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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难收

覆水难收

发表时间:2023-03-13 17:35

《覆水难收》by抱剑辞秦,原创小说覆水难收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商珒江驹臣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商珒和江驹臣似乎也是注定无缘,命运让他们没法在一起,所以即使想要违抗也做不到。

最新评论:温柔病弱隐忍攻×冷漠阴鹜狠心受

覆水难收小说
覆水难收
更新时间:2023-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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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难收》精选

白道谈判签订诸多合同条款繁杂,黑道所谓的讲条件则无非是枪口和金钱。

约定地点就在邻城一座商家势力范围内的公馆,更加印证了江驹臣的猜测,劫匪一方故意等着他见过商珒,正好方便就近来这里谈判。Lyan踩着时间赶过来,车子驶停门口,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掐了又掐,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家主,他们提的什么......条件?”

江驹臣睡醒后就伸手拉下了分隔前后座的挡板,刚刚才将它收回,lyan回过头时不由声音顿了一顿:端坐后面的男人已换了身端正的晚礼服,裁剪得体,华贵异常,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隐约露出白皙的锁骨。乌黑发梢还挂着几滴喷雾残余的水珠,微长的鬓发妥帖别在耳廓后,完全显露出精致的五官。

他抬起眼睛,透过车前窗照来一线霓虹灯色映在瞳底,与眼尾那颗小痣是这张脸唯二的颜色,面庞苍白仍难掩眉目精丽动人,宛如暗夜里盛放的玫瑰。

Lyan失语:“您......”

比起美丽,恐怕世上很少有人能美丽得过江家家主,但江驹臣从掌权后,衣着大多时候休闲而散漫,极少穿隆重典雅的正装。更是有种奇怪的偏执,要将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发留得微长,从额侧鬓边扫下来,挡住半边侧颜耳廓。

这张脸世无其二的美,江驹臣却刻意将它藏起来。Lyan是少有知晓江驹臣那段过往的人,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习惯,也因此更惊讶今夜他为何如此反常。

“不要紧张,”江驹臣的声音冷静依旧,“以防万一,未必用得上。”

他说完侧身拿过手杖,拉开车门下了车。夜晚的公馆灯火通明,来往人流交错,lyan在车里伸头望了片刻,看见江驹臣被门口接引的人带进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大厅层层光影中。

————

公馆四处皆是商家本家的人。

江驹臣走过金碧辉煌的厅堂,抬眸打量过四周,微微皱眉。这或许有些太过明显了,几乎是在宣告劫走江季绾的人就是商珒......无异于告诉整个黑道,商家与江家为敌。

这并不明智。商珒也本不该这样莽撞。

他压下心里的疑虑,上到二楼,转向尽头的包厢。雕花嵌金的门扇推开,入目炫丽灯光交错,音乐声吵闹,他抬头看见沙发坐着的人时,心下立刻了然。

是陶余。

商家连任三代教父,诸多家族附庸本家之下,其中地位最高、最为忠诚的就是陶家,也是商珒的母家。商珒母亲去世很早,父亲又整日繁忙,幼时商珒的一丁点儿温暖回忆,都是外祖留给他。商家逢变之时,外祖曾想把他接到陶家,却被江驹臣拦了下来。

不止拦下来,江驹臣还屡加打压陶家,手段阴毒,逼得陶老爷子早早撒手,甚至没能亲眼见证商珒登位教父。然而那时的商珒势单力薄,全无办法,只好在掌权之后对陶家剩的唯一一个、也是他的表兄陶余多加照拂。陶余是个十成十的纨绔,整日流连各处会所,有什么逾矩之事也都被商珒妥帖善了后。

商珒恨江驹臣已够深,却不及陶余恨江驹臣万中之一。

江驹臣看着软沙发上眯眼看来的陶余,心里无奈地想,小珒,论起心狠来......恐怕我还真比不过你。

你心中不愿见我,又不肯轻易放过我,于是便让陶余来。

陶余二十余岁,却早被这两年的酒色纵情掏空了底子,眼窝乌黑,怀里抱着个女人,身旁还陪着几个。包厢里烟味厚重,横七竖八倒了许多酒瓶,音乐声尤为嘈杂吵闹。江驹臣面色更见苍白,他停在门口,低低咳了两声,忍着没有抬手按一按闷痛的心口,沉默着未再往里进。

“江家主,好久不见,站在那里干什么呢,”陶余眼里都是醉意,抬起头调笑道,“您不进来,是想怎么谈?”

江驹臣抱臂靠过门侧,灯色流转印过容色精丽,笑意温温道:“陶先生喝了这么多,不如等您醒醒再谈。”

陶余露出个怪异的笑:“江驹臣,你很应该掂量一下自己说话的态度。”

他看过来的眼底尽是阴毒,凝视着江驹臣的神色,打开手机聊天界面,发了一段语音:“江小姐的食水,今天也不必给了。”

他故意将每个字都碾得很慢,话音穿过嘈闹的音乐声,极清晰极疏散,眼睛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江驹臣的脸,要将那人的每一寸神色变化都收入眼底。

可惜陶余并没有看见他想看的:焦急、惊惧、担忧,这些神色一概不会出现在这张脸上。江驹臣挽唇笑了笑,周身威压一瞬而逝,眼睫簌长缓掀,这时陶余才看清他的眸色有些微迷离,然后侧身将包厢门关严,长腿一迈优雅走进来。

“陶先生。”他的声音温雅而徐徐,手杖挂在手腕,走近陶余,微微俯下身,将陶余握在手里的手机轻轻抽下来,“夜还长,明月当配美酒,驹臣不妨陪您再喝一些。”

陶余抬起头,眼睛眯起来,打量了江驹臣半晌。江驹臣身形不变,躬身垂首,唇侧笑意浅淡,分明是谦卑的姿势,周身气质却不见一丝蒙尘。

“江家主。”

陶余意味不明地念过这三个字,忽地笑了一声,突然抬手粗暴扯过江驹臣衣领,动作极重压着他的头离自己的眼睛更挨近。他用的力气太大,江驹臣本就站得有几分摇摇欲坠,膝弯一折顺着这力道砰然单膝砸跪下来,伸手在沙发扶靠撑了一撑。

领口被紧攥,他呼吸尤带几分艰难,低哑咳了咳,转瞬又挽出一痕笑意,刚要说什么,却见陶余叵测一低眸,拎起个空酒瓶往江驹臣心脏的位置狠力一砸!

咔嚓声瞬然响起,他用力太猛竟将瓶底崩碎,江驹臣眼睫簌然一敛,他的眸色有片刻失去焦距,连呼吸都停了一停,无力跪住向前一倾,撑着沙发的手腕微微轻颤。

“中了四枪,一枪挨过心脏,你还能活着,”耳侧嗡鸣,他隐约辨出陶余在说什么,“江家主,你这样,我和阿珒都很难办啊。”

江驹臣伸手抵过胸口,痛得呼吸散乱,汗意顺着鬓发打下来,他疼得眼里蒙过薄雾,勉强偏过头去低声道:“他......知道......”

商珒知道继位教父那一日还发生了什么。

也难怪他会恨自己到这种程度......

“是啊,阿珒知道,江家主是在想什么?觉得阿珒知道你中过四枪,就会心疼吗?”陶余诡笑道,“怕是连高兴都来不及呢。”

“......嗯。”江驹臣微微抬起头,面色深白,他的目光涣散一片,迷茫落在某一处:“开心......就好。”

早知如此,下午去见商珒时,他就不逞强了。想来那孩子见着自己废了一条腿,恐怕还会更开心些吧。

总归是,咎由自取。

他闭眼缓过片刻,从心脏宛若撕裂的闷痛中强自挣出一线清醒心神,陶余倚在桌边一瓶瓶地开红酒。开到第四瓶时,身后终于传来声音,陶余端着酒杯冷目转看过去,见江驹臣扶着沙发扶靠摇摇欲坠地站起来,额心尽是薄汗,面庞已无半分血色。他站不太住,抬手扶过墙壁,掩不住的虚弱和疲惫,慢慢打开眼睛,再看过来。

这个男人即便是痛的时候,也美丽得摄人心魄。

陶余意味悠长地咂了咂嘴:“不得不说,姨夫还挺有眼光的。”

“即便隔了十多年,江家主还是称得上一句顶级货色。不过我没那么变态......把人抽得一身血然后晾跪在那儿,不给食水不让动,当个珍稀的摆件儿放院子里观赏,姨夫可真是太会玩了。”

他的言辞极尽侮辱,江驹臣没有答言,他微微垂着眼睛,目色冷淡而沉定,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陶余已将红酒开到第六瓶,酒是冷的,盛在冰鉴里,他又舀了几块冰出来,冰块撞在玻璃杯壁的声音伶仃。

“那就按江家主说的,陪我喝喝酒吧,”他笑道,“您下午去见过阿珒了,大概也知道他的意思。我这个弟弟不为权也不为财,单纯为着自己开心,我来之前他说,将事情全部交给我处置......”

他刚说完这一句,忽然看见江驹臣抬眸瞥来,目色幽深,周身寒意一闪而逝。

陶余语声生生哽了哽,那一瞬他几乎生出被看破的错觉,却又不知哪句话出了问题。半晌他才继续道:“......您若是能让我开心。”

“我心一软,没准就让人对江小姐好一些。”

江驹臣眉眼弯了一弯,他的面色仍然白得惊心,在炫目陆离的灯光中显出一种破碎的美感。他的呼吸像是有些困难,缓慢迈步走过来,单手扯开领口紧束的温莎结。

黑色的丝质缎带绕过手腕,他俯身端起酒杯。

“我想,除了喝酒,一定还有其它能让陶先生开心的办法......”他抬头看来的目光波生温柔,声音因虚弱忍痛而生出独特的低哑,显得无害和恰到好处的脆弱,于是也让整个人的态度更为真诚,“比如,帮助您取得本家的位置。”

陶余猛然一抬头。

江驹臣手指修长扣按过心口,他敛目咳了咳,等气息调匀,笑着补充道:“至于我索求的报酬......只希望您可以将绾绾还给我。”

陶余死死地看着他,先前的傲慢、自得、诡诈统统皆无,剩下的只有恐惧、惊撼、愤怒,他目光定定地凝视对面的男人,而江驹臣不闪不避端着酒杯任他打量,甚至连唇角笑意的弧度都没有一分变化。

气氛在这一刻凝固得令人窒息,包厢里其余的女人听得密辛纷纷瑟成一团,江驹臣将杯中的酒慢条斯理地摇了一摇,他看着陶余神色变幻,忽然笑了一声。

陶余像是被这声笑刺激到,他下意识地脊背发寒,身形僵了僵,忽然迈步上前,力道恨足一脚踢过去!

江驹臣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商珒继位教父后惯爱用武力解决问题,这些年都没有遇见过什么敌手。而商珒的身手是江驹臣教出来的,据说江驹臣曾受那位传说中的季萱夫人教导,速度与优雅并重,无论如何都不该躲不开这一击——

但这一腿的确没有受到半点阻拦。

江驹臣像是全无力气,他向后退了两步,肩背重重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吭,像是有什么涌上喉间又被他生生咽下去,他身形弯了弯,掌心带汗无力按过上腹受创的位置,靠在墙边身体止不住轻颤。

他甚至再没力气站起来。

陶余为自己的得手愕了一愕,很快被没顶的快意淹没,他走过去没用多少力气就掰开那人护着上腹的手,触手的腕骨瘦得惊心,覆过一层黏腻的薄汗,江驹臣虚弱地掀起眼睫看了他一眼,竟然再度挽过唇角笑了一下:“陶先生......大概知道了,我并不是......在试探......”

“如你所见,我没有力气......自己去救绾绾回来。”

“又或者......我会错了意,”他偏过头咳了咳,这会儿连吞咽的力气都不再有,血色顺着唇角跌下来,眸子涣散地半睁,“陶先生,忠心耿耿。”

陶余低头定看他半晌,此刻他的眼神绝对不是一个沉迷酒色的纨绔子弟该有的,他目色探究打量过江驹臣一遍,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沉声开口:“你为什么会这么以为?”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想将商家取而代之?”

江驹臣低低笑了笑,渐带嘲讽。

陶余眉头一皱紧,他单手攥着江驹臣手腕重扣在墙壁,回身从冰鉴里用手帕捞出一块冰,他用手帕裹着手,这块冰棱角分明还不见有融化的迹象,他将这块冰抵在江驹臣上腹的位置。

在商家还没有出事的时候,他就知道江驹臣的胃很不好,两年前又受过枪伤,刚刚只是受过一腿就吐了血,想来情况已经非常糟糕。冰凉的棱块覆过那一处器官,陶余明显感觉到墙边的人身形一僵,下意识地挣动了一下。

他无动于衷,缓缓地抵进去,将之深埋在柔软腹部。冰块的棱角硌进去,脆弱而饱经磋磨的器官像是被巨石碾过,带着极度的冷瞬间漫过腰腹,泛起宛若针扎的痛楚。

江驹臣力道极微地挣了挣,眼睫深闭,他想伸手捂一捂上腹,手腕却被紧扣动弹不得,只能用指尖徒劳地挠过墙面,胸口起伏了几下,连咳嗽都没有声音,只有鲜红的血线不住地淌下来。

意识即将溃散的前一瞬,陶余冷笑一声,放开江驹臣站起身。

手帕垫着的那块冰已经有些许融化,透明澄澈的水流顺着陶余指尖滴落下来。他将半融的冰往冰鉴一丢,拿过纸巾慢条斯理擦过手,端过一杯酒在沙发上落座。

“江家主,”他凝视着杯里的酒,“您还没答我的话。”

入耳只有破碎压抑的喘息,陶余也不着急,边喝酒边摆弄手机。过了有二十分钟,他终于听见江驹臣的声音,除了低弱一些,已经听不出任何和往日的不同:“陶先生,您可以把我此刻的作为,当作对过去选择的一种修正。”

陶余挑了挑眉。

“如果当年我没有选择扶持商珒,商家早就不再是本家,如今C国教父的位置,也应当是陶先生。”

晚礼服外套下摆早已被冰块融下来的水打湿,江驹臣将它脱下来撂在一旁,他抬起头看着陶余,雪白的面庞几乎和白色衬衣融为一体,他的声音冰冷而顿慢:“江家势力兼具黑白和东西,谁当C国黑道的尊主,和我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我那时选择商珒,不是为了.......在他翅膀硬了之后,绑架江家的大小姐。”

陶余终于对这个答案满意。

他将手中饮过一半的红酒放在桌上,转而再斟满一杯,再从随身的皮包里取出一只小玻璃瓶,打碎瓶盖,倒出的药液乍一看与酒液的颜色颇有几分相似。

他将瓶里的药倒在高脚杯里,晃了一晃,浸在红酒里仿佛星星点点的诡秘幽光。

“江家主终于能想明白,我很开心,”他将开心两个字刻意重读,一边搅匀酒液一边道,“祖父和父亲筹谋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刺杀了姨夫......我本以为您会很高兴呢,毕竟这也算为您报了仇不是么。”

“可您看看您都做了些什么。”

药液彻底在酒液化开,红酒色泽更见深浓,陶余端过酒杯走过来:“不过还好,尚且来得及。”

“江家主当年可以扶持一位教父,现在想来也一样可以。事成之后,我必将江小姐妥帖送还江家。”

“但毕竟江家主曾经逼陶家至斯境地,我还是要行一些小小的手段.......”

他将酒杯抵在江驹臣唇角。江驹臣慢慢抬起眼睛,微光缓定,宛如破碎晚空的尘埃,安静地注视着那杯酒。

陶余笑了笑,“还请您,不要介意。”

他说完这句就要强灌,端酒的手腕却忽然被轻轻一截,力道并不重,陶余却不能再前进半分。他顿时抬起头,入目是江驹臣唇角一如既往的浅笑:“陶先生,合作二字,不是这样谈的。”

“能不能劳烦您,先扶我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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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难收》by抱剑辞秦,原创小说覆水难收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商珒江驹臣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商珒和江驹臣似乎也是注定无缘,命运让他们没法在一起,所以即使想要违抗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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