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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月

不见月

发表时间:2022-12-25 11:29

主角为宋潮青段月白的小说《不见月》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不见月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Redo所著,内容是:宋潮青很多时候认为之前的自己似乎就是个万人嫌,所有人都讨厌他,都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最新评论:不仅仅是你。

不见月小说
不见月
更新时间:2022-12-25
小编评语: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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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月》精选

“宋潮青,你是怎么从我的元神结界里出来的?”

仅这一句话,就引得所有人的目光落于宋潮青身上,他堪堪将思绪从前世的记忆中抽离回来,眼睛尚红着,还没想好托词,嘴巴却自作主张地先张开,干干巴巴地说:“我……”

段月白见他脸色不好,便走过来查看他的情况。

三两步间牵动了肩膀上那条血口子,他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许是受伤时分了神,结界便不稳了,吓坏了吧?下回再有这种事,不要一头扎进去,连深浅都不知道。”

他上下来回地检查了宋潮青确无伤处,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可倒好,宋潮青都无需自己找借口,他这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师弟已经先替他找好了。

见他仍然呆呆的,沈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子,仔细诊了诊脉:“思虑太过,忧思郁结,有急火攻心之像,不过还好。”

说着,他又摸出一黑色小瓶,放在宋潮青手心:“每日饭后吃一颗,一日三次,连服三日即可。”

宋潮青捏着小黑瓶,有些茫然,沈翳又解释道:“在下不才,如今是奇木岛掌门,我派世代行医,以医入道,擅长岐黄之术,所以阁下无须担心,我不会害你的。”

这回宋潮青彻底想起来他是谁了。大约二百年前,他和沈翳在流仙宴上见过,那时候沈翳也是这副老好人的模样,只是彼时,他也还是某人的弟子,低头跟在师父身后,岁月流逝,他如今已经是一派掌门了。

“谢谢啊。”宋潮青收下了药,也终于从那陈年的梦魇之中逃脱出来,渐渐平复了心情。

可段月白和沈翳究竟是如何相识的?

前世宋潮青活着的时候,他二人也并无交集啊,莫非是他身死以后……

“孽畜,还想作祟!”一直没说话的苏巢突然出声,随着她的清冽声音,两道剑气破空而去,斩向躺在地上的师老太太。

原来,一只黑色的猫尸去而复返,在偷偷地啃食那老妪的双眼。它体型极小,生前不会超过三个月大,猫脸已有一半接近白骨状,另一半的皮毛与干枯的血肉将将巴巴地混在一起,可怜与可怖各占一半。

苏巢的剑气先行,那猫儿却好像有些道行,往后一跃,灵活地躲开了这致命一击,两道剑气落在地上,又让师家大院平添了两道剑伤。

它也被人剜去双眼,睁着两个大洞,呆呆往剑气传来的方向一看,森森露出一个笑意。它那一半骨头一半肉的口中,正叼着师家主母的一颗眼球。

还不等苏巢第二道剑气发出,它便舒服地咕噜一声,一脚踏进夜里,再也找不见了。

苏巢追了两步,很快折了回来:“不行,它们之间有瞬移秘法,可以刹那间回到本体身侧,跟不上。”

段月白挑挑眉,在宋潮青耳边说道:“我跟你说了吧?上清派的都是废物。”

“还说人家,你自己不也被猫爪抓得血淋淋的。”宋潮青掀起眼皮看了看他的伤口,顿觉触目惊心。

“我那是因为禁制无法使出全力,你懂什么。”段月白不愿与他多说,虚弱地一歪头,栽进宋潮青怀里。还好宋潮青一把接住,才没让段大小姐的脑瓜也与他的肩膀子一样以身殉道。

他柔弱无骨地对沈翳说:“恐怕这事儿没完。我受了伤,这货又是个没有修为的,你们两个不如留下,将此事平息了再走。功德归你们,我只要沈翳一瓶还玉丹。”

还玉丹是一种进补灵药,无伤者吃了可帮助提升灵力,有伤者吃了则可帮助伤口恢复,还玉丹上品还可以将垂死者从鬼门关拉回来一时片刻,延续性命。

可这丹药中需要炼药人一味灵血,炼制过程复杂,极易失败,普通的修士拼拼凑凑几年才能得两三颗,一瓶中少说十颗药丸,段月白这话便是一张嘴就要沈翳二三十年的积累。

沈翳还没有说话,苏巢率先开了口,替他应承下来:“好。”

“听她的。”沈翳看了看身边为了功德而有些急切的苏巢,唇角的笑意更温柔了几分,是面对其他人没有过的:“苏巢师妹是直性子,二位不要介怀。”

段月白抬起手,冲沈翳一指,一缕青光钻进他的眉心。段月白打了个哈欠,说道:“方才给你的是我家的方位,我困了,先回去睡了。你们把这儿料理料理便来我家吧,给你们留客房。”

他身子软得像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只有宋潮青推着才能往前挪动脚步,在出门之前他猛地回头嘱咐道:“别走正门,翻墙进来,谢谢。”

段大师这回彻底抛弃了仍在大堂中鬼哭狼嚎的男男女女,小脸惨白地回家去了。

四更天,段月白肩膀疼得要死,他自己上药不便,又不敢让下人来帮忙。满府尽是他娘的眼线,一旦叫人来了,整个段家当下就得变天,他不仅要被诘问为何伤得如此之重,他娘亲的眼泪更会像檐下雨一样落个不停。

二者都让段月白难以招架,因此他只能在床上生不如死地翻腾,还要小心不碰着肩膀。

窗棂突然被石子打了两下,不轻不重,耐人寻味。段月白听出是谁,特意不动声色。

随后窗子被轻轻打开,有人轻手轻脚地爬了进来。那人驾轻就熟地走近床榻,将幔帐掀起:“段小姐,我来会你啦。”

段月白被他逗笑,嗤地一下笑出声来,在夜里抬头与他对视:“我要真是个姑娘,非得立即把你的人脑袋打成狗脑袋。”

来人是宋潮青。

以往段小姐出去攒功德,宋潮青虽冷眼看着,可他心里清楚得很,段月白脚上的大水泡只能自己往下消,让他娘知道准会大事不好。

这些往昔里起来的水泡,都是宋潮青不辞辛苦地半夜翻墙而来,偷偷帮他挑破上药。

今晚他肩上受伤,宋潮青安有不来的道理?

“成成成,你把我打成狗脑袋。那我走了,这药你自己能上。”宋潮青佯装生气,别过头去,躲开段月白的目光,急匆匆隐去了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原先只当段月白是转世失忆,心里想着对前师弟要多多照顾,可如今知道对方也还记得前世,竟涌出相认的念头。

可段月白仍像以前一样求仙问道,一旦相认,定要拉他一起,兴许还要让他做回那个倒霉的紫霄派掌门……

宋潮青可不干。

如此情形之下,他想隐藏身份,要比以前更小心谨慎才行。

“宋郎别走……好哥哥,我错了,”段月白急急拉住宋潮青的手,求饶道:“再不帮我,我今晚非得活活疼死。有尸毒在伤口上沁着,肩上比普通伤口疼好多。”

那只拉着宋潮青的手凉凉的,有些潮,让他心里发酸,连假装生气也装不下去。宋潮青拨开段月白那只冒着冷汗的手,转身坐在床沿上,叹出一口憋了两世的长气,道:“脱了吧,我给你瞧瞧。”

是了,从前世开始,他最宠的就是这个师弟。

不敢点烛惊扰旁人,宋潮青从袖子里摸出一颗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借着珠子发出的荧荧之光,照亮这床榻的方寸之隅。

段月白背对着他,脱下上衣,把头发小心撩到一侧。宋潮青这才看见那伤口全貌,四寸有余的抓伤,皮肉往外翻着,干涸的血迹凝在伤口附近,未干的还在不断往外渗着。

宋潮青咬了咬舌尖,将担忧之语统统吞进肚子里,未置一词。

见他久不上药,段月白说:“因为有尸毒,所以伤口迟迟不能结痂,要是不上药,我的血迟早会流干的。”

虽没有看到宋潮青的脸色,但段月白下意识地觉得对方今天一定是被吓到了,于是朗声道:“不过你不必担心,这只是小伤,看着吓人而已,其实没什么的。沈翳说的你也听到了,按时换药三天就——啊!”

宋潮青毫无征兆地把发黄的药粉倒在伤口上,段月白再也不能嘴硬,惨叫出声:“姓宋的!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了!滚滚,不用你上了,我疼死也比让你折磨死强!”

怎料下一刻,宋潮青手中温湿的纱布却极温和地卷土重来,一点一点将血污擦干。这举动愣是让段月白把接下来所有的骂人花样都憋回嘴里,险些憋岔了气。

段月白心想:“这遭了瘟的宋潮青,惯会使这一套,训狗一样训我,一个巴掌一个甜枣。你给我等着。”

“你和沈翳,怎么认识的?”宋潮青像是无意间谈起,其实已经打了无数遍腹稿,搜肠刮肚半天,才想出这么个问法,不至于暴露自己身份,还能弄清他二人关系。

段月白倒是一愣,瞬间紧张起来,连肩上的伤也忘了疼。他忽而想起今晚所说过的话,简直想回到几个时辰之前猛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我都说了什么!什么奇木岛掌门,什么序临师兄……要是现在告诉宋潮青,我有前世记忆,他不会给吓傻了吧?”段月白想着,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他眼界很高,在娘胎里就把这世界上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比不上他序临师兄的,一种是比不上他的。是以段月白从小没有朋友,可偏偏这个长相平平、性格平平、资质平平的宋潮青入了他的眼,他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今晚却想明白了……

宋潮青实在太平庸普通了!

将他扔进人堆儿里就如同滴水入海,段月白要是不看着他,他自己非得活活笨死。两三天他就得让小鬼上身,变得更加痴痴傻傻,最后打一辈子光棍,连媳妇儿都娶不上。

“段月白,你有什么天大的事情瞒着我?”宋潮青再次问道,一时间没分清自己是以师兄的身份,还是以朋友的身份。

段月白叹了口气,本着帮扶弱者的仁人之心说道:“我是附身而生的妖修,出生起便有前世记忆,沈翳是我上辈子的朋友,在我受伤时救过我一次……宋潮青,你……你要是害怕,就别理我了。”

说完之后,段月白有些紧张,这毕竟不是小事,宋潮青这样的肉体凡胎怕了也是正常。

可很快,他便横了一条心,想道:“我紧张个屁,他怕就怕了。我注定不是凡世之人,聚聚散散岂不平常?等我攒够功德找到序临师兄,管他是什么宋潮青李潮青王潮青马潮青……我只要序临师兄就够了。”

宋潮青心中的诸多问题都没有得到答案,单单一句“受伤时救过”打发不了天纵奇才的前代掌门。可他也知道这事情急不得,短时间内无法问清,只能徐徐图之。

于是闷闷道:“哦,我知道了。”

段月白的伤口已被他料理妥当,他捡了夜明珠,二话没说便翻窗而走,留下段月白一个人在床上一脸凌乱。

隔了半晌,段月白才一脚踹飞了枕头,气得深夜捶床,不敢大声谩骂,只能小声嘶吼:“宋潮青!走之前竟然不把床给我收拾干净!这乱七八糟的血纱布留着是要等明天让我娘发现,然后给我裹尸体用的吗?你给我等着!”

师老太太让猫尸折腾了大半宿,只能让人抬进屋里。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她一口气儿没喘匀净,嘎巴一下,死了。

死前,她回光返照似的用手在空中乱抓,嘴里说的鬼话没有一个活人能听明白,说着说着她竟哭了,流了一枕头的血泪。

师老太太死状可怖,师家的用人没有一个敢近身收尸,也不知是害怕尸体,还是害怕自己也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她无儿无女,孤独地活了大半辈子,死后竟然连收尸抬棺的人都没有,让人好一阵唏嘘。

因担心她一死,厉鬼接下来会找上别人,师宅的人听从段月白他们几个的安排,先将自家主母已死的消息偷偷按下。

可猫尸夜袭已过三日,琴川太平得像段月白不知内情的娘亲的心境,鬼物竟然就这么消停下去,再没了气息。

但琴川夏季忒热,老太太的尸身一天天烂下去,实在有碍观瞻,其味道也使人难以下鼻,用人再也无法忍受,便登了段家的大门来求那“活神仙”。

“神女,仙人,求求您了,主人再不入殓,我们几个也快没有活路了!”那小厮约莫三十岁,右眼皮上长了颗豆大的黑痣,痣上生着两根旺盛粗壮的毛,一哭起来痣上的黑毛便四处翻飞,看起来更丑了。

他跪在地上,哭着哭着便要用手去抓段月白的衣裙。

段月白登时让他吓退两步,堪堪躲开他沾了鼻涕的手,忙用一块熏过月麟香的苏绣手帕捂住口鼻,用香气盖住小厮身上散出来的腐臭气:“你有话便说,别动手动脚的!”

小厮可怜巴巴地抽搭了两下,接着说道:“活神仙,天气这么热,我主人去了三天了,那鬼怎么样我们不知道,可我家主人再放下去就彻底……且不说别的,尸身放久了,恐怕会生出疫症来,到时疫病传得琴川满城都是,我们,我们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闻言,段月白跟他到师宅去看,还没进门就让腐臭气息熏了个趔趄,苏绣的帕子熏什么香都不好使了。

段月白原想着老太太的尸体兴许有用,但她眼瞅着就要化成水儿了,再怎么也用不上了,他摆摆手,对那小厮说道:“这事儿是我考虑不周,趁白天烧了吧,骨灰放在内室,消息不要声张,也不要挂白。我回头和人商量一下,快些将邪祟除了就是。”

小厮感激涕零,又要下跪去抚段月白的衣裙,以示尊重与爱戴。

段月白没来得及反应,一道掌风扇过去,使那小厮向后跪滑了五步之遥,两人遥遥一望,一时间都有些尴尬。

“你,”段月白咳嗽一声,说,“你上别处哭去!”

段小姐实在忍得很辛苦,才没说出那句“你丑到我了”,一边炸着毛一边落荒而逃,路上他越想越是难受,干脆去找沈翳的晦气。

没想到,苏巢也正因这来无影去无踪的鬼焦躁不堪,与段月白简直不谋而合。两人一左一右,拽着沈翳去偏厅议事。

沈翳被左右架着,脸上露出一点茫然和惊慌:“这是……”

“你来了好几天,天天就知道往药铺钻。也不知道猫尸背后有什么东西在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总不能等它杀了第二个人,你再去捉吧?沈翳,这二百年的掌门你都白当了?连个捉鬼的法子都想不出么?”

段月白真是后悔,那晚就不应该急着把功德送出去!

还玉丹是好,可显然沈翳他们搞不定这事儿,最后还得他出手帮忙,到头来他段月白倒成了沈翳付钱聘请的打手了!

这么亏本的买卖,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做……

两个丫鬟看着主人进屋,便很有眼力地奉上茶水点心,可这马屁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少爷的马蹄子上,俩人登时就被撵了出来。

“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这儿不用人伺候。你俩在外面给我看着,不许让任何人进来,要是放人进来,我回头就把你俩的头发都薅秃。”

两个丫鬟听了如此恐吓,一人水了一双眼,嘤嘤地跑走,互相控诉她们那分外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少爷,怀疑他一定是嫉妒她二人的美貌。

“那些猫尸总有个领头的,那晚闹成那样,猫尸本体却没有冒头,如此懂得隐藏自己,可见不是个白痴。”苏巢将双手交叠,抱在胸前,冷静分析道。

“是,你说的是没错。”段月白心中“上清派都是废物”的观点早已根深蒂固,不耐烦顺着眉梢爬上来:“问题是现在怎么办,你们有能拿得出手的办法吗?”

“看吧,我就知道他们是废物。”段月白想着,将七曜唤了出来。

七曜刚想亲近一下主人,刹那间便被按倒在茶桌上,段月白像按住一只脱缰的小狗一般按住它。七曜以为主人要和它玩耍,从背后长出了几道金闪闪的符咒穗子,像尾巴一样摇来摇去。

没成想段月白用指节敲了敲七曜的脑壳,从它的正面敲出一条极细的刺,七曜便迅速萎靡下去,灰突突地回到主人洞墟中去了。

段月白将这东西往空中一抛,小刺无限延长似的变成细丝,逐渐在空中连成了一个正圆形的法阵。

“这是……”苏巢先是皱眉,随后惊喜道:“星陨阵!”

“正是。”段月白翘起了二郎腿,说:“此乃我派祖传阵法,是寻人寻物的良方,只需将邪祟碰过之物,投入阵中,再催动阵法,找到那邪祟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说起紫霄派,段月白就自动开始沾沾自喜起来,他亲眼见过紫霄派在修真界独领风骚、受万宗朝拜的光辉盛景,便再也无法忘却那种独立潮头俯视众生的倨傲。即使紫霄派在序临死后日渐凋敝,但深厚的道法传承仍然是其他门派难以望其项背的。

他有沾沾自喜的底气。

“只是,星陨阵需要一位灵力强大之人在阵眼压着。我身上有一道禁制,故而灵力有所限制,恐怕能够调动的灵力不足以催动这寻灵的阵法。”

一说起禁制,段月白便开始含糊其辞,好像不想多说:“所以……我可以教你们催动阵法的心法,然后用这东西作引,很快便能找到那本体。”

他所说的“这东西”,就是从掌心变出的一缕姜黄色猫毛,上头还沾着一点猫血,一看便是前两日与猫尸缠斗时薅下来的。

段少爷这喜好薅人头发的毛病,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练出来的。

然而沈翳愣了一下,结结巴巴道:“月,月白,不是我不想,只是我,你是知道的……我修为境界虽高,但多用于炼丹炼药,心法是我最不擅长的,就算你硬灌进我脑子里,也得需要三天才能融会贯通……”

听了他的窝囊语气,段月白就气不打一处来,扭头转向苏巢:“你呢?”

苏巢手中佩剑通体雪白,她接收到段月白的目光之后迅速拔剑,使那利剑出鞘三分。

她郑重点头,应道:“段师兄若能将它找来,我必为段师兄肝脑涂地,立即手刃那妖孽。”

“行了,你是个缺心眼的。”段月白闭上了眼睛,用右手的拇指和中指分别掐着两侧的太阳穴,使劲揉了两下。

段月白着实感受到了一点欲哭无泪,无泪之余,他还有点烦躁。这都是一群什么蠢货?把饭都做好送到嘴边了,愣是不知道往下咽!

一个是奇木岛掌门,一个是上清派掌门的爱徒……这样的本事,竟然也能做当下仙门的佼佼者。

难不成……现在傻子也能修仙了?

他紧皱着眉头,太阳穴里面仿佛有两个小人在用长针刺着他柔软的脑仁儿,留下让人龇牙咧嘴的痛意,他还不想当着这两个二傻子表现出来。

要不是他灵力受阻,怎么会被这种下三滥的邪祟困上这么多天。

“月白,话说到这儿,我便想问……你身上的禁制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会让你的灵力短上这么一大截?”沈翳虽说是对修行不精,但二百余年终究不是白活的,对于剑法招式、机巧禁制,多少还是有所了解。可他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禁制,竟然禁得这么无声无息,像是要断了人的仙根,让人从头修炼似的。

“我身上这道禁制,名为当归……”

他话还未落,便有人破门而入,开门声将他说话的声音盖了过去。

元虎人如其名,行动之中透着一股不怕天地的虎气,明明是没有礼数的举动,倒让他做得心安理得。他推了门便叉腰站在门前,回头看向身后,面上带了得意,像是在等待后面的人夸奖于他。

但夸奖他是等不来了,等来了宋潮青十五支紫竹扇骨合而为一的一击。

“少爷!你干嘛!”元虎捂着脑门儿,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宋潮青却觉得打得太轻了些。

他是授意让元虎开门,可没想到这小子手这么快,他还没有听清段月白所说的那道禁制的名字,就这么匆匆现了身,只怕日后再想从段月白嘴里问出详情,远没有今日这么容易……

宋潮青心里焦急,怪完元虎又开始怪自己,最后又开始怪段月白说话声音太小。可他是段不会动手打那宝贝师弟的,更不会抽风似的打自己,于是抬了脚,不由分说往元虎屁股踹去,倒是泄愤泄了个干净。

“对不住,小厮无状,惊扰各位了。”宋潮青拱手作了个揖,面露一点假装的愧色,堂而皇之地坐到偏厅里,一点儿也不突兀地参与到他们议事的章程中来了。

宋潮青这人看着正经,内里其实是个极隐蔽的闷骚,遇事总将七扭八绕的心思在肚肠里滚上成百上千回,面儿上还装作一派波澜不惊的稳重。

谁也看不到他半夜三更难以入眠时在床上辗转反侧的酸涩苦楚,只能看到他白日里很有分寸的一点儿谦和与疏离。

这种十分会装人的本事,也是上辈子当掌门时修炼出来的,那会儿他没机会不正经,这辈子倒是放纵开来,蔫儿坏得明显。

段月白惊奇地看着他,虽然感觉有些恼人,但两侧的太阳穴竟然十分神奇地不疼了:“你干嘛?”

“你们商量驱除邪祟的事,偏把我蒙在鼓里。在下不才,愿为几位仙人出谋划策,肝脑涂地,尽我绵薄之力。”他用眼睛睨了一眼段月白,看出对方将要冒头的反对。

宋潮青直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要是不同意,我转头就把你受伤的事情告诉段姨,让你这辈子也出不了这个院儿。”

段月白微怔,想道:“宋潮青也敢威胁我了?”

“行,你出,我看你能出什么谋,”段月白咬牙切齿地说。

“我倒是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苏巢仿佛琢磨了良久,字斟句酌。她的声音如切冰碎玉,从中听不出一点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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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为宋潮青段月白的小说《不见月》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不见月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Redo所著,内容是:宋潮青很多时候认为之前的自己似乎就是个万人嫌,所有人都讨厌他,都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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