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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上宿敌

赖上宿敌

发表时间:2023-08-30 16:24

《赖上宿敌》是一本由作者顾酉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阑魏楚韩榭是小说中的主角,赖上宿敌主要讲述了:阑魏楚潇洒了很多很多年,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一回国就要和宿敌结婚!他不要啊。

赖上宿敌小说
赖上宿敌
更新时间:2023-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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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上宿敌》精选

阑魏楚踢了踢搁置在床边的篮球,垮着一张脸。

心情急转直下,由喜入哀。

今天发生了两件事,一件令他高兴,他得了他父亲的允许,被放归回国,见到了阔别已久的母亲大人,他的母亲依旧是那样明艳动人。

另一件事则令他心情炸裂,就差原地爆炸。

他那老父亲放他回国的原因不是其他,是用他终身的幸福换取阑家事业的成功,他被逼着去联姻。

联姻这件事他虽然很不爽,但是好歹有过心里建树,勉强可以接受。不能接受的便是他联姻对象是男的,还居然是他的死对头。

他与死对头之间的仇怨三天三夜都道不尽,见面就眼红的那种,不说是打起来,但也绝不会给对方好脸色。

要是让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实在难以想象,难道要天天带着伤出去见人吗?

阑魏楚冷笑一声,绝不可能。

这件事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扎的他心烦意乱,躁火直往上窜,顶到了天灵盖上,急需发泄的地方。

脚下的篮球成了他发泄对象,被他当成皮球一般,踢来踢去。

就在这时候,手机叮咚一声响,进来一条消息。

阑魏楚拧成川字的眉才略微舒展一些,是与他一同长大的兄弟发来的消息,问他什么时候过去。

他今天回来,几个好兄弟商量着要给他接风洗尘,极好的心情因为这件事被搅得乱七八糟,现在要说自己不去,实在是扫了那几个朋友的兴致,便强忍着心中不悦回了消息。

一会过去。

阑魏楚便随意收拾了一下,出门去了。

他到了约定的酒吧,时间刚刚好。

远远的就看到一头显眼的红色朝他迅速移动过来,还不待他仔细辨认,就被人一把抱住。

“兄弟,我都快想死你了。”

后背被用力的拍了几下,阑魏楚在想若是换个人,是不是会被拍死。

面前站的人五官张扬,算不得精致,但就是一眼就能叫人印象深刻。

阑魏楚则算得上精致,精雕细琢的五官,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扬,永远都是未语先笑,好看的过分。

方清放开阑魏楚,抓着他的肩膀感慨道:“我们有三四年没见了吧,上次见面也是匆匆忙忙,话都顾不上说几句。不过这下好了,我总算是把你盼了回来,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阑魏楚心情算不得多好,只能敷衍道:“再看吧。”

至于阑琢为他定的婚事,只字不想提,在他眼里也是八字没有一撇的事,他根本不会结婚。

随着方清走进了酒吧内,快要进去的时候,阑魏楚止住了脚步:“你把房间号告诉我,我去趟卫生间。”

方清将房间号告诉了他,并且还指明了卫生间的方向。

酒吧走廊光线昏暗,但卫生间的光线充裕,亮堂堂的,阑魏楚推开卫生间的门的时候,被晃了一下,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看到里面的装饰,阑魏楚挑了挑眉,一个卫生间还装饰的这样富丽堂皇,到底图了什么。

卫生间的门是两面开合,既可以从外面向里面推,也能从里面向外推。

阑魏楚推开了一半就推不动了,像是有什么卡住,便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仍然是纹丝不动。

便用肩膀顶在门上,打算再使些劲,结果门后面的力道忽然一松,而他又收不住力道,直接冲了进去。

结果可想而知,他撞在洗漱台上,磕到了肚子,疼的眉头一皱。

“笨的可以。”

声音算得上是低沉悦耳,只是话里话外不太友好。

阑魏楚瞬间转身,怒视着身后的人。

西装革履,一身体面的衣服,打理妥帖的头发,臂弯里挂着脱下来的西服,衬衣挽到肘关节处,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臂。

身形修长,五官深邃,去当明星也不过为的一张脸。

那人将手中的卫生提示牌放在了地上,淡淡的扫了眼阑魏楚,转身走了。

阑魏楚盯着地上的卫生提示牌,眼角一跳,难道他刚才推不开门是因为后面放了块这?

阑魏楚觉得那人很是熟悉,他一定见过甚至于认识,蹙着眉略一想便记起来了。

与印象中的那种冷清寡淡的脸重合在一起。

实在是时间隔得有些久,足足七八年未曾见过,也无怪他第一眼没能认出来。

他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来一个名字:“韩榭!”

好巧不巧,正是他那位被约定了婚约的未婚夫、他的死敌。

阑魏楚赶忙追了出去。

韩榭手长脚长,等他追出去,人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

阑魏楚没能找到韩榭,这里的包厢太多,也没看见他到底进了哪一个。

方清等了半晌都没等到阑魏楚,生怕他找不到地方,便亲自出来接他,只看见人站在走廊里,眼含怒火。

方清赶忙上去勾住他的肩膀,笑嘻嘻道:“这是怎么了?谁惹到我们阑大少爷了?”

阑魏楚摆手道:“没什么。”

收起将这里翻个底朝天的想法,随着方清回了包厢。

里面光线昏暗,已经坐了不少人,此刻正有一个光头坐在最前面扯着嗓子嚎叫。

阑魏楚扫视了过去。

方清的视线跟随了过去,附在阑魏楚耳边说道:“那个是周航,周姝的弟弟,你不在的这两年加入到了我们当中。”

阑魏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周航他不知道,但周姝他清楚的很,和他在同一所大学进修,倒是认识。周姝算是他们留学生里面最漂亮的那一个,骄傲美丽,是很多人的梦中情人,阑魏楚当初还想追求她,只可惜慢了一步被一个外国人捷足先登了。

方清示意他去看沙发上的人,一共有五个,其中四个都是相识,与他一同长大地兄弟,交情斐然,另一个阑魏楚不认识了。

方清赶忙给他介绍道:“那是苏阳尘。他们家是做医疗机械。”

阑魏楚点了点头,他虽然在国外呆了近十年,但也不至于对国内的情况一无所知,毕竟每次和阑魏航通话大部分的话题都是生意上的事。

苏家是最近几年从沿海发展到内陆来,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就能与内陆的几个世家平分秋色,不可谓不厉害。

阑魏楚一出现,无论是那边的光头周航还是沙发上的人纷纷看向他。

方清朝着几人挤眉弄眼道:“还不过来迎接。”

沙发上与阑魏楚惯熟的几人鱼跃而起,围上来一人给了一个熊抱,大力的拍着他的后背欢迎道:“总算是等到你回来了。”

阔别将近多年的人,还能这样热情的对待他,实在不容易。

周航顶着锃亮的脑袋,生的是五大三粗,一脸憨厚,朝着阑魏楚伸手道:“一直听闻楚哥的大名,今日终于得见。”

阑魏楚笑着握住他的手:“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苏阳尘气质儒雅,风度翩翩,瞧着就是个性情和善、温润如玉的人,他笑着与阑魏楚见过面:“你好。”

阑魏楚笑着回应,别人敬他三分他回一尺。

“你好,谢谢你来帮我接风洗尘,叫我魏楚吧。”

“同样,叫我阳尘就好。”

两人相视一笑。

阑魏楚被拉着入了座。

阑魏楚与周航和苏阳尘年纪相仿,又有熟络的人,很快就相熟起来,聊的热闹。

方清抓着他问了很多他在国外的事,那架势恨不得将他所有的事情都扒一遍,恨不得在嘴上按个大喇叭宣扬出去。

聊着聊着,不知道是谁先起了头,聊起了女朋友,而方清喝了不少,使劲的朝着阑魏楚挤眉弄眼:“要说起这,魏楚最具有发言权,我可是听说,魏楚在那群洋鬼子里面可是最受欢迎的那个。”

阑魏楚笑着摆手:“没有的事。”

方清勾着他的肩膀大着舌头道:“周航,你不知道吧,你姐可是和你楚哥在一个学校留的学,而且你楚哥还追求过你姐呢,可惜啊,你姐选了别人,不要我们家魏楚,你看看,要是你姐选了我家魏楚,说不定今日就是阑家的二少奶奶了。”

周航的神色微变,很快就压了下去,当做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阑魏楚则是老神在在,一副说的不是我的模样。

当初周姝并不知道阑魏楚就是阑家二公子,只当他是个在外面留学的穷小子,才选择了别人,等后来知道的时候阑魏楚已经离开了学校,周姝为此追悔莫及。

方清但凡喝点酒,嘴巴就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倒。

坐在方清左侧的人忙伸手去堵方清的嘴巴,赔笑道:“他胡说八道呢,别放在心上。”

周航面色不虞,却也发作不得。

阑魏楚与这帮兄弟见面,身心都放松下来,坐在一起与他们高谈阔论,从天南海北扯到国外,好不热闹。

这是他回国以来最值得开心的事,还有这帮穿同一条裤子一起长大的兄弟在。

他数次想要开口将自己逼着与男人联姻的事说出来,但每次想要说的时候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性子傲,向来对于自己的不幸或者丑事绝字不提,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数次犹豫之下还是没能开口,最后索性猛的灌了自己几杯酒,喝的头晕脑胀,晕乎了起来。

但其他人也没比他情况好多少,个个喝的面红耳赤,行为放荡了不少。

方清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从沙发上站起身,说道:“我去放水,有没有一起。”

阑魏楚背靠着沙发,半眯着眼睛,挥手道:“早去早回。”

方清切了一声,独自一人出了包厢上厕所去了。

其他人继续猜拳拼酒。

阑魏楚刚开始还挺起劲,拼酒拼的最凶,几杯烈酒下肚,整个人飘飘欲仙,晕的厉害。

便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醒酒。

没过三五分钟,方清回来了,急匆匆的推门而进,喝进肚子的酒仿佛上了一趟厕所就被消耗没了。

他脸上神情古怪,带八卦之色,神神秘秘道:“你们知道我看到了谁吗?”

其他人也来了精神,纷纷好奇的看向他,问道:“谁啊?”

苏阳尘温润一笑:“碰到了什么老熟人?”

方清吊着众人的胃口,就是不说,非要让他们猜,猜了七八个名字,都不是。

阑魏楚酒劲上来,心里烦躁的不行,逐渐失了耐性,催促道:“有屁快放。”

方清嘿嘿一笑,又猥琐又下流,幸好有那张脸在那里撑着,不然真的叫人没眼看。挤弄着眉毛道:“韩榭。没想到吧。看上去那么一丝不苟又死板的人居然会来这里消遣。”

阑魏楚微微抬起眼皮,并不意外。

他刚才已经见过了,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韩榭的名字一出,其他人果真是来了兴趣,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他们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韩榭的名字,不过但凡提起他的名字却满是嘲讽和不屑。

在嘲讽之下掩藏的是艳羡。

这个圈子里的人家世相当,年岁又相仿,自然而然能玩在一起。

偏偏韩榭格格不入,从小到大优秀到令人发指,样样第一,年年出彩,如今更是出类拔萃,早早的就掌管了公司。

这样的人自然成了所有长辈嘴里别人家的孩子,更无可避免的是家长会拿自己孩子和他相比,一比之下,他们免不了会挨骂,久而久导致他们对韩榭的讨厌和憎恨积攒到了顶峰。

所以每次提及韩榭,他们都会抱着不屑以及憎恶,同样韩榭也看不上他们这群纨绔子弟,他们互相厌烦对方。

阑魏楚嗤笑道:“见到就见到了,那有什么。”

方清嘿嘿一笑:“这里是什么地方,酒吧,玩乐的地方,他来这里能干什么,还不是来玩来了,总不可能是谈生意。天之骄子也来我们凡夫俗子的场所,就问精不精彩?”

阑魏楚以一种看待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方清仍是大着嘴巴道:“他就在对面包厢,我亲眼看着他走进去······我去,我拿什么眼神看我呢。”

阑魏楚正愁找不到人呢,没想到就在他们对面,蹭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迈开腿就往外面走去。

方清一愣,赶忙抱着阑魏楚的腰身道:“魏楚、魏楚,你冷静点,别去啊!我知道你们之前仇怨挺深的,但你也不能一回来就去找他干架,现在不合适。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冷静。”

方清胆颤心惊,他知道之前阑魏楚和韩榭之间的仇怨有多深,他们要是见了面一定会掐起来,到时候只会白白让别人看笑话。

尤其还是在这种人多的地方,他们若是打起来,第二天必然得上头条。

那个人,真的丢不起。

阑魏楚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放开,我找他不是打架,是有别的事,你给我放开。”

方清哪里肯信他的话,拼了命的抓着他不让他去。

就阑魏楚那性子,见面不动手还是他吗?

阑魏楚生生将方清从他身上扒拉下来,往沙发上一推,喝道:“别管我。”

转身出了包厢,抬脚对着对面包厢就是一脚。

嘭的一声巨响,门被大力的踹开,那扇门砸在墙上又反弹回来,吱吱呀呀的叫唤,被阑魏楚一脚抵住,再次踢开。

阑魏楚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站在所有人面前,将目光落在坐的最为挺拔的那人身上,嘴角一歪,要多流氓就有多流氓,咧嘴笑道:“韩榭。”

韩榭缓缓的回头看向声源,眉头深锁,斥责道:“出去。”

韩榭一身得体的西装,五官立体,与阑魏楚那种精致的面庞比起来跟像是亚洲人该有的模样,帅气而阳刚,气质出众。

的确是非凡。

瞧着正襟危坐的人,哪怕多年没见,韩榭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他讨厌,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他想一点点撕碎。

阑魏楚不为所动,抬着下巴道:“我有事找你。”

韩榭再次出声:“出去。”

阑魏楚走到他面前,轻笑道:“你要是不介意,我现在就可以和你谈,不妨让大家听一听你们韩家给我们阑家提出的条件,相信他们一定会感兴趣。”

韩榭眉头深锁,自然明白他所说的意思,拿他们两个人联姻的事威胁他。

到现在为止,韩家和阑家联姻的事除了两家人知道以外,没有让一个外人知道,甚至于在他们正式订婚之前,他不想再多一个人知道,他不喜欢变故。

尤其还是阑魏楚这种不甘心的人,但凡有一点可能,都不会和他结婚。

韩榭转头朝着身边的人道:“吴总,不好意思了,恐怕只能改日再和你谈了,今日的消费都由我包了,你请便。”

被称作吴总的人四十出头,脑袋上的头发少得可怜,听到阑魏楚的话眼中早就闪烁着八卦之火,奈何得端着架子,不方便多打听。便点了点脑袋,笑眯眯道:“韩总,您先忙,事情可以晚些再谈。”

韩榭嘱咐身边一个年轻的男子道:“小赵,好好招呼吴总。”

韩榭有条不紊的安排完,才朝着阑魏楚:“随我来。”

阑魏楚没真的想要将事情宣扬出去,别人要不要脸他不知道,但他是要的,也就随着韩榭出去了,进了另一间包厢。

房门一关,阑魏楚开门见山道:“我不可能和你结婚,你找别人吧。”

韩榭并不应答,转身倒了杯热水,递给了阑魏楚。

阑魏楚微愣,皱眉反问道:“干什么?”

韩榭一本正经:“浑身上下都是酒味,先醒醒酒再和我谈。”

阑魏楚脸色变得难看,一掌拍开他的手,恶声恶气道:“不需要,我清醒的很,我今日来只是告诉你,我阑魏楚绝对不会和你结婚。”

韩榭手中的杯子一晃,撒出来一些水,在棕褐色的地毯上洇开,成了一朵深褐色的花。

阑魏楚不需要,他并不强求,只是面对结婚这件事却咬死不松口:“我与伯父已经商谈好,你和我结婚,我可以让阑家顺风顺水的进入到房地产行业,至少能少走三年的弯路。”

阑魏楚心里别扭,从头到尾他就是个做交换的筹码,抬着唇角讥讽一笑:“我不管你和我爸商量了什么,我只想让你好好想想真的要和我结婚吗?我们那么多年的仇怨我不可能放下,你若是真的要结婚,到时候我要是将你们韩家搅个天翻地覆可别后悔。”

他拿不出什么可以威胁韩榭拒绝的理由。

在两家人中间,他阑魏楚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即使说出再凶狠的话那也只是孩子。

韩榭不为所动,将手中的杯子递给阑魏楚,举着手,颇有阑魏楚不接他就不收手的打算,逼得阑魏楚不得不拿上,喝了一口就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力道大的像是要将桌子拍碎。

“这事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你和我说也没用。”韩榭悠悠道。

阑魏楚都快被气笑了,他说了不算?那谁说了算?

这些年韩榭的所作所为他都有所耳闻,他大哥是个傻子,所以整个韩家都是由他打理,他要是说一声不愿意,韩父敢逼他?不怕把他逼得急了反咬韩家一口?

是觉得他不在国内消息就不灵通?

还是真觉得他就是傻子?很容易就糊弄过去?

阑魏楚向后一靠,微微仰着头,零碎的额发遮挡住眼睛:“我不是傻子,你要是不点头,谁敢给你安排婚姻。和我结婚对你有什么好处?”

韩榭向来是古井无波,此时更是无动于衷,机械式的回答道:“你们阑家想要进驻房地产,而我正好对餐饮感兴趣,互惠互利。”

阑魏楚嗤笑一声,真是个可笑的理由,所以就连同他结婚这件事都能忍?

“所以我就是那牺牲品,我就活该是那个牺牲品。韩榭,不管你想干什么,我不会任人摆布,我更不会和你结婚。”

最后的通告,他也懒得继续扯皮。

韩榭抬着眼皮望着他:“哪怕就此断送了阑家的前路?”

阑魏楚恨得直咬牙,韩榭将他的七寸捏的分毫不差。

阑家要是完了,他妈怎么办?

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人,半分苦都没吃过,若是没了阑家,他妈该怎么办?

心中窝火,阑魏楚差点将桌子掀了,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榭道:“和我结婚,我不会对你如何,我只需要一个能和我结婚的人,之后互不相干。”

阑魏楚烦躁不已:“什么叫就是结个婚,我让你和狗结婚,你结不结?那有关老子的一辈子,不是大街上的白菜,说买就买。”

“嗯?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去,我不想对着你这张脸,老子讨厌你,你爱跟谁跟谁,只要不是我就行。”

“我拒绝。”

“我去你大爷。”

“我没有。”

阑魏楚怒视着韩榭,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凶巴巴的样子弱了几分,脸颊两侧满是绯红,一双桃花眼在酒精的作用下通红,含了泪光。

韩榭扫视过他,最后落在了他的衣领口,衬衣的口子被解开了两颗,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白皙的皮肤,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阑魏楚身高不算低,韩榭却比他还要高小半个头,两人一对峙,阑魏楚先弱了三分。

沉默了数分钟,韩榭这边不是打太极就是不吭声,阑魏楚拿他毫无办法,气的转身就走,嘭的一声巨响将门给甩上。

走时的阑魏楚还在心里怒骂:爱他妈谁结去,他宁死不从。

阑魏楚一走,包厢里静的可怕,韩榭坐在沙发上,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轻叹一声。

果然如此。

坐了片刻,端起桌子上未喝完的那杯水继续喝完。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碰的正好是阑魏楚喝过的地方。

将杯子放回原位置,韩榭又回到了之前的包厢里。

被称为吴总的正玩的开心,见到韩榭回来,笑眯眯道:“韩总谈完了?”

韩榭淡淡的应了声:“嗯。我们继续谈合作的事。”

吴总笑着摆了摆手道:“别啊,这么好的机会就要好好乐乐,生意的事先放放。”

吴总顺手将放在他面前的方案推到一边,让小赵给韩榭腾挪出地方来。

韩榭手掌倏地的一紧,很快就放松下来,点头道:“没问题,改日我亲自去吴总的公司谈。”

吴总咧着一口大白牙道:“诶,这就对了。”

因为阑魏楚的突然闯入,韩榭在这场谈判中被动了不少。

阑魏楚摔门而出,又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包厢,霎时间,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盯向了他。

方清紧张兮兮的朝着他的身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跟进来,长吁了口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刚刚安下心来,方清又凑上来问道:“你和他说了什么?或者是打起来了?看着也不像。”

阑魏楚看上去没带什么伤,不像是与韩榭动过手的样子,若是真的与韩榭动过手,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安静,必定闹翻了天。

阑魏楚一脸平静,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没什么,就随便聊了两句。”

方清看的心惊胆战,阑魏楚若是能和韩榭聊起来,那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单看阑魏楚那神色,简直比天塌下来还恐怖。

方清只能战战兢兢的将心放进了肚子里,继续在包厢内鬼哭狼嚎,在灯光昏暗的地方,阑魏楚一杯一杯的给自己灌着酒,面色阴沉。

每个人都是如此,从来不问过他的意愿就妄自替他做决定。

当初他的父亲阑琢送他出国就是,问都不问一声他愿不愿意,直接打包好东西连人带东西一块扔到了国外,那时候他才十六岁。

这次也是,说把他叫回来就叫回来,一点退路也不给,逼着他与自己讨厌的人结婚,就是为了他的生意。

说到底,他阑魏楚就是阑琢手里的棋子,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满心的愤懑,只能靠着一杯又一杯的酒往下压。

苏阳尘挪坐在他身边,笑着问道:“心情不好。”

阑魏楚本想矢口否认,但这样做就是掩耳盗铃了,只能点了点头:“嗯。”

苏阳尘低笑了一声,没有追问他缘由,而是端着酒杯与他碰了碰:“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聊,两个人喝酒刚刚好。”

苏阳尘端着酒杯笑着与他碰了碰,一饮而尽。

阑魏楚没拒绝。

他一向自诩自己酒量不错,没想到苏阳尘的酒量更是深不可测,瞧着仍是清醒的样子,而他自己已然眼前尽是重影。

心情舒畅了不少,那些个不痛快也忘了七七八八,将酒杯一扔,歪倒在沙发上,看着一片狼藉的包厢,横七竖八的躺着人,弯着唇角呵呵一笑:“瞧你们一个个喝成了什么样。明明是给我接风洗尘,弄的好像你们才是主角。”

阑魏楚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抬脚踢了踢离他最近的方清:“起来,要睡回家去睡。”

方清动了动身子,含糊不清的嘟囔道:“不起,今晚就在这里睡了。”

阑魏楚哼了一声,推开包厢去了洗手间。

苏阳尘看他那副样子,不放心跟了过去。

阑魏楚一边哼着歌一边往厕所走去,瞧着像是醉的厉害,但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卫生间。

苏阳尘没有进去,就在外面等他。

阑魏楚弯腰在洗手池洗了把脸,迷离的眼睛逐渐清澈起来,喝的酒虽然不少,但远不止让他真的醉倒。

额前的头发上沾上了不少的水,顺着柔顺的头发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同时也砸在他的心上,抹干脸上的水珠,走出了卫生间。

苏阳尘立马迎了上来,笑道:“看着清醒不少。”

阑魏楚笑道:“嗯,我去把账结了。至于其他人醉成那样,就让他们睡到明早再走。”

苏阳尘点头:“好,用不用我帮你叫代驾?”

阑魏楚犹豫了片刻道:“不了,我打车回去。”

他喝这么多酒,又这么晚回去,指不定要被阑琢如何骂,回去弄的家里鸡飞狗跳,还不如不回去。

阑魏楚结了账,走出了酒吧,和苏阳尘站在路边等他的代驾来。

凌晨两点,这条街道上仍是灯火通明,透过光洁的玻璃看到里面的喧嚣热闹,扭动的身躯,震耳欲聋的音乐。

夜里的温度低了不少,可是最终吹到脸颊旁的风是热的,其实并不凉快。

苏阳尘的代驾很快过来了,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戴了一顶鸭舌帽,瞧不起脸,但一把嗓音格外的好听,低沉悦耳,让人舒心。

临走时,苏阳尘特意加了阑魏楚的微信,等待着下次有机会再约。

哪怕只是第一次见面,阑魏楚觉得自己和他挺投缘,看着离去的背影,挥了挥手。

送走了苏阳尘,阑魏楚就站在路边吹着冷风,他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就是一条流浪狗,走到哪就是那。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他才打车走了,不过没有回去,而是去了酒店,在酒店睡了一晚。

他特意算好的时间,想趁着白日里阑琢不在家的时候回去,结果一到家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阑琢。

手里捏着iPad,应该是在看新闻,手边放着的是泡好的茶。相比较与十年前意气风发的男人阑琢,在生意场上打拼,此时的他退居二线,更注重的是享受。

所以阑琢身上多了几分平和之气,可这平和也仅是对别人,到了阑魏楚这里便消失的一干二净,成了燃烧的怒火。

阑魏楚想退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在家里当保姆的张姨叫住了他。

“小楚回来了,还没吃早饭吧?还剩了些粥,我给你去热热。”

阑魏楚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他真没什么食欲。

昨天住的酒店隔音效果不太好,隔壁又住了一对热恋期的情侣,不可避免的动静大了些,吵得他整晚没睡好,他只想回来补个觉而已。

张姨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突兀而明显,直接吸引了阑琢的注意力,皱眉看着他:“一晚上没回来干什么去了?在国外这么多年还没玩够?今天别乱跑,晚上随我去见韩榭家人,商量订婚的事。”

“什么?”阑魏楚的脚步生生止住,“我昨天才从国外回来,今天就要去见韩榭和他的家人?你是不是一早就盘算好了?”

“阑魏楚,有你这么和长辈说的话吗?”阑琢喝道。

“那有像您这样当长辈的吗?当初把儿子当成包袱一样甩到国外,如今又把儿子当成筹码交换出去。”阑魏楚嗤笑一声。

阑琢被说到的痛处,脸色大变,抄起手边的茶杯朝着阑魏楚砸了过去,茶杯碎在了他的脚边,滚烫的水溅在他的裤腿上,濡湿了大片。

阑魏楚头也不回的踩着一地碎片走向了花园的方向。

他对这个家的记忆止步在十年前,这十年间不是没有回来过,可哪次不是匆匆而来匆匆而走,这里不像是家,倒像是旅馆。

过去了很多年,花园仍然是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一花圃的玫瑰花开的娇艳,连丛杂草都不见有,被人精心打理过。

花园中央扎了根秋千,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明明很久都没有碰了,可还是有人每天都会擦拭的干干净净。

阑魏楚抓着秋千晃了晃,然后坐了上去,慢慢悠悠的晃了起来。

这秋千还是小时候他缠着阑琢给他做的,阑琢受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便叫人给他扎了这个秋千,那时候他还因为这个高兴了好久。

自打他出生就是吃最好的、穿最好的,可是他一年到头也见不到阑琢几面,等到见到了,阑琢看都不看他一眼,那时候他便知道自己并不受喜欢。

而那零星的好,大约都是看在孙玉的面子给的。

“小楚,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晚上还以为你不高兴,没想到出去玩了。”孙玉手里还拿着给花草培土的小铲子,见到阑魏楚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

已经年过半百的女人,保养的很好,眼角处的皱纹少的可怜,看上去像是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

孙玉是阑琢的续弦,阑魏楚孙玉替阑琢生的第二子,在孙玉之前,阑琢和他的已故妻子有一个儿子,阑魏航,现如今替阑琢打理公司的人。

阑魏航是和韩榭一样的人,优秀懂事,是天之骄子。

阑琢因为前任妻子的缘故,对阑魏航带着歉意,所以对这个大儿子很偏爱。

阑魏楚看着孙玉,仍是那么的漂亮华贵:“刚回来就直接过来了,花打理的真好。”

这满花园的花都是孙玉亲自打理的,她平日里也就喜欢侍弄这些花花草草:“我整日里也是闲着,打理花草还有个事干。”

阑魏楚从秋千上站起来,牵着孙玉的手坐到了花园里的椅子上:“这样也挺好。”

孙玉颇为感慨道:“谁说不是呢,你不在,我一个人真的挺无聊。是不是还在为你和韩榭的婚事烦恼呢?”

阑魏楚没想到孙玉直接将话题跳了过去。

“我之前一直觉得韩榭是个很好的人,值得你和他结婚,所以并未反对这门婚事,可是如果你不喜欢,就算结了婚也不会幸福。我会和你爸爸说一说,看能不能就这样算了······”孙玉拉着阑魏楚的手说道。

阑魏楚眼角一跳,阑琢一旦做了决定的事,谁劝都没用,孙玉替他说话,保不住阑琢还会将怒气转移到她身上,忙打断道:“不用了,说不定结了婚我和他处处就喜欢上了呢。妈,你也别瞎操心了。”

孙玉诶了声:“没事,你别看你爸脾气不好,他对我可好着呢,这些年带我去了不少地方。”

她一脸幸福。的确,阑琢对孙玉确实很好,就是对他这个儿子不喜欢而已。

阑魏楚还是不想将他扯进来,笑道:“我帮你给花浇水吧!你看看你将花养的多好,花店里的花都比不上。”

从孙玉那里,他也学会了转移话题。

不可否认,这些年,阑琢对孙玉是真的好,将她宠的任何烦恼都没有,每天都很高兴。母子俩人走出去,别人只会认为他们是姐弟而不是母子。

孙玉听到阑魏楚夸她的花养得好,她笑的比花还要好看。

人比花娇,大概说的就是孙玉。

阑魏楚打算回去睡觉的想法被生生掐灭,一个早晨都在陪孙玉打理的他的花草,直到中午才鸣金收锣。

阑魏楚上去换衣服的功夫,孙玉便从张姨那里知道阑魏楚和阑琢又吵起来的事,不禁有些忧心的望了望楼上。

“这孩子,在我面前挺听话,怎么一和他爸碰到就吵起来了。”孙玉唉声叹气。

张姨在一旁开解道:“不然说怎么他们是父子呢,脾气像,又臭又倔,所以才谈不到一起。”

有人开解,孙玉也想得开:“也是,反正魏楚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阑魏楚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孙玉和张姨两个人倚在一起笑的开怀,便也跟着笑了一笑:“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孙玉笑道:“做了你爱吃的饭。对了,魏楚,以后和你爸好好说话,别吵架。”

阑魏楚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点头道:“好,我会注意。”

前提便是他先与我好好说话。

他大哥阑魏航因为公司离这里较远,中午并不会回来吃饭,所以饭桌上只剩了他们三个人。

气氛更加尴尬,阑琢始终虎着张脸,阑魏楚则是埋头只知道吃,只有孙玉忙前忙后的活跃气氛。

活跃到最后,两个人都不太买账,让得她有些气馁。

一顿饭吃出了最后一顿晚餐的凝重气氛,阑琢临放下筷子的那一刻开了口:“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四五点的时候走,你大哥他不回来,会直接过去。”

阑魏楚想反驳几句,但孙玉还在,他若是与阑琢再起争执,只会伤了孙玉的心,便将牙齿打碎了往肚子里咽,忍着不乐意给应了下来。

阑魏楚回了房间,打开自己的衣柜,里面衣服少的可怜。

阑琢叫他回国,他本以为只是回来小住几日,所以没带几件衣服,都是些当季衣服。

知道阑琢给他订了婚约,他本想再回到国外,没想到阑琢背着他给他办了退学,连那边的房子一并退了,还将他的银行卡给冻结了。

是把他的一切退路都给断的干干净净。

他的衣柜里连一件能穿的出去的衣服都没有,正好他也不需要。

随手在柜子里拿出来一身运动款的衣服,往身上一套,这身衣服并不修身,反而还有些肥大,裤腿很长,还需要挽起。

这不是他的衣服,是阑魏航的衣服,只是因为当初阑魏楚喜欢,被他缠的没办法便给了他,他也只穿了几次就因为太不方便被他搁置了,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孙玉软绵绵的声音在下面响起,叫他下去。

阑魏楚这才懒洋洋的起身朝楼下走去。

孙玉穿了一件旗袍,将她玲珑曼妙的身材勾勒出来,颈上戴了一条项链,耳旁坠着圆润的珍珠,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化了淡妆。

明艳亮丽,光彩照人。

阑琢穿了一身黑西服,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身上的锐气被冲淡了很多。

阑魏楚看着楼下盛装的两人,觉得那两人才是主角,他不过是陪衬。

阑琢看到他穿的衣服的时候,顺手拿起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茶杯碎裂在阑魏楚身边,一地的碎片。

阑魏楚脚步顿了顿,若无其事的继续走了下去。

“你穿的是什么?能见人?”

阑魏楚淡然道:“没衣服穿。”

阑琢气道:“不知道出去买?”

阑魏楚唇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买?银行卡都被冻结了,我拿什么买?”

阑琢被噎,半晌没说出话来。

孙玉赶忙在一旁打圆场道:“不怪小楚,他昨天才回来又没合适的衣服,等见完面妈妈带你去买。我家小楚长的这样好看,穿什么都好。”

阑琢气的冷哼一声,但又发作不得。

赖上宿敌小说
赖上宿敌
《赖上宿敌》是一本由作者顾酉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阑魏楚韩榭是小说中的主角,赖上宿敌主要讲述了:阑魏楚潇洒了很多很多年,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一回国就要和宿敌结婚!他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