两,给了钱,我就告诉你。”

张泗话音未落,胡九彰腰间的短刀已然出鞘。他动作利落,哪里是张泗这么个肥汉能跟上的。张泗话未说完,胡九彰刀尖已经抵到了他大半个脑袋粗的脖子上。张泗脸色尚未来得及变化,已然屏住呼吸,半晌,那一张脸上才后知后觉的显出恐慌。

“你……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我弟弟在哪儿?”胡九彰眼睛微眯,已是十足的狠辣。

“你跟我去个地方,我告诉你胡彦在哪儿。刀……先收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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