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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心

蛊心

发表时间:2023-02-21 10:00

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蛊心》,由作者熟褐色的猫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桑留韩玦讲述故事的蛊心小说主要内容是:桑留都知道了韩玦心里有另外一个人,而他还不能离开,还需要在韩玦身边。

最新评论:你到底要选谁啊!

蛊心小说
蛊心
更新时间:2023-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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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心》精选

阮寅立在暗室外,把里头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随后韩玦迎面走出来,将门管交还给他。

“他答应了,但得等。”

“等?阿辰等得了吗?”阮寅面上有些不悦,他关上暗门,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一直候在旁边的哑巴。

韩玦长吁口气,神色晦暗道:“他说他有法子控制住阿辰身上的蛊,但要完全解开,得等。”

“等到什么时候?”

“说是来年冬天。”

“一年?他又想耍什么把戏!”阮寅脚下停住,扭头怒瞪着韩玦,“这就是他开的条件?”

韩玦摇头,“要我们腾出地方给他修养,要是修养不好,他也无法给阿辰续命。”

阮辰从鼻孔里嗤笑出一声来,“修养?难道还真是要割肉放血不成?”

韩玦垂眸心知大约是如此,他之前一直绝口不应,恐怕也不止是见点儿血那么简单。一年之期究竟是缓兵之计或是什么计谋虽然也不无可能,但他既然肯松口答应下来,无论如何也只能姑且信他,更何况韩玦心里终归还是觉得桑留不会骗他。

“让他出去也行,你说他百毒不侵?化功散恐怕是起不了作用,那就让哑巴把他功夫废了吧,再多找几个人看牢他,应该也就翻不出浪来了。”

韩玦听着阮寅阴测测的口气,眼角一跳,颔首默认下来。

等他二人离开了暗室之后,立在后头的哑巴长长叹出口气来,好一阵摇头晃脑。

桑留本在闭目调息,听见又有人进来,看着牢门外蹲着哑巴,对着他长吁短叹,“他不信我?”

哑巴对他的问题不做搭理,盯他看了好一会儿,拍拍屁股站起来,开了他的门,吊儿郎当的晃进来又蹲在他眼跟前,从怀里掏出一卷针。

桑留眉头一拧,倏地将手移上蛊盒,带着镣铐哗哗作响。哑巴抬眼看了他手上动作,用手掌上下抚着自己胸口跟桑留比划让他放心。

“你做什么?”

哑巴的模样实在生得有些不友好,就连他对着桑留咧开嘴笑,看起来都颇为狰狞。他指指针包,又拍拍肚子,念经似的晃一圈脑袋又把手在肚子上打两个大圈,看得桑留一头雾水。

他见桑留没明白过来,嘴角一斜响亮的啧出一声。随后神色陡转狠戾,飞快一指重重击在桑留几处大穴上。

哑巴这次用二十一根针,从他足踝扎到了腰腹,在桑留想要不顾一切冲破穴道和他稍作抗衡时,哑巴蓄力一掌击在了他胸口上。

一道强劲真气随着这一掌灌入了桑留体内,沿着他的经脉全身游走与自身内力相抵。四肢百骸如同涌入千万只蚂蚁撕咬拉扯,每一寸皮肤都在痛痒灼烧着,桑留呼吸抑制不住的发颤,又被哑巴封了穴道动弹不了。哑巴气定神闲的将刺在桑留穴位上的针一一取下,模样看起来极其可恶讨打。

直到所有的热流都往胸膛中涌注几乎要爆开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那一掌灌入逆行真气,是为了废他内功。

哑巴反手将桑留穴道解开的瞬间,他像一条濒死的蛇,瘫软在地又抑制不住的扭曲痉挛着身体,体内相搏的两股力道横冲直撞,胸腔里如同被打满了气马上就要爆开,他死死摁压着胸口痛苦不堪,直到喷出口鲜血来翻涌的气息才终归平复。

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看起来就像是刚从水里打捞起。

哑巴在一旁候着,等他伏在地上终归于平静,重又靠近来,探手想去捉桑留的手腕,右手刚一靠近就被他攥住中指,死命往后一掰。

“啊———”哑巴的惨叫声在阴湿的暗室里回荡了很久也没散开,他捧着生生被掰折中指的右手在笼子里上蹿下跳,许久才平静下来。再看桑留,他已经彻底的没了意识昏迷过去。

妖人武功被废成了废人,阮寅也不再需要时时提防着他要从高手如云的南璧山庄里逃脱,他还是大发慈悲的允了桑留开的条件,只要他弟弟最终能平安,一个微不足道又内力尽失的苗蛮早死晚死也没有太大分别。他安排了一个小院给桑留,离阮辰居住的院子很近,如此便于他遵守诺言。

桑留醒来时,一睁眼看见的是蓝布扎染的床帐,他被整整齐齐的安置在一张床榻上。伸手去摸索小腹时他才发现,手腕上的镣铐被解开了,看来有的人允许他离开那里的代价便是不给他留下自保的能力。

他又觉得可笑,连想杀他的人都觉得他应当要挣扎,他自己却放弃了这种想法。

掌下的小腹已经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他觉得自己的小阿妹实在太过可怜,这个傻阿妹要是聪明些该多好。虽说毒蛊传男不传女,但他还是想要领着自己的小阿妹去古木参天的老林里,手把手教她捕虫,想抱着她坐在芭蕉树的阴凉下看芭蕉叶深长的缝隙。这些在他认识韩玦之前,就不止一次的设想过。

后来他认识了韩玦,他便想着小阿妹以后成为她汉人父亲那般,侠气概然满腹诗书的模样也很好。韩玦可以教她练剑,她若是喜欢,练成个名动天下的女侠会是他一生的骄傲,她若不喜欢,那就做他膝下撒娇的女儿,他也将全心爱护。

只可惜,容不得他见到这一天了。

他偏头望向门外,院子里有一小片野竹。苗疆多竹,他打小在竹林里穿梭,嗅着竹叶香就像回到了故里。他也喜欢光着脚吹着竹笛踩过清溪,他也喜欢用竹叶和紫藤编各种各样的小玩意。苗疆景色其实很美,山坡上能看见寨子里升起的青烟,清溪里游着灵活难逮的鱼。

他已有多年不曾沉下心来想这些旧梦与往事了。

桑留发着呆,看见门口出现了人影。

“阿桑哥,又见面了。”廖林一脚踏进来朗声跟桑留打招呼,桑留转过头并不应他。

廖林身后跟着哑巴,他被桑留掰折的手已经包成两根粗,看桑留时多少还有些愤懑。

廖林见他不搭理自己也不恼,开门见山道:“哑巴是我的人。”

桑留脖颈一僵,蹭得从床上坐起,一手护着小腹,警惕的看着廖林:“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哑巴祖上是行医的,所以他有些针灸抓药的本事,但是他告诉我你对他防心太重,我就还是觉得得把这事给阿桑哥说说。”廖林笑着露出颗虎牙,自己给自己斟上杯茶,喝进一口又悉数喷出来,“呸!这都什么时候的茶水了!”

“你打算怎样…”桑留沉下脸来,他现在内力尽失体力亏空,他心知自己如今是砧板上的鱼,别人要杀要刮,他都无力奈何,但他也知这些人毕竟有求于他,阮辰的性命,是他手上最后一张底牌。

“阿桑哥不要紧张,你我心里都明明白白,其实不论是我,还是我爹或者我两位师兄,无非就是希望你能救下阿辰,我们都没想要如何为难你,哑巴说你身上不大对,我就让他顶替一回大夫多多照看你。多余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我心里可再清楚不过,把阿桑哥逼急了,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的。”

“你已经知道…”桑留压紧了声线,尽管廖林说的十分坦白,他仍是不能卸下防备。

廖林露出疑惑的表情:“知道什么?”

桑留看见廖林背后的哑巴头摇的像拨浪鼓,才逐渐沉下心来,“没什么,多谢。”

“嘿,从阿桑哥嘴里听出个谢字儿真真是不容易!”廖林龇牙咧嘴的笑着,拍拍巴掌站起来,“阿林告辞了!阿桑哥早些休息!”

桑留答应过韩玦的事情,他当然要做到。

第二天一早,哑巴往阮辰的院子里送去一只圆肚瓷瓶。韩玦亲自接了瓶子,隔着瓶塞凑至鼻尖嗅,浓重的腥味。

哑巴从怀里摸出张纸条一并交给韩玦,韩玦展开来,见上面载明了这瓶东西的使用方法和用量,内容倒是不复杂,把牛膝和血竭磨成粉与瓶子里的东西一并搓成药丸,一天一颗就能压住阮辰身上的蛊性。

手里的瓶子沉甸甸的,韩玦想着把这一瓶都装满,得有多少。他把事情交代下去让底下人去办,立在回廊里沉思了很久。

中午哑巴又给桑留送去了不少温补的东西,也是廖林的意思。韩玦一无所知,哑巴却看得清清楚楚,桑留问他要来刀,划在自己手臂上,血足足流了半刻钟。

他不会写字,就把办法告诉哑巴,让哑巴写下来,递过去。哑巴取了东西刚走,桑留就是撕心裂肺一阵呕,然后在天旋地转中摸索到床榻,一头扎进去半天喘不匀气。

哑巴中午把吃的送到的时候他还是这模样,把哑巴吓了一跳。哑巴凑到跟前想探探他的脉搏,又怕桑留再掰他一根手指,手前前后后试探了几次才确定下来桑留不会再怎么样他。

摸上脉以后,哑巴不由得严肃起来,脉管亏空,跳动频浅,气血两虚。他丢了内力,内伤外伤都比往常恢复缓慢,偏偏又是个药性不灵的体质,真真是克大夫。

哑巴也拿他没办法,针灸就算能保胎也调不了血虚,他只能以德报怨的把桌上一碗肉茸羹一点点往他嘴里喂。

桑留是醒着的,他一直醒着,只不过头重脚轻的感觉一直没散,身上懒了许多,哑巴往他嘴里喂东西他也顺从着咽,好在今早放的血起码够阮辰用上大半个月,他有足够的时间修养过来。

阮辰那里一丸药下去,青杉,白瑶,韩玦还有含青几个人都寸步不离的守在他床侧,晚些时候阮寅和廖林也赶来,几个人都盼着阮辰能醒过来。一直到了天色暗下,床上昏睡多日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阮辰咳呛一声,睁开了眼,紧接着他拧着脸按上自己胸口,又是一阵干咳。

韩玦见状,忙着上前把他扶抱进怀中,“阿辰!”

“阿辰!”阮寅听到这一声,也忙着凑到床边握着阮辰枯瘦的手鼻酸落泪。

“哥…韩哥哥…”阮辰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来,看了阮寅,又抬头看了看韩玦,也禁不住两眼泛起红来,“阿辰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阮寅看着弟弟要落泪,就止不住的心疼,捏着阮辰的鼻尖哄他:“阿辰放心,我们一定能把你身上的毒除尽,到时候阿辰还同以前一样,永远都是为兄和陟茕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可是爹娘,爹娘再也…”阮辰望着兄长,眼眶还是湿了,眼泪顺着脸颊一颗一颗往下落,气一喘急又胸口疼得厉害,压着胸膛又要咳。

“阿辰,阿辰莫急,师父师娘在天有灵,定不忍见你这般难过,你重伤未愈,千万不能动气。”

阮辰转头,小半张脸埋进了韩玦的胸膛里,哽咽唤他:“韩哥哥…阿辰好想你…”

韩玦用手指抹了阮辰面颊上的泪痕,吻落在阮辰额角上,“韩哥哥也惦记阿辰,所以阿辰一定要养好身子,不要让韩哥哥心疼。”

阮辰又抬起脸来,两眼泪汪汪的看了其余几个人,看着白瑶掩面低泣,青杉师叔也添了几许白发,含青也瘦了,就连廖林这些日子也看着沧桑了不少,他心中愈发苦涩,“是不是阿辰,拖累大家了…”

“阿辰不要胡说!”

“你说什么傻话?”

“阿辰能平安就是最好的事了。”

一屋子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抚着大病刚醒的阮辰,足足陪了他一个多时辰,他后来说着饿了想吃东西,众人也就不好多做打扰,屋里只剩下白瑶和韩玦还有含青照顾他。

阮寅走出阮辰的院子扭头远远看了一眼桑留所在的地方,喊住了廖林:“阿林。”

廖林转过头,“怎么了寅师兄?”

“陟茕这几日,去过那个院子吗?”

廖林皱了皱眉,不知道阮寅为何这样问他,但还是老老实实摇了头,“没有,师兄没去过。”

“好。”

“寅师兄,你难道真的担心师兄他…?”

阮寅思量着,神色有点阴沉,“阿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二人进展到什么地步,你我心里都非常清楚。”

一日夫妻尚有百日之恩,更何况他俩寸步不离的亲密了整一月有余。早在廖府的时候,廖以牧就提醒过阮寅,说韩玦看桑留时眼里有情,怕韩玦真的对那小子生出恻隐之心来。

廖林皱了皱眉头,虽说寅师兄说的不无道理,但他还是觉得哪里让他极不自在。

“如今阿辰已经醒了,我们只消照顾好他便好,别的事情再做就是多余了。”

廖林仿佛瞧见阮寅说这话时浑身在往外冒着寒气,他不禁打个哆嗦,点头称是。

桑留在床上躺了两三天,终于有了些力气。他看见门外又下了雪,便下地去,站在院子里抬手看雪花飘进手心里。

苗疆难得见雪,他活二十年,也统共见过那么两次,没有想到南璧山庄是个这么容易下雪的地方。

但是天一冷,他蛊盒里的小东西们显然不太受得住,这些南疆的小虫就算身怀剧毒,终究也是喜湿胃寒的小活物。金蚕蜷在虫盒里不愿意动弹,探路蜂扑扑翅膀也显得意兴阑珊,桑留就把它们都留在了屋里炭盆不远处暖着。自己削下一段竹竿坐在院子里折腾。

他想做一支竹笛,如果做的好,应该还能吹出以前的旋律来。

小院子里有一间伙房,伙房里一个矮胖的大婶负责桑留一切饮食起居。大婶起初有些怕他,因为他是个苗人,杀过这个山庄的不少人,还养了不少可怕的东西。可待上几天,一来二去的,大婶又觉得,他就像一个苍白的普通人,身上也没什么杀气。

她看桑留手里一柄不太趁手的小刀在削着竹子,颇有些困惑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你在干什么呀?”

桑留余光里一直能看到她探头探脑的滑稽模样,听了声音转头看看她,把竹段比在唇下,做吹笛状。

大婶有时候觉得,桑留比那个真哑巴,还像个哑巴。

“笛子?你这么厉害!你会做笛子?”

桑留眯眯眼睛,并不应她继续专心削手里的东西。

“我听说会武功的人吹的笛子一般人不能听,你这个笛子是那种笛子吗?”

“我家有个傻小子,他也喜欢找他爹做些木剑木弓来玩,我家那口子手笨,没你这个做的精巧!”

“欸——真好看嘿!”

大婶像是完全打开了话匣子,凑在桑留跟前瞅着他手里的小玩意喋喋不休,桑留手上一个不稳,最后一个洞眼凿得歪了。他颇感无力的看了一眼大婶,顺手把手里的笛子给了她,“给他耍。”

大婶兴高采烈的接走了笛子连声道着谢回了伙房里忙活,桑留看着她圆胖的背影,想着汉人也有各种各样的形状脾性,这种感觉甚是新奇。

隐约间他听见不远处飘来韩玦的声音,辨不清位置,也听不清内容,他侧过头往那道声音的方向去看,看到的只有一面青灰的院墙。

他虽不甘,却不知该怎么恨他恶他,每想起他时,还是觉得,相伴的时日美得像一场梦,快乐又短暂。

他还是会想念扬州房顶的温存,思念烟花绚烂点缀夜空。

但他也怨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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