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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师他又逃跑了

小太师他又逃跑了

发表时间:2022-10-08 16:39

《小太师他又逃跑了》是一本由作者三碗不过岗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季渊钰沈淮安是小说中的主角,小太师他又逃跑了主要讲述了:季渊钰不知道沈淮安是穿越过来的,只是觉得沈淮安十分惊艳。

热门评价:占有欲强皇帝攻×性情直爽忠臣受

小太师他又逃跑了小说
小太师他又逃跑了
更新时间:2022-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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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师他又逃跑了》精选

使臣上前跪拜,“望陛下海涵,般若不喜开口说话。臣替般若谢恩。”

台下众臣咂舌,不喜欢开口所以就对圣上不回答了?

窃窃私语声瞬间停了,众人在等着看这位使臣会有怎样的下场。

沈淮安也不由得屏住呼吸,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谁料季渊钰只是点点头,让那女子起身,“好名字。”反倒赏了一杯茶下去。

沈准安松了一口气,看来季渊钰今晚心情属实不错。

季渊钰偷偷瞄他,却没在他脸上找到一丝自己想看到的表情。

没有醋意,没有不开心,也没有嫉妒。

季渊钰不高兴了。

于是他又大手一挥补充道,“赏乌陵国使臣和清宝林。”

沈淮安咋舌,有钱就是好。

宫人及时地添了张桌席在季渊钰一侧,般若就在他一旁伺候着他添茶。

朝臣本想着借此机会让自家闺女多展示展示的,见此风向也不打算抱太大希望了。

果真,季渊钰除了她没有再准入其他女子入宫。

席间,沈淮安吃饱喝足了向身后侍童示意先出去透透气。

季渊钰的眼睛像是黏在他身上了一样,视线随着他走出殿外。

般若也不说话,只是淡淡地伺候着。

沈淮安离席一盏茶的时间了。

沈淮安离席一炷香的时间了。

季渊钰等不下去了,吩咐众人继续观宴后离席而去。

一路绕过亭台,越过碧水清波,穿过石桥拱门都没有见到沈淮安的身影。

路过的宫人给他指明了一个方向,他屏退随行的宫人,独自向着后山的小桥流水走去。

沉重的喘息落入他的耳中,一娇媚男声时不时娇嗔几句,“慢些……”三言两语听的人面红耳赤。

另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求本王。”接着是巴掌落在皮肤上拍出的响声。

男子又是一声重重的喘息,“求殿下……”

季渊钰没有偷听别人办事的癖好,却也被那熟悉的音色吸引过去,那另一个人又是何人?他轻手轻脚走到假山前方。

假山后边是一对在宫中偷情的狗男男。

季渊钰板下脸,放轻脚步声靠近假山。

修长手指扣住假山凸起的一角,两人还没发现有人已经靠近。

两个交叠的身影。

趴在假山上的身影有些承受不住,想要滑落,却被身后的男子勾着腰吊起身子。

季渊钰食指有节奏扣打着,微阖上眼,他仰起头,露出脖颈,喉结凸起,时不时喉头滑动,在月光下伴着两人的喘息显得极其诱人。

他已经看清了那两人是谁。

季渊钰压下心头的微微不爽,耐心地走到一旁的亭子里命人沏上茶。

茶香萦绕在季渊钰指尖,他低声道,“云澜。”

一黑衣男子不知从何处闪出,单膝跪在季渊钰脚边,“主上。”

“沈淮安。”

“是。”云澜会意领命,一下子窜的无影无踪。

“云溪。”云澜离去后,季渊钰再度开口,轻唤另一人名。

湖水泛起涟漪,几圈波纹逐渐扩大,女子从水中探出头。

一个轻跃,云溪稳稳落在季渊钰面前,侧头望着他。

季渊钰慈爱地注视她的举动,“查查清宝林。”云溪点点头,表示明白。

云溪转身欲走,季渊钰在她身后开口,“头发擦干,天快凉了就不要泡在冷水里了。”

女子背着身子点头,纤纤玉手随意撩拨几下被水打湿的长发,几个跳跃消失不见。

假山后的两人似乎已经办完了事。

一阵奚奚率率后,高大人影揽着一侧矮他将近一个头的人影姗姗现身。

两人本是有说有笑走近亭子,季渊钰不冷不热地扫他们一眼随之继续品着茶。

身材高大的男子率先一愣,随后立即松开搭在身侧人腰上的手,站定在旁若无人喝茶的季渊钰跟前垂着首。

“皇兄。”

身材较矮的男子快速跪在地上,声音颤抖,掺杂着压抑的哭声,“参见陛下……”

季渊钰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伏在地上求情的人。

季宴辞微微侧过头,横着眉毛,语气陡然冷峻道,“还不快滚。”

那人连到几声“是”连滚带爬逃离修罗场。

季宴辞换上一副嬉皮笑脸巴巴地朝着季渊钰凑过去,接过季渊钰手里的茶杯,“臣弟给皇兄沏茶。”

沏好了茶还不算完,他还弯下腰举着茶杯送到季渊钰唇边,一双多情桃花眼笑的纯良无害,薄唇也勾起个好看的弧度,“皇兄,喝茶。”

季渊钰冷哼,眼神冷淡盯着他,季宴辞面上挂着笑容,心底直打退堂鼓,“臣弟知道错了嘛。”

说着,作势还要去抱着季渊钰的胳膊撒娇。季渊钰心中微动,早已料到季宴辞接下来的举动,在他靠近之前,做出一副舒展身子的样子,顺势向后仰去避开季宴辞的骚扰。

“错哪了?”

季宴辞双手捧着茶杯垂头站在帝王面前,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臣弟不该在宫中……”

季渊钰流露出疲惫之意,神情倦怠。他两指夹着鼻梁山根处揉捏,“几次了?”

季宴辞默然不语。

“再有下次,朕便让你娶他。”

季宴辞面黑如锅底,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知道他这个皇兄做事说一不二。

季渊钰放下茶杯,起身欲离去,转而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回过头对他道,“不要往朕后宫中塞人。”季宴辞点头如捣蒜,“遵命。”“……见到沈淮安去哪了吗?”季渊钰犹豫着开口。

季宴辞伸出手指向一方,“隐约看到向着那里去了。”

季渊钰略扫那方,又目光凛冽瞪季宴辞一眼,抬腿阔步离去。后者则敏锐地嗅到他身上那股危险的气息,弱弱打了个冷战。

沈淮安从宴席上提前离场后人生地不熟的一路摸摸索索不小心就走到了皇宫深处。

一块巨石阻挡了沈淮安继续探索的步伐。那巨石位置很奇怪,偏偏堵在小径上,小径两侧皆是高耸的树木,夜色正浓,他不敢穿越树林一探究竟,要想继续前进只得绕过巨石再跟着小径继续走。

有种神秘的声音在驱使他继续去探索前方的未知,那巨石存在的不合理处,周遭柏树的阴森。

周遭高大的柏树更显得整个气氛更加诡异。

风声从林中穿过,向着柏林深处的木屋奔去。

沈淮安扭头望望四周,确定没有人后小心地伸出手扒开生长地杂乱无章的植物。巨石阻挡了大部分的空隙,他不得泥土沾染上他的鞋袜。

沈淮安呼吸微急促。

薄凉的月光躲在层层云雾后,鹅黄色的月光散落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

树影斑驳,稍有风吹草动,沈淮安总觉得有人影在树林里飞快地穿梭。

他停下脚步,揉揉发涨的额头缓解疲惫。树叶被风吹的簌簌响。

一个如同鬼魅般的影子直直站在不远处的树杈上。长发随风微微飘动,衣袍被风堪堪掀起一个角。他两手环抱着胸口,长剑也靠在怀里。

影子居高临下将沈淮安的动作尽收眼底。一直同沈淮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沈淮安脚步轻浮。小径转了好几个弯,视线内蓦然出现一座宫殿。

他心下一惊,皇宫里怎么这么多地处偏僻的宫殿。

这个宫殿只有一座孤零零的房子坐落在树林里,殿前有一方被杂草长满的小花圃。宫殿牌匾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尘,沈淮安仰着脖子借着月光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那是个什么字来。

沈淮安的双腿有些颤抖,旧伤未愈下长时间的行走耗费了他大部分体力,可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沈淮安向身后看看,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后咬咬牙站在宫殿大门前伸出双手。

门上红漆斑驳,兴许原来是明亮的朱红色,现在被灰尘掩盖的像是干涸的血液发出幽幽的暗红色。

沈淮安悠着劲推开陈旧的木门,厚重的木门逐渐打开,灰尘也顺势扑下,搞得沈淮安眼前全是灰蒙蒙一片,木门趁机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吓得沈淮安快速收回双手,屏息敛声听着周遭的动静。

虫鸣混着树叶簌簌声,确定再无其他响声后,沈淮安抬手挥开眼前的粉尘,从身上摸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掩住口鼻。

暗花云锦宫装牵连上薄薄一层灰尘,他抽出腰际扇子。

空气里潮湿而又腐朽的气息铺面而来,沈淮安被气味呛的后退几步,摆摆手再一次进入殿中。

月光氤氲,薄弱的光芒透过开着的窗子微微照亮大殿。

殿内地板上却洁净的没有一丝灰尘,沈淮安摇着扇子踱步到案几旁,两指并拢掠过表面,再看时,指腹上多出一层灰尘。

在外一直跟踪他的影子不知何时跟进了殿内悄无声息躲在房梁上观察着沈淮安的一举一动。

沈淮安在暗卫的注视下翻开案几上堆叠的书籍,书名都大差不大全是治国理政一类的,沈淮安感慨这殿原来的主人也是个勤于政事的,不由得敬佩多了几分。

他绕开案几,朝着宫殿侧房走去。

木门虚掩着,他正欲推开进去一探究竟。一道凄厉的猫叫声划破殿内寂静的气氛。

沈淮安定在原地,伸出的手丝丝颤抖,沈淮安感觉身后像是有什么人站在不远处盯着他。

他努力压制粗重的呼吸声,心脏快要冲出身体,一阵阵恶寒过去后便是加快流速的血液在体内横冲直撞。

他缓慢收回手,慢如过了一个世纪。

猫叫声久久缠绕在他耳畔,心跳渐渐平复他才敢转过身。

一簇阴云恰巧挡在月亮面前,大大削弱了月光照到地面的亮度。

一双墨绿色的眼睛流露出奇异的色彩显得格外突兀,那双眼睛悬停在空中,一动不动。

沈淮安双手垂在身侧虚握成拳。

阴云慢悠悠飘去远方。

空中的眼睛也露出真身,一只玄猫懒洋洋窝在案几上。

玄猫张大嘴巴。一滴雨水率先完成落地,摔成几个小水滴四散开。

猩红长舌在口中弯曲。殿外霎时电闪雷鸣,大雨应声落下。

闪电划过,獠牙反射出白色亮光。树林在大雨里成了一片漆黑的背景,雨水砸在地上的响声通过地面传给沈淮安,惊的他微微颤抖。

男声呜咽的哭声逐渐放大,在雨夜里若有若无,时不时夹杂着凄惨的哀嚎。

沈淮安感官被无限刺激着,他害怕却又有些迫切地想知道哭着的男声从何处传来。

玄猫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叫声。

哭声雨声猫叫声混在一起,编织成了沈淮安的噩梦。

“喵——”

猫叫声戛然而止,还未发完全的音消失在了玄猫喉间喷洒出血沫里。

玄猫仰长了脖子,朝着看不见的月光张望。墨绿色的瞳仁里充满哀伤。

暗红色的血液喷洒在空中,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恰如一尊美得不可方物的雕像。

哀嚎的男声陡时停止。

几滴血液滴落在书本封面上,玄猫身体僵了一会后身子一歪,倒在了案几上。

血液渗透书籍。

远方一个雷电划亮夜幕,几明几暗,玄猫尸体凭空消失不见。

男声再次响起,这次不像是哭嚎,而是……

沈淮安的碎发被冷汗打湿,里衣湿乎乎黏在皮肤上。

他仔细听着男子的声音,在雨声中将男声剥离,他听的逐渐清晰,那男子在求救。

窗外潮湿的气息夹着泥土味挤进殿内,携带者腐朽和一丝血腥味涌入沈淮安的鼻腔。

他的灵魂都要被这一幕幕刺激地脱离身体了,感官不断受着刺激。

沈淮安双腿一软跌坐在木地板上,那声音分明来自……他脚下。

他只觉脑袋快要炸开,玄猫已经死在他眼前了,可大殿里仍有猫叫声在回荡。

沈淮安的脑袋埋在两手间,他用手掌掩面,身体一抖一抖地才让人看出他原来是在哭泣。

冷汗混着泪水糊满他一脸。

陌生的记忆争先恐后涌入他的脑海。

身体的自主权被一个虚无的人掌控,他无力地垂下首,任凭陌生的回忆一件件浮现在眼前。

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在桂花树下相拥,沈淮安站在离两人只有三米远的距离,却无一人发现他的存在。

高个子附在男子耳边低声呢喃着什么,惹得略矮些的男子保持着相拥的姿势笑着轻捶下他的背部。

眨眼间,人物和背景扭曲得不成样子,沈淮安感到一阵阵眩晕。

场面再度清晰时,沈淮安身处在某一处喜气洋洋的府邸门前。

府前牌匾上都挂了大红色花球,沈淮安跟着人流往里去,几个忙活的下人从他身体里穿过去,显然别人看不到他。

或许是,他只是看到了别人的回忆。

中年有些发福的男人稍稍弯下腰,面上扬起真诚的笑容接待着来宾,众人把礼物单子递给男人,嘴上说着吉祥话。

人流最后都向着府中的锦鲤池汇聚。

府邸侧门。

明黄色轿辇的帘子被侍女挑起,年轻男子从轿上三步并作两步下,负着双手直奔锦鲤池而去。

沈淮安认出他就是眩晕间见到两人相拥里的那个高个男子。

高个男子随着府中下人的带领找到锦鲤池一方隐蔽处落座。男子斜倚着后方,右腿小腿肆意地搭在另一大腿上,手中漫不经心把玩着一把扇面素净的扇子,俨然一个气质慵懒的纨绔子弟。

男子一直垂着眸,眼前的美景得不到他半分的注意力,伴着乐声翩翩起舞的舞女也得不到他的青睐。

他的心思只放在手中那扇子上,扇面上唯有一棵墨色的桂花树。仔细去闻,总觉还能嗅到一股子淡淡的桂花香味。

大厅环池而建,二人曾经的庇护所如今却成了其中一人和别人成亲的地方。

男子扯出嘲讽的笑意,鸦羽般的睫毛扇动几下,薄薄一层水雾打湿了睫毛根部。

他挑着眉,掌心覆在眼睛上,轻轻揉揉发涨的眼眶,一个深呼吸过后,男子自认为调整好了情绪。

远处红衣男子同迎面而来的宫人几句低语便直直向着某一方走近。

高个男子懒散靠在椅背上,目光定定地追随着来人。

红色婚服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在迎上红衣男子的目光那一霎,心脏就在体内不受控制的挣扎,弄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痛。

他狠狠地握了握扇骨,似乎这样生理上的疼痛就可以取代心理上的疼痛。

红衣男子皱着眉看对方身上米白色的常服,袖口处蜿蜒了几枝桂花,衣摆处却用暗纹绣上了金龙,倘若不仔细看是断然看不见的。

红衣男子神色复杂打量着他这一身,叹息,“陛下,失礼了。”

被唤作“陛下”的高个男子冷哼一声,“你管不着。”

季樾越看越觉得他那一身红衣扎眼的过分,一个邪念升上他心头,他阴森地笑笑。

“婚房在哪?”

略矮些的男子眉头略微轻蹙,似是不解。

季樾没了耐心,攥着对方的手腕便开始绕道而行。路上随意拽到个落单的下人便打听婚房的地处。

红衣男子用力挣扎着他的钳制,试图甩开有些癫狂的季樾,他一路上被带的踉踉跄跄,好几次差点撞到人。

季樾大掌稍稍用力推开紧闭的房门,一把将男子推进房内,红衣男子趔趄试图挣开他的钳制。

坐在婚床上的新嫁娘被火红盖头遮挡视线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有些急切,“阿亭?”

被唤做“阿亭”的男子稳住身形,佯装平淡,一只胳膊抵着季樾,“无事,进门一个没留意绊了脚。”

女子乖巧点头,摩挲着扶手顺势沿倒桌面上,自己小心翼翼站起身子。

新郎官连声道,“真的没事,你快坐下。”

“哦,好。”女子又摸索着缓缓坐下,等待着新郎官掀起自己的盖头。

季樾抱臂冷眼看着两人相敬如宾,唇角弯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低语,“好一副恩爱画面啊。”他的大手覆上对方腰际,一个手束缚了沈亭的动作,另一只手游刃有余地扒来他的衣裳。

沈亭俊郎的面容因羞恼涨得通红。

他仰着头恶狠狠盯着季樾,后者显然不觉得他的目光有多犀利,仍是自顾自地动作着。

“别让我恨你。”沈亭肌肉紧绷,咬牙切齿道。

女子像是察觉到什么异常,不禁微微侧头出声询问,“怎么了吗?”

沈亭回过头,正欲再说什么却被季樾的掌心捂住嘴巴。

季樾转过头恶狠狠道,“闭上嘴。”

女子瞬间听出声音的主人是何人,身体惊得一颤,低下头死死咬着唇不再言语。

季樾转而低声道,“那也好过你心里没有我。”

女子被新房内那旖旎的响声羞得面上红的快要滴血,纵使沈亭在用最大的努力不去发出声音,季樾却一直在使坏。

他就是要让他的新嫁娘听到,他要让所有人明白沈亭是他的,就算他不要了也得是他玩腻了才行。

季樾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怒火。沈亭趴在地上,衣衫散落满地,季樾卡着他的后脖颈一下下用力。

眼前的景象太过于有张力,沈淮安偏过头,不愿观看。

端坐在床边的女子用力抠着自己的手,红唇被她咬的滴落鲜血,美目紧紧闭上像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几滴清泪滴落在她的双手上。

盖头外,她的夫在帝王身上**。

盖头内,她无能为力只能默默抽泣。

声音和动作渐渐变弱了。

女子身体因无声地哭泣而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季樾垂眸看到躺在地面,双目呆呆望着空中失去聚焦点的沈亭才恍然大悟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混账事。

他微张着口,随意拉拢衣衫慌忙地向后退去,他背抵着门框,拿出怀里的纸扇丢在沈亭胸前,扇骨和肌肤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扇骨之下,沈亭的肌肤微微肿起一条印子。

季樾压抑着颤抖的声线,“你我,一刀两断。”

季樾落荒而逃,最先唤醒这场疯狂的是他欺压沈亭时,沈亭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的那句话。

女子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接着是房门被撞上的响声,脚步声渐行渐远。

沈亭迷茫地望向空中,手指率先回归意识的控制,微微动弹几下。

女子也顾不得礼数了,盈盈指尖扯住红盖头一角轻松拉下。少女身子前倾,两双手伸向前方,双目含着清泪。

沈淮安伸出手放在她的手下边想要牵着她过去。少女的手在半空停滞了一下,她的眉梢短暂的轻蹙。

她恨自己的眼睛看不见沈亭的位置。

沈亭应该会庆幸她不会看到这么狼狈的一幕。

少女被衣袍绊了脚,失了重心扑在地上,她就势拖着身子向沈亭爬去。

在她和沈亭的指尖相触时,她沿着指尖向上滑走,扣住沈亭的手指。

找到了心中的方向,她扑在沈亭衣衫不整的身上放声哭泣。她蜷缩起身体,窝在沈亭的臂弯里,宛若无措的婴儿。

沈亭吃力地抬起手臂,动作轻柔,为她拭去眼泪,声音沙哑,“没事了,昭昭乖……”

林昭昭将脸埋在男子半敞着的胸口,哭泣使她的语言变得断断续续,“疼,疼吗?”

沈亭摇摇头,挤出笑容,想起来她看不见,沈亭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不疼。”

得到安慰的林昭昭哭的更厉害了,搞得沈亭无措。连忙轻拍她的背,“他以后不会来了。”

林昭昭哭声才渐渐弱下去。

她情绪逐渐回笼,握着沈亭的小臂把他扶起。林昭昭蹲下身捡起散落的喜服,尝试着一件件给他穿回去。

沈亭把着她的手,方便她将一件件衣服套回去。沈亭低头看着她的繁杂的发饰,叹息,“我还没掀盖头。”

林昭昭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刚做出个蹲下身找盖头的动作就被沈亭一把拦住,“我来。”

沈亭充当她的指向标,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到床沿边,庄重而深情。

林昭昭重新盖好盖头。沈亭拿起桌边红盘子内的玉如意挑起他的新娘子的盖头。

她许给他一世,他要遵守他的承诺。

季樾落荒而逃躲回皇宫里。

柏树形成的树林成了他最好的庇护所。

宫人奉命呈上来一坛又一坛酒。

画纸在空中飞舞几道,最终都散落在季樾脚边。

男人双目嗜血般猩红,几缕垂落的发丝耷在脸侧。他手中的墨笔不断游动,喝醉了酒的人不清楚自己到底用了几分力气,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呜咽声在他喉头含糊不清,凑近了听只能听到个模糊的“沈亭”二字。季樾屏退了大殿的所有人,他最狼狈的一幕没有任何人看到。

他倒在案几上任凭泪水浸染纸张,画上的人被水渍晕花了脸,不再能让人分辨出是何模样,但是看身形,定是位模样上乘的公子哥。

季樾但是哭泣还不尽兴,在殿内像个孤魂一样游荡着,四下里寻找带有沈亭气味的东西。

衣裳,他全部拉出来扯烂。发簪,他统统倒进火盆里。殿外唯一的一棵桂花树正对着窗子生长,他翻出窗拦腰砍断。

季樾尽情泄愤了一番,拖着脚步失魂落魄倒在床沿边。黑猫被动静所惊,从窗外一跃而入案几上,季樾笑的残忍,“把你忘了。”他够到一旁墙壁上挂着的弓箭。

搭剑,开弓,放手。

黑猫撒娇的叫声还未发完全便永远失去了再出声的机会。

血液在白纸一点点扩散,凄美地像沈亭在穿着喜服在他身下受辱一般。

沈淮安捂着胸口大口大口贪婪地汲取着腐朽潮湿的空气,仅仅是以第三者的视角看到了别人的记忆就已经令他难受的想死。

他依稀记得一个被唤做“阿亭”,另一个应该是皇帝。其余的依旧是一筹莫展。

眼前的景象又在飞速变化着,同一个地点却在短短几秒中内飞快地变得古旧。

甚至肉眼可见灰尘堆积的程度。

季樾疯魔的身影化为虚无,黑猫的尸体也变为透明。

沈淮安弯曲的背部被闪电的光亮映射在墙上,如同起伏的山丘。

数年之前的那个人,是不是也和他现在一样蹲在这里哭得绝望。

双膝支撑在地上,他面朝案几背朝床沿,哭声消失在雨落地面声里。

他的上身挺拔,漆黑眸子没有丝毫亮光。

男人挺拔的身体隔断闪电的光线,阴影落在沈淮安侧脸上,带给他一片昏暗。

雨水沿着伞骨滴落,在木地板上溅起。来者的脚边一摊混着泥土的水,污水慢慢流向台阶,一阶阶,往树林里逃跑。

高大身影一步步向沈淮安逼进,精美的伞被他随意地收起丢在脚边。

脚步声踏出闷闷的声音,如同踩在沈淮安心上。

男人不发一语坐在沈淮安一侧,不靠近他也不离开他。这样安全的距离满足了男人的控制欲,沈淮安不会逃出他的掌心他不会把人逼的太紧。

琴弦拧的太紧会崩断,人的理智也会。

他还不大愿意给他最后的弦施压。

这是他的宠物,玩坏了就没意思了。

季渊钰一向很有耐心。

君王扬起指尖板过沈淮安的脸,脸上是一贯腹黑的笑容,一副关心的样子,“怎么哭了?”

沈淮安稍稍偏过头去,错开其他的指尖。

被拒绝的季渊钰也不恼,笑着收回手指。

“给我讲讲,我们以前的事吧。”沈淮安不太习惯对他用“我们”来称呼,他们可从来不是一路的人,保不准哪天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自己也成了刀下魂。

“从哪开始呢?”

“从……”沈淮安也不知道到底该从哪里讲起,季渊钰也不开口,只是侧着头等待他的回答。

“从先帝吧。”

“先帝?那不是我们以前的事。”

季渊钰目光深沉如一潭死水。

现在失忆的沈淮安,论权谋和计谋都和从前相差的太远了,能在明争暗斗的官场上再待三个月就已经够好的了。

说话风格也如同小孩子一般,心智不成熟。

“那就讲讲你吧,你和先帝。”

季渊钰停顿了一下,开启了对往事的回忆,“父皇对他的子女一直都异常严厉,且他好男风,使得上至朝堂下至黎民,民风开放,男女婚姻自由。他的行事也令众多朝臣不满,认为有辱纲纪违背祖先。”

“我的母妃,是圣上的表妹。先皇后仙逝的早,仅仅给陛下留了一子。父皇为了抚慰朝臣被伤透的心,早早封了那孩子为太子。”

“太子自幼愚钝,喜玩乐不喜政事,父皇有意废之,可碍于颜面不好明说。少时,一日他下了早朝后宣我入殿,同我讲,‘钰儿,朕有一故人,他得一长子聪明伶俐,满腹经纶,年纪稍长你三岁,明日让他进宫做你侍读如何?’。”

“那你同意了?”

“嗯,谁来侍读都是一样的。我就应了父皇,不欺负人家。第二日……”季渊钰抬眸迎上沈淮安渴求的目光,顿时没了声。

“第二日怎么了?”沈淮安稍许急迫。

季渊钰面带一丝羞愧,轻声,“记不大清了。”

“你受过伤?”沈淮安怀疑道。

季渊钰吞咽了一下,“嗯。”

“怎么受的伤?”沈淮安不肯善罢甘休追问道。

季渊钰重重合上双眼,眉峰皱在一起,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齿间溢出痛苦的呢喃声。随后猛地睁开双眼,就像做了噩梦被突然惊醒的人一样。

他瞪大眼睛,喘着气,哑声道,“别问了。”

沈淮安不再言语,默默攥着自己衣袖。

过去的事情好像都被蒙了厚厚一层灰尘压在了记忆的最深处,季渊钰不知道那段记忆是他从前故意遗忘的还是真的受了伤而损失了。

他遗失的那段记忆,他隐约觉得对自己异常重要,甚至和沈淮安也有关。

可偏偏当他醒来时,额头上缠着染血的纱布,失忆前的沈淮安坐在他床前守着他。

他记得沈淮安那时一改往日孤傲不近人情的性子温柔地抚上他的发顶,对他轻轻道,“殿下没事就好了。”

“殿下……”季渊钰无意识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他还是皇子的时候。

然后呢……

然后……

沈淮安那段时间开始变得很忙,他问他在忙些什么,他也只是漫不经心一般随意地将话扯开。

他不是一次两次地怀疑沈淮安在某些事情上骗了他,沈淮安却开始长时间的陪在他身边,像是在打消他的顾虑。

每当他想开口询问时,沈淮安就变得飘忽不定左右动摇,当他终于抓到了躲了他六天的沈淮安打算逼着他问个清楚时,沈淮安却毫无征兆地突然失忆了。

连带着被埋没的,是和他有关的记忆。

季渊钰狂热的感情找不到宣泄处,他藏着掖着,小心翼翼揣在怀里终究还是变了质。

沈淮安是唯一的容器。

可以接纳他的所有。

可是他忘了他们之间的所有,他也忘了他自己。

季渊钰凄楚地朝着沈淮安笑。

无助、悲伤、失望、恨意,混杂着浇在季渊钰心上,灼痛他的意识,麻木他的情感。

他不再相信沈淮安从前说过的花朝月夕了。

他已然站在高高的王位上了,他不需要别人轻贱的爱意。他想要的东西才要去得到。

薄凉的目光撞进沈淮安眼里,刺的他一惊。

季渊钰抬眼看看窗外,仍旧是一片漆黑,他似笑非笑,“雨小了,回去吧。”

那渗人的哭声在雨夜里渐渐弱下去。

若是仔细聆听,敏锐的双耳还可以在殿内捕捉到细细的呜咽声。

沈淮安点头,借着季渊钰的力爬起来。

季渊钰捡起地上的伞,悄悄偏向沈淮安。

大殿在两人背后逐渐消失。尖锐的哭声从林深处传出,沈淮安悄悄用余光打量季渊钰的反应。可他脸色如常,沈淮安没注意到他的耳尖细微地动弹了一下。

沈淮安把自己淹没在浴池里,努力不去回想晚上所经历的噩梦。

水温使人变得慵懒,一懒下来脑子就容易不受控制,他的心思不由自主飘到那两个人的身份上去了。

季渊钰绕到偏殿,云澜直直跪在地上。垂下首不敢直视季渊钰的眼睛。

他跪在地上叩首,“云澜领罚。”

季渊钰冷漠道,“错在何处?”

“不该放沈太傅进入禁地。”云澜苦思冥想后回答的干脆利落。

“不是这个。”季渊钰不满意。

云澜不解。

“放他入禁林,很好。”季渊钰表示了肯定,只是语气被别人听来像是在说反话。

云澜重重磕头,“云澜知错。”

“起来吧,”季渊钰抿口茶水,“看住那个疯子。”

“是。”

云澜应声后朝着禁林的方向消失在夜幕中。

季渊钰翘着茶杯底部,眼中晦暗不明。

一口饮尽后,他边走向内室边解着外衣。两三下,绣着繁杂花纹的外衣顺着他线条流畅的身躯掉下。

屏风一侧的季渊钰定定注视着沈淮安若隐若现的身体。

另一侧的沈淮安心思尽放在那不知名的两人身上了。

待他回过神时,季渊钰已经从后方将他圈在怀里了。

下巴硌着他的肩窝,硌得他有些发酸,他略抬抬一侧肩膀反而被人收得更紧,像是要紧紧箍在怀里。

沈淮安拨弄水花,“你还会把我丢到星玑阁吗?”

季渊钰不答。

说实在的,沈淮安还是有点期待回到那里的,那个可疑的日记本还在那里,殿外还有一棵桂花树。

星玑阁的样貌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和记忆中某个场景重合在一起。

“你今天想起来什么没有?”季渊钰贪婪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沈淮安动作细微地停滞一下,立刻又恢复如初,“没有。只是想知道些从前的事情。”

他余光向后方扫去,状似漫不经心问道,“你喜欢桂花吗?”

季渊钰动作不停,“不喜欢。是父皇喜欢的。”

吻痕沿着后背一路落下。

“你现在失忆了,恐怕你连政务都没弄懂什么意思。”季渊钰略带嘲讽。

如此一来,对他下手就更加方便了。

“那我能不去上朝吗?”沈淮安请求。

“嗯。”

翌日,御书房内。

“密折呈上。”公公弯腰低头双手将密折呈上。

季渊钰长指夹过,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臣等联名上书陛下,揭露沈太傅私养官兵,窝点在城北郊外八百公里处。”

指尖因用力而发白,竹简在季渊钰手指间生生折断。

一声巨响,案几被他一章从中打断。似还是不解气一般,又恶狠狠疯踹几脚像是浑然感觉不到疼痛。

沈淮安端着粥在大老远处就听到御书房里乒乒乓乓的响声,他小心端着碗,小太监给他推开殿门,“怎么了?装修呢?”

电光火石间,季渊钰撇过头死死盯着他。四目相对。沈淮安的笑容僵在脸上,在离去与不离去之间挣扎半天。还是选择在季渊钰的凶狠目光下挪着步子把粥放在桌上。

他蹑手蹑脚放好粥,快速转过身向着大门奔去。还没跑两步就被季渊钰揪住了衣领。

“太傅急着去哪?”季渊钰鬼魅般幽幽开口。

沈淮安僵直全身,“臣……”他一个完美的一百八十度转身,丝滑地跪在季渊钰跟前,“臣给陛下请安。”

季渊钰冷哼,他扫了眼桌上那碗黑漆漆的混沌物,脸色瞬间变的更加难看。

“这是什么?”季渊钰声色俱厉。

沈淮安想要投毒已经这般明目张胆了吗?!

沈淮安一脸无辜,认真地,“臣给陛下熬的粥。”

季渊钰嗤笑一声,长指端起那碗不明液体仔细打量,另一只手捻起勺子随意地在粥中搅动。

瓷器被举在沈淮安嘴前,“赏给你了。”

季渊钰见他不为所动,又将瓷碗向他唇边怼了怼。

隔着嘴唇磕到了他的牙齿,突然的疼痛刺激得沈淮安呲牙。

“不喝?”季渊钰语调上扬,带着几分暗暗的威胁。

沈淮安眸色沉了沉,双手捧过瓷碗,复又抬眸深深看了眼季渊钰,后者被他的目光灼伤。

他仰头几口饮下。

他随手用指腹抹了把唇边的水渍,挺直跪着的身子反问,“陛下满意了?”

季渊钰紧绷的表情突然放松,哈哈大笑,“连心情也舒畅了。”

季渊钰弯下腰,眼睛和沈淮安平视着,可身形却对跪着的沈淮安产生了极大的压迫感。

沈淮安不得不微微仰起脸直视他。

“你会背叛朕吗?”季渊钰捕捉他所有的神情,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臣不会。”

眼前的只和他相处了短短半个月的沈淮安,从前是相伴他数年的沈淮安。

可唯独眼前的沈淮安如此笃定的向他保证不会背叛他。

从前的沈淮安心思沉重孤傲不近人情,不曾许给他一分。

季渊钰绕过他,来到书架上翻找许久找到一个做工精美而不失稳重大气的木匣子。

他用衣袖擦擦上边不存在的灰尘,眉头微蹙,像在看一个不忠诚的爱人。

季渊钰长叹一口气,用力攥了攥手心,回到沈淮安身旁。

他将木匣子丢在沈淮安怀里。

许是他找准了位置才丢的,木匣子的棱角没有磕到沈淮安。

“赏你了。”季渊钰闷声闷气。

“……谢陛下。”沈淮安小心将它翻转过来。

季渊钰用脚尖踢踢沈淮安屁股,用他自己都快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可不许再弄丢了。”

沈淮安没听清他嘀咕的什么,手上小心翼翼把木匣子拉开一条缝隙。凑着光想看清楚里边是什么。

“陛下刚才说什么?”

“朕没开口。”季渊钰大言不惭地撒谎。

季渊钰看他如此小心都被搞得有点不耐烦了,一个箭步走到沈淮安面前。索性蹲下来抢过他手里的木匣。

沈淮安惊呼一声试图阻止他的冲动,季渊钰扭过身子不让他抢,手指微动。

透着温润光泽的玉佩安静躺在锦缎上。

玉佩通体透亮,宛若玻璃。半个巴掌大的玉佩中竟没有一点絮状,颜色都是统一的水蓝色。翠绿色的流苏反射着殿内的阳光。

沈淮安不仔细瞧也知道此物有多难得,他嘴角抽搐,有些犹豫,“真的给我了?”

季渊钰轻嗤,不耐烦地反问,“不然?”

沈淮安领了宝贝高高兴兴地去御花园里赏景了。

小木匣子被他一路上抱在怀里,翠儿几次想给他要过去拿着让他歇歇手,也被他义正严词拒绝了。

季渊钰舌尖抵着左腮张张口,吩咐道,“宣林将军。”

“是。”小太监唯唯诺诺回应。

不多时,林如奉迈着矫健的身姿进殿。

“臣林如奉参见陛下。”林如奉双手垫在额头下跪拜。

“爱卿平身。”季渊钰虚虚做个扶起的动作,“赐座。”宫人快速备齐了物件让他落座。

两人相对着。

“暗探来报北城郊外有异动,不知林将军可有察觉?”茶水从半空中流下,清冽的茶香在殿中飘荡,季渊钰余光观察着林如奉的神色。

林如奉仔细回想,视线不自觉看着左下方,“臣不知。”

季渊钰挑眉,“如此啊……”

林如奉自觉接下去话,“陛下是想让臣去探一探风声?”

季渊钰歪着头轻笑,把茶推给林如奉,后者则殷勤接过茶杯,“爱卿聪颖。”

林如奉也是个人精,明白皇帝是有意重用他高兴地“扑通”一声跪地上又磕了一个响头,“臣定不辱命!”

季渊钰用赞赏的眼神回报一个温柔的笑容。

“爱卿快请起。”季渊钰略抬手碰着他的胳膊算是扶他起身。

“何日出发?”

“明日戌时,从城北出发。”季渊钰说完慢条斯理的开始品茶。

林如奉一直等着他的下文,季渊钰连着品完两杯茶也没有再开口补充什么。

季渊钰疑惑道,“爱卿还有其他事?”

林如奉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摇摇头,“没,没啊。臣想问目的地在何处?”

季渊钰终于放下他刚送到唇边,爱不释手的茶杯。

“这个,”季渊钰停顿下,故意卖着关子,“明日再告诉你。”

林如奉自知自己打扰到皇帝细致的美好生活了,告了退得到皇帝的同意后退出来了。

季渊钰的目光停留在紧闭的殿门上,半晌,他神经病一样突然扬起个阴狠的笑容。

随后凤眼轻佻,垂下眸轻轻吹着那盏茶水。

身着宫裝的女子身形曼妙,纵是一身中规中矩的中原服饰也掩盖不住她异域的风情。

沈淮安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异域风情,摇摆至上”。

女子身后一众宫女随行,沈淮安正巧和她在御花园里撞个正着。般若身后的礼仪嬷嬷主动站出来给沈淮安问安。沈淮安回给般若一个宫礼。

般若平淡而疏远的眼神从别处落在他身上时有一瞬间的停留,随后快速移向别处。直到嬷嬷让她请安她才再次把目光放在沈淮安身上,早已是同往常一样疏远淡漠。

沈淮安不明所以。

还未踏入府中,小厮远远便迎上来想要替他接过木匣子,也被沈淮安灵巧躲开了,“主子,林将军在会客厅等您。”

“带路吧。”沈淮安面上无波无澜,实则心底波涛汹涌。他悄声拉着翠儿问,“林将军是谁?”

“您舅舅。”翠儿小声应答。

沈淮安含糊几句表示了解。

沈淮安一进会客厅看见有个中年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闭目养神。

他怕吵醒人家睡觉,打个手势让小厮都退出去。

谁知他刚坐在太师椅上,林如奉便突然睁开眼睛。沈淮安吓得抬起屁股准备离开。

林如奉笑着按住他的手臂,沈淮安神色尴尬道,“舅舅。”

林如奉爽快应了一声,“我来告诉你一声,明日我将启程去探查一个地方。”

“哦?何地?”

林如奉嘿嘿一笑,“不方便说。”

沈淮安点点头,“好。”

林如奉突然正色道,“淮安,你跟舅舅坦白。你有没有对陛下不忠的行为?”

沈淮安不解,“我?没有……吧。”他撤撤嘴角,说这话时候牙疼一般呲牙咧嘴。谁知道原来的沈淮安到底还干了什么欺君罔上的事。

沈淮安严肃道,“舅舅,你说陛下让你去会不会是在试探……”

他话不说尽留下后文让人自行遐想。

林如奉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如果真如所说,那陛下一定知道是谁谋划的反动。可如若无关你我呢?陛下派我前去就只是单纯对我的一个赏用?”

沈淮安心里大概有了一个答案,“我明白了。您今日就好好休息,明日还需整装,我……”

“不用送不用送,”林如奉打断他的话,连忙放下书摆着手起身,沈淮安紧随着起身往外走。

“我送舅舅到外边。”林如奉自知不用做这无谓的推脱也就随着他去了。

临离开前,林如奉将帘子挑起一个小角唇齿灵活地对沈淮安发出个暗号。沈淮安顺着声音凑过去,林如奉低声道,“舅舅的意思你能明白个大概最好不过。务必要安分守己做好本分内的事情。”

沈淮安郑重点点头算作是让林如奉放心的回答。

第二日戌时。

七百余名轻装士兵在城郊集合。季渊钰拍拍林如奉的肩膀以示宽慰。

“路上保重。”

“臣定不负陛下期望。”

季渊钰很是欣慰地含笑点头。

天色渐晚,一伙人浩浩荡荡行军至半夜,林如奉决定让众人休息两个时辰再继续行军。

季渊钰换上一身戎衣,银色护腕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他拨弄着手里的玉佩漫不经心吩咐道,“将消息放出去吧。”

“是。”暗卫领命后消失。一只信鸽被人高高举起,长臂一抬,信鸽飞向夜空中。

另一方的林如奉带着几个亲卫在四周巡查。

“报!”士兵一个飞奔跪在林如奉眼前。

林如奉示意下说下去。

“南方飞来一只信鸽。”信鸽在士兵手中不安分的挣扎,林如奉卡着信鸽身躯把它脚上绑的信纸解下。

第一张上边写着“私养士兵者沈淮安,事已败露。”林如奉凑着火光看清纸上的字后心都凉透了。连忙展开第二张信纸,上边只有一个简短的字“撤。”

这可是要砍头的罪。

他来不及细想这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消息了,自是从南方向着窝点,兴许那人是要提前搞死沈淮安消息让他先行离开的。

他连忙命一个亲卫骑着快马赶回太傅府。

季渊钰慵懒刚在贵妃椅上品着茶赏着花,顺便接受着被暗卫按在地上跪着怒视他的沈淮安目光的洗礼。

他早已控制了太傅府,只等着鱼儿咬钩了。

小太师他又逃跑了小说
小太师他又逃跑了
《小太师他又逃跑了》是一本由作者三碗不过岗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季渊钰沈淮安是小说中的主角,小太师他又逃跑了主要讲述了:季渊钰不知道沈淮安是穿越过来的,只是觉得沈淮安十分惊艳。

热门评价:占有欲强皇帝攻×性情直爽忠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