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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赋格

初恋赋格

发表时间:2023-06-21 17:10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初恋赋格》,初恋赋格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氯化樱花所著的小说围绕童圣延徐翼宣两位主角开展故事:童圣延所想的是简简单单和徐翼宣相爱,他是这么想,但做到是真不容易。

初恋赋格小说
初恋赋格
更新时间:2023-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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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赋格》精选

童圣延本想去买烟,结果险些在餐厅迷路,找不到自己的包间。他返回包间的时候只见里面又多出几个男孩,十七八岁,还可能更小。他坐下去,旁边的人讪笑着敲他肩膀,示意他从这几个男孩中挑选一个。童圣延没说话,他心知肚明这是一个信号,是这里的人在给他机会,接纳他正式进入他们的圈子。

他不喜欢,这个行为让他看起来会像个来者不拒的同性恋。但他今天之所以坐在这里就是要他们把他当成自己人,他没有必要在意自己真正的样子,这是整件事里最不重要的那一部分。

他很随意地打量了一下那几个男孩,有活泼的招手对他打招呼,他只是多看了他一眼,那男孩就立刻黏腻地贴上来喊他老板,拿起酒瓶就要给他倒酒。他用手盖住杯口:“不能喝,我开车了。”然后指了指另一个穿了一身浅蓝色衣服的男孩:“你去帮我要一壶茶吧。”

这个男孩说自己叫特特,其他人都这么叫他。他跟着童圣延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童圣延心烦意乱,他几天前才从纽约回来,现在时差还没完全倒过来,不保证等下不会一头撞上隔离带。他问旁边的人,有没有烟。特特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没有……”

童圣延这时想起来,烟在自己的口袋里。这句话就变得像个不怎么样的调情开场白,如果对方懂的话,就会自己先点上一支,再咬着这支烟,凑上前去为他点上,这很像一个亲吻,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真的亲吻。但眼前这孩子看起来并不是个熟悉这些玩法的人。

“你家在哪?”童圣延问。

“我……家?”

“你用手机导个航,告诉我怎么走。”

“我家很小……我是和别人合租的。”

“你合不合租和我有什么关系。”

“您的意思是……”

“我先送你回去,之后我也回去。”童圣延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或者你要是不方便,就自己叫车。”

特特不下车,也不找地址导航。他扭头看着窗外,简直像在闹脾气等着人哄。童圣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他按了一声喇叭:“想好了吗?”

“为什么?”特特鼓起勇气问他。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让我下车?……为什么,送我回家?”

他问得很含蓄,童圣延读懂他背后的意思,他问的是你为什么不带我走,为什么不和我上床。

“我不是来找人上床的。”童圣延对他解释。“你回家吗?你不回家我就走了。”

“我第二次。”特特说,“一共只有两次。”

童圣延在心里翻译他说的话,他是说,这是他第二次准备好和男人上床,但他被拒绝了两次。童圣延觉得很好笑,他对他说这个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还想要他安慰他,告诉他失败乃成功之母,让他再接再厉?他说不出口,说了另外一句话:“那你比我好点。我是第一次。”

不知道这句话算不算宽慰了对方,特特最终没让童圣延送,自己下了车。下车前强硬地要了童圣延的电话号码,存到手机里还不够,一定要打通了才算完,像个追着来学校开宣讲会的总监要联系方式的大学生。童圣延怕麻烦,给了,马上又怀疑自己是不是第一个给他电话的傻子。

特特下车后,童圣延突然又不急着回去,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只有家政阿姨给他发了条消息,告诉他她做了三明治和沙拉放在冰箱里,她今天就先回去了,明天早晨会再来给他做早餐。

阿姨是他妈妈一定要帮他找的,她知道她的宝贝儿子不会做饭,还顺理成章地认为他十八岁去美国,一定比起中餐更喜欢西餐。其实他烦死那些冷冰冰的面包和蔬菜,不同口味的腌鸡胸肉都能算作不同的菜,那四种榨菜是不是也能算四道菜?

他决定自己去找点能吃的东西,比如可能不算正宗但起码正常的咕咾肉和春卷。他在美国的经历有点复杂,先在纽约待了两年,读建筑。中途回国过了一个暑假,从学校辍学去东京待了一年半,接着去朋友开在夏威夷的T恤店里卖了半年的衣服,然后又回到纽约,去电影学院读了个影视制作管理。他含着金汤匙长大,全家人在他成年前连他一日三餐都要限制,成年后反而突然对他没了要求,好像他们只是要保证他小时候不长歪,长大后就不关他的事。

他有好几条路可以选,他想过当个建筑师,服装设计师也不是不行,在这之前他还认真想过签到他哥的公司迂回出道当个演员,童钟月就是演员,他走这条路也算是继承衣钵。结果这几件事都没有成功,他才选了现在这一条路,回国进他哥的商业伙伴的制作公司当千金少爷。刚刚入职,还什么都不懂。

如果参考过去半途而废的经验,这件事他也不一定能做得长久。他没有在事业上超越童钟月的愿望,也没兴趣要用他取得的成就对童钟月证明什么。一件事能成功最好,但做不成也没有办法。失败的原因有很多,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这场饭局给他留下的印象不怎么好,好在他是一时兴起,不是被迫而为,不必再来第二次。

他跟着导航拐进了一条巷子,去买一家评价很高的家庭小炒。他把车停在路边,人下来排队。跟着前面的人点了葱爆肉丝和蛋黄玉米,他看着阿姨把肉丝倒进锅里炒出噼啪声,突然想起什么,说再要一瓶饮料,要冰红茶,或者冰绿茶也行。忙着备菜的叔叔大着嗓门说红茶绿茶都没有,有个荔枝果茶凑合吧。叔叔先手把葱倒进锅里,后手把冰箱里的饮料递给他,他接过来定睛一看,徐翼宣的照片印在包装上。

塑料包装上的照片都是不怎么好看的,分辨率太低,对比度又太高。为了配合果茶包装的颜色,徐翼宣穿一套粉红色在扮可爱。童圣延盯着看,觉得真恶心,这张脸最该被印在避孕套上。

他和徐翼宣四年没见过面了。徐翼宣十九岁第一次登上杂志封面,那时他已经在纽约待了一年。他出国之前他们的关系闹得很不好看,可能是他单方面在闹脾气,而徐翼宣没有配合他。那年徐翼宣声势浩大地走红,不缺他一个人恭喜他,何况在他看来,这件事根本没什么值得恭喜。

这些年中他其实有一次机会见徐翼宣,是在夏威夷的店里。徐翼宣带着助理进来扫货,戴着墨镜口罩还是被认出来,包括店员在内的小姑娘兴奋地站成一排拍照。他刚好在仓库整理货品,听到外面的动静问是怎么回事,同事小姑娘说是Cyril,Cyril在我们店里,你知道Cyril吗?

Cyril是徐翼宣的英文名,他知道,但假装不知道。他低头继续整理衣服,说谁啊,不认识。大惊小怪。

他在那个时候没做好准备,现在同样也没有。他坐回车内,将饮料瓶放在手边,特意让照片的那一面对着窗外。但他现在已经回国,他早晚会在某一处工作场合遇到徐翼宣,最迟也会是下个月的那场公益拍卖演出,他拿到了入场券,而徐翼宣是演出嘉宾。他知道。所以他最好习惯,他重新拿起饮料——他最好应该提前预习。

特特的电话比想象中来得更早,童圣延还在路上,没想好下一个去处的时候,就接到了陌生号码的来电。

特特的声音很轻又很急,他不知道怎么称呼童圣延,又不愿意随波逐流叫他老板,于是叫他先生。童圣延听着皱起眉,说救命,你别这么叫我,好像在拍民国剧。特特愣住,半天没有说话。童圣延问他:所以你有什么事?

特特不回答,反而问他现在有没有空。童圣延让他有话直说,他又沉默好久,问他能不能过来接自己。童圣延拆开餐盒,塞一块炒菜店阿姨送的梅花糕进嘴里,说不能。特特好像预料到他会拒绝,又说,他发烧了,现在不舒服。这个理由真差劲,和炒得太甜的蛋黄玉米一样差劲。“那你应该叫救护车。”他说,“不然就算我去接你,也是要去医院。”

“那你会来接我吗?”

“不会。”

“……”

“我挂了。”

童圣延这么说,听到电话那头有窸窣声响,之后是一个人清晰的问话:“你让谁来接你?”

电话马上被挂断。

特特把手机倒扣在床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徐翼宣拿着一杯喝剩一半的美式,抱着双臂站在他身后,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谁来接你?”

“……朋友。”特特嗫嚅着回答。

“害怕了?”

“……”

“你朋友不一定能带得走你啊。”徐翼宣同样在床上坐下,故意吓唬他。

“我们不是普通朋友。”

“不是普通朋友?”徐翼宣以调笑的口吻重复一遍,“那是什么朋友。”

“……”

“不能说?”

“你知不知道童钟月?”特特认真地问,“你知道吧。我朋友——他是童钟月的弟弟。”

“哦。”徐翼宣点了点头,“那可真了不起。他什么时候来?”

“他很快就来!”特特站起来,举起手机。“你看……他来了!”

童圣延面色铁青地站在酒店大厅里回拨电话。他知道特特给他打电话是在向他求救,他没兴趣当一个把人从男人的床上带走的救世主。但他偏偏在电话里听到熟悉到死的声音,一个即使落低声线也非常明显的上扬的尾音。徐翼宣在那里,徐翼宣为什么会在那里?

童圣延很快就看到特特从电梯里跑出来,他先看到他,视线直接越过他往他后面看,他就真的看到徐翼宣跟在后面,他下意识地要回避,徐翼宣却直视着他,像在逼他和他视线对接。然后童圣延看到他笑了一下,原地停下来接电话。

他知道特特正在他旁边说话,他用不着听清楚也能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先惊喜地问童圣延他为什么会来,再委屈地说自己刚才很害怕,最后急切地要他赶快带他走。童圣延甩开特特抓住他手臂的手,告诉他闭嘴,安静点。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徐翼宣朝他走过来,所有事都会发生在他没准备好的时候。

徐翼宣穿得很简单,白色开衫配宽松牛仔裤,头上戴了顶粉红色的贝雷帽,像个出来旅行的大学生,也像荔枝果茶的标准代言人。他现在还是在用这张天真单纯的皮相骗人,他长得真的很乖巧,脸上为数不多的棱角刚好长在了在鼻尖和下巴,整个人看起来柔和又精致,比小时候更要好看十倍。童圣延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地想,只有他知道这里面有多恶劣,他早晚要把徐翼宣这张五光十色的面具撕下来。

“你朋友?”徐翼宣问。他提问的对象是特特。

特特明显底气不足,他怕在这里点头会惹怒童圣延。何况这个人刚才就皮笑肉不笑,现在冷着脸更加可怕。好在徐翼宣并没打算要他一个答案,他晃了一下车钥匙:“我要先回去了。是你朋友送你回去,还是我送你回去?”

“我没开车。”童圣延抢在前面说。

“……那就只能我来送啦?”

“你顺便也送我一程吧。”

童圣延很习惯用这个什么什么吧的语法,他十几岁的时候还会这样对人撒娇,说我们一起走吧,我们去吃烧烤和酸辣粉吧,我们来接吻吧。但现在他使用同样的用词,每个字里都长出无数根刺。可是即使如此,那些刺好像也无法成功刺痛徐翼宣。他看到徐翼宣很无所谓地笑:“好吧,我送就我来送。”

徐翼宣的车是一辆招摇的金橙色帕拉梅拉,车内的皮革味混着野莓果味的香薰,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很呛人,像要从气味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特特坐到后排,童圣延在心里骂他小王八蛋,上来就往后排坐,你是把谁当司机。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和徐翼宣坐在一起,但他更不想和特特坐在一起。

特特这次报出了地址,他们一路上没人说话,徐翼宣开车的技术不怎么样,几个急刹车足够让人把前一天的中餐吐出来。特特下车的时候像只刚刚被从高速洗衣机里解放出来的破布娃娃,徐翼宣像在赏味自己的杰作一样看着他走入小区的背影笑,笑完才回头问童圣延:“你去哪里?”

“刚才不是已经说了,送我回家。”

“不好吧?不去回收一下你车上的罚单?停在路边太久可不好。”

“……”

“来接人,却不开车。谁会信你。”

“没有,我喝酒了,真没开车。我是打车过来的。”童圣延认真地说谎。

很奇怪,他与徐翼宣四年不见,甚至几小时前他还在设想他们未来某天遇到的场景,他以为他再见到他的时候一定很难耐,他还在想他是不是要学其他前辈阴阳怪气地称呼他徐老师,或者称呼他Cyril,这个在海外市场莫名其妙很受用的英文名。结果他一开口便在睁眼说瞎话,好像这四年根本不存在,他们还是亲近得能开这种玩笑的关系。

他从没在人际关系上发过愁,他遇到的所有人都喜欢他,就算有些人不喜欢他,那责任也在童钟月身上。他在纽约读了两所学校,每次都以极快的速度就和陌生的同学打成一片,在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家中过夜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或不便。陌生,他找出其中的关键词,他一向对陌生人无知无畏。那现在徐翼宣对他来说,也是陌生人。

他是有问题想问徐翼宣的,问他为什么会和一个初次搞援助交际的新手在一起,现在又为什么和他一起离开酒店。但现在他坐在徐翼宣的车里,香薰味熏得他头昏,他转而觉得这件事根本不重要,他根本不想知道。可是徐翼宣却主动告诉他:“是我男朋友叫他来的。”

“关我什么事。”

“好过分的反应啊。你和那个小孩是第几次见面?”

“今天第一次。”

“第一次啊……那他就已经用你的名字狐假虎威了呢。”

“你男朋友人呢?”

“他还在高架上堵车,不知道要多久。”

童圣延差一点就要问你男朋友是谁,半路吞了回去。他不想知道,如果他想知道的话有一万种办法知道,每种都费不了多少神,根本用不着等到这个时候才亲口去问本人。

他落下车窗,听到徐翼宣问他地址,他不仅不再继续男朋友的话题,竟然还真的打算送他回家。

徐翼宣见他不说话,问他:“不回家了?”

“算了。”他说。

“嗯?”

“算了。”他又说了一次,“你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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