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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ke Bite

Snake Bite

发表时间:2023-02-17 17:33

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Snake Bite》,由作者斯坦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时笃周惟深讲述故事的SnakeBite小说主要内容是:时笃真的很讨厌,主要是他讨厌被人咬,尤其是被周惟深咬!

热门评价:怎么总是想要咬他。

Snake Bite小说
Snake Bite
更新时间:2023-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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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ke Bite》精选

我到办公室领了申请表,拖沓着脚步往教学楼走。身边一个又一个人从我身边走过,腰背都挺得直直的,如果我的导师在这儿,肯定会指着路人骂我:“看看人家的精气神!再看看你这样子!”

当然,我不是故意要给这所优秀学府制造伤害眼睛的风景线的。训练量又加大了,昨天晚上被迫训练到凌晨一点,还要早起领表,我实在没有办法保持良好体态。

可恶,为什么其他人都能这么精神,我们过的真的是一样的日子吗?

我很忧愁。

等走到教学楼楼底,我更忧愁了。

同班的徐启栋迎面走过来,身边围着他那几个朋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徐启栋和我同岁,家住同一条街,在同一所学校念初中,又差不多同一时间觉醒成为哨兵,进入这所哨向专门学校后又被编进同一个班,他就惦记上了我,老是要和我比。到后来评了级,他A级我B级,他就彻底得意起来,每次见到我都要刺我几句。

今天能无视我吗?我低着头假装没看见他们。

“喂,时笃!”

好吧,我的祈祷向来没用。我停下脚步,用眼神示意他说话。

徐启栋指一指我手上的申请表,问:“想好要申请和谁搭档了没?”

我摇摇头,他就哈哈大笑:“我看不是没想好,是没得挑吧!”

他的朋友们也发出一阵哄笑,边笑边打量我,眼神还有点疑惑,一看就知道根本不认识我还要给徐启栋捧场,真是一群给了骨头就叫唤的狗。

我说:“关你们屁事?”

徐启栋不傻乐了,伸手揪住我的衣领,嚷得口水往我脸上喷:“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很纳闷,他是什么金贵人物吗,还要我供着?我刚想再呛他两句,旁边教室就伸出来个脑袋,说:“唉,有什么好吵的?”

徐启栋小团体看见这个不速之客的脸,都不说话了,徐启栋甚至松开我的衣领后退两步,我更加不爽了:就他说话管用,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扫视两眼,走到我身边把手臂搭在我肩上,明明嘴巴已经凑近我的耳朵,音量还大得吓人。他说:“时笃,想好了没有,要不要做我的搭档?”

徐启栋一行人瞪着我,脚下生风地跑了。

我要烦死了,不回答他,低头一看,果然脚踝已经被一条黑蛇含住,尖利的毒牙没有刺进肉里,脑袋比我小腿都粗,乍一看好像要把我给吞了。这傻蛇和我对上眼神,还吐了一下信子。

我指着地:“让它松开。”

周惟深挑挑眉,用脚尖扒拉一下蛇身,没扒拉开,就很无奈地朝我一摊手,说:“唉,我管不住它,只好委屈你一会儿了。搭档申请想得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互选?”

互选,顾名思义就是两个人刚好互相在申请表的第一顺位上填上了对方的名字,此时校方会尊重学生的意愿,略过生涯评估和三方面谈,直接将两个人定为搭档。

我觉得他疯了。我说:“不要。”

他露出被打击了的表情,蔫蔫地问:“为什么?我们之前相处得不是挺愉快的吗?”

我:“哪里愉快了?”

周惟深还要说些什么,被我使了点力气推开了。我说:“别来烦我。”转身就走。那条黑蛇恋恋不舍地被我拖行了几步路,然后凭空消失了,应该是它的主人把它收回精神图景里了。

他没有再死皮赖脸缠上来,倒是让我轻松许多,同时又隐隐有些意外。

我找了间空教室,把申请表放在眼前,开始烦恼。我想不到可以填上去的名字。当然不是说我人缘不好或者不够自信,而是我好像真的和向导们没什么缘分。

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还是在某一次聚会上,说起来就来气,那场聚会我第一次和周惟深见面,他是第一个让我还没说上话就讨厌的人。

学校鼓励哨向间的正常交往,每个学期都会举办一些不限制名额的聚会,其实就是一群单身哨兵向导聚在一起把自己的精神体放出来。精神体反映一个人的内心,所以,只要在聚会上某个精神体对谁特别亲近,就说明它的主人对那个人也有点意思,那这两个人就可以考虑互相认识一下了。

我对这种官方相亲会一样的场合没有什么兴趣,但还是参加过三次。我当然不是自愿,而是被室友拉去的。

原本我在这所学校里籍籍无名,参加了两次聚会之后,在一小部分人之间稍微有了一些名气:那个没有精神体愿意亲近的人。我好像与动物绝缘,我带着我的精神体在会场上转一圈,我的精神体一直不愿意接近其他人,我也没能得到接触他人精神体的机会——哦,得到了一次。

第三次被拉去的时候我是很想拒绝的,但是那一次的聚会学生会特意准备了焦糖布丁。恕我直言,我愿意为了它付出连续三天跑校医院的代价,谁叫它是按照普通人的味觉做的呢。

我曾经想过拥有向导搭档后的日子,就是要求对方为我建立最高级别的感官屏障,让我能一周吃上七种不重样的甜点。

总之,我最后悔的就是参加了那一次的聚会。

那天我对寻找向导不抱希望,也就没有把我的精神体放出来。当时我满脑子都是甜品,吃了一个布丁就已经觉得舌头甜得发麻,只能挑些哨兵专供的食物,虽然一点味道都没有,但是毕竟不要钱。吃着吃着我就感觉我周围声音变小了,一看周围的人都盯着我的脚。

我也低头看,一条又长又细的东西盘在我的鞋面,脑袋从裤脚伸进去,咬住了我的脚踝。它长得太小了,精神波动又细微,以至于我除了有一些痒以外什么感觉也没有。

我弯腰扯住那玩意儿把它提起来。一条纯黑色的小蛇,只比我的手指粗一点,鳞片反射着会场乱七八糟的颜色,看起来像画室的调色板。它被我提到眼前,就吐一下信子,好像还想咬我,被我躲开了。

周围的人一直在偷看我,这会儿冒出零星的笑声,没什么恶意,可能是觉得好玩。一个学姐帮我解围:“这是谁的精神体啊,这么热情主动?”

大家都左看右看,很快一个人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我跟前。他把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走了,接受着全场的目光注视,这人镇定自若地对着我笑了笑。

我问:“这是你的吗?”

他回答:“是的是的,对不起啊,我没看好它。”

我就把绳子一样缠在我手上的蛇举到他面前,意思是要他把自己的精神体收回去。结果他看一眼我的手,竟然有些脸红,说:“那我们到旁边聊?”说着他指一指角落。

我问为什么。

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眼神看着我,说:“按照流程不是这样吗?”

那会子我突然就觉得他有点讨人厌,火气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上来了,我说:“我不想和你聊。”

他“啊”一下,好像有点不知所措。

学姐说:“就算第一眼觉得没眼缘,也可以做朋友嘛,你看人家的精神体黏你黏得这么紧。”

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蛇,它正在试图对我的右手食指进行绞杀,鳞片紧紧贴着指根,勒得我手都红了。别人的精神体表达亲近都是嗅嗅蹭蹭,没见过要捕食的。

我很怀疑学姐的话,但是为了给她面子,我还是带着这个人走到了角落。他的蛇还在缠我的手,好烦人。

他眼睛亮闪闪地说:“我叫周惟深,28级向导一班。你呢?”

我说我叫时笃,没说什么年级也没说几班。他掏出通讯器要和我交换联系方式,我拒绝了。

我说:“周同学,是这样的,我的精神体是蛇鹫。”

周惟深愣在原地。过了很久,他的嘴巴张开,说:“……啊?”

我觉得他太愣了,或许还有点没常识。总之,还有一堆人有意无意地往这里看,我就失去了耐心,把手上的蛇扒拉下来。它长得太小了,没什么力气,但是很会死缠烂打,活像冬天因为静电沾在手上的毛絮。

我要气死了,捏住蛇的尾巴尖甩了几下,很快把它甩晕了,扔到周惟深怀里,走开了。周惟深就一直跟着我,还在背后喊我的名字,一路跟到哨兵生活区,他进不去,才停在了外面。

总之,经过这件事我就被迫出名了。我这个精神体绝缘体竟然被别人的精神体主动接近了,而且还是周惟深的。周惟深自己可能没意识到,但他是校内风云人物,S级优秀向导。当众拒绝同年级最出众的那个向导,我不仅有眼无珠,还不识好歹。

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周惟深的蛇先咬了我,偏偏我的精神体是蛇鹫,我感觉自己身为捕食者的尊严被狠狠伤害了。更何况,他一个S级的向导,去找S级哨兵不好吗,脑子有病才会想要找我吧。

普通人婚配尚且考虑门当户对,更别提我们这种需要面对各种危险的特殊职业,一个B级哨兵保护和自己能力差不多的向导就挺好的,我对不属于自己能力范畴内的事敬谢不敏。

后来周惟深也找过我,无非是想做搭档,大到演习考核小到两人三足,什么事他都想和我凑在一块。无关紧要的小活动我会同意,关系到成绩和毕业的我都会拒绝。后来全校都知道有个S级向导追人还追不到,哪位哨兵这么自视甚高。

来打扰我的人不少,有的说我假清高,有的只是想看我长什么样子。我不厌其烦,揍过几个,被罚写了几千字检讨书,学校就出面批评了这种只顾八卦不爱学习的行为,并决定全校每周加训三次随机对战,相当于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扯太远了。

申请表上有三个待选名额,禁止学生之间私下协商,只能独立填写。从第一名开始顺位筛选,如果互选成功就直接组成搭档,单方面选择的话校方会安排两个人面对面会谈,如果谈得拢就做搭档,不妥的话顺延到下一个。万一有人三个名额都没能组队,那很不幸,会被学校根据专业分析,选择契合度最高而且也还没能成功找到搭档的人。

最后一种情况是每个学生都嗤之以鼻的,毕竟哨向之间的搭档关系有时候比夫妻还亲密,甚至很多人找搭档就是奔着日久生情去的,谁会想要被挑剩下,或者和被挑剩下的人组队呢。

我很确信我就要被按照契合度分配搭档了。

足足思考了一下午,我终于把表格填好了。第一顺位写了一个和我一起参加过几次比赛的B级向导,他脾气很好,容易沟通,和我又熟悉,做搭档的话应该能合作愉快。第二顺位是同一个社团的一个向导,少有的精神力和体能都能拿高分的女孩子,就是心理素质比较差,实战中发挥不出实力,我可以弥补她的缺点。

只要这两个人不要第一轮就和别人互选,我就能有面谈的机会,到时候应该可以试着争取一下。

第三个名额,我想了很久,还是填上了周惟深的名字。我承认自己心思卑劣,对他态度不好,拒绝也不够彻底。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别人了,就当是占个位置,把他填上吧,反正也不会有选中的可能。

我们年级的哨兵S级两个,A级十一个,足足十三个优秀名单,申请表只有三个空,按顺序排也轮不上我。

我把申请表提交,开始专心为毕业考核做训练。如果能顺利组队,下个月就要和搭档去往白塔,开始随队执行任务。

也不知道会被分配到哪个城市,如果能离爸妈近一点的话就好了。

毕业考核并不难,毕竟平时就在不停做模拟实战,但凡是认真上课的学生都能通过。拿到考核成绩之后,学校开始安排各个学生的面对面会谈。

最开始我的面谈大多数都是和单方面选我的人,我和他们或是不太熟悉,或是理念不合,我都拒绝了。很快,学校通知我要和我选择的第二个人面谈,这就说明那个男生和别人互选成功了。至于这个女生,她的申请表里没有我的名字,所以我落座之前先说了一句“麻烦你了。”

她向我微笑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一旁坐着负责监督的老师,她负责记录,并防止冲突或威胁,并不干涉学生之间的沟通。

女生对我说:“我没想到你会选我,有一点吃惊。”

“为什么?”我问,“在社团里,看得出来你能力很不错。”

她回答:“你太优秀啦,我没想到你会想要和我搭档。你应该选排名更高的人才对。”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自认为已经分析到位,选好了最适合自己的人选,却被她的一句话说得不知道如何反驳。

“抱歉,我可能还是想等一下,我选择的三个人都是很好的朋友和合作伙伴。”她说。

意料之外的结果,我放弃了原定的语言说服计划,点头同意。

正事聊完,她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我可以八卦一下吗?时同学,你有没有选周惟深呀?”

一旁的老师轻咳一声,我看向她,老师的表情严肃,周围冒出的精神触手却暴露了她的想法:她也很好奇。

我沉默一会儿,实话实说:“选了。”

女生快乐地拍掌:“那你俩就互选成功了!”

“你怎么知道?”

“谁不知道?打从一开始,他就向所有向导发话,说要把你填在他的第一顺位啊。”她说着,突然窘迫地摇摇手,“当然,顶着他的警告选你的人也很多啦!”

我心情复杂,说不上开心还是低落,好像有石头压在心底。

面谈结束了,我收拾好东西,刚想出门却被老师叫住了。老师说:“时笃同学,搭档的选择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我低下头,眼睛发酸。

老师叹了一口气:“所以,你应该更有自信才行。”我感到她的精神触手在我身边拂过,我看不出来它的形状,它好像一阵微风,将我心中的沉闷低落吹走了一点。她说:“如果心情不好,可以来校医室寻求精神疏导。”说完,她走了出去。

我慢慢走出大楼,迎面看到周惟深站在路中间,那条已经长成巨蟒的黑蛇盘在地上,脑袋搭在他肩头。也许是那个女生和他通了气,他看上去心情很好,见到我笑得春光灿烂的,黑蛇也在他肩上不停晃动。

等我走近,他的脸色立刻沉下来,问我:“为什么这么难过?”

我讨厌向导的敏锐。

我不理他,自顾自走开,他就和第一次见面那天一样,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我往花园里走,听到自己和身后人踩着落叶发出的清脆声响,蛇鳞摩擦地面的沙沙声,还有周惟深清浅的呼吸声。

渐渐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我看见了千米外一只树麻雀振翅时绒毛的纤维,也看见脚边爬行的蚂蚁细长的腿;我听见随风传来远处不知是谁的低声耳语,也听见周惟深呼唤着我的名字;我闻到预示着大雨即将到来时空气中异样的潮湿,也闻到脚下泥土中枯叶的腐败。

无数信息流涌入脑海,我感到头痛欲裂。有人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连骨头都在发痛,我试图挣脱,却因为晕眩而失败。

我想我应该是失神了一会儿,因为等我再次恢复意识,已经背靠着树干被周惟深抱在怀里,感官被隔绝得只剩方圆五米,我只能感受到耳边一阵阵的气流和声响,勉强去听了好久才能听懂。

他说没事了。

我推了他一下,示意我已经好了。可能五感还没恢复力道用得太大,他闷哼一声,还是没有松手。

“只是感官过载,你太激动了。让我给你做精神疏导好吗?这里离哨兵宿舍和医务室都太远了,我的精神力运用实践拿的是满分,让我帮帮你吧……”

他的声音急切又惶恐,我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一方面气他为了一个屡屡推开他的人这么费心劳神,一方面又恨自己贪恋对方的好没有办法狠下心来。

我把脸埋在周惟深肩上,偷偷吸了一口气,闻到一点点向导素的味道,就好像从污浊的空气中逃脱,找到了一丝安宁。可是他对自己的身体控制得很稳定,我再怎么也闻不到更多了。

他还在问我可不可以,我就着这个姿势点了点头,就感到一股熟悉的精神力向我涌来。

他的精神触手探向我的大脑。不同于大多数向导的温和无害,它们也像蛇,在我的精神屏障附近徘徊游走,在薄弱的地方露出毒牙,却并非为了杀戮,而是将它们修复。我不能动弹,感到腿上爬上来一条冰凉的物体,将我从腿根圈到肩头,死死禁锢住。

那是周惟深的蛇,本该是我的精神体的猎物,现在将我圈绞在它的禁锢之中,只要用力收紧,就能绞断我的脊椎。周惟深手臂的力道也越来越大,箍得我呼吸不畅。

我该感到恐惧吗?我也不知道。在我的大脑可以思考之前,我已经紧紧抓住了他的后背。

一个感官混乱的哨兵,脆弱得最低级的向导也能轻易击溃。他可以趁这个机会打破我的精神屏障,和我建立精神链接,从此我和他就谁也离不开谁了。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是将精神屏障修复完好,再克制地收回精神丝。

越过周惟深的肩头看向枫树林,我能感受到感官已经恢复了正常水平。

精神疏导结束了,周惟深和我都心知肚明,但他没有松开手,我也就没有挣开。我们长久地拥抱着,倾听着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良久,我感到身上一松,黑蛇被他收回精神世界,他也慢慢放开我。我的表情可能有些狼狈,因为他望着我,目光越来越沉,最后很轻地摸了一下我的脸。

我很累,即使五感已经恢复,后遗症也开始在身上显露。周惟深牵着我,慢慢走回了哨兵生活区。他还是进不去,就拜托一个学弟扶我。临走前,他从我外衣里摸出通讯器,把他的联络方式加了进去,直到我走出很远,还感觉他的目光黏在我背上,害得我出了一身汗。

才回到宿舍,一个室友就问:“时笃,你终于和周惟深搞上啦?”

我问他从哪儿知道的。

“半个学校都看见了,”他笑道,“从花园拉着手走到生活区,时笃,现在全校都知道了!”

我不搭理他的调侃,攒着力气洗了个澡爬上床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十点了,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通讯器里多了两条新消息,一条是顺利和周惟深组成搭档的通知。

另一条是周惟深。他给我发了个定位,说:“我们谈谈。”

那是七点发的,学生平常开始训练的时间。我想他应该不会傻到等了我两个多小时,但我到那儿的时候,他还坐在桌旁。

我在他对面坐下,饿得不行,点了一碗粥和一份小笼包,当然,是哨兵特供版。他的精神触手贴心地伸过来为我调整了一下味觉阈值,我就久违地从饭堂的食物中吃出了鲜味。

在我进食的时候,周惟深一直严肃地看着我。等我吃完,他领着我换了张干净桌子,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巨大的档案袋,将里面的文件一张张面对着我,铺满了桌面。

那是他整个学习生涯所有课程的成绩,甚至包括了还没觉醒的时期,都盖上了各自学校的公章,以示权威。还有参加的每个比赛的名次、奖项,大大小小考核中老师给出的评语等等。

我看完了,抬起头来说:“很优秀。”

他得意地挑眉,又克制住,说:“所以,我应该够格做你的向导。”

出于他昨天给我的帮助,我说了实话。我说:“你觉得我够格做你的哨兵?你最低也该找个A级的哨兵吧。”

周惟深瞪大眼睛,好像没能理解我的意思。他把等级评估报告表挑出来,递到我面前。

我又看一眼,各个项目不是A就是S,最后经过面试官的商议,把他的等级定为S。

“现在连白塔都不搞什么唯等级论了,你怎么……”他像是生气了,“时笃,你为什么是B级?”

“精神力等级太差。”我说。

“精神力本来就不是评判一个哨兵能力的重要指标。”

“但是在实战中会是一个致命弱点。”

“所以你需要一个精神力强的向导辅助你。”

我不说话。

周惟深说:“你的课程成绩很好,也拿了不少奖,所有人都知道。我看了你的所有比赛,精神力弱这一点你明明就可以在实战中通过不同方式补足,之前也接受过和A级向导搭档……”

他好像推出了结论:“如果你讨厌我的死缠烂打的话我很抱歉,但是我不喜欢你这样敷衍我。而且我们的搭档关系已经被系统收录,没有办法更改了。”

我沉默,不知道怎样才能告诉他我没有在敷衍。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是学校里最顶尖的那个,成为哨兵的时候当然也满怀自得,十来岁的年纪不知天高地厚,一心认为自己会是S级。等级评估面试结束,我拿到B级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然而已经两年过去了,我当然比以前成熟一些。能力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自己努力赶上就是了。但是我实在是不想因为自己而拖累了周惟深,搭档之间任务难度、升职速度、工资高低都保持一致,也就意味着如果我们配合不佳,他的事业将受到影响。

周惟深话锋一转:“不过,因为你,我的评级可能会降低。”

我最怕这个,当即问他:“为什么?怎么弄回来?”

他说:“当初面试,老师们问我为什么会认为自己能评上S级。我说,因为我心里对时笃同学的喜欢能评SSS级,和其他能力均衡一下,当然能排S级了。不过,因为你刚才的自轻言论,我对你的喜欢降低了一级,综合评级可能要掉到A了。”

我一愣,不知应该先发怒还是先发笑——等级评估那会儿他还不认识我,当然不可能对老师说这样的胡话,他又在逗我了!

可惜我肤浅,就喜欢别人说些好听的,立刻就绷不住了,嘴角往上提了提,被周惟深察觉到,他也笑,拿出一张纸气势汹汹拍在桌上:“给我签字!”

我一看,是精神结合申请。

这也未免太快了吧,才做搭档就要精神结合,弄个临时精神链接就行了!我说:“不行,太快了。”

“哦,”他悻悻地拿回去,“什么时候不算快?一周?一个月?”

我说:“至少也要半年。”

“好吧。”周惟深叹气。

的确,木已成舟。我现在再拒绝也没有用了,倒不如说,我捡了一个大便宜,周惟深等级高能力强,长得不错,对我还挺好的。坦诚地说,我并不讨厌他。

我想了一下后面的安排:“毕业季有表演赛,你和我参加,认真决胜负。如果能拿第一,说明我们配合还可以,那我就……”就接受这段搭档关系。

“那就把时限缩减到一个月,”他打断我站起身,“事不宜迟,赶紧去训练。”

……算了。

“等等,”我叫住他,“我有件事要做。”

周惟深奇怪地等在原地。

走进餐厅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周围总是有人偷偷摸摸地往这边看。临近毕业,闲人都多了起来,成天就知道八卦其他人。不过有这么多眼睛在关注也好,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复仇。

我朝周惟深勾勾手指,他眼睛一亮,走到我跟前,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想什么呢。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张开嘴狠狠咬在了他脖子上。我力道不轻,一下就把他的皮肤咬破了,齿间冒出一点血丝,带了点向导素,我忍不住把它舔掉,嘴里全是腥味。

四周抽气声此起彼伏,我心情大为舒畅,松开牙齿的力道准备离开,却被猛地按住后脑勺,变成了嘴唇紧紧贴住他脖子,好像在亲吻一样。

四周不抽气了,变成了快门的声音。

我一眯眼,手指在他肩胛骨使力一按,他的手就失去了力道,被我轻易甩脱。

周惟深脖子上留下一个极深的牙印,还一脸恳切:“感觉挺好的,以后我的精神体咬你一次,就惩罚我被你咬一次,怎么样?”

“你做梦。”我说。

他并没有挫败,反而有些脸红,说:“我们到旁边聊?”说着他指一指角落。

我问为什么。

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眼神看着我,说:“按照流程不是这样吗?”

玩场景重现,也可以。我假装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吧,周同学。”

要谢,就谢你那条牙痒的小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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