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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

野性

发表时间:2022-07-08 11:39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野性》,野性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西瓜脆啵啵所著的小说围绕解荆槐竺书津两位主角开展故事:解荆槐后来渐渐认识到竺书津的重要了,他想要和竺书津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喜欢他。

热门评价:只是喜欢。

野性小说
野性
更新时间:2022-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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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精选

竺书津毫无悔改之意,他并未觉得身后有多疼,更多的是成年之后还被父亲打屁月殳的羞耻罢了。

哥哥成年之后再没被父亲教训过,怎么到了他这里,成年之后还被教育得愈发频繁。

父亲打他,哥哥也打他,他又不是小狼崽子了。

“错了没?”竺璞瑜问他。

“我没错,父亲你不讲理,成年礼本来就是给我历练的机会,处处派人跟着我,这还叫什么历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哥哥出去时候,你不过派了两个人跟着。”

竺璞瑜简直怒火中烧,手上不再留情,使了七八分力气落板子,不再给人歇息的机会,一板一板结结实实的往下抽。

.......全文在这里

每次都耸拉着脑袋说不理父王跟王兄了,其实傍晚就会溜去竺阳舒的房间跟人一块睡。

竺阳舒很喜欢这个弟弟,幼年两人都不会化形,他比竺书津要大上一圈,晚上都蜷缩在一块睡,他将弟弟圈在自己的怀里睡,不准任何侍从靠近。

再大些竺阳舒已经可以化形,但竺书津还不行,总是嗷嗷着跟在哥哥屁股后面,委屈了就会被兄长一把抱进怀里摸摸毛毛,像个毛绒玩具一样。

众人都调笑竺书津跟卫玉一样是个狗崽子,半分不像白狼,整个白狼族就没出过这么粘人的白狼崽子。

白狼族天生喜寒,但竺书津偏偏冬日里总生病,竺阳舒格外护这个弟弟,总化了兽型跟弟弟躺一起,他那时候已经接近成年白狼的体型,蜷成一个圈将小崽子完全围在中间,用自己的绒毛给竺书津取暖。

竺书津还不会说人话,开心的动动耳朵跟哥哥搂在一起,小声在哥哥耳边嗷呜两声,像在说谢谢哥哥。

早知道长大了这么会气人,竺阳舒小时候就不该对他这么心软。

竺书津这段时间一直高度紧绷,时刻牵挂着家里,在外的日子总觉得心悬着,结果回来没被好生安慰不说,连挨两顿揍。

他呜呜咽咽了半天还是委屈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嘴上强忍着不出声,桌子已经湿了一小块,从背后可以很容易看出人的颤抖。

竺阳舒巴掌都举起来了,又放了下去,“哭什么,不说自己已经这么大了吗,小崽子才会哭鼻子。”

竺书津哼了两声,肉眼可见委屈得不肯出声,竺璞瑜坐在一旁假意处理公务,其实将这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好了,阳舒,差不多就行了。”

竺璞瑜斜对着小儿子坐,见不着人身后的惨状,只能听见小狼崽挨揍的巴掌声,但脸上的泪珠看得一清二楚。

他见竺书津皱着眉头无声落泪的时候就已经心软了,好几次咳嗽想让大儿子停手,都没人理会他的暗示。

黎珊半路折返了回去,那袋子不小心落在地上,他才发现里面就是几颗种子,上次简遂夫人提了一嘴,竺璞瑜说下次给她送过去。

她暗道不对劲,将种子给了侍女,就往回去,到家时小儿子还被勒令跪在地上反省,竺璞瑜没想到妻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书津好不容易才回来,动手做什么!”

黎珊一把将儿子拉了起来,见了人身后的惨状心疼不已,将怒火对准离竺书津最近的大儿子,“阳舒,教训归教训,怎么下这么狠的手,这是你亲弟弟!”

竺阳舒挨了骂,转而出卖同伙,“妈,你别骂我啊,这是爸的意思。”

黎珊一个眼刀飞过去,竺璞瑜见火力烧到了自己这里,有些无奈,“就是太心软他才被惯成这个样子,不要太惯着...”

话还没说完,黎珊已经将儿子扶上了沙发,要给人上药,弄得竺书津红了脸。

“我看儿子在外面没被怎么着,倒是先被你们两个打死了!”

“好了,我教训儿子,怎么还扯到死不死的了。”

“妈,你就是偏心弟弟!”

竺阳舒故意拉长了语调,大声说道,屋内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黎珊还愣了一愣,疑惑大儿子今天怎么撒起娇来,就见小儿子两颊红得更厉害了。

“大哥!”竺书津不满的喊了一声。

“怎么,不是你说大家都偏心我吗,你好好看看大家到底偏心谁,嗯?”

半响屋内气氛就缓和了起来,不时传出欢声笑语,竺书津简单说了两句在伯犹尼斯的遭遇,但不堪的事情只字未提,咬伤人类的事情他一五一十交代了出来。

“哼,取了他们的性命都是便宜的。”

竺阳舒知道弟弟要强,他并未仔细追问,但心里仍不放心,“明早就让人去请吴医生,让他好好给你瞧瞧身子。”

竺书津摇摇头,“不用了,我没事。”

“闭嘴,这个事情没商量,你的话在我这里没有信誉度。”

黎珊这次也站在大儿子这边,竺书津只得妥协。

第二天一大早竺书津就被唤了起来,吴医生是白狼王宫最德高望重的老医生,竺书津小时候感冒发烧都是他看的。

吴医生皱了皱眉头,“骨头是不是断过。”

竺家三人听得一惊,沉了脸色,转头望向竺书津,他只得硬着头皮应承,“是,但是已经养好了。”

吴医生低头写了些东西,“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但膝盖有些没愈合好,得慢慢养,你还年轻,马虎不得,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竺璞瑜亲自将吴医生送出去,竺阳舒蹲在床边,有些无奈,“怎么不跟我们说。”

“好了哥哥,真的只是小问题,我不想再提了,再说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们不要太担心。”

怎么可能真的不担心。

黎珊又要抹眼泪,“书津,你下次有事情一定要跟妈妈说,怎么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你再这样我也要生气了,下回也不帮你拦着了,等你爸爸狠狠揍你。”

“妈妈你别哭呀,我真的没事,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别伤心!”

竺书津转头安慰起她来,竺阳舒叹了口气,“书津,小时候受伤了疼了还知道找家里人哭,怎么大了就自己悄悄瞒着,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竺书津要开口,就被打断,“我知道你不想我们担心,但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才让我们更加担心。”

“我以后一定不瞒着啦。”

竺书津再三保证以后什么都跟家里人说,黎珊才被他哄好了点。

——

解荆槐胳膊和脖子处还隐隐作痛,那日医生手忙脚乱帮自己上了药,竺书津那个狼崽子倒没狠心到那个地步,他还要感谢对方专门避开了大动脉,不然自己当场就得血溅四方。

伤口着实挺深,虽然医生说并无大碍,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但一周过去伤口看上去还是有些吓人。

司毅比他伤得厉害多了,当天就被抬回了宫去,解荆槐的人几乎要将他扔到国王面前,宫里的护卫显得不值一提。

司学真开始认识到解荆槐手里还有他不知道的兵力,他忍了这口恶气,脸上并未撕破脸,一面心痛长子,一面派人送了些东西去,算是替儿子的无礼向解荆槐道歉。

解荆槐这次干脆连面子都懒得给他,没有让宫人进他的城堡,拦在了门外,司家的人差点真要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他美名其曰在家养伤,一连七天没有去朝会,他即便不去,也有人将话传过来。

解荆槐现在满心都是那只“白眼狼”,他恨不得立刻将人抓回来,但夜里也总忍不住担忧他,他不知道自己的担忧显得格外多余。

女仆仓皇跑了进来,叫了管家出去,见伯爵坐在客厅有些瑟缩的低了头。

“怎么回事?”解荆槐扫她一眼。

“先生,不知...怎么回事,花园里总有死老鼠,您最喜欢的那几株花也被连根拔起,花园里一朵花都没了。”

解荆槐青筋跳了跳,他闭着眼,抬手挥了挥,“你们去打扫干净吧,近来多派些人手,给我看紧点,养你们不是吃干饭的。”

一晃半个月过去,解荆槐一直想找机会去一趟利美非卢,但伯犹尼斯突来的变故打乱了他的计划。

“先生,将军请您过去一趟,事关紧急。”

毕修祁顾不得礼节,他军装变得皱皱巴巴,向来板正的帽子也歪斜着,在凌晨三点闯入了伯爵先生的家。

解荆槐皱着眉头坐了起来,他被从睡梦中吵了起来,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军官。

他从三言两语中了解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坐起来披上了外套就往外走,赶到殷冽家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不少人被赶了出去,只剩殷冽跟几个心腹在里面,解荆槐去后更是将门关的死死的。

“怎么了?”

几个医生带着手套检查着,解荆槐这才发现殷冽卧室中央躺着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散发着恶臭,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过。

“陛下前两天去山上游玩,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一群飞禽,竟然开始攻击起我们的人,陛下现在还在宫里养伤。”

解荆槐知道这件事情,他不知道二者有什么联系。

“我今晚不在家,听下面的人说,他们听到我屋子里有动静,就冲进来,发现几只鸟把他从窗户扔进来,他们叫了侍卫上来,开枪打下来一只,其他的都飞走了。”

“这是谁?”

“赵宏义。”

解荆槐心下讶异,这是殷冽的得力助手之一,对方是个很骁勇的士兵。

“他们看清楚是什么鸟了吗?”

“李叔说,像是罗仇,但是不确定...”

李叔是殷冽家里的老管家,他经历了两任君主的更替,罗仇就说来话长了。

飞禽中能幻化为人形的种类及少,很多攻击力强的飞禽智力低下,没有化形能力,也不归属于白狼王,自由翱翔于天空。

但罗仇能化形,他并不想加入利美非卢,天生好战,性凶,仗着自己的飞行能力,经常无故攻击人类和兽族,百姓不堪其扰。

上一任君主在位时,伯犹尼斯跟利美非卢关系还不错,两国连手将罗仇驱逐了出去,甚至一度将罗仇灭族。

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罗仇这个物种了。

上一任君主没有子嗣,据说跟利美非卢中的一只白狼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他去世后,两国关系再度僵持,互不来往。

“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罗仇了,要真是罗仇,那可就麻烦了。”

人类的武器可以远距离攻击罗仇,但要是近战,人类毫无还手之力。

尸体被处理了下去,恶臭萦绕在屋内久未散去,今晚应该暂时不能住人。

“去我那吧,我多找些人过来守着,你怕是被盯上了。”

先是国王,后是将军,下一个可能就轮到伯爵了。

这个点陛下早就休息了,只有明日再进宫相商了。

竺书津勒令在家修养了几日,父兄根本不许他出白狼王宫,吴医生开了些补药,让每日熬了喝两次。

竺书津小时候体弱,长大之后身体好了,好几年不曾感冒发烧过,偶尔有些伤都是皮外伤,实在自愈不了才抹些外用的药,基本不曾服过药了。

吴医生开的是些草药,比断骨住院时人类开的药还要苦上不少,竺书津喝得苦不堪言。

差不多喝了半个月,才被允许由两次改为一次,竺书津有些无语的看着房门口的大哥。

“哥,怎么了?”

竺阳舒每日这个点都过来,差不多要等到弟弟喝完药就刚好离开,他佯装无事的站在竺书津床边,“没怎么,我就来看看你。”

“你怕不是担心我偷偷倒药吧。”

竺书津一看他瞬间古怪的表情,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

“我又不是小孩儿了。”

竺阳舒干脆坐在他床边,“也不知道是哪个小鬼小时候把药倒在花盆里,也不知道换个地方,没两天就给浇死了。还有一次也是,专门往衣柜旁边倒,衣柜都快坏了...”

“好了好了,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你还要说多少遍啊。”

竺阳舒摸摸他的脑袋,“好了,不逗你了,少去外面撒野,别以为我不知道。”

竺书津闻言还愣了愣,有些尴尬,白狼王禁足他半个月不许出门,但他天性好动,哪能忍得住,每天卫玉给他望风,竺书津都得出去溜达一圈再回来。

他还以为没人知道呢。

“就你跟卫玉两个傻小子,还以为那点技俩能瞒过我?这两天利美非卢出了些事情,大量的飞禽开始攻击百姓,死伤不少,还没调查出到底是什么物种,不许出去了。”

竺书津闻言立马一口咽下碗中的药汁,神色严肃不少,“飞禽?”

竺阳舒点点头,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他们都能化形,但现在还没有确定,可能是罗仇。白狼王宫附近没有,他们没冲着猛兽来,但松鼠、兔子的领地都出现了,他们寻求父王的帮助,汪将军已经率部下去了。”

“哥哥,让我...”

竺阳舒早就猜到他的反应,眼神变得严厉,“不行,至少要等你膝盖好了,这件事情才能有商量的余地,你跟卫玉两个最近要是敢乱跑,家法伺候,听见没?”

“我已经好了。”

“你说了不算,给我老实点。”

竺书津舔了舔嘴唇,他嘴上答应了,但一颗心早就蠢蠢欲动了。

白狼族统领了利美非卢上千年,领土内所有物种都处于白狼族的庇护之下,也自愿遵守白狼王制定的规则。

而白狼王的位置采取世袭制,历来都是最厉害的白狼继承王位。

但竺书津爷爷在位时,最有名的白狼却不是身为白狼王的爷爷,而是白狼王的幼弟,也就是竺书津的幺爷爷—竺和风。

只要一提起罗仇,大家就会联想到他。

据说先王风流浪荡,早年历练时甚至在伯犹尼斯与一人类女子留情,那女子生下孩子便撒手人寰,孩子被白狼王带回了白狼王宫。

纯种的白狼王自然更受爱戴,就像竺书津的爷爷,他是先王与正室——一头洒脱的小白狼所生,当然是族中最被器重的,下面还有几位同样矫健的弟弟。

而最小的小白狼竺和风骨架小,身子弱,先王也不怎么重视他,一路磕磕跘跘长大,化形后竟出乎意料的出落的艳丽无双。

据说先王容貌偏阴柔,但原型威严壮硕,所以得了族中不少异性青睐,而竺和风化形之后最是像他,又多了两分阳刚,格外周正俊朗,剑眉星眸,笑如明月清风,待人接物都是温柔和气的。

当时不少雌狼宁愿不嫁大王子,也要嫁于竺和风。

后面罗仇侵入格特尼特森林,到处作乱,他们常常半夜偷了人类的武器朝兽族开炮,又化为兽性去攻击熟睡中的人类,由于飞禽得天独厚的飞行能力,两国都拿他没有办法。

大约因为母亲血缘的关系,竺和风经常游走于伯犹尼斯,据说格特尼特的罗仇见了他扭头就跑。

可能故事太久远了,这其中的真实性有待考证,但竺和风像一个大英雄一样变得家喻户晓,他骁勇善战,爪牙锋利,咬合力强,一身不那么纯正的白毛漂亮又洒脱,根本没有罗仇能在他的利齿下活下来。

他靠实力推翻了白狼族对血统的看法,他们认为其他动物会污染白狼的纯正血脉,那样杂交出来的白狼战斗力极低,往往只能做一些低等工作,只有纯种白狼才能入兵营。

竺书津听不少家仆讲过他的故事,他是白狼族的骄傲,是勇猛的将军,竺书津很希望能成为像他一样厉害的白狼,活在百姓的心中。

离奇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猩猩族派人传话伯犹尼斯派了人来求见白狼王。

他们刚踏进利美非卢的国门,大概在傍晚会到达白狼王宫。

解荆槐跟殷冽在队伍的最前面,迎面的霜雪落在他们的衣服上,寒风径直往衣领里钻,这里比伯犹尼斯冬季最冷时还要冷上不少。

传闻白狼王住在利美非卢的冰天雪地里,这竟然是真的。

一路上奇怪的东西见多了,倒也没掀起太大的波澜,毕竟兔子都能骑猩猩脑袋上玩,估计利美非卢奇妙的地方还多着。

解荆槐这一路上看着满地乱跑的毛绒绒的生物,心里念叨着的都是那只小白狼,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白狼王宫里。

直到他见到了竺阳舒。

“跟我来吧,父王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们了。”

殷冽的表情跟解荆槐一样古怪,他发现眼前这个大王子跟前段时间从解荆槐家跑出去那只白狼长得八分像。

还是白狼都长这样?

解荆槐看着院子里满地的白狼,有个别懒洋洋的趴在地面晒太阳,大多数都奔跑着玩闹,最里面的一只白狼表情严肃,恶狠狠咬着另一只白狼的脖子,但仔细看他只是含了对方的毛发,却吓得被咬那只白狼嗷嗷叫,嘴里不住发出奶狗一样的呜咽声。

竺阳舒扫了他俩一眼,笑着问了句,“小堂,又犯什么错了,惹你哥哥这么生气?”

那小白狼抬眼见是竺阳舒立马想站起来求助,结果却被身后的白狼更狠的压了下去,嘴上加了些力道。

“我也救不了你,快让你哥哥消消气吧。”

旁边的侍从笑了笑说,“小堂这样子,倒跟小殿下小时候一模一样,每回犯了错,您吓唬吓唬,小殿下就害怕得嗷嗷叫。”

竺阳舒也感叹两句,“是啊,书津那时候多小一只,不知不觉都这么大了,还是小时候可爱,现在这脾气真犟啊。”

“您快别说小殿下了,大殿下您自己脾气上来了不也这样吗,要我说呀,你们兄弟俩一样倔。”

“胆儿肥了啊芊芊。”

解荆槐敏锐捕捉到书津两个字,他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竺书津是白狼王的小儿子了。

卫玉风风火火跑进了竺书津的房间,差点没一个狗吃屎摔在床前。

“干嘛呢,毛毛躁躁的。”

“小殿下,宫里来了好多人类啊,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人类,他们的服饰当真跟我们不一样,不过长相嘛,跟我们化了形也差不多嘛。”

竺书津被他逗乐了,“那你还想怎么不一样,一个眼睛两个鼻子啊。”

“小殿下,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来利美非卢啊,不是说我们都好多年不来往了吗。”

“可能是因为罗仇吧,他们大概也受到了攻击,才想着要与我们求和,一同对抗罗仇。你个小孩儿操心那么多干什么。”

“我跟小殿下一样大,我要是小孩儿,那小殿下你呢!”

竺书津见他还敢顶嘴,伸出手对着人就是一阵揉捏,“长本事了,敢顶嘴了?是不是看我这段时间不在,不把我放眼里了,只听大殿下的话了,那我明天就把你送过去给大哥。”

卫玉脸上还有些婴儿肥,一张小脸从小被揉搓到大,已经被捏得有些难受,闻言更是瞪大了双眼,立马要哭出来,“不要小殿下,不要把我送走,我以后每天少吃一碗。”

竺书津乐得直不起身子,见人一副快哭的样子更是好笑,“好了好了,我逗你的,给你送走了,谁给我做饭啊。”

卫玉饭量大是真的,做饭好吃也是真的。

晚饭时白狼王派人来唤竺书津,侍从们被守在门口,只殷冽与解荆槐留在屋内一同用饭,竺书津进屋时觉得门口有两个人类侍从有点眼熟,但他一时又没想起来。

结果一进屋子,就闻到了熟悉的人类味道,竺书津没忍住眯了眯眼。

“这是幼子,竺书津,要是换算你们人类的年纪,今年刚成年。”

“小王子长得真俊俏。”

殷冽尴尬的客套了两句,他有些紧张的盯着竺书津的面部表情,倒是解荆槐神情自然,“王后如此漂亮大气,小王子看来是随了母亲,当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竺璞瑜闻言嘴角弧度都大了不少,心中自豪得紧,赶紧唤儿子过来坐下吃饭。

竺书津将情绪掩得很好,大方入座,只听父兄与他们洽谈。

“我们陛下的意思是希望两国联手,像先王那样,将罗仇驱逐出去。”

竺璞瑜点了点头,他是个仁慈但果断的统治者。

“嗯,受苦的确实是百姓。我们利美非卢愿意出兵同你们一起驻扎格特尼特,其中细节还待慢慢商榷。”

“多谢白狼王,您放心!我们...”

竺书津一字一句认真听着,他暂时忽略不计那点仇恨,至少他跟解荆槐那点恩怨算是两清,他那两口下去解荆槐应该没少受苦。

这次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他希望能跟着部队一同去格特尼特。

他满脑子都是想象中竺和风的样子,他希望自己能成为他那样的白狼。

饭后白狼王安排了两人的住宿,竺阳舒还要赶去军中处理问题,只得让竺书津领着他们下去休息。

竺书津淡淡应了声是,他脸上没多余的表情,起身朝外走,“二位跟我来吧。”

殷冽不知道看向何处,三人走在小路上,侍从跟在后面,当初人是经由他手转送到解荆槐家去的,未曾想倒是竺书津先开了口。

“那小兔子怎么样了?”

“挺好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我还以为兔子也要冬眠呢。”

竺书津点点头,那兔子精看上去是个没什么伤害的少年,殷冽脾气应该比解荆槐好不少,他不自觉冷冷扫了人一眼,看得解荆槐后颈有些发凉。

解荆槐侧了身子见竺书津已经挪开视线,他冲人笑了笑,但对方没什么反应。

利美非卢跟伯犹尼斯的建筑不太一样,他们的房屋一般较矮,但墙体特别厚,一进去热气就扑面而来,仿佛将门外的冰天雪地完全隔绝开来,置身两个世界。

“你们赶路也累了,今日早些休息吧。”

竺书津说完就要转身离开,解荆槐眼疾手快关了房门,待人转过身时他立马压了上去,两人紧贴着靠在了门上。

侍从全部站在外面,殷冽自觉去了里面的房间。

竺书津有些不耐,抬头不善的看了人一眼,“解先生不管在哪里都这么没有礼貌啊,别忘了这是在白狼王宫,对我无礼,白狼崽子们都能将你撕成碎片,可不会像上次那样轻轻松松咬你两口就算了。”

解荆槐见他一脸风轻云淡,心中有些烦闷,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凑近了贴到竺书津面前,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是啊,我可没有小王子这样的本事,跑得倒是挺快啊。”

解荆槐有些咬牙切齿,脸上的表情也称不上温和,右手反复磨砂着对方的后颈,竺书津浑身一个激灵,他挣扎着想要逃开,却被人一个狠扑一起滚到了床上。

“你干嘛,滚!怎么,你还想咬回来?”

竺书津以为是自己咬了他两口,解荆槐一直记恨到现在,未曾想解荆槐听了直接笑了出来,情绪反而平复了不少,很亲昵的贴近了竺书津,鼻子贴着鼻子。

竺书津不适应过于亲昵的动作,兽型的时候会跟兄长彼此舔弄毛毛,但化形之后从未跟人有过这般亲昵的动作,哪怕自己受伤住院时解荆槐也没这般放肆过。

“对,我就是要咬回来。”

身下的人挣扎得越厉害,解荆槐力道就越大,两人从床中央一路扭打到了床尾,趁其不意,解荆槐一口亲了上去,发出响亮的吧唧声。

竺书津当场愣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没想到解荆槐是这么个报复法,嘴唇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解荆槐趁人没反应过来,立马又亲了上去,这次的吻不是蜻蜓点水,绵长又温柔,一路从额头向脖颈蔓延。

竺书津回过神来,恶狠狠掀翻了身上作恶的男人,两人一起重重摔在地面。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解荆槐将右手护到了竺书津后脑勺上,指骨被压得有些疼,但他面上不显。

竺书津给了人一耳光,脸上带着些喘不过气的红晕,呼吸有些紊乱,他飞速站了起来,几乎是慌乱的逃离了这个房间。

“解荆槐,你...你不可理喻。”

解荆槐脸上有些酥麻的疼,竺书津气头上并没有留情,但他并没觉得挨了耳光有多生气,唇齿间都是那人甜蜜的气息,他看着竺书津红着脸逃窜的背影,甚至有些想发笑。

虽然两人相处时日不多,但解荆槐觉得自己有些了解竺书津。

对方是个有些要强的小白狼,但他在情事方面甚至单纯的像张白纸,解荆槐迫切的想要将这只小白狼占为己有,他想听竺书津情动时轻唤自己名字的动人嗓音。

挨了对方两口,他却一点生不起气来,解荆槐近三十年来从未有过这般悸动。

竺书津脑子里一团乱,他走在回房的路上,思绪还是散乱的,解荆槐的举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对方当初的举动可以理解为男人暴虐因子在作祟。

但这些过于亲密的举动就实在太不应该,尤其还是在白狼的地盘。

他就真的不怕被父王撕碎脑袋吗,虽然竺书津确实没有告状的打算,先不提目前局势太过复杂,就算没任何利益交集,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些事情。

“小殿下!小殿下!”

卫玉一路跟在屁股后面跑,他老早就候在门口,好不容易等到竺书津回来了,对方却低着个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理都不理自己。

竺书津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卫玉,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跑得这般急。”

“我都喊你好多声了,你都不理我。”卫玉不满的哼唧两句,随后又立马作出一副狗腿子的表情,“小殿下,你们是不是过两日就要启程去格特尼特了,能不能把我也带上啊。”

“具体还得看父王的安排。”

“我刚刚好像听说就是这两天,您悄悄把我带上好不好。”

竺书津扫他一眼,“不行,太危险了。要让大哥知道非把你屁股打肿。”

卫玉挽着竺书津胳膊晃悠,“求你了小殿下,不让大殿下知道就可以了,我每日除了做饭就待在你房中,不会被发现的。我从小连利美非卢都没有出过,连外面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带我出去看看,好不好嘛,我保证绝对不会捣乱的!”

卫玉向来会撒娇,此时放软了声线听起来软绵又可爱,他从小跟在自己身边伺候,竺书津一时也有些不忍心拒绝,他思考半响,“到时候再说,得看你表现好不好。”

卫玉一听就知道这事有希望,立马开心的抱住竺书津,小脸都要笑烂了。

竺书津好像已经看见一条嘴角带了弧度疯狂晃动尾巴冲自己歪头杀的小白狗了。

竺书津被他逗得没办法,卫玉兽型是只纯白小狗,小时候肥嘟嘟的,腿又短,经常下个楼梯都会被卡住,竺阳舒经常用脑袋去拱他,欺负得卫玉摔个四脚朝天。

虽然卫玉不聪明,但好在并不记仇,偶尔被竺阳舒欺负的哭兮兮,一块奶糕就哄好了,过一会就又抱着他大哥蹭来蹭去,会化形之后拿他小奶音整日大殿下小殿下唤个不停。

长大了也是这样一副傻乎乎的性子,看上去就容易被人揉捏搓扁,竺书津是万万不敢放他出去乱跑的,留在白狼王宫挺好的。

白狼王也希望竺书津能真正得到历练,他派了小儿子跟随队伍一同前往,主要还是有竺阳舒看着,他能放心一些。

毕竟竺书津性子倔起来他也知道,也就他跟竺阳舒能约束一二。

竺阳舒平定过大大小小的战乱,经验丰富,他作为这次的总指挥,竺书津作为副将跟随在大哥身边,临行前父兄叮嘱他好几遍,没有命令不许擅自行动,需时刻跟在大哥身边。

还不忘威胁他两句,要是在军中犯了错,那可就是军法伺候。

解荆槐后两日没有见到竺书津的机会,今日一同启程去格特尼特,他才再一次见到竺书津,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了。

竺书津今日应是穿了利美非卢的统一军装,一袭盔甲看上去威严肃穆,衬得人高大了两分,肩宽背直,面容俊朗,眼中星光竟比太阳闪得还要厉害,解荆槐根本移不开眼睛。

待中途休息的时候,大家扎好了帐篷,竺书津跟竺阳舒说了些什么,就转身回去了自己的帐篷,解荆槐跟在人身后。

他还没进去,就听到帐中竟传出两人对话。

“大殿下应该没发现吧。”

“你要是听话点,大哥就不会发现。到时候要是漏了馅,你挨揍可别哭鼻子。”

“才不会!小殿下你放心,就算被发现了,我到时候肯定也不会把你供出来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竺书津有些无奈,伸手揉揉卫玉的脑袋,“好了好了,快吃吧。”

解荆槐有些玩味的站在门口,竺书津一出来就撞上了他,立马冷了脸。

“你在这干什么。”

“欺瞒统领这可是重罪啊,书津。”

竺书津闻言眯了眯眼,要是化了兽型估计已经弓起身子毛发炸开,这是攻击的前兆。

“你想怎么样?”

“你亲我一口,我就帮你瞒着。”

竺书津冷冷看他一眼,径直离去。

“滚。”

“先欠着也行。反正我帮你瞒着,你早晚得补上。”

竺书津其实明白早晚会东窗事发,但没想到这事暴露得这么快。

差不多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众人抵达了目的地,伯犹尼斯边防工程建设得很好,离格特尼特又近,基础设施完善,这里将作为总指挥基地,外加补给站。

卫玉在晚上溜去厨房的时候,刚巧撞上要回屋的竺阳舒,当场被逮了个现行。

竺阳舒老远就瞧见那个熟悉的人影,见人转头就要跑,厉声呵斥,“站住!”

卫玉闻言快要吓死了,他跑得更快了,此举激怒了竺阳舒,被两步提溜住后脖颈。

“胆子不小啊。现在可以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了,让你站住还敢跑,是想让我在这里教训你?”

“别...别大殿下。”

卫玉从小就害怕竺阳舒,常常用巴掌都能将自己打哭,他大概是太过于恐惧了,忽的就化了兽形落在地上,一双粉白尖耳吓得不住抖动,肉眼可见的颤个不停。

竺阳舒强压下心头怒火,将小狗一把抱进怀中,抬脚朝自己屋内去了。

卫玉将脑袋埋在大殿下怀里,用鼻子嗅个不停,竺阳舒的味道让他感到心安,但眼下这个情况,抱他的人肯定要给他一顿好打了。

见自己怀里毛绒绒的玩意不住拱来拱去,竺阳舒一巴掌抽上他尾巴下方的位置,“不许动!”

卫玉瞬间吓得僵直。

解荆槐刚从殷冽房中出来,他大老远就瞧见竺阳舒抱了个什么东西,怒容难掩。

他几乎瞧见这东西第一眼,就知道这是竺书津那日藏帐篷里那傻乎乎的男孩儿,原来是只狗崽子,怪不得看上去笨笨的。

两人只礼貌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下一秒解荆槐就听见竺阳舒屋内传来可怜的啜泣声。

“变回来。”

竺阳舒此次出行行装简便,但训诫幼弟的戒尺专门被带了出来,眼下刚好派上用场。

卫玉吓得嗷嗷叫,但还是不敢违抗命令,不然大殿下肯定要打他更狠了。

见卫玉化了人身趴在床边还是害怕的抖,竺阳舒也有些无奈,“每次都怕得厉害,结果犯错的时候一点不含糊。”

似是觉得大殿下声音温柔了些,卫玉泪眼婆娑的回头看着竺阳舒,轻声唤道,“大...大殿下...”

“不许撒娇,不许求饶。这次罚你是挨定了,不光你,明日书津也跑不了。越大越没分寸,这么大的事情都敢瞒着我。”

竺阳舒用戒尺点点卫玉的臀禸,算是警示,下一秒就落起了巴掌,怕把人打伤了,先给热热身。

“呜呜...殿下呜呜...”

卫玉感受到了大殿下的怒气,虽然也知道不会被饶恕,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哼唧,希望大殿下能心软那么一点点,轻轻的打。

“不许哼唧,收声。”

卫玉委屈的将脑袋埋在胳膊上,连哭都不许自己哭,他很有骨气的忍耐了一会,半响就被身后狠厉的巴掌又抽哭了。

这下不是小声呜咽,而是放开了嗓子开始哭嚎,眼泪将衣衫都打湿了。

“我知道错了呜呜饶了我吧大殿下呜呜呜...”

“趴好了,这才哪到哪。临行前你来问我,我就告诉过你此事的利害,不能带你,你面上装作懂了,转头就跟书津阳奉阴违,谁教的你,嗯?”

卫玉不敢辩驳,只小声哭泣,一边可怜兮兮拿手去抹眼泪。

“你当是出来游玩的吗,要是遇上了危险,没人护你周全,伤了怎么办?”

竺阳舒更是生气,这件事情本就危险,不同一般小打小闹,要不是今日他发现了,还不知道卫玉要躲到什么时候,他满脑子都是卫玉被误伤的样子。

这小狗崽子连点自保能力都没有,要是真遇上危险没人看着可不行。

“呜呜殿下,我不会拖累你们的呜呜呜...不要把我当成累赘呜呜呜...”

卫玉哭得太可怜了,此话一出竺阳舒心猛地一疼,手上的戒尺暂时是落不下去了。

他将人抱进怀里,轻拍着卫玉的背。

“好了,不哭了。好好听我说,不许说这些胡话,谁将你当成累赘了?”

卫玉在他安抚下稍微情绪稳定下来,乖乖趴在竺阳舒怀中,脑袋耸拉着兴致不高。

“战场上本就刀剑无眼,况且这次同以往不同,罗仇性凶,攻击性强,报复心也重,我们多少年来没有遇过罗仇了,这就是场硬战,要是书津外出不在帐中,你是不是就落单了,万一对面搞偷袭你有多大的命?”

竺阳舒此刻严肃极了,眼神刺人,吓得卫玉又缩了缩脖子,但竺阳舒知道他听进去了。

“从今日开始,你必须时时刻刻在我身边,在这地方,你要是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是万万不能放心的。”

卫玉刚要开口,就被打断了,“不许拒绝。我要是多派两个人单独跟着你,我们是不是人手又少了,刚刚还说不会拖累我们的?”

卫玉有些羞愧的低了头,他此刻觉得自己有些废物,其实他也不是想出来玩,只是大殿下上次归家时身上带了好多伤,卫玉心疼得恨不得自己替他受,这次听说了罗仇的凶狠,他特别想跟在竺阳舒身边。

但看来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些,贸然跟出来确实是给大家添乱了。

“罚你五十戒尺,有没有意见?”

卫玉有些想哭,但他也知道自己错了,颤着嘴应了下来,趴好之后没忍住又回了头,“呜呜大殿下,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轻一点打呜呜呜...”

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想挣扎一下。

这五十戒尺落得很慢,竺阳舒要让他细细体会这疼痛滋味,每一尺都实实在在的抽在卫玉臀上,将人打得呜咽不停,啜泣不止。

竺阳舒此时话少,卫玉也疼得说不出话来,屋内只有戒尺着肉声及小声的抽泣,每当卫玉颤着身子躲闪幅度大了些,格外狠厉的几下就会落下来,直抽得卫玉不敢再动弹半分。

五十下戒尺很快,但于卫玉来说确是十足的煎熬,待挨完这五十他额前都沁满了汗珠,刘海湿湿的搭在前面,整个人又多了两分可怜无助,活像小时候挨了欺负的小狗崽。

竺阳舒将他抱了起来,轻轻给人揉着屁股,身后早已高月中起来,红得发亮,像颗漂亮的软桃。

惩罚后的关怀是必不可少的环节,犯了错的孩子在挨罚之后,常常委屈又脆弱,迫切需要惩戒者的温柔,才会明白自己得到了宽恕。

竺阳舒早几年气性大,行事刚强,那时弟弟跟卫玉都处在不省心的年纪,三头两天惹出些乱子,搅得他头疼,他将卫玉狠狠罚了一顿,事后让人好好反省,将哭泣中的小狗崽独自留在卧室中。

恰巧那几日书津也挨了他罚,一对主仆就像商量好了似的,谁也不给他好脸色,书津见了他冷哼一声扭头就走,卫玉倒没那么大的胆子,不过也不理他,半分不让自己碰,礼貌疏离到了极点。

那段时间两人倒都没闯祸,但却差点没将竺阳舒憋出个好歹,往后再没端过架子。

“知道错了没?”

“知道了。”卫玉吸吸鼻子,看上去好不可怜,“以后不敢啦。”

“还敢不听话,搞阳奉阴违那一套吗。往后待在我身边也要听话,这里不比在家,不许乱跑,不然照罚不误,我要真生气了,就将你拖到外面去打。”

竺阳舒吓唬他,卫玉哼唧两声不说话,结果被狠狠捏了两把臀禸,“回话。”

“知道了...”

卫玉在他怀里待了会,屋内特别温暖,他趴了会瞌睡就上来了,半响突然又惊醒,将脑袋立了起来,在竺阳舒怀里蹭来蹭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竺阳舒摸摸他的脑袋。

“你不要怪小殿下,不可以打他。这都是我的意思,是我求他带我来的。”

竺阳舒被他逗笑了,卫玉倒是提醒他了,他装作严肃的样子,“这可不行,我这次肯定要狠狠教训他。”

卫玉一听就急了,挣扎着要起来,又被竺阳舒按了回去,“不可以!你都教训了我了,不可以再教训小殿下了。”

“什么意思,你们两个我还得二选一是吗,教训了你就不能教训他了?犯了错就是犯了错,谁也跑不了。”

卫玉见没有反转的余地,还有些不甘心,恨恨在人脖颈处轻咬一口,留下一个牙印,随后又轻轻舔了下。

竺阳舒身子都僵了,他一把捏住人的下颚,“现在长本事了,敢咬我了,冲我呲牙,是不是还想挨揍。”

脖颈处被舔过的地方像被火烧过一般,大片大片的烧灼起来,像要燃进肺腑血肉,竺阳舒强行平复着身下的悸动,他不想吓到卫玉。

“睡觉。”

竺阳舒熄了灯,强行将人揽住睡了下去。

昨晚入睡前,大哥派人捎了话来,卫玉今晚留他那休息,竺书津就知道完蛋了。

今早开会。

最前方坐了四个人,分别是殷冽、解荆槐、竺阳舒、汪将军,他们算是这次联合作战的指挥团,以解荆槐、竺阳舒为最高指挥,竺阳舒下面第一个就是竺书津。

这场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下面的士兵汇报了一些情况,双方还没有正式交锋过,只能粗略制订作战计划。

兽族的士兵稍显魁梧,他们大多是狮子、老虎等猛兽化身而成,此时化了人形也是煞气十足,竺书津下面的猩猩先生更是强壮,他的服装都是定制的,不然根本装不下他。

竺阳舒揉了揉眉心,“大家如果没有其他意见,那会议就到这里吧。”

“散会吧。”

竺书津装作若无其事要离开,竺阳舒不过跟殷冽说上两句话的功夫,就见弟弟已经溜到了大门口,下一步就要跨出去。

“竺书津,你留下来。”

竺书津浑身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正常,很快又回到了位置上坐着。

解荆槐将这一切尽收眼中,他本要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竺书津来回拿视线扫射解荆槐,他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还不离开。

竺书津本来没什么要紧,眼下倒是浑身不自在起来,就像仇人等着看你热闹一般。

竺阳舒吩咐完就将人都打发下去,结果见解荆槐在屋内没有离开的意思,已经到嘴边的训斥又悉数咽了下去,人前得给弟弟面子。

“不知伯爵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我听闻小王子曾经来过我们伯犹尼斯,不知到过哪些地方,想跟小王子闲聊两句。”

竺阳舒愣了愣,还是开口,“那书津,你就跟伯爵先生聊聊,晚上来我房中。”

竺书津有些憋屈,进有恶虎,退有豺狼,似是想到了那日的事,他立马回绝,“我在伯犹尼斯那儿也没去过,恐怕要让伯爵先生失望了。”

竺阳舒以为弟弟不愿提起过去,便不再强求,有些歉意的冲解荆槐笑笑,“我弟弟就是这个性子,在家里被宠惯了,伯爵先生多包涵。”

“无碍,小王子真性情。”

竺书津不愿再跟解荆槐客套,他起身站到哥哥身边去,等了十来分钟才将众人都送了出去,竺书津低着头看着地板。

“过来吧,傻站着干什么,不知道我留你下来干什么?”

“知道,哥哥。”

“在这趴好了。”

竺阳舒从身后拿了跟打磨光滑的树枝出来,这是他起了个大早吩咐人处理的。

“大哥...”

竺书津自知理亏,走到桌前俯了下去,便听到身后,“裤子。”

“大哥,万一有人进来!”

“趴好。你也知道害臊了,这么大的事情瞒着我,这是儿戏吗?”

竺书津红着脸褪去了裤子,哥哥今日都没有给他热身,一上来就是狠厉的两下,他死命压住喉间的哽咽,在外面不比在家,他无论如何是不好意思叫出来的。

解荆槐没有走远,自然将屋中的训斥听了个一清二楚,兄长训弟,门口那几个守着的侍卫都走开了些,显然也是顾忌小王子的面子。

卫玉急匆匆赶了过来,差点撞上站门口看热闹的解荆槐,他上下扫了人两眼,“不好意思。”

正准备往里冲,就听见屋内的竺书津隐隐的抽泣声,他一瞬间顿住了,本要赶过来解救小殿下,没想到已经打上了。

小殿下往日里最是顾忌面子,自己要是冲进去那他肯定要跟自己生气的。

解荆槐看他一脸纠结的模样,主动上前搭话,“你怎么不进去?”

卫玉看他一眼,“我这时候进去,小殿下要跟我生气的。”

“你同书津关系很好吧。”

卫玉闻言立马骄傲的抬起了脑袋,“那是自然,我跟小殿下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解荆槐被他逗弄得笑了出来,可能这就是犬类天性的憨厚,跟狼崽子一点也不一样,他旁敲侧击问了很多问题,这小狗崽子一点防范心也没有,跟他吐露个一干二净。

从竺书津小时候害怕打针,半夜跑床底下蜷缩着躲起来,到十六岁逞强跟人水下比试,差点被冻在冰下。

解荆槐一会笑笑,一会又神色凝重,他从旁人口中听到竺书津的成长经历,竟有些自己也陪同他走过一段路程的感觉。

不过这小白狼当真有些淘气,能好好活这么大的确不容易。

竺书津被勒令起身的时候,眼睛已经哭红了,说话都带着浓重的鼻音,身后月中胀了一圈,稍微碰碰都疼。

但竺阳舒好像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反而一把将他抱起来放在了坚硬的桌面上。

这桌子是玻璃制成,竺书津挨过一顿责罚的臀部触到桌面的一瞬间,就立马弹跳着起来,但竺阳舒狠狠压在他的肩膀上,逼迫弟弟更实的坐了下去,同桌面紧密接触。

竺书津热泪涌出眼眶,往下流个没完,他现下实在有些委屈了。

竺阳舒知道他每次挨罚都心中憋屈,他今日铁了心要让弟弟明白自己的错误,他现在并不心软,“不许哭,像什么样子。在家的时候,我跟父亲是不是都叮嘱过你,军中犯错就要挨军法了。”

竺书津身后被压的发麻,疼痛难忍,他几乎颤着声音回答,“是...”

“你当行军作战是儿戏过家家吗,想往里带人就带人,你知道换了旁人,保不准要被开除军籍的,掉脑袋都有可能。你告诉我,自己错没错。”

竺阳舒看着弟弟的可怜模样,克制着自己的心软,一字一句给他将道理说清楚了。

“我错了哥哥,对不起...呃...饶了我吧哥哥呜呜...”

“下次再犯怎么办。”

“没有下次了。”

“呵,你的话有信誉度吗,自己说,再犯怎么办。”

“军法处置。”

竺阳舒实在有些无奈,他这个弟弟有时候让人心软的一塌糊涂,有时候犯起倔来恨不得将人气死,“教训过你还敢再犯,那就是我教训轻了,你自己掂量。”

竺书津被从桌上抱起来的时候,刘海都贴在了额前,有些狼狈,但又显得人格外脆弱,同平日里傲气的小白狼大相庭径。

竺阳舒早就备好了东西,给人细细抹了药膏,他甚至有些怀疑外出这段日子,他跟卫玉两人能用掉几管药膏。

竺阳舒拿了个毯子将弟弟裹住,两人从屋中出去的时候,解荆槐跟卫玉闪身躲到了转角处,卫玉有些不理解,“我们为什么要躲呀。”

“要是被你小殿下发现你站门口看他笑话,不得生气呀。”

“哦哦哦!对哦。”

竺阳舒将弟弟哄睡了才出门,他跟那只狗崽子简直将自己折腾得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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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评价:只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