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方寻宽严粟的小说《老派爱人》是作者亚当正连载的一本小说,老派爱人的主要内容是:方寻宽爱上了严粟,而严粟也爱他,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了解了对方,也想要走进对方的内心世界。
热门评价:禁欲系精英老男人x治愈系阳光大男孩
《老派爱人》精选:
衣帽间里。
严粟正照着镜子。
镜子里的人一脸疑惑。
镜子外的他也一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把人放进来是想做什么,可能就是难得的心血来潮了。
但人不能总是这么冲动,刚刚,他简单分析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主要就图个耳根子清净。
不然还能图什么呢?
图让别人赔自己一份香菇牛肉包吗?
自嘲地笑了笑,转身整理好挂在晾衣架上的衬衣,又拿了件一模一样的出去做换洗用的,严粟又控制不住地探头看了眼正在扔沙发抱枕的大男孩,
——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反正自己也不是打不过这个小屁孩,而且他这边把人晾在这儿了,总不会还有人整夜吵个不停吧?
他好久没睡好了,真的迫切需要一个好的睡眠环境。
哪怕是引狼入室。
何况这位看起来也没有狼的气质,顶多是条哈士奇。要不就比格。
破坏力贼大的那种。
要说还有什么原因?那就是......他是老师啊,看着这种学生气的面孔,总是放不下心。
这多正常。
而且就按这人的笙歌次数,即便心脏疼今天是装的,明天也很快不是了。何况对方早上连吃个枣儿也能噎住,看起来很像是原来那些古惑仔片里那些拉大哥胯的蠢货小弟。
笨的要命。
笨的让人不省心。
嗯。
就是这样。
不过一个蠢货而已。
说服了自己的严粟拿着衣服走了出去。
“你骂谁?”方寻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他怎么觉得自己好想听见有人在嘀嘀咕咕的说......蠢货?
这里除了他,和他喜欢的人,还有别人吗?
那就是说刚才......他喜欢的人在骂他蠢货!
严粟佯装不经意地返身回去又随手抽了条浴巾出来,听见他问,腰背挺得笔直,转身看过来:“你真的不要去医院?”
方寻宽摸了摸耳朵,有些不自在:“为什么?”
“刚才客厅里没人说话。”
“是吗?”严粟看起来真的很严肃,方寻宽难免怀疑自己了。
“当然。”
严粟看起来十分严粟,方寻宽不由得掏了掏耳朵,开始怀疑自己:“莫非真是我幻听了?可我上次体检的时候——”
“幻听可能是神经系统的问题。”板正地给人解释完,严粟眼神稍有些飘忽,嘴角也抿得紧紧的:他大概是一个人待久了,回家之后太放松,什么话都跟自言自语时一样往外头蹦。
怎么能当面骂人蠢货?
当然,背面也要分情况。
而且......骂人是不对的。
当面骂人也不礼貌。
这违反了他的人生原则,多少条来着?
好像是一百三十五条。
但还没等他琢磨好,隔壁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接着是什么东西被大力扔到了什么东西上,然后......是那些夜夜扰人的噪声,以及他最耳熟不过的污言秽语。严粟住了脚,往回走了几步,下意识看向了躺在沙发上的懒骨头,又抬头看了看隔壁。
方寻宽早就想通,知道扰民的不是眼前这位,自然不觉得有什么,缓了一好阵子,猛然醒悟:“你看我做什么?”还用那种怪怪的眼神。
严粟唰地收回了眼神。
真是唰地一下。
因为他收回龌龊眼神的动作太明显了,方寻宽后知后觉咂摸出点意思:“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严粟莫名有些不快:“嗯。”刚才还在叫大叔,现在都大哥了,现在的小孩子排辈分真是随意。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严粟下一声“嗯”还没出来,隔壁又开始奇怪的叫嚷了。
好了。
这下不能随便应声了。
为了避免气氛尴尬,严粟开始装哑巴,并打算及时逃离现场。
“真的不是——”起身想解释的方寻宽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也会失蹄。
都怪新拖鞋鞋面太滑了。
要不怎么能滑得......
这么恰到好处。
“......你想的那样啊。”方寻宽盯着自己身下的人,一手护着他后脑,一手恰好握在他腰上,一时心花怒放。
这个位置好啊。
妙极了。
就是摔得他手痛。
但是值得。
严粟正想开口,隔壁却好死不死换了台词。
换得还很应景。
这回叫的是“哥哥你压痛我了”。
严粟眼前一黑。
*
又等了好一会儿,隔壁除了拍打声和嘎吱嘎吱的声音,暂时安静了下来,严粟抿了抿嘴角,提醒道:“虽然是你把我扑倒的,但你也不是故意的,而且还特意护住了我的头。”说着,严粟轻轻抬了抬头,像是怕压住方寻宽,“所以,还是谢谢你。不过......现在你能从我身上起来了吗?”
方寻宽“啊”了一声,灵巧地从严粟身上翻了下来,盘腿坐在了地板上。
严粟看着他下意识捂住心口,眼神一滞:这回位置捂对了,却更让人担心了。
方寻宽脑子里正在循环播放严粟那几句轻软的“扑倒”“谢谢”“起来”,因为两人挨的很近,四舍五入,他全当严粟是贴着耳边说完的,眼下只觉得心跳飞快,活像是要蹦出来了。
顺利站起身来的严粟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又双手反勾、踢了踢腿,确认自己没什么大碍,转身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小医药箱,又半蹲下拉过了方寻宽的手,掰开了碘伏棉签。
方寻宽是因为手间又凉又痒才猛然醒过神的,看着严粟拉着他的手,他还下意识缩了缩。但严粟手劲出乎他意料,大得要命,他缩完他就后悔了:一方面是因为这时候怎么能收回手呢?这时候应该整个人都凑过去!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缩完,虽然很丢脸地没有挣出来,但是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的有些远。
正在方寻宽思考要怎么样才能不落痕迹地主动凑过去时,严粟开了口。
“别动。”察觉到方寻宽的异动,严粟紧紧攥住了他像是要回撤的手,一边替他处理伤口,一边解释:“这是碘伏,你这里破皮了,还是消消毒的好。”
“碘伏?为什么用碘伏,不用碘酒?”方寻宽一边问,一边朝严粟凑,“直接把消毒水装在里头,一掰开就能用,还有这么神奇的棉签呢?”
严粟心里稍微有些无语,但也不好在刚刚骂过对方是蠢货的尴尬场所里表现出来,只能简单敷衍两句:“有创口的时候用酒精会刺激伤口,影响恢复的。至于棉签......街上随便一家药店都有,装药利用的压差,也没什么神奇的地方。”
“可你看我就不知道。你今天早上救我的时候,我也——”
隔壁像是长了耳朵,又应景地嚷嚷了起来。这会的内容还同严粟和方寻宽的情景有些贴合。
这次叫的是:“别蹭了!”
严粟:“......”他开始怀疑方寻宽是不是带了什么摄像设备之类在和隔壁的小年轻打配合,不然很难解释怎么他一动作,那边就说话,这么多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想着,严粟不免狐疑地看了一眼方寻宽。
方寻宽登时警觉起来,急忙接话:“你别听他的,我没有这个意思!”
严粟:“......”听起来好像真的是熟人,难道真的是什么整蛊项目?
看到严粟脸色越发严肃,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方寻宽有些急了:“不,不是,我不认识他!我就是随口一说!”
棉棒里浸透的碘伏早都涂完了,方寻宽说话时,严粟正在给他贴皮卡丘的创可贴,闻言手中动作一顿,只低低“嗯”了一声。
方寻宽松了口气,试探道:“那你......懂我意思了?”
撤手的严粟已经起了身,这会儿站的直挺挺的,朝方寻宽伸出了手:“先起来,地上凉。”
方寻宽手想要搭上去,借个力,顺道揩个油,就听到隔壁又一波鬼吼鬼叫袭来。这一次他长了记性了,几乎抢在对方开口之前先骂出了声:“要肾好用肾宝是假的,不如直接万艾可,银行卡密码751452他大爷的我都会背了,做爱安静一点也是礼貌你们到底懂不懂?知不知道这楼钢筋框架的,偷工减料,隔音不好就听见你们天天吵吵吵吵——”
隔壁一下安静了。
更安静的是身后人。
方寻宽故作轻松地“嗐”了一声,在试图插兜失败之后,咋咋呼呼地:“我真跟他们不熟,都是白天听墙角听来的。嗐,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唔唔唔!”
后面的所有说辞都淹没在严粟的掌心了。
严粟忍着湿热的怪异感觉,冲着方寻宽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嘘——”
看着对面楼过道里的声控灯唰唰唰全亮起来又一个接一个熄灭,感觉到掌心的湿润,严粟紧抿的嘴角又朝下压低了一度半,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改捂为捏,挟持着方寻宽磕磕绊绊地走到墙边,按下了关窗帘的电动纽。
窗帘关上后,屋子里一下黯淡许多。
方寻宽被捂得很高兴。
正高兴,嘴巴就被松开了。
他还颇为失落的抿了抿:捏着多好啊,怎么松开了?多捏两分钟培养培养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