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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承重心

失承重心

发表时间:2022-04-02 10:10

作者桔洲所著的小说《失承重心》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失承重心围绕主人公林重施心洋开展故事,内容是:从来都不是稀里糊涂认识了他,是已经确定要喜欢上他,但一直都不敢说,也一直都不知道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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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承重心小说
失承重心
更新时间:2022-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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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承重心》精选

施心洋最后又回到凤凰树下,稀里糊涂地和林重聊起了天。虽然林重时常说让施心洋听不懂的话,但当最后和他一起回家时,施心洋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不开心了。

走至深巷中,施心洋还未来得及向林重说声再见,便看见林奶奶的身影,不时向前张望,可能是眼神儿不好,直到他们快走到她面前,她才看见。

可林奶奶看见他们却没有了反应,施心洋想起了自己的奶奶,每次他晚上跑出去,只要回来地稍微晚了一点儿,她也会站在门口等,每每看见自己总会焦急又埋怨地数落一句,然后再牢牢牵起他的手。

施心洋能感觉到林重好像僵硬了一瞬,然后迈着步子向前走去,没了凤凰树下的活泼,看起来有些僵硬和无措,沉默着随林奶奶走进去。

施心洋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末了甩甩脑袋,算了,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他推开大门的瞬间,隔壁突然响起一阵吱吖,门被猛地拽开,林重急急忙忙地走出来,看见施心洋半拉已经走进门的身体,喊了声:“小洋。”

施心洋又退了出来,看着他:“怎么了?”

“小洋,我忘了跟你说再见了。”

施心洋点点头,“好,再见。”

说完也不见林重挪动步子。

便继续问道:“你是有什么事吗?”

林重低下头,迟疑片刻,“小洋,我能跟你当朋友吗?”

施心洋似是有些惊讶,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尾掉上扬,带着点江淮的晚风。

林重用不太标准地普通话说,语气有些落寞:“到这儿我就没有朋友了。”

施心洋本来想告诉他,自己从小在这里长大,也没有朋友,所以不用伤心。他长得高,会有很多人愿意跟他做朋友的。但他又想,林重没有朋友,他也没有,刚刚好。

施心洋有点开心,他要有第一个朋友了,于是他没再迟疑,眯着眼睛点点头说:“好呀,我跟你当朋友。”

林重也笑了,借着月光,施心洋才终于看清楚林重的模样,他觉得林重的眼睛很大很亮,跟这里所有人都不一样。

这双眼好像经过了雪山谷水的打磨,装得下很多东西。

施心洋没有过朋友,他躺在床上,有点激动的睡不着,一直在想,朋友都能一起干什么呢?那他是不是可以叫林重陪他一起坐到凤凰树下看蚂蚁搬家,不知道林重会不会觉得无聊。或许,他还能叫林重一起去划船,施心洋想着想着便睡着了,嘴角含着微笑,应该是做了什么美梦。

第二天,他照常出门上学,跟以前一个样,只是刚走出门,便看见林重拿根柳枝胡乱挥舞着,嘴里不时吹着口哨。

施心洋愣神的瞬间,林重扭过头,挥着手,热情洋溢地喊:“小洋,早上好!”随着他的动作,手中的树枝划过朝阳,在空中摆了个来回。

莫名地,施心洋觉得自家门前这条狭窄的小巷与林重不太配,他似乎适合站在更宽更大的地方。

“早上好。”施心洋傶傶书包带,兀自离开了。

林重没料到他的动作,反应了片刻才连忙跟上去,“你怎么不等我一起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施心洋停下脚步,有些惊讶:“你是在等我吗?”

林重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朋友应该一起上学才对。”

施心洋又笑了,有朋友可真好,施心洋特别开心,自己以后应该不是不合群了吧。

林重稳稳当当地背着书包,侧头看了看施心洋,为什么他的书包这么大,林重想,感觉施心洋会很累,于是他拉住施心洋的背包带,边往下扯边说:“来,我帮你背吧,你这书包怎么这么大。”

谁知施心洋猛地扭头错开他的手,语气执拗又认真:“不用了,我自己背。”

林重只当他是客气,继续去扯,施心洋挣不开,干脆抖落肩膀,脱下书包,然后紧紧抱在怀里,一贯温婉的小脸上带着恼意,像是只炸毛的小猫,“我说了不用,我自己可以。”

林重没料到他真的生气了,站在原地,手仍维持着拉扯的模样,一时间愣在那里。

施心洋有些后悔,不应该冲林重发脾气,他或许只是好心,跟那些人不一样。他咬咬嘴唇,紧紧篡着书包带,等待林重的怒火,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他甚至还愿意等自己一起上学,只一个晚上便被自己搞砸了。

施心洋脸白了几分,垂下眼,有点难过。

只是没等到预期的怒火,便听到林重带着歉意的声音,“对不起啊,我不太了解这儿的习惯,你要是不喜欢我碰你的东西,那我以后都不碰。”

施心洋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他看到林重黝黑的脸颊上写满真诚的歉意,眼睛如自雪山消融而下的流水,无比清澈,带着淳朴与诚挚。

“不不不,我没有不喜欢你碰我的东西,我只是想自己来,我能背得动的,不需要别人帮我。”施心洋忙急忙解释道。

林重也没问为什么,挠挠头,脸上又重新带上笑容:“那就行,快走吧,一会儿要迟到了。”

施心洋点点头,背好书包,和林重一起并肩走着。

林重完全没有受到刚刚那段插曲的打扰,仍旧笑得真挚又热烈,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施心洋觉得林重很神奇,好像一切事情到他那里都会变得很简单,不苛刻,不复杂,即使再薄弱的理由他都会相信,不加一丝怀疑,就像能让人很轻易就相信林重特别好相处一样。

所有事在他眼里都很合理,所有人在他眼里都一样又都不一样,没有奇怪与不奇怪,正常与不正常,应该和不应该。

那句话又浮现在施心洋的脑海里,他似乎适合站在更宽更大的地方。

施心洋亦步亦趋地跟在林重身边,不时瞄一眼他,然后抿抿嘴唇,握紧书包带。

教学楼一共六层,从上到下,年级越低,楼层越高。临上楼梯前,林重本想拍拍施心洋的肩膀,但手伸到半路,又收了回来,直接叫他,“小洋。”

施心洋扭过头,轻轻地嗯的一声,尾掉仍旧向上飘,安静又腼腆。

“我都忘了问,你几年级啊?”

“四年级。”

“那你小我一岁,我五年级。”

施心洋嗯了一声,两人一同踏上台阶,上到二楼,施心洋正在纠结着是不是该说声再见,林重又问:“你是几班的?”

施心洋老老实实地回道:“四二班。”

“那好,你放学记得在班里等我,我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施心洋有点疑惑。

“找你当然是一起回家啊,咱们不是就住隔壁嘛,以后都可以一起上下学。”

施心洋听到的瞬间嘴角便控制不住上扬,他很开心,于是亮起眼睛应了声好,林重见他答应了,也开心地冲他挥挥手,幅度很大,然后转身离开。

施心洋站在原地想了一瞬,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叫住林重,告诉他不用麻烦他上楼,自己可以下来等他。但这是林重提出的要求,他不想违背,害怕提出反驳林重会不开心,最后还是作罢。

施心洋站在楼梯拐角,将握着书包带的手放下,仔细用肉眼看过去就大了一号的校服袖子挡住大半只手,只露出一点指尖,然后努力挺直腰板,走进教室。

教室里吵闹一片,没人注意到施心洋走了进来,也没人关注他过度僵直的腰板,他刻意也滑稽的一系列小动作都显得多余。

但施心洋仍旧会这样做,即使是夏天,他也会穿着长长大大的外套,就算显得怪异,施心洋也会不断调试自己的小动作。

因为这是施心洋的铠甲,尽管破洞漏风,施心洋却这样无害的保护自己。

他没生出刺,但他很痛,所以织出了盾,虽然也没起到太大的作用。

一整个上午,施心洋都过得平缓安详,他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单薄的脊背撑不起宽大的衣袖,渴望生出的健硕终究是自欺欺人,只是欲盖弥彰般,令他看起来更加瘦小脆弱。

施心洋一整个上午都没能跟别人说一句话,吃完饭,午休,然后继续上课,安静,僵硬,一动不动。

但他终究还是没逃过。

数学课下课,施心洋拿起直尺,仔细地画起三角形,他画得认真,每条线都笔直漂亮,标注的字也清秀好看。

施心洋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妨听到有人喊自己,下意识地回了一声嗯,说完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便迅速僵硬身体,有些懊恼。

“施心洋。”旁边的人又喊了一声。

施心洋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她。

喊他的人叫施愈,可能是同姓的缘故,她偶尔会跟施心洋说说话,虽然很偶尔,但施心洋一直记得她。

“施心洋,橡皮借我用一下。”

施心洋点头,然后把迅速把自己的橡皮递给她。只是他和施愈中间隔了一个过道,距离有点远,施心洋本想起身拿给她,可施愈已经伸长了手臂,施心洋没办法,只能也侧身伸长胳膊递给她。

校服衣袖可不避免地往上卷,露出施心洋洁白纤细的手腕,红绳牢牢的圈在上面,鲜艳扎眼。

“谢啦,一会儿还你。”施愈冲施心洋笑笑。

施心洋忙把校服袖子扯下来,然后小声回了句:“没事。”

可就是这一瞬,他便再次被捕捉到。

坐在施心洋后排的男孩子起身,走到施心洋身旁,他比施心洋高半个头,身形也纤细瘦长,皮肤虽没有施心洋白,但也比普通人白一截。

他的姿态高傲又随意,语气动作都无比熟稔。先是挑开施心洋的作业本看了看,嗤笑一声,然后又坐回到座位上,用周围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哎呀,施心洋的作业写得可真好,老师又要夸你的字好看了吧,肯定会说,比女孩子写得还好看。诶,我说施心洋,你是不是骗我们的啊,你其实是个女的吧,戴个手链。你也会偷你妈妈的口红用吧?不然嘴总那么红,真是个娘娘腔。”

施心洋低下头,握紧校服衣袖,他的脊背挺得很直,生出些坚硬来,只是桌子下的手却颤个不停。他没有张口反驳,没吐出一句刺人的话,只默默地接受着,让人看不出他是不是生气,他在乎不在乎这些话。

他的悲伤没有具象化,所以没人能与他共情,大家都和表面上的施心洋一样,显得那样不在乎。

上课铃响起,这场称不上闹剧的闹剧却不会收场,因为片刻打断也不能阻止这些话持续伤害着施心洋,这些伤害缀在过去,施心洋也从没想过有一天,它不会发生在未来。

林重飞快地爬上楼梯,他黝黑的脸和挺拔的身姿在江南的空气中显得格格不入,但他不在乎,完全忽略别人的目光,心里只想着跟施心洋一起回家,吃完饭还能出去玩一会儿。

他到时,施心洋正站在楼梯拐角的角落处发呆,小小的背影皱在一起,林重有种将他伸展开的冲动。

他大声喊:“小洋!”带着快要溢出的热情与肆意。

施心洋像是被吓了一跳,抖了一下,然后放松下来,转身走到林重身旁。

林重本没觉得施心洋有什么不同,握紧书包带,会不时应和他的话,乖巧也安静。

直到吃完饭,林重想去找施心洋玩,可在大门外踌躇半天,也没敢上去敲门,只百无聊赖地在门口转圈圈,和早上一样,撞施心洋出来的时间。

他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刚想上去敲门,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林重跟施心洋的奶奶大眼瞪小眼了几秒钟,才忙退后,急急忙忙鞠了个躬,口音不自觉又冒了出来:“@#,小洋在家吗?我想找他玩。”

施奶奶回过神来,和蔼的笑容又挂回到脸上:“你是林重吧,哎呦,长得可真高呐,吃苦了吧,孩子,回家就好,回家就好啊。”

林重的笑容僵了一瞬,含糊地应和着,没再说话。

施奶奶也不怕冷场,继续说:“哦,你找小洋吧,他吃完饭就出去了,你去巷口看看吧。”

林重说了声好,就跑走了。

施奶奶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唉,真是可怜。”

林重远远看到凤凰树下趴在石桌上的身影,他觉得施心洋有点不对劲。他是不是像那晚的自己一样,在哭。可林重走近,没听到一点哭声,他毛躁的脚步声不小,施心洋不知听到没有,却始终没抬头。

林重坐到施心洋身边,恰好晚风拂过,一朵艳红的凤凰花正正好落在施心洋头顶,林重盯着施心洋的头顶看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准备将那朵花摘落。

只是他没未能够到,施心洋猝不及防地起了身,那朵花滑过施心洋的头发,前额,掠过他的眼睛,鼻梁,嘴唇,下颚,最终落到林重的手心上。

林重轻握住那朵花,缓缓地收回手。

施心洋没有哭,他没什么表情,但林重觉得施心洋的脸苍白了几分,他想也没想,握住花茎,把那抹红色扣在施心洋的耳旁。

施心洋没料到林重的动作,等反应过来时,那朵凤凰花已经别在自己的耳朵上,那花很轻,但施心洋觉得自己的耳廓被压得很痛很痛,他很生气,一把将花扯下,砸在地上。

林重睁大眼,他又惹施心洋不开心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对不起,让你不开心了。”

施心洋顿了顿,眼眶骤然蓄满眼泪,像沙漠中生长出的湖泊,晶莹剔透。

“你为什么给我别花?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娘娘腔?”

林重没听懂施心洋的话,但他知道是别花让施心洋不开心了。

“你别生气,我以后不给你别了。”

末了,似乎觉得太苍白,又补了句:“我是觉得这花很好看。”

施心洋更生气了,“好看你自己怎么不别!”

“我别啊,我以前天天别花,见着好看的就别,还会编花环戴,花朵又香又好看,能让人心情好,我很喜欢。”

施心洋眨了眨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也没管,只反复咀嚼着林重的话。

林重犹豫了下,还是伸出手,不太熟练地将眼泪擦去。

他的手指很粗糙,下手也不轻,让施心洋不太舒服,却使那股委屈,愤怒逐渐消解。他很不好意思,本来就不关林重的事,但自己却冲他发脾气,施心洋低下头,轻声说了句抱歉。

林重马上回了句:“没事儿。”

两人互相沉默了会儿,都没说话,片刻,林重才带着试探的语气开口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施心洋抿抿嘴唇,像在权衡要不要说出口,他有点害怕,也很紧张,他能感觉到林重从没对他带过一丝调笑和歧视,从第一次见面就没有,可施心洋依旧会害怕,他们才认识两天,如果他说出口,或许林重会觉得他事儿太多,太矫情,怨气太重。

可施心洋想试一试,他想相信林重。

于是他抬起头,鼓足勇气开口,声音带着颤抖:“他们骂我娘娘腔。”

林重重复了一遍,不过是问句:“他们骂你娘娘腔?”

施心洋点点头,“嗯。”然后紧张地等待林重的反应,他想林重会不会安慰他,会不会大声反驳,“你才不是娘娘腔!”

他想得到这样的答案,施心洋一直都想得到这样的答案。

可林重没有说,他问了句:“娘不是妈妈的意思吗?”

施心洋觉得他的问题很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那娘娘腔的意思是说你是女孩子?”

“是。”

林重也点头应和,“对啊,我知道的没错。”

然后直直看向施心洋的眼,表情真挚又诚恳:“那‘娘’为什么是骂人的话啊?为什么要说你是女孩子?这有什么好说的,你是男孩子就是男孩子,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你是因为这个不开心的吗?”

施心洋完全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料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林重实在太疑惑了,一时没憋住,小声地说了句,“爹爹腔,也是骂人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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