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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月

追月

发表时间:2023-03-10 16:08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追月》,追月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雀小舟所著的小说围绕春潮生月暂晦两位主角开展故事:春潮生想得到月暂晦,他想拥有月暂晦,而月暂晦也愿意让他得到。

热门评价:我很喜欢月赞晦!也喜欢春潮生!

追月小说
追月
更新时间:2023-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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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月》精选

自那一日过后,眼瞅着新年将至,二人便暂且将那死相抛诸脑后,商量着该采买些什么。

新年新气象,春潮生说,要写春联,要写福字,还要贴吊钱。

云州还有旁的习俗,要给家里最小的孩子一张红纸,让孩子来写一张小福字,贴在门前,寓意孩子在过去的一年里平安长乐,也过得安康顺遂。在新一年里也是如此。

他们这儿没有孩子,于是这习俗便落在了月暂晦身上。荀清疴说是得要他写,这一年里他安康顺遂,身子比从前好上不少,是写这小福字的不二人选。

春潮生取来笔,站在一旁研墨,哄着月暂晦来写这福字。云州的习俗,家家户户都有,他们家怎么能没有?可他们三人一般大,没有小孩子。

于是春潮生说,那就让公主来,保佑他新一年也安康顺遂。

公主提笔蘸墨,如临大敌地瞧着面前这张红纸,好半晌才下笔。

他的字娟秀,像大家闺秀。春潮生在一旁瞧,想着成心逗逗他,便又同一旁的荀清疴道:“暂晦不该是太子,该是你们东海的公主。”

荀清疴接过他的话,道:“比我们家公主还公主呢。”

公主撂下笔,抿唇看向他们。

小福字写好,墨还没干透,荀清疴就忙不迭地拿起来,跑出书房去,把它贴在月暂晦的房门上——他逃得快,没来得及经受月暂晦略带控诉冷意的目光,徒留春潮生一人受罪。

春潮生哄他:“安康顺遂,平安长乐,啊。”他尾音上扬,像是在哄孩子,说不出的亲昵,“暂晦,别生气,啊。”

月暂晦本就没气,听他讨饶后便默不作声地抬起手,指尖轻轻一点,戳在他的眉心。

月暂晦道:“没气。”

书房里点着暖炉,暖烘烘的,热得脸红。春潮生撩起来额发,擦擦汗,轻笑着问道:“真没气?”

月暂晦古怪地看他一眼,反问道:“我气什么?”他把耳畔的碎发拢到耳后,“你和清苛盼着我平安顺遂,我还要生气?”

他这话像是责怪春潮生把他想的太小心眼,调子却很平淡。他推开书房的门,走到厅堂去,又朝廊下走,春潮生则紧跟其后,没落下。

难得的晴日,荀清疴贴好平安福,在廊下静坐。他等着屋里那两尊大佛出门,见他们来了,便道:“走啊?再不去就买不着什么了。”

春潮生又回去拿帷帽。他再出来,脸已经变了个样儿,惹得月暂晦一怔,随即想到如今的云州四处都是春家的眼线暗桩,他哪里能顶着那张脸招摇过市……

月暂晦沉吟片刻。只这一会儿的功夫,春潮生便把帷帽给他戴上了。

白龙喜爱明亮闪耀之物,连帷帽也富贵得很,皂纱上都坠着珠翠,却不俗气。

荀清疴想开口,但见月暂晦没动静,便把话咽了下去,也不愿意搭理他们俩。

哼,采买……说得好听,不就是想同驸马爷逛一逛集市,又不好意思开口。把他拽出来当借口,采买还不是要他亲自来。

荀清疴在心中叹了一声。随即转念一想,又觉得他们家太子高兴便是了。

他在东海时,哪有那么快活自在?

王与王后虽宠爱他,可月家也是暗流汹涌,不论何处都藏着暗礁,期盼着他这艘盛满财宝的小船触礁沉船。

而四面环伺的海妖期盼着瓜分他的财宝。

云州的新年向来热闹。月暂晦难得出一回门,不晓得云州的新年到底热闹到什么样儿——他撩开皂纱,窥着外边,瞧见熙攘的人群,听见吵闹的人声,却稀奇的没有烦心。

春潮生悄悄握住他的手,趁荀清疴不留神,拽着他融入人群之中,徒留荀清疴狂躁又无奈的喊声。

他牵着月暂晦跑,皂纱上的珠翠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响声。风拂开皂纱,白龙错愕地看向他,随即抿唇克制地扬起唇角,把那一点错愕收回,移开了目光。

春潮生道:“跑远一点儿,让清疴找不着。”

月暂晦道:“跑累了呢?”

春潮生道:“那我就背着你跑。”

话是这样说,他的脚步却逐渐慢下来。两人不再奔跑,停在人群中。

月暂晦寻到一家小摊,卖的是花灯。灯上绘着白龙衔花,游过云间,越过熙攘的人群,落下一阵花。

他的目光在那盏花灯上停了很久,让春潮生想到他体弱多病的堂弟。春鹭年幼时也是这样,瞧着喜爱的小玩意儿许久都挪不动脚,话也不说,就那样无声地央求着长辈们。

春潮生笑。他找到钱袋,凑过去同老板讲价。那盏花灯的画工不错,做工却还差上那么一些。

月暂晦就那样瞧着他熟练地讲价,最终买下那盏花灯,也不过才花了他几个恍神的功夫。

月暂晦提着花灯,心中莫名怅然。

他想起尚在云州时的春潮生。那时他会这样与人讲价吗?不会吧。他是春家的少家主,哪里会这样的事?没有人教过他,想要什么便央求着爹娘买下就是了,用不着这样浪费口舌。

可春潮生离开云州后呢?

他不再是春家的少家主,他在外也没有钱财傍身,或许一枚铜板要掰成两枚花。他就是这样摸爬滚打着过来的吗?

月暂晦悄无声息地握住他的手。

皂纱下,春潮生瞧见他望过来的眼。

*

月暂晦什么也没说。

他仅仅只是握紧了春潮生的手,在人海中漫无目的地走。

吆喝声此起彼伏,有唱傩戏的卖艺人,吵嚷得很有生气。

春潮生凑过来,小声道:“不苦。”

月暂晦道:“……不苦?”

春潮生但笑不语。

说不苦是假,在外流浪的人,哪有不苦的呢?早些年,春潮生为了活下去,什么活计都做过。

说不苦……也只是哄哄月暂晦。

春潮生不爱看他皱眉。哪怕隔着皂纱,他也能瞧见月暂晦不经意间皱起的眉头,挤得眉心有个浅浅的川字,一点儿也不好看。

月暂晦不爱笑,可他笑起来漂亮。说一个男人漂亮,的确是不合适。可除去漂亮,春潮生也想不到什么能形容他的笑——他就是爱看月暂晦笑。

哪怕只是浅浅的、瞧不太出来的笑,那也很漂亮。

握住他的那只手更紧了。但他只是笑,也不说话,很享受这样被月暂晦紧紧地牵住,最好是一辈子都牵着,怎么也不放开。

月暂晦道:“你只是哄我。”他微微垂下头,珠翠也跟着下坠,“我晓得……我不该信你那些话。我早该去寻你。”

春潮生怎么会舍得对他说那些话?

他不该信的。他怎么能叫那样拙劣的谎话骗过去?春潮生仗着他在意,就胡乱写了一通话,却把他扰得心绪不宁,连话都理不清就信了。他怎么能傻傻的相信那些话?

真是、真是太坏心眼了。

他就是算准了月暂晦在意,会心绪不宁,会傻乎乎的相信。

……就是算准了月暂晦会信他。

春潮生似乎也觉得这氛围太沉重,在喜庆的日子里太闷,于是不着痕迹地把话头引走。他问道:“想知道为什么叫你写福字吗?”

月暂晦心烦,轻飘飘地“嗯”一声便没再出声,等着春潮生的下文。

春潮生笑道:“我想让你长命百岁,快快乐乐一辈子……但我人微言轻,不过,你若在云州写这福字,春神就会保佑你,让你长命百岁、安康顺遂。”

月暂晦不信他,“春神只司春。”

春潮生道:“又不信我。春神还司情爱呢。”

月暂晦不言语,只是在他的手心里写下一个“缄”。

春潮生方才还喋喋不休的嘴巴猛地张不开了。

他想挣开月暂晦的手,向月暂晦告饶。可月暂晦握得更紧,不给他半点儿机会,于是他只好可怜巴巴地看向月暂晦,想求公主解开这字灵,另一只手举起,并着三指,无声地发誓:我再也不胡说了!

月暂晦松开他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抓出一条细线,春潮生总算是能开口了。

春潮生道:“祖宗,下回可别这样罚我……没法子和你说话,我得疯。”

月暂晦道:“贫嘴,禁言。”

春潮生又忙不迭地闭上嘴。

集市热闹,却没什么可瞧。月暂晦与他漫无目的地闲逛,在春潮生四下张望时,眼尖地瞧见一家刀匠铺子,售的是刀剑,正在外赤着臂膀打铁铸刀。

白龙敏锐的五感几乎是立时便感知到其中有灵物,但他并不想让春潮生陪同,怕他晓得前因后果便来笑他。

于是月暂晦便拿出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轻盈地放在春潮生手中,用“想添置束发的簪子,挑不好,你替我挑一挑”这样的由头打发走春潮生,独自一人去了那家刀匠铺子。

春潮生虽疑惑他究竟为何突发奇想要买簪子,却还是回过身,去寻哪里有首饰铺子了。

两人分别,月暂晦来到刀匠面前,要买一把刀。

刀匠擦擦汗。数九寒冬,他赤着膀子也不嫌冷,见月暂晦一身锦衣,又戴帷帽,以为是哪家的少爷,遂向后退几步,离他有半米,领着他前去铺子里挑刀。

月暂晦的感知一向不出错。这平平无奇的刀匠铺子里,竟然有生出了灵的刀。他四下瞧着,目光锁在供在厅堂里、却没上刀鞘的刀。

那是一柄长刀,刀身直,有二指宽,刻着梅花,刀柄的环首上坠着鲜红的穗子,亮而锋利。

月暂晦抬起手,指向它。

月暂晦道:“我要那把刀。”

刀匠摇摇头,拒绝道:“那是春家主定下的。”

月暂晦抿着唇,皱起眉来。

他抬眸看向刀匠,抬手拨弄着皂纱上的珠翠,松开了紧皱的眉,霜白的翦密睫羽微微垂着,眸光柔和,声音也轻,“春煊给了你什么?”

刀匠看不清他藏在皂纱下的容貌,依旧道:“那是春家主定下的。”

刀匠是犟驴,月暂晦也寡言,两人车轱辘话来回说,不厌其烦。他一面同刀匠滚车轱辘话,一面静静地看着那把刀,也静静地听刀灵的声音。

刀灵向白龙诉苦,说它太疼了,业火烧灼着它,疼得它想要散去。那个姓春的把因果业障转到它身上,要它来受苦。

刀灵哭诉,它的声音似是孩童。它无形的眼阴毒地看向刀匠,尖啸着道:“他铸好我,用草木的灵唤醒我,让姓春的折磨我——我要割下他的头……我要吃了他,骨头都不剩!”

那声音太尖,吵得月暂晦耳朵疼。他飞快地写下“缄”字,刀灵的声音便消失了。

他再次皱起眉,看了一眼他的因果,想要开口告诫刀匠,却听得外边儿传来一声裹了蜜似的“暂晦”,肉麻得他抖了抖,不小心捏碎了摆弄着的珠翠。

他解开字灵,匆匆走出刀匠铺子。

刀灵在他身后尖啸:“——杀了他,杀了他!姓春的会毁……”

月暂晦却早已走远了。

他奔向春潮生,皂纱拂开,露出一张清丽的脸来,好似真是个闺秀。春潮生张开怀抱,一下子搂住他,将翻飞的皂纱放下,调侃道:“跑这么急,背着我干什么亏心事去了?”

月暂晦捏住他的嘴唇。那模样看起来颇为滑稽,像是捏住了鸭子嘴,瞧着好笑。可月暂晦却不笑,淡淡道:“簪子。”

春潮生无辜地眨眼,小心翼翼地展开手心,又剥开包布,露出里面的翠竹簪子。

翠竹簪子是翠玉雕琢而成,枝叶精细,坠着露水,玉的成色也好,半点儿瑕疵也没有。

月暂晦松开手,春潮生便炫耀道:“那老板不识货,我同他讲价,只讲了两次便讲下来了。”他顿了片刻,又轻轻问,“喜不喜欢?”

“喜欢。”月暂晦道,“回了家,替我挽一挽。”

春潮生便说好,于是二人又往回走,去寻荀清疴。

荀清疴采买完毕,心中庆幸得亏家里只有三口人,否则不知要买多少。他一面剥着橘皮,一面指挥雇来的力工搬购置好的年货。

集市上的人已经不太多了,他一打眼儿就瞧见月暂晦与春潮生。帷帽上的珠翠太晃眼,珠帘晃悠悠,一眼就能瞧出来是他们家公主,还有那姓春的驸马爷。

春潮生牵着月暂晦的手,大笑着朝他奔来。

皂纱上的珠翠晃悠悠,拂开一角。月暂晦的眼里含着淡淡笑意,任由春潮生牵着他跑,唇角微不可查地扬起。

春潮生调侃道:“——荀近侍,还不来迎公主回宫!”

荀清疴骂道:“你倒是玩得爽快!还不快来搭把手!”

他提着一竹篮甜橘子,恶狠狠地看向春潮生。

春潮生耸肩,上前去搭手。

月暂晦娴静地站在他身侧,弯腰提起竹篮。

春潮生靠过去,轻轻一拱月暂晦的肩膀,笑而不语,随即大步向前走去,同力工闲话。

月暂晦看向他,也无声地笑。

他向来是开朗的,什么人都能闲话上几句,很快也和力工聊得熟了。

春潮生问道:“大哥不是云州人?”

力工道:“不是。前些年听说云州工钱多,便和妻儿来了。”

春潮生笑道:“我是云州人,我内子是东海来的。”他说着,悄悄指向月暂晦,“那不,后边儿偷听我闲话呢。”

力工也笑道:“多大了?瞧着年轻。”

春潮生道:“和我同岁,二十四了。唉,对了,大哥,得跟您打听个事儿。”

力工扭扭脖子,憨厚地点头,示意他问。

春潮生便道:“我离家五年,才回云州,近两年……杨家是谁在云州?”

力工答道:“喔,是杨家家主。”

春潮生又问道:“杨温容?”

力工扬高调子,“唉”了一声,点点头,说是。

春潮生得了答案,便不再问,又和他闲话家常。

月暂晦的府邸在郊外,出了集市口,便招来等候的车夫,荀清疴已经领着月暂晦上了马车,春潮生与力工道别,也跟着上马车。

帷帽早摘下来了,月暂晦靠着软枕,见春潮生上来,便招手叫他坐过来。等到他靠近,便坐直身子,抬手替他揭下易容面具。

揭了面具,月暂晦又靠回去,却让春潮生给扒拉过来,硬要他靠在自己的肩头。

荀清疴翻了个白眼儿,只恨自己没租两辆马车。

春潮生道:“好贴心,还记得我戴着面具。”

月暂晦道:“别贫嘴。”

马车晃悠悠的,月暂晦不舒服,闭目养神好半晌,却没想到睡了过去。等到他再睁眼,已经回到家,正躺在榻上。

他嗅到香味,起身下榻,去廊下看了一眼。

荀清疴在小厨里忙活,春潮生在外裹乱,手里捧着一叠点心,正往厅堂走。

月暂晦扶着门,懒懒地指一指身上,皱眉道:“不冷?”

春潮生低头。

他只穿了单衣,为的干活方便,还绑了襻膊,手臂露出来大半,冻红了也不自知。

他见月暂晦皱眉,当即一手端稳盘子,假模假样地用另一只手搓搓手臂,道:“哎哟,好冷。祖宗,快让我进屋。”

*

他蹦跶着跳上台阶,匆匆搂住月暂晦,二人一起进了厅堂。月暂晦话也来不及说,春潮生便将他推到那张太师椅里,又把点心放在桌上,笑道:“尝尝?我就做了几个,都给你。”

月暂晦只拿了一块,又把碟子推过去。

春潮生也拿起一块,轻咬一口,却被齁得直皱眉。他才要出声,却见月暂晦已经默不作声地吃下点心,抿抿唇,又去拿第二块。

他的吃相很文雅,静静的,也不言语,但他并不讲究食不言这规矩,于是在吃完第二块点心后便道:“好吃。”

他没有违心。的确好吃,只是甜得过分,不过他嗜甜,这并不算什么。

他又斟了一杯冷茶推到春潮生面前,道:“喝。”

春潮生抿口茶,舌尖上的甜味勉强散去了一些。

春潮生打了个哈哈,道:“给你做的,多加了些糖,一时给忘了……”

月暂晦道:“散不了便去漱漱口。”

春潮生摇摇头,将冷茶一饮而尽,伸了个懒腰,“这倒没什么。”他站起身,“我去拿些橘子来。”

只不过他这橘子拿了半晌也没拿回来,反而是一只拴着红绸的鹞鹰飞进了厅堂,落在桌上,亲昵地蹭他两下。

月暂晦正吃着粥,想问荀清疴瞧没瞧见春潮生去了哪儿,还没来得及张口,这鹞鹰便张狂地飞进厅堂,毫不客气地落在桌上。

它微仰着头,臭屁的模样像极了十几岁的春潮生。

月暂晦认得它,熟练地解下它的信筒,拿出一张纸条来。

龙飞凤舞的狂草写:去杨家见温容,别担心。

末了,还画了个丑得十分扭曲的小人,头顶着一只潦草的鸟。

他瞧一瞧小人,又瞧一瞧鹞鹰,抿唇不语。

月暂晦忍了好久的笑,好不容易压下去,荀清疴那头便爆出一声笑来,响得房梁都要震三震。

鹞鹰气得去啄他,扑棱着翅膀抓挠着荀清疴——若它是个人,便只差骂骂咧咧地开口了。

月暂晦最终也没能忍下这声笑。

他笑了,鹞鹰反而贴过去,蹭他好几下,跟它主子一个模样儿,只要月暂晦高兴,丢脸也不在乎。

荀清疴骂骂咧咧,说这混账玩意儿跟姓春的一个样儿,臭不要脸。骂完便把袍子一脱,罩在身上,防鹞鹰抓挠他。

月暂晦哄哄鹞鹰,问道:“杨家的驻地,在哪儿?”

荀清疴的声音从袍子下闷闷地传出来,“南街十八里,整条巷子都是杨家的驻地。”

眼瞧着将要入夜,乌云半遮着月,风铃也叮铃作响。

月暂晦想,那就再走一趟吧。

他抚着鹰羽,淡淡道:“清疴,再出一趟门吧。”

荀清疴从袍子钻出来,问道:“十八里远得很,走阵?”

月暂晦道:“许久不用,还会画?”

荀清疴哼道:“不过一道阵。”

月暂晦点头,将信筒拴回鹞鹰的腿上,轻轻地摸一摸它的喙。

“雨生,上来。”他拍拍肩膀,“去找你家主子。”

雨生落在他的肩上,又亲昵地蹭过来,弄乱了他别在耳后的碎发。

雨生清越地叫了两声,甩两下尾羽,又得意洋洋地看向荀清疴。

荀清疴被它看得不爽,又懒得和一只鸟计较,披着袍子去画阵了。

南街十八里离着郊野远得很,月暂晦五年不曾离开府邸,传送的法阵早就磨损得不成样子。

好在荀清疴是虽是医修,却也学过阵法,算得上是半个阵修,法阵很快便修缮好了。

月暂晦踏进法阵,又问道:“杨家的家主在云州?”

荀清疴道:“杨家主是女子,杨家的老顽固们看不上她,她也看不上老顽固,便来了云州的驻地。”

月暂晦沉吟片刻,喃喃道:“杨家的家主……我似乎,见过她一面。”

他记性好,却不记人。偶尔能想起来的人或事,都是与春潮生有过交集的,又或是有仇的。

他依稀记得杨家的家主名叫杨温容,似乎是春潮生的青梅竹马。

月暂晦仔细想了一阵,终于想起杨家主的容貌,也想起是在何时何地见过她。

……似乎是在春潮生离开云州后,此人曾来拜访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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