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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胚子

坏胚子

发表时间:2023-10-11 11:57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坏胚子》,坏胚子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鹿款所著的小说围绕江辞宴云楼两位主角开展故事:江辞在外人眼中是那种混得很好的人,却完全没人知道,他不是!

热门评价:帅强惨黑道太子受×混血美男千金巨子攻

坏胚子小说
坏胚子
更新时间:2023-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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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胚子》精选

宴云楼走进前厅,远远地,正听见大堂里传来阵阵的笑声。

刘妈过来迎门,向来没有表情的一张面孔上也积着笑,声音都比往日柔和几分:“少爷回来了。”

“嗯。”宴云楼应了一声,随手脱下西装外套来,“谁在客厅陪父亲说话?”

刘妈将他的外套接在手里,低声道:“江少爷一早来了,说是前些天在外出差,回来以后听到了先生生病的消息,就过来看看。”

——江辞。

宴云楼猜也是他,他那父亲严肃古板,继母刻薄无常,寻常人很难在他们这里讨得巧来。但江辞是个例外,他是只狐狸,只要他想,没人不被他哄的服服帖帖。

宴家大堂里金碧辉煌,桌上端了茶果和点心,笑声和话语声有来有往,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宴云楼走进大堂,对着宴开元叫了一声“父亲”。

余光里江辞正坐在金丝楠木的单人沙发上,一件银白色的丝绸衬衣,两只含着笑的招子,轻飘飘地望住他。

“云楼,来。”宴开元朝他招手,“见见你江伯伯家的大少爷。”

他替两人做了介绍,和蔼地对江辞道:“云楼刚回来不久,对本市不太熟悉,朋友也不多,你有空就多跟他聊聊,带他出去见见人。”

“宴公子,幸会。”江辞站起来同宴云楼握手,左手绅士似的抵在胸前,身子微微向前倾去,右侧唇角牵起露出一个极深的酒窝,“宴公子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过奖。”宴云楼语气很淡,目光与他相接,带了点冷漠的警告意味。

接着,他感到江辞的指尖在自己手心里轻轻搔了一下。

正是十月初的时候,秋老虎威力无穷。尽管是在温度适宜的室内,宴云楼仍然莫名觉得有些燥热,后背冒了一点汗。

江辞对宴云楼的眼神熟视无睹,他的声音很悦耳,低沉中有一点清凌凌的脆:“听说宴公子已经在中盛集团做事了?上次的生日会,我陪父亲一起去贺喜,回到家里后父亲还跟我讲过,说宴公子青年才俊,以后一定大有作为。”

这话听着令人舒畅,但宴开元面上不显,笑着摆摆手:“他呀,还早着呢。不像你,十几岁就接了你父亲的生意,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

“既然你俩之前见过,那正好,你们都是年轻人,彼此熟悉的快,往后有什么问题要请教,云楼,直接去找你江大哥。”

江辞笑了,微微一低头:“我的荣幸。”

这时刘妈从厨房里走过来,低声说饭做好了,请各位移驾餐厅。

江辞坚持要告辞:“刚出差回来就到您这儿来了,衣裳没换,还有好些工作没交代。下次,下次我做东,请您一家务必赏光。”他对着宴太太笑了笑,“今日没见着大小姐,下次一并。”

宴云楼有个妹妹,宴太太的亲生女,跟他不是一个妈。宴太太对这个独女抱以厚望,光从名字看就得以窥见她的野心。宴小姐闺名宴赛儿,赛儿赛儿,赛过儿子。

宴赛儿小姐今日去同学家做客还未归,所以没来得及同江辞见到面。

宴太太嫁到宴家之前是非常有名气的新闻频道主持人,身材十分高挑,一头利落短发,五官端庄大气。

她自宴云楼进门起就没说一句话,直到此时江辞主动同她说起女儿,这才表现的脸色稍霁,点头微微笑道:“江少爷客气了。”

话说到这里,宴开元不再留他,同他握了手,道:“云楼,你替我送送小江。”

宴云楼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往外走去。

刚走到大堂门口,江辞突然一拍脑袋:“对了,宴公子,我就说我好像忘了什么事。”

宴开元和宴太太闻言看了过来。

宴云楼立刻向他投去一个冰冷的眼刀。

江辞笑嘻嘻的,伸手从风衣外套里拿出一个精美的信封:“明天晚上‘王朝’开业,自己家的店,请宴公子来捧捧场。”

宴云楼英挺的眉头皱起来:“我明天晚上有……”

“来的都是圈子里的朋友,到时候我向你好好介绍一下。”江辞笑得眯起眼睛,露出一小排整齐的白牙,“本来也是要给你送请柬的,正好刚才得了宴总的嘱咐,宴公子,都是年轻人,玩一玩,没什么的。”

宴云楼瞥一眼大堂,目光深沉下去:“好,我们这边走。”

江辞又露出那种小伎俩得逞的狐狸样来,他回身朝大堂里招了下手,笑的志得意满:“宴总,我拿给您那茶记得喝啊,对肺有好处的,喝完让令郎跟我说,我再给您淘换去。”

出了大堂,宴云楼脚下生风,好像身边沾了晦气似的走的飞快。

“宴公子,宴公子……”江辞在身后喊,声音拖的长,懒懒散散的,像狐狸精追着穷书生。

转了个角,宴云楼一转身把他逼到墙根上去,高大身影压过来,冷冷地俯视着他。

江辞个子够高了,宴云楼比他还高。

毫无疑问他有一具非常漂亮的身体,健硕但不夸张的肌肉,身形修长流畅,肩宽而腰窄,完美到连手指尖都毫无瑕疵。他刚过了十八岁生日,骨架子已经长开了,但面容上仍表露出一种少年人的锐气。他的母亲有一半法国血统,到了宴云楼这里,按理说异族血脉只剩了八分之一,但他本人混血感非常明显,轮廓冷硬,眉骨连着鼻骨勾成一道陡峭的山峰,双眼皮刻在极深邃的眼窝上,睫毛一闪,瞳孔和发色一样是蜜糖般的金棕色。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宴云楼拧着眉,语气不悦。

“来找你啊,”江辞倚在墙上,微微仰起头来,浑身没骨头一样,“我想你想得不得了,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宴云楼被他刻意矫揉的嗓音激的一阵恶寒:“我是不是对你说过,我……”

“你对我没兴趣。”江辞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他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江辞兴致全无,表情变得意兴阑珊,“我来看望宴总的,没以为能碰上你。”

宴云楼狐疑地看着他。

江辞不再解释,又说起之前的话题:“明天要有空的话,还是到我那里去坐一会儿,多认识点人总没坏处。”

他说完,拍了拍衬衣上蹭上的灰,没再看宴云楼,自顾自地说了声“回见”,溜溜达达地自个儿走了。

宴云楼从身后眯着眼睛看他的背影,秋日里白日变短,云朵托着一轮夕阳,整个天边都是烂漫的橘红色晚霞。

江辞臂弯里搭着自己的风衣,背影劲瘦,步伐散漫。

即便如此,他身上仍旧存在一些没有被刻意隐藏的体态特征。比如骨硬有力的手臂,几乎完全一致的步幅,以及健身房无法塑造出的坚实肌群。

只有依靠这些特征,宴云楼才能忽略他狐狸一样的习性,将这个男人与他的身份建立某些微弱的联系。

他反身回到大堂,宴开元正等着他。

“人送走了?”

宴云楼一点头。他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向来对自己的父亲不甚尊重,宴开元也不在意,认真叮嘱道:“你们这一代里,江辞是最早接触家族事务的,江家的业务往来又比较特殊,两家的关系还是要处的。我给你搭个桥,往后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有数。”

宴云楼微微皱眉:“江辞做的不就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

“是上不了台面,不过江家在道上独揽大权这么些年,背后盘根复杂的势力不能小觑。这些年局势变动,江毅不得不收敛了一些,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光江辞一月的毛利,就能赶上城东那几大家子一年的流水账。”

“再说了,”宴开元手中滚着两只水头极好的翡翠转珠,“你越往上走,那些脏的暗的见的就会越多,跟江辞搞好关系,把那些你不愿意干的事儿丢给他,别脏了自己的手。”

宴云楼心里冷哼一声,神色带了点淡淡的不耐:“他刚才是做什么来的?”

以他对江辞的了解,他上赶着到家里来,定然是与宴开元有事要谈。但不知道为什么宴开元不肯细说,只随口道:“他来送了些清茶,说是什么长寿村的高山上产的,有清咳润肺的功效。这茶不太好找,一年只产一茬儿,据说是价比黄金。”

宴开元前段时间体检发现肺部有阴影,到南山疗养院住了一段时间,人变得惜命了许多。

江辞还是会做事的,宴开元爱茶不是秘密,他投其所好也不难,难的是跟那个高山长寿村的茶农签了长期合同,往后每年的尖货都先送到家里来,取的是个“年年岁岁无穷尽”的心意。

不是两家已有的生意,宴云楼想,那就是江辞想跟中盛合作,先来宴开元这里松松土。江毅黑白通吃,江辞目前掌管的德天盟只是他地下的这半产业,如果他是代表德天盟来寻求合作的……

“对了,”宴开元问,“你们之前有私交?我听他的意思,似乎对你很有印象。”

“……没有,”宴云楼面不改色,“上次我生日宴他来晚了,后来特意过来敬了杯酒,说了两句话。”

三个月前,宴云楼的十八岁生日宴,那是他第一次出现在本市的社交圈里。

他前些年一直在海城与母亲住在一起。他母亲身体不好,家世又颇有背景,为了养病总到环境更适宜的海城小住。有一次住的时间长了些,一回家,竟发现宴开元大大咧咧养了个外室在家里。这外室就是宴赛儿的母亲,现在的宴太太。她与宴开元也不是三日两日的情分了,至少宴云楼的母亲发现她的时候,她的孩子都快要临盆了。

后来夫妻两人离了婚,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宴云楼法律上是判给了宴开元,但是一直跟着母亲在海城生活。

十八岁生日前夕,母亲去世,宴云楼被宴开元执意接到自己身边,借着生日宴的契机将他带到社交场里来,宣布他正式回到宴家,并将逐步接手中盛集团。

他记得那天他心情很差,被宴开元强行拉到台上,听他假模假式地发了两句言。宴开元揽着他的肩,一副吾家有儿终长成的感慨模样,说到动情处甚至有些哽咽。

宴云楼听的恶心,不耐烦地在台上四处打量。台下的宾客都是好演员,人人屏息凝神,做出一副认真动容的表情来。

这时大堂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缝,一个男人从外头静悄悄地溜进来。他穿了一身白西装,高个子,桃花眼,天生上翘的嘴角,一副狐狸相。

四目相接,男人有一瞬间的怔忪。接着他笑起来,右侧唇角勾起,露出一个深深的酒窝。

辉煌刺目的灯光下,台下如同一幅死气沉沉的静画,只有他是一张生动GIF。

宴云楼看见他张开薄唇,冲着自己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后来宴云楼才知道,他说的那句话是Salut, Beauté,一句法语,意思是:嗨,美人。

这个男人就是江辞。

宴云楼到达王朝的时候场子已经热起来了。

侍应生查看了他出示的邀请函,一路领着他朝大厅里走去。

长廊两侧雕龙附凤,LED灯管在凿刻过的影壁上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烈焰巨龙,脚下是重力感应的水晶地板,踏上去的瞬间蜿蜒出一道光痕。转过长廊,音乐鼓点和绚丽灯光骤然放大,气氛急剧沸腾起来。

室内很开阔,门口守着两只石狮子,抬头的影墙运用了典型中式建筑设计中的斗栱和檐顶,四周墙壁采用的却是代表着现代科技的聚酯纤维隔音板和多层漫反射的智能灯光,偏暗调的五色灯光在大厅逡巡,照射出的室内氛围玄妙地将前卫与传统相融合,透出一种奢靡且神秘的东方气息。

宴云楼一眼就看见了江辞。

江老板穿了一件白色的亚麻衬衫,一手搭在门口沙发背上,另一只手端着酒杯,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儿,正跟围在他身边的宾客叙闲话。

他身后站了一个保镖似的高大男人,从头到尾闭口不言,只一双尖锐的眼睛在人群中细细观察。宴云楼记得他叫向北,江辞身边出镜率极高的二把手,还有个娃娃脸叫向南的,不知道这会儿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身边的人跟江辞说了句什么,他一挑眉,牵着嘴角笑了一下,睫毛缓慢地扫过一对风流的桃花眼。不断变幻的艳红或水绿的光源从身后打在他的侧脸上,将他周身的冷漠扭曲成一种几近色/情的吸引力——很奇怪,单看江辞的身材,没人会把主意打在这样具有攻击性的成年男人身上,若是再加上他的身份,那简直等同于在胸前贴了个“生人勿近”的牌子。

江辞爱玩,喜欢漂亮柔软的小男孩,这在圈子里是公开的秘密。

但此刻所有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的人都不会否认,江老板本人,远比那些漂亮男孩带劲得多。

江辞很快看见了宴云楼,他抬了抬手,扬声叫了一声“云楼”。

前面带路的适应生很上道的将他往江辞身边引。

江辞搭着他的背,挑着几位客人三言两语地向他介绍过去,几乎都是些什么公司的总监副总,被点了名,着急忙慌地从怀里掏出名片来递给他。这些人身边一般带着伴儿,在这种场合下,这些伴儿就是装点面子的工具,和一枚胸针一条项链并没有什么不同,当然,他们大多数人的价格并没有胸针和项链贵。

“失陪一下,”江辞并不欲与他们多聊,跟身边围绕的人点头致意,“我带宴公子去楼上坐。”

二楼是半开放的连排包间,人几乎坐满了,这一层看起来就相对熟悉一些,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对着江辞的介绍能把人名和长相对上号。

宴云楼跟在江辞身后,看他一面招呼打过去,一面找到给他安排的位置,牵着他的手腕往前一提:“云楼,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眼前两位年轻男士,左边一位略胖,发蜡打的多,穿Dior新款衬衫,右边个儿矮,带金丝眼镜,板正地穿一身深灰色的定制西装。

“徐航,”江辞拍拍胖子的肩膀,“海关上徐总的公子,这一位,梁子川,申酉化工的总经理。”

宴家是城中世家的翘楚,两人都站起身来,端正神色同他打招呼。

这两位的名字宴云楼也听过,都是已经开始在圈子里做事的大少爷,宴家主业做造船航运,绕来绕去都避不开的关系。

梁子川先伸出手来,不动声色地从上往下将他打量一遍,禁不住露出一个惊艳的表情:“小宴总,终于见面了。”

“梁总,幸会。”宴云楼同他握手。

他记得这两位,都是他生日宴上因公事未来参加的客人。

江辞叫了侍应生来倒酒,开玩笑似的跟两人说:“我把我弟弟放在这儿了,一定替我照顾好了。”

徐航眼下青黑,面色浮肿,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笑声却很浑厚,虚虚托了一下宴云楼的手臂:“放心,你弟弟就是我弟弟,交给我就行了。”

江辞对着宴云楼摆了摆手机:“我还得下去一趟,有事给我打电话。”

宴云楼不适应他这种对小孩子似的待遇,点了点头道:“你忙。”

江辞一颔首,拿着手机又下到了一楼。

宴云楼四处看了看,这一层设计的很巧妙,灯光和气味都很适宜,提供电子设备和各类酒水,不像一般夜店乌烟瘴气的环境。

旁边梁子川和徐航起了个话题谈最近上涨的原油价格,宴云楼一边分出心来应付着说话,一边低头向楼下看去。江辞下了楼,正翘着腿坐在一进门的红丝绒沙发上,入场的宾客都先走过去同他握手。

他神情很随意,也几乎并不怎么起身,打完招呼就吩咐身边的人带客人去入座。宴云楼看了一会儿,就渐渐找到了规律。他也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江辞送他上楼时,身边的人都露出了那种惊讶的神色。

这种场合,请的宾客里彼此交好的不少,有仇的也能碰上,所以什么人做哪个位置应当是事先安排好的。一般侍应生服务的都是身份不太上档次的“散户”、玩咖或者叫来活跃气氛的交际花,而二楼都是圈子里有名的二代三代,由江辞手底下的人引着落座,偶尔向北或向南会出面陪着聊两句。这些人几乎没人带伴儿,也不像刚才似的没说两句话就有人递名片,场子还没到最热的时候,烟酒往来都还算克制。

宴云楼是唯一一个由江辞陪着落座的客人。

他手上拿了一杯伏特加在指尖转,徐航凑过来问他:“宴少爷岁数小,现在还在读书呢?”

“对,在联大,刚入学。”

“哦,那是江小爷的学弟啊?”徐航摸摸下巴,“他学的是什么来着?经管还是什么?应当是快毕业了吧。”

江辞的父亲江毅江湖人称江爷,江辞十七岁在德天盟里站稳脚跟,从那之后人人跟着尊称一声江小爷。

“是吗?”宴云楼应了一声,“我不太清楚。”

他话音未落,一楼已经热闹起来。影墙下摆了水晶T台,灯光从房顶扫射下来,DJ在台上高声喊了一声,楼下立刻开始积极地欢呼起来。

江辞独自一人坐在T台一侧的沙发上,看着台上涌上来的dancer开始合着音乐起舞。他低头饮酒,脸上神色很平静,甚至显得有几分无趣。

台上变了几茬,很快走上来一位穿着旗袍的外国美女,这尤物金发碧眼,美的不似真人,身上的旗袍衣叉开的极高,随着音乐的鼓点摆动,细长的双腿线条几乎全部裸/露在外。

美人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从台上一步迈下来,正挡在江辞面前。下一秒,她抬起一条长腿踩在了江辞身侧的沙发上,俯下身,同他鼻尖相对,四目相撞,两张唇几乎贴在一起。

宾客间爆发出激烈的起哄声。

如果忽略江辞那懒散样儿的话,这其实算得上是非常香艳而具有视觉冲击力的一幕。

美女穿着艳红色旗袍,双腿大开,将雪白的玉腿拦在男人的身侧,而江辞穿一件雪白的亚麻衬衫坐在红色的金丝绒沙发上,微微仰着头,唇角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两张出众而同样具有侵略性的脸被框在一处,眼波流转暧昧涌动,仿佛下一刻就会激吻在一起。

气氛焦灼。

片刻,美女眼睛一弯,从身后打了个响指,接着平白变出一朵带着露珠的娇艳红玫瑰,她将这玫瑰放到唇边一吻,折断了花枝,将花蕊像塞一片胸带巾一样塞进了江辞衬衣胸前的口袋里。

四周的叫好声响的更烈。

美女在这声音中将麦克风递给江辞,伸出芊芊玉手欲拉他上台讲话。

江辞没动,晃悠悠站起来,冲着麦克风说了一声“喂”。

来客又都笑起来。

江辞站在台下说了几句话,大意是感谢朋友们的捧场,大家今日玩得尽兴,三楼有客房,喝嗨了算他的。

他抬手朝二楼挥了一下,客人都很捧场,宴云楼听见有人嗷嗷朝下喊。

这酒吧是他的产业,但平日里在Rosie手下经营,Rosie就是那金发美女,刚才挽着江辞的手冲四周散了一圈飞吻。

音乐声重新响起来,分贝比原先更大,灯光也更闪,桌上重新上了一遍酒,侍应生在卡座之间穿梭,像不住游弋的鱼。

江辞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向北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他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二楼上来一溜儿质量极好的公主少爷。

徐航挑了个漂亮姑娘搂在怀里,一开始还记得照顾宴云楼,因为摸不准他性向,所以也不敢自作主张,只模糊问了两句。然而宴云楼看上去并不热衷,只是低头饮酒,弄的一排眼巴巴的姑娘少爷含恨而去。

温香软玉在怀,徐航也顾不上他了,抱着姑娘温声细语的说了几句,接着就只剩下了唇齿相接的渍渍水声。

灯光变得极其晦暗暧昧,鼻尖涌上一点清甜的味道,有人开始过来敬酒,宴云楼连着喝了七八杯,转头看见二楼也像开了闸的动物园一样开始混乱起来。

身边梁子川也没点人陪,他似乎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酒杯攥的死紧,瞥见一点yin靡的场景就立刻慌乱地低下头去。

宴云楼记得他是有未婚妻的,前进实业的小女儿,有传言说明年开春就办婚礼。

“小宴总,”梁子川满脸通红,“那个,我晚一点还有事,现在要下楼跟江小爷打个招呼,然后我就回了,你看……”

宴云楼站起身来:“走吧,我跟你一起。”

刚才喝的太急,他也有点醉了。边上有客人搂着伴儿去三楼开了房,二楼一下子轻简不少。既然社交的任务已经完成,宴云楼也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

两人刚想下楼,对面又来了一拨人过来敬酒,这几位都跟宴云楼在生日会上见过面,于是多谈了几句,一直到桌上的酒都见了底。

侍应生走过来给桌上的空杯子添了一圈酒,宴云楼被起哄着碰杯,转身顺手拿起一个干净的酒杯一饮而尽。余光里徐航的头埋在姑娘胸前,脸色醉醺醺的有一丝痴态。

好容易应付完人情往来,宴云楼拿起外套与梁子川一同下楼,他喝的有些多了,梁子川比他还不成事,在楼梯上走的东倒西歪,只差没一头栽倒下去。

宴云楼看不过去,伸出两指拽住他后领,提溜小鸡仔一样让他立起来。

梁子川眼睛都睁不开了,也没觉得这姿势有什么不对,还大着舌头给他道谢:“小、小宴总,见笑了。”

下了楼,江辞正埋在人堆里喝酒,桌上散了十几个空酒瓶。他看起来倒没什么醉意,只眼角稍稍有些发红,衬衣被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坚实饱满的一片胸膛。

“江小爷,”梁子川扶着沙发努力站稳了,端着杯子给江辞敬酒,“感谢招待,我、我晚上还有点事,喝、喝了这杯酒就先回了……”

江辞跟他碰杯,一饮而尽,朝身后的人招招手:“还能走吗?向北,来,送送梁总。”

梁子川快撑不住了,让向北扶着作着揖往后撤。

江辞眯着眼打量了一眼宴云楼:“还行?没喝多?”

宴云楼穿上西装外套,从桌上拿起杯酒来朝他一举:“我也先走了,祝江老板,财源广进。”

“这么早就走?”江辞蹙眉,眼神奚落,“宴家有门禁?还是宴公子十二点之后要变回灰姑娘?”

宴云楼没理会他的打趣,自顾自把酒喝干了,朝他略一点头,转身就要往外走。

刚迈出一步,下腹突然一热,四肢百骸瞬间窜起一阵细密的痒来。四周酒气蒸腾,宴云楼浑身发燥,大脑一片混沌,只觉得痒意愈演愈烈,陌生的欲望汹涌而来。

他诧异极了,猛地回头盯住江辞。

“怎么了?”江辞被他这眼神蛰了一下,不明所以道,“不舒服?沙发上坐一会儿?”

宴云楼慢慢坐倒在沙发上,勉强压制不断被欲/望侵蚀的大脑,四周晃眼的灯光和喧嚣的音乐随着他加速的心跳轰然作响。

江辞看他脸颊泛红,额头渗出汗水,质地良好的西装裤渐渐被顶出一个骇人的弧度,瞬间明白过来。

他目光一暗,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

宴云楼皮肤白的跟雪一样,殷红的唇瓣微张着喘息,隐隐露出洁白的牙齿和一个若有似无的水红色舌尖。他金棕色的眼睛大而有神,现下被覆上了一层薄薄泪膜,像难耐到极致时忍不住要哭出来一般。

……江辞狠狠地ying了。

他不明白世界上怎么有男人能长得这么勾他的魂。

“起来,我给你开间房。”江辞上前一步去摸他的脸,还没碰到,“啪”的一声被打开了手。

酒的后劲渐渐涌上来,宴云楼甩了一下头发,眼前开始发晕。他防备地瞥了江辞一眼,自以为目光有十分狠意,其实眼里水波潋滟,金棕色的瞳孔像是能够将人吞噬其中的粘稠琥珀。

“离我远点。”他沉声警告,手伸进西装口袋里摸索自己的手机。

江辞完全不怕他,勾着他小腿往外一撂,宴云楼浑身无力,两腿微微分开,某个不可言说的鼓胀部位暴露在他眼底。

江辞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扫过他那处,似笑非笑地目光牢牢锁住他,意有所指道:“就这样出门?像什么样子?”

他薄唇轻启,无声地吐出几个字来,宴云楼看清了,他说的是:发/情的公狗。

宴云楼眉头一跳,只觉得浑身燥热更甚,身下涨痛难忍,恨不得立刻纾解一番。

江辞不再多话,搂着他的肩将他撑起来,手从他后领伸进去往外一薅,宴云楼的西装外套就被整个剥下来甩在他右臂上:“自己挡着点。”

亚麻的布料有一种粗粝的质感,宴云楼的小臂贴在江辞胸前,随着两人走动的姿势不断摩擦,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越发的痒。他腿有些发软,但是江辞的肩臂非常有力,横亘在他腰间推着他上了三楼。

“江总,”三楼前台的漂亮小姐鞠了个躬,目光很规矩地在两人身上一闪而过,“您……”

江辞摆摆手,不欲多话:“给我开间房,近一点的。”

前台露出个无能为力的表情:“不好意思江总,今天客人多,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没有空房了。”

“王朝”开业第一天,江总身体力行地给自家产业提出第一条整改意见:客房真的是太太太太太少了。

身侧宴云楼呼出的热气打在他脖颈上。

江辞看他微微低着头,头发都被汗沾湿了,漂亮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流露出的气息不像平日里那样矜贵冷淡,反而给人一种可以被随意拿捏的错觉。这么近距离的对着这张绝色的脸,江辞也有些按捺不住了,刚才喝过的酒像被火烧过直冲向头顶,几乎要烧光他的理智。就好像你最心痒的、梦寐以求的一道佳肴刚刚出了锅,扑鼻的香气不断叫嚣着“快来吃我啊”,这时候即使没有刀叉和盘子,你也不介意用别的法子把他吃到嘴里。

江辞带着宴云楼进了三楼的洗手间。

扑开最近的一道门,江辞把宴云楼往里一推,自己跟着站进去,关门,落锁。

“王朝”的装修都按最高规格,即使是洗手间里也华贵无比,入目一片金光闪闪,小百合的熏香放在台子上,所有内饰都第一天被启用,一点灰尘都找不出来。

宴云楼把卫生纸扔进垃圾桶,收拾自己的衣裤,冷冷地问江辞:“你满意了?”

哪里来的满意?江辞一头雾水。他帮他抒解xing欲,撸的两只手酸的要死,想做的没做成还被人锁喉……虽然刚才他自己也爽到了就是了。

“爽完就走啊?道德标兵。”江辞看他从台子上拿起西装外套,一言不发地开门往外走,自己反倒像个五百块一次的ji女一样脏兮兮地被扔在隔间里,忍不住阴恻恻地出声道。

宴云楼转身,微微一掀眼皮,唇角一丝轻笑。

他声音里还有未散的情欲,但衣着整齐,长身玉立,优雅从容挑不出一点错来。

优雅从容的宴公子与五百块的江辞对视,语气有一丝轻佻的嘲讽:“江老板,”他说,“感谢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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