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江善魏西楼的小说《43次日落》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43次日落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一行一所著,内容是:江善是很喜欢魏西楼的,只是生命里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喜欢一个人并不会让他过不下去。
最新评论:内向善良文气乖巧美人攻x人前温柔人后阴狠美艳毒蛇受
《43次日落》精选:
“你好香啊,江江。”
魏西楼喝了酒,江善劝不住。
热烈胡乱的吻从进入房门的那一刻就落下来,对方的手轻佻地伸进他衣服,江善胸口被勒得发闷,感到一种不寻常的急迫。
“西楼,别……”
米白的窗纱微微晃动,江善趴在玻璃上,像个囚徒。他曾说希望有朝一日拥有一套有着硕大落地窗的房子,等到夜色降临,迎接满城的灯火。
“冷……”
江善抓紧魏西楼缠在他腰腹的胳膊,指甲几近陷进皮肉。他的胸脯和侧脸贴向冰凉的玻璃,激起战栗,没人能承受这样激烈的冲撞。
绚烂的城市霓虹,如同一座神圣殿堂。
“江江。”
青年低语。
“你在看什么。”
江善说不出话,他的脸颊通红,是欢愉,也是痛苦。魏西楼停下动作,倾身向前,两具汗湿潮热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他的鬓角被人碰了碰,指尖顿时沾染咸涩的汗液,亮晶晶的。
“你真的很漂亮。”
魏西楼掐着江善喉口,迫使他抬头。
反光的玻璃窗面,倒映着他们纠缠的身形。
“没有人能从我身边带走你,”魏西楼贴在江善耳畔,“包括你。”
呼吸开始变得有些困难,馥浓的酒气里,江善的感官与神经越来越敏锐。
他过去时常在魏西楼身上感到一些类似于压抑的东西,但面对对方波澜不惊的温和,江善总觉得是自己的错觉。现在,这些幽隐的晦暗破土而出。
假面撕破,陌生的、恐惧的味道冒头。
“唉。”
魏西楼轻叹,修长的手指柔柔抚摸他的脸颊。可怖的暗影潮水般褪去,他喜欢的人又恢复成江善熟悉的模样。
“我不吓你了。”
“你亲亲我,好吗。”
江善的胳膊被人带着架在魏西楼肩膀,生涩的,口齿交缠。
这晚他们睡得都不太安稳。
魏西楼做了噩梦,呢喃着把头往江善颈窝钻了钻。江善迷糊里觉得脖子发痒,皱着眉挣扎,哼唧了两声,想离热源远些。
床头灯亮。
江善被动静闹醒,眼皮勉力睁开一条缝隙。
魏西楼坐起身,脸上面无表情,见江善困倦的模样,默了一瞬,微微低头道:“江江,噩梦好可怕。”
“不怕不怕,”江善知道魏西楼睡眠不好,常常被噩梦吓醒,也坐起身,习惯性地揽住对方肩膀,“我在这里。”
他实在困得厉害,哈欠连天。
魏西楼抱紧他,平静得可怕,“过去一周,我每天晚上都在做梦。”
“我梦见你离开我,和别的男人上床。”
江善瞬间清醒。
“就在这个房间,我站在门外。”
他重重到魏西楼背后打了两下,又羞又气,“滚!”
“魏西楼,你混蛋!”
江善头顶都要冒烟了,始作俑者却只是笑,倒打一耙的功夫玩得炉火纯青,“是江江在梦里背叛我,你怎么还生气。”
“你做的梦,关我什么事!”
气得江善拿魏西楼肩膀磨牙。
“哈哈。”
他被压倒在床上,魏西楼光华夺目的脸温柔生情。对方握着江善手腕,轻轻咬他的食指尖,“因为江江冷落我,让我没有安全感了,所以我才做这样的梦。”
说罢,青年又委屈似的看他,“江江明明知道我睡不好,还是狠心不管我一个星期,我当然会胡思乱想啊。”
“谁叫你惹我生气。”
江善别过脸。
只是一小会,他感到魏西楼的头小心翼翼放在江善左胸口,微长的头发带着清淡的桃子味,晕在江善鼻端。
[江江怎么送我这个味道的香水?]
[你……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太甜了。]
他不自觉把手放到对方头上,手指缠着发丝,有些出神。
“我换了新的洗发水,好闻吗?”
魏西楼问。
江善看他闭着眼,嘴角含笑,很平和的神态。
“……好闻。”
“可你不喜欢这个味道。”
魏西楼闭眼回答,“如果我身上有你喜欢的味道,那你就会更喜欢我。”
“我不想让江江跟我生气,想让江江一直喜欢我。”
轻声的细语,摇曳在昏黄的光影,江善揽紧魏西楼肩膀,胸腔里那只鲜艳斑斓的蝴蝶忽闪振翅。
“魏西楼,你混蛋。”
江善吸了下鼻子,声音怪怪的。
青年没有说话,只是听着耳下的心跳,沉入梦乡。
小别胜新婚。
他们手牵手走在校园,江善还特意把魏西楼送到教学楼下。
“我走了,你好好上课。”
魏西楼不大高兴,“江江好冷漠,都不抱我。”
江善不习惯大庭广众的亲昵,之前能一路顶着别人的目光穿梭校园,已经是费尽他好一番勇气,这会更不可能再顺着魏西楼。
“……下次。”
他安抚地捏了捏青年手掌,低着头匆匆跑开。
“那谁呀,你对象?”
熟识的同学看着江善背影,有些好奇。
魏西楼没有否认,站在原地笑意温柔。
艺术学院不像金融院系,江善今上午没有课。本来魏西楼是想让他陪着上课的,但江善想到对方那个黏人的脾气,不大好意思,狠狠心拒绝了,只是把魏西楼送到教学楼。
他打算回宿舍把行李收拾收拾,让魏西楼一个人住外面,江善有些不放心。
“小善!”
宿舍长热情地冲江善打招呼。
“崔哥?”
江善没来由感到一阵心虚,有些不自在,“你怎么在这儿。”
“老二他们去叫保安了,一会勾果子吃,可甜了。”
宿舍长满眼兴奋,跃跃欲试。
现在是无花果成熟的季节。江善宿舍楼前,有一株很大的无花果树,树姿开阔,浅紫色的果实藏在枝干,隐约显露,引来一众“食客”。
“都一把年纪了,还凑什么热闹。”
身后传来嗤笑,江善来不及反应,一条胳膊径直搭在他肩膀。
是祝炎。
“又见面了,江江。”
他冲江善笑,身上的梨子香遮掩不住。
江善偏好果香,不自觉往祝炎怀里靠了靠。男生察觉,随即收紧力道。
“滚滚滚,别碰我们小善。”
宿舍长看起来和祝炎关系不错,推了男生一把,语气也熟稔,“一把年纪了,想老牛吃嫩草啊。”
江善看到祝炎瞥了宿舍长一眼,伸出手,扒拉掉勾着他脖子的胳膊,“注意影响,别勾勾搭搭的。”
江善被逗笑,抿着嘴,很矜持的。
浅浅的酒窝露出,晨曦的光刚好绽放,他是极好看的,眼眸温顺里藏着多情,慢慢的,静静的,像悠长的夜曲。
祝炎的注视很短,又轻又飘。
“想不想吃无花果。”
对方突然问道。
“什么?”
祝炎只是笑笑。
江善看着男生爬上高树,敏捷灵巧。周遭聚集了不少人,他和宿舍长一块站到树下,仰头高喊,“你快下来!危险!”
对方踩着树杈,漫不经心地掰断自己瞩意的枝叶,他的笑是清晨树间舒爽的风,“行了,往旁边去,我要下来了。”
树叶掉落,手指的乌痕,有人朝他递过来甜蜜的无花果。
“给你。”
两个人在树下,微风正好,人影摇晃。
江善发怔,指头蜷了又展,“谢谢。”
祝炎见他接过,明显松口气,“还以为你要拒绝我。”
江善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祝炎靠过去,尾音偏长,“你家的狗太护食。”
?
江善听不懂,想问个明白,脸颊被轻轻揉了揉,“好了,我和老崔要去艺术团,一起吧。”
江善没躲开,皱着眉正要拒绝,却见高大的男生挑眉,无辜似的展开双手,“不好意思啊江江,我忘记我手上有灰了,你脸上,哈哈。”
“祝炎!”
江善追着人就打。
艺术团在排练节目,祝炎向江善发出邀请,为不久后的迎新晚会。
“你不是会吉它吗,正好,我们还缺个人。”
他是不同于魏西楼那样滴水不漏、事事周全的人,样貌英俊,热烈生机,好像对祝炎而言,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祝炎没考虑过江善的拒绝。
这一点,跟魏西楼真像。
“我不去。”
江善手里还攥着带有无花果的枝叶,他摸了摸果实光滑圆润的果皮,像是分散注意力。
祝炎会是什么反应。
他心里忽然冒出这个奇怪的念头。
如果是魏西楼,大概率会用双手捧起江善的脸,嘴唇蹭他的脸颊,轻声的,呢喃在他耳畔,“央求”江善。
[乖江江、好江江、宝贝江江,你听话一点好不好。]
毒药至少该是甜蜜的。
这样咽下去的人不至于连一个安慰都没有。
“嗯?”
垂落的目光里,江善看到祝炎的马丁靴站在他面前。梨子味渐浓,竟然觉得暖甜。
“江小朋友。”
脑门被人轻轻弹了一下,他错愕抬头,见祝炎眼里明亮的笑意,“不想去就不去呗,干嘛低着头。”
江善发现原来不是只有魏西楼的手很暖,真正的火焰摸起来温温的,不会叫人冷得发疼。
“我的手比你大多了,是不是。”
男生的手掌宽大,骨节分明,小船一样托着江善手背。他回神,圆溜溜猫似的眼受惊一般。
“跑什么。”
祝炎抓住了江善,难以捉摸的情绪在血液里沸腾,“摸了人就想跑啊。”
空旷的排练室只有他们几个人,江善、祝炎、宿舍长,还有一些陌生的年轻朋友。他们都看过来,轻快善意的笑声是作为观众唯一的反馈。
祝炎正在“欺负”他喜欢的小朋友。
江善几乎百口莫辩。他想说他没有那么轻浮,但为什么去拉祝炎的手连江善自己也不清楚。
可能是好奇,也可能是被蛊惑。这个和魏西楼相似的祝炎,面对他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和魏西楼一样。
“咚咚。”
门被叩了两声。
所有人目光聚拢,背光之下,皎白挺拔的青年遥遥一抬眼,光耀满堂。
江善心口猛地一跳,睁大眼注视魏西楼的面孔,怀着一种不安的情绪。对面人的身形仿佛被龙卷风咆哮着撕碎,苍白发青的神态一寸寸裂开血口。
“江江。”
魏西楼叫他。
“哎你——”
祝炎没拉住他,江善自己两步并一步跑过去了。
“你不是在上课吗。”
魏西楼右手摸了摸江善耳边的碎发,屈指抚过他下巴,看江善忍不住眯眼,露出类似小动物一样舒服的表情,才开口道:“不舒服,请假了。”
江善顿时紧张,抬手想碰魏西楼的脸,被人笑着挡开,“你手上有东西,江江。”
魏西楼目光微动,落到那些簇拥的无花果实,声色淡淡,“扔了吧,挺脏的。”
“可是……”
这是别人给的。
江善犹豫着想告诉魏西楼,但怕对方知道是祝炎送的就多想。当着祝炎的面,他实在做不出把东西扔进垃圾桶。
那样太过分了。
“不想扔吗。”魏西楼罕见地没有为难他,只是摊开手,“那你给我吧。”
“至于吗。”
祝炎走过来,两臂环在胸前,表情莫名有着和魏西楼几分相似的冷清,“我从树上摘的,哪里脏。”
“因为我不喜欢。”
魏西楼伸手拽他,直到江善温顺地靠在青年怀里,“我不喜欢他拿别人的东西。”
祝炎“呵”了一声,嘲弄的眼神不留情面,“我管你喜不喜欢,江善喜欢就行了。”
“那我现在告诉你,他不喜欢。”
“真不好意思,江善有嘴,喜不喜欢他自己会说。”
四周很安静,呼吸之间,逼仄压抑的气息散发出火焰燃尽的难闻气味。江善的四肢瘫软,无力地垂在身侧,他变成一个品相极佳的玩偶,被魏西楼死死抱在怀里,而祝炎也不甘示弱,拉着江善的小臂,不肯放手。
他们脸上是同样的执拗,孩子气一样的不管不顾,不顾形象。没有人关注玩偶本身,小孩子发狠抢东西的时候,其实眼睛盯着的是对面。
“别吵了。”
江善叫停。
魏西楼仿佛刚刚才意识到他的存在,平声问道:“那你喜欢吗,江江。”
江善直视对方的眼睛,黑沉又平静。
向恋慕者反复确认爱意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失礼行径,尤其当着外人的面。他和魏西楼都清楚,这场争执的最后赢家当然会是魏西楼,可为什么还要追问。
他的偏爱、他的顺从从不是供人炫耀的战利品。
“我们回家吧,你不是不舒服吗。”
裁判自以为这样模棱两可的裁决足够表明态度,他不高兴魏西楼的霸道,但他还是在乎对方的。可在要挟者看来,仍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
魏西楼淡笑不语,从江善手里硬生生抽出枝叶。
粗糙的枝干在掌心留下不明显的红痕,他感到短暂的、类似被蝎子蛰刺的疼痛,有些忧郁地看向魏西楼。
我让他生气了。
江善想。
“好啊。”
江善僵着身体,被浓厚的海水香包围,他被人亲了亲,魏西楼的唇瓣贴着他眉骨,含糊亲密,“我们走吧。”
皮鞋鞋底很硬,踩烂无花果轻而易举。江善低着头,看清了这种甜蜜果实真实的内里,粉粉的,看起来很好闻。
[江江喜欢什么水果啊?]
[无花果。]
他是真的喜欢,不是因为祝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