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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猫总助

白猫总助

发表时间:2022-07-29 09:24

已完结小说《白猫总助》,该书主人公韩禹行小白,作者:衡舟不渡易水寒,小说主要内容:韩禹行一直都只是个普普通通不可见的小猫,而现在他似乎明白了,他这样的猫也是可以变成人的。

最新评论:当然是他。

白猫总助小说
白猫总助
更新时间:2022-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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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猫总助》精选

小白一句话不说,就只是哭,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像是要窒息。

韩禹行还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委屈,轻轻拿手指蹭掉他脸庞的眼泪,揽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柔声问,“你这是去哪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我…我去…找…找你了啊”

我顶着漫天风雪扑向你,却被残忍抛下。

“你去哪里找我了?”韩禹行莫名心如锥刺,紧了紧抱小白的手臂,哄到:“别哭了,我妈说不逼我结婚了,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可你会……会打……我吗?”

三三的遭遇如一根刺哽在小白嗓中,他恐惧韩禹行,又在被揽住的那一刻沦陷。

他离不开韩禹行啊。

“什么?”韩禹行诧异,他虽然疯,但从未动过小白,关他进笼子已经是这些年最大的惩罚了。

“5555”小白哭得悲惨,不愿意再说话,韩禹行拿着纸帕给他擦眼泪,心疼自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等到三三被医生推出来,更是直接傻了眼。

老婆和养的外室碰到了一起?

“你怎么跟他在一起?”韩禹行皱眉问。

小白没回答他,蹭一下站起来,沉默着去病房看三三。

男孩脸色微红,但烧已经退下去了,安静地躺在床上,像是脆弱的瓷娃娃。

韩禹行摸不清怎么回事,心底不安越加严重,他不敢这个时候逼问小白,只能陪小白再医院等着三三醒过来。

黎明如约而至,三三迷梦中醒过来,看到韩禹行的那一刻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地道:“主…主人,我错了,别……别打我”

小白本在一旁小憩,发觉三三醒过来,比韩禹行先做出反应,扑到床边紧紧抓住三三的手,安慰道:“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三三依旧颤抖,小白瞪着眼睛,语气不善地冲韩禹行喊:“你出去!”

韩禹行忍了一晚上,恨不得直接把小白押回家,可实在怕再恼了小白,心底一直默念忍住、忍住!

于是,他忍了,一言不发,转头出了病房。

三三许久才冷静下来,思及刚才的反应,又开始恐慌,怕开罪了韩禹行。他目光看向小白,怯问道:“你是谁?”

他不知道这是捡回来的猫,小白也没办法告诉他,只安慰地笑,温柔的双眸晕起片片涟漪,道:“我叫小白,以后认识,就是朋友了。”

三三不懂,这个突然出来的人为什么对他那么好,经历又让他不惯多问,只点了点头,轻声道谢。

高烧来得凶猛,退得也快,三三很快能出院了,倒是小白的腿一瘸一拐地看得韩禹行直皱眉,硬带着他看了医生。

除去鞋袜,露出通红肿胀的脚,韩禹行轻轻吸了口气。医生说是冻伤,韩禹行眉头皱的更深,他轻揉着小白的头发,再次问:“小白,你告诉哥哥,到底去哪找我了?”

小白清亮的眼睛又浮现泪水,依旧不回答他。

医生给小白上了药,吩咐了注意事项,便让回家养着了。

韩禹行什么都问不出,心底烦躁又恐慌,他不清楚小白怎么认识的三三,也不清楚小白对他和三三的关系知道多少。他不想承认,他其实在怕,怕他藏好的暴力因子被小白看见。

两个人都出了院,韩禹行亲自开车,三三一脸惶恐和小白表情冷清沉郁。

“我送三三回家吧?”韩禹行尝试着问,他记得小白一向不喜欢他带别人回清河别墅。

“一起回清河。”小白这回的态度很坚定,他若是不见也就算了,可他亲眼所见,他不能再让善良赤忱的孩子承受韩禹行那样的虐行。

他不知道自己要凭借什么保护三三,但他还是拦在了三三前面。

三三懦弱,却也是个极有眼色的,小白相貌精致,气质卓然,也像是韩禹行的情人,但却被偏爱的明目张胆,他看到韩禹行拳头紧握了好几次,却连个重话都没对他说。

他见到的韩禹行一直是个暴君,喜怒无常,一条鞭子能把人活活打死。

从不知,他还会为人隐忍,耗费一整天的时间只默默陪在一旁。

他心底默默想着,韩禹行若是也能如此对就好了,却不明白,小白的爱情里,多出一个他,早变成一场笑话。

回到清河别墅,韩禹行就把三三交给管家安置,半哄半强迫地抱着小白去楼上主卧。他把小白放在床上坐着,蹲着给他褪掉鞋子,拿温毛巾细细擦拭,按照医嘱给他上药。

指尖划开冰冷的药膏,一直疼痛的脚受到安抚,身体也慢慢放松。

他垂在眸子看韩禹行,小脑袋里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又对他好了,仿佛前日所见的恶鬼只是一场梦。

而韩禹行也是等他缓了一会儿才开始问询,“脚怎么冻成这样的?”

他声音虽然轻,但表情略显严肃,小白怯缩地把脚往床单下躲,却被韩禹行一把攥住了脚腕,“刚擦了药,不能乱动。”

小白委屈地压了下唇角,不情愿地道:“找你,迷路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就很敷衍,韩禹行皱了下眉,又问:“你怎么跟三三在一起的?”

小白想起那天的场面,心里猛地一颤,眼睛都变成竖瞳了,“别问了。”

韩禹行直觉很不安,他攥住小白的手腕,恐慌又急迫地问:“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没……没有。”

小白摆着手要往床里面躲,韩禹行心火被点燃,手下不自觉用力,攥疼了他。

“你放……放开我。”小白挣扎着跑上床,拿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哭噎声断断续续,韩禹行听的如针刺一般入了心。

他从小白这里问不出结果,只能去找三三。

书房里,三三一进来就噗通一下跪在他脚边,头低的像豆芽菜,颤着音道:“主……主人,三三不是……不是故意出现在您面前的。”

韩禹行手肘撑着沙发,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缓了口气道:“你什么时候碰见小白的?”

三三一时没反应过来小白指的是谁。

“送你去医院的那个。”

“……”三三也疑惑,“我没……没见过他。”

“那你见过一只猫吗?白色的布偶。”

三三没多想,轻轻点头,苍弱的脸上难得带了些笑意,道:“周三那天,回家的时候捡了一只,是布偶。”

韩禹行手指握得关节啪一声响,三三急忙把脑袋压低,就差趴地上了。

周三,正是小白丢失,他伤害三三的那天。

韩禹行身体僵在了原地,不愿相信,小白可能看到了他如恶鬼一般的疯狂。

“我让管家送你回去。”他沉默了很久,三三都快跪不住了才开口。

当夜,他没回卧室,一个人在露台上喝酒,晚风凌冽,他拿出手机,打给了那个久未联系的人。

“我的病,…能治吗?”

“精神类的疾病一般比较复杂,你的情况更是特殊,我可以帮你,但能不能成功,还没办法给你准确的答案。”

韩禹行讨厌这种未知,他远望天边星子,点了一根烟,哑声道:“要多久?”

“三年的封闭治疗,这期间,你公司的事可能要暂时放下。”

不知是醉了,还是怕了,韩禹行靠着露台的栏杆坐在地上,嗓子哽着,一时无言。

“你现在的状况已经很不好了,再耽搁下去,会更加难治。”电话那边的人抓紧机会劝他,“虽然公司和事业很重要,但你万一真疯了,那又有什么用?”

“我知道了。”

韩禹行声音漠然地挂断了电话,他暗灭烟头回卧室。

小白已经睡着了,床边的小夜灯昏黄,却让韩禹行在黑夜中看清了小白的轮廓和纤长的睫毛。

他身上烟酒味夹着夜的凉气,不敢靠小白太近,就站定在床边一米的位置。

离开,会是好事吗?

可能因为潜意识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世界,所以小白睡得时间很长,醒了看到世界一片模糊,便又闭上了眼睛。

醒了再睡,一直重复,直到肚子抗议,才跛着脚去找吃的。

他下楼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坐在沙发上,应该是韩禹行,有些意外,这个时间,他一般都该去公司的。

小白没多看,进了厨房翻出一盒牛奶、半片面包,正要往嘴里塞,忽然被人握住了手。

他微微眯眼,仰视韩禹行。

“去餐厅等着。”韩禹行把冷食从他手里拿走,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温和。

小白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低头把视线从他身上离开,胡乱点了两下头,急忙跑出了厨房。

他好像比任何时候都怕韩禹行,仅仅待在一个空间里,就让他很难受。

而这一切也都看在韩禹行的眼里。

他霸道暴力,不够专一,小白亲眼所见即为真实,无可辩驳。

西红柿切开、打两颗鸡蛋,简单翻炒盛出。

倒水,煮开,下面,再把菜倒进去。

手艺着实算不上好,但总归有温度,小白也喜欢。

他把面端给小白,自己坐在了小白对面,看着他吃饭。

小猫以前都是用手抓饭,教他学用筷子,往往抓不住还要闹脾气,最后都是韩禹行一勺子一筷子的喂给他。

现在看来却仿若隔世。

小白很饿,但又吃不了几口就咽不下,他放下筷子,想离开却总感觉韩禹行还有什么事找他,于是他垂着脑袋看桌面,静静等着。

时间仿若静止,两个人都没有动,只有半碗剩面坨了,也冷了。

“我们……分手吧。”韩禹行开口,声音平缓,像是处理公司里随意一件事。

小白猛地抬头看他,眼泪瞬间沿着脸颊滚落,如断线珍珠。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他是猫啊,耳朵最是灵敏,怎么会听错?

眼泪越流越多,可偏生死咬着嘴唇不出声,猫耳朵不知为何露了出来,眼前人变得模糊。

韩禹行有些残忍地继续说,“以前都是我养你,衣食住行,都是我安排,我离开以后,你得学着自己生活。工作不必出去找,钱、房子、车都够你用一辈子的,但朋友要多交一些,也要多出去锻炼。”

小白自己揪着耳朵,屈腿把自己缩在椅子上,嘴唇咬破,还是忍不住低声哭泣,他从来没想过韩禹行会跟他分手,虽然他恐惧甚至于厌恶那样的残虐,可他来到这个世界便属于韩禹行,离开他,天都塌了。“不…不……要……”

韩禹行指甲掐入掌心,强迫自己清醒,“三三的事,我很抱歉。……以前的事,都很抱歉。”

“不,不是你的错!”小白咬牙哭泣,眼中慌乱无措,“你别走,我求你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妄想占…占有你。”小白紧紧抱住双膝,缩在椅子上,哭泣声中断断续续地道:“我可…可以只…只做你的猫,我什么都不要,你别走。”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白鼓起勇气抬头,在一片模糊中看到韩禹行冷峻的身影,“我不该……离家出走……,不该怨你打……三三……”

“我还有用……”猫猫已经足够卑微,白色的T恤皱巴巴地沾满了眼泪,发丝间毛绒绒的耳朵耷拉着细细颤抖,他用自己最后的力气跳到韩禹行身边,抹开眼泪去吻他。

韩禹行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掐出血印,开始怨恨自己的一切。

干净带着柠檬香味的吻碰触他的唇角,柔软的舌头试探着撬开他的牙关。

小白的吻一直很笨,却是在尽全力在讨好他。

韩禹行有一瞬的心软,却还是猛地推开了弱小的人。

小白本来跪坐在韩禹行身侧的沙发上,他突然一推,身体无处受力,直接后仰着倒在了地上,脑袋磕在了桌角上,血从额头上流出来,在小白白皙的脸上画出可怖的纹路,但身体再疼,不如心疼。

“别犯贱了!”韩禹行站起身,心表情绷不住变得疯狂,怒瞪着眼睛,张口咆哮,“我说不要你,就是不要你,我不缺情人,也不缺宠物,滚!”

小白被吓得不住颤抖,视线里的人即便不清晰,他还是想象得到韩禹行说这话时的厌恶和愤怒,可他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啊?

为什么忽然,就不被爱了呢。

韩禹行没再和小白耽搁,直接摔门而出。

又下雪了。

雾蒙蒙的天洒下祭奠爱情的花纸。

韩禹行在高速公路上把法拉利开出极速,惹了一众交警响着红蓝灯追堵。

脑袋上的血流着流着就干涸了,凝固在侧脸看起来触目惊心。

小白浑身麻木地往楼上爬,他虽然露出了耳朵和尾巴,但还是人的身体,但他已经忘记了这些,四肢着地爬上别墅的最高的地方。

韩禹行的清河别苑是极用心设计的,巴洛克的风格极尽奢华,主楼旁边用来观景的阁楼有二十多米高,小白顶着风雪站在栏杆旁。

他想不起这世间还存续的一切美好,直想结束此刻无法承受的痛苦。

他尝试着伸出左脚,上面的绷带还是韩禹行给他绑的,往下踩是踏空,身体不再平衡,极速下坠。

没了主人的宅院死寂无人,小白脑中最后闪过韩禹行的笑容,闭上了双眸。

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他身体倒着悬在空气中,看见了绿油油的三角脑袋上,锐利的双眸。

“这就寻死了?”声音冷冽悠远,既像是在耳边,又像来自天际。

小白诧异“喵呜~”

“傻猫!”

小青蛇收了法术,小白来不及反应,四脚朝天地摔在了雪地里。

天空晦暗无光,小白躺在地上没有动。

小青蛇化出少年模样,水青色长袍上泼墨般画了几节竹子,长发高束成马尾,皮肤雪白,双眸亮如星子,唇角微微下压,虽然生了正太脸,却让人不敢冒犯。

“你还在我的新客惠顾期,不许死。”

小青蛇说话没语气,微微弯腰抓小白后脖颈,提着他往屋里去。

“多管闲事”小白无力挣扎,如商店里的布偶玩具一样,被拎回了家。”

虽然是十二月,室外天寒地冻的飘雪,但清河别墅里暖气开得很足,像是初夏的温度,小青蛇呼了口气,把猫扔到沙发上,问:“孩子还没出世,也不要了?”

小白没出声,粉嫩的爪子迟疑了一会,才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他感受到孩子微弱的心跳,不再澄澈的双眸再次盈起泪水,“喵喵~”(我没有不要他)

“你反正也要寻死,不如把命交换给我吧。”小青蛇微微俯身看小白,挑起一抹冷笑,“我帮你照顾孩子。”

放在肚子上的爪子忽然僵硬,他略诧异,许久才回过神,认真思考小青蛇的建议,他此时心死,出卖眼睛后以后都会生活在黑暗里,这样糟糕的生活,他早不知该如何面对。

如果孩子能有所托付,把命交换给他,未尝不可。

小白爬起来,四肢着地站在沙发上,看着小青蛇,认真地点了点头,“喵呜~”(好。)

“好孩子。”小青蛇浅笑,唇角勾起的弧度却也没有温度,他伸手轻揉小白的脑袋,指尖冰凉。

小白抬眼再望冰雪,问:“喵喵”(什么时候?)

“当他出世。”小青蛇指了指小白的肚子,微微敛了广袖坐在了他旁边。

——

韩禹行离开后,小白变回了一只普通的布偶猫了。

成天在主卧的床上打盹,抓着韩禹行的被子,寻找他留下的味道安抚自己入眠。

他没办法清醒地呆在这个没有韩禹行的世界里,只想不断地沉睡。

别墅里的仆人都被遣散了,小青蛇如守着果子成熟一般,守着他的命。

“我想出去逛逛。”

小青蛇一直在清河别墅看电视,但正月十五那天,忽然站在小白面前,一脸郑重地道:“我想去看烟花。”

小白提不起兴趣,而且他已经看不清远处的景物了。

“喵”(不去。)

“去吧。”小青蛇像是询问却又语气肯定,他不管小白意愿,把他抱进怀里,“电视上说很好看。”

“……”

小白已经怀了孩子近四个月了,但因为不断消瘦,肚子里又只揣了一只小小猫,所以看起来并不胖,反而有些瘦弱。

小青蛇左臂拖着他的身子,右手轻轻放在他身上,广袖遮住外面的风寒,就这样,不借助任何人类工具地出了门。

电视上报道的天阶烟火盛宴七点才开始,小青蛇三点就到了地方,他做古装打扮,怀里又抱了只貌美的猫,在天阶里直接成为了一道风景,每个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拿手机拍张照片。

#天阶惊现神仙养猫人 话题下的浏览量迅速过百万,烟火未开始,天阶已经挤满了人。

“我能抱一下你的猫吗?”有胆子大敢搭讪的女孩上前问小青蛇。

青蛇只是冷看一眼,漠然道:“不是我的猫。”

女孩当场尴尬,抱在你怀里,不是你的,难道是我的啊?

“你不能抱。”

广袖把猫掩的更加严实,小白却被吵醒,他爪子扒着小青蛇的手,从他手臂和身体之间挤出包子般柔软圆润的小脑袋,低弱地叫了声,“喵~”(要回家)

小青蛇未答小白,只用手指蹭了蹭他的脑袋。

七点整,盛宴开始。

七彩的焰火泼墨般映亮天空,小白痴痴地趴在小青蛇怀里,顶着视野里的模糊光点。

“后悔吗?”青蛇问。

小白灰暗的瞳孔缓慢地转动,悲伤溢出,耳朵无气力地耷拉着,“不会啊。”

“蠢猫。”

小青蛇觉得小白无药可救,手指轻轻点到他的眉心,法力在两人之间流转,小白再抬头,整个天幕被烟火绘成繁花之卷,绚丽清晰、震撼。

“视野共享。”小青蛇道。

“谢谢。”小白轻声道了句,呆呆地看着一屏又一屏的烟火盛开,但再美的烟火也会快速流逝。

“就这样吧。”

——

猫没有人类那么久的孕期,第五个月,初春里,一个飘雪的日子里,小白肚子忽然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喵呜~”

像是被火车骤然撞到,又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肚子里搅动,小白浑身被汗打湿,摸着肚子的前爪露出尖锐的指尖,太疼了,恨不得直接剖开。

“喵~”

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肚子里的小生命不安地动弹,小白不管不顾地抓着肚子,反正也要死了,他要孩子活着啊

小青蛇发觉动静,爬上楼的时候,小白单薄的肚子横亘着四条血印,他如从水里捞出来,双眼涣散地躺在床上,“喵~~”

来不及斥责小白的自杀行为,小青蛇把他的两只前爪用绳子捆了固定在床头,变出一把小的手术刀。

“别怕。”

一直以来的冷漠被遗弃,他的声音温和柔软。

先给小白输入大量的灵力,让他能活着,然后剖腹取猫。

小青蛇的手都在抖,第一次向未知的神灵祈祷,就让这只蠢猫活着啊

血浸染了被单,小白无力和疼痛抗衡,他濒死地躺在床上,靠青蛇的灵力吊着一口气。“拜……拜托……。”

小猫刚出生,还没有一只人类手掌大,它闭着眼,本能地寻找着母体。

小青蛇感受到小小猫的体温,再看看鲜血淋漓的小白,忍不住皱起了眉。

“好蠢。”

小青蛇也没想到情况会如此糟糕,他把小小猫放进柔软的篮子里,幻化出本体,环住小白的脖颈,三角的脑袋轻轻和他碰到一起,灵力从他身上迅速流失。

——

幽镜小世界

两个白衣唐装的老者在四角亭里下棋,院里有一片石子,上面跪着青衣少年,脸色苍白,身体微微晃动,遥遥欲坠。

其中一个老人笑道:“大半天了,还不让小扶遥起来?”

“起什么起?私自跑出去不说,还坏了幽镜多年的规矩,且罚呢!”

扶遥给小白渡了太多灵力,身体虚弱,坚硬的石子像是嵌进了膝盖里。他向来严格自律,少有出格,放过小白,自己也很意外,跪在这里,因是师父罚,也确实是自省。

师父棋局收了,顺手从院子里折了根竹子,半米长,拎在手里恰好。

“啪”

棍子猛地打在脊背上,扶遥闷哼了一声,却未多言。

师父素来也知徒儿本性,棍子疾风骤雨般罚到他身上,直到血洇透衣服,汗水打湿长发,才扔了棍子,冷道:“禁闭三个月,罚俸三年。”

“是。”

挨了罚的扶遥一动就浑身疼,努力了半响也没站起来,他抬眸从一片水雾中无奈地看着师父,弱道:“您……您扶……我一把啊”

“臭小子,猫有什么好的?”

“我只是…好奇。”

好奇,一只猫会多爱一个人。

幽镜的禁闭室狭窄而逼仄,顶上只有一扇小窗户,夜里的月光轻柔地落下来。

扶摇化出原身,盘在那片月光下的稻草上,他是幽镜的大师兄,从未犯过如此重错,是第一次被罚在这里。

师父打的伤,因为救那只瞎猫而发生的灵力流失,让他有些无精打采,小脑袋搁在草上,眼睛无神地眯着。

禁闭本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惩罚,只是因为枯燥,少眠,周遭过于寂静而格外难熬。

——

小白本以为这回自己肯定死了,他亲眼看见肚子被青蛇剖开,血淋淋的,疼痛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意识迷离,无法呼吸。

但他再次睁开眼,昏暗的光线里,他看到了一片落地窗,旁边放着圆圆的吊床,是他和韩禹行的卧室。

他还是看不清这个世界,但他确实还活着。

“喵~“

身下忽然有小东西拱动,一个巴掌大的布偶猫幼崽,耳朵没支起来,整个脑袋都是圆的,身体也都是白的,正闭着眼睛,在他胸口的位置蹭来蹭去,似乎在找些什么。

肚子上剧烈的疼痛与看见这个小家伙震惊一起涌上来,小白眉头登时皱到了一起,这是我的……孩子?

他忍不住去舔了舔小猫的头顶,对于新生命的降临,心里升起如烟火般的喜悦。

他和韩禹行的……孩子啊。

小猫还很懵懂,得到回应,软软地叫了一声,“喵呜~”

小白身体圈着他,不停地蹭着小猫,但小猫越叫却越有些急切,他扒着小白的胸口,忽然咬了上去……

奇怪的啜吸感让小白整个猫脸都红了……

他默默伸出前爪,把儿子小脑袋按到一边,“喵喵喵……”(不能吃)

“呜呜呜”小猫好不容易找到能下口的地方还被管制了,它怎么能愿意,不满地呜咽了起来。

小白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放弃了抵抗。

因为小青蛇的灵力倾注,小白的视力没有完全被夺走,停留在500度的高度近视状态下,但是肚子上的伤太疼了,他躺在床上,肚子疼到甚至无法挪动。

小小白靠着他的**,吃了睡睡了吃,但他肚子早就空的不行,再不找点吃的,在饿死小小白之前,他得先饿死。

所以,他不得不拖着疼痛的身体去找吃的。

他前肢先撑起,后腿起了两次,都疼到打颤,好不容易迈出去一步,还又趴在了床上。

疼痛席卷全身,他趴了半个小时才又爬起来,这次多走了两部,却在床沿边一脚踩空,他身体歪斜着要往下倒,以为自己肯定完了。

但想象中的疼痛没出现,他被人抱在了怀里。

竹叶清冽的香味,小白抬头,正对上扶摇冷冽的双眸。

这是来取他性命的吗?

————

更了一章猫,也算没爽约。

白猫总助二十五 爹要回家?

违抗师父命令,私自逃出禁闭室,扶摇五百年的蛇生从没做出如此出格的事。他把小白重新放回床上,看幼猫呜咽着躲进他怀里,声音冷清地道:“你的命,我暂且不要。”

“喵?”不可否认,小白一瞬间是欣喜的,韩禹行离开的绝望,被孩子的新生冲淡,他想活下去。

扶摇身上的伤隐隐作痛,他不能在这里待太长时间。他想了想,沉默着变出一副五百度的金色小眼镜,轻轻架在小白的粉色的鼻子上。

雪白的布偶白带上眼镜更加可爱,扶摇脸上浮现一丝可疑的红晕,又揉了揉他软乎乎的耳朵。“我最近不得自由,你得自己照顾孩子了。”

“喵喵。”(谢谢)小白仰视扶摇,主动凑过脑袋在他指尖蹭了蹭,是扶摇救了他,给了他孩子。

冰冷的指尖被毛绒绒包裹,那种感觉十分奇妙,扶摇从身上榨取出最后一丝法力,治愈小白腹上的伤,“我只能帮你这些了。”

小白惊异于仙人泽惠,一时怔愣,扶摇脸色可见得变苍白,说,“等你再生一个,交给我养吧。”

“喵”好。

扶摇身影隐入镜子中,离开了。小白获得行动能力,跳下床去找吃的。他虽然不知道未来要如何,这一刻要挣扎着活着。

——

幽镜内,老者看着稻草上埋头装睡的徒弟,气不打一处来。灵力损耗的一滴不剩,人形都维持不住了,只一团青绳盘缩着。

“扶摇!”

他怒喝一声,扶摇却不想听,脑袋往草里拱了拱。老者胡子一翘,拎着他的尾巴,暴力地将他打了个结,捏着他的脑袋,逼他睁开眼看自己,“就你这样,怎么掌管幽镜?”

“徒儿知错。”

“知错个屁,绿豆大的脑袋,装的都是水!禁闭室都敢逃,越来越没规矩,灵力丝毫不剩,就不怕被捕蛇的抓走泡酒?”

扶摇身子打结,不安地扭动,奈何首尾都被师父拿捏,一时救不了自己。

“师父~”

“心性也不稳,禁闭三月难长记性,罚你三年,好好修炼,三年后,修为若不能再上一个层级,就别当大师兄了,去厨房给老子扫地。”

“是~”扶摇无辜。

……

幽镜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小白不知道,他依靠别墅里残余的猫粮,熬过了三个月,终于变回了人形。小小白不明白爸爸怎么忽然变成了两脚兽,焦急地扒着小白的裤子。“喵呜~”

小白蹲下来把儿子抱进怀里,轻轻顺着毛哄,“爸爸还是爸爸,变成这样,就可以带宝宝出去玩了……”

“呜~”

小小白不理解,但爸爸的气味没变,他扒着小白的体恤,爬到小白的脖子上蹲着,“喵呜”

果然高处风景不一样。

……

两年后。

视频中,青年带着金丝眼镜,穿着白色衬衫,叠带银色项链,嗓音干净温柔,唱着一首情歌,舞台下无数粉丝尖叫,疯狂挥舞着荧光棒。

“如果明知这是一场意外,你会不会来,如果明知这是一场重伤害,你要不要来……”

这条视频韩禹行已经看了几百遍。

“吱呀”梁诺推门进来,无奈地从他手里拽走平板,歌声随之停止,“别看了,你这样情绪波动越来越大,会影响实验。”

韩禹行盯着空洞洞的手指,忽然抬头,被药物压制的情绪一瞬间爆发,双眸阴贽,哐一下攥住梁诺的脖子,将他怼在门上,“别特么以为我配合你,就是你的被试了!”

梁诺疼得脸都皱到一起,近半年来,韩禹行过于听话了,他都忘记了这是一头猛兽。“唔,对…对不起。”

韩禹行放开他,哗啦一下扯开蓝白色病服,扣子崩裂着掉落在地上,露出他强健的胸腹,“我要出院。”

梁诺背靠着门喘气,“还…不…不到时间。”

“最后一年,我会尽量配合,但不能留在这里了。”

他想起小白,忽勾唇笑了。“再不回家,老婆都要丢了。”

白猫总助小说
白猫总助
已完结小说《白猫总助》,该书主人公韩禹行小白,作者:衡舟不渡易水寒,小说主要内容:韩禹行一直都只是个普普通通不可见的小猫,而现在他似乎明白了,他这样的猫也是可以变成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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