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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寸进尺陆怀云

得寸进尺陆怀云

发表时间:2023-05-21 16:01

《得寸进尺》是一本由作者平生好剑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裴勉陆怀云是小说中的主角,得寸进尺主要讲述了:裴勉得到了他最好的结局,那就是和陆怀云在一起,他可想和陆怀云恋爱了。

热门评价:之前是不怎么想的。

得寸进尺陆怀云小说
得寸进尺陆怀云
更新时间:2023-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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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寸进尺陆怀云》精选

裴勉连着送了一个月的花,赵家花园里应季的春风桃李被他折了个遍。赵余墨对园子里的花了若指掌,早发现最近的小贼格外猖狂,又买了两只恶犬守在花园里,但还是防不住偷花贼,气得怀疑出了内鬼,赵延秋白白挨了老爹几顿骂。

裴勉听了赵延秋的诉苦,暗自心虚,但讨好表哥关乎自己的终身大事,便对着好友厚着脸皮装作无辜,打算以后去寻几盆名种花卉赔给赵世伯。

周瑞英算了算日子,觉得火候已到,让裴勉这几日找个时机被陆怀云发现。

今天裴勉折了枝粉杏,天空是一片晦暗的灰,裴勉也穿了一身暗色,衬得他手中杏花娇艳无比。他翻过院墙,轻车熟路地走到表哥卧房窗外,心里琢磨:选个什么日子叫表哥看到我才好?一边想一边将花枝放在窗台上。

“吱——”

窗户蓦地被推开,裴勉惊得向后跳了一大步。陆怀云站在窗内,长发散在肩头,一身白色单衣外松松披着外袍,他一只手撩起竹帘,一只手拾起了杏花,只一个抬眼就占尽风流。

两人对视,裴勉的脸忽然红了。

一盏茶后,杏花枝被插入梅瓶。

裴勉登堂入室,坐在饭桌前等饭。陆怀云已束好头发、换好官服,坐在裴勉对面,见裴勉坐得规规矩矩腰背挺直,双手竟然还放在膝盖上,忍不住笑着揶揄:“表弟不要拘谨,你起得太早,厨下来不及准备,只有粗茶淡饭慢待。”

裴勉忙道:“不慢待不慢待!”但看陆怀云神情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调笑他,悻悻摸了摸鼻子,干脆佯作听不懂表哥的打趣,腆着脸问:“杏花香不香,表哥喜欢吗?”

陆怀云敛去了笑容,认真道:“我不喜欢,表弟不要再送了。”

一瓢冷水当头泼下!裴勉听了这毫不留情的话,想到这一个月自己每天鸡鸣就起、奔波劳碌都是白费了工夫,呆呆地望着陆怀云,萎靡地问:“表哥不喜欢花?”只要陆怀云说了不字,他就立刻冲去和周瑞英打一架。

裴勉一脸毫不掩饰的失望,陆怀云见不得他这副可怜模样,不自觉放软了口气,道:“花是喜欢的,只是赵兄惜花如命,我收了这些花也亏心,你等我今天下了值和我去赵兄府上赔礼,我就不跟舅舅舅母说。”

裴勉暗道失策,赵余墨与陆怀云是同僚,赵余墨要是对陆怀云诉苦,以表哥的才智肯定猜得到这些花的来历。等听到表哥说要带他去赔礼、不对父母告状的话,都是护短的意思,裴勉心里又甜得有如喝蜜,萎顿全消,对表哥连连点头声声应是。

若是周瑞英看到裴勉现在的样子,必定要大骂他没出息。

饭菜被摆上桌,两碗白饭并两三碟清淡小菜,的确如陆怀云所道是粗茶淡饭。但能和陆怀云一起吃饭,叫裴勉光吃白饭他也能刨三碗。他挑了筷子米饭送入口中,嚼了两下就是一愣。

米饭又软又甜,却又不是白米本身的甜,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清香之味。裴勉不信邪地又刨了几口饭,果然不是他的错觉,这米饭就是格外清甜可口。

裴勉刨完一碗米饭才发现自己一口菜也没吃,清香在舌尖喉咙萦绕不去,他转脸去看陆怀云想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却见陆怀云正含笑看着他,笑容中颇见得色,道:“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表弟这样捧场,实在荣幸,好不好吃?”

裴勉这才想起父亲说陆怀云是出名的老饕,能吃会吃好吃,对老饕来说桌上怎么可能摆出粗茶淡饭?之前那话分明是在戏弄他。

裴勉被戏弄得甘之如饴,递出碗让侍女又添了一碗,忍不住向陆怀云问:“好吃!清香甜软,是怎么做的?难吗?”

陆怀云也不藏私,爽快教道:“好学,只需蔷薇花露一小碟,浇在米饭上拌匀就好,这也不是我的主意,是朋友教的吃法,我略改了下制花露的方法,一会儿抄给你。”

裴勉又将碗中饭佐以小菜吃干净,这回尝出了米粒中极淡的蔷薇香气,难得小菜也清爽可口,与花露味道全不相妨。裴勉捧着饭碗,脑子转地飞快,一脸希冀地望着裴勉道:“表哥散衙回府后一人用饭未免无趣,我最近闲,常来陪表哥吃饭叙话如何?”他想的好,又找了借口来见陆怀云又能来蹭饭,一箭双雕。

陆怀云犹豫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裴勉,还是莞尔道:“只是吃饭……那多谢表弟。”

裴勉高兴地又添了一碗饭,侍女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吃完饭,陆怀云抄了花露配方给裴勉就要去府衙上值,裴勉也回家。

到了散衙时候,裴勉依约到陆怀云家,等着表哥回来和他去赵余墨家赔礼。陆怀云回府见裴勉乖乖来了,满意地去换了常服,又去了书房一趟,领着裴勉出门。

两人到了赵府,赵余墨听陆怀云来了亲自出门来迎,态度殷勤周到,叫人上好茶好水。

陆怀云是带人来谢罪的,忙先从座上起身,按着裴勉向赵余墨致歉,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锦盒奉给赵余墨,说是赔礼。

赵余墨与裴勉的脸色一齐青了。

赵余墨是恨青了脸,晓得了偷花小贼是谁,他恨不得立刻抓住裴勉去裴府讨个说法!但偏偏是陆怀云带裴勉来认错,赵余墨对这位南阳君子颇为推崇敬佩,不管怎样总要给陆怀云几分面子。他不肯收陆怀云的赔礼,咬着牙含着血道:“不过是小孩子顽皮,陆兄不必在意,这赔礼是怎么一说?万万使不得。”

陆怀云语气软和,态度却强硬,只道:“赵兄不收,必是我诚意不够,只好重寻赔礼来谢罪。”

赵余墨只好收下,应下绝不再提此事。

裴勉是气青了脸,气周瑞英出的什么烂主意叫自己去送花,又气自己干什么非要偷赵余墨家的花,惹得表哥拿自己的东西来帮他担过。但此刻他要是不听话,就是给表哥没脸,只好忍住,低头认错。

赵府离陆府挺远,两人出了赵府大门,陆怀云腿脚不便要坐轿子回去,裴勉则骑马回裴府。裴勉心里憋了一口气,拦住正要上轿的表哥,闷闷道:“既然是我的错,要赔什么我赔就是了,表哥帮我赔什么?”

时已近晚,余晖从檐角跌下,碎在阶前。裴勉臭着脸,高大俊气的少年郎难得显出点幼稚,陆怀云逗他道:“你赔,赵兄收吗?”

裴勉说不出话,要真是他去赔,估计赵余墨劈头就把赔礼砸他脸上。

陆怀云也不忍他窘迫太久,温言宽慰道:“那些花都是让我插了瓶,而且吃了表弟的鸽子我一直过意不去,这次我赔了花就当把这件事抵过吧,表弟早些回去。”说完,陆怀云坐上轿子,放下轿帘。

轿夫抬起便轿,晃晃悠悠地在晚霞余晖里走远。

裴勉牵着马一悚,看那小轿晃远,心想:表哥知道那只鸽子被吃了我生气,他记得醉后的事情?那我戳表哥那一下他也记得?

送花送的表哥去赔礼,裴勉自认错了五分,还有五分自然怪给周瑞英,气势汹汹地去找人问罪。

周瑞英刚从书斋选了一堆新话本回府看,坐在书房里听裴勉叽歪了一堆话,把手中话本“啪”地一合,道:“我看思齐深知‘得寸进尺’个中三味,饭都蹭上了,你生什么气?他护你的短,正表明你不是外人。”

裴勉觉得这简直是废话,没好气道:“我是他亲表弟,本就不是外人。”

周瑞英一脸的“孺子不可教也”,道:“太笨太笨!陆推官是君子,但君子谦谦就不傲了吗?君子怎么傲,就是亲表弟,不入眼那也只待人如沐春风却疏离有礼,你看他待旁人客气吗?客气好吗?南阳君子行止端方,什么时候有过错处要向人致歉,为了你这个例都破了你还不知足?而且听你说的,他还时不时逗你一逗,我看现在七分有了。”

裴勉犹豫了一会,道:“我老是觉得,表哥他看我就是个小孩儿,所以怎么都不生我气。”又把拼酒那夜的事情东藏一点西隐些些说给周瑞英听,着重讲了自己得意忘形戳了陆怀云的脸,陆怀云明明记得,却只当没发生。

周瑞英听了皱起眉,道:“他倒不像拿你当表弟,简直是亲弟弟!不过又有那么点余地,你小时候和他有交往吗?倒可以去发掘发掘,不管怎样,投其所好、得寸进尺总是没错的,第一步差不多了,我教你第二步。”

裴勉警惕起来:“第二步送什么?别再让我表哥去跟谁赔罪了。”

周瑞英笑道:“放心,第二步要送的是极妥当的东西,陆推官诗文集里常常写猫,写首咏雪诗都有一句要歪到猫身上去——殷殷欲为狸奴踏,轻轻不沾拂绒衣。他初到松江不久,来不及养猫,你送他一只奶猫,就说是去蹭饭的谢礼,他出名的爱猫成痴,不信他不收!”

裴勉想了又想,想不出送猫会出什么岔子,才应下。

裴勉自己不怎么喜欢猫,毕竟他养的是信鸽,对抓鸟的猫儿没什么好感。但既然表哥喜欢猫,就另当别论。

裴夫人养了只白猫取名叫圆珠,圆珠还算乖,被裴夫人管着不曾往裴勉的鸽舍跑,正巧圆珠前阵子刚下了崽儿,一窝六只,两个月大的小猫崽个个都雪球一样。

裴勉凑到裴夫人跟前,陪着听了半日才子佳人的风月戏文,向裴夫人讨一只小猫。

裴夫人正听到要紧处,哪管裴勉要什么,只一迭声地答应。裴勉得了这一声答应就要去选猫,忽然想到周瑞英说可以挖掘挖掘少年交往,又坐回椅子上,缠着裴夫人问自己和表哥小时候有什么故事。

裴夫人只想听戏,急着打发儿子,倒真想起一桩可说,随口道:“从本家回松江之的第二年,你过生日阿云给你寄了寿礼和信,你那时候早不记得云哥哥是哪个,贺礼好像也不喜欢,就带着信都不拆丢一边去,也不回信,你爹还说了你,你小时候的玩意儿都收在阁楼上的箱子里,想看自个翻去。”

裴勉听了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跑。

裴夫人说的那阁楼一直用来堆积杂物,久未打开,裴勉问裴夫人的侍女拿了钥匙打开阁楼门,一进去就看见堆满的箱子与厚厚的灰尘。裴勉停住,后退两步深吸了一口气,撸起袖子又走进去。

乒乒乓乓一阵搬推挪移,裴勉开到第九个箱子,里面终于是他小时候的物件,塞着用过的小木剑、玩过的藤鞠、少年时仅有的几幅画作等乱七八糟的玩意并一个小匣子。阁楼里只开了一扇小窗,光亮有限,裴勉抱拿着那个小匣子走到窗下,这里光源最好,可以看见细微的灰尘在日光中飞散。

他打开小匣子,映入眼帘的就是陆怀云寄来的几封书信,竟然都没拆封。

裴勉一一拆阅,日久年深,张张素笺泛黄。

第一封陆怀云还称呼他勉勉,言辞亲密地祝贺他生辰,喜不喜欢礼物,问他回家之后好不好,又说了自己已考中了童生,让他记得回信。

第二封则问他有没有收到第一封信和礼物,为什么不回信,又讲了些自己的近况,还是称呼他勉勉。

第三封应该是又隔了一年,言辞已经由亲密转为客气,称呼他为表弟,关怀了一下他的近况,自己的近况则不提,说送了他一块玉佩做生辰贺礼,也不再问他喜不喜欢。

裴勉对那块玉佩有点印象,是自己有一年生日外地寄来的,当时看着漂亮就拿去玩了几天,结果和朋友蹴鞠的时候不小心跌碎了,被他干脆扔掉。

信只有这三封,陆怀云没有再写。这些信字迹俊秀风骨可见,但还有些涩气,看得出写信的陆怀云也还是青涩少年。

而那三封信都拿开,匣子底是一本沾满灰尘的旧书,正是容与堂刻的忠义水浒传。

裴勉并不记得在泉城与陆怀云的相处,但看到这些书信与旧书,再联想一下陆怀云对他的态度,怎么都能猜出三四分。他伸出手拂去书信与书册上的灰尘,轻嗤道:“没出息。”也不晓得是在说谁,然后将信和书册合成一叠揣进衣服里,走出阁楼。

这几日衙里事少,陆怀云得闲便常在家里弄些精致吃食,裴勉日日报道,从不缺席。

陆怀云最近忽然想吃乳酪,特意去农家求购了好牛乳,自己在家调制。而裴勉在那六只小猫中精挑细选了一番,选出一只毛色格外洁白可爱的,装进垫着棉布的竹篮,跑去陆府上献宝。

陆怀云好静,府上除了裴夫人拨来的仆人,就只有一个用惯的小厮并一个厨子。那小厮和裴勉早熟了,见裴勉来了直接开门迎进来。

裴勉提着竹篮向后院走,一路清风徐徐,风中隐隐有一股乳香。

他瞧见陆怀云坐在葫芦架下,面前一张石桌,桌上摆着一碟白汪汪的豆腐与一把小壶并竹筷,是在自斟自饮。

陆怀云举起筷子正看见他来,唇边绽出笑,道:“表弟是闻着味儿来的吗?来得这么合适,还挺客气,白吃白喝了这么些天,晓得带礼了。”裴勉蹭了这些天饭,一直表现得乖巧听话,还常常说江湖趣事与养信鸽的心得给表哥听,弄得陆怀云真动了心思想养只信鸽,对他的态度随意许多。

侍女为裴勉添碗筷,又在石墩上加了个垫子,裴勉坐下将大竹篮抱在胸前,经送花一役他对狗头军师失了几分信任,没底气地对陆怀云道:“这个礼表哥喜欢吗?”那小白猫也乖觉,一只小爪扒在大竹篮边沿,探出一个小脑袋,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碧眼。

一人一猫望着陆怀云,神情一模一样。

陆怀云的筷子从指间坠了下去。

裴勉眼疾手快地将竹篮换到左手举起,弯下腰右手向前一抄抓住了陆怀云的筷子。那只小猫在篮子里晃得不舒服,在篮口扒拉了两下翻了出去,跳到了陆怀云的怀里,陆怀云急忙伸手护托,小猫在陆怀云怀里踩了一圈,又嗅了嗅,“咪”了一声,窝住不动了。

陆怀云的眼神都软透了,伸手熟练地为小白猫顺毛,顺得小猫在他怀里伸懒腰,一人一猫都已忘了还有裴勉在。

裴勉默默将陆怀云的筷子搁在碟子边,又把竹篮放下,坐回位子。

陆怀云把小白猫顺得睡着了才惊觉裴勉还坐在对面,尴尬道:“刚刚见猫忘情,表弟勿怪,我很喜欢。”

裴勉看着在陆怀云怀里睡得舒舒服服的白猫,可怜自己连只猫都不如,面上强撑着说:“表哥喜欢就好。”

陆怀云拿人手短,抱着猫对裴勉殷殷劝道:“来,表弟尝尝这个乳酪豆腐。”

裴勉本欲举箸,但听到乳酪二字又迟疑,他也去塞北吃过乳酪,实在讨厌那股膻味。陆怀云也不是第一次请人吃乳酪菜品,一看裴勉神情就晓得他在犹豫什么,只道:“表哥作保,绝对不膻。”

裴勉还是伸筷夹起一小块吃掉,那豆腐一抿便散、轻滑香软,唇齿间只有豆香与奶香,果真不膻,清清凉凉,爽口极了。

陆怀云笑道:“我骗你了吗?制乳酪是麻烦事,教你多半也不学,简单去膻的话,切两片莱菔也可。”

裴勉只吃不听,反正他跟着表哥吃就是。

吃空了大半个碟子,裴勉才想起该给小白猫起个名,向陆怀云道:“表哥打算叫这小猫什么?”

陆怀云抚摸膝上小猫的脊背,沉吟片刻,道:“这个毛色……不若就叫雪衣。”

裴勉听了,半块豆腐含在嘴里,没嚼就咽了下去。他暗想:这可是老天的意思,心有灵犀一点通。

得寸进尺陆怀云小说
得寸进尺陆怀云
《得寸进尺》是一本由作者平生好剑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裴勉陆怀云是小说中的主角,得寸进尺主要讲述了:裴勉得到了他最好的结局,那就是和陆怀云在一起,他可想和陆怀云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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