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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衬衫

秘密衬衫

发表时间:2022-03-31 09:45

主角为宋元秋许停越的小说《秘密衬衫》是作者知春愁正连载的一本小说,秘密衬衫的主要内容是:许停越和宋元秋似乎是一样的人,他们的运气都不怎么好,总是在经历自己一点都不愿意经历的事,但所有人都告诉他是命运。

网友热评:他才不愿意接受。

秘密衬衫小说
秘密衬衫
更新时间:2022-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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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衬衫》精选

就在许停越受伤的那一晚,院方给他父亲下了病危通知书。

许停越盯着屏幕上的图片,好像有一层又一层密不透风的泡沫将他包裹起来,使他视线模糊,呼吸困难。

他仰头看着天花板,深棕色的天花板似乎一直在降落,降落,直至将他压得粉碎,变成一堆破碎的泥土。

第二天早上,他向费禹请了一天的假。费禹了解他父亲的病情,二话不说就允了。

宋元秋虽然没亲口听到许停越说,但他心里也是知道的。许停越每个月有固定的时间去医院,若不是在那个时间前去探望,那便是他父亲的病情有了转折,或是更好了,亦或是更差。

天空好似蒙上了一层灰,迟到了两个月的雨点已经准备就绪,势必要为这个炙热的夏天划上湿润的句号。许停越很是担心航班延误或取消,但最终他还是顺利上了飞机,命运好像知道不该在这个关头与他开玩笑。

许停越一上飞机就睡了。今天的他甚至没有心思应付送机的粉丝,全副武装地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粉丝也识趣地没有打扰,只小声说了几句一路平安。

宋元秋喜欢坐飞机,因为这个时候他才能肆无忌惮地欣赏许停越的睡颜,可以任眼睛里的喜欢和爱慕逃出来透口气。

许停越的头微微偏向宋元秋这一侧,灯光在他鼻子旁落下阴影,锋利的面部线条被柔和,让许停越显得很温和,很柔软,好像离宋元秋的距离更近。

而平时的许停越,是淡漠的,疏离的,是宋元秋不敢靠近的。

宋元秋拿出许停越坐飞机专用的毛毯,轻轻地为许停越搭上。宋元秋伸手绕到许停越靠窗的肩膀那边,仔细将他盖好。却在收回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下巴。

许停越微微摇了摇头,眉头不易察觉地皱起了。宋元秋的心猛地一跳,一句“对不起”都快跳出口了。但许停越并没有醒,他将头偏向窗户,又沉沉地睡去了。

今天的许停越没带妆,眼下一片青黑。宋元秋靠在座椅靠背上,好像也跟着夜晚的许停越一起失眠了。

他不想让许停越失眠。如果能代替他失眠就好了。

宋元秋愿意与他一起承受那些不好的事情,那些令许停越疲惫不堪的事情。

但那些对宋元秋来说,都是奢求。

到了医院后,宋元秋照例在楼下等待,许停越独自乘电梯上楼。

许停越的父亲已经住进了重症监护室,这一层的人很少,只有匆匆走过的护士和医生,没什么人会注意到许停越的存在。

许停越换上防护服,缓慢地靠近病床上的父亲。父亲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只有病床旁显示器上的数字和曲线才能证明眼前这个人还活着。

明明上个月,许停越还在数着父亲的白发,开玩笑似地同他说,下个月要再来看看他的白发有没有变多。

许停越坐在地上,两条长腿随意地屈伸着。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卸下所有负担,像所有在父母面前的孩子一样,尽情地做最本真的自己。

他背靠着坚硬的床架,轻轻摩挲着父亲苍白瘦弱的手指,望向病床的窗户。病房所在楼层很高,窗户外面只有大片大片灰蒙蒙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爸……”

许停越的声音有些颤抖,他顿了顿,尽量用一种轻快的声音说:“我最近挺好的,工作很顺利,接了好几个代言和综艺,能赚很多很多钱。”

“上个月拍戏去了琅城取景,那里尽管被开发了,当地古建筑仍然保护得非常好。我记得毕业那年我们一起去的时候,那儿连个像样的宾馆也没有。”

许停越笑了笑,他闭上眼睛,好似真的沉浸在了回忆里,“你记不记得我被村口那只鹅追的事?直到现在,我还对鹅有阴影。”

许停越心底很希望能感觉到什么,但电视剧里的情节并没有发生,父亲安静地躺在那里,手指没有动弹半分。

半个小时后,许停越从电梯里出来了。宋元秋迎了上去,给他递上帽子和墨镜。许停越朝他点点头,声音平静,“车来了吗?”

宋元秋低头看了看表,“马上就来了。”

因为医院大厅人多眼杂,许停越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被认出来,两人便冒着雨走出了医院。

雨势很大,好像天上也涨了水,要往人间泄洪一般。宋元秋撑着一把黑伞,稳稳当当将许停越罩在伞下。

许停越个子高,眼睛一斜就看到宋元秋露在伞外的肩膀,白色的短袖已经湿透,肩头皮肤的颜色明明白白地显露了出来。

许停越的第一个念头是,宋元秋的皮肤怎么这么白。

许停越的第二个念头是,宋元秋怎么这么笨,自己都快湿透了。

许停越抓过伞柄,对宋元秋说,“我来打吧。”

宋元秋很想拒绝,但他没有。

可能是因为宋元秋心底也想尝尝让喜欢的人为他打伞的滋味。

经历了上次那样的事情,张轻昀暂时是不愿再面对许停越的。生来优越骄矜的她第一次追人,却吃了个闭门羹。许停越只一个淡淡的摇头,就将她的自尊和骄傲踩得粉碎。

张轻昀撑着脑袋,一双勾人的狐狸眼珠转了转,“你说,许停越到底哪里不喜欢我呢?”

涵涵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事,安慰她道:“昀姐,你哪里都很好,许停越拒绝你,那是他有眼无珠!”

张轻昀悠悠叹了口气,“难不成他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不会吧。”涵涵认真思考了一下,“你不是让我查了嘛,他出道以来根本没有绯闻,从没拍到过与别的女人同进同出。粉丝说他一直单身到现在呢。”

“那为什么不接受我呢……”

“昀姐,别急嘛,最近你就疏远他,给他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这样他就会知道你的好了……”

张轻昀趴在桌上,还是拿不定主意该如何面对许停越。不过张轻昀不愿放手,与生俱来的自信与骄傲告诉她,许停越会是她的。

许停越这几日太过劳累,又是受伤又是父亲病重,都忘了回来的第一场戏是与张轻昀的吻戏。

宋元秋倒是记得清楚,并且时时刻刻为此揪心着。

入行两年来,许停越演的都是些默默无闻的小角色,后来又出演了好几个爱而不得的男二,如今真正当上了男主,才迎来他的银幕初吻。

这会是他的初吻吗?宋元秋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不管答案是哪一个,都会让他黯然神伤。

再一次见到许停越,张轻昀好似完全忘记了上次的尴尬,笑靥如花地向他打招呼,“早上好。”

许停越也并未把上次的事放在心上,微微点了点头。

费禹推了一把眼镜,正拿着剧本扇风,打趣他们道:“怎么样,今儿要拍吻戏了,两位主演有什么想法?”

张轻昀白皙的脸颊上浮出一抹明艳动人的绯红,她微微低着头,声音也小了许多,“那就请许老师多多关照了。”

许停越撇了费禹一眼,平静道:“拍你的戏。”

宋元秋看着许停越毫无波澜的脸,觉得好笑,自己怕是比他还在意这场吻戏。

这场戏是在巨大的舞厅里,男女主与众人一起在舞池里相拥舞蹈。许停越从化妆间出来,身着一身漂亮的燕尾西服,上好的面料贴合着他的身体曲线,显得挺拔又俊美。

许停越向宋元秋阔步走来,好像天神降临,带着一阵风,将宋元秋吹得兵荒马乱。

见宋元秋怔怔地看着自己,黝黑的眼眸发着亮。许停越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又发呆?”

“没……”宋元秋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将眼神移到别处。

许停越将手机递给他,低声嘱咐道:“注意有没有医院打来的电话,帮我接一下。其他的不用管。”

宋元秋点点头,贴身将手机放好。

“灯光就位!摄像机就位!”费禹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许停越转身,走向灯光璀璨的舞厅中央。

就应该是这样的,宋元秋想,许停越天生就属于光芒万丈的聚光灯下。

而自己只用站得远远的,不要再抱有那些龌蹉的不应该的心思。

宋元秋犹豫了很久,还是躲得远远的,但始终让自己待在一个看得见许停越的范围之内。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滑动,却什么也看不进去。

小张这时候溜达过来了,看到宋元秋,很热络地跟他打招呼:“小宋,怎么躲到这后面来了。”

宋元秋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导演清场。”

小张也不甚在意他的冷淡态度,朝他挤眉弄眼,“许哥真是好福气啊,张轻昀这么漂亮,演个戏也值了是不是……”

宋元秋却听不见小张说的话了,他的目光越过小张,直直地投向远处拥吻在一起的两人。

许停越按照剧本上写的,吻得很克制,两人的唇瓣轻轻相碰又分离。华美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为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渡上金边。许停越深情地注视着张轻昀,又俯身吻了下去。

摄像机缓慢推进,阻挡了宋元秋的视线。他也不想再看下去了,不顾还在眉飞色舞的小张,转身走了出去。

微风和煦,阳光明媚,大朵大朵的白云在天上闲逛着,看得人心中也有软绵绵的暖意。宋元秋却打了个寒颤,从心底觉得冷。走到无人的地方,他才发觉自己快把手掐青了。

宋元秋的手在阳光底下也白得发亮,纤细干瘦的手指仿佛纸做的一般,虎口处的明晃晃的伤痕也好像长在了他的心里,让他疼痛难忍。

他想,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就算知道是做戏,他也不愿看到许停越如此温柔地吻别人。

因为他连许停越虚假的温柔也得不到。

宋元秋的运气一直不怎么好。

五岁那年,宋元秋的父亲意外去世,流下整日以泪洗面的母亲和懵懵懂懂的他。七岁时,母亲带着他改嫁,住进了一个沉默寡言,郁郁寡欢的男人家里。五十平方的小屋狭窄逼仄,灯泡时常忽明忽灭,宋元秋只能趴在浮着一层油垢的茶几上写作业。再后来,母亲怀孕了,在宋元秋上初中的那年生下了一个男孩,那个拥挤沉默的家里变得吵闹起来。

或许母亲知道她无法再接近早已变得安静冷淡的宋元秋,便将所有的溺爱全给了年幼的弟弟。宋元秋初三那年,弟弟哭着吵着要自己睡一张床。母亲绞着手指,为难地看着宋元秋。宋元秋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弟弟,点了点头。母亲松了口气,让他住进了学校的宿舍。

高考前夕,学校给考生放了假,宋元秋提着行李回到那个早已陌生的家中,弟弟已经长大,却还是顽劣又调皮,将宋元秋的课本乱涂乱画,又撕得粉碎。高考的第二天,母亲坚持要开车送宋元秋去考场,还特里捎上弟弟,仿佛最后送他一程,就能弥补这些年对他所有的亏欠。

在车上,弟弟突然提出想要一个玩具,母亲温柔地哄着他,说等送完哥哥就去买。弟弟却立马放声大哭,解开安全带,扑棱着手脚去拍打母亲。宋元秋闭着眼睛,头靠在冰冷的车窗上,只觉得好吵。

要是他们能够安静一点就好了。

随着一声巨响,整个世界确实如宋元秋所愿,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母亲因为应付着哭闹的弟弟,没有注意前方的红路灯,直直地撞上了拐弯的大货车。三个人都在医院昏迷了好几天,等宋元秋醒来,高考早已结束。

等到弟弟出院后,宋元秋才跟母亲提起复读的事情。母亲却说了一大堆,这次事故要赔一大笔钱,男人的工钱老是被亏欠,弟弟马上要读小学了,自己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宋元秋看着母亲因心虚而闪烁的眼睛,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家中是那么多余。

他垂下眼睛,淡淡地说“好”。

但是宋秋元相信运气守恒,当初他因无法跟许停越上同一所大学而辗转反侧,如今却有资格与许停越同进同出,朝夕相处。

这已经足够幸运了,宋元秋想,不应该奢求太多。

晚上的戏拍得不怎么顺利。费禹一改先前浪荡公子的做派,表情严肃得骇人:“许停越,你怎么回事!说了八百遍我要悲怆,心疼,怜爱,你自己过来看你演的是什么!”

宋元秋听得胆战心惊,为许停越捏了一把汗。许停越倒是知道老友的脾气,拍戏追求完美,认真起来从不顾念情分,而且自己确实状态不好,并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算了,这场戏明晚再拍!”

回酒店后,宋元秋还在为许停越今天的状态忧心忡忡,闷着头往前走,却撞在了一个结实温暖的胸膛上。他错愕地抬头,却发现身前的人是许停越,非笑似笑地看着他。

宋元秋的心猛地一跳,往后趔趄了一步。许停越却误以为他要摔倒,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肘。

“走路都发呆,万一摔倒怎么办?”许停越的声音里染上了难得的戏谑。

宋元秋薄薄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许停越收回了手,正色道:“晚上过来,帮我对一下台词。”

宋元秋又愣住了,许停越私底下好像从来没有找别人对过台词。

可能是因为他的状态不好吧……宋元秋满是忧虑,满是欢喜,一面希望许停越快快好起来,一面又为能跟他在一起更长时间而欢欣雀跃着。

当宋元秋真的坐在许停越的房间,看着剧本上的那段台词,大脑才是真正的停机了。

女主的父亲为国捐躯,战死在前线。她半夜登上天台,望着茫茫的月色落泪。男主赶来安慰,罔顾组织留给他的任务,向她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这是男女主撕开面具,互诉衷肠的重要戏码。宋元秋觉得羞愧,自己怀着那样龌龊的心思,让许停越对他念出那样的台词,实在是太过心虚。

许停越演不好的正是这场戏。许停越没有演出费禹想要的那种决绝,那种摒弃之前的忧虑,毅然决然地决定给面前这个女人一个承诺的勇气。

“准备好了吗?”许停越看着他,眼神明亮锐利,看得宋元秋有些发麻。

“嗯……”宋元秋与许停越面对面站着,清了清嗓子。

“你来干什么?”宋元秋看着剧本,努力把自己想象成那个悲痛欲绝的女人。

“……来看你。”许停越的声音低沉沙哑,让宋元秋有种奇异的不真实感。

“既然你已经看过了,那便离开吧。”

许停越突然握住了宋元秋的手腕,“不要赶我走,好吗?”

宋元秋拿着剧本的另一只手微微发抖,专属许停越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从手部皮肤传自全身,险些让他招架不住。他垂着头,不敢抬头直视许停越的眼睛。

“当初你已经将我推开,让我不要再联系你。如今,你是为了什么来找我,同情吗?我不要你的同情!”

“不,不是这样的……”许停越的声音里有着让人心碎的苦楚。

“看着我。”

宋元秋睁大了眼睛,剧本上没有这句台词,那么,这句话就是许停越对宋元秋说的。

宋元秋缓慢而胆怯地抬起了头,对上许停越饱含痛苦和爱意的目光,心脏跳得飞快。他淹没在许停越深情的眼神里,四肢百骸都快要融化。

“我爱你,我一直爱着你……”

宋元秋慌乱地低下头,扫过剧本上的台词,说话都磕磕巴巴地:“你不要哄我……我已经无法再承受又一次的欺骗了!”

“我所说的,都是真心话!以前的我太懦弱,害怕哪一天就突然丧命,辜负你的一片真心。我原是不想拖累你,希望你能找个老实本分的好人家,平安幸福地度过这一生……”

“但现在我知道,我错了,大错特错!如果没有你,我的生命就没有任何意义……”许停越的声音微微颤抖,宋元秋知道他是入了戏了。

“你这个负心汉……”

“让我代替伯父照顾你,好吗?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等到战争结束,我们就找一个静谧的地方,一起变老,好不好?”许停越的眼神是那么清澈,明亮,充满爱意与希望。宋元秋好像掉入了漩涡之中,那里只有他和许停越两个人,许停越说的话,就是真真正正对他说的。

“……好。”

这样就足够了,甚至太多了。宋元秋闭上了眼睛,在心中默默点了点头。这句虚假的台词足够他在心里咂摸千遍万遍,他愿意拥着虚假的美梦,永远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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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为宋元秋许停越的小说《秘密衬衫》是作者知春愁正连载的一本小说,秘密衬衫的主要内容是:许停越和宋元秋似乎是一样的人,他们的运气都不怎么好,总是在经历自己一点都不愿意经历的事,但所有人都告诉他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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