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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徒弟超离谱的

我徒弟超离谱的

发表时间:2023-09-21 11:27

《我徒弟超离谱的》by大地瓜,原创小说我徒弟超离谱的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陆忆寒叶与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叶与的记忆全部都消失了,而最重要的是他身边多了一个爱人。

我徒弟超离谱的小说
我徒弟超离谱的
更新时间:2023-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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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徒弟超离谱的》精选

天动异相,大雨将息,迟总管话音刚落,地面猛然颤抖起来,零碎的石砾激起,庭院中央涌出一束磅礴的魔气,聚成一个八尺宽的四方祭台。

众魔屏息,望着正座上的半魔悠然踱着步子朝祭台走去,他们瞧得真切,这北辰王每走出一步,脚底都擦出了一道浓烟,那浓烟不是别的,正是自北辰王周身倾泻而下的魔气,逸散的魔气中蒙着浓重的杀意,如游蛇般四散开来,骇得众魔又相继退了半步。

圣人步步生莲,这北辰王却反其道而行之,步步生险,连魔都避之不及。

北辰王的黑靴落入祭台,不疾不徐迈进祭台的法阵,刹那间,他脚底咒文变得猩红,蜿蜒扭曲的古老文字被魔气充斥,宛若匍匐在地的血迹一直向四面八方延伸,直到铺满整个北辰王府。

“礼——成——”

迟总管高声念道,将文书一合,把那群神思迷离魔唤回了魂。

众魔醒过神来,一改踟躇不决的神情,急匆匆往脸上堆起笑来,满心满眼地随着贺礼一同奉到北辰王跟前,聊表心意。

迟暮招来侍女慷慨收下,一面笑眯眯回应以客套的说辞。

北辰王对灵石珍宝无甚兴趣,百无聊赖地坐回宽木椅上,他听着迟暮毫不客气地将礼全部收入囊中,左右瞧不出花样来,便阖了眸小憩,一面盼着这典礼早些结束。

“恭喜陆堂主授封北辰王。”

北辰王听着这声音,脑中有根弦微不可闻地震了一下,他大发慈悲地睁眼,一张仅一面之缘的脸映入眼帘。

“是你。”北辰王微微蹙眉,面上覆了层霜。

柳魁生难得换了身得体的衣袍,至少不会风吹见花,绛紫的锦袍披在他身上,倒是教北辰王有些对不上往昔的旧忆了。

“北辰王好眼力,当年不过匆匆相见,北辰王竟还记得我。”柳魁生顿声尬笑。

“当真是匆、匆相见。”北辰王咬牙切齿,咬紧的牙关蓦地有些酸涩,顺着他的喉流进心里,挤成一团难以言喻的滋味,引得他垂首遮了眼帘,轻轻嗤笑出声。

半晌,他又抬头,那双红瞳烈如炽火,一道金光闪过,一柄金首长剑落在柳魁生肩头,直逼他的命脉。

柳魁生随即绷紧了身子,强忍着惧意,视死如归仓惶道:“还、还请北辰王手下留情!我当年我有眼不识泰山,误下情蛊,这才教您在叶与那厮手下遭受折磨,臣罪该万死!”

北辰王眉头一跳,逐渐向中间拢成了个川字:“本王……在叶与手下遭受折磨?”

“那情蛊不可解,初次若非身经情事便会爆体而亡,当时……只有叶与同您一起……”柳魁生似是想到了什么,手忙脚乱的从芥子中取出数只瓷瓶,手却不住地颤抖,瓷瓶接连从他怀中坠下,炸碎在北辰王脚边,他身子颤得更厉害,连忙蹲下身取拾掇,一只瓷蓝的瓶子倾下,顺着低矮的台阶滚落,直到落入另一人的掌心。

“北辰王殿下,柳将军心绪不宁,可否由我暂代他说些话。”来人一袭素衣,倒是显得与这魔域之地格格不入,那人谄媚地躬身朝正座奔来,拢住柳魁生的肩,徐徐扶着他起身。

“将军,是这个吗?”那人小声向柳魁生附耳问道,似是忌惮。

“是、是……”柳魁生握住他的手,心中的不安被抚平了几分。

那人这才咧开嘴,将瓷瓶交到北辰王手中:“还请北辰王殿下笑纳,情蛊虽不能解,但这能够抑制蛊毒的发作,日后北辰王若有差遣,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北辰王阴着脸接过瓷瓶,又听那人忙不迭说道:“除了这药,将军还为殿下备了别的礼。”

北辰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执剑的手微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脸上阴郁不减,笑意像雨中屋檐下凉彻的浓茶:“敢问柳将军这是何意?”

“世人皆知当年殿下被恩师逼下无常渊,心中定然有恨。将军知殿下同叶与旧怨难解,便寻来这些同叶与有几分相似的人,虽不及亲手诛杀本人来得痛快,却也能过过手瘾。”那人笑得坦然,倾情为柳魁生正名。

“恨?”北辰王望着着那群被束缚了手脚的亡命之徒,他们口中塞了团布,惊恐万状地瑟缩在一起,四肢细如麻杆,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压垮他们的小命。

他深吸一口气,终是不愿再多留一眼,笑声闷闷堵他咽喉,顺着他的嘴角的缝隙嗤出,那笑声似是癫狂,需得掀翻天地才能罢休,他猛然起身,拽住那人的衣襟,面目狰狞冲他吼道:“对——!!怎么能不恨?本王就是恨!朝也恨,暮也恨,恨极了恨彻了恨透了!”说罢,他扭头朝迟暮喊道:“去!把他们带去祭台!”

迟暮犹豫半晌,有些不忍:“可……”

“去!!!”北辰王暴吼道。

迟暮无言相对,催促着侍仆将人带上祭台,一众待宰羔羊哭嚎起来,在推搡中歇斯底里地挣扎,他们脚底的法阵也愈发红艳。

“咻——!”随着一声迅响,祭台燃起了烈火,顷刻间将所有人噬尽,只能在火光中看见几道虚影。

北辰王眼中映出熊熊火光,拂袖一挥,火光骤然泯灭,没有横陈的尸身,没有焦灼的臭味,那十余人被阵法抹灭,什么也不剩。

“滚。”北辰王口中吐出一字。

柳魁生怔愣一瞬,有些难以置信地指向自己,蠕着嘴问道:“臣……?”

“要本王再说一遍?”北辰王的神情趋于暴戾,好似下一刻就要将眼前人撕碎,柳魁生也不知自己何错之有,便许了声歉意,连滚带爬地逃了。

“迟总管,送客!”北辰王落回乌木雀屏交椅,不胜其烦地拧了拧眉心,迟暮不敢忤逆,草率地承了礼,低声下气将一众宾客送出了王府。

北辰王看向一旁的素衣男子像块石碑似地立着,没有分毫要离去的意思,瞥向他的眼神中染了几分愠气:“你还有什么事?”

那人恭敬行礼,答道:“在下钱三殊,乃柳将军的副将,也有一礼相送。”他抬手轻拍了两下,王府外,两名侍从架着块黑黢黢的的煤炭跨进了门槛。

北辰王垂着脑袋,便是只看那袭玄袍的下摆也知道,此人怕是又想步那柳将军的后尘,胸间填埋的怒意还未尽,寻思着待会要如何处理这不要命的副将方才解气。

他甫一抬首,那积聚在胸腔的怒火犹如撞上滔天巨浪,非但散得一干二净,再想攒出点火星子都毫无办法。陆忆寒眯起眼,酸涩顺着鼻梁攀上,密密麻麻布满眼眶,他的目光有些无所适从,生怕自己多看一眼,这幻象就要离他而去。

眼前人不复当年风华,立在风中好似一棵垂垂老矣的朽松,可即便如此,陆忆寒也能肯定眼前男子就是自己苦寻之人,哪怕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百年,他都不会忘记。

他不敢上前了。

钱三殊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北辰王的神情,陆忆寒朝他扫过一眼,他随即心领神会,点头示意侍从将玄袍男子送至北辰王跟前,颇有自知之明地带着二人离去了。

陆忆寒埋下头,盯着对方白净的手腕出神,指尖不住地在身侧勾起又放下,半晌,他似乎终于下定决心,猛地出手攥住对方的腕子贴在自己胸口,强忍着惧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听见一声闷哼从对方嘴里溜出,覆在对方腕上的掌心也愈发滚烫。

他抬头,那双红瞳里难得闪烁出无助来,迫切地在对方的脸上扫荡,那双瑞凤眼中满是茫然,羽睫微扇,投影隐去左眼下的泪痣的风华。

……是真的。

陆忆寒的手不住地颤抖起来,嘴角蠕了蠕,竟是要挤出个笑来,他将人抱了个满怀,十指紧紧贴在对方的脊背,似乎要把对方整个人揉进身体,好像这样就能填补十七年离别的苦痛。

他顾不得再同迟暮打招呼,召来金首长剑,拽着玄衣男子御风而去。

……

北辰王府的正殿坍塌,自然是不能住人了,不过就算没塌,陆忆寒也不想带着苦寻之人住在那么招摇撞市的地方。

二人衣袂在空中翻飞,玄袍男子温顺地挨在陆忆寒的后背,陆忆寒不舍松开玄袍男子的手,他抚过那一截截指骨分明的手指,不忍回头,闷声说道:“师父……你瘦了,可是那钱三殊让你遭罪了?”

玄袍男子不答话,只是静静靠在他身后。

魔域也有密林,只是不像修真界那般葱茏惹人喜爱,这里的草木是漆黑的,魔域少见光,植物便也只能吸收空中弥漫的魔气,待到明月升起时饱食几口皎洁的月光。

金首灵剑缓缓落下,陆忆寒牵起男子的手十指相扣,他拨开密林间一处幻阵,犹如揭开泛黄古籍的一角卷边,在另一侧又是一番全然不同的天地,大雪纷飞,铺了满地的白,一重高楼立于雪中,孤独又萧瑟。

“师父,你看,我在魔域也建了一座雪月楼。”黑靴踏入白雪之中却不觉得冷,这漫天飘雪都是陆忆寒的幻阵所化,唯有眼前的覆了雪的琼宇高楼是他用一砖一瓦盖起来的真。

两个漆黑的身影落入雪中格外扎眼,待二人行至楼前,幻象入口也自然地隐去了。

“这里有雪月楼,有灵泉,有梅花树,但没有无常渊,你可还喜欢?”陆忆寒语调发颤,忐忑地等着对方的回应。

可他等了很久,却连一道叹息都未能等来,陆忆寒松开玄袍男子的手,鼓气勇气转过身去,屏住呼吸对上对方的眼。

哪怕是滔天怒火,他也甘愿受着。

可随之而来的不是怒火,而是一汪死水。

玄袍男子神情痴愣,那双乌黑的瞳仁像是破了底的锅,盛不下纷飞的细雪,盛不下雪月楼,更盛不下自己。

“呃嗯……”

他开口了。

不安潜伏在细雪中,埋藏在地底下,陆忆寒后退半步,那份不安便无处不在了。

“……师父?”

男子没有回答,在这许久的沉默中,他又不得不去回味自己的声音了,他的声音早已褪去了青涩,染了风尘融了苦痛,一时间,他竟想不起十七年前的自己是何种模样。

可是叶与也未认出他来?

陆忆寒抑着嗓子,想拔高声调,好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清朗些,他扶着玄袍男子的双肩,勾起唇,扬起眉,朗声说道:“师父,我是从安,你……”

他欣喜地抬头,忽而又止了声。

玄袍男子置若罔闻,面上无波,滞在原地,盯着地上的雪发愣。

陆忆寒半张着嘴,看看玄袍男子,看看地上的皑皑白雪,看看玄袍男子,看看地上的皑皑白雪,眼中写满了茫然无措。

“师父?”

“……”

“……师父?”

“……”

“……师…师父?”

“……”

“……”

“……”

陆忆寒执迷不悟地朝着玄袍男子唤“师父”,活像只甘愿扑火的飞蛾。

二人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簌簌雪声落地,陆忆寒这才感觉寒意漫上脊背,雪渐渐停了,化作丝丝缕缕的魔气自空中荡漾下来,那猩红的细丝划过他眼前,他浑身一颤,像是幡然醒悟一般,抓着男子的肩摇晃起来,神似癫狂:“……师父可是在怪徒儿入了魔?”

陆忆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局促的笑,他的手向下探,小心地将男子那对干瘪的手拢在掌心,连忙解释起来:“我、我是入了魔,可你说过的,人魔有别却也无别,我不过为了活下来,我…别无他选……”

玄袍男子木讷地望着他,好像终发现了眼前立着个人,喉咙里挤出一团乱窜的气音,陆忆寒旋即俯下身,将耳朵凑到他嘴边。

他听到他说——

“嗯呃……”

陆忆寒顿时怒从心起,他猛然揪起男子的衣襟,将他推倒在地,游离的魔气拽着猩红的拖尾被扑得四散,陆忆寒翻身跨坐在男子身上,低低笑了起来,他眼眶胀得发酸,他扯紧男子的黑袍,俯身吻了上去,他啃咬着对方寡淡的唇瓣,见对方并无反抗之意便撬开他的牙关,红舌陷入那温软的腔。

“啵。”

这声音短促又教人脸红。

男子茫然地眨眼,仿佛不知羞愧为何物,目光匆匆掠过陆忆寒通红的眼,转而看向天边去了。

陆忆寒阖眸,一抹温热自他眼尾坠下,砸在男子的黑袍上,碎作冰冷的磷光,他在笑,笑得好似哭:“即便如此你也不愿瞧我一眼…好、好的很……”

“所以叶与,”陆忆寒垂眸,轻轻为男子拢好衣襟,抬手抚平他胸前衣料上的皱褶,“清海那次……你是真的想杀了我……”

陆忆寒勾起嘴角,双手悄然移至男子颈侧。

“对吗?”

……

清冷古朴的屋内摆着盆枯萎的水仙,屋主人似是狠心将它遗忘,它自知无人怜惜,便早早地去了。

好在檀木线香未有这般矫情,竖在烟灰中,只消一引火就能熏得满屋馥郁,檀香凝神静心,却抚不平陆忆寒紧蹙的眉。

陆忆寒扯着男子上了床榻,扯散男子腰间的系带,他沉下脸,扫过对方脖颈上的箍痕,任由对方涨红了脸咳个不停。

陆忆寒心中生烦,便捂住他的嘴,只手去剥那身碍事的黑袍,男子呛得嗓子疼,难得生了抵触,软绵绵地去扒陆忆寒的手,不想被对方拽着腕子翻了个面。

松散的衣袍半掩,露出光洁的左肩,陆忆寒胸口一轻,仿佛有什么东西带着他的心一道远去了,他分明还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膛跳动,却觉得那有处泄洪的缺口,把他的喜怒哀乐全都冲走了。

陆忆寒颤着手,惴惴不安地将那截衣袍扯开,嶙峋且光洁的脊背一览无余,他盯着那对隆起的蝴蝶骨,红瞳黯然失色。

这里本该有一对二指宽的长疤。

陆忆寒的手轻触男子的脊背,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一层浅薄的魔气宛若轻纱,轻而易举地被陆忆寒扯下,男子那光洁的肌肤逐渐显出本相来,变得粗糙硌手,满身的疤宛若一盘沙,密密麻麻散落在身体各处,有淤青、有烙印、有刀伤、有鞭痕……

唯独背上的蝴蝶骨空落落。

“咚!”陆忆寒掐住男子的脖颈,将他摁在榻上,高声怒问道:“你究竟是谁?!”

陆忆寒凶相毕露,五指作爪,想要撕开眼前人脸上的人皮面具,可无论他如何抠刮都没能找到一丝缝隙,尖锐的指甲在男子脸上留下几道血痕。

男子脸上疼得厉害,胡乱挣扎起来,咿咿啊啊直叫唤,陆忆寒未想到他反应如此大,迎面吃了个巴掌,急匆匆松手,撤身而去。

男子顺势牵走榻上的被子,蜷缩在角落,抱着脑袋跟陆忆寒干瞪眼。

陆忆寒太阳穴突突地痛,一个趔趄竟是要往旁栽去,他咬牙稳住了身形,扶着墙这才得以喘息几分,细密的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他面色阴沉,恶狠狠剜了角落男子一眼,狼狈地离开了“雪月楼”。

脚步声逐渐远去,阿渡望着那扇沉默的门迟疑了半晌,这才裹着被褥缓缓起身,摇摇晃晃在屋里兜圈。

身上没了枷锁的束缚,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自在,他尝试抬脚,很快又落回底地板,脚掌踩在干燥平整的木板上,不似软绵的腐肉一样,一脚一个凹坑。

檀香燃尽了,袅袅轻烟散开,阿渡俯下身子,小心地朝案桌跨步前进,他压实上眼皮,瞪着桌上的香灰,鼻头翕动。

案桌前探出半个脑袋,双目炯炯,严阵以待地瞧着檀香余烬,他亮出一截白花花的手臂,小心翼翼戳了一下香灰,而后飞快裹紧被褥在地上缩成一个团。

阿渡能听到有什么在扑通扑通跳,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那声音缠着他如同虎视眈眈的猛兽,令他不安。

他钻出被褥,大口喘息着,屋里一如先前那般平静。

“咕——”阿渡看向自己的肚子,涎水顺着他的嘴角滴答落下,他茫然地站了一阵,目光移向窗前那盆枯萎的水仙。

他警惕地看看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丢下被褥缓缓朝它走去,一把捧起了那盆死花。

或许是在牢笼里待得久了,连手脚都不大听使唤,那瓷盆在他手上还没能歇上片刻就“嘭”地一声炸碎在他脚下,尖锐的碎片划破他的脚背,他却不管不顾地跪下身去寻那株枯萎的水仙,瓷渣硌得他满手是血,同干泥混杂在一块,在地上留了几抹艳影。

那株水仙本是陆忆寒用魔气温养的,后来无人打点也勉强维持着枯萎的模样,如今这一砸,自然就化成灰,彻底香消玉殒了。

阿渡望着满地狼藉,悲从心起,他难过地将土拢进怀里,时不时用手翻动土渣,试图从中寻到那株看起来能果腹的草。

无奈事与愿违,他只得爬回被褥旁,安静地躺下,痴痴地望着窗前扫出的一小块亮光,从窗棂透进的光逐渐稀薄,待到日暮时,就瞧不太清了。

屋内静悄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软绵绵陈铺开,潮热的气息从他口鼻呼出,撞散在被褥上,反扑在他脸侧,挠得他痒痒的。

阿渡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安稳了。

“雪月楼”也很久没有容纳睡得这样安稳的人了。

……

迟暮办事麻利,早晨陆忆寒拆的家,到了夜晚已经恢复如初了,他双手支着腰,颇为自豪地望着自己的得意之作。

可他甫一转身,就瞧见了满脸是血的恶鬼,语无伦次地失声惨叫起来。

陆忆寒用袖袍揩去眼下的血迹,捂着左下腹的血窟窿,拽着迟暮的耳朵进了屋,哑着声虚弱说道:“闭嘴,是我。”

迟暮立即收声,哟哟求饶,还顺手带上了屋门。

陆忆寒坐回榻上,解了上袍,血肉和衣物黏着,他废了些气力才将衣袍扯开,好在腹上的伤口已经止了血,只是个看着可怖的纸老虎。

“殿下!何人将你重伤至此!”迟暮急匆匆去打了盆热水,找来灵药替陆忆寒处理伤口。

“渠阳旧党,”陆忆寒气定神闲地靠在床沿笑道,“我还以为他们会因我步入大乘而忌惮几分,倒是比我想得要着急。”

迟暮小心给伤口撒上药,用白布缠了数圈,随即叹息道:“渠陌旧党早就是强弩之末,放眼四界,大乘修为的不超过二十人,其中至少又有一半不问世事,这北辰之境哪里再去找一个大乘魔修暗杀您啊?”

陆忆寒挑起眉,抬眼笑望迟暮一眼。

迟暮一个激灵,眉毛鼻子挤作一块,小声呷道:“您故意的啊?!”

迟暮话音刚落,就有一抹血顺着陆忆寒嘴角缓缓淌下。

陆忆寒嘴里积着血,含糊不清答道:“他们伤不到我要害,不是什么大碍,不过是魂契的反噬又重了。”

迟暮又将手中湿帕递去,哀叹道:“若不是同殿下相遇太晚,我倒还真想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您甘愿忍受上古魂契的反噬。”

陆忆寒嘬了两口,用湿帕擦去血迹,“噗通”一声将帕子丢回水盆中,局促地搓了搓双手,苦笑道:“他肯定还活着,日后……会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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