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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囚

为囚

发表时间:2022-04-21 17:40

作者彼时朝歌所著的小说《为囚》正倾情推荐中,小说为囚围绕主人公叶拟开展故事,内容是:叶拟虽然是失去了记忆,但却也知道身边的人哪里才是不靠谱的人,而他需要找到真相,是他忘记的真相。

网友热评:心狠手辣黑化攻x白切黑薄情受

为囚小说
为囚
更新时间:2022-04-21
小编评语:他只是失去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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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囚》精选

夏日的雨来得快且急,一眨眼的功夫便噼里啪啦地泼湿了天地,枝桠被细且密的豆大水珠打得低下了头,汇聚成一条条细线的雨水沿着枝叶向已然泥泞的地面扑落下去,坑坑洼洼的泥地被人飞快踏过,溅起了土黄色的脏水。

双眼已盲的青年躲过了半月以来的第三波追杀,顺利地掠出了山林,挤在进城的人群之中混入了小城中。

他的衣下俱是伤,始终系在颈上的玄铁项圈之下尽是青紫痕迹,严重之处甚至磨出了血,他抹了把脸,将厚重的雨水拂开,闯进了一家丹药堂。

“易容丹,回灵丹,纱布,”青年将从追杀者那里抢来的一袋灵石啪地一下砸在了柜台上,语气沉沉,“还有最好的伤药,都拿出来。”

小城镇的丹药堂极少遇见这样的客人,修为才筑基的掌柜立刻从柜里一一取出了青年要的药物,摆在了台上,青年将装着易容丹的药瓶扔进了储物手环中,回灵丹则一口气吞下了小半瓶,也扔进了同样的地方。

掌柜的瞅见青年伤口上冒着的隐约黑气,小心翼翼地问:“小店后面有间小屋,若修士不嫌弃,可去屋里上了药再走。”

门外是瓢泼大雨,青年身上的伤一道叠着一道,有些血肉甚至还翻在外面,其上隐隐黑烟代表着这些都是魔修的杰作。

自戚胥之与叶宁齐齐身故、勾月琉璃失踪后,魔界的魔族便破开了时逾近千年的封印,自破灭的阵口窜入了修真界。

一时间天下大乱,以静岳凝仙宗为首的宗门们组建了封魔组织,遣出宗门内修为有成的弟子们镇压越界的魔族及躁动反击的魔修,只半年时间,魔界那边停息了进犯修真界的势头,连魔修们也老实地消停了。

只是像青年这样独自为伍的散修被魔修袭击的现象仍是比从前严重了许多。

掌柜的只是出自好心给青年提供了帮助,青年却是淡淡扫了掌柜一眼,道:“不必。”

掌柜的这才发现,青年双眼无神,似是看不清东西。他心道怪不得青年戒备心如此之重,索性转到一侧从一处台上取了把伞,又从柜台后摸出一件干净衣裳,放在了青年面前。

“难得做这样大的生意,便当是谢修士你来照顾生意,还请修士不要推拒。”

青年花了很大功夫才看清柜台上放的东西,他沉思良久,接了衣裳,撑开伞又扎进了雨幕之中。

青年遁入一家酒楼里,躲在角落的一间厢房开始给自己上药,半个月过去,他的眼睛已勉强能看清一些东西,不过重影十分严重,颜色也辨不分明,就像他脑海里渐次恢复的记忆,模模糊糊的,理不出个前因后果来。

可破碎的记忆汇聚在一块,也能拼凑出一个事实——他的确是那个谋害了戚胥之的叶宁。

勉强处理好身上的伤口后,叶拟靠在墙上出神,不知为何竟想起了戚胥之。他在梦里顶着戚胥之的身份,清醒之后是个瞎子,想着想着,竟是连戚胥之到底长什么样都记不起来了。

他放空脑袋想了半天,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门外吵吵闹闹的,叶拟凝神听了半天,是有人在楼里说书,讲的是戚胥之渡九天雷劫的事。

“且说那静岳凝仙宗出动了门下四百弟子、五大长老,四处搜寻戚仙长与道侣叶宁的下落,遍寻不至,正是焦头烂额之时,西南角忽然汇起雷云,只片刻,方圆三百里皆被那乌云遮蔽了日光,白日作黑夜,云间闷雷声好似雷兽低吼,惊得鸟兽四处逃窜,近处元婴修为之下的修士们尽皆远走,要知晓,那可是晋大乘之境的九重天雷,但凡刮到一丝雷电之息,轻则灵府受创,重则可就是形魂俱碎!

“静岳凝仙宗五位长老一见这动静,便知渡劫之人必然是戚仙长,立时喝退了周身弟子,前往渡劫之地助阵,谁知还没见到戚仙长,便抓住了几名逃窜的魔修,周判长老心生怀疑,抓了魔修逼问,才知竟是魔界的魔君容榭胆大包天,捉了戚仙长要以仙长仙躯锻造法器!”

说书人讲至此处,台下已是闹成了一片,纷纷唾骂那魔君容榭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对待修道界第一人,更有甚者,骂过容榭,又骂起叶宁来。

“戚仙长法力通天!那魔君怎么可能轻易就能将他抓了去,定然是叶宁拖累了戚仙长!”

说书人面色不变,只一拍惊堂木,接着说了下去。

“且说五大长老击杀了逃窜的魔修之后,终于在雷劫降下前赶至了戚仙长身边,这仙宗五大长老皆是化神期高手,只半个时辰便合力布下了八层法阵,但求能替戚仙长挡下几道天雷,只可惜戚仙长已是身受重伤,无力抵抗雷劫……”

叶拟猛然站起身,从窗口翻出,撞入了已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之中。

他不必再听下去了,说书人非当事人,并不知全貌,他没有记忆,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有一点可以确认,世间皆传戚胥之死于九重雷劫,但戚胥之没有死。

他虽没死,却也的确是被叶拟害得在灵府破损、身中剧毒的情况下迎来了九重雷劫,他能活下来,与叶拟无关,但活下来了,便与叶拟有关了。

叶拟自问,若他是戚胥之,早扒了叶宁的皮,洒了叶拟的血。如今戚胥之对他做什么,都是他该受的。

——

叶拟离去,酒楼中的说书人仍在继续。

“……戚仙长与叶宁魂灯皆灭,天阶法器勾月琉璃亦不知所踪,到如今,连流烟飞玉阁的阁主,人称万事知的晓月明都不知勾月琉璃下落……”

厢房内,斜挽了一头乌发的晓月明晓阁主摇了摇头,道:“我只晓修道界万事,勾月琉璃早被叶拟送进了魔界,我如何能知晓它的下落。”

他给对面的人倒满了桌上的空杯,无奈地问:“你这样跟着他,真觉得容榭会出来找他?”

“会。”

“容榭遣叶拟潜入丧礼刺探你的死亡虚实,你将叶拟囚禁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他怕早就生了怀疑,叶拟十有八九已成弃子。”

戚胥之道:“魔界封印尚未完全破开,叶拟能使勾月琉璃,只这一点,容榭就不敢放弃叶拟。”

晓月明曲起指在桌上叩了叩,思虑一阵,道:“也是。”

他盯了戚胥之的眼,忽然问:“你既能让叶拟入你的梦,你可有入他的梦,看他为何那般对你?”

戚胥之道:“看了。”

“全看了?”

“我只需知晓他为何要来骗我,就已足够。”

晓月明蹙眉。“你不是说被抓去祭器之前,有人偷偷给你送来了解药,才让你不至于死于雷劫之中?怎么没想通过叶拟的记忆看看是谁帮了你?”

戚胥之喝了杯酒,望向窗外细雨,淡淡道:“他不会是救我之人,也不会是遣人救我之人,既然两者皆非,记忆里怎会有那人踪迹。”

他早知晓叶拟假扮的叶宁待他毫无情意,入梦的第一日,就已对这个事实通晓得痛彻心扉。

在梦里,他成为了叶宁,坐在高高的窗上,一边喝酒一边对桌后的容榭道:“戚胥之是断袖。”

容榭扬眉:“你说什么?”

“戚仙长,戚胥之,喜欢男人,”叶宁笑得开心,对容榭道,“他正站在楼下的小舟上看我呢,那眼神,活脱脱就是话本里情窦初开的小少爷。”

容榭怔愣一瞬,却道:“我不信。”

叶宁道:“戚仙长戚胥之是个断袖,有什么不敢相信的。”

容榭道:“我与你赌我手中的化雪金蝉,他不是。”

叶宁应了,然后假作不经意,从窗上滑落了出去,夜风旖旎,醉意迷人,他就这样跌进了戚胥之的怀里,对上了戚胥之一双掺了纯真情意的眼。

原来,一切的起因,只是个醉后的玩笑,他百年来初次萌动的情爱,只值了一个小小的化雪金蝉。

若问修道界第一大宗门是哪个,谁都会答静岳凝仙宗,而若谁问修道界第一大不能得罪的门派是哪个,答案也只有一个,流烟飞玉阁。

流烟飞玉阁中或许元婴以上的强者不多,但流烟飞玉阁强的从来不是战斗力,而是情报,说得好听一些,是流烟飞玉阁无事不知无事不晓,但说得难听些,便是修道界往下到散修往上到第一大宗的掌门,都有把柄在流烟飞玉阁。

例如,修道界谁人都不知晓戚胥之戚仙长还未出生时就已与人定了娃娃亲。

但流烟飞玉阁的前阁主知道,他不仅知道,他还在戚胥之一战成名之后,把阁主之位传给了这个娃娃亲的对象,也就是如今的阁主晓月明。

晓月明与戚胥之有交情,也是个秘密,秘密到戚胥之与叶宁大婚,晓月明以流烟飞玉阁阁主身份前来祝贺,也没有人发现他和戚胥之早已相识。

更甚之,戚胥之渡九重雷劫时,谁也没察觉还有一个晓月明也在。

九重雷劫整整劈了四个时辰,最终雷云散去,百里之内枯焦遍地,山陷成谷,河水断流,过了足足三日,才有水蜿蜿蜒蜒自低洼之处流下,辟出了新的河道,可惜纵有清水哺育,这片枯地未来百年,也再难长出生命。

戚胥之置放在宗门高堂里的魂灯未灭,没有一个人敢说戚胥之已死于雷劫之下,然而就在搜寻的第五天,静岳凝仙宗高堂里属于戚胥之的那盏魂灯,灭了。

寻人换作寻尸,依旧没有下落。

静岳凝仙宗的弟子们在这片渡劫之地搜寻了整整一个月,即使苏醒过来的五大长老也加入搜寻队伍,也没能找到戚胥之。

毕竟要论搜寻功夫,静岳凝仙宗无论如何也比不过流烟碎玉阁。

谁也没想到戚胥之竟能在那种情况下还渡劫成功,晋升大乘之境,晓月明原只是想给这个名义上的娃娃亲对象收个尸,没想到戚胥之不仅没死,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想个办法去静岳凝仙宗把我的魂灯给毁了”。

晓月明纵使能知万事,也不知自己这好友脑子受了什么刺激,当场只有一个回应:“你傻了?”

却见这往日脾气温和的好友冷冷剜了自己一眼,黑色眼瞳看向远方,底下凝结出无限恨意。

“有仇未报,难回宗门。”

晓月明问:“是叶宁之仇?”

好友眼中仇恨更深,恨至深处,唇角竟还勾了勾,露出了个戾气十足的笑。

“叶宁?”戚胥之话音轻柔,咬字却似在撕扯话中之人的骨血,“我要他生不如死——”

晓月明一震。

——

之后便从戚胥之那里知晓了叶宁与魔修勾结之事,晓月明看着面无表情的好友,历经一场背叛,甚至因一己私情危及修道界安危,眼前的人已全然变了样。

“你的魂灯我遣人取回了阁中,换了盏假的灭了。”

“多谢。”

晓月明将一个小册放至戚胥之面前,“这是这些时间搜集起的消息,若不是你说,我还真难查出合气阁的叶宁公子早就被人顶替了。”

流烟飞玉阁效率何其高,短短五日便将结果呈了上来,往日但凡戚胥之不要那般信任叶宁,甚至被叶宁一句“所谓缘分天定,不正是如此”给诓骗,只来流烟飞玉阁走一遭,何至于沦落到如今的下场。

戚胥之翻了晓月明给的册子。

“合气阁所在的望灵山下有处城镇,名为舟涉,镇上有户叶姓人家,叶拟便是这家人的幺儿。魔族虽因封印无法出界,却也想尽办法在各派宗门附近安插了暗桩,意在监视,叶家是其中之一,叶拟顶替叶宁是在五年前,他劫走了游历归来的叶宁,自那之后使了法术变化样貌,替代叶宁回到了合气阁,现下想来,应是想借合气阁来探听更多消息。”

晓月明说着,又叹了口气,道:“这事倒提醒了我,该想些办法清查一下阁中上下是否也像他这样的人。”

戚胥之摇头,道:“他身份不低,入合气阁是想借修道大会来静岳凝仙宗,进聚宝楼寻找可破魔界封印的法器。”

晓月明看了戚胥之一眼,想到戚胥之竟在叶拟还没到静岳凝仙宗之前就无意成为了叶拟的棋子,被人盯上了勾月琉璃,不由为好友感到悲伤。

比起聚宝楼中可能无法使用的法器,深陷情爱的戚胥之更好骗,毕竟若能在骗到勾月琉璃的同时除掉戚胥之,魔族卷土重来之时又能少一大阻力。

戚胥之看着手里的册子,对晓月明的同情目光似是毫无所觉,窗外月光走了半梯,他忽然抬起眼来,道:“静岳凝仙宗必然会为我行丧葬之礼,魂灯会在当天送入宗门禁地,在此之前,容榭必然会遣叶拟来探真假。”

叶拟放在合气阁的魂灯便是假的,他们能来这一招,就会怀疑戚胥之的魂灯到底是不是真的。

晓月明问:“你要杀他?”

戚胥之将手中小册放回桌上,冰冷眼中溢出杀意。

“他是破了魔界封印、背叛了整个修道界的罪人,于公于私,都别想能轻易了断。”

丧礼当日,叶拟伪装宗门弟子夜探静岳凝仙宗供奉魂灯的宗门重地,被晓月明派出的人无声劫杀,重伤落入戚胥之之手。

——

叶拟正在望灵山脚下发呆。

他想起了自己出身合气阁,所以他来了,可他没有进去。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戚胥之临别时的那句话——叶拟,出门这么久了,记得回家看看。

合气阁的大公子叫叶宁,他不是叶宁,所以戚胥之指的应该不是合气阁。

那戚胥之指的会是哪里?

叶拟想了很久,久到眼前的视线又开始扭曲,他按着额头,走进了一条小巷,背靠着墙缓缓滑坐下去。他的灵力透支得很严重,最近一次来追杀他的魔修身上并没有灵石,导致他压根没有办法去买足够的伤药来治疗。

离开戚胥之已有一个多月,往魂香带来的折磨在渐渐散去,但时不时的,还是会让他头疼欲裂。

一阵脚步声忽然从巷外传来。

“听说城北的叶老爷一家和魔界勾结,家里都在修行魔族心法!”

“刚刚过去的是合气阁与掩霄宗的封魔弟子?”

“这种和魔道搅合到一起的人就该死!”

“真是吓人,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一家子,怎么就和魔界勾结在一起了。”

……

脑袋好似被个大摆锤砸了一遭,剧痛之下,叶拟面色惨白,撑着墙就从地上跳了起来,他冲出小巷,循着声音抓住了一人,厉喝道:“你说的叶家人是不是茅角小巷的那一家?”

那人被他吓了个半死,差点软坐在地,周围的人立时退开了几步,壮着胆子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凶狠,就算是修士,也不该这样欺凌普通百姓!”

叶拟横去一眼,纵是没有焦点的眼神,也堵住了那人的话。

叶拟又问:“是不是?快说!”

被他抓着的人连忙点头。“是,正是茅角小巷的那户叶家。”

叶拟脑中一空,想起戚胥之那语焉不详的冰冷话语,心中不祥之感更甚,他旋即咬紧了牙,恨声道:“带我过去!”

那人魂都要被这么个凶狠的人给吓飞了,连滚带爬地被叶拟拽着颈后衣裳,带着人去了茅角小巷。

还未进巷,里面便走出了几人,身上满是血腥之气,还有一人正在弹手中的软剑,擦肩而过之时,那剑上的血便溅在了叶拟面上。

叶拟心中一痛,猜出这几人做了什么后满脑子都是杀了他们四个字,抓着身前人的手背上青筋几乎要爆裂出来,可他到底忍住了。

他如今只是个重伤的瞎子,闹起冲突,只是以卵击石。更何况,这几人也不过是被人利用了,真正想害他,想看他痛不欲生的人,是戚胥之。

叶家大门大开着,被叶拟抓来的人蹭着墙角跑了,叶拟发着呆,站在门前没敢进去。

他站立了许久,空气里蔓延开的血腥味刺入嗅觉,在他肺中化作了钝刀,无情地来回切割。

他不能进去,不能给他的家人收尸,因为可能会有人认出他是叶家失踪了多年的幺儿,其实他甚至不该来这里,在这扇门前站这么久。

可叶拟还是没忍住,膝盖一弯,就这样在石阶之前、家门之下,缓缓地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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