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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等生

中等生

发表时间:2022-04-02 11:22

作者小龙虾冰淇淋所著的小说《中等生》正倾情推荐中,小说中等生围绕主人公于铎栗天开展故事,内容是:于铎和栗天都可以说是很普通的人,但作为普通的人,他们都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网友热评:恋爱也可以。

中等生小说
中等生
更新时间:2022-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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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等生》精选

如果开学的日子是个好天气,当然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但是天公偏偏不作美,那也没办法,大家都只能冒着雨去搬那一大堆的东西,跌跌撞撞上到六楼的宿舍区,算是偶尔的人定胜天。

“爸,妈,你们就在车里待着吧,我和哥把最后的东西送上去就行,没必要大家都下来淋雨。”于铎全身上下基本上都湿透了,密集的雨点加上拎着大包小包的急匆匆的行人一起构成了雨天的公平秩序,谁的伞戳到了谁的脖子里,谁的不知轻重让水溅到了鞋子里,这些都让大家变得一样,不管头上有没有雨伞,不管头上是不是自己的雨伞,都变得一样湿漉漉,算得上合理。

“我们还得把你送到班里呢,怎么能现在就走,这不是半途而废。”方钰女士——于铎的亲妈。虽然没怎么淋湿,但是也能看出确实没有刚才那么精致,整齐的短发都要飘逸起来,用手理了理。特地穿上的高跟鞋也沾上了水,幸好还能处理干净。方钰女士有下雨天穿高跟鞋的权利,美丽不分时刻,成为别人口中的漂亮妈妈也是给孩子挣到了面子,一举两得。

“妈,不用送到教室,不用费那事,他自己去报一下道就行,他们下午就得上自习,你现在跟他一起去教室晃那一圈也没什么用。”于铎的亲哥于镀侧身从车里抽出几张纸递给于铎,很快,纸也能拧出水来。

“妈,你们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就行了,没必要这么多人一起去教室,等老师开家长会的时候你再来呗。”

于瑞泽从钱包里拿出来200块钱递给于铎,于铎没接,“爸,我身上还有钱呢,够花。”

于镀把钱接过来,放到于铎兜里,“爸给你,你就拿着,你还能嫌钱多?”

然后于铎向于镀使了个眼色,“那爸妈我就先走了啊,有事儿再给你们打电话,别太想我。”

“好,小心一点。”于铎随着方钰的话向前走着,因为一只手拿着盆,一只手打伞,只是点了一下头,算知道了。

方钰一直看着于铎的背影,直到他进到宿舍楼里面,模糊在人群里。

于镀把于铎的东西都收拾好,“盆给你放在床底下了,牙刷杯给你放到统一的柜子里,毛巾也挂在墙上,知道了吧。”

“知道了,哥。”于铎冲于镀笑了笑,他是真的不怎么会收拾东西,今天来报道的东西也都是他爸妈和于镀给他收拾的,虽然他们家的条件不算顶尖,但于铎确实过着不错的生活。他们倒也不是溺爱他,身为家里的老小有点特权也无可厚非,再加上嘴甜,长得讨人喜欢,有少年人该有的幽默,讨人喜欢的合情合理。

“行,那我就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于铎点了点头,嚣张的说:“那还用说啊,也不看我是谁。”

于镀笑了笑,“傻子一个呗。”

于镀在于铎把中指比出来之前说:“开玩笑的,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嗯,哥,再见。”于铎朝于镀走的方向挥了挥手,背上书包,然后就朝宿舍里面走,看见了坐在别人床上的栗天。

于铎的床位是栗天给他占的,他们初中为了公平,不讲究分配,床位都是先到先得,栗天一家起了个大早,也没给自家孩子抢个下铺,栗天说他想睡上铺,让于铎睡他下面,他爸妈也没什么意见,反正他们俩在一起也有个照应。蒋婷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和栗远正一起先回家,走到宿舍楼下还抽了两下鼻子,转了一圈眼珠,擦个眼泪,难过的真情实感,不像楼上的一些孩子,高喊着自由万岁。

栗天一开始坐在下铺那里给栗天守着床位,于铎一家来的也算早,还有很多铺位。其实听过于镀的那番关于寝室下铺的味道、液体、灰尘等一系列类似生化危机的宣讲之后,于铎也很想睡上铺,不管方不方便,至少干净。但根据于铎从小到大多次滚下床的经历来看,他还是睡下铺比较安全,于镀在于铎说完想睡上铺的时候笑了一下说:“别开玩笑了,原本就不机灵,再从上面摔下来,啧,后果不堪设想。”被于铎瞪了一眼,在接受了于铎机关枪一样的无差别扫射之后,于镀叹口气说:“行,我才是傻逼,你是天才,总行了吧。”

如果言语不起作用,那就给于铎买个礼物,随便什么都行,在乎于铎的人都知道,于铎拒绝不了任何礼物,他享受那一刻被人在乎的感觉。

等到于铎一家来了之后,栗天打了个招呼就到别的地方去待着,宿舍空间原本就不大,人挤人的完全站不下,恨不得变成芭蕾舞者,都踮起脚尖。栗天自觉走到没人的地方,把空间腾出来让他们先收拾。

“走吧,去班里。”于铎站在床头,冲他做了个手势。

“走。”

栗天手里拿着一把黑伞,上面已经没有水珠稀稀拉拉的汇聚到顶端再往下落了,半开着的伞上面印着四个圆圈。于铎看到栗天的伞就把自己的伞随手扔到了床底下,揽着栗天的肩膀。

“天哥,你是把叔叔后备箱里的伞拿来了吧?”

栗天转了一下伞身,点了点头,“当然了,没被他发现,要不然肯定拿不出来。”

拿伞的过程还真有点无间道的感觉,栗远正在后座拿东西的时候,栗天快速的打开后备箱,把伞拿出来,然后再趁乱关上后备箱,伞打在头顶,栗远正一直走在前面,没注意他。上了楼之后,栗天立刻把伞先放在床底下,确定他们都走了之后才敢拿出来。

于铎拍了拍栗天的肩膀,“不错,天哥。”

栗天撑开伞,于铎站在伞下面还抬头看了一眼伞骨,“你还别说,这伞还真不错,看起来就挺结实的。”

“那还用说啊,我爸买这个车之后,至少给我念叨了两个小时这个车的那些特性,耳朵都要生茧了。就是他这伞啊,是一次没用过,就和他的钓鱼竿放在一起当摆设。”

“我今天在停车场看见一辆加长版的揽胜,还是帅的。”

于铎和很多的男孩子一样,极度喜欢车,没夸张到听声音就能判断车型,但几乎路上的每一辆车的品牌和配置都刻在脑子里。平常除了走路之外没有别的运动量,却总喜欢买各种好看的鞋子,或许在父母眼中他的那些宝贝都是奇形怪状的鬼东西,但在同龄人中绝对无与伦比,屌爆了。总有很多的幻想,说出来都会被别人笑话的那种,但用他的话来说方法总比困难多,一直都不做梦的人能幸福吗?那不就是无聊的化身嘛。

“确实挺帅的,我以前其实没什么感觉,觉得车这东西只要能开就行,现在是真的能感觉出来它们的不同。”栗天和于铎不太相同,当然于铎喜欢的那些东西他也感兴趣,但不热切,不过分追求,十几岁的人就觉得安逸也不错,成为于铎口中的小老头。

于铎拍了拍栗天的肩膀,“怎么样,天儿,现在改变了吧,早跟你说过。”

“说真的,一分价钱一分货,车这东西还是贵的好,我爸现在买的奥迪确实比当年的雪佛兰坐着舒服。”

按道理来说,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喜欢购物的,女人可以在各个“广场”,各种“天地”,诸多“大街”逛到眼花缭乱,最终拎着购物袋上车时满足感升到顶峰,或许在很久之后也得到空虚和愧疚。男人还是不同的,男人能在高端一点的4s店,一尘不染的手表店面体验到小时候的梦想无论多久之后都还是能让人热血沸腾,兴奋的像是磕了药。所以不是男人没有购物的欲望,只是他们的欲望难以实现罢了。欲望这东西不分高低贵贱,只不过场合不同罢了。

栗远正买这辆车的时候,他那辆雪佛兰已经开了十几年,确实到了该报废的年纪。他在BBA、雷克萨斯和卡迪拉克之间反复横跳,最终还是选择了近些年的小老板标配奥迪A6L,说是保值效果好,当然在别人看来他也就是自欺欺人,不开到报废,这辆车也没办法退休,最后卖车时的五千和一万没什么大区别。

他们班级里面的座位暂时也处于乱坐一气的状态,栗天早早的占好了最左侧靠窗的两个位置,处在倒数第三排,既能最好的逃离老师的视线,又能自由自在的听课,是他们眼中上课的最佳坐席。

于铎到位置旁边就自觉的往里面走,被栗天一把拉住,“你坐外面,我坐里面。”

“不行啊,天哥,你也知道我上课是什么死样子,坐在外面不是找死嘛,我坐里面。”

栗天还是拉着于铎的胳膊,“不行,我也不想坐外面,一天天的被盯着太难受了。”

“行吧,那石头剪刀布吧,这样总公平,谁输谁坐外面。”

“行。”

战争结束,于铎成功占领了自己想要的领地,把书包放到桌洞里,假模假样的说:“真的,天儿,你真得好好练练了,不能每次都出剪刀啊,我感觉跟你玩这个就是在占你便宜,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幸灾乐祸的主人,言语上的巨人,于铎笑得很开心,快速整顿自己的领土。

于铎说完之后在栗天的桌子上放了一瓶可乐,“行了,也别太难受,再练练,争取下次能赢。”拍了拍栗天的后背,“请你喝可乐,下个星期让你坐里面。”

开始之前,栗天就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出剪刀,无论什么,只要不是剪刀就行,但控制不住,于铎喊完布之后,栗天的剪刀就已经伸出去了,来不及变了。

任何一个阶段的开学第一天都是几乎一致的,在学校里偶遇之前的同学,排队吃饭的时候,千里传音,放肆的喊着曾经喊过好几年的名字,也没觉得尴尬。反而是在这两顿饭中都没被喊到名字的人觉得自己失败,竟然没有一个互相叫名字的朋友,第一天就成功的建立了孤独感。

第一天不上课就意味着这是班主任建立权威的好时刻,上午和下午都任由学生们放肆,可以小声说话,可以互相认识,但到了晚上,班会一开,规矩一定,往年的辉煌一说,不就成为家长口中负责任的老师了嘛。当然也成为一部分学生奉为圭臬的信仰,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被反抗。

老师站在讲台上,刚说完上一届的一中录取率,就接着说:“在班级里面大家只能喝白开水,牛奶可以在宿舍喝,其它的都不要带进班级,班级就是你学习的地方。”

说着,还指着栗天桌子上的可乐,“可乐当然也是不行的,下不为例。”

栗天点了点头,于铎把可乐拿到了自己桌子上。

“我们今天也发了校服,从今天开始大家在学校里面只能穿校服。”

老师又用鹰眼环视班级,提高了声音,“还有就是我们班里很多人的头发都是不合规的,你看看你们那头发,好看吗?没有一点儿男子气概,以后能干什么。以后我们班里男生就剪寸头,女孩子要是不剪短发就把头发剪到能扎住就行了,现在不是你们追求美的时候,成功了之后有你追求美的机会,现在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花着父母的钱要是不争气的话不就是个蛀虫。”

剩下的于铎就没怎么听了,只是任凭声音传进耳朵。无非就是那些琐事,几点到班早读,餐桌的分配,餐桌长的选择,餐桌纪律,寝室长的选择,寝室纪律,各种班干部的选举以及自荐。当然这些只是初步的情况,各科课代表的选择,要看各个任课老师的情况。以后的各种事项也等一切都确定了之后再详细展开,毕竟他们只是刚开学,毕竟现在只是军训期间。

雨一直在下,但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是一个大晴天,军训可以照常进行。于铎还是和栗天撑一把伞,放学的路上也像是一场行军,两千个人一起向宿舍进发,一不小心就有磕碰,有些道个歉就正常结束,有些一上来就剑拔弩张,说不定最后需要其他人的调停。

于铎到了宿舍就往被子上一靠,被栗天推了一下,“快点儿,马上得熄灯了。”

于铎活动了一下腿,双脚触碰到了地面,但还是没从床上起来,“天哥,咱们没有淋浴,怎么洗澡啊。”

他们住宿的条件是挺艰苦的,一个寝室住十四个人,没有独立卫生间,公共厕所还是大家都得坦诚相见的老式模样。

“只能洗个脚,洗个脸呗,算了又不是在家。”

栗天说着就已经把床底下的盆都拿了出来,于铎从床上坐起来,“天儿,咱们暖壶里不是有热水嘛,走,带你冲澡。”

于铎躺着的时候看见楼道里有人穿着内裤,端着水盆,拿着暖壶从厕所里出来,浑身都冒着热气,还放肆的甩了甩头上的水,一路哼着歌往宿舍走。没有独立卫生间也没有难倒他们,反正是夏天,反正还年轻,随便冲冲水还能战胜炎热的一切。

“你先洗吧,天儿,我先给你冲,然后你再给我冲。”于铎两边肩膀上都挂上了毛巾,栗天穿着小裤衩站在最角落的台阶上。

“我冲了啊,天儿,准备好了吧。”

半盆水还没泼完,栗天就叫了起来,“傻逼,于铎,你试没试水温,太凉了。”从于铎肩膀上拿了条毛巾擦了擦身子。

“天儿,太不真男人了吧,什么天气啊,还嫌水凉。”于铎把手伸到水盆里,又试了一遍,觉得还行,但还是往水盆里多放了点儿热水。

“你好好说话不就行了,喊什么啊。”

于铎又把水盆举了起来,“这次可以了,来吧,洗好睡觉,困死我了。”

水温总算调成了栗天能接受的程度,洗个澡也算一波三折,凡事都走在后面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于铎的水温一直很舒适,就连毛巾也是温热的。

他们洗完之后还没熄灯,顺便在厕所外面的水龙头那里刷了个牙、洗了个脸,然后才慢慢悠悠的往宿舍走。等走到门口,一瞬间暗了,看着窗口,外面也在一栋接着一栋的暗着。

于铎把他们的盆和刚脱下来的脏衣服放在了床底下,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总算能睡觉了,累死了,天儿,你的脏衣服也放盆里吧,明天放洗衣机里洗。”

栗天上床之前也把衣服扔到了盆里,穿着个小裤衩上楼梯。

“下次得把泳裤带来,洗澡就方便一点儿。”

于铎是嘴上喊累,身体还算兴奋,栗天就刚好相反,是真的困了,只“嗯嗯”的应和着。

关了灯的寝室,还挺安静的,大家还没熟悉起来,所以阿姨象征性的敲了下门,说句:“早点睡。”

之后,声音就真的消失,在寝室长管纪律之前,大家因为尴尬自动学会了闭嘴。或闭眼睡觉,或看着床板和天花板冥想,等待着瞌睡虫,幸好很快,大家都进入周公时间,听取鼾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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