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约瑟的小说《一路顺风》是作者我叫顾沉舟正连载的一本小说，一路顺风的主要内容是：约瑟本是为了交流，他和面前这个人都在为了梦想而战斗，同时也成为了最好的战友。
热门评价：不仅仅是战友。
《一路顺风》精选：
“新赛季德甲前瞻：领头羊拜仁慕尼黑球员伤病情况不容乐观”
“财务被查！曼城仍面临罚分风险！”
“喜鹊高飞？纽卡斯尔再次以强势表现进入英超前四席位”
……
我坐在深夜冷清的麦当劳里刷手机并享受着假期最后一顿高热量晚餐。
尽是些无聊的推文。
本来为了假期不再接收和工作有关的讯息，我弄了两个手机，账号设置为不互通，结果这个新手机使用还没两个月，大数据又抓住了我的定位。
难道设计软件的人认为足球运动员就应该整天盯着足球新闻吗？真是不懂行。以后还是用一个手机算了。
杯底的冰块被我用吸管戳得碰撞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可乐也喝得差不多了，我准备收起手机离开，一条转会快讯弹了出来。
“重磅！巴西19岁新星约瑟席尔瓦确认转会蒙卡拉贡！”
我只寥寥几眼看完了标题，所以第二天我依照惯例第一个到达训练基地然后在更衣室里见到这位年轻的新队友时，感觉还有点懵。
没人跟我说季前训练第一天就要欢迎新队员啊。
他正在换训练服，裤子卡到了膝盖处，看起来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早进来，于是面容大方提裤子的动作却局促地朝我说了一句生硬又奇怪的德语。
“很高兴见到你，我是约瑟席尔瓦。”
如果不是昨天那则消息给我留下了一点印象，可能今天就完全无法理解他用蹩脚的发音说出来的名字。
我花了一些时间忍住笑，他也换好了整套衣服。然后我一边问候一边上前伸出手想要给他一个友好的拥抱。
“你好，席尔瓦，我是……”
为了他能听懂，用得是葡萄牙语。
“请叫我约瑟。我知道你，蒙卡拉贡的队长。”
回应我的是语调稍显惊讶但地道的巴西版葡萄牙语。
“约瑟，欢迎你来到蒙卡。你怎么这么瘦，这可不行，在这里一定要多吃点。”
手摸到了他背部凸起的脊柱，下巴撞到了他肩膀上坚硬的肩胛骨。虽然身高比我高了半个头，但是我头一次见这么瘦的新同事，这身板以后在联赛里有的亏吃。
抱了一下就打算分开没想到他顺势也揽住了我的背。但很快他似乎觉得有些失礼就放开了，并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我知道了，队长。”
“你知道训练室在哪里吗？我们一般会先做一些室内的体能恢复训练，如果不着急的话可以等我换好衣服和你一起去。”
“好的队长。”
“训练完之后就是吃午餐，餐厅就在进门不远你来的时候应该见过的，看上去它装修的和外面高档餐馆一样，其实提供的食物只有运动员营养午餐，真是外貌与内心不符对吧？”
他被我逗笑了。
“我想在这一点上可能每个足球俱乐部的餐厅都一样。”
“这倒也是。话说我的葡萄牙语是从我奶奶那里学到的，很久没说了听起来还不赖吧？”
“其实，也有一半我靠猜才能理解。”
在我和他说话期间其他队友也陆陆续续来到了更衣室，我一一向他们介绍了这位新队友。
大家都很友好，然而实在是语言不通，导致这位巴西人在今天大多数时候只是瞪着他无知的眼睛懵懂地点头，欢迎仪式被推到台上唱歌时还一脸迷茫。带他来俱乐部的高层似乎也没想到要给他配备一个翻译，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帮助他适应德国生活的任务就落到我身上。
他并不内向羞涩，只是因为语言不通缺乏接受他热情的出口，很不幸，我成了那个唯一的出口。说真的，要不是他，我想不到自己都31了还能和一个19岁而且是其他国家生长起来的小孩有这么多共同话题。他几乎整天都和我待在一起，训练场上我要帮他理解教练的指令，训练场下我要带他熟悉德国各种与巴西不同的地方，有时还要送他回他的临时公寓。每当他用那双有点湿润的琥珀色眼睛或恳求或不安地看向我时，我觉得约瑟比我见过的每一个新队友都更像小狗，而任何人类都很难拒绝小狗的请求。
有人来，自然也有人走。
告别的场景在一个平静的早上上演了。要离开的人和每个队友都拥抱一下再说上几句祝贺宽慰的话。最后到我面前，他郑重其事地说我是他永远的队长。我拍了拍他的肩，只说了句一路顺风。
十多年来我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事。蒙卡就是这样的地方，培养年轻人，帮助他们在赛场上大放异彩，然后他们借此离开，登陆豪门追寻更广阔的未来。我理解他们，毕竟蒙卡虽然在五大联赛里叫的上名字也能参加高水平的洲际比赛，但终究够不上奖杯也没有足够高的薪水，谁会留下来呢。
“队长，你觉得有一天我会像他一样离开吗？”
约瑟目光灼灼地看着前队友远去的背影，难掩兴奋地问我。听这语气我就知道他准是被天价转会费和看似光明的未来蒙蔽了头脑，难耐的野心冒出头了。我大笑着推搡了他一下。
“你小子还刚来就想着走了是吧，罚你今天留下来打扫更衣室！不干净别想回家！”
“我抗议！”
“抗议无效。”
本来我只是作为队长秉持着关爱队友的心照顾他，眼看着他也马上要步入正轨，德语有所进步已经基本能听懂教练的指令以及表达自己的需求，开始和其他队友相互开玩笑。但很快发生了一件事情提醒我，他好像对我已经依赖过度了。
按照以往的安排，第一场季前赛总是放手让新加入队伍的年轻人上赛场，帮助他们适应比赛的方式和强度。然而约瑟在主教练公布名单之后直接举手问教练为什么我不上场，给出的理由是我不在他就没法理解教练的战术意图。尽管他马上收获了其他队友们说他是个缺了妈妈就没法独立行走的三岁宝宝的嘲笑并且遭到了教练组统一的白眼，但是看上去还是想锲而不舍地表达自己的意见。
“拜托约瑟，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我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心里想是时候找个时间和他谈谈了。
就在当晚我送他回去的车上我酝酿了半程怎么挑起这个话题时，约瑟用德语慢慢开口了。
“我想你和我一起首发。”
“这是我在欧洲的第一场比赛。”
“如果你和我一起的话我就不会因为紧张或者其他原因发挥得很差。”
我不用偏头，已经能感受到身旁人盯着我的目光。距离太近眼神又太锐利，我感到有点紧张和无奈，于是不自觉捏了捏方向盘，又琢磨了半响，最后开嗓：“约瑟，我知道人在进入新环境之后总会对遇到的第一个人抱有特别的情感，但这种感情不应该影响你的职业表现。紧张是需要自己踏进球场克服的而不是寄希望于别人陪你，你明白吗？”
“我没有明白。”
“转会来之前我就知道你是蒙卡最好的球员。”
“我们俩一起一定可以赢。”
“难道季前赛的输赢不重要吗？”
原来就是单纯觉得没我会输，从今天训练场到现在的表现和发言差点让我错以为他对我有什么雏鸟情节了。我放下心来又一时语塞。年轻球员们总是把输赢看得这样重。
“季前赛就是用来给你们适应的，输赢不重要，俱乐部不会在意的，除非你一上场就把球往自家球门踢。”
约瑟笑起来。
“这可是队长你出的好主意，到时候我就这样踢。”
第二天，我坐在场边朝进了球特地跑来我面前庆祝的约瑟比了一个中指。
值得一条单独转会新闻的约瑟自然不是平庸的前锋，他胜在身姿灵动，要么凭借身高快速大跨步过人，要么把对方还不习惯他的后卫耍得团团转，摆脱漂亮进球也不少，在整个季前赛都交出了不错的答卷。与此相应，人也表现的越来越臭屁。19岁的小孩把天性全然暴露出来不免讨人厌，于是更衣室里常常能看见他和其他队友相互整蛊，氛围倒是十分欢乐。不久后新赛季的第一场比赛开始，主场作战，对手是刚升上德甲的新球队。为了追求开门红，教练组选择沿用上个赛季已经成型的阵容。约瑟对教练把他按在替补席上的决定不满意偷偷向我抱怨，我和教练一样留给他一句好好观摩学习。
“Goal——”
“2比0！比赛刚开始二十分钟！蒙卡经验丰富的队长就带领他的队员们取得了绝对的优势！”
我站在分外熟悉的球场上朝座无虚席的看台张开双臂，心脏因为刚刚剧烈的跑动还飞快地跳动着，血液奔涌着流向每个身体部位，举目四望到处都是球队的标志。队友们从四面八方跑过来拥抱甚至亲吻我，每当这时候，我们就像征服了世界的水手，一起站在浪潮中央，享受着球迷们疯狂的呐喊声。
球队有人来也有人走，不论经历怎样的痛苦悲伤或是璀璨辉煌，球迷永远在这里，用最真挚的赞扬迎接他们的王。我如今就是为了这个才留在这里的。他们是维系我足球生命的血脉。
时间过得这样快。半个赛季里约瑟好几次的替补出场都十分惊艳，身体也强壮了不少。不过也许是因为旁观了赛季初的那几场酣畅淋漓的大胜，约瑟赢了比赛但臭屁的习惯有所收敛，尤其是他有时看向我，那双小狗眼睛里表露出来的钦佩和敬仰叫我都有点汗颜。不得不承认他的球技增长得飞快，我想。要不了几年，这些钦佩和敬仰都会被野心所取代，约瑟也会像曾经那些离开的人一样展翅高飞，飞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一年的假期里我最不喜欢冬歇期，因为它短暂又寒冷。出国去温暖的地方没待上几天玩尽兴就要回来，还要控制热量的摄入保持锻炼以免回归赛场时受伤，一点也称不上自由。朋友们问我要不要赶潮流随便扔个飞镖决定去哪里旅游，我看来看去却实在没那个兴致，决定就在家里打打游戏度过，但收到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邀请。
“队长，冬歇过来巴西吗？”
“里约热内卢现在很温暖。”
一张阳光明媚的自拍照。
“我们可以开很多派对日夜不休也可以去冲浪晒太阳。”
“所有费用都包在我身上。”
“我有一些朋友是你的球迷，很希望能见到你。”
一张和很多朋友搞怪的合照。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一张小狗期待的表情包。
这就是现在年轻人发信息的方式吗？真是图文并茂。
我想了想自己确实从来没去过巴西，有点心动他的提议，于是把消息分享给了我的朋友们。结果他们一致同意去巴西玩玩，但在工作中的需要申请假期，得到批准还得明天。
“好啊，那我可以带朋友过来吗？”
“可以！”
约瑟几乎是秒回。
“明天我告诉你航班信息，到时候来接我们就行。”
“放心，一定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大约有三分钟，我看着聊天框不断冒出来又消失的三点，没明白约瑟磨磨蹭蹭还有什么想要问我。
“队长是带女朋友来吗？”
“有女朋友的人还会每天接送你？”
搞了半天就是问这个，我回复后放下手机，视线好巧不巧落到不远处积灰的情侣摆件上，不免想起了她们。
我曾经有过很多个女朋友，她们中有演员有模特也有普通人，最喜欢的那个和我谈了三年。我有时还会怀念她，然后想起从前。那时候我年轻气盛又风头无两，蒙卡把我捧在手心里，国家队里我如鱼得水坐稳主力，许多豪门不断朝我抛来橄榄枝，因此在转会窗里我挑选下家算的上是眼高于顶。她想去西班牙工作生活，希望我转投西甲的俱乐部，然而西甲没有一家俱乐部给出的条件符合我的要求。我们尝试过相互说服但无果，最后大吵了一架，她骂我高傲自大山鸡装凤凰以后蒙卡都不会要我，我骂她没见过世面自私自利丝毫不顾及我的事业。等这场闹剧完结，转会窗基本已经关闭了，她决绝地去了西班牙，而我留在了蒙卡。如今想来，谁能说自己没错呢。
尽管约瑟问的这句话勾起了我的伤心事，但他安排的行程相当不错。
迎接的派对具有浓厚的巴西特色，他的每位朋友对我的态度都是热情洋溢。我们一大群人互相教学如何冲浪结果被海水拍打得人仰马翻，在海边晒够了太阳就顺便在里约热内卢的大街上晃悠。约瑟还带我去了他之前生活的地方和俱乐部参观，给我分享了好多他成长过程中有趣的故事。异国风情总是让人觉得新奇着迷。除了他表现得比在俱乐部粘人甚至晚上要和我睡一张床让我有些不自在之外，一切都非常完美。
旅途结束后，同去的gay朋友提醒我约瑟也许对我有那方面的心思，我只当是玩笑，约瑟就是小孩子心性，怎么可能呢。
他妈的还真是。
那本来只是一个一切正常的比赛日。约瑟迎来他的第一场联赛首发，我助攻他进了一个球，锁定胜局后在比赛的最后十分钟我俩先后被换下。约瑟叫我和他一起先去洗澡换衣服出来刚好能和其他队友庆祝胜利。在球队的浴室里他拉着我的手去摸他明显勃起且滚烫的阴茎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
我完全懵了。
约瑟还睁着他无辜的大眼，喉咙里不知道发出什么哼哼唧唧又黏糊糊的声音，想要亲上来。
这是怎么回事？
约瑟为什么要这样？
不行，他的脸贴得太近了。
我下意识把手抽出来推了他一下。
约瑟毫无防备地被我推倒在地。他从下往上看着我然后像是领会到了什么一样就要脱我的裤子。
疯了。简直是疯了。
“你疯了吗？！”
我心里这么想着也大声喊出了口，回过神来时已经狠狠朝他脸上踹了一脚。
“发情也要看对象和场合啊！你是畜生吗？”
约瑟被我踹懵了。看我马上要离开又着急忙慌地爬起来追我到门口拉住了我的手。
“队长，我喜欢你，我就是太喜欢你了。”
“放手，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愤怒，不解，烦躁，不可置信。
已经凌晨1点了，我躺在床上怎么也想不明白我认知中前辈与后辈融洽相处的感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就算我对报道巴西球员私生活混乱甚至能和队友在更衣室里相互自慰的新闻有所耳闻，但平日有这么纵容他到不用过问我的意思直接要跟我做爱吗？这件事不管从哪个方面想都太超出我的理解范畴了。
叮叮咚咚的新信息、来电提醒终于停息了十来分钟，我摸出手机点亮屏幕，果然除了零星几个软件推送之外其他的信息都来自同一个人。
我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撕破脸皮一刀两断？不可能，我们还要在球场上共事。如果因为这种事情不合将来有一天导致球队输球，我怎么向管理层和球迷解释，难道说他对我性骚扰？然后成为今年足坛最大丑闻。约瑟还年轻，职业生涯不能就这么毁了。
和他在一起？别扯了，活了31年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男的，不用说和一个小自己12岁的小孩儿谈恋爱，更遑论这个小孩儿还是队友。
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这应该是最好的方法了。就这样吧。
我习惯于对事情的结果做最好的预计，然而这次忘了把另一个主角的意愿算进去。
“我不同意。”
“队长，我没法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既然你知道我喜欢你了，就得给我一个答案，拒绝我或者是和我谈恋爱。”
他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来半年脑子不会全变成身上增长的肌肉了吧？19岁了还活在他人应该对他百依百顺的梦里？看来昨天那一脚还真是踹得不够狠。我忍住想揍他的冲动，最终心平气和地开口：“我不可能和你……谈恋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对球队最好。”
“但是你对我那么好，我不信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你再待一两年就会发现我对每个新来的后辈都一样照顾，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其他人。”
“我和其他新人不一样，你明明知道我比他们都优秀更配得上你，而且你都去过我家见过我所有的亲戚朋友了，我还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你了，是不是因为我年纪太小……”
“够了约瑟。”我微微抬头直视他的双眼，“在我这里，你们都一样。”
于是我看着约瑟眼里的笃定慢慢全变成了慌乱无措，泪水充盈眼眶一滴接着一滴落下来，很快爬出了一条长长的泪痕。他也不抬手去擦，只垂下眉眼装可怜。搞得像我变成了抛弃新婚妻子理由是平等地爱每一个人的负心汉一样。我受不了他这样子正要离开又被他抓住了手臂。真是昨日重现。
“求求你，再考虑考虑。”
“没有让你滚出俱乐部我已经很善良了。到此为止。”
接下来我们的相处就陷入了我单方面对他冷战的模式。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他从早到晚浑身散发出一股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我抛弃了他的怨妇气质同时不管在哪里都要盯着我看。
盯盯盯，天天盯你妈啊盯。
我泄愤般地把球狠狠抽向球门死角。
教练找我询问情况我敷衍了过去，其他队友就算看出我们之间的不合也顾忌着我队长的身份不敢来问我事情的原委，再这么下去别说我的名声迟早被他糟蹋完，整个队伍的比赛状态也会被影响。明天的同城德比是本赛季最重要的比赛之一，所有人都不应该掉链子，是时候再找约瑟谈谈了。
“上车，今天我送你。”
我面无表情地把车停在了约瑟面前。他倒像个小狗似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乖乖上车坐在了副驾驶。
“队长愿意和我说话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理我了。啊，好久没坐队长的车了，队长的车技还是一样棒。我已经拿到德国的驾照了，过几天提到车就能天天送队长回家。”
“你应该知道明天比赛的重要性。”
我不想和他过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是的我知道，队长放心，有你这个世界第一中场和我配合我们一定能轻松拿下比赛！”
盲目自信，缺乏挫折锻炼。
纠结了一路，把他扔在他家门前时我还是忍不住留了一句话。
“以后别再盯着我看。”
“收到！”
车已经开出去五米远还能听到他回应的喊声，我失笑。
好消息是第二天约瑟的确做到了不盯着我看。坏消息是比赛刚开始二十分钟我就伤退，留在场上的人因此自乱阵脚最后输掉了比赛。更槽糕的是新伤牵扯到了之前的旧伤，队医初步诊断后建议我接下来两个月都不要再参加高强度的比赛，具体复出时间还得看身体恢复的状况。所有人都被迫无奈地接受了我未来几个月缺阵的事实还转过头来安慰我。
不该是这样。我明明知道同城德比的火药味一向是最浓的，防守球员被默许使用幅度不大的犯规动作来拦截对手的进攻。我明明对在这样比赛里如何保护自己有很多经验却状态一般难以发挥。我得为这场和未来有可能的输球负责。
“队长在想什么呢？”
差点忘了这位下班了不走硬要留在这里照顾我，扬言养伤期间都由他来接送我往返训练场和家里的自由人。
懒得理约瑟，我拿起手机想看看赛后新闻却被他一把夺了过去。
“有病？”
我瞪着他，就差没把这两个字写在脸上。
“又没什么好看的，和我聊聊天嘛。”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赶紧滚。”
“不要，滚了今天谁送你回家。”
“轮不到你送我回家。”
“但是其他人都已经回去了。”
“你当工作人员是摆设吗？”
“他们没我技术好。”
……
等我意识到被带进小孩子斗嘴的思维时为时已晚，约瑟已经站在我家的厨房里吩咐我的营养师给他也做一份晚餐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没皮没脸，要不是腿伤了我高低要踹他两脚。
我一边吃着准备好的晚餐一边按下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看到的第一个内容就是今天比赛的报道，记者正在采访庆祝胜利的球迷们。
“3比1！我们赢了蒙卡！”
“他们一直吹捧的队长就是大赛软脚虾！没人要才一直赖着不走！”
“还有其他蒙卡球员也都是垃圾！”
“fuck you，听到没有？fuck you！”
约瑟听到声音急急忙忙过来了，一个硕大的中指正好占满了整个屏幕，像是我的电视机对他比得一样。
有点好笑。
“还抢我手机，你他妈以为我会因为这种傻逼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