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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他好毒

小妾他好毒

发表时间:2023-01-02 17:45

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小妾他好毒》,由作者可乐乐乐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祁云骁季听讲述故事的小妾他好毒小说主要内容是:祁云骁身边突然遇见了一个人,遇见一个人没有多大的问题,但这个人的命运早就和他绑定在一起了。

热门评价:外冷内热时常变暴躁的直男攻x看似柔弱可怜实际心思毒辣的毒蛇受

小妾他好毒小说
小妾他好毒
更新时间:2023-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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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他好毒》精选

“听说祁云骁抬了个妾室入门,如今已住进将军府了。”

“妾?说是妾室都抬举了,你可知那人是谁?户部侍郎季允明家的…私生子。”

醉人的香气弥漫在略显昏暗的屋中,裹挟着酒香,还有不算清淡的女子香,浓郁的几乎要凝成实质。

耳边不时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曲声。

“那个娼妓所出的病秧子?”

话音一出,如落入水塘中的一颗石子般,炸起层层浪涛。

“正是,祁云骁抬了他入门,不知是要作为何用,毕竟那可是个男子。”

曲声靡靡,一阵带着调笑意味的笑声响起,竟是直接压过了那声音。

“男子又如何?你可知那病秧子长得什么模样,我曾远远地瞧上过一眼,啧,那勾人的劲,就连这楼里的姑娘都比不上,活像只成了精的狐狸。”

他话音不断,“也难怪他从不曾提起娶妻的事,原来是好这一口,就是不知道这小狐狸能不能受得住,毕竟祁云骁可是出了名的冷面阎罗,落在他手上不死也得是个半残。”

话音刚落,男子便笑出了声,促狭的笑声捎带着女儿香婉转而出,消散在三月春风和煦的晚阳里。

锦州城内有皇城,生活穷奢极欲,夜色渐深时,街巷依旧灯火辉煌,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不过这些都被一扇门挡在了外面,再进不得半分,只见那门上的匾额写着三个大字:将军府。

府内稍显萧瑟,灯火都黯淡着,不似外面那般明亮。

夜风拂过,新叶打着旋儿落下,屋脊上趴着的猫儿正慢悠悠地舔着毛,丝毫没惊动屋内交谈着的人。

“这都几日了,还没找到解法?”

声色好听,语气中却带了几分不耐烦的意味。

“静川,你知道的,这事急不来,下蛊之人心思险恶,这连心蛊我也是翻了许久的医书,才见有人提过几句,不成想居然真的有人歹毒至极,找到了这蛊还下在了你的身上。”

话音刚落,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响,猫儿瞬间炸起了毛,跳下了屋脊。

瓦片之间透着微光,是屋内的烛火散到了外面。

由此向下看,便见屋中有两人相对而立,其中一人冷着张脸,眉宇间写满了不耐,薄唇轻抿起,五指捏成拳落在桌上,指节微微泛着红。

摆在一旁的杯盏溢出了不少茶水,盖子都翻倒朝上了。

祁云骁压下心头翻起的烦躁,深呼吸两下,缓缓松开了拳头,“罢了,解药先找着,那病秧子我好好养一段时间,总不至于一下子就病死了。”

声音中有股子压抑不住,不自觉泄露而出的厌烦。

谢清桉微颔首,盯着祁云骁满脸的怒意,没被他这样子给吓到,反而想到了什么,温声出口。

“静川,你这脾气还是要收一收,如今尚且不知蛊虫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危害,若你的脾气还一直这般大,说不准会出问题。”

“知道了。”祁云骁坐回圈椅中,掐着眉心,试图控制住那股子郁气。

“夜色已深,我先回去,明日再过来为你诊脉。”

闻言祁云骁略显疲惫地摆摆手,谢清桉也不再多言转身便走了。

*

将军府的另一头,灯火更加黯淡,从屋中透出的微弱烛光甚至照不亮门前的台阶。

剧烈的咳嗽声从门内传出,听得人有些心惊胆战,里面的人似乎生了很重的病。

小六端着木盘刚走到门口,耳听着这声音,立马啐了一口唾沫,暗道晦气。

将军抬了个病秧子入府,说是妾室,实际却连见都没来见过一面。

府里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位妾室八成又是用来敲打哪位大人的工具,不免对他少了几分上心。

加之他沉疾在身,人人都害怕沾惹到他身上那些个病气,就更加不愿意管他了。

人已入府三日了,却没一个人来过这里,又因妾室入门那日是避着人的,也没什么人见过他的样貌,不过大家也不好奇。

今日小六是头一个入这院子的,只不过他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小六横着眉,嘴都气歪了,若不是他今日手气不好输了赌局,又怎会被安排这等活计去。

思及此,他再度啐了口唾沫,将军也不知道是什么想的,突然又要照顾这病秧子了,还要人给他送补药,不然他也不必来此了。

咳嗽的声音又起,小六心里嫌弃着里面那位,也不客气,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药碗中的黄色药汤随之晃悠一下,倾洒出了不少。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门去,同时咳嗽声猛地停住,小六毫不在意地将木盘放在外间的桌上,药碗碰撞,发出“当啷”一声响。

“喝药了。”语气极度敷衍。

话都没说完,小六转身就要走,仿佛在这里多呆一会就会要了他的命一般。

“等等…”

内间传来声音,隔着屏风,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甚至有些微弱。

小六不耐烦地停住脚步,“做什么!”

内间的人没有因为他的语气而有所变化,只是轻微地咳嗽了几下,弱弱道:“能麻烦你帮我把药碗端过来吗?我实在是走不过去。”

麻烦!

小六拧住了眉,把这病秧子放在口中反复骂了好几遍,才端起木盘往里走。

灯光幽暗,越往里走越暗,不像是间人睡的屋子,倒像是个牢房。

小六烦透了,只想着尽快完事尽快走,他绕过床前那大扇的屏风,穿过窗的月光将小六的身影打在墙上,越拉越长。

他将木盘向前递出,随即抬起眼,“这下能喝…”

话音生生截断在喉咙之中,小六本来细小的眼睛如今睁得老大,活像是俩核桃。

原因无他,小六被床上之人给美到了。

若持美可以行凶,那床上那人大概可以杀光一座城的人。

长长的墨发垂落在胸前,月光在他的发间流转,点缀上如碎星般的光芒,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却依旧挡不住那副好样貌。

纤长的桃花眼,眼尾上挑,眉心一点红痣,眼下还有一颗,长睫扇动间,媚态浑然天成。

偏他此刻看起来虚弱的紧,只能半靠在床柱上,轻微地喘着气,病态冲淡了那起子媚态,显得柔弱,不能自理。

听到小六的话,他探手而出,想去够那碗药,身后的墨发瞬间倾洒而下,青色的衣袖滑落露出细瘦的腕骨,上面罩着一只血玉镯子。

小六满心的烦躁瞬间烟消云散,在见到人的那一刻眼里心里只剩下了惊艳。

他鬼迷了心窍般端起药碗,向前递出方便那人接过。

“谢谢。”轻而舒缓的语气,听得人心头痒痒的。

“不…不谢。”

药碗被接过时,小六触碰到了他的手指,冷的吓人。

三月初春的天气,晚间的风都和煦的像是个温柔的爱人般,不忍让人受冻。

屋内也不冷,正合时宜的温度,但这人却如同身处在寒冬腊月中般,活像是块冰。

正出神间,突然“啪”一声响,拉回了小六的思绪,垂头就发现那药碗不知怎的落在了地上,药汤四溅,碗也四分五裂了。

咳嗽声跟着响起,那股子烦躁再度涌上心头,他不自觉地皱了眉。

再熬一碗药,时间很长不说,还要被人数落,小六根本不想再跑一趟。

“咳咳咳,没事,我不喝药也可以的,这里我来收拾就行了,别耽误了你的事。”

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温和,恰如这三月贴面的春风,极轻极柔。

听着这话,小六的耳朵霎时就红了,心思被人看穿了去,他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既然人已经这么说了,小六便直接就坡下驴,“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甚至连奴仆该有的自称都没有,径直以“我”称谓,将对眼前人的轻视摆在了明面上。

话罢,小六也不再留恋,出了这间屋子,只是脑海中那人惊艳的面容很久都未曾散去。

晚风顺着未关严实的门偷溜而入,药汤的热气氤氲而上,清苦的药味在鼻尖挥之不去。

季听抬起左手,掩住口鼻再度咳嗽出声,血玉的镯子轻而易举地从腕间向下滑去,直到再动弹不得。

他盯着地上那滩子黄汤半响,及至它完全失了热气,颜色逐渐变深。

这时一直没什么动作的季听突然揽起衣袖,向下伸出左手勾起了一片碎瓷,拿到眼前借着月光打量了片刻。

接着用右手手指在边缘处轻滑过,碎瓷极为锋利,只是这么一滑,指腹立马出了血,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像是颗颗圆润的红豆般。

面对这种状况,季听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勾起了唇,笑容有种不明意义的诡异,像是在兴奋,因为出了血。

流血的手指捏紧了那瓷片,接着用力在左手手心划下,鲜血涌动而出。

霎时间季听的整张脸都变得鲜活了起来,媚态掩过病态,占据上风。

倒真如那人所说,像是只成了精的狐狸。

他任由鲜血流逝,拖着病体将地上的碎瓷尽数收拾起来,动作间毫不在意,故而手上又添了许多伤口。

季听将那堆碎瓷丢进了外间的渣斗中,之后又靠回到床上,对于手上的伤口完全没有要管的意思。

许久后,久到月上树梢,季听忽而低喃出声。

“嗯,等得有点无聊了。”

次日清晨,晨光刚露出个头,将军府内就已有人在活动了。

祁云骁穿着身玄色薄衣,袖口紧束起,手持长剑在院中的空地上修习剑术,剑身泛起寒光,与其主人一般无二。

一套剑术稍歇,院门外便有声音传了进来。

“静川,正好该诊脉了。”

谢清桉提着手中的药箱进了院中,祁云骁冲其颔首收起剑就朝屋中走去。

进了屋,伺候的人上来接过祁云骁手中的剑,他顺势在外间坐了下来,将手搁在桌上,另一只手端起茶盏开始饮茶。

谢清桉晚一步进去,在桌上放好药箱,取出脉枕后,将其垫在了祁云骁的腕骨之下。

二人这一番动作极为默契,像是已历经过无数次了。

伺候的人退了下去,屋中只剩下了二人。

谢清桉搭脉而上,开了口,“下蛊之人可有线索了?”

“没有。”祁云骁放下茶盏,原本平静的眼底闪露出凶狠,眼眉猛地压下,“那人摸准了我回锦州的时辰,还特意选在了第二天才下蛊,那一日宴席颇多,席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要排查也需要好一段时间。”

“他将蛊下在我和那病秧子身上,欲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身死,若不是你觉察出,想必我还蒙在鼓里,到死前都不知自己究竟是因何而死。”

语气里带有对下蛊之人的怨恨,更有找不到人而生出的焦躁。

谢清桉收回手,抿唇思考,“连心蛊能将二人的命数相连,一人身死另一人也会身死,不过他为何非要选在这季听的身上,他完全可以随便选个人,这样岂不是更神不知鬼不觉。”

“说不准那病秧子也跟下蛊之人有仇。”祁云骁没太在意谢清桉的话,找不出下蛊的人,考虑这些个有的没的也没什么用。

“也有道理。”谢清桉收起脉枕,看向祁云骁,语气平和,“脉象还算平稳,倒是没什么变化,看来只要季听那边不出问题,你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这话音刚落,祁云骁就面色一变,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大半落在玄衣上加深了其颜色。

“静川!”

谢清桉惊呼出声,欲要查看他的状况,却见祁云骁擦去嘴角的血,眉间皱起沟壑,眼底隐隐有不耐之色,“是那个病秧子。”

语气恨恨,又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季听?”谢清桉不解其意,祁云骁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径直起身朝外走去。

也不管衣袍上的血迹,只胡乱地擦去了唇角的血。

谢清桉这才反应过来,大约是季听那里出了什么状况,蛊虫起了效用,祁云骁方会有这般反应。

看这情况应是不大乐观。

不再多想,谢清桉收拾好药箱,忙跟了上去。

*

祁云骁黑沉着脸踏入了季听所在的院子,无人迎接,他一时有些微诧,却没太放在心上。

推门而入,一点生息都没有,屋中没一个人不说,连烛火都已熄灭多时了,燃到了底。

见此情景祁云骁拧紧了眉,朝内间走去,习武之人向来听力要优于常人,可偏偏他都离得这般近了,都还未感受到那人该有的呼吸。

步子又快了些,越过面前稍显碍事的屏风,看到了后面的人。

长长的青丝遮挡住了他半张脸,露出的另外半张脸苍白如纸,青衣落在他的身上却显不出他该有的呼吸,活像个已经离世多时的人。

“啧。”祁云骁跨步上前坐在床边,揽住季听的腰,让他坐起身,指尖放在他的脖颈处感受起脉搏。

良久才跳动一下,倒真是快死了。

“真是麻烦。”他不耐烦地咒骂出声,半分怜惜关心的想法都没有。

正焦躁间,怀中的人忽然轻微地动了一下,颈侧更是传来微弱的温热呼吸,痒的祁云骁立即拉开了身子。

“…将…军。”季听半睁着眼,睫羽垂下,脆弱到了极点。

语气里毫无气力,仿佛跟其大声说一句话就会把他吓死。

“没死?”祁云骁再度搭指落在他的脖颈上,脉搏微弱,但是比之刚才已是快了不少。

真活过来了。

祁云骁放下手指,看都不看季听一眼,就将人又放回到了床上,“没死就行。”

话落他便起了身,也不再看望季听的状态,抬步就去了外间,仿佛只要他还活着,祁云骁就满意了。

在外间等待谢清桉的间隙,祁云骁本想倒杯热茶喝着,怎奈拎起茶壶一倒,出来的全是冷茶,不知已放了多长时间了。

眉头再次皱紧,祁云骁后知后觉地考虑起刚才忽略掉的事情。

燃到底的火烛,无人更换的冷茶,加之这病入膏肓的人。

怪不得人刚来了三日,就要咽气了,被这么照顾着,想不咽气都难。

正当此时,谢清桉提着药箱步履匆匆而来,祁云骁以眼神示意屏风后的人,他立刻便朝那处去了。

坐没一会祁云骁也起了身,步入内间,绕过屏风,稍瞧了一眼床上阖着眼的人,“人怎么样了?”

声音不咸不淡,没太大的关心之意,像是随口一问。

“嗯…不好说,他这副身子实在太过虚弱,体内不止有连心蛊,还有毒。”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谢清桉都没见过这般衰惨的身体,五脏六腑都跟豆腐一样,随便晃悠两下可能就会碎裂。

更遑论身体里的毒与蛊,毒深入骨血之中,非一日能达到的效果,似是长年累月积攒而成的。

“毒?”祁云骁的眉梢向上挑动,眼神扫向床上的人,不辨神色的脸上绽露出些许讶然,“他还中了毒。”

话语中隐含几分了然的意味,他忽然就明白这人为何会病得这般重了。

“嗯,这连心蛊还好说,目前对他没太大的影响,就是这毒不好解,也不知是谁下的,不致死,但极为折磨人,且经年累积的毒素要根治起来恐怕也很难。”

说话时,谢清桉难得的皱了眉,解毒对他而言并不是难事,但这样深入身体各处的毒倒确实有些难住他了。

“解不了也无妨,吊住口气就行,只要别死了,其他的你看着治。”

眉梢放平,那点子微乎其微的讶然褪去,祁云骁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冷淡的模样。

话里话外表达出的就一个意思,只要人不死,怎么着都行。

谢清桉习惯了他这副样子,听着他的话也没觉得有多不对,略点点头,就起了身,准备去开个方子压制一下季听体内的毒素。

“等等。”

谢清桉闻声转头看向祁云骁,眼中露出不解的神色,“怎么,还有何事?”

却见他一脸不耐地指向床上的人,谢清桉的视线追随而去,顺势扭过了身子。

“给他把这手包扎一下,血流成这样子,不死也难。”

闻言,谢清桉定睛一看才注意到被子上零星落着几点血迹,再看季听攥成拳的手更是隐隐泛着红,两只手都是如此。

左手好似更严重些,血迹顺着突出的腕骨蜿蜒而下,凝结成血痂,与那血玉镯子混在一起看不分明。

诊脉时,谢清桉全部的注意力都被他体内那惨不忍睹的状况给吸引了去,也没太关注季听这手。

这人又是怎么注意到的?

“好。”谢清桉敛去心中的疑虑,识趣地不去多问这伤口的来源,放下药箱拿出纱布便开始为季听包扎。

被子上的血点一路向下,祁云骁低垂眼眸,视线跟着落下,看到了地上那滩子深色的印记,像是什么东西撒了。

偏圆的血滴零散分布在其周围,一路向外蔓延至外间,过于小以至于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祁云骁微抿着唇,随着那血迹抬步往外走。

而谢清桉正专心于处理伤口,没在意他的举动,更没发现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眼珠子缓慢转动,盯着那抹背影,直至消失在屏风之后。

他的唇角轻微上扬,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来到外间,血迹在渣斗前戛然而止,祁云骁俯身拎起那渣斗,清脆的响声贯入耳中。

里面有东西。

他看一眼内间,宽大的屏风遮住了视线,略迟疑了下,祁云骁撩起微薄的袍子,单膝跪地,将渣斗中的东西倾倒在了旁边铺着软毯的地上,没发出太大的声响。

碎成几块的瓷片,依稀是个碗的模样,上面也挂着不同程度的血迹,还有淡淡的药渍。

思起那满手的鲜血以及地上不易察觉的印渍,再有就是这间屋子的情况。

一种想法在他心头盘旋而生,舒展着的眉头再度收紧,祁云骁也不收拾地上的狼藉,起身就出了门。

再度进入屋中时,谢清桉已经包扎收拾好了,正提着药箱绕过屏风往外走,瞧见他进来疑道:“你这是出去了?”

“嗯,有点事处理了一下。”

祁云骁没掩饰他出去的事情,却也没仔细说他到底做什么事去了。

谢清桉点头,不再多问,只嘱咐说:“已经给他包扎好了,只是这手上的伤口太多,怕是近期都愈合不了,想自己喝药恐怕也不行,你记着叫个人来喂他喝药。”

“对了,喝药可马虎不得,一定要看着他全喝完,若是断了,这毒可能反扑得更厉害。”

话罢,谢清桉怕祁云骁不上心,意识不到喝药的重要性,又补了一句,“会一命呜呼。”

“好。”

见着祁云骁颔首,谢清桉才满意了,“那我先去给他开方子了,一会熬了药让人给送过来,尽快让他喝下。”

谢清桉没什么再嘱咐的了,说完便朝外走去,祁云骁与他擦肩继续朝里面走。

将要绕过屏风时,听到外间传来惊呼声,“哎呦,哪儿来的碎瓷片,也没人收拾。”

罪魁祸首祁云骁没半分愧疚,步子不停绕过了屏风。

最初得知中毒时,还是谢清桉照例诊脉时发现的异常,初初被下连心蛊,症状还不显。

好在谢清桉见多识广,一把脉发现了脉象上的反常。

“静川,从你回锦州到现在都吃过什么东西?”

谢清桉坐在椅子上,看向对面与他而坐的祁云骁眉头紧皱,表情极为严肃。

祁云骁见他这样,也知道出了问题,在脑中搜寻了番,正色道:“除了席上喝过几杯酒,其余的吃食都是在府上,并无异常。”

“我观你的脉象,似有两脉,其中一条脉数微乎其微,不仔细断根本发现不了。”

“什么意思?”祁云骁听着这些不明意义的话,一头雾水。

“双脉之相一般出自有孕的女子,可你是男子,不可能有孕,但脉象做不了假,你的身体有异,我现在说不出到底因为什么,还需要再查查医书。”

谢清桉的动作很快,晨起诊出的异常,当天下午就查明了原由,二人由此知道了异状的原由,连心蛊。

命数相连,他们便要找出另一个被种下此蛊的人。

方法很简单,种下此蛊的二人初期会有很强的感应,离得稍近时,心便会刺痛。

随着距离变短,痛感也会加强,有万箭穿心之感。

祁云骁假装自己并不知身体内的蛊虫,接着应邀出席各种席面,来者不拒,不管是谁邀请,他都会去。

终于让他找到了另一个身体里有连心蛊的人,就是病到快要死了的季听。

说来也巧,他们不是在席上碰见的,而是祁云骁出去赴宴,路过药堂时,心脏猛然传来刺痛,他朝内看去,望见了里面捂着胸口倒下的季听。

后来他查明了季听的身份,才知道他是户部侍郎家的私生子,不受家里待见。

祁云骁被迫与这病秧子生死相系,在还没有找的解药的情况下,他需要看顾好这人,免得病秧子直接咽了气。

所以他选择了最直接也最粗暴的方法,上门提出要抬季听入府为妾,户部侍郎没有半分犹疑,径直让人将其送了来,动作迅速地像是送走了一座瘟神般。

进了府,他好像就没怎么管过季听了,只是入府时说了句,让人照顾好,甚至也没仔细看过他的样貌。

思及此,刚刚转过屏风的祁云骁抬眼朝床上那人看去,眼神在他的脸上流转了一圈。

也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这般细致地观察季听的长相。

眼下一点红痣,眉心还有一颗。

出乎意料的,长得倒不难看,还挺顺眼的。

祁云骁抱手停在了离季听不远也不近的地方,正好能将他的全部面容收入眼中。

视线向下,瞧见了他被包扎严实的双手,纱布裹在手上却分辨不出哪个更白,血玉的镯子罩在这样的白上变得更加红润。

视线上移,落在被青衣遮盖的腰间,祁云骁轻捻两下手指,回忆起刚刚拢起时的感觉,轻飘飘的,没什么实质感。

好像一只手就能掐住整个腰。

祁云骁的视线继续上滑,过颈间向上时突然跟人对上了视线,清清淡淡的眼神,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祁云骁丝毫没有偷看人被发现而该有的尴尬,只停下了捻摸手指的动作,声线淡淡,“醒了?”

“嗯,是妾不好,生成了这幅病弱身子,让将军担心了。”

不知是不是太过虚弱了,声音听起来又绵又软。

祁云骁突然想起了府中养着的小猫,叫起来好像也是这样。

“不必这般称呼自己,我接你过府,不是真的要纳你做妾,我不喜欢男子,你只需照顾好自己,别死了就行。”

这话听在耳中很是无情,季听的眼里闪过细微的失落,长长的睫羽垂下,掩去了快要泄露出来的难过。

“我知道了。”

他的头靠在枕头上,半垂着眼,轻轻点了点头。

更像了。

见状祁云骁的心中忽然生出几分焦躁,不自觉地又开始捻起手指。

“罢了,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吧。”

最终没抵过心中的燥意,他有些自暴自弃地说出了口。

此话一出,刚还失落着的人眼中立时冒出了光,裹着纱布的手扯着被子,平添了几分生气,“谢谢将军。”

确实很像。

祁云骁默默于心中点评着,将季听与家养的猫儿看作了一块。

院外,端着汤药的小宁笑得一脸傻气,一个时辰前她还是个粗使丫头,不想现在直接跃升为贴身女婢了。

虽说是照顾将军的妾室,可如今府中就这么一个妾,正房都没有。

难保将军一高兴,直接点妾成妻,那她也就能跟着晋升,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由此她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妾室也多了几分惺惺相惜的亲友情,男子也无妨,只要将军喜欢就行。

轻推开门,小宁转头刚要出声提示主子喝药,就隔着屏风看见了一个站着的人影,挺拔高挑,不是将军还能是谁。

她顿时眉开眼笑起来,瞧,将军果然还是心疼自家主子的。

他们那些人还说什么将军不喜自家主子,果然眼睛都是瞎的。

药的清苦味蒸腾而上,惹得小宁不由低头,她看着这碗药汤,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

祁云骁耳力过人,外间的声音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知道大概是药汤送来了,他本想着直接走了就行。

但动身的前一刻,谢清桉的叮嘱突然涌入脑海,他也就没挪动脚步,想着等看人喝下药以后再走。

抱手等待时,外间的声音传了进来,是个声调灵动的女子。

“将军,药送来了,不过谢医师那边好像还有些东西要嘱咐,说得急,让婢子送了药赶紧回去,恕婢子失礼,这便先去了。”

话音都还未散去,门就再度被关了上,半点出言的机会都没留给祁云骁。

药要尽快喝,还需要人喂,祁云骁思考着要不要出去再叫个侍从进来喂药。

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彻耳边,就见季听捂着嘴咳到脸都通红了,然而不久前那脸还苍白如纸。

祁云骁的眉间立时起了沟壑,偏薄的唇更是不耐地抿起,没再说一句话他转过身就去了外间。

而就在他背影消失在屏风后的瞬间,那咳嗽着的人放下了掩面的手,略白的唇向上勾起,分明还是在咳嗽着,可半分痛苦的样子都没有。

祁云骁端着药没多做停留就回了内间,正巧与刚刚停止咳嗽的季听对上视线。

“将军,妾自己来吧,不能让将军屈尊为妾做这些事。”

季听说着就强撑病体要起身,青色的衣袍落在他身上,显得尤为宽大,青丝滑落在血玉的镯子上轻拂过。

祁云骁没制止他起身,只是在他伸出缠满纱布的手要接药时,才出言止住了他的动作。

“不必,你的手不便,这药我喂你喝也行。”

稍显冷淡的声音,不过这话听起来倒是暖心。

季听看着祁云骁弯了眼眸,缓缓地放下了手,眼下的红痣随着他脸上扬起的笑容轻动。

“多谢将军。”

倒真是跟猫儿一样好哄,祁云骁搅动着碗里的药,心里冷不丁冒出这么句话来。

他在床边坐下,跟季听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不期然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馨香,好似刚刚也闻到过。

祁云骁低头舀起一勺药汤,随后抬头递到季听的唇边。

视线所及是他颜色浅淡的薄唇,在氤氲而起的热气中变得湿润,接着与黄褐色的药汤相接触,淡色的唇瞬间红润了不少。

些许药汤沾在唇上,就要滴落,突然一小截粉舌伸了出来,卷着药汤就入了口中。

祁云骁收回手,搅动药汤间又想:舌头也很像猫儿。

他再次舀起一勺药汤递过去,那微红的唇却迟迟不肯张开,祁云骁眼眉压低,脸上再度涌起些许不耐的神色。

掀起眼皮看去时,却望进了一双朦胧的泪眼之中,泪珠在眼眶中盘旋,就快要落下。

祁云骁心里咯噔一下,厌烦的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怎么?”他维持着语调平稳,实际心中已经起了千层浪涛。

一听这话,季听那双如同狐狸般的眼眸耷拉了下来,泪眼婆娑道:“将军,这药有些烫。”

话罢,更是伸出了那一小截粉舌,不过如今已变得红彤起来。

祁云骁盯着那一小截舌头,后知后觉道:“哦…好。”

他将那匙药汤倒回药碗中,搅动一下,重新舀起一勺,轻吹了吹,待热气不再出现才递过去。

这下子没问题了,一小碗药汤很快见了底。

祁云骁顺利完成了喂药的活,留下句“好好休息”便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隐在附近没走的小宁就进了屋,她在屏风前站定,规规矩矩地道:“季郎君,婢子名叫小宁,是将军特意指来伺候您的。”

“嗯,过来我瞧瞧。”

语调柔和平缓,比潺潺的溪流声还要动听。

小宁的眉眼都舒展开来,进了内间,迈着小步子就绕过了屏风。

见到季听的第一眼,小宁就跟当初的小六一样被他这惊世的容貌给惊艳住了。

“将军让你来伺候我的?”

季听的声音拉回了小宁的思绪,她忙点头,“是是,今晨的时候将军满脸怒气地到了我们下人住的地方,把管家喊出去好生训斥了番,说他们怠慢了郎君,对郎君不敬,还让人把昨日来伺候您的小六给打了一顿,才点了我来伺候您。”

小宁毫不心虚地将今早的事实夸大了一番。

实际祁云骁根本没说过这些话,只是问出了昨日谁在伺候,接着打了一顿,又随手点了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人过来侍奉季听。

丝毫不知内情的小宁关注着季听脸上的表情,忽见他展颜露出一笑,竟是比那盛开的花朵还要好看。

“将军有心了。”

二人略聊了几句,天色已然大亮,小宁注意到季听衣服上以及被褥上的血点,忙关心道:“郎君,婢子去给你换床被褥,再给你拿件新衣吧。”

季听笑着点点头,“好。”

此时将军府的另一头,祁云骁正与忽然找来的谢清桉谈着话。

“静川,我又翻了翻其他地方的风物志,发现要养连心蛊须得以心头血为引子,且养过此蛊的人,其心口处会留下一道印记。”

谢清桉满脸欣喜地将这个消息分享给祁云骁,也算是为找到下蛊之人提供了条线索。

“什么印记?”祁云骁的眉梢间爬上喜色,显然这个消息很重要。

“在心口处会有三颗红痣般的印记。”

*

季听住的寄月院内,小宁将新打的被褥放好,盖在季听的身上,又提起旧被褥,“郎君,衣服换好以后就唤我一声,我再把旧衣服拿出去。”

“好。”

小宁点头,抱着被子就往外走,心里还有些疑惑为何季郎君不让她帮忙换衣服,不过出门的瞬间她就将这事给忘了。

空无一人的房间中,季听轻咳几声,抬手就褪下了自己身上的青衣外袍。

及至里衣,微微有些散开,露出的空隙正巧能看到心口的位置,上面赫然有三颗红痣般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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