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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的王妃管得严

本王的王妃管得严

发表时间:2022-03-25 10:50

作者番薯头所著的小说《本王的王妃管得严》正倾情推荐中,小说《本王的王妃管得严围绕主人公阎卿徐温宴开展故事,内容是:本以为娶个男子是笑话,但没想到最后他们很是惺惺相惜,一点都不介意对方是男的。

网友热评:反正都在一起了。

本王的王妃管得严小说
本王的王妃管得严
更新时间:2022-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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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的王妃管得严》精选

博揽群书的人,自然知道奴仆为什么低笑跑开。

徐温宴却不在意道:“我从未想过与男子那什么……”

阎黎睡在床上,拿着一个圆形小罐子看了一会儿,也说道:“我也从未想过与男子。”

徐温宴脱了衣服又觉得冷了,赶紧滚进被子里,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说道:“那就好,阎王爷,熄灯吧。”

阎黎从那罐子里扣出一些香物出来,在手里抹开,打出泡沫,随后抽出一条手帕,把手上泡沫擦干净,去净了手,才把灯熄掉。

*

次日,徐温宴睡到一身饱才起来,洗漱干净,阎黎已经从外面练功回来了。

“今日,你见一见合府众人。”阎黎边净手边说道。

徐温宴又想起那一本花名册子,淡淡点头。

阎黎见他兴致不高,便不再说话。

有老嬷嬷进来收拾房间,看到地上乱丢的衣物,以及床边挂着的那条沾满香膏的白手帕,还有罐子里空了的一块,老嬷嬷满意地点点头,朝着阎黎说道:“老太君让王爷有空带着王妃到清泉寺住一住。”

阎黎点点头。

老嬷嬷说完又看向新王妃,说道:“奴是老太君身边的嬷嬷,见过王妃,望王妃得空去见一见我们老太君。”

老太君,也就是那位带着十六岁的阎黎征伐南蛮的女将军,也是扶世王府唯一的女主人,阎黎的奶奶,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传奇人物。

这礼,徐温宴如何受得。

赶紧侧身避过,亲手扶起老嬷嬷道:“孙媳,记下了。”

老嬷嬷走后,两人净过面,阎黎带他开祠堂大门,看到一排排的先祖牌位,还有昨天被请出来拜堂的先王爷先王妃。

阎黎接过仆从递过来的香,给了徐温宴三支。

随即,阎黎撩袍跪下,朗声道:“儿子给诸位列祖列宗请安。”

徐温宴也跪下,香高举过头,说道:“儿媳,楚庭徐氏,徐温宴,给诸位列祖列宗请安。”

从祠堂出来,阎黎看看日头已经差不多了,伸出手看着徐温宴。

徐温宴手里拿着折扇,看他布满老茧的手,不明白道:“干嘛?”

“与早上那般,为了少生事端,也为了让我府中耳目好传递消息,我们要假装恩爱。”阎黎淡淡说道。

徐温宴想起早上老嬷嬷离开时带走的那条手帕,脸色微微一红,自然也明白阎黎昨晚为什么那样做了,而那发出幽香的膏体便是男子与男子行周公之礼时用的润滑之物。

徐温宴轻轻咳了一声,脸色微红,抬手,牵上阎黎的手。

而站在两人旁边的季叔,则掏出小本子记:大穗雍和三年五月初三,辰时一刻,王爷牵起公子的手,公子看似不情愿实则很高兴。

徐温宴:“……”

*

辰时三刻,前院中已经站满了侍妾家仆,阎黎牵着徐温宴的手从众人跟前招摇而过。

徐温宴淡淡扫过众人的表情,仆从皆低着头,而侍妾们,都把眼光放在王爷身上,随后看到王爷紧握着自己的手,许多侍妾都反应不一。

例如李夫人,就和眉善目得站着,轻轻咳嗽了两声。

而郭王姬,则是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更像是在发呆。

孙侍妾,则是一副“王爷王妃好登对”的表情,即八卦又墙头草,忘记自己的身份此刻应该是吃醋才对。

“今日,王府便迎来了第三位主人,你们的王妃。”阎黎朗声道。

“拜见王妃,请王妃安。”仆从侍妾都跪了一片,徐温宴看得眼花,他本来认人能力就不行,此刻更是认不准人了。

仆从侍妾跪了片刻,徐温宴才想起来要免礼:“起吧。”

“谢王妃。”

虽然人多,还算整齐。

可见王府被管理得挺好。

徐温宴饿了,随手拿起桌子上点心看了看,是江南著名小吃莲花酥。

王府就是王府,这莲花的模样倒是捏得很像,瓣瓣莲花连着莲叶,神韵犹存。

徐温宴想也没想就咬了一口。

李夫人见他吃点心,低头用帕子抿了抿唇。

而郭王姬,呆也不发了,看着徐温宴递进嘴里的点心,吞了吞口水。

徐温宴以为她也饿了,正想把第二块点心赐给他,阎黎却说话了。

阎黎有意给他在王府里立威信,训了一会儿话,徐温宴慢悠悠嚼着点心。

“此后,见到王妃便如同见到我,对王妃不敬者,格杀勿论。”阎黎是战场上杀过许多人的杀才,他一句格杀勿论,让一众奴仆吓得跪了下去。

也把徐温宴嘴里嚼了一半的点心给呛出来。

徐温宴呛得不行,却又不单单是呛,他感觉自己空空如也的腹部,仿佛进了一把刀子,从喉管捅进去,进了肺,进了心肝。

从脏腑烧出来,要把他烧灭似的。

“咳咳咳……”

阎黎偏过头来,看他,随即睁大眼眸,惊吓道:“温宴?”

徐温宴不知道他吓什么,只觉得鼻子和耳朵有液体流出来,紧接着喉头一阵腥甜,有什么东西破口而出,吐了出来,迸射三四米远。

徐温宴晕过去前,只来得及看了一眼,便知道。

那是血。

*

“王爷,怒老臣无能,此乃急症,暂时排查不出病因,若无病因,便无从下/药啊!”太医院来的高太医在一尊杀才跟前根本不敢说谎,只能说自己无能。

阎黎把跟前的点心推到他的面前,说道:“温宴就是吃了半块点心,七窍流血,随即就吐出一口心头血就不行了,你来看看这盘点心。”

太医赶紧上前查看。

在京中长大,豪门大宅里的私密诡谲之事听说不少,如今,徐温宴的症状不是急病,而更像是……被人下了毒。

阎黎脸色铁青,昨天还在婚礼上挥斥方遒鲜活的徐温宴,如今就躺在自己的床上,奄奄一息了。

太医用银针试过毒之后,银针迅速变成黑色。

太医恐慌道:“这点心,有剧毒。”

阎黎也看到了发黑的银针,深深呼出一口气,脸色温怒,摇头道:“我早就该猜到。”

阎黎一拳打在桌子上,桌子即刻散架,阎黎脸沉如水,问道:“太医可有解毒之法?”

太医又躬了躬身:“老夫精通小儿医理,不通解毒,若王爷首肯,可请苏院正来,他是解毒圣手。”

“可苏院正不是休病在家?他还能出来看病?”阎黎皱眉,苏院正是雍和元年,新帝登基,便病休的。

皇帝念他忠心耿耿,且一辈子都为皇家的身体安康做出奉献,医者仁心,留了院正的名号,便赐他荣休了。

“是,可王妃的情况耽误不得,我只能施针护住王妃的肺腑,两个时辰之内,王爷一定要请来苏院正。”高太医与苏院正师承一脉,承认自己比苏太医弱,并不丢人,只赶紧催着阎黎找人。

阎黎想了想,说道:“劳烦高太医护住我的王妃。”

高太医不敢承他的礼,实在是扶世王府在大穗朝的地位特殊,举国上下能承受扶世王府礼遇的便只有皇上。

阎黎转身入了里间,去看了徐温宴。

人依旧昏迷着,嘴角断断续续吐了不少血。

云卷年纪最小,此刻已经红着眼圈,边给徐温宴擦血边低声抽泣。

季叔满脸焦虑,见到阎黎进来,赶紧问道:“王爷,太医怎么说?”

阎黎沉下脸,说道:“是中毒。”

季子明闻言也惊怒道:“是谁?”

“季叔,我现在不清楚是谁,但是扶世王府自从老太君不愿意回来住后,便漏成了筛子,京中只要是个体面人都能塞人进来。”

“平时,小打小闹在我眼皮底下能控制,我也就不计较,这次,竟然敢把手伸向我的王妃。”阎黎握紧拳头,床上的徐温宴听见他的声音,勉强清醒了一会儿。

阎黎赶紧上前,低声叫道:“温宴。”

徐温宴胸口喘得像个风箱,喉头咳咳作响,阎黎低下头,只能听见两个字:“是……是毒……”

“我知道,我这就去给你找解药。”阎黎捏着他劲瘦的手,徐温宴说完话,又晕死过去。

云卷赶紧上前收拾污秽之物。

阎黎临出门前,捏着季叔的肩膀说道:“季叔,封锁全府,一个苍蝇都不让进出。”

“是。”

目前,全府的人都在前院被王爷叫来的卫兵看守者,连带着那几个侍妾都在列。

有些受不了想回房中休息,被季子明以涉嫌谋害王妃的罪名扣下了。

李夫人只咳嗽着,皱眉看着全府的人,眼中含着慈光,仿佛不忍。

而郭王姬,则跟众人一样,跪在地上请罪,冷汗湿了她的前襟后背。

孙侍妾惶恐不安,看着卫兵明晃晃的刀子吓得直哭,又不敢哭大声,怕季子明给她扣屎帽子。

*

阎黎冒着太阳从东城跑到西城,敲开苏太医的门,却被苏家人告知苏太医如今病入膏肓,自救无能,还如何救人?

他堂堂一个王爷,连一个太医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客客气气地请出家门了。

阎黎看着苏府的牌匾,握了握拳。

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一半。

若是两个时辰带不回去解药,那徐温宴……

他不能成为鳏夫!

又跑了京城中许多药店,都没有解药。

在太医院,能跟他称得上熟悉的只有高太医,目前,尚且不能让皇帝知道他的王妃已经中毒,性命濒危。

皇帝刚刚下旨成婚,结果扶世王府第二日便把新嫁夫毒死在府里。

这不是抗旨不尊是什么?

皇帝原本就防备着他们扶世王府一脉,如果出了事,那一顶忤逆的帽子就扣下来了。

阎黎别无他法,只能回到府中,请高太医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徐温宴的性命。

他回到房中,急匆匆到跟前,见高太医在施针,银针上的毒已经慢慢变清。

徐温宴也醒了。

只是还虚弱靠在床边。

“这是?”阎黎不解道。

高太医低声道:“王妃的毒,算是解了。”

“啊?”

阎黎尚且不明白怎么回事。

徐温宴招手让他过去,煞白的脸庞依旧温润如玉,平时便不输女子的容貌,此刻,更是添了娇弱之美。

“怎么回事?”

阎黎坐在床头,接过云卷手里的药喂下去,喂完药,徐温宴才挥退众人。

房中独剩下夫夫二人。

徐温宴靠着软枕,说道:“你走后不久,便有乞丐拿了一包药粉过来。”

徐温宴伸手从床头的盒子里拿出一个纸包,递给阎黎。

阎黎摩擦着黄纸包,里面的药粉已经被高太医用温水化开给徐温宴服下了,纸是寻常药店能买到的中药包纸,无从考起。

阎黎抬头,问徐温宴:“可知道是谁送解药过来?”

徐温宴摇摇头,说道:“季叔去见过那乞丐,乞丐说是有人给他一两碎银子,让他送完这包东西就能拿到银子。”

“可有派人跟踪乞丐?”

“无用。”徐温宴还是摇头,说道:“自然派人跟踪乞丐,只见乞丐回到自己常蹲守的窝点,一两碎银已经在他破碗里了。”

送解药的人谨慎得很,绝对不会露面第二次。

“我已经吩咐季叔交代乞丐若是再见到这人,便来王府禀报。”徐温宴说道。

送解药来的人找不出来,但下毒之人却是有迹可循的。

阎黎收起纸包,朝徐温宴道:“原本,你嫁进来便不太平这件事我是有底的,却没想到新婚第二天就遭人毒手了,是我对不住你。”

徐温宴此刻恢复了些许体力,撑着身体坐起来,看着面露愧疚之色的王爷,无所谓笑道:“那你说怎么办?”

徐府好端端送个嫡子进王府,如果嫡子在王府没了,那就是挫杀了天下文人的心。

而王府,恰好又是天下兵权的归属。

文武若是成对立状态,那社稷不久便会崩乱。

到时候,文臣弹劾武将,武将谋害文臣,便是常事。

徐家乃至徐温宴隐约是天下文臣之首,而阎黎,又手握阎王兵十万大军。

这两位的婚事但凡出点差错,那便是文武大战。

“我们不能出事。”阎黎道。

徐温宴自然也知道事情严重性,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了谋算。

“王爷,不如这回,就交给我吧。”

*

“贱人,是不是你给王妃下的毒?”徐府吓人抬手就给了不服管教的奴婢一巴掌。

季子明压着人在堂上,从徐府带来不少专门审问内宅妇人的好手,已经在用刑了。

季子明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人群中被压着打板子的婢女,脸色难看,说道:“诸位,不是我要刁难各位,而是王妃现在中毒,找不到解药降命不久矣,我只是按规矩办事。”

季子明惯会把控人心,此刻说完,便停顿了片刻。

目光在众人眼中一一扫过,着重看了姬妾那一片。

姬妾们被看得瑟瑟发抖,个个都跪着,唯恐一顶“毒害王妃”的帽子扣下来。

孙侍妾哭得满脸都是痕迹,此刻,王府的人已经跪一天了,平时娇娇弱弱的女眷们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季管家,我们真的不知情啊。”孙侍妾跪在堂下,求情道。

其余几个侍妾都上前来求情,唯独李夫人坐在堂上。

“若是找不到解药,王妃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合府的人都不得好过,诸位姐妹,知晓内情的就都说了吧。”李夫人扶着椅柄,劝道。

这话说的,就好像把自己摘了出去,把其余侍妾都推出来当挡箭牌。

季叔自然知道李夫人的心思,不过,他并不出言阻止这群女人互相攀咬。

因为公子说了,把王府的水搅得越浑越好。

孙侍妾听罢李夫人的话,便说道:“李姐姐好有意思,这意思是下毒的人就在我们姐妹之中?怎么不说说姐姐你到了王爷婚期就装病避事的事情?我看,最有嫌疑的便是姐姐你。”

李夫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慌乱过后,便恢复了镇定,她微微笑道:“孙妹妹这说的哪里话,我感染风寒,不宜出来主持婚事,这乃是为王爷王妃的吉利着想。”

李茂倩声音不疾不徐,给人很大说服力:“再说了,我风寒确诊乃是高太医开的方子,哪里就做得假了。”

孙侍妾脸上还有不服,说了一句:“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着凉的。”

李茂倩也不恼,跟季子明说道:“季管家,高太医如今就在王妃院子里,可否请他老人家出来为奴家做一做证?”

季子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说道:“如今王妃生死未卜,榻前根本离不得太医,李夫人不要勉强奴才才是。”

李夫人被季子明不留情面得呛了一句,便赶紧说道:“也是。是妾身考虑不周了。”

季子明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不在专注于一个妇人到底病没病的问题,只见他高声,朝着院子里乌泱泱的一群人说道:“我奉王爷的命令,前来审问各位,希望各位不要不知好歹,王爷要问什么便答什么。”

阎黎的名头一出来,满院子的奴仆不敢造次。

满院子的奴仆:“是。”

季子明在廊下摆了一张八仙桌,云卷在案前执笔记录。

“现在,谁愿意先来。”季子明问道。

季子明环顾院子一圈,人群中沉默一片,无人应答。

片刻后,孙侍妾率先从地上起来,坐到云卷案前,对季子明说道:“季管家,是不是先问完话的可以先走?”

季子明点头:“是。”

孙侍妾道:“那我先来,你问吧。”

季子明示意云卷做好书写准备,便开口问道:“姓名,何时入府?”

“孙美貌,雍和二年春入府。”孙侍妾说道。

院子里的人见第一个问题就这么轻松,着实松了一口气,原来审问也没这么难。

季子明点点头,继续问道:“孙侍妾进府两年可有做过什么错事,又或者做了什么让王爷嘉奖之事?”

孙侍妾愣了一下:“啊?”

季子明朝着众人解释道:“这是档案,记录大家进府后的表现,如果有任何谎言出现,便伴随着各位直至终身,各位想清楚了再回答。”

奴仆:“是。”

孙侍妾咬咬唇,她斟酌了半响,才说道:“我刚刚入府的时候,不小心打烂了王爷一张琉璃砚台,说是我的贴身丫鬟月儿打烂的,随后,王爷罚了月儿,我……我知道错了。”

站在她身侧的月儿朝着管家微微一礼,不卑不亢说道:“是我甘愿为小姐顶罪,奴本为主,就像季管家为王妃那样,想必管家能体谅。”

季子明摸着短须点头,说道:“我这里不是公堂,咱们王府的事情,只有主子们论断,我只是根据王爷的吩咐问话,月儿姑娘,孙侍妾不必害怕。”

孙侍妾呆呆从凳子上起来,说道:“其他的就没有了,我其实也没见过王爷几回……”

越说到最后,孙侍妾的声音越小,小到几乎听不见。

季子明挥手,让月儿跟着后面,坐在云卷的案前,问完话,没有任何不妥,便说道:“孙侍妾和月儿姑娘可以回了。”

“是。”

“是。”

孙侍妾揉着自己的膝盖,月儿姑娘掺和着自己的主子,离开了乌泱泱的大院。

许多奴才看见孙侍妾的例子,也纷纷上前来回话,做了什么坏事,又做了什么好事,都一一说明白。

当众立了档案,按了手印,便被季子明遣散了。

审问到最后,已经将近黄昏时分,院子里只剩下两家下人,和两位半个主子了。

季子明朝堂上的两位拱手道:“李夫人,郭王姬,天色将黑,你们看,是现在回王爷的话,还是吃过晚膳再来?”

李夫人扭扭帕子,微笑道:“我现在就来吧。”

郭王姬抿着唇不说话。

李夫人坐在云卷的案前,季子明开始问话:“姓名,入府年月。”

“李茂倩,雍和元年秋入府。”

“家中可有父母兄弟?”季子明问。

李夫人微微抬眸,看向季子明,季子明说道:“李夫人莫怪,这额外的问话,都是王爷的意思。”

李茂倩微微揉着手帕,这哪里是王爷的意思,今日这一出,分明是王妃在调查府内情况,难道说,王妃已经好了?

李茂倩慎重捏了捏帕子,把心头的猜测按压下去,才回答。

“我家中父母俱在,尚且有一弟弟。”

季子明又问:“今日卯时夫人起床后,可去过或派人去过厨房?”

卯时,莲花点心由王府厨房制作,接着被婢女端到王府大院,放在王爷王妃触手可及的地方。

厨房的厨娘,管事,送菜婢女,都有机会接触到莲花点心。

甚至,府中管家的侍妾们,算半个主子,主子若有需要,吩咐一声,也可接触莲花点心。

李夫人神情凛然,知道这是问话的关键之处了,说道:“不曾,我今日起来便有些咳嗽,在房中梳洗后便来这里等王爷王妃了,也不曾派人去过。”

季子明又一一问了李夫人的婢女,婢女们都给李夫人作证,自己主子昨日不曾用过早膳便过来拜见王妃了。

李夫人松了一口气,看向季子明。

季子明说道:“那便冒犯夫人了,夫人可以走了。”

李夫人率领着婢女婆子离开。

只是离开之前,她经过唯一没有被审问的人身边,微微停留了一下,偏头看向郭王姬。

郭王姬赶紧收敛紧张的表情,装作无事得回视她一眼。

李夫人微微一笑,便离开了审问大院。

紧接着,季叔的声音像夺命的阎王一样,喊了一句:“郭王姬。”

郭王姬吓得一激灵,赶紧应道:“是。”

季子明见她如此草木皆兵,皱皱眉,说道:“只剩下你了,请吧。”

“姓名,何时入府?”

郭王姬想起自己自作主张给王妃送过的花册子,不敢造假,赶紧说道:“郭宜家,雍和元年春入府。”

“家中可有父母兄弟?”

郭王姬说道:“家中父母早亡,有一个兄弟相依为命,如今在府中担任采买大管事。”

季子明又问道:“今日卯时,郭王姬可有去过或派人去过厨房?”

等了一会儿,不见郭王姬回话,季子明又问了一遍:“今日卯时,王姬可有去过或派人去过厨房?”

郭王姬咬着唇,双手扭紧帕子,声音微小。

“有……有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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