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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穷的

我们很穷的

发表时间:2023-08-31 11:24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我们很穷的》,我们很穷的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舒年歌所著的小说围绕纪舒两位主角开展故事:纪舒是个平平无奇,看起来也似乎一点特色都没有的人,而他在为生活而努力。

我们很穷的小说
我们很穷的
更新时间:2023-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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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穷的》精选

一副金丝眼镜从二十层的高空上掉落,砸在路肩上,碎片四散。然而真正引起众人惊呼的是在那大楼楼顶上,摇摇晃晃的站着一个情绪阴郁,神情呆滞的中年男人,他的衣裳褶皱凌乱,两鬓有着和这个年纪不符的花白头发,眼眶中满含眼泪却倔强的没有掉落下来。

此时,他将自己口袋里的东西掏了个干净,手机、钱包、证件还有一个备忘录,上面记载着许多要做还未来得及去做的杂事。即便是这个绝望的时候,他依旧耐心地将这些东西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边,随后站起身来,双目空洞的朝着前方

“忙了那么多年,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嘴里念念有词,可是除了他没有人能听到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纪大哥,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一个年轻男生双手朝着男人伸去“您跳下去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儿子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他跟着我多受苦,下辈子还是做再也见不到的人,他幸福就好……”就在眼角最后一滴眼泪落下之时,男人纵身一跃,从三十层层高的楼顶直直坠落,身体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随着着落而生的疾风扭曲晃动,几秒之间变闷声砸在地面,鲜红的血液在地面绽出了一朵骇人地狱之花。

“纪大哥!”年轻男士半个身子随着男人一块蹿了出去,被后面赶来的人死死拉住。

双眸被地面失去生机的身体定住,逐渐涣散,一片模糊,手使劲地向下抓,可是这三十层的距离,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那消散的生命。

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围着得密不透风,害怕又好奇地聚散。

那一刻,昨日还与他谈天说地的人,瞬间就倒在了血泊里,如同那人说的那般,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往日的回忆也如此。

“让让!”一个面容稚嫩的少年抱着几层厚的保温盒不住的在人群里朝着大厦这边挤着。整条街不知为什么被围的水泄不通,一张小脸被挤得通红都没能看到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所见之处都是别人的背影,耳朵里听到了警笛声还有消防车的声音,乌拉乌拉的吵得他头疼。

少年勉强的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破旧的手机,重重的按了两三次不灵敏的按键才拨出爸爸的电话。

那头一直响着却没有人接,少年好不容易拿着手机挤到了最前方的位置。

他只见消防员准备打开充气垫充气营救上方轻生的人便不敢再往前怕耽误他们的事,只敢站在一群围观的大人中死死地抱着保温盒。

砰地一声,就那么几秒钟地上已经血花四溅,一个扭曲的身体就这样出现在少年的眼中。

耳边响起了此起彼伏地惊呼,皆是面对突如其来死亡的惊恐。

太快了!太快了!

从报警到消防员到达时已经一跃而下,楼底下的充气垫半死不活的,甚至没有来得及打开。

消防员们的眼中皆是失望,眼看着一条生命逝去而他们却来不及将他从死神手中拉回来。几个年轻小伙强打精神疏散人群,维持现场进行善后工作。

少年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双目圆睁,保温盒摔落在地上滚进了人群中。他拿着手机的手不住地颤抖着。充气垫的一角随风飘起盖住了那坠落之人的面庞,他只看见那露出的一只手,分外熟悉。

那只手抚摸过他的脑袋,为他每日下厨煮饭熬汤,为他盖过提走的被子,每一根青筋,一处薄茧,就连那指甲的形状,他怎么会认不出来?

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唇止不住地打颤,一个身形高大的消防员挡住了他的视线,刻意替眼前的孩子减少目前的恐惧,可少年却奋力地推开,使劲地从消防员的身边挤出去。

“小弟弟,这里在执行任务,不可以过去!”消防员下意识地伸出手挡住少年的眼睛,少年像受了惊的小猫胡乱地扒拉着。

“爸爸……”

一声呼唤震惊了面前以及周围的人,出现了小范围且短暂地安静。

“爸爸?这是你爸爸?”

少年的神情出现了快速的波动,涨红着双眼,使出浑身力气,撕心裂肺地大喊着“那是我爸爸!你们救救他!”

消防员不忍地让出了前方的路,只见少年双腿一软跌在了地上,他推开伸过来的那些手,手脚并用地往前方爬去,就在他快要抓住那毫无生机,满是鲜血的手时,被人死死地抱在怀里。抱住他的消防员怎么也说不出安抚他的话,只能将这孩子抱着,硬着心肠让救护车下来的医生去检查生命体征。

遗体支离破碎,面目全非,消防员伸手捂住了少年的眼睛,任由眼泪打湿了他的手掌心。

“爸爸!”

喉咙涌出一股血腥味,似是心头涌上,浑身发麻僵硬,连五根手指头都似被钉住了一般,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身子也不再有所动弹,任由身边的消防员将他抱开,一下子沉沉的坠入了黑暗里。

消防员将少年打横抱起对着不远处的队长报告道“队长,这个孩子是死者的儿子,我送他去医院。”

着急赶来的救护车没能救起那个轻生的男人却带走了他最疼爱的儿子。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少年躺在一个宽敞的病房里,脑袋昏昏沉沉,那血腥的一幕幕闪过眼前。

“他醒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彻底的将少年从梦境中拉回来,他惊恐的缩在床头看着眼前的陌生人,陌生,恐惧随之再次袭来“啊!”

伴随着一阵少年的尖叫声,病房外更是躁动了起来。

隐约听见有人问着他什么问题,好像再不断提醒他去回想那血腥的一幕。

他们在少年的眼里成了一群没有颜色的人,黑白的面容让他愈发的害怕,一直到医生和护士赶来才将他们“驱逐”的稍远了一些。

一直到一抹橙色的身影出现,将那些嘈杂全部隔绝在了病房之外。

“爸爸!我要找我爸!”少年崩溃的拉扯着面前的医生衣摆,满脸泪水,惹人心疼“我要找我爸爸。”

“好孩子,不怕……”为他检查身体的医生卸下了往日故作镇静的模样,将少年抱在怀里轻轻的安抚着。

“他的身体没事吧。”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只听医生叹了一口气却摇摇头。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方才送他来的消防员,他俯下身轻生安抚着受惊的少年却也没能多说什么。

“对不起,我没能救回你爸爸。对不起,我的专业没能救回他,真的对不起。”

消防员和医生一样,看多了各式各样的生死,可是他们所见的每一个事故都是一个家庭的山崩地裂。队长告诉过他,不要被一次事故影响了心态,影响往后拯救的其他生命。可是他没办法在这样一个孩子面前故作镇定。

他在刚才已经仿佛能够看见这个孩子的未来,这个孩子失去了这个世上唯一爱他的爸爸。

三天后,有一对看起来特别亲和的夫妇来到了病房,他们拿了好多东西,穿的吃的,少年任由他们将自己摆布来摆布去,打扮的光鲜亮丽,像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站在夫妇俩面前。

“小舒,以后我们就是你新的爸爸妈妈,我们会代替父亲好好照顾你的。”那个打扮雍容精致的女人俯身用尖尖的手指抚着他的脸颊。

周围的闪光灯还有吵闹的人群让他十分厌恶。

穿着便装的消防员提着吃的来病房之时,见到这样的场景不禁有些心慌,这么快就有人轰轰烈烈地来收养,故作姿态的模样令他本能地怀疑。

他没能挤进去也没能和少年说上什么话,也知道改变不了少年的任何命运轨迹。

少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这对夫妇穿越人群带离这个病房带离这个医院的。他坐在宽敞的轿车里,玻璃外还是挤着许多人,每一个人看着他的眼睛里有着无比热烈的好奇和激动,可是却无办法夹杂着一丝丝的关心。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像是一只猎物,外面是一群野兽等着猛扑。

“纪舒!等等!”一个年轻的男生在人群中显得格外不同。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见到少年被拉进了那辆轿车里。他推开人群朝着轿车狂奔,但是轿车始终没有为他停下“纪舒!”

穿透心肺的呼唤如石沉大海,淹没在一群嘈杂之中四散而开。

少年看着车子进了一幢小别墅的花园里,外面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在花园里打闹,看着十分的欢快。

“小舒,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那个是峰峰哥哥还有晓云姐姐,他们比你大几个月。”女人将少年推到了那对兄妹面前,可他一言不发甚至连打量的力气都没有,自然也看不见面前的这对兄妹扑面而来的排斥和敌意。

“哼!”男生高傲的冲他抬了抬下巴,女生则分外嫌弃后退了一步。

“我们家就非得要这个小叫花子吗?”对面的女生显得如此桀骜,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很快便嫌弃的甩开了“我不要他住我家!”

那对夫妇仿佛听不见孩子言语间的嫌弃,手却也松开了,自大门关上也收敛起了那份先前浓到溢出的关心,径直往前走去,随意地对佣人嘱咐两句便上楼了。

“你叫什么名字?”

面前这个叫王峰的男孩凑近他,呼出的热气吐在他的脸上惹得他很是厌弃“纪舒。”

“你听着,从今天起,你跟着我,听我的,如果不听话我就让爸爸把你赶出去。”

佣人从容却淡然地走来,恭敬地请示了面前的两位少爷小姐,随后牵起纪舒的手往二楼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间门,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客房,里面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床上摆着一套衣服。佣人将衣服递给纪舒,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想着这个孩子可怜,最后只得轻声道“换上新衣服,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

“我可以回自己家吗?”

过了好一会儿,纪舒抱着衣服望向佣人“我有自己的家,那是我爸爸的。”

佣人叹息一声,俯身双手搭在纪舒的肩上“孩子,以后你只能住在这里,你可别说从前的事情了。”

纪舒没有再说什么,他似乎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绝望又窒息。

晚饭时,他本不想下楼,可是这个“家”是冰冷的,不容拒绝的,一步步地走下楼去,呆愣愣地坐在最靠边的位置上。碗里的米饭一小口一小口的咽着,听着饭桌上这家的女主人说着规矩,男主人与他说着外头的规矩。

他一声不吭似乎惹得主人们很是不悦,话语中逐渐开始夹杂着对他这个底层穷人家的孩子一些嫌弃和讥讽,最后又开始肆无忌惮地谈论起了他那个短命的爸爸是如何成为他们借刀杀人的刀,如何打击了对手公司。

他年纪太小了,完全不需要对方有任何的伪装。

这么一个孩子,没有自保能力,除了这个门出了饿死别无他法,哪怕是委屈求全也得像个灰姑娘一个求着他们给自己一口饭吃。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孩子的尊严又算得上什么?

纪舒就这么一直不说话,没有忍辱负重,没有嚎啕大哭,没有小心翼翼。

他引起了这家那两位少爷小姐的兴趣,仿佛谁能把他驯服就是这场游戏的赢家。

晚上他坐在床边,很是疲惫地准备躺下却只觉得腰间一疼,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爬起来,只摸到方才躺的地方有一处十分扎手的地方。

纪舒摸出了一根藏在床单下的图钉,低头撩起衣服,腰间有一处冒血珠的小小针眼。就这样,他坐在床边单人沙发上坐了一夜。

天蒙蒙亮的时候,纪舒叹了一口气,他换上原先自己的衣服蹑手蹑脚地摸出了房间,跑出了那栋别墅。

刚刚跑出去没多远就被那家的佣人发现了,几个人叫喊着追上去。

纪舒人小又没什么力气,他只恨昨晚为什么不多吃几碗饭,没跑出多远就被家里的保安像抓小鸡仔似得抓回去了。

王家的这对夫妻比起孩子险些丢了,他们似乎对于自己大早上被吵醒更加不满。二人身上裹着睡袍下楼,很是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很快调整了呼吸,换上了一副很是虚伪的关爱模样“小舒,是不是住得不习惯,还是嫌爸爸妈妈太严厉了?”

“我要回家。”纪舒怯生生地回答道。

“这就是你的家呀?”男人俯身搭住纪舒的双肩,看似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不是说了,以后我就是你爸爸。”

“谢谢你的收留,可我还是想回家,回我亲生爸爸的家。”纪舒的拒绝令人有些恼怒,捏着他双肩的大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疼得纪舒小脸都有些狰狞了。

“回房间去。”猛然冷下语气来,男人直起身子,高大的身影在纪舒面前像是一座压迫的她闯不过气的山“我不想再听见这句话,今天是你爸爸的葬礼,你如果不乖乖做我的儿子,那么他的后事就没有人负责,你以为墓地是从天而降给他的吗?”

爸爸……

要挟很有用,一瞬间散去了纪舒眼中所有的光。

“不要!”纪舒拉住了正欲转身而去的男人“我听话。”

墓地前并没有这对父子生前生活的那般冷清,很多闪光灯此起彼伏,许多根本不相识的人都出现在了这里。

纪舒一身黑衣站在墓碑前,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那黑白照片。爸爸的模样还是一如从前的温柔,好像透过照片孩子安抚着他受伤的内心。

手指触上冰凉的碑面,眼泪不知不觉地一点点从眼眶中滚落,他再也看不见爸爸了,这辈子,下辈子,即便再遇上也不会在是纪舒的爸爸了。

突然一片闪光灯围上他,许多人都想拿到特写,吓得纪舒连连后退却撞上了别人的身子。他所谓的养父扶住了纪舒的身子,带着浓重地哽咽声“季大哥,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将小舒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去抚养,绝对不会再让他吃苦受罪。”

一场葬礼,主角却是毫无关系的活人。

纪舒眼前一黑,落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中,那人将他抱得格外的紧,不过周围的一切喧嚣都已经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完全失去意识之前隐约听见了有人在焦急地呼唤着他。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在医院的单人病房中,冷冷清清也没有人守在身侧。

他顶着脑袋里的隐隐作痛从病床中坐起来,手脚微微发凉发麻。

佣人推门而进,神情冷漠,不用她说纪舒也知道是那对夫妇应当很是不满。大庭广众之下晕倒,显然他们很担心被人揣测自己没有照顾好这个孩子,因而恼羞成怒,做完表面功夫哪里想再理会他。

葬礼过后,纪舒再也没有什么抵触的想法,他认命了,在这个所谓的家里熬个几年,没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的事情了。

接下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被带着出入各种场合,被反复提起自己最不愿意回忆的事情,被迫接受他们的怜悯,一次次反复戳痛着自己的心。

一杯果汁泼下,纪舒连头都未曾抬起,他似乎习以为常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毫无来由的恶意和捉弄。从卫生间将果汁冲洗干净后,身上已经印满了橘色果汁的印记。

还未等他处理干净,抬头便迎上了王太太满是笑意下隐藏浓浓厌恶的眼神,她变了变眼神将高脚杯放置在一旁侍应的托盘中,故作温柔却连拉带拽地将纪舒拖至角落“去把衣服换了,别丢脸。”

纪舒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楼换下了脏衣服,

少年说着便想要往外走,却被那个“爸爸”扯住了手臂,他说话的力度便十分强硬了“我们家收养了你,你要去哪儿?你爸已经死了!”

这句话顿时刺痛了少年的心脏,他挣扎要逃离这个地方,却被这个“爸爸”连拉带扯的往屋里拽,那对兄妹还冲他做着鬼脸,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一场公关,一场作秀,最长的生命力不过三个月,之后再也不会有人想起当初那个大厦上曾经消失的生命,那个一夜之间失去亲人的少年,所有人都会默契地被新鲜事物吸引而遗忘一切。

纪舒站在别墅前,三个月前无数次想要逃离,如今却被一脚踹出,拎着为数不多的行李被强行塞进了车里,送往了乡下,此时他身上的价值已经被压榨地一干二净。

九年后

“过来……你刚才看见了什么?”一个混混嘴里叼着一根烟朝着不远处的男孩招了招手。男孩没有过去,浑身上下都在微微的颤抖,咽了咽口水,却故作镇定的掩饰了自己的短暂的慌乱,一双圆溜溜的眼角眨也不眨,“我看见你背后有个人……”

等到混混转过身的时候,他拔腿就跑。小混混一看自己中招了,骂骂咧咧地把手中的棍子朝男孩跑去的方向砸,眼见着人跑没了,他狠狠地踢了脚下的人,冲着那没了人影的角落吼道,“警告你别说出去,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场。”

“看不见了吧。”他跑到了十字路口,见着人潮热闹了许多才松了一口气。弯下腰撑着身子,像只被煮熟了虾直不起身子来“点儿背!”

眼看着绿灯亮起,他叉着腰,擦了擦额角因突然快跑而激出的细汗,脚下步伐一蹭一蹭的,随时准备再开跑似的,对于大众对“胆小鬼”的描写,完全一点不浪费。

左拐右拐,熟练地穿过老弄堂,进了一个老旧的社区里。乍一看这年头也能估摸出个三四十年了。这老小区没电梯,大多数人都不愿意住顶楼,台阶又窄又高,年轻人爬个几轮也够呛。刚刚躲过“追杀”,这下又爬了足足六层楼才爬到了自己的家门口,刚刚打算开门,门就从里面被推开了。

刚才还腿脚敏捷的人,这下一瘸一拐狼狈的进了屋“哎呦,大哥,楼道灯又灭了,摔得够呛。”

“摔疼了?”站在屋里的男人,身形修长高大,从他的视角看去,脑袋都要顶到这老房子的天花板似的。对于男孩摔了一跤没多大反应,看来是家常便饭的事。长臂一伸,揽过他的肩膀往里 推了推,顺带关上了门“你要是天黑前到家也不至于摔了,现在来找我疼呢。”

“找你把灯泡拧一下,楼下那老人家摔了多不好。”他卷起衣袖溜达进了厨房,鼻子下都是猪肉白菜馅儿的饺子,手捏着被烫得和触了电似的往嘴里扔。

“洗手去!”下一秒就被狠狠揍了一下“饿死鬼投胎,迟点吃能消失怎么的?”

“饿了饿了,我下午就饿了,大哥你也不体谅体谅我,一回来就骂我。”一边洗手一边抱怨着“刚才遇上小混混我都没被揍,结果攒着回来被你揍了。”

“怪谁,让你下班走小道儿了吗?”

他听着也不恼,一边闻着饺子味一边挨着大哥讲着今天的惊险事“今天那事还好我机灵,要不然那棍子就挨我头上了。”

“棍子挨着你了?有没有磕着碰着?”一听这小鬼又闹腾他了,嘴上不关心,但还是忍不住摸小猫似的摸了男孩的脑袋“我说你非得走路上下班,每天多睡一会儿不行吗?”

“多动动,省得发胖,肌肉都没了。”他就是不接茬,端着饺子就往外走,只听到身后的人忍不住拉高声音“回头受伤生病,千万别找我,我才不管你。”

“边允乔,这句话你说了这么多年,不照样‘贤惠’地给我包饺子吃?”纪舒半跪在餐椅上,不蘸醋地狼吞虎咽起来。等不到大哥拿着调料和筷子出来,已经只剩下两三个了“纪舒,你是不打算让我坐着吃饺子了吧?”

“锅里还有,我只吃头盘。”纪舒面不改色,完全没有一点点体贴的模样,就一饭来张口的小祖宗,朝着厨房大喊一声,“哥,没吃饱!”

允乔端出两盘饺子摆着“衣来伸手,以后别把自己媳妇折腾跑了。”

“要什么媳妇,我一辈子赖着大哥,有大哥一口吃的,肯定也有我一口。”纪舒猫似的腻在边允乔身边,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做废物的心态。

“就你,以后我想留着你你也未必想搭理我,早就被你小媳妇勾的魂都飞了。”边允乔一边说着一边将饺子拨到纪舒的盘子里,故作嫌弃地将他推开“吃饭,洗澡。”

饺子刚解决一般,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跑进厨房打开冰箱,里外翻找后空手而回,伸长脖子,探头问道“哥,我买的蛋糕呢?”

“扔了。”说罢端着饺子立即起身挪了一个位置躲过了纪舒的攻击。

“你又给扔了,那还能吃。”

“过期了,不准吃。”他不见抬头,慢条斯理地吃完饺子后端着空盘起身“我说过,不准吃过期的食物,你下次再敢塞冰箱角落,从此以后你和过期食物都不准进门,”

“不就过期几天,你不让我吃我也吃了那么多回。”纪舒闷闷不乐地坐回位置低头继续吃着饺子“我们什么家庭,你说扔就扔。”

边允乔从橱柜里拎出蛋糕带着轻轻放置在纪舒手边,纪舒顿时一扫先前的情绪,饺子也不吃了,伸手扒拉着小蛋糕,像只小老鼠偷香油似的,眉眼下全是满足感。

允乔揉了揉那颗小脑袋“以后我给你买,我们家这样蛋糕也吃得起。”

“哥,你发奖金了?好吃!”

允乔笑而不语,从沙发背包里拿出电脑坐在一旁角落里“等会儿把碗洗了,早点洗澡睡觉。”

“哥,你在公司有人为难你吗?”纪舒端着小蛋糕坐在沙发前的毯子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允乔愣了愣将视线从电脑前挪开,轻声问道“是有人为难你吗?”

“没有,我是担心我哥那么帅又那么聪明,会不会有人嫉妒你。”

“也许只有你这么觉得,毕竟你觉得楼下投喂的那只小黄狗也非常的好看。”

纪舒不乐意了,奶油抹到了允乔的嘴角“胡说,你和小黄不一样,哥你可不是流浪狗。”

说罢被允乔轻轻地踹了一脚“拿我和流浪狗比,也不知道谁当初像只小流浪狗一样,脏兮兮的。”

“我!我之前就一桥洞底下捡破烂的,是你自己死乞白赖地非要养我,给我做饭吃的,我给过你反悔的机会的,现在嫌弃我?晚了!”说罢带着满嘴的奶油扑倒了允乔的身上,允乔似乎也习惯了这家伙的咋咋呼呼,一只手端起了电脑,正好空出位置给他打滚来了。

“是我,我吃饱了没事干,我看你也是眉清目秀喜欢的极了,就像某某人看到楼下小黄狗一个样子。”

“那么为什么不让我带小黄回来?”纪舒翘着腿倚在允乔身上,脚丫子不住地晃悠着“就是我招你喜欢,还有人不喜欢我的道理?”

“有时候,脸是真的可以当饭吃,也就是你比其他小叫花子漂亮点,小黄哪有你耐看。”

纪舒吃的嘴角都是奶油,允乔伸手楷下直接尝了尝,听着纪舒那小白眼狼,继续没心没肺的说着“你说你也是傻,你又不是富二代,捡我回来,除了吃苦受累你还能得到什么?我看起来就不是会挣大钱的料,压错宝了吧?”

“人家是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你是嫌弃你大哥穷呢还是丑呢?”

“现在姑娘嫁人,没有房子车子谁有安全感,你再带个拖油瓶,再好看的脸也不能当饭吃。”纪舒吧唧着嘴巴,舌尖略过唇角舔去了残留的奶油“我这两天出门,楼下婆婆说要给你介绍对象,你要不见见?”

“你思想觉悟提高了,也不知道谁小时候还担心自己成外人哭哭啼啼的。”边允乔略微嘲讽道“现在给自己找嫂子,你是给自己找搬出去的理由?”

“那也是迟早的,我哪能真一辈子赖着你,人家嫂子知书达理,我不能没眼力见,以后我就住在你边上,溜达着可以过来蹭个饭就好了。再说了,和你们一起住,吵个架我都显尴尬。”

“烦死了,以后不准和那些阿姨婆婆唠嗑,瞧你这小老太婆的样子。”允乔一肘子把纪舒怼下了沙发“洗碗去。”

“你就只顾工作,以后好女人都没了,你哭去吧。”

“你哥乐意,我就粘着你一辈子,以后给你养孩子,养孙子,劳烦以后我寿终正寝帮忙埋一下。”

“你说我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上哪儿碰上你那么好的大哥。”纪舒把吃剩下的小蛋糕放在茶几上,乐呵呵地进了厨房。

收拾完厨房,纪舒看了一眼垃圾桶,今天饺子的肉馅还是黑土猪肉,他就知道大哥在养活他这件事上从来不含糊,刚才那句话换做别人是大饼,他们家大哥可能还真会这么做。

打开冰箱整理收拾,他发现里面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贵的也都是他爱吃的。纪舒粗略的算了算,心头一阵肉疼,这买个菜得花多少钱。他擦干净手走出来,看了一眼正在处理工作的大哥“哥,下次不用买那么好的菜,我又不挑剔。”

“说了买菜是我的事,不需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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