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火热连载的小说《冬季流感》的作者是鲁作,该书主要人物是季时慎虞潇,冬季流感小说讲述了:虞潇认为季时慎哪哪都好,但就算是他再好也没法和他继续在一起,他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再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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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流感》精选:
“潇,虞潇!快开门!”
一阵震耳欲聋的拍门声将他吵醒,虞潇的头脑像塞了糨糊,愈发混沌。他本想置之不理,可拍门声依然不屈不挠。虞潇只好勉力撑起沉重的眼皮,起身去开门。
“潇……”虞峥的声音停在半空,他差点儿就要打电话报警了。
“什么事?”虞潇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你没事吧?脸色这么差。”虞峥担心地看着他,“我听陆嘉文说你状态不是很好,给你打了电话又没接,所以干脆过来看看。”
虞潇转身回屋,“我没事。”
“你这叫没事?”虞峥看着满地的狼藉,家里像遭贼一样,甚至找不到哪块地方可以落脚。他一把抓住虞潇,像凭空抓了一把正烧得正旺的炭,掌心下的皮肤发烫得厉害。虞峥咋舌道:“你发烧了,跟我去医院。”
虞潇恹恹地甩开他,又想躺回到沙发上:“我不去。”
“起来!”虞峥把他揪起来,“要么我打救护车来,要么你跟我走,你选一个。”
虞潇最终还是被他带去了医院,一探体温,直接飙到40℃,虞峥差点没被他吓死,二话不说给他办理住院。
“你差点儿烧傻了知不知道?”
虞潇躺在病床上挂点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
虞峥叹了口气,只好认命地担当起看护人的责任,给他打点好住院事宜。
“先吃饭吧。”虞峥一直忙前忙后,中午时分,又给他买了饭回来。
虞潇摇摇头:“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拿着。”
虞峥二话不说将饭盒塞进他手里。虞潇低头看着面前的白米饭,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掉下来了。
“你、你别哭啊。”虞峥被他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说。
“我没事。”虞潇用力地揉着眼睛,不知怎么眼泪却越擦越多,“没事的,我一会儿就好了。”
虞峥轻叹一声,在他身边坐下,拍着他的肩膀说:“哭吧,哭完就好了。”
虞潇一开始只是小声地哭,到后来越哭越大声,他哽咽道:“阿峥,我是不是很没用?我还是忘记不了他。”
“不是的,感情就是这样,这不是你的错。”虞峥望着他通红的眼,心里也像被堵住了。
从前虞潇表现得像没事人一样时,他还有些担心,现在总算是爆发出来了,他既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难受。
“先把饭吃了吧,明天再忘记他就好了。”
虞潇接过了饭盒,大口大口地吃着饭。眼泪落在米饭里有些咸咸的,他抬起头朝虞峥露出个笑:“好吃。”
他的眼睫还挂着晶莹的泪,嘴角却努力向上扬着,倔强又脆弱,莫名让人觉得心疼。
不是说爱情就像一场重感冒,等烧退了就好了吗?
虞潇这场高烧一共反复了三天,烧刚退下去,半夜又发作起来,虞峥守在他旁边,担心不已。
有一天早上,虞潇接了个电话,他静静地听着那头说话,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异常。可当电话挂断后,他明显整个人都魂不守舍了。
“是谁?”虞峥给他削苹果,没忍住问道。
“一个律师。”虞潇梦游般地说,“他说季时慎委托他将房子转让给我。”
“那就要啊,跟他客气什么。”
“不,不。”虞潇双手揪着头发,神色痛苦,“我不想要。”
他不想要钱,不想要房子,他只想要见季时慎一面。
他忽然抓住虞峥的手臂,苦苦哀求道:“阿峥,我想见他一面,我想见他。”
他还是不肯死心,说他犯贱也好,执迷不悟也好,他只想问季时慎一句话,到底爱不爱他。
但就算真的问到了又怎么样呢?他们还会重新在一起吗?虞潇也不知道。可这一刻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虞峥无奈地叹息一声,他知道情绪是会反复的,也知道虞潇放不下对方,可有些坎只能靠他自己过去。他安抚虞潇道:“你想见他,那你也得先把身体养好,出院后才能去见他。”
虞潇慢慢放下双手,喃喃道:“是啊,是啊……”
从那天起,虞潇便积极地配合着治疗,像是为了能够尽早出院,让他检查就检查,让他吃药就吃药,从不推拒。
而他的烧确实是很快好起来了,没再反复发作过。等稳定下来的时候,医生宣布他可以出院,虞潇刚一办完手续,便马不停蹄地赶去季时慎的公司。
他不知道季时慎离开之后去了哪里,唯一知道的只有他们公司。
可今天还在春节假期,并不开市,除了楼下的保安,没人上班。
虞潇病急乱投医,抓着保安跟他形容季时慎的身高长相,祈求能得到一点对方的音讯。可保安只是摇着头,说并不知情。
虞潇几乎快要绝望了,他给季时慎打电话,可只有机械的女声在一遍遍地重复,提示他拨打的是空号。
心底的不安一点点扩散,虞潇陷入了恐慌中。
季时慎,你到底在哪儿?
“你是谁啊?怎么在我们公司门前?”
虞潇抬起头,只见一个穿着夹克服的男人站在他面前,好奇地看着他。
他像是在黑暗中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的人,紧抓着眼前的救命稻草:“你是这里的职员吗?”
那男人奇怪地看他一眼:“对,我是。”他是刚好回来拿东西的,却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正一错不错地盯着他们公司的大门,不由上前问了两句。
虞潇急切地问他:“那你知道季时慎吗?”
“季时慎?”那男人回忆片刻,“噢”了一声,警惕地看着他,“我知道,可你是他什么人?”
“我……”虞潇本想说爱人,可忽然想起他们已经分手了,他滞了片刻,满嘴苦涩地答道,“我是他的朋友。”
“这样啊。”那男人说,大概是把他当成前来投靠的朋友了,“可他辞职了啊,你不知道吗?”
“辞职?”虞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是啊。”
“辞职……”虞潇的眼神倏地灰暗下来,好像忽然之间失去了生机。
那男人看他这样子,竟觉有几分于心不忍,但这毕竟是别人的事,与他无关,只好摇摇头打算上楼去了。
“等一下!”虞潇追上去又问道,“那你知道他去了哪儿吗?”
男人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男人走后,虞潇脱力般地站在原地,怔怔出神。他像被千斤重物压垮了肩背,再也直不起腰来了。
他低着头往回走,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他觉得季时慎好绝情,说不爱就不爱,连抽身都这么干脆,只剩下他一人在原地徘徊。
这么绝情的人,除夕那天看到的背影真的是他吗?恐怕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吧。
原来,对这段感情割舍不下的只有他,对方早已转身离开。
三年光阴,一千多个日夜,在弹指一挥间,全都灰飞烟灭。
答案不是够清楚了吗?还要再追问什么?不是早就明白对方不爱他了吗?
虞潇想要自嘲一笑,却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
天大地大,他到底再也无法联系季时慎了。
再哭最后一次吧,把眼泪流干,明天就忘记他。
虞潇慢慢地走,他不想再忍着了,任由泪水浸湿他的脸。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多远,逐渐迷失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上。
与此同时,就在这条街道的另一侧,季时慎刚从酒店退房出来,他正提着行李箱,打了一辆出租车。
车辆很快就驶过来了,出租车司机降下车窗,探头问道:“去哪儿啊?”
“机场。”
那师傅是个热情的人,边打开后备箱给他放行李,边与他聊天搭话。
“你是外地人吗?也是过来旅游的?”
季时慎放好行李,他打开后座的门,只是简单“嗯”了一声。
司机看他不搭话也不恼,自顾自地讲起话来,“哎呀,最近过年可多游客来这玩儿了,我跟你说……”
他说起这儿的风土人情,说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季时慎静静听着,隔着玻璃窗最后回望了一眼这座他待过将近三年的城市。
车辆缓缓启动,身侧的大货车挡住了视线,季时慎收回目光。
而就在这辆货车的隔壁,虞潇低着头走路,一盆水兜头淋下,差点将他打湿。
虞潇抬起头,楼上的中年妇女显然也被他吓了一跳,但又不肯道歉,反而色厉内荏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谁让你走路不看路的。”
虞潇懒得与她争执,迟缓地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他没有再抬头往回看一眼,以至于他完全错过了在出租车上的季时慎。
原来他们曾经也有过那么近的距离,近到中间只隔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大货车。虞潇走在街道上,季时慎坐在出租车里,可在车辆两侧的人都没有发现彼此的存在。
像两颗短暂相交的流星,在各自的轨道上朝着相反的方向滑行,最终愈行愈远。
他们在街头擦肩而过,然后在茫茫人海中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