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麻匣所著的小说《可怜虫》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可怜虫围绕主人公文叶烟沈琏开展故事,内容是:沈琏只是习惯了沉默,但从来都不代表他是个可怜的人,他只是没有人愿意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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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虫》精选:
“是谁呀?”沈燕燕不由自主地在意。
“我姥姥。”文叶烟答道,“我得回去了,谢谢燕燕小导游。”
他又叫我燕燕了。
沈燕燕心口好像关了只小鸟,要飞出来了。
“你家在哪?”沈燕燕脱口而出。
文叶烟眉梢略挑,“才刚认识就想来我家了?”
沈燕燕又羞又慌,连连摆手否认:“不是,我才没有……”
文叶烟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笑眼盈盈,声音微低诱人沉沦,“唐突的事情不该由淑女来做,有机会我会邀请你。”
沈燕燕彻底宕机了。
文叶烟松开了她,“明天见。”随后留沈燕燕一人留在原地。
回到家,纪老太太在烧饭了,饭菜烟火味从厨房里飘散出来,倒叫文叶烟愣了会儿神。在帝都的家里,房子太大,每个房间都有电话以便交流,厨师把饭菜料理得精致如艺术品,每天用餐只是按部就班,去餐厅反而还热闹些。
可到了这里,此时此刻,这股温馨的香气竟催生出了他仿佛从未存在过的、家的感觉。
文叶烟对纪老太太的“恶言恶语”的怨念消散了七七八八,他还难得喊了句:“我回来了。”
“还不过来帮忙洗菜,在这里你可不是大少爷,想吃饭就得动手。”
文叶烟:“……”他的温情纪老太太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帝都少爷能干好什么活儿?菜都洗得乱七八糟,被敲了好几次手,上了饭桌还被奚落,“笨手笨脚,连个小学生也不如。”
“那你叫个小学生来,让他给你洗,看他乐不乐意伺候。”文叶烟说。
“你别瞧不起小学生,现在的孩子正义感强,好过你小小年纪拈花惹草,不正经。”纪老太太说。
文叶烟嘁了一声。
纪老太太想到了今天买菜时遇见的孩子,个头那么小还敢挺身而出,在这个社会上实属难得。
不过他长什么样来着?纪老太太仔细回忆,但孩子的脸模模糊糊,就像一滴落进水里的墨点,被淡化了。
年纪大了,脑子不好用了。纪老太太摇摇头。
文叶烟吃了几口菜,纪老太太好淡口,文叶烟吃的也不重,这几道菜还挺合他的口味,不单如此,这些滋味他尝出了久违的熟悉与怀念。
“像我妈做的。”文叶烟低声道。
纪老太太有些诧异看他,“你还记得?”
“嗯。”文叶烟说,因为母亲存在过,所以他还愿意把帝都的屋子称之为家。
“阿纭做菜的手艺都是跟我学的,要像也是她像我。”纪老太太说。
“你这人真是……”文叶烟简直无话可说,没见过对自己亲闺女都不退让。
真不明白她是怎么养出他妈妈那样纯洁善良、活泼明媚的小白兔的,要是和她一样……或许也不会离开得那么早了。
这世上不会有永恒的爱。
这是叶纭用生命教给他的道理。
“吃完了记得洗碗。”纪老太太吩咐。
“我?洗碗?”文叶烟不可思议地反问。
“那么惊讶,你没手吗?”
“这个家连洗碗机都没有才是我震惊的地方。”
“这不是有你了么。”纪老太太略带笑意,但很快收住,“我做饭,你就得洗碗,要是不愿意,明天你做。”
文叶烟真诚道:“虽然我跟您不太对付,但还是希望您能长命百岁的。”
最后的结果还是文叶烟洗碗,他还想故意打碎个盘子让老太太知道他的“厉害”,但一想肯定还得由他收拾,就只好作罢。
夜晚,文叶烟躺在二楼阳台的躺椅上吹风,星友路临海,夜晚阵阵清凉海风不断,还能听到悠远的海潮声,倒是个十分惬意宜人的居所。
回想起这短短几天,他和文瑞平大吵一架,被打发来这天远地远的小镇,还安生住了下来,甚至连转学都办理好了,这一切快得像是做梦。
日子虽是挺舒服,可他不是个闲的下来的人啊……正懒散着,文叶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哟”了一声,接起来。
“叶烟儿,还好吧?还活着吗?”对方颇为紧张道。
“不好意思,活得挺好。”文叶烟说,“姚初凯你丫良心丧尽了是吧?老子走多少天了你才来慰问?”
“大哥,我倒是想和您共进退,条件不允许啊。”姚初凯哭丧道,“整个圈子都知道你爸把你放逐了,他铁了心,谁敢去触霉头?”
“好哥们儿,你可太铁了。”文叶烟笑道,“丫犯错的时候不挺会拉我背锅么?”
“您是尊金佛,谁敢不给您面子?”姚初凯赔笑道。
“行了少贫,现在金佛变泥菩萨了,巴结我也没用。”
“啧,这话我不乐意听了,是不是看不起咱俩的交情?”
文叶烟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
“叶烟儿,你跟我说实话,在那边过得好不?要不习惯我立马替你求情去。”
“别介,我挺舒畅的,也不想回去了。”
“什么?你不回来了?!”姚初凯惊叫起来,“我靠哥你受什么刺激了?”
“好着呢。”文叶烟淡淡道,“回去一地鸡毛,心烦。明年再说吧。”
“明年?你受得了吗?内什么岛滨镇,不是近几年才脱贫的吗?在那你吃得上一口热菜不?”
“见识短。”文叶烟白了一眼,“这儿挺舒服的,这几天逛了逛,女孩儿也挺水灵。”
“哦——”姚初凯拉了个长音,言外之意是“懂了懂了”,“哎我跟你说,内谁已经后悔了,她当初根本没想闹那么大。”“
谁啊?”文叶烟懒洋洋地问。
“就徐睿凝啊,我靠她还想来找我哭,我都没搭理。”姚初凯说。
徐睿凝,文叶烟的前前女友,和他算是门当户对,但文叶烟人浪,从来不跟一个人处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徐睿凝想破他的戒,结果就是他们分得很难看。
就在他即将和下任谈时,徐睿凝直接捅到学校领导跟前,说他脚踩两条船,文瑞平不帮他兜,最后他被学校开除,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哦,多大点事儿。”文叶烟仍是那漫不经心的语气,好像自己的遭遇和徐睿凝全无半点关系。
“就这么放过她了?”姚初凯还为他愤懑不平。
“怎么,你还想对她动手?”文叶烟好笑道,“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你忍心么?”
文叶烟一贯不正经,他这人怪得很,身居高位却不像一般富家子不稀罕自降身份,兜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劲儿,反而与人为善,平易近人得很。却又在某些地方渗出一丝冷漠,就像说起徐睿凝,他嘴上没有责备,但已然摒弃了对她的一切情感。
“还是您宽宏大度。”姚初凯诚心为他竖起大拇指,这事儿要是搁在他自己身上,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揭过。
“要不哥儿几个找个时间看看你去?”姚初凯又说。
“别,说得跟探监似的。”
这对姚初凯而言和坐牢没啥区别。
“让我清静清静吧。”文叶烟说,“小镇人民的淳朴也挺有意思的。”
姚初凯何其了解他,立刻嘿嘿笑问:“是不是又有看中的妞儿了?”
“唔……算是吧,她挺可爱的。”文叶烟说。
“哎,叶烟儿,你每次夸女孩儿可爱,我都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特虚伪。”姚初凯老实道。
文叶烟听这话,胳膊盖在眼睛上,笑得乐不可支。
沈家的饭桌上,沈燕燕心不在焉地吃饭,眼睛一直盯着手机,脸上时不时露出娇羞又自得的笑容。
陈巧玉对此不满,“吃饭就专心吃,老看这手机像话吗?”
“知道了。”沈燕燕敷衍。
“你跟谁聊天呢?”陈巧玉眉头皱起,她还介怀着在学校里沈燕燕当着她的面拉另一个男生的事,尽管沈为民不让她说孩子,但大庭广众之下影响多不好?沈燕燕这么放肆,迟早会落人话柄。
“小恩,我和她分到一个班,聊聊天怎么了。”沈燕燕把手机亮给陈巧玉看,果然是闺蜜的页面,她倒是想和文叶烟聊天,可他们至今还没交换联系方式,连叶不凡也没有。不过她相信很快他们就会有所进展。
“我今天和你们校长聊了几句。”沈为民说,“他说文大少爷在高二10班,沈琏,你好像也是这个班的吧?”
无声吃饭的沈琏抬起头,答道:“是的。”
“这个人来头很大,和他打好关系对我们家很有用,明白吗?”沈为民说。
打好关系?沈琏默然疑惑,这四个字是对他说的?
“你指望他?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谁愿意和他做朋友?”陈巧玉嗤笑摇头。
沈琏垂着眼睫,将“三棍打不出个闷屁”贯彻到底。
沈为民也觉得妻子说得没错,但还得多少提两句。
沈燕燕突然盯住了沈琏,眼中放射异光。
照例是沈琏收尾,他在厨房里洗碗,沈燕燕也跟了过来。
“喂,和你说件事。”沈琏看她一眼。
“既然你和文……和叶烟一个班,那你要帮我观察他,看好他。”沈燕燕说。
“?”
“一定要紧紧地盯住他!”沈燕燕擒着沈琏的肩膀,活像个要债的,“他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和谁说话了,说了什么,你都要和我报备,明白吗?”
“……哦。”
反正应下来不会错。沈琏放空脑袋想。
开学第一天,文叶烟没起得来。
六点半被纪老太太叫醒,他还一肚子起床气,脸黑沉沉的,就算长得再好看,身上一股股的黑气不住地冒,也是生人不敢近。
纪老太太不是生人,她手上拿着一杯水,也说不准那是给文叶烟醒神喝的还是泼他一脸让他醒神,“第一天就像迟到?赶紧爬起来别磨蹭!”
文叶烟烦躁道:“这么早谁会迟到?”
“从这到你们学校至少要二十分钟。”纪老太太严厉道,“你以为现在还有专车送你上学吗?要不坐公交,要不自己走路。”
文叶烟怨气满满地瞪了纪老太太一眼,抓着枕头狠狠砸了下床头,才下了床阴沉地走出房间。
纪老太太甚至都没让他坐下吃早餐,塞他两颗鸡蛋两个包子和一袋牛奶就赶他出门了。
文叶烟提着他的早餐站在门口都懵了,他甚至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另一个穷学生身上。
边走边吃,这事儿他怎么可能做得来?文叶烟深刻感受到自己和粗俗老太太之间的天堑。
走路上学事小,但却颠覆了文少爷前十七年的人生习惯,于是他拦了辆出租车。
但哪想到今天全镇的学校开学,道路极为拥堵,出租车二十分钟都没走完一段路。
这学校几点上课来着?文叶烟没记清,但他知道再干坐下去,就真应了老太太的话。
文少爷只好破戒,下车走路,几日来对这个小镇的好感消失殆尽。
等他来到学校,激进的《运动员进行曲》响彻了学校的每个角落,教学楼不断涌出学生往操场上集合。
文叶烟好奇地想,他们要举行什么活动吗?他也走近,看见了主席台上挂着大大的横幅——开学典礼。
还真有仪式感呢。向来一半时间在校,一半在家接受家庭教师一对一教学的文少爷认真地感叹。
“哎!文叶烟同学!”
文叶烟听到有人叫他,在潮水般的人群中望了一会儿,才瞧见正朝他奔来的老师,是昨天见过的班主任。
“还以为你没来呢。”班主任跑出了一身汗,还对文叶烟和善地笑。
“老师,这是要干嘛?”文叶烟问。
“开学典礼呀,我们班的队伍在那边,来我带你过去。”班主任没想过会有学生不知道开学典礼的含义,便没解释就将文叶烟往10班的队伍领。
文叶烟走过去后,他方圆十平米内原本杂乱的气氛明显变了——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或多或少都带着惊讶。
哪来了个帅哥?
班主任还想让文叶烟站第一排,但文叶烟的身高在10班一枝独秀,站第一排过于惹眼了,于是他婉拒,就在最后一排站定。
他从小就受过礼仪教育,平日放松时身子骨歪歪扭扭,但眼下也算个正式场合,他便站得笔直,脖子修长,肩膀张开,腰背在一条直线上,不像军姿那样硬挺,却矜贵内敛,优雅有型,十分赏心悦目。
明星来的吧?这是注意到他的所有人心中所想。
他长得太不接地气,哪怕是同班的同学也没人主动和他说话,都好奇又小心地打量他。
文叶烟以为会发生些有意思的事儿,结果竟是听校领导发言,一个个带着方言口音,说话的语调节奏一塌糊涂,就算是对自己外在形象极为在意的文叶烟也忍不住含蓄地打了个呵欠。
新生发言让他提起了几分兴致,上台的是沈燕燕,女孩儿扎着高马尾,五官清丽,身姿窈窕,让人眼前一亮。
但这兴致也就持续了半分钟,沈燕燕对着讲话稿故作积极地念着,也是无聊透顶。
原来这就是开学典礼。
文叶烟很是失望,站姿松了,懒散的气质透了出来。
新生讲完到学长讲,学长讲完又到班主任代表讲,无穷无尽的发言,叶烟脑子都懵了。他本身就没睡够,还没吃早餐,九月初又正是岛滨镇最热的时候,他站姿不由一晃,往旁边靠去。
于是肩膀碰到了旁边的同学。
“抱歉。”文叶烟很快站直,扭头和对方说。
沈琏揉着被撞的脸颊,摇了摇头。
文叶烟诧异地看着沈琏,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边什么时候站着一人,还是个小孩。这小家伙个头才刚过他肩膀,白白瘦瘦的一团,要不是穿着岛滨中学的校服,他会以为是误入的小学生。
总觉得有些眼熟。
“你是高中生?”文叶烟忍不住问。
沈琏点头,他看不到前面,仰头又太累,就微垂着脑袋,看地面的纹路。
“可你也太迷你了吧?”文叶烟捏了捏他的肩,又拍拍他的背,这会儿正无聊,出现个有意思的人供他打发时间正好。
沈琏奇怪地看他一眼,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会对自己动手动脚。
“你怎么不站前边儿?”文叶烟问。
“一直站这。”沈琏面无表情地说。
“为什么呀?”文叶烟化身为好奇宝宝,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钻研。
沈琏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有什么可为什么的,从小学到现在,他就是站在最后一位,向来如此,就是这样。
“不知道。”沈琏一板一眼地回答。
多亏他这副还未长开的稚嫩模样,用这等失礼的语言语气和文叶烟对话,也没激起对方的半点不满,反而还有种逗弄小孩的趣味在。
“你今年多大了?跳级上来的?”
沈琏嘴角轻轻撇了一下,他不喜欢这个问题,他是班上最年长的,却也是男生中最矮的。
文叶烟当他害羞了,觉得这小孩还挺可爱。。
“以后咱俩就是同班同学了,你得多关照关照我啊。”文叶烟笑着说,还轻撞一下沈琏的肩,释放他饱满的亲和力。
沈琏终于转头正视起文叶烟,他的审美观正常,但情感迟钝淡泊,这人长得好看,但和那些长得一般的、丑的也并无太多差别。
唯一不同的是,他居然会让自己“多关照关照”。
可沈琏连自己都关照不过来呢。
他只能遗憾地摇摇头。
文叶烟:“?”
主席台上,最后一位领导慷慨激昂地喊道:“开学典礼到此结束!”
热烈的掌声响彻整个校园,所有队伍一哄而散。
文叶烟的注意力被短暂转移,再扭头一看,那个小个子同学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无踪影。
腿不长,跑得倒挺快。
文叶烟不喜欢人挤人,就退到和教学楼方向相反的树下,等人少了再上去。
“嗨!”
文叶烟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他早就看到沈燕燕朝他奔来,故意绕到他身后,于是也装作吓一跳的模样回头,眉眼弯了弯,“早啊。”
刚受到全校瞩目的沈燕燕怀揣着自信满满来到文叶烟面前,想展现自己落落大方的一面,但文叶烟一对她笑,她又塌方了。
他怎么能笑得那么好看?
“你刚才……看到我了吗?”沈燕燕扣着衣边,小声问。
“看到了。”文叶烟说,“真了不起啊燕燕。”
“!”沈燕燕心脏快不行了,想笑又想哭地看着他,“我、我可以叫你,叶烟哥吗?”
“成啊。”文叶烟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多了个可爱的妹妹,我赚了。”
此时沈燕燕脑子里就只有七个字:
他一定也喜欢我!
但好景不长,闺蜜小恩不合时宜地呼唤她,文叶烟抬了抬下巴示意,“你朋友叫你了,快过去吧。”
“好。”沈燕燕乖巧地答应,转过脸,心里对小恩涌出深深埋怨。
文叶烟来到10班的教室时,里边已经坐满了人,班主任在讲台上说事,一看到文叶烟出现在教室门口,便立刻迎上来,对同学们说:“这位就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文叶烟,大家掌声欢迎!”
“啪啪啪啪!”
文叶烟:“……”
“来,和同学们打个招呼。”班主任亲切地拍拍文叶烟的肩膀。
文叶烟只好来到讲台上,“你们好,我叫文叶烟。”他转身在白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是端端正正的楷书,然后接着说,“帝都人,这学期转来咱们班,请大家多关照。”
同学们也很给他面子鼓起掌,不少人小声讨论,想不明白帝都的人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他的座位昨天就选好了,靠窗倒数第二桌,主角专座。
文叶烟下了台,班主任还在围绕着他说,什么让同学们多和他交朋友,带他适应陌生环境云云。文叶烟不傻,瞧出了班主任过分的关心,但这还在可容忍的范围内。
文叶烟。
在教室的最角落,沈琏像颗发芽的小草,慢慢从书墙下探出头来,遥望着另一端的文叶烟。
原来是他。
沈琏才想起来,自己淋雨去接沈燕燕时,就见过了文叶烟。
文叶烟大概也想不到自己这么个风流人物,居然也会有被人转眼就忘的时候。
之前这个人无关紧要,不过现在不同了。
沈琏拿出纸笔,开始认真写着:20xx年9月1日,文叶烟坐在第一组倒数第二桌,今天穿白色衣服蓝色裤子,桌面上有两颗鸡蛋,一包牛奶……
还有什么?
沈琏实在看不见,便放下了笔,低头揉了揉肚子。
饿了。
文叶烟撑下巴望着窗外,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有人偷看他。
一般人偷看他总能有所觉察,窥探的目光像针刺那样不太舒服,但他已习以为常。
但是现在他感觉到的却是——
细细的羽毛在他后颈轻轻柔地蹭。
怪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