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又撩我》by南司大殿下,原创小说殿下又撩我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星琛纳兰筌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星琛只是知道自己对面前这个纳兰筌有点意思,他好像喜欢上了纳兰筌。
最新评论:他是殿下也没关系。
《殿下又撩我》精选:
星琛侧了侧脸,发现耳垂有些麻,睁开眼看,原是压到小郎中肩上,衣裳是粗布,自然不够舒服。
他没心力去琢磨怎么没人给小郎中换一身好衣裳就又昏睡过去。
后来半梦半醒间只记得有人一直在喂他吃东西,吃到嘴里凉凉的,虽然抗拒,但头这么枕着才舒坦,无论怎么偏怎么躲那勺子总追着嘴巴来,倘若闭着嘴,这枕头就要乱跑,只得张嘴吃了
吃了什么东西却是不知道。
御医来时只诊了脉,并没有阻止纳兰筌施展,于是几个御医就看着自家太子被一勺一勺喂了小半碗药膳,最后还皱着眉乖乖喝下退热的药。居然都不带喊苦的。
星琛胃口不好,贸然用药又会伤脾胃,这小半碗药膳下去倒也起了一点点作用。
折腾到后半夜的时候星琛退了热,只是睡得沉。
纳兰筌肩膀发麻,可一动星琛就皱眉,实在没法把他放下。就这样支撑着在床上坐了一宿。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这公子没好之前他回不了家,就很快和解了,天亮时把人放下,揉着发酸的肩膀出来门外活动了一下。
“公子怎样了?”
林筠也是一宿没睡,宫里的人还在等着回话。
“退了热,现在没事。我一会儿可以开方子了。”纳兰筌揉揉肩膀就叫人拿来纸笔,这两天诊脉,昨夜又一通照看,一宿都在想怎么给星琛治病,现在倒是有了眉目。
他提笔唰唰写下,林筠叫人拿去给御医看了
纳兰筌知道自己年纪小,别人疑心也正常,写完就回了苑里补眠。
他一觉睡到申时,醒时恰逢总管来请
“公子请您去一同用膳。”
纳兰筌还思索了一下,有点没想到星琛居然会请他一起用膳。
东院自然是王府最好的院子,宽敞明亮,院子里花花草草也是最好的,甚至还有个人工湖,里头养着荷花,底下游着鱼。
前几次纳兰筌都是急匆匆去诊脉,今天才得以观赏一二。
湖边有个凉亭,此刻重重纱帐飞扬,纳兰筌站在小桥上,隐隐约约能看见里头光景
星琛卧于榻上,侧脸垂眼看着廊下的游鱼,有些昏昏欲睡,他今日穿的不繁杂,身上盖着薄毯,头上没用簪子,用发带随意一揽,松松垮垮的斜着,明明很随意,却像幅工整的画。
星琛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抬眼看了过去,启唇道:“过来。”
隔的不算远,但他声音太轻,纳兰筌根本听不见。只是他记着星琛的声音,也看明白了唇语,就觉得听到了。
纳兰筌到亭子里才发现那石桌上已经摆好了花花绿绿的糕点,菜也有几样,都是些他没见过的,看样子就值很多银两。旁边小篮里什么珍惜蔬果都有。
但没看见药膳。
他抬眼看向星琛
后者身子未动,只用手抵着太阳穴垂眼懒懒道
“吃吧,补补身子,昨夜你肩膀硌的我头疼。”
“……”纳兰筌满心的感动瞬间无了
亭子里通风,但纱帐遮的刚好,不会吹着星琛,那满桌佳肴味也勾不起他的食欲,他看了会儿游鱼,就回头看乖巧吃饭的小家伙。
小家伙不挑食,每样都尝了尝,最终把兴趣落在桂花糕上。
星琛看他瘦小,又看那身粗布衣裳,忽然想起来昨夜刮着的耳垂
“喜德,一会儿叫人来给……小郎中裁几身衣裳。”三天了,他还不知道小家伙的名字
纳兰筌像是看透他的想法,不满的撇了撇嘴
星琛愣了愣,轻笑了声道
“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纳兰筌以为星琛自觉身份太高,连名字都懒得问他。到底小孩子心性,所以才不满。
自己也就故意没问,现在既然先问了,他也要问回去。
“我叫纳兰筌。你呢?”
喜德悄悄看了眼纳兰筌,又收回视线。他现在有些习惯小郎中的无礼了。
星琛低低重复:“纳兰筌……”
见他不说自己名字,纳兰筌眉头微皱,又问了一次:“公子叫什么啊?”虽然他一直公子公子的喊也习惯了,可他都把名字说出去了。
星琛垂眼看他,觉得小孩有点执拗。真不像能装出来的纯真,应道
“星琛。”
喜德又抬起了头,惊讶于殿下居然直接说了真名。
纳兰筌却不惊讶,也重复道:“星辰……天上的星辰,这个意思吗?”
星琛点点头,也不纠正。
结果纳兰筌又问:“那你姓什么?”
这会儿星琛惊讶了,很快又笑道:“姓黎。”
这是他的母姓,眼前这个小孩居然连大禹太子的名讳都不曾清楚。原本已是把身份说出去了,结果又被抛回来。
“真好听。”纳兰筌由衷赞叹。
喜德眼观鼻,鼻观心,终于不再看谁。
星琛也夸了回去:“你的也好听。”
两人对话无聊至极,星琛却是前所未有的舒心,昨夜高热,今日起来就有种久病微愈的错觉,甚至想多说几句话,也有心思看看花花草草。
纳兰筌吃糕点吃的有些腻,伸手抓了一个橘子剥,剥好掰了一半上前递给星琛,喜德连忙道:“纳兰公子,我家公子不吃橘子,您自己吃吧。若公子想吃,奴才会给他剥的。”
纳兰筌举到一半的手有些尴尬
星琛看着离自己不算太远的橘子,忽然破天荒接过,这会儿轮到喜德懵
“太医说我吃不得橘子。”星琛将橘子凑到鼻子前嗅了嗅,橘子酸甜的味道很是好闻
纳兰筌听他这么说,有些意外:“太医说你得吃药膳,这个你记不住,橘子不能吃却记住了。”
喜德忍不下去:“小郎中,不得无礼。”
“啊。”纳兰筌缩了缩,坐回椅子。不明白为什么他实话实说也不行。
星琛有些不耐烦:“喜德,你去外面侯着。”
喜德不知怎么惹了太子不高兴,委委屈屈的出去了,也不敢走远。
恰逢此时无风,纱帐都垂落下来,隔绝所有外头的视线
星琛将橘子丢水里,然后和纳兰筌说
“这块捏热了,你给我重新剥一个。”
纳兰筌只当他是病人无力,大方的又捡一个剥,掰好了递过去
星琛不动,他想是这黎公子可能哪里又痛了,便再次起身喂了过去,忽然手腕一紧,眼前一花,下一刻就撞在星琛身上。
冷冷的药香瞬间包裹着他
他不记得怎么摔的,只想赶紧起身别压痛了人,却忽然呼吸一窒
星琛修长的手指此刻卡住了他脆弱的脖颈
一双好看的眸子近在咫尺却比任何一次对视都冷
“我听林筠说你已经开了方子?”
星琛用另一只手捏住他下巴,仔细打量他,说话间吐息全在纳兰筌脸上
“御医说方子没什么问题,还夸赞你小小年纪医书高超……”他可能是有些累,停顿了一下才道,但手下却越发收紧
纳兰筌抓着他手腕,呼吸困难间却发不出声音
看他憋红了脸星琛才笑着松了手
“咳咳……咳……”纳兰筌从他怀里滑到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星琛趴在榻上看他,眼里满是笑意
“笨蛋,要是拼命挣,我能掐住你?”
纳兰筌缓过神,瑟缩着一脸茫然的看着星琛
“我还没给你治病,没说治不好!你……你为什么这样?”他眼眶都吓红了,这辈子与人相交无几,和星琛见三次面都是好印象,这人却这么粗鲁的对他。
星琛笑意渐敛,有些懊恼的道:“我只是逗逗你,没想到失了分寸,我看看,是不是弄疼了?”
纳兰筌哪还敢让他碰,打开他的手就退到一边,发现腿已经不软了就撩帘跑了出去,他委屈的红了眼,心脏狂跳,害怕的不行,一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若是这些人想杀他,随便丢湖里喂鱼都没人管,那他再回不去齐山,见不了父母了。
喜德连忙进来,见星琛捂着心口轻咳
“殿下!这是怎么了?奴才去传太医!”
“不用了。”星琛缓了缓道,他手贴在心口,眼神阴郁
帘子被撩开,林筠进来行了礼
“殿下,纳兰筌背景干净。也实实在在是恰逢州府在奏折中提了一句陛下才叫人去接的。”
星琛闭目不语,良久才道:“让他搬来东院。”
常年在宫中,他眼里见不得所谓纯真的孩子。那小孩毫无边界感,灵动无辜过头就更叫人心生警惕。
他身边最是不缺戏子的。
可是现在,是不是戏子也不重要了。只要蹦不高,他根本不在意。
纳兰筌躲在屋里独自抹眼泪,少时失怙都坚强没哭,现在被第一个自认为还不错的人掐脖子……他觉得受到了欺骗。
并且这个欺骗直接影响到他的生命,可他在世上举目无亲,哭了也没人哄,只能抹了泪继续看医书平复心情。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他很快就把星琛的粗鲁抛在脑后,开始写方子,他不知晓京城都有什么药材,肯定不缺名贵的,但若是稀缺齐山独有的,那还得回去采。
纳兰筌看着外头瓦檐,处处彰显着他乡的冰凉。
他低头呜呜哭了两声,又擦了眼泪继续写药方。
这边星琛一直冷着脸,心里时不时想起小孩满眼惊惧问他“为什么这样”的时候,实在是……无辜至极了。
入夜,他准备歇下了,可今日原该再诊一次脉的。
“小郎中还未搬来东院?”
喜德在外间回道:“奴才没瞧见。”
星琛看不下去书,他胸口烦闷,好像是从那天被纳兰筌用掌根压了压之后就一直没消停过。
这小孩装什么无辜?
他轻哼了一声。
喜德也是行动快的,太子问了小郎中,他就立刻出去问了。结果进来时有些慌张
“殿下,小郎中不见了。府里正在寻人。”
星琛紧皱着眉起身,喜德立刻给他披了件狐裘。
外头家丁在四处搜查,因顾着他在东院,没敢大声说话。
林筠步伐微急,上前来躬身作礼
“殿下。”
“你府中这些人都干什么吃的?连个孩子都看不住。”星琛本就因为白天的事生气,此时被告知纳兰筌不见了,更是心烦气躁。
“殿下恕罪,臣已经封了府门,他出不去。”
本就看在将军府森严才选在这里治病,结果还闹出这么一出,星琛十分不乐意。
“现在就是一只苍蝇都该拎来孤跟前了,亏你还是个骠骑大将军。”
星琛朝着纳兰筌先前住的苑子走去,林筠则一一应下:“殿下说的是,臣一定不再犯。”
林筠正做真孙子,忽然听得有人喊
“将军!人找到了。”
他一下子直起了身子:“在哪?”
“……”
小苑前高大的山茶树上,纳兰筌抱着手臂粗的枝干倔强不下来。底下围了一圈人,点着火把。
星琛和林筠来的时候人才散开了些,让了条道出来。
“你在那做什么?想逃?”星琛抬眸看了眼,只见小孩微抖的裤脚。
“我……我生气。”
纳兰筌怕他生气,可是脸都丢这份上了,只硬着头皮干脆直接道。反正他也不懂怎么婉转。
底下众人都懵了,林筠则偷看了一眼星琛
星琛眉头原本就没松过,现在更皱紧了。
就在林筠以为他要下令把树砍了或者直接叫人把纳兰筌拉下来摔死的时候忽然开口
“你生什么气?因为我凶了你?”
见他承认凶了自己,纳兰筌一下子更委屈了
“你明明是想杀我!”
林筠头皮一紧……这到底什么情况?
怎么这小郎中还你一嘴我一嘴跟太子对起来了?还敢说这么无礼的话。
星琛冷笑了声
“你倒是玩的复杂。自己下来,我就当这事没发生。否则……”
纳兰筌抖了抖,星琛说话虽然中气不足,但威严十足,好像真会叫人砍树摔死他似。
他不敢再闹,哆哆嗦嗦就要下来,可早被这翻天覆地找自己的阵势吓坏了,脚不受控制就滑了下来
林筠上前接住了他,稳稳放在地上
“纳兰小公子,我家公子还等着你医治呢。你可千万别再爬树掏鸟窝下湖抓鱼,树高湖深,难免出意外。”
纳兰筌揉揉胳膊,怕的瑟瑟发抖,都没敢反驳,周围人太多了,他第一次被那么多人围着,真是恨不得死在那树上。
林筠很干脆的叫人进屋替他收了所有书籍,直接就要带他去东院。
“我……我的衣服。”
“会做新的给你。”林筠接道,生怕他再多嘴惹恼星琛。
纳兰筌虽然看不太懂人的脸色,但也没再说什么,乖乖跟在后边
星琛走在前头,进东院拱门忽然顿住,右手按在心口轻哼了一声
“公子!”林筠上前一把扶住他才没让他倒下。这到屋里还有几步,林筠打算把星琛抱过去,但被拒绝了。
他站着缓了缓,便又好的差不多,抬脚向前时余光瞥见身边的纳兰筌
不满道
“孩子气。”
这怎么能给他治病?
纳兰筌听他这么说,也不敢反驳,瞧着星琛双修长的手指还心有余悸
他只是想家了爬树上看看临州的方向,结果睡着了。他当然知道自己逃不出去,那么大的府邸,那苑里连个狗洞都没有。
他知道治不好星琛是走不掉的。
一入夜星琛就不舒坦,今夜原是睡下了,如果不是纳兰筌爬树叫大家找不见,他也不会再出去,此时心口隐隐作痛,脚下虚浮,更是难耐。
“把小郎中叫来。”
喜德见太子不舒坦,去叫纳兰筌时提醒他小心说话。
可星琛有意找他麻烦,见他进来就道
“来给我捏捏肩。”
喜德以为是喊他,走上前来,星琛看了他一眼,喜德顿住,一下子领悟了。他退回来,示意纳兰筌上前。
纳兰筌刚沐浴好,头发还有些湿,只能披着。
星琛见他穿的薄薄一层里衣,身子瑟缩着,脸上微粉,眉头还有水珠没擦干净,那长发及了腰,原已经很奇怪了,偏还抿着唇,活像要被抬龙榻上侍寝的……,星琛眸子沉了沉。
心道:还装纯装委屈,小小年纪尽学了些烂本事。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兄弟的手笔。
“你这衣衫不整的给谁看?”
星琛声音冷得很,纳兰筌从今天被掐脖子就想不通怎么惹着他了,此时又是这幅态度,一时顿在原地不敢上前。
“嗯?”星琛心口越发疼,连着浑身都有些酸软,更是没什么好脾气了。
喜德轻轻推了推纳兰筌……
“催我过来……我刚沐浴,没时间穿整齐。”纳兰筌委屈死了,心里又怕。一小步一小步挪过去。
星琛烦死了他这幅装可怜的模样,揉着心口坐在榻上
“还要我催你吗?”
纳兰筌一步上前,手按在他肩膀上,小心翼翼的捏起来。
他力气小,而且还不敢用劲,自然是效果微弱的。
“你没吃饭吗?”
星琛不满道。
“没吃。”纳兰筌如实回答。
喜德也是替他捏了一把汗……怎么就这么直来直去呢。
星琛冷笑了一声,转向喜德:“你没听见?”
“是是,奴才听见了,这就去传膳。”喜德连忙出去叫人送来膳食,纳兰筌捏着捏着有些手酸,就停了下来。星琛在看书,没什么动静,好像没发现他停了。
纳兰筌站的腿酸,就原地动了动
烛光也跟着他乱动,星琛花了眼,抬眸看了过来
见纳兰筌又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好在此时膳食也被传来了。
“公子,奴才把您的药膳也叫人送来了,您不吃一点可不行啊。”喜德朝纳兰筌使眼色,他一直跟着太子,自然知道太子对这小郎中是什么态度。
纵是骂了几句说了几句,也是念着皇上的面子不会真为难这孩子。
纳兰筌看向星琛,正色道
“明日要喝药了,不吃东西胃受不了。”
一旦回到治病上来,纳兰筌就不畏首畏尾了。
星琛就是不想吃东西找的借口
“你既然改了药方,也不给我改个药膳?继续吃御医的方子相冲了怎么办?”
纳兰筌眨眨眼:“我是郎中啊,当然看好了不冲突才下药。”
喜德悄悄扯了扯纳兰筌
星琛叹了口气,合上书支着脑袋不语
“你起不来吗?”纳兰筌弯腰去掀他毯子,忽然手被抓住了。
星琛眸子好像随时都有凉意:“还想要你这双手吗?”
烛火噼里啪啦响,两人近距离对视着,纳兰筌就很清晰的看见星琛的淡紫的唇,原本涌上来的怒意和恐惧都一瞬间降了许多。
星琛确实起不来,他心口疼了许久,腿上也无力,别说起身,一晃身子就头晕。可就因为这样才脾气暴躁,纳兰筌被他捏的直皱眉。
“想要。可是公子,你是我的病人,我碰你是为了检查身体。”
他委屈至极,这人到底是不是要治病的?如果只是为了图玩,他也不想再花费心思了,实在走不了就……就撞墙罢了。
他说完那句话也没再继续掀毯子,等了一会儿就独自去用膳了,每天的膳食他都很满意,几乎没有不爱吃的。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感叹京城是个好地儿。
可还没感叹完喜德就把药膳递给他,一脸殷切
“我们公子不是有意为难你。其实他很听您的话,以往那些御医要是敢这样,早被s头了。”
“啊。”纳兰筌被s头两个字吓到。
喜德连忙解释道:“公子不高兴,将军也就不高兴了,将军不高兴可不就要s人?但您放心,公子很愿意听您的话。不信您进去喂他试试?”
纳兰筌嘀咕道:“信不信我也得喂吧?”
见喜德笑而不语,他只能接过药膳走了进去。
星琛脸色实在不好,此时合着眼,像是睡着了。
纳兰筌放下药膳,拎了从慌忙中提来的小荷包放在榻上,然后蹲在星琛面前诊脉。
星琛是沉疴痼疾,用的药再好也已经不易见效。
他先开了张方子缓和一下前面一味的珍药调理。
脉诊到一半星琛忽然抽了手,他手按着胃部,眉头微皱,却依然闭着眼,纳兰筌下意识要去碰,又想到他刚才的举动,只得收手。
“嗯……”星琛侧着脸埋进薄毯里,额头细密的冷汗清晰。好像全身的力气都在那只按着胃的手上。上好的衣料也被他揉的发皱。
纳兰筌心想都疼成这样怕也不能起来跟他算账,就伸手去抓住他手腕阻止了他,这样按指不定能把自己按的吐血。
星琛手腕子微抖,痛的急促喘息,从出宫就没好好吃过膳食,几天过去胃终于受不了了。
他痛的意识模糊,只能使力按着才缓解一点点,显然这个法子是一直在用。
纳兰筌把他手挪开,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轻揉,小时候有段日子找不到野果也打不到猎,也饿的胃疼,其实这个时候揉是没根本作用的,但起码能减轻一点点痛。
星琛意识不清,不可能起来吃东西,他就只能帮着揉揉缓解
也不知怎么的,一个病成这样的人手力气还如此大,纳兰筌忽然想起今天在亭子里被掐住脖子,又看这人不老实妨碍他的手,顿时心起报复,原本轻柔的找着.穴.位揉的指头忽的用力一.按——
星琛顿时痛的闷哼了一声,连腿都qu了起来。
纳兰筌猛的清醒,刚才那一按触感尤在,星琛的腹.部很柔.软,这一按是按到了极限。
可是那声闷哼也尤在耳边,他顿时愧疚的不行,连忙一手轻拍星琛的肩一边轻轻揉着,几乎要唱出童谣来哄了。
然而意外的是星琛没再折腾了,手摊在一边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样。
会不会是故意的?
不高兴就把他拉出去s头?纳兰筌自己吓了自己一跳。手下更是小心了几分,可老是揉着也没办法,他拆开荷包从里面拿出点东西,正犹豫要不要强塞时忽然听星琛问
“这是什么?”
纳兰筌是会针灸的,那双手不会轻易抖,但心颤了一下,抬眸看去,见星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侧着头看他,额间发有些汗湿,一双眸子在烛光下格外清亮。
这人生的是真的好看。纳兰筌心思开了个小差,最终回归到手上来。
“这是甘草。甜的。你嚼一块试试,一会儿胃就不疼了。”
他将一小节甘草递到星琛嘴边,但心底没想过星琛会接受。
星琛看了眼甘草,又看了眼他,眼神又有些冷,纳兰筌刚要收手,忽然见星琛微微侧过身,将那块甘草含进了嘴里。
“……嚼一嚼,别咽下去。”
那么硬的草,其实没必要提醒星琛也不会咽下去,可他却淡淡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