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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重生又被徒儿强制爱了

刚重生又被徒儿强制爱了

发表时间:2023-08-13 16:57

实力推荐小说《刚重生又被徒儿强制爱了》作者穆将愉所著在线阅读,沈宜年是小说刚重生又被徒儿强制爱了中的主要人物,小说的主要内容为:沈宜年不是不知道感情是什么,是身边的人都只想要利用他。

刚重生又被徒儿强制爱了小说
刚重生又被徒儿强制爱了
更新时间:2023-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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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重生又被徒儿强制爱了》精选

月老已经在这世上留了太久太久了,见过交颈鸳鸯反目成仇,见过平淡夫妻倥偬一生,见过相濡以沫,见过鸡犬不宁。唯独难见他们这般,一边付诸伤痛,一边不愿放手。

月老的手枯瘦,青筋虬结,抚过一条条红线时却不显苍老,唯显悲悯:“你可知朽木易折不可雕?”

没有人能在被最亲密的人那样反复戕害后,还相信所谓情意。不愿信,也不敢信,更不会去回应,无论情深几许。

“我知。”陆景岐垂下眼眸,自嘲一笑。

“痴儿,痴儿。”月老摇头,无可奈何。

九重天上云缥雾缈,月影婆娑,星官的吟咏似来自万古的悲叹,陆景岐孤身只影离去了,他高居神尊之位已久,眉眼间的阴鸷被百年孤寂消磨殆尽,他活得越来越像沈蕴,那个被他和恶徒们联手绞杀在青洄山的沈蕴。

他是神魔混血,最遭人不齿的怪物,还在腹中时便穷凶极恶地攫取母体的一切,母亲连七个月也没有熬过,父君将他托付给平颜帝君,自刎殉情。

谩骂与讥笑充斥他的少年时期,他不知从未谋面的父母是否怨恨他的出现,他想是怨的,连他自己都怨恨自己。

这怨恨终究伤人伤己。

沈宜年死在青洄山的那场大雪里,陆景岐又何尝没有死去。

天际云蔚霞蒸,紫晕熹微,忽地一道腥红符咒破云而出,甚显突兀,陆景岐抬眸,接住那道符咒,符咒以血写就,字迹暗红,透出阴森的不详:

师尊病重,速遣医官前来。

陆景岐抬手捏碎符咒,面色有虞。

真是从来都指望不上津支。

……

沈宜年伤及魂魄,幸得有锢魂锁,魂魄才未散去,小倌不过一具凡人身躯,承受不住,当场便七窍血流不止。

津支虽修医道,却是邪门歪道,精通蛊术,尤擅谋财害命,最不会治病救人,仅习得的愈疗之术却不敢动用,唯恐伤到沈宜年,无法,只能向枯禅渡求援。

津支束手无策,竟咬破食指于虚空结出一道巫蛊之印,暗红的血印沉入沈宜年眉心,津支的脸色迅速苍白下去。

那是连命蛊,宫映麟这才知晓情势危急。他与津支相互掣肘半生,津支最不会让自己吃亏,到了以命抵命的时候,那定是万般无奈了。

津支忽地笑出声,酒窝甜蜜,脸色惨白:“师兄,你真是太有本事了……我好钦佩你。”

“你能教教我,怎么才能这么狠心吗?”

宫映麟没有回应,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塌上侧身蜷缩成一小团的人,不知道是麻木不仁,还是茫然无措。

“他活该。”许久,他冷冰冰地撂下一句话,转身拂袖便走。

津支望着他快步离去,他知晓宫映麟并不如他的话一般冷漠,他是往十三井去了,十三井下封印着上古凶兽鹋鸺,取其内丹,可稳魂魄。

闻着点血味,就扑上来不分轻重地虎咽狼飡,是鬣狗才做的事。津支的眼神几乎森冷得不似人的模样。既是畜生,就和凶兽一起烂在下头吧。

已至酉时,人间残阳欲尽,几许夕曛施舍般掠过破元遥高翘檐牙,天幕仍是浓重的墨色,赭红裹挟其间,并不显得温暖,反而诡谲难明。

报丧鸟自苑内枯树上腾空而起,鸦羽修长,一对猩红的眼珠死死地望着斜倚于石栏上的人,叫声沙哑又凄厉。

欢情薄的药味甜腻,沾了那人满身,绯色鲛纱轻薄,随抬腕的动作滑至小臂,那正是皓腕凝霜雪,蜷发未束,微掩姣好面容。

津支生得一双含情目,却不含情,端详那只报丧鸟片刻,竟展颜浅浅笑开了,端的是繁华绮丽,入目难忘。

倏地,那只乌鸦自尾羽开始燃烧,那火红得诡异,论它如何扑摔也无法熄灭,四处乱撞,竟一头撞死在宫墙上,血溅三尺。

津支仍似无事人一般,微阖起眼,把玩着手里的玉制烟杆,羊脂玉白,却不如他。

他几乎白出了病态,眉眼懒倦,欢情薄不是旁的,du药罢了,不难得,让人醉生梦死,也最伤身子。

沈宜年刚走的那几年,他觉得没什么,不过玩物罢了,况且是个傲骨已折、唯唯诺诺的废物,他早已腻烦。

他啊,看着万般深情,眉目温柔,其实比谁都要无情。

可人实在奇怪。直到某一年冬天,大雪连绵,万里冰封,他不知为何摸上青洄山,要去带回沈宜年的九瓣莲——他最后那段日子什么也不在意,唯独宝贝这盆花,要是叫雪压折了,不知道又要怎样的闹。

可九瓣莲不会折。

沈宜年死在花田里,流了好多血,魂魄叫契印撕得粉碎,那朵怎么也没被他养活的九瓣莲终于是活了,他走后的许多年,在遍地霜雪的青洄山上终年不败。

而他啊,什么都没留下。

直至那时津支才惊觉,这世上再也没有沈蕴了,无论是给他撑伞的南昳神君,还是陪他雪中青梅煮酒的师尊,都没有了。

他在青洄山上喝了整夜的松醪春,从此世上多了一味mi药欢情薄,人人自危,生怕这位无恶不作的蛊毒之宗又要祸害谁家。

说来可笑,谁又能知晓,他只是做来,自己哄骗自己。

檀木小门被推开,有人提灯行至檐下,步子平缓,烛火温柔,驱散了与黑暗相关的一切东西。

“……师尊?”津支抬眸,沈宜年站在他身前,那张脸不属于他,神情却跨越百年,仍似溯虚山的沈蕴。

沈宜年指指他手中的白玉烟杆,又指指外面,示意拿出去。

他的嗓子彻底哑了,再也说不出话。

他的魂魄太虚弱了,神识混沌,第一次醒来后便记忆错乱。

没人知晓今天的沈宜年记得多少,也没人知晓,这残存魂魄到底还能存留于世多久。

无论如何,在一日也是好的。

津支倒是听话,顺从地将烟杆收起,偶见沈宜年双足光裸,竟是净袜也未着便出了寝殿。

鬼界凄冷,沈宜年大病未愈,怎能受寒,津支无奈,上前俯下/身将人横抱入怀,沈宜年似乎是吃了一惊,却没挣扎,下意识地轻攥住津支的衣襟。

津支不得寸进尺,把人放至软榻边,取了狐裘替他披上,狐狸毛色极纯,也厚重,但沈宜年不喜欢,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并不好无理取闹,沈宜年也就听之任之了,津支垂眸,似乎在观察他的神色,又似乎只是不经意的瞥过。

沈宜年的确不记得宫映麟叛出师门后的事情了,但又什么都没忘记,惶恐已经深入骨髓。

他醒来后问过为何自己变成这幅模样,又为何身在鬼界,津□那时心神不定,一时竟不知该回答什么好,沈宜年太小心翼翼,小心到望见他的犹豫便会闭嘴不再多问的地步。

津支都看在眼里,但也无可奈何。人是他们逼成这样的,再不复从前模样,也是他们活该。

更何况,津支伸手将他侧脸上不慎沾上的墨迹轻柔擦去,他所在意的,并不只是溯虚山那个光风霁月的南昳神君。

他是个极冷血功利的人,在他眼里或许只有能算计的人和不能算计的人,看不上弱者——尽管从未明说。

沈宜年在青洄山彻底被毁去,毁在他手里。津支17岁才拜沈宜年为师,从一开始便存了冤冤相报的恶毒心思,并不似宫陆二人真的对沈宜年有过感情,因此下起手来便格外的凶狠,等人真的被他弄坏了,他又厌烦。

可那哪里是真的厌烦呢。他从来不会为了废物去做不值当的事,除了沈宜年。

可笑三更半夜将人揽进怀里哄着别哭的蠢事做过了,牵着他下山看一场无聊灯会的荒唐事也做过了,竟还不知早已心动。

沈宜年拿了塌上小几上的一页宣纸,递给津支,是问他为何左眼受伤失明。

津支接过来望了一眼,忍不住笑,他太久没看沈宜年写字了,那手字实在写的惨不忍睹,从来都没变过。

掌门自己写字写不好,还带歪了沈宜年,可怜沈宜年一个想当好师尊的人,因为这手字不知道被几个徒弟笑了多少年。

沈宜年自知字丑,津支还笑得毫不掩饰,伸手便要拿回来。

津支任由他拿:“师尊自己递过来的,怎么还不让人看,颜筋柳骨么。”

沈宜年恼得不知道怎样才好,津支笑得眉眼弯弯,这是这些天沈宜年第一次这么像还在溯虚山的时候。

记忆混乱的师尊好糊弄,转移了话题便再也想不起到底要问津支什么事情。

沈宜年早听见了乌鸦了的惨叫,打着奇怪的手势告诫他别再乱杀无辜。软榻靠窗,夜色浓了,越发寒凉,起了细雪,闯进来便被融去,银碳微焦的味道裹挟着水汽,掩盖腥气,沉淀出与寒夜格格不入的温煦。

津支突然就很想吻他。

他苍白的手轻轻地摁在沈宜年的后颈,他们隔得近,是一低头便可以吻上的距离。

沈宜年疑惑地抬眸,不知他到底听没听进去,津支顿了顿,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做,他靠在沈宜年单薄的肩上,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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