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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白月光是他

落魄白月光是他

发表时间:2023-04-25 11:40

落魄白月光是他小说在那里看?纯爱小说《落魄白月光是他》由作者奶茶是零卡倾心创作,主人公是顾安程清晓,落魄白月光是他小说主要讲述了:顾安心中所爱的人是他永远都得不到的白月光,他把他的少爷弄丢了。

最新评论:久别归来新贵受x权势滔天攻

落魄白月光是他小说
落魄白月光是他
更新时间:2023-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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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白月光是他》精选

任何非你所愿的事情总会不请自来,那一天的天阴的可怕,清河县许久没有这样大的风了,穿过狭小的甬道发出骇人的啸声。

与前几日不时的轰鸣相比,今日安静的匪夷所思。辛长安早晨来了一次,不知与程老爷说了些什么,又匆匆的走了。

小五从昨夜开始便守在程清晓门前,任他怎么说也不肯回去休息。

海棠花垂下了枝丫,程家宅子里莫名弥漫着紧张气息。

程清晓对自己说了很多遍,就呆在这儿,不去添乱,不去辜负他爹为他做的一切。

可是当小六慌忙的将他带到大厅,程老爷指挥着众人将东西搬进地窖,又细细嘱咐他要在地底下待到有人将他喊出来为止。

他知道,大概城门是破了。

“您呢?”程清晓抬眼问道,“您不跟我一起躲着吗?”

“爹有爹的打算,你别瞎掺和!”程老爷眼睛一瞪,又将小五招来,“你就照顾好清晓,吃的喝的都备的足。地窖里头还有个暗门,藏的极深,定不会被人发现。”

小五只红了眼眶点头,泪珠滚到浅色衣料上留下深痕。

“您什么意思?您留下来?”程清晓看着他,眼底有着隐忍许久的微光。“您留下来打仗,让我躲在地窖?”

“大人的事儿小孩少管,你爹都安排好了!”程老爷坐在大厅正首的高背椅上,手抵着额道:“清晓,听话。”

程清晓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心绪忽然平静了下来。

“你们都想当英雄,都为我好,都想让我活着。”

他侧目避过程文贤的眼睛,微红的眼眶藏在阴影里。

“对,我是个既软弱又无能的人。”程清晓勉强扯了下嘴角,露出个笑模样。“如果我放着我爹和家人在这里送死而我却独活,我往后的漫漫人生该怎么活下去?”

他不给程老爷说话的机会,又道:“如果我的余生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后悔我没有死在这场战争里,我又该怎么活下去?”

“这难道不比死可怕千百倍吗?”含了许久的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落下,他忍不住扬了声,“爹,我该怎么活啊?”

“我告诉我自己,你爹什么都不要了,就想让你活着。那好啊,我活着,我像个木偶一样待在房间里,我不听也不问。”少年郎哽咽的声音印入每个人的心中,他喃喃道:“我活着,我活着。”

“可是我和死了有区别吗?”程清晓哑了嗓子,小五从来没有想过,小少爷这样天赐的嗓音除了唱出绝美的戏之外,还能将人的心折磨的痛不欲生。

“我让我爹去送命,让师兄弟以命相护,我活着的意义就是让身边的人为我而死吗?”

“那我不如一开始就别活着!”他再也忍不住,讽声戳了最爱他的人的心窝。

“啪——”

这辈子没跟人动过手的程文贤,第一次扇了亲儿子巴掌。他气的血色上涌,脖颈青筋尽显。

“老爷!”众人都惊了,赶忙拦在两人中间。“好好说,好好说!”

“你说的是什么话!小孩子家家口无遮拦!”程文贤抚着心口,恨声道:“你想让你爹也别活了?”

“爹,我留下来。”俊秀的脸上红印明显的惊人,可是他的眼神开始有了光。“就算我今天躲进去,明天后天,我还能逃出生天吗?”

“爹,我怕死,真的。但是我也怕活的不像个人。”程清晓忽而跪下,扑在父亲膝头,像多年前那个受了委屈便闹个天翻地覆的小孩儿,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哭过了,任何人都忍不住为这个少年心软。

程文贤向来拗不过儿子,这次也一样。他轻拍儿子的背,感受他抽噎的颤抖。

“爹什么都顺着你,这次不一样。”程文贤沉声说道:“你可以留着,但只一点,听指挥。既然留下来,你就是个战士。万不可擅作主张。”

屋外的风依旧刮的让人心悸,但是屋内却暖意十足。

寇人的动作很快,半天都不到,已然占领了靠近城外的大部分地区。

程清晓远远的站在队伍之后,看见城门轰然倒下,那是侵略者对无谓反抗的嘲讽。

没有人露出投降的表情,寇贼的爆炸声在每一个角落响起,来不及撤离的百姓被无数飞弹击中倒下。

他看到一位母亲紧紧护住女儿,背上鲜血淋漓,苍白的脸上染着血迹,低头笑着对女儿说着什么,然后便轻轻覆在女儿身上再也起不了身。

每一个人都拿着他们的武器,没有枪的就拿刀,连戏班子里的假刀枪剑戟也全被借走,没有武器的人就拿起了锄头和铲子,连被护在人群中间的孩子都拿着木棍。

那一天,他们没有赢。

他们挡不住寇人,城门被撞破之后,防护带并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恶魔们拿着见都没有见过的枪械武器,像在狩猎一样地肆无忌惮。

成年人用身躯建起了人墙,守护着孩子和老人往城后撤退,死了一批又一批。可是没有人停下冲上去的脚步,身后的是他们的父母和孩子,是他们世代生存的土地。

人间炼狱莫过于此了。

那是一场屠杀,满地都是尸体,血肉模糊。偶有婴孩啼哭,喊叫着爹娘,老人们紧紧捂住小孩的嘴,躲在不远的树林里以祈求一线生机。

程文贤要求程清晓保护孩子们撤退,程清晓想要留下,这回程文贤怎么也不肯妥协。

死已经不是当时最让程清晓害怕的事情了,其他人也是如此。亲人的逝去和家园的毁灭无疑让怒火远胜过对死亡的恐惧,的确有人逃走,但是极大部分的人还是留了下来。

程清晓没有听他父亲的,即便程文贤怎样大义凛然地说照顾孩子们撤退同样重要。

这份差事其实并不容易,照顾孩子和战斗他都不擅长。若是撤退途中被贼人发现,他想他应该是没有办法保护好孩子们的。

他求小五帮他,后来,他命令小五去。

不论程文贤是如何的震怒和害怕,他同他父亲一起上了战场,这一刻,所有人的身份没有了差别。

那是最后一场战斗,剩余的人都集中在了县城大楼。

辛长安开玩笑说,如果他们向这儿发射一颗炮弹,岂不是一盘好菜?

后来,后来。

温热的血液在刀尖上飞舞,片刻之后便落在了泥泞的地上,沾满灰尘。

程清晓的手枪已经没有了子弹,戏班子的师兄弟们将他护在了中间,有些人已经负伤。他很害怕他们因他而死,让他们去包扎,去更安全的地方。

偶然间捡起了一把沾血猎枪,它原来属于狍子王,那是孩子们对王猎户的戏称,他从来没有生过气,永远背着这把猎枪,口袋里藏着一把糖。

猎枪并不正规,后坐力也比手枪大的多,打一发子弹就震得程清晓手掌发麻。可是很奇怪,这让他充满力量。

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程清晓被许多不知名的战友拉拉扯扯,躲过一次又一次的袭击。

有些人上一刻还在对他说干他丫的,下一刻就血染领口倒在他的脚边。

他来不及悲伤,因为很快会有下一个。

程清晓看到戏院的少年被击中,又执拗得爬起,企图再给敌人一枪。他上前将少年从谷包上拉下,免得他又被当做靶子。

程清晓让他去包扎,自己上前替他守住这个缺口。

他嚷道小师叔开什么玩笑,这是他的地盘。

在戏院时他可不敢这样与程清晓说话,程清晓有些想笑,又斥责了他几句。

没等他撤入大楼,飞鸟上射击的子弹已然击中了他,程清晓看着他缓缓倒下的身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少年吃力地转过头,对他说:小师叔,后面。

程清晓异常冷静地将冲上的贼人击倒,他想将少年带回大楼,他一定还有救。

可是世上大多都事与愿违,少年没能活下来。

然后是其他的师弟,再是辛长安,最后他们告诉程清晓,在他们集中了所有手榴弹之后,打算让人去炸贼人搭建的临时堡垒。

这样的人,怎么都回不来。

程清晓说:“我来。”

可是他终究没有这样的机会,后颈一疼,他便全然没有知觉的软下了身子。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这一次,去的是他的父亲和小六。

战争还没有影响到百姓的时候,许多人不齿戏院,有些孩子出门唱戏也受人指点。戏子,像菟丝花,美丽而无用,在乱世里只会添乱和攀附权贵。

可是他们的戏院,一个人也没有逃,他的父亲,他不是没有门路走,早可以离开。

可是最终,他们要为了这座城,去演一段不能再来的谢幕。

1924年夏,天闷热的很,连蝉儿都懒得吱声。

新鑫饭庄的伙计们忙得脚跟打后脑勺,今日有顶重要的事儿,那便是大名鼎鼎的顾少将要带他的友人来新鑫饭庄用饭。

即便对于顾少将来说这不过是平凡无奇的一顿简餐,伙计们也半点儿不敢怠慢,生怕惹了这尊活阎王。

说来奇怪,顾少将这个人位高权重,但也并没有做一些以权压人的事儿,说不清为什么在坊间便传成了能使小儿止啼的阎罗。

若是说那些小道消息听不得,但有件事儿一定是真的,这位少将军在抗寇的时候那是真的不要命,也因如此,他从未在反寇战役中输过一场,这也是他为何在百姓中威名在外的原因之一。

“顾哥,今儿咱们就坐在大厅如何?那窗边外正对着那株海棠呢,好看的紧。”随着清朗的嗓音响起,身着深蓝色唐衫的顾少将与一位长相秀美的年轻男子踏入了饭庄。

这名男子原唤做铃铛儿,一袭浅色长衫显着身段。他本是偏远戏院的一名优伶,后来得了顾少将的青眼便一飞冲天了,如今也有了正经名字,叫李遇安。

即便是顾少将从未正面承认过,但是什么一掷千金搏美人一笑,怒发冲冠为美人之类的故事广为流传,于是乎两人的关系几乎成了麟州百姓心照不宣的事儿。

茶余饭后,除了顾少将神兵天降夺回失地之外,闲人还能听说书人神神秘秘地讲上两句少将的风流韵事。

见人进门,伙计们立马停下手上的活计,掌柜的起身引上,展颜道:“顾少将军,瞧瞧多久未见了,您还是这么精神。您是要坐大厅还是老地方?”

“顾哥,咱们就坐下头吧,”李遇安弯了眼角,绝美的脸蛋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扶着顾安的臂弯道:“楼上热,这儿的风正好呢。”

顾安望着窗口的那株海棠看了半晌,垂下眼睑。

“上去。”未等人应他便抬脚上楼,只余笔直背影。

“还是老几样,劳烦您送上去。”李遇安被驳了面子也并不生气,依旧温和地笑着对掌柜说完,也跟着顾安往上走。

“诶,诶,您们稍等,炖汤已在火上煨了许久,立马就能上。”掌柜立马应道,背着手挥了挥让伙计赶紧准备。

待到两人均上了楼,才有年纪不大的伙计交头接耳。

“瞧瞧这位,即便是个男子我也使得!这一笑谁能受得住,难怪连顾少将也沦陷了。”年轻小伙言毕还嘿嘿地笑了两声,掌柜两眼一瞪,他便又撇撇嘴儿去后厨帮忙了。

楼上的雅间早已备好,燃上了不廉价的茉莉清香。

这些顾安都不太在意,是李遇安帮忙张罗的,他觉着顾安忙起来不要命,老是偏头疼,清香也许能帮他缓解一二。

“顾哥,怎么了?”李遇安将随身带着的小袋子打开,细心摆上了顾安习惯用的碗筷与汤匙。“是下头哪儿不合心意了?那也不打紧,下回我再不提了。”

“你不必做这些。”顾安沉声道,“有消息了吗?”

距离那场举世震惊的灭城之战已过了四年,那一年他拖着半条命赶到清河县,看到的只有满地疮痍。

程家昔日恢弘的大门不知被什么砸的支离破碎,烧的烧,砸的砸,竟没留下一丝顾安熟悉的痕迹,唯有在废墟里捡到烧了一角的日记证明曾经小少爷存在过。

他不论怎么发疯的用手挖着那些塌梁与残瓦,也再没发现少爷的踪影,也幸好,他没有发现少爷的踪影。

“您让我打听的那位少爷不太好找,得久些时候。”李遇安又展开帕子将顾安身前的桌面细细擦干净,又抬首望着他轻笑,“我请了人下乡县去寻了,若是在戏院儿里,定能寻着。您别太心急,程少爷肯定是没事儿的。”

顾安锁了眉头,滚嗓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其实程家少爷,梨园弟子哪个没有听说过。”李遇安将手搭在桌沿,另掌轻托脸颊,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意味。“大名鼎鼎的程家院子,又有了一位不世出的天才。他定是一位很好的少爷,以至于您念念不忘。”

“他很好。”

顾安这些年愈发沉默,他原先只是不爱说话,这几年便是不知道跟谁说话了。

他找了很久,派了很多人。张司令偶尔会隐晦地劝他放下,但是他从不理会这些人。

四年了,少爷,别藏了。

“上菜嘞——”掌柜的轻敲门,领着几位伙计上齐了菜便躬身退了出去,极小心地合上了门,怕扰了贵人。

“正巧,这儿的鱼羹我也许久未尝到,馋的紧。”李遇安适可而止的停了话头,挽了袖子帮顾安布菜。

午后的日头并没有凉快很多,街上做活的手艺人几乎都被汗湿透了背。

一整顿下来李遇安几乎没有吃上几口,只细心的夹些菜放进顾安的碟子里,有荤有素,也都是顾安极喜欢的那些。

顾安曾经劝过他,李遇安只笑着,也不应。

“这都是铃铛儿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若不是您相救,此时的铃铛儿不过是孤魂野鬼罢了。不做些什么,我这心里就慌的很。您就当可怜我,随我去吧。”

那不过是顾安指挥的众多战斗里平凡无奇的一场,只不过随手救了一位刺刀之下的少年,从此麟州城便多了一位李遇安。

夜里,顾安回到了宅中。这一套四合院儿是张司令非要送他的,说一位少将怎能只住军中。

顾安不在乎这些,他恨不得无时无刻不在战场上,将那些害了少爷的寇贼屠戮殆尽。

他静静地站在窗前,那儿有一株海棠。

顾安想过将程家院子里的那株移到这儿来,可是他又怕少爷回家了看不见会难过,没有舍得。

雕纹木桌上放着一本泛黄边角似有焦痕的日记。

每次顾安拿起日记,心中便如同千万把淬了毒的钢刀剐着。

小少爷写了很多,从前写一些鸡零狗碎的事儿,写哪个弟子又犯了错,写程老爷又出了什么馊主意,写顾安又唱了什么惹人发笑的唱段。

后来他写戏院关了门,写辛长安闭了城,写他想留下与清河同家人共存亡。

日记停在了那一页:事到如今,已无回头路可走。城门已破,许是再活不长了。此生一幸同家人共赴死,二幸顾安免遭此难。清晓余生,无憾事。

老旧的邮轮悠闲地驶在碧蓝的海面,海鸥偶尔传来两声长啼。

程清晓脱了外套折在臂弯走上甲板,只在白色衬衫外头套着一件褐色浅格子马甲。

“程。”身后走上一位说着洋腔的异国人,他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和一双深不见底的深蓝眼睛。“舱里比较凉快。”

“上来透透气。”程清晓转身背倚在围栏,迎上那人深邃眼眸。“希尔,纯纯呢?”

“安娜陪着他呢,还没有醒,别担心。”希尔·安德拉说道,又上前跟程清晓一同靠在船栏上,仰头任阳光铺满脸颊。“你马上要到家了。”

程清晓笑了笑,并没有搭话。

“其实我很早就想来看看你的家,”希尔侧头看他,时光没有在这个青年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他去大洋彼岸的时候还没有过二十岁生日,四年过去了,他同当年几乎并没有什么不同。“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神奇国家,能养出你这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程清晓忍俊不禁,“你的中文又变好了,希尔。”

“第一次见到你,我觉得你像一朵茉莉花,单纯又脆弱。”希尔将手搭在程清晓肩头,食指轻点了一下空气。“后来我觉得你是玫瑰,艳丽又带刺。”

程清晓带着笑意挑了挑眉,拿眼斜他。

“后来我才知道,你就是一颗臭石头,才不是什么娇贵美丽的花朵。”希尔勾住他的脖子,眉飞色舞地说道:“又臭又硬,很难搞定。”

“如果没有学好中文,我劝你不要乱说。”程清晓任由他动作,眉眼舒展感受湿热的咸风打在身周。

“这次回国,你有什么安排?正式加入新青年?”希尔正了身形,神色认真的侧首看他。

“也许吧。”程清晓闭起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去做我该做的事,去报我该报的仇。”

“你不应该把纯纯带回去,太危险了。”希尔深蓝的眼睛里盛满着忧伤,“那儿并不安全,如果你们不回来,我完全可以保证你们平安。”

“希尔,每个人都有必须要做的事情。”程清晓微微睁眼,没有聚焦地望着远处。“如果有一天,我保护不了纯纯,我会将他送走。”

他又笑了起来,似乎连阳光都淡了颜色,“只希望那时候你不要拒绝我。”

“你任何时候都可以找我帮忙,我说的。”希尔郑重许诺道,“你是有特权的,程。”

下午的海风吹的轻缓,连时间都慢了脚步。

船边有些海豚在起伏逐浪,晶莹的浪花仿佛定格在空中折射出光芒。

“爸爸!”安妮怀中的小孩儿扭动着身子非要下地走,他不过两岁,白白嫩嫩的穿着一身格子小西装和短裤,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往程清晓跟前跑。

程清晓浅笑着蹲下,展开双臂等孩子撞进怀中,又对安妮道了谢。

“纯纯,睡的好吗?”他温声问道。

“船船,呜呜!”

“船船吵到我们纯纯了是吗?”程清晓将小孩儿抱起,让他坐在臂弯,耐心的跟他说话。

“安娜阿姨,唱歌给纯纯听!”小孩儿手舞足蹈地在程清晓怀里兴奋地动作。

“那纯纯有没有谢谢安娜阿姨?”

“有!纯纯懂礼貌!”

甲板上回荡着稚嫩童音与大人们的朗笑,似乎再没有哪个夏的天有这么蓝了。

麟州司令部。

“报告!少将!”顾安的副官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差点儿满十九。他敲着半敞的门,直到顾安抬头示意他进来。

“李先生在楼下,说是带了故人前来。”

顾安猛的起身,桌上散落了几页军报。

他大步越过副官,三步并两步跨下阶梯,面上难得出现了不同的神色。

李遇安是一个进退有度的人,他从不进司令部寻顾安,只有顶要紧的事儿才会让副官上去通知顾安一声。

当顾安赶到司令部楼外的街口,李遇安正和一位男子说些什么,那男子蓄着胡子,面色不耐地想走,只李遇安拦着不让走。

“你有完没完?我不认识什么顾安,更不认识什么顾司令。”

当顾安走近,认出那人竟是小五。

他急走两步,扬掌紧握小五胳膊,攥的颤抖。

“五师兄,少爷呢?”顾安的声音里夹着一丝狂喜,一丝害怕。

李遇安几乎没有见过顾安这副模样,只笑着站在他们身边,并不搭话,不知想些什么。

小五一身佣工打扮,早已没了当年的秀气,他许久没有剃胡,也并不在乎外表,短布衣裳上沾了不少做工时留下的痕迹。

“少爷?”小五反问他,扭头时笑出了眼泪,“你大名鼎鼎的顾少将,哪里来有人配让你叫上一声少爷?”

顾安皱紧了眉,将小五紧抓,他的臂上青筋尽显。

“就算有,他也已经死了。”小五忽而停下了笑,面色嘲讽地看着他,“少爷死了,你知道吗?”

“他死了很久,死在了那一年的春天。”泪珠顺着小五的脸颊落下,他红着眼睛死死盯着顾安:“他死的时候还在念着你,他说,幸好顾安没有留下来。”

顾安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什么都不是真的,他还在那个冬天,给少爷煮了一碗阳春面,后来少爷想吃汤圆,他就......

他就走了,留下了少爷一个人。

“顾哥?”李遇安慌忙上前扶着他,“您没事儿吧?您先别急,咱们问问清楚。”

“我听过你的名字,铃铛儿。”小五嗤笑道,“你是哪里出来的东西?怎么敢说自己是个角儿?”

“不过是个任人随意玩笑的玩意儿,竟有人将你与少爷相比,你配吗?”

李遇安着急忙慌地去看顾安的脸色,“满口胡言,我从未想过与程家少爷相比!”

“你这厮儿,怎的乱咬人!”顾安的副官急匆匆赶下来,他知道顾安对李遇安向来有些不同,便急着帮李遇安开脱。

“少爷在哪儿?”顾安忽然发狠地攥起小五的领口,眼里充着血,看着可怖极了。“你还活着,他必不可能死。”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小五也不挣扎,斜眼瞧着顾安,他笑得吊儿郎当,泪水却不住的从眼角滚下。“程老爷死了,少爷也死了。我难道不想死吗?”

他又猛地暴起往顾安额上一撞,顾安心里乱的很,一时没能避开。

“你既走了,便去过你的安生日子,何必回头!”小五将他撞在地上,起身骑上掐着他的颈脖怒喊,“你去做你的人上人,去当你的大将军,去玩你的小情人,何必假惺惺的找少爷,你早和我们不是同路人了!”

李遇安和副官一惊,副官赶忙将小五架起同他打做一团滚在地上,李遇安则将顾安扶起,精致的眉眼里尽透着心疼。

“少爷在哪儿?”顾安推开李遇安,低头死死盯着小五,从嗓底一字一字狠道。

“少爷死了!”

顾安一拳打在了小五脸上,又道:“少爷在哪儿?”

小五侧头吐出一口血痰,咧开嘴露出血色牙齿,笑得疯癫。

“死了,都死了。整个清河县,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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