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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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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2-05-19 11:23

《旧友》是一本由作者无毒河豚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韩通明程眠是小说中的主角,旧友主要讲述了:韩通明记忆中的程眠,是有很多的样子,也是他从来都不知道的样子,但即使是如此,他依旧喜欢他。

最新评论:爱意不变。

旧友小说
旧友
更新时间:2022-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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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友》精选

夜里雨势加大,风声从窗缝里钻进来桀桀怪叫,工作室里的办公设备不像平常家居一般圆润柔和,个顶个的有棱有角,在黑夜里映出生硬冰冷的形状,配合着狂风暴雨,显得阴森又诡谲。

程眠抱着毯子把自己裹住,还是觉得浑身发冷,他摸索着手机屏上的联系号码,心里一个细微的声音悄悄冒出来:“打给他,他不会拒绝你的,只要你脸皮够厚,他是绝对不会拒绝你的。”

可能是刚才的回忆太过温暖,让他恍惚中觉得韩通明也没那么讨厌他,可能也会偶尔想念他们一起度过的少年时光,毕竟他们以前那么好。

他只是想给他打个电话,像平常的朋友那样。

这么冷的天,他只是想跟他聊聊天暖和一下。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韩通明“喂?”了一声后,程眠又忽然说不出话来了,韩通明也不出声,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那个……你旁边有人吗?”程眠见他也不说话,一时间脑筋错乱,忽然想到韩通明有可能跟别人正在一起,才不方便出声,于是问出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问题。

“……没有,什么事?”韩通明声音低沉,听上去不太高兴,不过好像自己每次找他他都不高兴。

“我租的房子出了点问题……现在没地方住了……”

“……什么问题?”

“被水淹了……”程眠恹恹地说,“我跟房东说了好几次,她不肯来修……”

“……”

程眠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可怜巴巴的:“下雨好冷啊……”

“……”韩通明的呼吸声顿了顿,问道,“你现在在哪?”

“呃…我在别人家里……”程眠没好意思说他睡在人家的工作室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片刻,他听见韩通明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声。

“程眠,你炮友那么多,一人家里睡一个礼拜,还不够你找房子的吗?”说完他就毫不留情地挂了。

手机屏的亮光暗下去, 然后彻底熄灭,工作室重新回到了黑暗中。

凶死了,怪不得把Weyman吓成那样。

“没事没事……”程眠听见自己故作轻松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突兀又冷清,他赶紧闭上嘴巴,默默在心里说,这么晚打扰别人,不是有毛病吗?蠢货。

他把手机放下,重新在毛毯里缩成一团,好像那样,就能暖和一点一样。

他一直就是这样坚持下来的,装疯卖傻地赖在他身边,每次闹完一场,他都要厚着脸皮装作无事发生,再吊儿郎当地凑上去。

像只被踢被打了无数次也不肯离开的癞皮狗,难看得要死。

总有一天,韩通明对他的厌恶值会到达顶峰,彻底不想管他了。

他只希望年少时那个干净的、美好的自己能永远停留在属于他的年代,那才是韩通明喜欢的自己,而这个让人憎恶、劣迹斑斑的皮囊,活该被人唾弃。

他把头埋在被子里,不出声地哭了。

雨越下越大,一晚上都没有停,程眠睡得不安稳,梦里仿佛还能听见呼啸的风声。

他梦见十七岁的自己,跟韩通明一左一右骑着自行车去上学,夜里才下过雪,校门口的小亭子顶着白绒绒的帽子,可爱极了。

学校大门口是一个小小的斜坡,结冰后滑溜无比,几个爱玩闹的男生在那里滑上滑下,被教导主任拎到门口示众,台阶上一群带着各色花手套的女生,小声捂着嘴笑,看着在斜坡上上不去下不来的人。

韩通明要走台阶,程眠非要走斜坡,他穿着鼓鼓的面包服,像包多了馅的肉包子,一步一滑地爬上去,像取得了什么了不起的成就一样转过头来冲韩通明笑。

那时的韩通明瘦瘦高高还没有那么多肌肉,脸颊冻得红红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像一株挺拔的小白杨,满眼都是干净的笑意。

程眠挥挥手,叫他上来,韩通明摇了摇头,说他上不去,不是什么人都能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个子高的人平衡不好。程眠把手套摘下来,向他伸出一只温热的手,兴奋地说:“你拉着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韩通明动动嘴唇,呼出模糊的雾气,声音淹没在周围的喧哗里。

程眠伸长了耳朵,大声问:“你说什么?大点声!”

这次他听清了,韩通明清冷的声音摩西分海一般,从鼎沸的人声中清晰地传来:“脏,别碰着我。”

如一道惊雷批中要害,程眠猛得惊醒过来。

天还没全亮,窗子透进灰蒙蒙的光,程眠没睡好,双眼生疼,嗓子也堵得厉害,强迫自己又躺到7点,然后爬起来洗漱。

他得趁工作室来人之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然解释起来实在有点让人难堪。

之前窦文庆帮他接了个淘宝店模特的工作,约了今天拍摄。店里的摄影师灵感爆发,不知从哪倒腾出来一个落地电风扇对着他狂吹,程眠被他吹得差点魂飞魄散,又换了十几套衣服,小命去了半条才在半夜前被放了回去。

他头晕脑胀,心道不妙,去楼下24小时药店买了药,胡乱一把吃下去,躺在行军床上恹恹地等待病魔来袭,边等边盘算,社保卡上还剩几百块,如果发高烧挂水的话,一定得协调好时间,尽量争取不要耽误已经约好的工作。

迷迷糊糊间,手机在枕边震动了起来,他头疼得不想睁眼,内心祈祷千万要是Weyman他妈终于回去了,可以让自己苟且去Weyman家偷生几日。

“喂?”嗓子哑得像随时都可以吐出一口破锣来。

“……程眠?”韩通明的声音有点疑惑,大概是没听出来这是谁的公鸭嗓。

程眠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用力清了一下嗓子试图让自己听上去正常一些:“是我,有什么事?”

“你上次说没地方住,正好我同事有房子要租,你要看看吗?”韩通明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好像之前冷言冷语挖苦程眠的人不是他一样。

“呃……要!”其实程眠脑海中飞速闪过的念头是以韩通明的经济水平,他们俩能接受的房租价格肯定是不一样的,但他根本来不及仔细思考,只想先抓住韩通明抛来的橄榄枝再说。

韩通明向他说明了一下房子的信息,租金意外的便宜,大概是看在同事的面子上给的友情价,程眠勉强撑起精神听着,心想韩通明大发慈悲给他介绍房子,怎样也要答应下来。

“……喂?你在听吗?”

“在在在……”程眠赶紧回神,舔了舔又干又烫的嘴唇,裹紧被子瑟瑟发抖。

“那你明天有空吗?抽时间来看看房子?”

“……不用了……诶?好!”程眠有点语无伦次,他想说不用看了,韩通明介绍给他的肯定比他自己去看还要来的靠谱,但他又想借看房子的名义见见韩通明,赶紧改口,改完又忽然想到自己明天肯定要生病,不知道能不能爬起来撑着最后一口气去看房子,犹豫再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像只打嗝的鹌鹑一样。

“…………”虽然韩通明没说话,但程眠仿佛能看到他拧紧的眉头和满脑袋的问号。

“没问题没问题,那个……明天我们在哪里见?”

“……你嗓子怎么了?”韩通明听他声音都劈叉了。

程眠犹豫了一下,上次卖惨被无比刻薄地嘲讽了回来的教训仍然历历在目,他不自在地说:“没怎么,感冒了好像。”

“……”韩通明半晌叹了口气,猜测他可能之前淋了雨,程眠从小被惯得不成样子,很不会照顾自己,多半是要生病,“你现在在哪?”

“……”程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嗅到了希望的味道,韩通明听上去已经不生气了,这个口气跟以往一样,是松动的预兆,他开始蠢蠢欲动准备顺杆爬了。

“说话。”

程眠麻利地报出了工作室的地址。

“你大半夜的去那干吗?”手机里已经能听到韩通明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了。

“我借住在朋友的工作室里……”程眠说完听到手机里声音停了停,“我没去他们家住……”

“……行了,等着。”

程眠收了电话,满心狂喜在行军床上滚了两下,结果一个激动使过了劲滚到了地上。

“哎哟……”他爬起来,顾不得脑袋晕得直冒金星,开始飞快得收拾自己少得可怜的行李,然后把脸洗干净,冷水浸得他浑身发抖,但冷却不了他高涨的热情,韩通明的话义给他打了一针高浓度的安非他命,让他忘记了所有的恐惧和疑虑,扑向他的灯火。

午夜的CBD两极分化严重,一侧霓虹闪烁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疯狂的商业地段,一侧是人去楼空黑灯瞎火的写字楼。

韩通明开车过来时,程眠正像个流浪儿一样抱着包坐在一家店面前的木椅上,背后是透明的玻璃门,似乎通向没有尽头的黑暗,地上还有雨后未干的水迹,反射出清冷的月光。韩通明把车开到程眠面前,停了一会儿见他不动作,只得开门下车。

程眠脸色惨白,嘴唇干裂,穿着单薄的衬衣,整个人破破烂烂的,失了魂一样盯着高大的男人走到他眼前。见他还是没反应,韩通明伸手拿过他的包,提起箱子说:“先上车。”他转身把程眠的东西塞到后备箱里,回头去找人,发现他已经悄无声息地溜进了车里。

“……跟个鬼一样。”韩通明暗自嗤笑一声,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

车内沉默,韩通明安静地开车,什么也不跟程眠说,但程眠是老实不了两分钟以上的。

“去哪儿啊……我不去酒店……”程眠本来以为韩通明会把自己带回家,可他家里又没多余的客房,若要让两个人睡一张床,大概得把自己先用消毒液浸泡三日暴晒一周才能沾他家的床单。

“你有钱住酒店吗?”韩通明都懒得多看他。

“你有啊……”程眠小声说。

韩通明再次感受到,即使十年二十年不见面,程眠也还是那个程眠,从前是恃宠而骄,现在依然死性不改。

“那你住青旅去吧,80块一晚,我给你出。”

“…………我不去!”程眠一看以退为进不好用,开始耍无赖,“让我睡你家吧……我睡沙发打地铺都行,还给你做饭,要是来人了我就自己出去找地方呆着,不让他们看见……”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越可怜。

韩通明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程眠缩在座椅上,被安全带绑得牢牢的,像只筋疲力尽被逮回家的小鹿,他天生一对笑眼,笑起来时能甜到人心里去,叫人忍不住也跟着他柔软放松下来,不笑时眼尾却微微下耷,看上去无辜得很,就像他此刻,茫茫然的大眼睛瞪着前方,倒映出零星的灯光,失去了狡黠的外装,嘴巴红红的,时不时小声念叨两句。

直到车停进车库,程眠才放下心来,谄媚地把自己的行李抢过来,一颠一颠地跟着韩通明上了楼。

公寓还是跟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大概是多了暖光灯的温度,感觉没那么清冷。行李箱底下滚了些泥土,韩通明不许他再往里搬,程眠只好蹲在门厅里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出来。

用分装袋的习惯还是他们以前去夏令营韩通明强迫他养成的,但即使如此,箱子还是装得乱七八糟。韩通明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终于难以忍受地把他拨到一边。

“你不是做模特还是演员什么的吗?穿成这样专门演乞丐?”韩通明把咸菜一般塞在箱子里的衣服用力抖了抖,根本不想挂进衣柜,直接塞进了脏衣篮。

“衣服当然是人家提供的,我哪里有钱买……”程眠坐在地毯上,揪上面的毛毛,被韩通明打了手。

韩通明整完了箱子,皱着眉头看了看他的洗漱用品,嫌弃地扔进了垃圾桶。

“哎——好吧……随你……”程眠不敢反抗韩通明的淫威,小声问,“你家有多余的被子吗?我睡哪?”

“你不是说打地铺吗?就睡这吧。”

“……”程眠没想到以退为进不好用,韩通明真的接下了他的话茬来,傻愣愣地看着韩通明。

韩通明撇了他一眼,继续收拾箱子,扒拉出两个药瓶,“这是什么药?”

“……感冒药。”

韩通明仔细看了一下瓶身,说:“这都是中成药,你能吃吗?”小时候程眠一吃中药就过敏一样长小红疙瘩。

“啊……不知道啊,我说我感冒了,店员让我吃这个的。”

韩通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进屋去换衣服了,出来时看见程眠还在地上看他,示意他去卧室,道:“你睡卧室,我睡工作室。”

“不用不用,你睡你的,我睡工作室……”程眠哪敢霸占他的床,赶紧起来表态,他刚才说睡地板睡沙发其实只是想让韩通明心软,但真把韩通明赶去睡沙发,他又心里愧疚。

“别废话,赶紧去睡。”韩通明看他嘴唇殷红,一脸要生病的前兆,把他推进了卧室。

程眠坐在韩通明的床上,心情和上一次大不相同,他开心地扑在上面打了两个滚,把脸埋进了枕头里深深吸了口气,是韩通明常用的洗发水的味道,还是跟以前一样。

滚了一会儿,韩通明敲敲门进来,手上一杯清水和两颗白色的药丸,递到他眼前说:“吃了。”

程眠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韩通明,张嘴去叼他手心里的药,被韩通明蜷起手指敲在脑门上,说:“你没长手吗?”

韩通明眉间全是疲惫的困意,还耐着性子等他,现在已经快1点钟了,如果不是他,韩通明已经遵循他的标准作息入睡了。程眠想到这,不敢再闹妖,乖乖抓起药吃了下去,然后翻身钻进了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乖乖地看着韩通明。

“冷不冷?要不要开空调?”他问。

程眠摇了摇头。

韩通明把水杯放在床头,顺手关了灯。

“睡吧。”他关上卧室门的时候,用很轻的声音说,“难受了叫我。”

光线随着合上的房门被赶了出去,卧室重归黑暗,结束了兵荒马乱的一天。

程眠闭上眼,抓着被子的手还有些微微颤抖,他被韩通明捡了回来,哪怕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把他带进了自己的领地,也足够让他感受到了安全。

他无比困倦却又精神亢奋地开始幻想,说不定这就是他们关系转折的第一步,他还有机会重新在韩通明面前以一个新的形象出现,虽然他们吵过很多次架,说过各种不经大脑的狠话,但这都是可以弥补的……

药效让他神志渐渐昏沉,他脑中的蓝图还没畅想完,就如晕开的油彩理不清头绪了。

希望自己的病慢点好……但也千万不要一病不起,久病床前无孝子,更别提横眉竖目的韩通明了,还耽误自己搬砖还债……

程眠心里乱七八糟地祈祷着,不知不觉地昏睡了过去。

隔壁的韩通明躺在展开的沙发床上,翻了两下身,又打开了手机,发了个信息给魏阳,说明天有事不去公司了。

第二天是难得的晴天,秋雨洗过的空气无比清爽,携着温热的阳光钻过纱窗,试图稀释一屋子的病毒因子。

程眠早上就开始发烧,迷迷糊糊,浑身燥热,手脚乱动着想把被子踢开,又被紧紧地包起来,他挣脱不开,难受得不得了,带着哭腔发出细微的呻吟。

隐约间听见谁的声音在耳畔低沉地威胁他:“别乱动,不然去医院。”

“别……”他睁不开眼,喃喃地念叨着,“别去医院……”

他可没钱为了一点发烧感冒就去医院这种豪华场所消费。

“那就乖乖别动。”

韩通明把手放在冰袋上捂一会儿,先把手放在程眠滚烫的额头上,程眠瑟缩了一下,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温顺地往他手上靠,然后他把冰袋换上,掖了掖程眠的被角。

嘴里被塞进了药粒,片刻便被唾液融化,一嘴的苦涩,程眠本能地想往外吐,被人轻轻抬着头灌了两口水咽下去,咳得眼泪都出来了,长长的眼睫上挂着泪珠,十分可怜地陷在白色的床单上,韩通明看着他烧得发红的两颊,心里无比烦躁,动作却更放轻了。

被子里的程眠还在轻微地蠕动,韩通明把手伸进被子里找到程眠的手拉出来,温声说:“可以伸一只手出来,一会儿就不难受了。”他想起来把遮光帘拉上,程眠却攥着他的手不放,他只得作罢,坐在床边上用另一只手处理手机上的工作信息。

“嗡嗡——”手机震动了两下,跳出一条信息。

在呼伦贝尔大草原喂羊:“你昨晚猎艳去了。”

韩通明:“滚。”

他这边刚发出去没一分钟,魏阳的电话就追了回来,他怕吵醒程眠,赶紧接起来。

“你昨晚去干什么了?那么晚给我发信息。”魏阳的声音听起来洋洋得意,被自己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所折服。

“你明年就30岁了,而立之年了,怎么比前台小姑娘还八卦?”韩通明压低嗓音,不耐烦地说,“你有事没?没事挂了。”

“别别别,我有正经事说。老王说过一阵想回国,他媳妇说再不回国现在就去堕胎。”魏阳叹气道:“他吓得不轻,你说墨尔本那边怎么办?”

“墨尔本的业务基本都稳定了,也不是非要王远航在那边坐镇不可,而且你的小外甥不是正好在澳洲吗?让他提前上岗历练。”

“他毕业没多久,合适吗?”

“我和王远航都可以出短差,你就更无所谓了,常住在那都行。”

程眠被电话声吵到,不安稳地动了动,韩通明用拇指轻轻在与他交握的手上安抚地摩挲了几下。

“唔……也是,墨尔本多好,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魏阳说着说着精神病发作,唱起歌来。

“还有事没?”韩通明的嫌弃通过话筒远远地传达给魏阳。

“真的,你昨晚去哪了?声音压那么低,旁边该不会睡了个……”

啪嗒,韩通明果断地收了线。

包括他在内的公司三个合伙人都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他跟王远航高中同校不同班,是上了大学之后才得知彼此是校友,两人虽然脾性不太相合,但在各自的学院都是专业上的佼佼者,后来在同一个导师手下参与项目才慢慢相熟起来。

刚毕业时韩通明本来在当地一家著名的4A广告公司工作,后来王远航来找他,说有个学长在墨尔本做技术服务,最近想把业务重心转回国内,问他有没有合适的人约出来聊聊。结果三人理念很是合拍,韩通明和王远航一齐入了股,王远航主要负责墨尔本的业务,魏阳和韩通明则留在国内。

后来他才知道,魏阳背后家族产业颇丰,从祖父辈就开始在经济特区做实业,尤其是地产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只是他生性散漫,对继承家业兴趣不大,集团另有两个哥哥当家,换言之他其实有的是钱,跟他们俩做的这个小公司纯属玩票。

韩通明曾经问魏阳在国外过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忽然想回来。魏阳注视着高楼下延伸向远方的灯火,吸了一口烟说,国外很好,但总感觉内核不同,自己的灵魂还是中华文明浇灌起来的,最习惯的还是用熟悉的语言去谈论熟悉的事情。

当时韩通明对魏阳还不算很了解,一度相信了他的感性言论,后来问了王远航才知道当年家里逼魏阳结婚,还赶跑了他当时的女友,他才生气跑去澳洲不回来,现在家人眼见他无药可救,不想他真的在澳洲喂一辈子羊,只好暂且妥协,抓瞎了眼睛当看不见他不务正业的样子,只给他了挂了子公司的闲职。

大概他是出于对家人当年棒打鸳鸯的报复,韩通明眼见他流水一般换女友,恋爱的时候死去活来,分手的时候也无比干脆,不知该用多情还是无情来形容他。

倒是比自己这种纠缠不清的感情爽快多了。

他伸手拨开程眠脸上汗湿的头发,从床头柜上取了一本书开始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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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友》是一本由作者无毒河豚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韩通明程眠是小说中的主角,旧友主要讲述了:韩通明记忆中的程眠,是有很多的样子,也是他从来都不知道的样子,但即使是如此,他依旧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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