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金丝雀逃跑计划》,金丝雀逃跑计划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涩玉熏芯洛枝枝所著的小说围绕谢凉川晏池舟两位主角开展故事:谢凉川很喜欢和晏池舟在一起,但晏池舟每天都想要离开。
热门评价:被虐到了怎么回事,呜呜呜。
《金丝雀逃跑计划》精选:
中秋节之后没几天,晏池舟迅速登上了各大商报的黄金版,谢凉川看着商志封面上那张清贵矜傲的美人脸,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摸不透晏池舟。
晏池舟一直挺低调,是他的影子、宠物、最趁手的刀,如今突然声名鹊起乘了扶摇,谢凉川隐约觉得有点古怪。
可晏池舟实在是个会哄人的,撒娇的微信多到烦人,视频电话里他言听计从好乖巧,谢凉川忙碌之余靠他解闷儿,折腾得晏池舟在手机那头哭哭啼啼地求他求了好几次,求到谢凉川终于满意了,心中的隐忧放下来,他警告晏池舟老老实实地等他回家,晏池舟当然点头称是乖乖答好。
重阳那天,沈燕临被家中长辈叫去赴茶会。
那是处清幽山林怡然地,山中湖上修了两间精舍连着垂钓台,四五个唐装老人隔着半湖残荷朝他招了招手,沈燕临心中擂鼓、开始清点记忆里留存不多的名人轶事书画杂谈。
论起来,谢家沈家算是沾着亲,与那宋家陆家也带着故,几家的青壮年在生意场上虽斗得狠,可后院里头,赋闲在家的老爷子们教导着小辈儿倒很和谐。
沈燕临算不上最讨巧,孩提时众星捧月的位置自然而然属于谢凉川,可后来谢少爷才高任性脾气大,几个老头儿便也慢慢撒手不再管他。沈燕临便是在那时才登了场,被长辈们指点着开拓自己的路,如今能在行业里头横着走,沈燕临打心眼里感谢这几位老爷子。
他提着两篓湖蟹开了门,刚迈了只脚又退出来,晏池舟端坐在茶台前头和他打招呼,惊得沈燕临把刚打好的吉祥话腹稿全忘了。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沈燕临惊讶得有些结巴了。
晏池舟舒眉浅笑正要作答,屏风后头老人们的申斥指点倒是先传出来:
“燕临这孩子欠管教了啊,哪有这么和人打招呼的。”
“再怎么是生意场上老相识,私下里见面也要客客气气先问好吧。”
“哎呀这么一比真寒碜了,咱教出来的孩子,哪个也比不得小晏好。”
沈燕临反应了一下都气笑了,指着晏池舟半天不知说什么好,晏池舟抿嘴笑着给他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去和长辈打招呼。
晏池舟煮水烹茶不是花架子,沈燕临浅尝了一口竟拍起了掌,他心安理得地歇在一旁,像看过门媳妇儿似地瞧着晏池舟同长辈们品茶闲谈聊家常话,直到那伶俐美人儿招手喊他蒸螃蟹,沈燕临才意犹未尽地离了席。
“晏总动作很快啊。”他追上去和他咬耳朵,“这场合,陆庭、韩溪都轮不到,宋怀安想来也得备大礼,您姗姗来迟倒挺得宠,有什么心得诀窍,和我说说?”
晏池舟笑着把他推远了些,洗手、烧水、切生姜丝儿,他指挥着沈燕临把湖蟹仔细刷净了,蒸笼里的热气涌上来,两个人坐在厨房里边闻螃蟹香。
晏池舟揉着后腰又捶了捶背,沈燕临伸手帮他他也没躲,“这是又熬夜加班坐得久了?”
“没,昨晚视频,被折腾惨了。”
沈燕临倏然停手了,心里腾起股无名的火,“你自己下手也没轻重?”
“不狠一点儿,如何瞒得过谢凉川?”
晏池舟找了只竹笼装好了蟹,回到人前又是一副周全妥帖的细致样儿,他剥着螃蟹,娓娓道来着一些重阳节里的旧习俗,几家长辈全都慈爱欣赏地注视着他。
沈燕临也注视着他,渐渐渐渐有些移不开眼,他偷偷拉住晏池舟,问他“需不需要我做什么?”
“你在一旁看着就好。”
晏池舟收拾着盘盏,笑吟吟地,“话说你这湖蟹在哪儿买的?等闲下来给我再送两篓。”
等到晏池舟真正闲了的那一天,沈燕临拎着湖蟹,去好心慰问了谢凉川。
200平的房子里还弥漫着匆忙装修后的建材味儿,谢凉川裹着毯子陷在沙发里,深秋的晚风从窗户外面吹进来,宋怀安沏了杯姜茶递给他,摸着鼻子解释:“我用的可都是好材料。”
晏池舟动作实在是快,农历才不过九月底,湖里的公蟹还没上市,“四两重的母蟹可正当时。”沈燕临把湖蟹放进水槽里,若无其事地和屋里那两人聊闲话,谢凉川通红着双眼瞪着他,急火攻心,扁桃体发炎他说不出话。
茶几上横七竖八地扔着几个文件夹,沈燕临随便捡了一个翻两下,夹子里边儿法院的传票掉出来,被宋怀安一把抄起——“靠!舟舟要送你吃牢饭了!”
“他敢!”谢凉川挣扎起身拽了张纸,咬着笔盖,气势汹汹地,写下歪歪扭扭两个字儿。
沈燕临瞧着那失了笔锋的字迹叹了口气,把谢凉川重新按回沙发里,“牢饭,要饭,二选一,自己作孽,你怨得了谁?”
谢凉川被卷进毯子里头还想蹬腿,奈何心如死灰他使不上劲儿,沈燕临拍拍他憔悴丧气的一张脸,转过头来,冲宋怀安打个响指,憋不住笑:
“还不叫韩溪过来看看?扎一针试试还能不能治。不能治就给他抬回去,让舟舟给他做碗送行饭。”
晏池舟才不屑给他做送行饭。
晏池舟舒舒服服躺在大床上,轻松自在地打了好几个滚,他喝完谢凉川珍藏的红酒又去泡了个澡,待到沈燕临他们三个把谢凉川绑好、扎针、喂完了药,晏池舟已经搂着抱枕香香甜甜地睡着了。
韩溪抹了把额上的汗,靠着沙发伸展开手脚摊平了,沈燕临学着上回晏池舟的步骤蒸好了蟹,谢凉川在里边卧室发着烧,他三个发小坐在外头客厅开茶话会。
宋怀安剥着螃蟹的壳,挑出蟹黄往饭盒里装,韩溪不解地问他你干什么,宋怀安答“我去给舟舟送夜宵。”
沈燕临踹了他一脚气得直骂,说“宋怀安你借花献佛要不要脸!你发小还在里边躺着呢……”
“谢凉川活该,干我屁事!”
谢凉川活该……
普天之下皆英雄,英雄所见皆略同。
韩溪咬着螃蟹腿儿,饶有兴致地看文件,他吧唧着鲜味儿数罪状,末了还学着京戏里头唱了句:“啧,我小晏哥哥,好狠的心。”
他是吹着凉风看热闹,巴不得谢凉川摔一跤,可宋怀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你懂什么?舟舟他根本没下死手。”
“法院传票都来了,董事会直接除了名,这挪用公款是大罪,谢凉川这回……”
韩溪把手横在喉咙那儿,作抹脖子断气的死鬼样儿,沈燕临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少说话吧!净冒傻气!”
谢家江山易主了,新任总裁是晏池舟,谢凉川被赶下了台,背着罪名债务、像丧家犬。
可是……
“他给他买了这套房,连设计图纸都亲自画,那个传票顶多是吓一吓,真送进去了,舟舟没趣儿,咱也没趣儿。”
“舟舟和他较劲儿呢,像猫抓了耗子总得玩一玩儿。咱们就坐这儿看好戏,顺便也给那墙角儿松松土。”
没了谢凉川的家里好自在。
晏池舟穿着睡袍就下了楼,站在阳光里头懒懒散散地抻了个腰,睡袍抬高露出他白皙嫩滑的两条腿,新聘的管家走过来,很慈祥地笑着,递给他一碗秋梨汤。
“今天早上吃什么啊?”晏池舟坐在餐桌前,喝着梨汤往厨房里瞧,那胖乎乎的厨娘朝他招招手,晏池舟挡不住诱惑,像个馋嘴小狐狸似的,端着汤碗进了厨房。
厨娘姐姐正在和面,晏池舟戳一下面团儿被拍一下手,烤箱里烘着南瓜红薯和板栗,丰腴秋味里,晏池舟终于注意到那满满一盒的螃蟹黄。
宋怀安的心意。
晏池舟伸手捏了块儿,舔着指尖儿问姐姐这是谁送的,那五十多的“姐姐”看他嘴甜就没计较,笑呵呵地答“宋少爷昨晚送来的,说是熬夜挑的,特新鲜。少爷你少吃两口吧,一会儿我这蟹黄汤包都没馅儿了。”
“包进汤包就浪费了,我这么吃着就挺好。”
晏池舟自己温了壶老黄酒,倚着厨房灶台就吃起来,一直吃到心里胃里都暖乎乎,晏池舟突然记起来,自己今天,得去法院。
晏池舟和谢凉川,在法院门口打了一架。
谢凉川病得难受还不了手,被按在地上挨揍,抱着脑袋吼晏池舟,“不是叫你别喝酒!”
宋怀安风风火火赶过来,交了罚金去领人,他搞不清状况就冲进来,一巴掌甩给谢凉川,指着鼻子骂他:“你他妈和舟舟动手了?”
“是我单方面输出,把他揍了。”
晏池舟半醉半醒地纠正他,酒劲儿上头有些飘飘然,他朝宋怀安笑着比了个耶,下一秒又朝着谢凉川晃拳头。
宋怀安把他扶起来,两个人并排往门外走,谢凉川跟着也往门外走,被警察叔叔拦下来,扣上手铐,往拘留室拉。
“宋怀安!你他妈不帮我交罚款?”谢凉川扯着发炎的嗓子骂宋怀安。
“你那新房还得散味儿,这儿四处通风,你住几天。”
晏池舟站在院里吹了会儿风,透过拘留室的小窗,朝谢凉川笑。
谢凉川与发小对骂一阵儿也累了,握着拘留室的窗栅,瞪晏池舟。
晏池舟站在秋风里,喝醉了酒也不潦倒,秾丽的五官是女娲的画,酒气泼上去开出倜傥的花。
谢凉川瞪了一会儿便笑了,隔着窗栅朝晏池舟喊:
“你要是只图钱财倒罢了,揍我一顿,算什么呢?”
“晏池舟你明明心里还有我,耍这种心眼儿,你图什么?”
宋怀安拦着晏池舟,自己倒捏紧了拳头想往窗栅上打,可晏池舟往前迈了一步……
隔着窗栅,晏池舟略略歪头盯着谢凉川的手,他一根根掰开他握着窗栅的手指头,自言自语地,说了些只他两人才听得到的心里话:
“揍你就是揍你了,十年前我就该揍你了。”
“和平分手我也想过,可那种体面,你不配啊。”
晏池舟确实爱了个烂人,没有错。
可是,“丢人的是你,不是我;该有愧的是你,不是我。”
谢凉川挣扎的样子不好看,末了,晏池舟酒醒了大半都气笑了,“做什么一口咬定说我爱你?”
“怎么,被我爱着,你很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