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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浮士德

再会浮士德

发表时间:2022-03-25 16:33

作者从木从方所著的小说《再会浮士德》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再会浮士德围绕主人公袁麟沈轻州开展故事,内容是:袁麟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怎么靠近喜欢的人,但他索要做的就是要和沈轻州在一起,还要沈轻州成为一个正常人。

网友热评:之前的他可能做不到。

再会浮士德小说
再会浮士德
更新时间:2022-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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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浮士德》精选

“不是愧疚,不是同情。是我想这样做,就只是这样。”

仍属于早晨的有点清冷的光凝结在小州的发尖,他清秀的面容带着些微无知无觉的引人意味。仿佛某个不知名的梦境,袁麟恍然觉得,时间停在这一刻就很好,好像什么都不再需要了。

他看向小州的目光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温柔。

想要看着他,想要守护他,想要让他微笑,想要为他破除所有的困境,想要为他,成就一个无所不能的自己。

是我想对你好一点,也许,要再好一点。仅此而已。无需怀疑,也别有任何压力。後面的话,虽然没有说,但他相信小州能明白。

沈轻州平静地注视着他,眼中是轻忽到难以察觉的不赞同。

袁麟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沈轻州不赞同这样的感情。小州不喜欢这种默默付出式的恋爱模式。

沈轻州不是那种性格特别外向的人,但是对着自己在意的喜欢的人,他会认真地冲上去。在他还喜欢自己的时候就一直在努力表现,想办法让自己知道他的心意,同时也怀抱着希望,想得到回应的感情。所以在自己的面前,小州的存在感一直很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才会点头,和他在一起。

然而当初没有来得及珍惜,现在已经统统失去了。袁麟曾经想放下,结果没能成功,回来一看见这个人就再也放不下了。

即使不赞同也没有办法。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想,没关系,自己也可以寄希望于未来,现在需要“认真冲上去”的,轮到自己了。

袁麟心知此刻不适合再深入。贸然告白只会弄巧成拙,现在的小州不可能毫无嫌隙地接受自己的回心转意。想要追回他,把真心送上来给他才是唯一的方法。细水长流终归是有好处的,你看这几天,他再也没说过好比“请回吧袁先生”这样带刺的话了!这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

左边心口的那处地方并没有因为一度的失去而变得空空荡荡,反而被另一些东西填补起来,依然充实着,存有希望,包裹在一团暖色的光芒中,温和又平静地跳动。

那个人的存在就是希望。他後知後觉。

袁麟没再继续解释什么。他笑了笑,将早点推过去,不忘提醒小州趁热吃,自己则很自觉地去打扫卫生了。

谈话什么的,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谁也没有说得太直白,但对于他们两个人而言,又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

沈轻州从麦当劳的早点口袋里摸出一个薯饼咬了一口。橘猫似乎对麦当劳的食物有超乎寻常的偏好,扒着袋口往里看,虽然摆着一副别担心我不吃我就看看的架势,架不住口水都要流过八条街了。沈轻州忍不住想起这货第一次不知道怎么溜进来被自己发现,就是在偷吃麦当劳……他把猫头推开,摸出一个蛋堡,看了看,里面还有一个,是袁麟的。沈轻州连忙把袋口扎紧拿到一边,把手里这份蛋堡的肉饼分了一大块给胖橘。

伺候好这位祖宗,他一边吃,一边看着袁麟有条不紊地打扫店铺。男人对这些体力活没有丝毫不耐的样子,尽管他根本没必要做这些。

沈轻州偏着脑袋看他,反正想表达的已经表达清楚了,对方的想法却不是自己能左右的。该说的说了该劝的劝了,拒绝的态度也是摆在了明面上,那家伙硬是没有一丁点退缩的意思。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曾经所有的痛都独自咽下去了,无论是被抛弃还是变成残疾,很难说哪个更痛一点。自己在那个夏天经历了一场无以复加的疼痛,之後度过的每个相似的季节,都会难以自控地畏惧。仿佛本能反应。

可是,纵然自己可以狠下心肠拒绝他一次、两次,改变不了的是对方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偏生还要再撞第三次、第四次。沈轻州骗不了自己,那个人始终是被自己藏在心脏最深处,除非是失忆才能被无情剥离的存在。他怕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自己会失去拒绝的勇气。他甚至不敢想象,自己某一天对这个人低头妥协的模样。

……怯懦、矛盾、自作自受。太难看了。

心脏像是被攫紧,每跳一下都沉重艰难。

不要再看那个人了。

不能再看那个人了。

沈轻州深呼吸了一下,垂下视线,就着狼吞虎咽愉悦得快要上天的大黄,慢慢吃掉了手里的蛋堡。

食不知味。

……做人有什么意思,会不会做猫比较好。

等到袁麟将扫帚和墩布收拾利落过来吃早饭,沈店长已经在进行那枚和田玉印章最後的收尾工作了,明天客人来取货。因为不用再拿刻刀,不需要那么专心,他做着手里的事情,脑子里还能琢磨一下那个寄卖石头印章的家伙。

实际上他很有几分好奇,那枚印章身上究竟有什么故事?真的和那个什么家族的遗产有关系吗?或者,那个人告诉自己的从头至尾都是谎言?那他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是为了利用自己做什么?真的是要卖给特定的人?他自己到底为什么不能直接出面?然而这些问题都只能放在脑袋里想想,就算再想知道,他也不会主动问袁麟。毕竟那是对方的工作,并且很有可能会涉及到隐私。自己一介路人甲,还是别多事了。

想到那个人就不自觉地和某个突然蹦出来的“私家侦探”挂上了钩,沈轻州忍不住看了眼袁麟。

男人今天带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来。已经解决了早餐,此刻他正坐在小桌边,对着笔记本屏幕一脸的讳莫如深。应该是在看什么文档吧,袁麟的视线一行接一行地迅速逡巡。

即使速度很快,他也能从字里行间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再轻松地举一反三,分析出更多内容。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在大多数学生都轻慢散漫的大学里,能做到这点的人着实不多,袁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学霸。

沈轻州喜欢认真的袁麟,专注于某件事情的他简直会发光,自己根本移不开眼。可是现在,当那人将“认真”对待的对象换成自己的时候,沈轻州却分毫不敢相信。他畏惧着这样的好,如同畏惧着每一个曾经失去的夏天。

沈轻州收回视线,加快手上的动作,将已经完工的印章擦干净,仔仔细细地装进锦盒,收在柜台下。接下来没有提前预订的商品了,可以无所事事地刷刷微博看看网页,一天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袁麟抓紧时间将所有文档都浏览了一遍,而後皱着眉出神,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两年半前的档案和记录,以自己现在的手段,能找到的都在这里了。有些卷宗没有进行电脑录入,那个时候大多数档案是手写版本。就算是现在,手工抄录档案仍是必不可少的,电子文档只是作为一种辅助的存储手段存在。保险起见,自己应当亲自去云汀阁查阅卷宗,可眼下,小州身边也离不开人。权衡下利弊,他决定还是先解决那个不知好歹,胆敢找小州麻烦的混蛋,再去阁里翻那些陈年旧账。

眼下最大的困难在于,有些暗中发生的事件根本不会被记录在案。没有摆在明面上的,不意味着就不会发生,刚好相反,事情的真相很有可能达到骇人听闻的程度。

大多数情况下,妖都不太可能针对一个普通人做什么,但仔细想来,这件事情的特殊之处在于,那时小州和自己关系匪浅,再加上与自己的离开前後脚的这个时间段,袁麟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对方伤害小州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自己。

毕竟那时的自己简直是砧板上的鱼肉,怀里揣着刚刚得到的力量——不动如山——还不会用,身边也没有任何信任的伙伴,可说是任人宰割。可奇怪的是,事件到了这里戛然而止,就没有然後了。小州出了事,自己身在异界,没得到警告也没听到任何要挟。这显然不符合先前的推论。再者,不管行凶者是谁,不达到目的的话应该是不会停手的。那么,小州没有继续受到伤害也就从侧面证明了,对方的目的达到了?难道目的是让自己离开他?等等,也不一定。也许只是小州没有说呢,自己完全不知道他还遇到过什么意外。想到自己问起他的腿时,他那不配合的态度,袁麟怀疑以自己这个尴尬的前男友身份,根本就不可能问出个一二三来,还得想办法旁敲侧击。

袁麟的思路绕来绕去,确定了一个答案跟着又否决,理由和解释层出不穷,每一个都有支持点和对立面,矛盾重重云里雾里。

面对超纲的题目,袁·学霸·麟是不会退缩的。更何况这是有关沈轻州的事情,他更是精神百倍,绝不退缩。就算自己此刻是个伪私家侦探,也肯定要相信那个真正的侦探的至理名言

——真相只有一个。

手机的群里陆续来了几条消息,是杜予索他们三个挨个报告自己的所在位置。任九重说自己老胳膊老腿了走不动,在街对面的旅店里定了个房间足不出户。陆行在店後的一条小巷里当只流浪狗,离得最近,袁麟叮嘱它隐藏好自己的气息。杜予索在最近的路口发小广告,他和小康一样,装个大学生什么的毫无违和。袁麟嘴角翘了翘,表示自己知道了,有消息随时通知大家。

暂时没有客人。沈轻州和袁麟各做各的事情,虽然没有任何交集,但气氛显得很轻松。袁麟偶尔抬眼看看,对方始终在忙碌,专心工作,平静生活。这样的沈轻州,简单纯粹,他越看就越是喜欢。

对这处“抬起眼睛就能看到沈轻州”的新办公地点,袁麟在心里默默给了个好评。他心满意足地多看几眼,才将思路重新扭回到档案上。

从文字中潜藏的各种边角消息以及当时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些事情上看来,两年半前的那一段日子,附近并没有水系的妖特意出现。明面上暂时查不到了,不知道千羽那边会不会有消息。还有小康,不知道今天去哪里查了?

正被袁麟在心里念叨的今康打了个喷嚏。

此刻他正在郊区最大的湖边散步,他先後找了常驻岸边的三个小妖,好不容易才问到大佬的确切位置。小康揉了揉鼻子,放缓脚步走上前去。比起刚化成人形没两年的自己,这位已经当了一千多年“人类”的玄龟成溪真是老祖宗级别的存在了。

湖岸边,看着钓竿的老爷子似乎是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的,长长的白胡子不时被风吹起来。放在他身边的鱼篓里盛着两条小鲤鱼,离得近了就能听见它们两个在奶声奶气地斗嘴。

今康对哪条鱼更帅不感兴趣,他更喜欢炸得酥脆一点再浇上汁的。他站在老人身侧,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一丝淡淡的妖气随着他的动作柔和地散开,飘在空气中。

“嗯。”老人睁开眼睛,笑眯眯地受了他一礼,“小娃娃来找老夫,有什么事呀?”

今康开门见山。“成老,实不相瞒我想问您些事情。您记不记得,两年半前,有没有水里的同道来这附近走动?如果没有陌生的妖,那个时候,都有谁在?”

老爷子捋着胡子,回想了半天,最後摇了摇头:“老夫的记性是大不如前了,不过近来一直都挺平静的,钓钓鱼,看看书,几年就过去了。不知道小娃娃问这个是为了什么?”

“我是制裁者的手下,为查一桩案子而来。”还是一桩不能被裁决的案子,今康在心里补充道。再多的他就不打算说了,上来就抖出身份也是希望大佬能够配合调查。

“哦?可是我水里这帮小家伙,有行凶的嫌犯?”老人眼中划过一抹锋锐的光,刹那间千年的威压放出,如山如岳,仿佛一句话说不对就会动手。在他的力量面前,化形不过几年的小妖没有一分一毫的抵抗能力。

今康的语气不卑不亢。“任何线索我都不能放过。”

就这样僵持了数秒,他感到冷汗顺着脖颈流下去,浑身的骨头都似乎在咯吱作响,眼看身体快要抵御不住压力,重新变回狐狸了,那沉重得令自己喘不过气来的威压却倏然消散。小康眨眨眼,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场错觉。

“勇气可嘉。”老人赞许地点了点头,伸手从鱼篓里捞出一尾小鲤鱼,吩咐道:“到管沧那取份名单来。”他手一挥,一道抛物线划过,小鲤鱼凌空翻了两个跟斗,一头扎进湖水中。

今康眼睛一亮。“多谢成老。”

片刻过後,小鲤鱼从水下一跃而出。它带来一本薄薄的册子,封面上什么字都没有,只泛着一层浅淡的光。今康翻了翻,里面是建国以後调查过的,本地水域范围内所有妖的名册,资料相当齐全,堪称水之一族的户口本。

这趟不算白来。虽然没能问到两年前的来访者,但拿到了非常重要的资料。从这份名单着手,至少可以一一排除掉本地水族的嫌疑。万一突然发现嫌犯的话,也可以先查查是不是在附近活动。真是……用处太大了。小康再次认真道了谢,满载而归。

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欢迎光临居奇!”沈轻州说完,看到是个脸熟的妹子挽着个年轻男人走进店门。上次她和两个闺蜜一起做了几个软陶的印章,他教了她们大半个下午,至少妹子这张脸还是记住了。

妹子笑靥如花,向他问了个好。“老板,今天我带我男友过来做一对软陶的戒指。”她看见小桌边已经坐了个人,愣了一下,以为袁麟也是来做软陶的——那不是专门做手工的小桌子吗——“我需要等一下位子吗?”

“不用不用,请坐。”沈轻州摇着轮椅从柜台後面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袁麟从小桌边赶走,“你坐到那面去。”他指了指柜台。袁麟立刻从善如流地连人带笔记本电脑一并搬过去了,并且非常自觉地把自己摆到了店长的旁边。

沈轻州:“……”怎么都觉得他好像蓄谋已久……

“诶哟,这有只猫!好胖阿!”姑娘骤然看见趴在角落里补眠的橘猫,激动地扑过去撸猫,“阿阿阿阿阿手感好棒!”

阿修对于胖阿肥阿橘阿这类字眼一概不在意。它现在就是一只普通的猫,在人前吃好喝好玩好睡好舔好毛晒好太阳,不普通的是不在人前的时候,要负责保护好少爷的宝贝。

“呃,那是个流浪猫,”沈店长连忙叮嘱,“脾气挺好的,但是也要注意安全,别被它抓了。”

“我看它超——乖的!”

阿修从沉眠中醒来,眯着眼随便晃了两下尾巴尖,虽然对妹子的逗弄丝毫不感兴趣,但还是摆出一副“没错老子确实很乖很温顺”的样子,打个呵欠,摊平了任摸毛。

在妹子疯狂拍照发微博并疯狂吸猫的时间里,沈轻州把材料和各种工具备好,又细细叮嘱了一番使用刻刀的注意事项,之後就交给姑娘自己玩了。用她的话说,既然出师了就该靠自己来带不成器的手残男友了。听着她的话,年轻人宠溺地笑笑,甜甜蜜蜜地接受了她的教导。

左右没什么好指点的,沈轻州也不想当电灯泡,就摇着轮椅回到柜台後。

袁麟坐在他旁边,表面看去波澜不惊,内心深处简直有点小激动。天知道他有多久没和沈轻州这么近距离地坐在一起了!高兴之余他又有点忐忑。他总担心这样的距离,会不会太近了?小州会不会觉得别扭甚至反感?

担心了足有几分钟,他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我坐在这里,不会打搅到你工作吧?”

“……不会。”现在哪里有什么工作了。

沈轻州垂下眼帘,看似若无其事,其实靠近袁麟的半边身子都不对劲,仿佛能感受到对方散发出来的热量。整个人既不安又焦躁,一刹那好似回到多年前,自己还喜欢他的那个时候,只要靠近一点点,自己都能听见血液奔涌过耳鼓的汩汩声响。

一如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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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浮士德
作者从木从方所著的小说《再会浮士德》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再会浮士德围绕主人公袁麟沈轻州开展故事,内容是:袁麟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怎么靠近喜欢的人,但他索要做的就是要和沈轻州在一起,还要沈轻州成为一个正常人。

网友热评:之前的他可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