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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心动的他

一眼心动的他

发表时间:2023-03-28 15:48

一眼心动的他小说在那里看?纯爱小说《一眼心动的他》由作者一个窝瓜倾心创作的,主人公是严川魏观言,一眼心动的他小说主要讲述了:严川不想要再去喜欢谁,对他来说所喜欢的人只有一个,也只会是他。

最新评论:伪先婚后爱+真破镜重圆

一眼心动的他小说
一眼心动的他
更新时间:2023-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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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心动的他》精选

翌日中午十一点,徐谦第四次给魏观言打电话,“你到哪了啊?”

“我在,唉师傅,距离民政局还有多远?……三公里?哦,徐大律师,听见了没,司机师傅说还有三公里,等着吧。”

站在徐谦身边的严川脸色不是很好看,他微微蹙着的眉在听到徐谦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时皱的更厉害了。

“严川,观言说还要一会,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先吃饭?”

“不用。”严川垂下眼睛,看了一眼脚下的台阶,“三公里也不远,我在这等他。”

不过区区三公里,魏观言却足足走了半个小时,他来的时候,民政局已经午休了。

魏观言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可能是因为想着领证拍照的特意穿的,看起来似乎是还挺重视,但是等他走近,才发现那件衬衫皱的像块抹布。

有点重视,但是不多。

正午的阳光很大,晒的魏观言的皮肤微微泛红,他站在路边的梧桐树下不肯再往前一步,只伸手搭在眉骨上遮阳,看到民政局大门口站着的两个人。

徐谦有些焦躁的看着手腕,估计是在看时间,而他身边站着的,是严川。

距离他上一次见严川还是三年前,临别时他冷漠的表情还历历在目,就像现在一样,微微蹙眉一脸的不耐烦。

“你这怎么一身酒味?”徐谦见魏观言在树下不肯过来,于是主动走近,他皱着眉,“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结婚迟到还满身酒味的。”

“在酒吧打工身上酒味不是很正常?”魏观言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领,感觉味不大后才继续说,“结婚迟到怎么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结婚还带着律师的。”

徐谦被呛了一下,他随即反应过来转移话题道:“民政局下班了,我们去吃午饭吧,下午过来办理。”

“下班?”魏观言说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怎么大中午就下班了…哦午休是吧,真是不巧,那我先走了,下午再来。”

“观言。”严川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从台阶上走到了梧桐树下的树阴之中,魏观言原本有些模糊的脸此刻瞬间清晰,他怔了一下才说:“一起吃个饭吧?”

严川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看着对方的眼睛,他长得确实好看,眉眼间带着一股疏离,那双眼睛如果说话的时候不看着对方,看起来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轻视感。

所以他总是平视和自己对话的人,只是他的长相并不柔和,总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但是就是这双清冷孤傲的眼睛此刻却像盛满了爱意,他当初也是这幅样子,把魏观言骗得七荤八素。

“吃饭?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吃饭的。”

“我知道你急着跟严川领证,但是人工作人员这不是午休了吗,你要体谅人家的工作,我们正好找个地方一起吃午饭,聊一下遗产的事。”徐谦走过来拉住魏观言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

真是倒胃口!谁他妈的急着跟严川领证啊!自己只是不想跟他吃饭而已!

“徐谦,你他妈说什么呢,谁急着领证了?”魏观言凑在徐谦耳边咬牙切齿,“好歹是个律师,怎么净用嘴巴放屁呢?”

“是我急着想领证。”严川忽然开口。

他就这么想得到星海!听到这句话的魏观言倏的扭头看向严川,离得近的徐谦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从不耐烦变成了愠怒。

魏观言的目光,从他下出租车到现在,这是第一次直视严川,带着冷漠和抗拒。

看着这张抗拒的脸,严川感受到了魏观言对自己的防御和抵触,他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距离魏观言更近的徐谦咽了一下嗓子,意识到了两位之间徒然变化的氛围,他有些紧张,下意识的拉了拉魏观言的衣摆“不,不是,观言,是我让严川尽量快点和你领证的,我手上还有其他的委托,我得尽快把你们俩的事处理了。”

魏观言嘴角歪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徐谦再次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拉着魏观言走远了几步,直到严川应该听不到自己声音后他再次低声说:“观言,时刻谨记我们的复仇大计,先把证领了得到星海的股权再说,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就是星海的最大股东了。”

不得不说,徐谦是懂怎么劝住人的,魏观言冷哼一声,“严川是怎么说的,关于我们的婚事?”

“没怎么说。”徐谦似乎是没想到魏观言怎么会问这个,但是他还是认真回答了,“我跟严川提的时候,他直接就答应了,还特意问我,同性结婚要不要买对戒什么的。”

当然需要,这种白痴问题也特意问,很明显就想通过徐谦的嘴显得他多深情似的。魏观言接着冷笑了两声,“所以呢,他买了吗?”

“应该···吧?”徐谦也不确定,他只能接着劝魏观言,“我们现在主要是大局为重,大局,为了星海,你就屈尊降纡陪他吃顿饭?”

魏观言刚想说不,口袋里的手机叮咚了一声,房东的催房租信息来了,看着这条信息,魏观言深呼吸一口气,妥协了。

去吃饭坐的严川的车,车里还是他熟悉的那种寡淡的松香味,后视镜上挂着一个丑丑的小狗吊坠。

那是自己送给他的。

坐在后座的魏观言,看着那只吊坠随着车身的颠簸轻轻晃动,他觉得眼底有些发烫,他知道,只要再次走进有严川的地方,往日的回忆便会如同山呼海啸一般向他而来。

他不肯承认自己对严川还有感情。

三年前,魏老爷子突病逝,他被带回魏家,他不认识那游走在金钱权色之中的人们,也习惯不了那种声色犬马的生活。

他好像一粒沙子突然掉进了温软香醇的奶油蛋糕里,格格不入。

只有严川,像是一束光,拉着自己往前走,他以为自己等了二十多年,终于过上了富裕的生活有了值得付出一切的人。

或许是那个时候严川演的太逼真,让他忘记了,白得来的东西又怎么会长久呢?

他似是匆忙的接下了魏家和星海,转眼间又送了出去,所有的人都冷眼看着他茕茕踽踽的向前,拥有了一切又失去了一切。

三年过去了,那些人已经向前走了,只有自己,还困在原地,不是因为没能长久拥有的财富,而是那个人曾给自己的温柔,像是一张牢固,他被这张网缠的喘不出去,但是他却舍不得丢开。

魏观言胡乱的揉了一把脸,他觉得有些心堵,只好打开车窗透了口气,他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一边拿出手机,先给房东回复了信息,再给同事周廉发信息。

“改天约,下午临时有事了。”

周廉几乎是秒回,“你能有啥事,不是在打工就是在去打工的路上,人是铁饭是钢,大不了这顿我请。”

“我下午结婚。”

这条信息过去后对话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闪了半天。

“拍戏啊?不是你都几份工了,还进组呢?”

“人生大戏,就算我打十份工,这戏我也得唱起来。”魏观言打字飞快,“晚上来酒吧,我请你喝酒。”

周廉那边沉默了好一会才继续发消息来,“不是哥们,你来真的啊,你什么时候找的对象啊…你在哪,方便接电话?”

“不方便,跟对戏的男演员一起呢。”魏观言回复道:“律师帮忙找的对象。”

周廉大概有点懵了,又不好打电话来,只能信息轰炸魏观言,“不是,你这到底拍戏,还是真结婚啊?”

“真结婚,不拍戏。我都糊成这样了还能进组演戏,客串都没人要我。”

“真结婚啊,那怎么叫对戏男演员?”

“因为他特能装呗。”魏观言打完这句话后自嘲的笑了一下,接着又打字:“一时半会说不太清,晚上来酒吧聊。”

“哥你今天结婚,晚上还去酒吧打工啊,没有酒席或者烛光晚餐?新婚夜唉。”

新婚夜?可去他妈的新婚夜吧。魏观言翻了个白眼,心说他严川是不是真基佬都有待商榷,以前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他连严川的嘴都没亲过。

想来这家伙跟自己在一起无非就是为了魏家的财产,既然感情能伪装,说不定性取向都是假的。

“我们的准新郎还真是敬业,新婚夜还来上班。”

酒吧里,坐在卡座上的周廉说着仔细打量了一下站在吧台后面的魏观言,“从你来上班进门我就看到你没有背包,话说结婚你居然没有给我带喜糖?”

喜糖?开什么玩笑,给个炸弹还差不多。

魏观言面无表情,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递过去,“想个办法把这枚戒指卖掉,然后我就有钱请你吃喜糖了。”

周廉有些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那是一枚镶着碎钻的男士戒指,猛的一看像是一个素圈,上面也没有任何的商标。

“这,该不会是你的婚戒吧?”周廉有些不确定,“看起来很特别,但是又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据说是定做的,来自一个小众的品牌。”魏观言说着歪了一下嘴角,“算是婚戒吧,这玩意估计不便宜,你卖高一点,最好能解决我的房租。”

“你开什么玩笑,你要卖掉你的婚戒,并且,这枚戒指是特别定做的。”周廉说着翻了个白眼,“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卖了之后我就没有婚戒了?”魏观言说。

“意味着,这枚戒指很特别,如果卖的话,你的对手戏男演员就会知道,你卖了你们的婚戒。”

魏观言耸肩,“谁在乎。”

周廉目瞪口呆,“好吧好吧,我觉得你有必要给我好好说说,你这场婚姻大戏了。”

魏观言一边调酒一边百无聊赖的将他和严川之间的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总结了一下,并尽量用简单的语言跟周廉说了一下。

“所以。”周廉深呼吸一口气,“你现在是星海建筑的BOSS了?”

这应该不是这个故事的重点,但是星海建筑是本市的最出名的建筑公司,周廉觉得这个是重点也不为过,魏观言点头,“算是吧。”

“那你干嘛还卖戒指?房租算什么,就算现在你想把你住的那栋公寓买了都没什么问题好吗?”周廉一脸不解,“都是星海建筑的董事了,还在乎这点?”

魏观言其实并不了解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他要是懂,当年也不至于把所有财产都给了严川。

“星海是星海,那不算我的。”魏观言皱了一下眉,“我对魏家的东西,兴趣不算大。”

“兴趣不大?”周廉哈了一声,“那你刚才说,你跟严川结婚是为了夺回魏氏···哦~我知道了,其实你的兴趣还是在严川身上吧?”

魏观言有些倒胃,头疼似的捏了捏眉心,“我没兴趣可不代表我愿意把这剩下的股份再送出去。”好比他对严川还有感情,但是不想和他有任何关联一样,他有多喜欢严川,就想离这个家伙有多远。

“真是复杂。”周廉说着摊手,“读书的时候,老师说,人是复杂的生物,好了我现在才终于明白了,所谓的复杂是怎么个复杂法了。”

“行吧,周同学。”魏观言说,“要再来一杯吗?干坐在吧台上不喝酒看起来像是来这里把妹艳遇的。”

周廉耸肩,示意魏观言给他再调一杯,“不过观言,我知道为什么严家非要跟你结婚了。”

“因为我的美貌?”魏观言说着翻了个白眼,“还能为什么,因为他想得到星海。”

周廉点点头,“星海是搞建筑的,严家嘛,我记得有个证券公司,建筑和证券,你懂吧,那可是资本的象征。”

“说起来,严川的野心还真不小啊。”周廉说着啧啧两声,“观言,你能玩过他吗?”

魏观言把酒杯递给周廉,“我有信心,因为我看了十遍回家的诱惑。”

周廉:“……。”

魏观言下了班刚走出酒吧的大门,就看到了门口停着一辆有些眼熟的车,想不眼熟都难,他今天下午刚坐的这辆车去民政局领证。

原本坐在车里的严川看到了从酒吧里出来的魏观言后,迅速下车走上前,“观言。”

“你来晚了,我们已经打烊了。”魏观言说着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夜空,没什么星星,有些阴,应该要下雨了。

如果跟严川这个家伙多废话耽误时间的话,很有可能他在回家的路上会变成落汤鸡,于是在说完这句后,他抬脚就准备走。

严川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魏观言的动作,他及时抓住了魏观言的手腕,“我不是来酒吧喝酒的,我来接你下班。”

手腕处传来清晰的温热的触感让魏观言下意识的想甩开严川的手,奈何严川的手像个铁钳,紧紧的扣着他的手腕,甩都甩不开。

“你又想干什么?”魏观言眼见着甩不开严川的手,便伸出另一只手去掰,“能先松开我吗?”

“不能。”严川回答的很干脆,他看着魏观言,似乎是轻笑了一下,“我如果放开了,你这次又打算离我多远呢?”

这句话像是一根尖刺,倏的一下刺中了他的心底,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好半天才说:“当然是有多远就离的多远。”

严川一副已经料到这句话的表情,他看着魏观言,很久都没有吭声,魏观言也保持着被他扣着手腕的动作,直到一滴雨低落在他的手腕上。

“下雨了。”魏观言又甩了甩手,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能放开我了吗,我要回家。”

“我送你。”严川铁了心不放手,不仅不放,扣着的手甚至还紧了紧,他微微使劲,拉着魏观言走向了自己的车。

这人不知道又发什么疯,不过已经开始下雨,有车不坐白不坐,魏观言没再拒绝,沉默着上了严川的车。

“观言,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三年前……你能不能先开车?还有能不能不说话?我不想结婚第一天就被车祸谋杀。”

魏观言说着不耐烦的瞥了一眼严川,“还有,我并不想听关于三年前事,为什么,因为已经过去了三年,足够你想出无数个蹩脚的理由了,我对蹩脚理由不感兴趣。”

严川看着魏观言,在车里不甚明亮的灯光下,他看到魏观言那黝黑的眼睛空洞无光,像是一块没有灵气的死玉。

他想起来三年前见到魏观言是在魏家的酒会上,这个魏老爷子突然冒出来的独生子,显然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场合,他坐在角落里,像一只受惊了的兔子,漂亮的眼睛里闪着紧张和不安。

“我知道你愿意跟我结婚是为了拿到星海的剩余股权。”严川将车启动,他看着前方的路,语气温和的说。

“徐谦告诉你的?”魏观言并不意外严川会知道这件事,他看着车窗外,轻哼了一声,“我也知道你愿意跟我结婚,是为了得到星海。”

严川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然后哑然失笑:“这也是徐谦告诉你的?”

这还用徐谦那个家伙来说吗,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魏观言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抿着双唇,不肯再多说一句。

“三年前,魏老爷子逝世,你二叔魏成海觉得老爷子膝下无子,星海建筑迟早是他的,哪知道老爷子临死都还记得你这个儿子,但是即便他留下了遗嘱,魏成海也不会就此放手将星海交给你。”

“我猜这三年你也已经知道,魏成海的儿子魏朝,也就是你的那个堂哥,当初和我合作拿走了你继承的财产,魏朝是想让我当个旗子,打算等我从你手里得到星海就把我踹开,但是我并没有和他们合作,从你手里拿到的星海的部分股权还在我手里。”

魏观言没吭声,依旧保持着扭头看向窗外的动作,严川略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如果你想拿回星海,随时都可以,只要你点头,星海就是你的。”

“如果我想听故事我可以去下载有声小说,而不是在这听你废话。”魏观言终于把头转过来看了一眼严川,“我说了,能好好开车吗?”

严川这下终于安静了,他轻呼了一口气,似乎是咽下了千言万语。

魏观言不想跟严川说关于三年前关于星海的一些事情,他执拗的扭过头看着窗外,半分眼神都不愿意留给他。

直到他发现,车窗外的景色似乎并不是他熟悉的风景时,他这才转过了头看向严川:“你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回家。”严川神色正常,不像是在开玩笑。

魏观言拿出手机打开导航,发现严川开的方向距离自己的公寓已经是背道而驰了,“回家?你家还是我家,很幸运我现在脑子还算清醒,我记得我家,应该是后面那个方向。”

“我们的家。”严川说完顿了顿,紧接着又说:“我记得我们已经领证了,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住在一起时理所当然的。”

“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结婚后必须住一起,就算有,这个世界上知道我们领证结婚了的除了民政局,就只剩徐谦,我猜,不管是民政局还是徐谦,应该都没有兴趣来监督我们到底有没有一起住吧?”

魏观言说着看了一眼车窗外陌生的街景,雨已经下大了,水流顺着车窗蔓延,留下了旖旎的水痕。

这么大的雨,又是凌晨,如果他在这里下车,那可能都找不到回去的路,魏观言蹙着眉,硬生生的把那句‘放我下车。’给咽了回去。

“我在星海建筑附近买了房子。”严川说:“以后那里就是你家了…也是我们的家。”

有时候吧,人进入了一种魔怔状态,旁人说什么他都会听不进去的,魏观言觉得严川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他不想跟脑子不好的人多说,只在心里暗暗的想:反正他严川是假基佬,两个大男人住一晚也没事,就当自己在外面旅游住了一晚酒店好了。

在南城,其实严家的财力要比魏家要大,严川作为严家的独生子,迟早是要继承严氏的。

作为迟早会继承家里商业帝国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盯着星海不放?或许,严家没有建筑行业?

魏观言在玄关换鞋,视线迅速扫了一眼亮着灯的客厅,米白色的绒布沙发,同色系的绒布窗帘,环的落地窗旁放着一颗高大的绿植。

客厅布置的很简单,看着十分精致美丽,却没什么活人气,走进后能感受到里面透着寒意,就好像严川。

“你家还真是跟你本人一样。”

“什么?”

魏观言却没有再回答,他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那是一个环形的,直通二楼的高大落地窗,窗外的花园里亮着光线迷离的地灯,一方鱼池在灯光的映射下闪着细碎的光。

“明天有空吗?”严川的声音从客厅某个角落传出来,他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似乎是在忙活些什么。

魏观言依旧没回答,严川接着自顾自的说:“明天一起拍结婚照,晚上我有个酒会,要一起去吗?”

这人的破事怎么这么多?魏观言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拍结婚照?怎么,你是不是还要办酒席啊?”

身后的脚步声顿了一下,然后严川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想办吗?我们家的传统是海边婚礼,你呢,喜欢大海吗?”

有病。

魏观言转身,看到严川拿着两件衣服现在客厅里。

“要洗澡吗,给你放好了热水。”严川说着微微抬手,“新买的睡衣,给你买的。”

“不洗。”魏观言说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在家都是一个星期洗一次,还有明天没空,后天也没有。”

严川眉尖微蹙,魏观言看着他的表情,心说他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

“我周六周日的上午要去咖啡馆打工,周一周二周三要去发传单,晚上得去酒吧,有时候还会重操旧业去剧组客串一下。”魏观言说着轻哼一声,“所以,没有时间。”

“你要做这么多工作?”

“是呀。”魏观言笑了一下,“穷人嘛,总要维持生计,要不然我怎么还会答应跟你这样的人结婚呢,还不是因为我想再次一夜暴富咯。”

严川的眉皱的更深了,他动了动双唇,似乎是有些犹疑要不要开口,魏观言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可以走开吗?我很困,明天还要上班,我现在需要休息。”

魏观言说完捞起两个抱枕,一个枕在脑后,一个抱在怀里,准备就着沙发睡觉。

“主卧在二楼。”严川叹了口气,垂下目光看着沙发上的魏观言,“睡沙发会着凉的。”

“我很累,不想爬楼。”魏观言确实已经十分的困了,他半瞌双眼,说话声都变小了,他刚说完就闭上眼睛准备瞬间,哪知下一刻他就严川给抱了起来,他那点睡意瞬间就没了,他倏的一下睁开眼,严川的脸近在眼前,让他一下忘记了挣扎。

“你,你放我下来。”反应过来的魏观言挣扎了一下,但是没能挣开,严川这家伙的臂力堪比大铁钳,把他牢牢的抱在怀里。

“别乱动。”严川说:“在楼梯上摔跤的话,我不能保证你明天还能顺去上班。”

他宁愿在楼梯上摔断腿也不要被严川抱着!魏观言无视了这句话,固执的要从严川的怀里下来,严川垂下眼睛看着怀里的魏观言,他的眉眼带着抗拒,眼底甚至带着轻微的恨意。

原来他在酒会上带走的那只兔子,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他看着怀里的人,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他维持了一整天的平静顷刻间崩塌,如同滚滚的山洪裹挟着泥石从万丈高处倾斜而下,声势浩大的将他的理智湮灭。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怀里的人放下,没等对方站稳他就将人揽进胸膛,下一刻,他便附身去亲吻魏观言。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到魏观言柔软的双唇就被猛地推开了。

“你疯了吗?”魏观言抬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角,“严川,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被猛然推开的严川向后踉跄了一步,差点从台阶上跌下去,堪堪的站稳脚步后,看着面前的魏观言,他神色自若,甚至还意犹未尽一般舔了舔自己唇角。

魏观言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眉头皱的都能把蚊子夹死。

严川看清了魏观言的表情后眉心微蹙,似乎是没理解魏观言的这个反应,半晌后他才自嘲的笑了一声,低声道:“果然,恨要比爱长久。”

魏观言没听见这句话,他只觉得严川病的不轻,这里又没别人,还需要演这出?

“算了。”魏观言从严川身边经过,他自顾自的下楼走进了洗浴室里,他能忍受自己不洗澡就睡觉,但是,被严川亲过,他觉得他必须得刷牙。

“徐大律师,睡了没?有个事咨询一下。”

魏观言囫囵的洗了把澡,一边刷牙一边拿着手机给徐谦发消息。

凌晨一点,徐大律师再忙也睡了,所以没有回复,魏观言想了想,转头又给同样社畜的周廉发消息。

周廉倒是回复很快,“有屁就放,老子关灯准备睡觉了。”

魏观言斟酌了一下,发道:“你说严川是直男还是基佬?”

“你这个问题很没有技术含量,他要是直男干嘛要跟你结婚?就算为了得到星海,也没必要做这种牺牲。”

“慢着,你问这事干什么……哦我懂了,这大半夜的,你两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魏观言呸的一声吐掉了嘴里的牙膏泡沫,手指差点把手机屏幕给按穿,“那我这会就会自杀而不是在这跟你说屁话。”

“那你好端端问这个,明天是周六,你不是还要上早班,还不睡觉。”

魏观言咬咬牙,打字道:“他就是,那什么,突然亲了我一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说他是不是入戏太深?”

“有没有可能,人家就是单纯的喜欢你呢?”周廉回复的飞快,“破镜重圆这个词没听过?”

“我是文盲。”魏观言回完这句话后将手机按灭,就知道跟周廉聊不起来。

魏观言在沙发上囫囵睡了一夜,早起的时候觉得自己头重脚轻,估计这沙发太软,睡的他颈椎不太舒服导致他头疼了。

整个客厅静悄悄的,似乎没人在,魏观言管不了那么多,简单洗漱后忍着难受出门了。

出了门才想起来他昨晚住的不是自己的那个小公寓,绕了半天才从这个别墅区绕出来,好在这地方打车还算方便,上班没至于迟到。

“你这一脸青白的。”周廉从他身边经过,“不舒服?”

“嗯。”魏观言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颈,“胸口难受,想吐来着。”

周廉一脸‘不是吧’的表情,“虽然都说严川长得不错,看起来也像那方面也很行的样子,但是也不至于一晚上就让你怀孕吧?难道严川家就是传说中的,拿出验孕棒在空气中挥一挥都能怀孕的程度?”

魏观言:“······。”

“你能去死吗?”魏观言咬牙切齿,“早上出门没上厕所,现在屎都往回流已经流进你的大脑了是吗?”

周廉哈了一声,“好像早上出门确实没上厕所。”

真是有病,魏观言朝他翻了个白眼后走向了柜台,他和周廉在一家咖啡馆做兼职,周末的客人会比工作日要多,所以他们也只在周末过来。

忙过了早高峰后,魏观言找了个角落坐了一会,刚磕上双眼准备眯一会,就听到店里的前方传来微微骚动声,他猝然睁开双眼,心想该不会是来了什么大的单子吧?

“周廉周廉。”魏观言拉住刚好过来的周廉,“怎么前面动静那么大,来了什么大单子还是来了什么人?”

周廉就是过来找魏观言的,他点点头,笑的堪称猥琐,“被你说中了,你新婚对象,来店里了,啧啧,本人真是长得比财经杂志上帅多了,我现在是能理解你当年干的蠢事了。”

严川来店里?他在这做兼职工快一年了,就没见过严家的人来过,怎么今天好巧不巧严川就过来了?该不会是来找自己的吧?

“你这幅表情干什么?”周廉有些好笑的看着魏观言,“你不出去看看?”

魏观言还没来得及吐槽,前面传来一声女声:“观言?观言,有人找。”

这下想装不在都不行了,魏观言只能硬着头皮出去,看到柜台前的严川正在点单。

“喔观言,这位先生说找你。”负责收银的女生看到魏观言后朝他招了一下手,魏观言含糊的嗯了一声,严川在看到魏观言的一瞬间就微微皱了皱眉,下一秒他忽的上前仔细看了一眼魏观言的脸,“怎么脸色这么差?”

当然是因为见到你太让我倒胃口了。魏观言露出一个假笑,“别站在柜台附近挡着别的客人点单,如果你点好了就找个地方坐下。”

严川抿了抿唇后故技重施,伸手拉住了魏观言的手腕,将他拉着走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这人的手劲简直不像是正常人,魏观言无法挣脱,只能被拽着走,等到严川停下脚步后他急忙开口:“我在上班,你不要在这给我搞出什么动静来。”

“搞出动静?”严川坐下,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站着的魏观言,“如果你能乖乖听话,或许我就不会搞出什么动静来。”

这个疯子!魏观言简直想骂娘,“我们店里有规定,不许工作人员和客人聊天,你有什么事的话等我下班吧。”

“店里的规定?”严川轻轻哼笑了一声,“你说这是你们店里的规定是吗?”

魏观言保持着假笑的表情没说话,两对对峙了片刻后,严川终于松开了手,他拿出手机,眼睛盯着魏观言打电话:“是我,新川路有一家咖啡馆,叫做久等咖啡,你联系一下,我要买下这家咖啡馆,动作越快越好。”

魏观言:“······。”

站在不远处的周廉听到这句话后不由得啧啧两声,“多魔幻,上午还是辛苦打工人,下午就要晋升老板娘了。”

“现在这家店即将成为我的了,作为新的老板,我想要跟员工聊一下,这个没什么问题吧?”严川看着魏观言,脸上露出少见的有些漠视的神情。

魏观言脸上的假笑再也维持不住了,他面无表情,在心里盘算辞职信要怎么写还有要再去哪里找一份工作才能填补上这个空缺。

“晚上有个酒会,你跟我一起去。”严川的口吻像是平叙这件事,完全没有可以让人拒绝的意思。

“如果我说不呢,”

严川点点头,“你拒绝也可以,和我拍结婚照,和跟我一起去酒会,二选一吧。”

如果可以,我想选择立刻冲上马路,随机叫个人带我走。魏观言咬着后槽牙,“你在开玩笑吗?”

严川并没有回答,这个时候,他点的咖啡好了,店员把咖啡送了过来,严川说了句谢谢后抬起下巴朝着对面的空位置点了点,“坐下吧。”

“不了,我喜欢站着。”魏观言捏了捏眉心,“严川,你到底想干什么?”

时隔三年,这句话魏观言早就想问了,三年前到现在,他一直想知道,严川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已经结婚了,拍结婚照也好,一起出席酒会也好,都很正常。”严川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倒是你的反应,并不正常。”

老子的反应?魏观言有些想笑,他自问不是个大度的人,所以不会原谅严川当年对自己的欺骗。他想,谁在乎星海落在谁的手里,二叔也好,魏朝也好,严川也好。

如果他想当个胆小鬼,他大可以拒绝这场婚姻。

但是他接受了。

或许他宁可继续和严川周旋,宁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也不愿最只剩自己还在原地狼狈的躲着。

他不想和这个人有过多的纠缠,却不想错失这个重新走进他生活的机会。他一直不停的发誓要遗忘,却又在这条路上走走停停就是为了等到严川。

魏观言的嘴角微微下塌,心口堵的他快要晕厥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好啊,你把星海还给我,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严川垂下眼睛,沉默了半晌后说:“合同我已经准备好了,但是看你的反应,徐谦应该没跟你说,我们的婚约要持续一年以上你才有正式继承那部分股权的权利。还有,我现在,也并是很想将星海还给你了。”

就知道这个王八蛋满口谎言,魏观言丝毫不意外他会这么说,只含糊的哼了一声,“怎么,这一晚上的功夫就想出来怎么继续骗走我剩余股权的招数了?”

“倒不是。”严川说:“只是想明白了,如果这么干脆的还给你了,那我岂不是没有了底牌,我得好好利用这张底牌将你留在我身边。现在,你选好了吗?”

严川说完后看着魏观言的眼睛,捏着杯子的手逐渐收紧,他知道他刚才的话有多难听,但是,他依旧选择将那些话说出来,因为,星海和魏老爷子的遗嘱,确实是他唯一的底牌,唯一一张可以明目张胆把魏观言留住的底牌。

魏观言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反复权衡这两件事哪件更让自己倒胃口后说:“酒会几点开始?”

“晚上八点。”得到了答案的严川站起身,“酒吧那边我已经帮你请了假,至于咖啡馆这边,作为新的老板,我想带着我的员工出去,这个没问题吧?”

“很不幸,现在开始,我不是这间咖啡馆的员工了。”魏观言说着将自己工作胸牌拿了下来。

严川没吭声,看着魏观言把胸牌递给了收银台后面的女生。

女生有些为难的看着魏观言,“观言,你就这么辞职了?实不相瞒你可是周末的台柱子,你这要是不干了,琳姐知道了,可能会挂在门上尖叫吧?”

“那太遗憾了。”魏观言说着用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严川,“那个家伙,很快就要取代琳姐成为新的老板了,你们可能看不到她挂在门上尖叫了。”

“不是,观言,你就这么走了,不要我了?”周廉说着拍了拍大腿,一脸痛心疾首,”同为台柱子,你走了,这天花板就我撑着了,我这小身板,那怎么撑得住?”

魏观言面无表情,朝着严川的方向翻了一个白眼,眼神对着周廉说:这家伙成了我老板,我不辞职还留在这里干嘛?找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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