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敕令》by晨昏线,原创小说太上敕令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何月竹吴端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何月竹和吴端之间生生世世都会在一起,都会相爱,只是相爱的可能很难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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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敕令》精选:
何月竹一口气爬了七层的楼梯,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一走出安全通道就看到老姐如散架般靠着墙泫然欲泣。
不至于吧,老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吴端有这么恐怖吗?
何月竹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递给何月柏,他柔声问:“姐,发生什么了?”
何月柏抬头泪眼婆娑地看他,先是活见鬼般吓出一震,然后“哇”得一声喊道:“你没死啊!”
“我为什么会死...”
“你看,他这不是好好的吗?”吴老四在一旁搭腔,“早说了,这小子运气好得很。”
老板在这里,那么吴端...何月竹环视大堂半周,与吴端在暖红色的灯光下视线交汇,吴端的眉心微微一蹵,随即舒展开。他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何月竹手腕,带着他闷头往外走,留下错愕的何月柏与吴老四面面相觑。何月竹回头朝两人尴尬地招呼:“你们先去吃饭。”
“还吃饭...这小子真是状况外。”何月柏无语扶额,“吴老板,你还想上去吃吗?”
“呃。今晚这饭算是吃不了了,我看还是过段日子再说吧。”吴老四则觉得这地方晦气,一副想拔腿就跑的样子。
“那确实。有话让他们自个说。”
何月柏心有余悸,平白遇上这种血光事故,琼浆玉露都让人毫无食欲。最关键在于,她绝对不想与那道士同桌吃饭,从没见过这么难应付的人,而且总感觉和他吃饭会折寿。
她与吴老四各自散场,临走前给何月竹发了条告知情况的信息,让他有缘便带吴端上去用餐,无缘便自求多福。该道的谢已经道过,剩下就交给何月竹应付吧,她就不该掺和。
他弟弟仍在状况外,木偶一般任吴端一路粗暴地带离酒楼。可他毕竟不是木偶,手腕被吴端握得生疼,想抽出却动弹不得,又见吴端没有躲着他,何月竹心里闪过一丝不合时宜的欣然。他一边小跑跟上吴端,一边气喘吁吁地连连发问:“发生了什么?怎么走这么急?”
可吴端没理会他,大约离了酒楼有一百米,他放开手,说:“你走吧。”
何月竹手腕留下了一道吴端的血迹,他怀疑这道长有自虐倾向,每次见他不是死相奇惨,就是一身伤口。他感到头上的问号又多了几个,“你怎么把手伤成这样?”
“别问。”
“好吧。”怎么这么冷漠,何月竹有些沮丧。
吴端看他这副委屈的表情,又缓了语气,把手摊开给何月竹瞧:“会自愈的。”
定睛一看,那手心的伤口竟在缓缓复原。但疼痛总还是留存着吧。何月竹辩道,“怎么是瞎操心,关心朋友嘛。”
“你...。”吴端怔了一瞬,他收回手,淡淡笑道:“你最好不要把我当朋友。”
言毕,他见何月竹脸色显而易见地黯淡下去,补了一句,“不说这些了,你快走吧。”
“去哪?”吴端把他带出来就是为了发一张绝交卡再赶他走吗?何月竹闷闷不乐,做不成朋友的人,吴端也不是第一个了。
他从小就没朋友,初中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高中忙着打工养活自己,大学读了殡葬专业,出来又在殡仪馆工作,同龄人基本对他能避则避,敬而远之。
吴端说:“去哪无所谓,但那楼阴气极重,你不要回去。”
何月竹疑惑地“啊”了一声,回头看那富丽堂皇的高楼,怎么也感觉不到有阴气盘绕,不过吴端的判断,他没有不信的道理。
吴端看何月竹一幅将信将疑的模样,“你不信?刚刚已经死了人。”
何月竹才知电梯出事故了。他的背后一阵阵发凉,下意识摸了摸右手手腕。那里戴着小招留下的银镯。当时他正要登上电梯,可一靠近,这镯子便死死收紧,几乎陷进肉里。他远离,镯子也松开。当时何月竹没意识到怎么回事,现在他明白,竟是小招在警告他...
吴端见到那手腕的勒痕瞬间了然,他两手叉腰,闷哼一声,“倒没被那畜生白咬一口。这镯子你不要取下,继续戴着。”
何月竹急得摇头,“可他们还在电梯里。”
他接到何月柏电话,便立即按了电梯下楼。电梯是从十九楼下来的,当坠毁的电梯在他楼层经停时,里面还有两人,陈浩东与林娇娇。
何月竹心说不妙,这两个人该不会已经...他转头要回酒楼,刚一回身就被吴端钳住手腕,对方问:“你回去做什么?人已经死了。”
“电梯里的人我认识,我不能这样一走了之。”何月竹铁了心要回去,他试图一根一根掰开吴端的手。
道长的话语带了些烦躁的鼻音,“不行。”
何月竹苦笑道:“你不把我当朋友,也说过,我们不要再有交集。我都理解。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管我?”
“那倒是。”吴端动作僵硬地松开手,他双眸低垂,睫下波澜轻轻泛起,说出的句子却如狂澜打在听者心里,“我是不该管。从一开始就不该管。”
终于解开桎梏,何月竹却丝毫不觉轻松。他打心里不明白吴端的话为什么如此薄凉。
吴端说:“今后...”
“今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何月竹第一次打断吴端。他勉强扯了扯嘴角,攥紧拳头,重重回望吴端几眼,随后一言不发往回走去。
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匆匆脚步声,他又被吴端拦在身前。对方沉沉叹了一声,打住他满腹疑问,一手按住何月竹的肩膀,另一手置于何月竹左脸侧。
“别动。”
“嗯?”脸上滑过的一道奇异的冰凉触感,何月竹后背一麻,还没反应过来,耳垂传来的刺痛让他吃痛地呻吟一声。他下意识摸了摸耳朵,手指竟被某物缠绕。抬手一看,竟是吴端的戒指化作小蛇缠在他指尖。他“哇啊”了一声,几乎本能地想甩开这古怪的生物,却被吴端硬生生按在原地。
吴端手心躺着两枚琉璃耳珰,造型小巧别致,如两颗赤青异色的星辰落在他手中。他一面低语“别乱动。”,一面将那枚赤色耳珰戴在何月竹左耳新开的耳洞上。
何月竹错愕地摸了摸那枚耳珰,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从没见过这样为人开耳洞的。蛮不讲理就算了,未经同意也算了,怎么放蛇咬他。
“今后你凭心行事罢。”吴端后退一步,将青色那枚戴在自己的右耳,“轻触耳珰可以传音,如果你遇到危险,一定让我知道。”
何月竹茫然又不解,轻轻道了一声谢,真是完全看不透面前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你既避着我,又多次帮我,怎么这么矛盾...”
吴端爽快笑了两声,“我避你,是为你好,帮你,也是为你好。从何矛盾?”他转身拂袖而去时补了一句刻薄,“耳珰你摘不下,必要时再碰,没事别来吵我。”
何月竹回到酒楼时,门口已聚集了救护车与消防车。那时他确实听到一声震动整栋大楼的异响,但不知是电梯事故。大厅人群攒动,人声喧哗,气氛凝滞,没人注意到他混入其中。
何月竹忐忑地走进事故现场,那里已聚集了不少人,远远眺望,一具不成人形的尸体呈现眼前。长长的头发与血肉糊在一起,连五官都无法辨认,更不用说哪里是头,哪里是身体,只能看到各种颜色的身体内容物混成的一滩浑浊泥水。
在场许多人没见过这阵仗,不少都望而却步,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直接把晚饭当场吐了出来。
救援人员将破损的电梯收拾干净,所有尸块都被草草装进了袋子。何月竹偷偷拉开拉链扫了一眼,凭经验他可以断定,里面只有林娇娇的尸体。
“只有一个人吗?”他问一个救护人员。
“对啊,死成这样,太惨了。”
不论如何,陈浩东逃过一劫是好事。
何月竹环视一圈大厅,见到新娘张小月愣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手足无措。她见到何月竹,冲上来抓住何月竹的手臂,追问:“你有没有见过浩东?”
听她的意思,陈浩东并没有回自己的婚礼。何月竹不解:“你不知道陈浩东去哪了吗?”
“我不知道呀。他有个同事突然发酒疯,在我婚礼上大吵大闹。砸了我的场子,还想拎包就走。浩东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就说去送送她,帮忙叫个车。可是我等了好久,他们都没回来。下来找他,才发现竟然死了人。”
一个酒店工作人员缓步走了过来,他俯身对张小月低语:“麻烦你过来看一眼监控,死的人似乎是你婚礼客人...还拍到了新郎。”
张小月的脸“刷”得一下煞白。她匆匆提着裙子而去。
何月竹拉住那个工作人员,“我能跟去看看吗?”
那工作人员机械地笑了,“当然可以。”
酒店管理部门安置在二楼,何月竹趁乱成一团,摸进了监控室角落,里面张小月正在等待工作人员播放监控。只是他们明显有些举止反常,一些人似乎不乐意向张小月展示。一个小妹欲言又止:“新娘子...你真要看吗?”
“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吗?”
“呃没有没有...”
他们把电梯监控投影到了平时开会用的大屏幕上。监控闪了闪屏,他们快进到林娇娇披头散发冲进电梯的部分,然后按下常速播放。
陈浩东紧随其后,他见林娇娇一言不发,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后者有气无力地倚靠电梯一角,嘴里嘟嘟囔囔。可惜电梯收音效果太差,几乎什么都听不清。
陈浩东按下了1楼楼层,电梯门缓缓关上。
然后出现了,让何月竹始料未及的一幕。
陈浩东一个回头,猛地搂住角落的林娇娇,把她按在电梯壁上狂吻。
而林娇娇也毫不示弱,捧着新郎的脸不住回吻。
画面香艳无比,仿佛某种影片的拍摄现场。
从19到7楼,他们的爱潮久久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啊这....
啊....这。
何月竹瞠目结舌、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