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胡山阿哑的小说《你是小哑巴吗》是作者脆梨鲨鲨正连载的一本小说,你是小哑巴吗的主要内容是:胡山是个超级可靠的人,所以阿哑谁都不愿意相信,但只想要相信他,毕竟阿哑对他太好了。
最新评论:好不好他不介意。
《你是小哑巴吗》精选:
清早,阿哑从床上醒来,很快便收拾好东西走出门外。
他刚下了楼梯,就去厨房里准备今日的早餐,再去把其他人叫醒。
阿哑走到书生屋外,停了脚步正想敲门,却听“吱呀——”一声,门从里头打开了。
出来的正是如花。
她一打开门,却像见了洪水猛兽,往后猛地退了两步。
阿哑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前。
如花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意,又勉强正了脸色,才从他身边挤出去。
用过早餐后,如花没跟往常一般生赶着日头升起前下田忙活。
她只等到书生一早离去后,把阿笑和阿哑打发了,自己从床底下掏出一个铁盒子。
把盒盖打开,里面是零零散散的几个铜板。
如花看着里头一眼便能数清的钱财,仔仔细细,数了又数才拿走五枚。
如花心里心疼得仿佛在滴血,又在心里骂了好一会,才颇为不舍地将盒子里剩下的积蓄翻来覆去地清点,最后将盖子盖上,仔仔细细地藏到了床底下。
花了几枚铜板雇了辆牛车,终于赶在午时之前到了隔壁村。
如花走到最里头,再门前整了整衣物,伸手拉动铁质的门环,用力叩响漆色大门。
说来也怪,此刻正当午时,树梢上的鸟儿却叫个不停。
叽叽喳喳,或婉转,或灵动,再搭上这炙热的阳光,仿佛滋生出了许多怪异。
如花流满了汗,湿淋淋的衣裳紧贴着背,平白地竖起了寒毛。
她搓了搓手,一心等着来人。
很快,一个妇人从屋里头打开了门,笑宴宴地请了如花进去。
说到这妇人,身着艳色花裙,头戴珠翠红花,显得分外眼熟。
只听如花喊了一声:“王大娘,许久不见。”
两人一齐进了门,穿过被太阳打得焉焉的花圃,再进了最中间的屋内。
只见如花被请了进去,再一响声,屋内的门被缓缓地关上了。
许久,连树上的鸟儿都开始精疲力竭,花圃中的花儿慢慢萎谢。
屋内的门,又被打开。
王大娘花色的衣裳和如花褐色的粗布一齐出现。
王大娘一路送着如花出来。
她靠在门上,好像让门也给分担点重量。
如花好似完成了件心头大事一般,连眉角都轻松起来。
就在如花打算与王大娘辞别之时,王大娘从后脑上拔了根红绿珠花,拿在手中。
她看着如花,好似想再确认一遍。
“你可想好了,这一去,就是受了天大的苦头也回不来。”
如花暗道:若是他不去,那才真的是苦。
面上却咧嘴一笑,“受苦不怕。”
如花:“我们阿哑,生来就是报恩的。”
王大娘才又捂了嘴笑,把手中的珠花塞进了如花手中。
阿哑做完了家中的活儿,一人走到屋外的小径尾处,几棵大树下休息。
树上枝繁叶茂,正好挡了阳光,是个乘凉的好去处。
阿哑拍了拍地上树干支出来的根,扶着粗糙的树干坐了下去。
得了书生的令,阿哑得以在家中偷得几日闲。整日在家不是烧水做饭,便是打扫地板,虽说忙了些,却远远比不上平日里上山捡柴累。
他靠在树干上,仰起头盯着头顶上的树叶,被穿过缝隙洒进来的太阳晃闪了眼。
一阵风吹过,把繁密的叶片吹出沙沙的响声。
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即近。
还未等大脑反应过来,阿哑便先一步睁开双眼,把自己的身形隐藏在树干后头。
阿哑侧着脸躲在树后,只露出半个眼睛。
如花从王大娘那儿回来,不仅解决了心头大患,甚至还得了消息,那头的恩人会给她丰厚的赠礼。
如花乐得一路回来都有劲儿。
甚至还拐了道,给阿笑买了两斤果儿。
阿哑在树后远远地见着如花走过,掀起的尘土打在路边的野草上,拉开了半掩着的大门。
也许太阳落了点山,树上的鸟儿又开始叫起来。
叽里咕噜,叽叽喳喳。
如花进了屋子,阿哑刚想再寻一处隐秘的地方歇息。
没想一回头的功夫,她又开门走了出来。
脸上仍旧带着洋洋得意的喜气。
阿哑不安地皱了皱眉头。
阿哑看着如花一脚跨下田,大声招呼着躺在田里偷懒的人。
“阿笑,回家,娘给你带了果!”
阿笑正躲在高大的石头下睡觉。
一听这话,连个滚都没打,直接从地上爬起来,两步直接进了屋,连如花都没赶上。
阿哑看两人终于都进去了,才慢慢挪出身子,猫着腰,灵活而快速地藏到了对面的一处角落。
这里是阿哑平日里喂鸡的地方。
鸡崽们见到突然有人踏进了领地,跑到跟前去嗅了嗅,发现是熟悉的气味,才安心地用毛绒绒的毛发蹭着阿哑的脚踝。
阿哑贴着后屋的窗子,听着屋里传来的声音。
距离有些远,传来的对话也断断续续。
只听如花对阿笑说:
“笑啊,一会跟你爹说,让他去镇上买点菜。”
田里的顽童朝着树上的鸟儿射石头,只听“咻咻”声后,树上的鸟叫声愈发凌厉。
“咱晚上吃顿好的。”
听不清阿笑问了什么。
如花说:“给你哥哥践行。”
“对,他要离家。”
树上的鸟儿被石子打落,砸到地上。
“去哪儿你别管。”
“啪”的一声。
阿哑后退了两步。
他愈发觉得今日所发生之事,有些荒唐。
他一直在外头坐着。
直到太阳落到半山,晚风吹过地面。
树上静悄悄的,只剩下三两声的蝉鸣。
阿哑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有些冷。
路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回家吃完饭的。
书生也来了。
许是在外头干了一天的活,又累又饿。
他一路迈着步子,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阿哑看着书生一把把门拉开,闻到了里头传来的饭菜香味儿。
屋里传来如花的招呼声,一家三口人其乐融融。
阿哑再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没由来地鼻头一酸。
他瞪大了眼睛,让里头的眼泪迎着风吹,直到干透了才敢眨眼。
第二天,屋外仍旧一片漆黑,阿哑已经醒了过来。
他缩在被子里,胳膊抱着膝盖。
屋里一片静悄悄的。
突然,柴门“嘎吱”一声被打开。
如花一直到半夜才想起阿哑今日一直不在屋中。
她一下就睡不踏实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还是摸着黑爬上了楼。
如花走进阿哑房中,隐隐约约地看见床上的被子下鼓起了一小团,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她又在床头看了半天,不放心般地弯下腰去把盖在头上的被子掀开,看见阿哑双眼紧闭的面庞。
她看了一会,难得对面前这自己厌了十几年的人感到一丝愧疚。
但这几点情绪很快就在对村里人口舌指点的恐惧中败下阵来。
“别怪娘,”她叹了口气。
“是你自个儿不争气,硬是做出这些个不要脸的事情。”
屋子里又一阵安静。
如花面无表情。
“再说,你去那儿当的是主子,有人伺候的,过的是好日子。”
“若非我年纪大了,连我也想一同过去。”
她半嗤了声,又仿佛是对自己说。
“很快,后日一到,你便可以离开这里。”
“对你来说,这里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阿哑在被中听着,思绪浑浑噩噩。
是真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他难得想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