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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游记

俗世游记

发表时间:2023-10-12 09:59

《俗世游记》by戊一,原创小说俗世游记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祝行路龙子穆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祝行路认为自己足够幸运,但是等到他遇见龙子穆之后,他才发现被找事根本没自己所想的那么好。

俗世游记小说
俗世游记
更新时间:2023-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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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游记》精选

闻言,秋扇顿时破涕为笑,坐到了祝行路跟前,穗子也挨着她坐下了。

秋扇仍然穿着她那暴露的不像话的衣服,雪白的胸脯跟修长的双腿毫不遮掩的裸露在外,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就是在场的没一个解风情的。

秋扇的衣服没有兜,她便随身带着一个小挎包,里面放着手帕之类的物品,只见她坐下之后从包里掏出了两个绛紫色的香囊,一个上面绣的是蒲公英,一个上面绣的是金丝菊,她说:“我托穗子姐到山下求了两道平安福,放到香囊里了,我知道你们是富贵人家出来的人,看不上这些,但我也只有这些能给你们了。”

穗子也在一旁帮着腔:“收下吧,秋扇的绣工不输那些苏州有名的绣娘,你们带出去不丢人。”

龙子穆依然一句话没说,没有一点儿要接过香囊的意思,好在祝行路在一旁,把两个香囊都接了过来,道:“多谢秋扇姑娘,有心了。”

祝行路收好了香囊,想起刚刚薛遂的话,恰巧穗子也在,便开口道:“我也有一事想要告知秋扇姑娘,刚刚薛……”

祝行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直沉默着的龙子穆打断了:“祝兄,走了。”

见龙子穆一副不愿让他多说的样子,祝行路无奈的耸耸肩,道:“知道了,这是个难伺候的倔驴脾气……”

说罢,朝秋扇与穗子告别道:“不知道他又抽的什么风,两位姑娘多担待些。”

穗子跟秋扇都表示没关系,直言他们二人要是累了就早些去休息。

半道上,祝行路没忍住问道:“子穆,你为何不让我告诉秋扇薛遂喜欢她一事?”

“告诉她之后,让她再去杀了薛遂吗?”

祝行路想告诉龙子穆说她不会的,但看着龙子穆冷厉的神色,他还是撇撇嘴,算了。

“不过子穆,”祝行路问道,“那明日与寨主道别的时候你不会也不让我说吧?”

“不会。”

“为什么?”

祝行路的这个问题让龙子穆愣住了,他完全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信任纤尘而不信秋扇,死在纤尘手里的人总归比秋扇多得多。

龙子穆没有回答,祝行路也没有追问,由着龙子穆自己去思考。

二人这晚休息的很早,明日他们打算在仪式过后便离开,今日得养精蓄锐。

即便他们已经睡的很早了,第二日依旧是被吵醒的。

鞭炮声噼里啪啦的震天响,屋外也是热闹的要命,祝行路看着外面兴奋的人们,怀疑她们一晚上都没睡,散了宴会直接准备拉着纤尘去拜堂了。

世外寨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成亲也是图个热闹,但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儿流程的。

穗子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匹马回来,马脑袋上绑着大红花,连马鞍跟缰绳都是漆红的,看上去喜庆极了。

可惜张海雾并不会骑马,他坐在马上,脸色有些发白,身子伏低,看上去一副快要掉下来的模样,好生可怜。

穗子帮张海雾牵着马,看着张海雾害怕的模样哈哈大笑,边笑边道:“张小哥哥,坐稳了,别掉下来,摔坏了今晚怎么洞房啊?”

张海雾被这话羞的脸色又红又白,气哼哼的不理穗子。

穗子今日也换了身红衣裳,就连身上的头上的流苏都换成红的了,看着张海雾这小媳妇受气包的样子,她忍不住的咯咯直笑,一笑她身上的流苏就开始乱颤,不知道是不是笑的幅度太大,流苏扫过了正巧低头的马的鼻子,惹的马儿打了个喷嚏,又把马背上的张海雾吓了一大跳。

这下路边看着的人也开始笑了,张海雾倒是不理会这些嘲笑,眼睛直直的看着纤尘所在的方向。

既然是寨主大婚,那排场自是不错,且不提张海雾在马上的姿势,总之前方是高头大马,后面跟着长长的接亲队伍,一眼望去大部分是女人,只有零星几个男人,他们抬着由穗子置办的彩礼,还有一台看上去相当华丽的花轿,跟在马后,一同接亲去。

见此,祝行路坐不住了,饭都没顾得上吃,拉着龙子穆跟上了接亲的队伍。

龙子穆倒是罕见的没有什么不情愿,而是有些新鲜的看着这去接亲的场景,仿佛他长这么大并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似的。

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离谱的是还有人过来感谢祝行路跟龙子穆,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们能有这么大排场托了龙子穆随身带着的那把扇子的福,是上面高曲老先生字画的那一把,穗子卖了个很高的价钱,不仅能办一个有排场的婚礼,还有余钱给寨子里置办东西。

穗子也没有藏着掖着这笔钱的来源,这才导致有人专程过来感谢祝行路跟龙子穆,毕竟这钱是用在他们身上的。

不知道是不是周围人的笑脸感染了龙子穆,一向脸酸的他居然露出了一点笑意,还非常大方的摆了摆手道:“就当我是在随份子。”

这让祝行路有些惊奇了,高曲先生的字画千金难买,不是因为贵,主要是买不着,没想到龙子穆居然这么不在意,不愧是在京城里做字画生意的,就是豪气。

世外寨说起来也不算太大,没一会儿功夫就到纤尘的住所了,他们要先接了纤尘,再去他们新准备的婚楼。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太兴奋,接亲的队伍到的太早了,纤尘还在梳妆,寨子里的人闹哄哄的,想要看难得梳上红妆的纤尘,都被秋扇叉着腰横着眉给撵了出来。

接亲的队伍硬是等了半个多时辰,才见秋扇露了笑,一溜烟儿跑屋里去了,没一会儿她就牵着盖着红盖头的纤尘出来了。

纤尘天生一副大骨架,再加上多年习武让她非常健壮,这一身凤冠霞帔的怎么看怎么怪异,不像是女人出嫁,倒像是男人扮女人似的,即便如此,张海雾还是看直了眼,羞红了脸。

他想下马去迎纤尘,却怎么也下不来,他本来就不会骑马,是被穗子她们应推上去的。

可他看到纤尘实在是太激动了,顾不得那么多,一咬牙一闭眼竟然是要直接跳下来,下马的高度不至于让他摔伤,但要是摔上一跤,作为新郎官,怎么说也不好看。

好在祝行路是个细心了,早早发现了这个状况,走过去暗中扶了张海雾一把,才避免他出丑。

“谢谢。”张海雾小声道。

说罢,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朝着纤尘走去。

秋扇笑着将红绣球的一端递到了张海雾手里,或许是因为太激动,他差点儿没拿稳,因为这事儿又惹来一阵笑声。

张海雾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道:“寨主……我真的不敢想,今日过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寨主,我……我真的是……”

张海雾连话都说的磕磕绊绊的,只不过他的语气却异常坚定,好似这辈子就认定了纤尘似的。

秋扇见他说的磨叽,催促道:“好了我的张大公子,赶紧带着我家主人去婚楼,小心误了吉时!”

张海雾这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的拉着纤尘往轿子里走,待纤尘坐进了轿子里,他又往马那里走,走到马跟前才想起来自己不会骑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看到他这副样子,不少人捂着嘴笑,这些人笑的不带什么嘲讽的意味,只是张海雾这番样子太滑稽了些。

张海雾下意识的把求助的目光挪到了刚刚帮过他的祝行路的脸上,祝行路也知道看一会儿热闹叫热闹,时间长了张海雾便成笑话了,于是他走上前准备帮上张海雾一把。

正在祝行路抬腿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惊呼,纤尘竟从轿子里出来了。

她一把扯掉了自个儿的红盖头,三两步就走到了张海雾跟前,翻身上马,顺手把张海雾也给拽了上去,坐在了她的身前。

“真是麻烦。”

张海雾的心脏砰砰跳,半天小声的憋出一句:“寨主,你真好看。”

纤尘好看吗?每个女儿家出嫁的时候都是好看,只不过纤尘她当了十五年的男人。

她从来没有被当做女儿家似的呵护过,多年的经历像是风刀霜剑在她的眉眼间留下了深深地刻痕,让她的脸上带着被风打磨过的冷厉,即使一袭红妆也不见半点喜庆。

她不好看,她长得像男人,她比男人还要凶猛,她守护着整个寨子。

但张海雾却看着她羞红了脸,窝在她的怀里,夸她好看,对她说着喜欢。

纤尘的表情难得柔和了下来。

看到纤尘这番动作秋扇急了,冲过人群跑到马前,大声嚷嚷道:“主人!你怎么能把盖头掀了,还没拜堂呢!”

她手里还拿着纤尘扔到一边的盖头,蹦着想往纤尘头上放,却怎么也够不着,她本来就有热症,这下是真的急的直冒汗了。

穗子在一旁咯咯咯的笑,边笑边道:“秋扇,你操这么多老妈子心干嘛?别蹦了,留着力气晚上闹洞房啊!”

秋扇气的抬手直打穗子,结果穗子笑的更大声了,把张海雾羞的直往纤尘怀里钻。

“行了,别欺负他,驾!”纤尘没理会打闹的她们,一拉缰绳带着张海雾往婚楼方向去了。

乌泱泱的人群跟在他们后面,寨子里不少会乐器的,敲锣打鼓很是喜庆,居然让人觉得比外面的婚礼还要热闹。

纤尘不似张海雾不会骑马,晃晃悠悠的过去,她到婚楼比预想中早了不少。

秋扇又跳出来了,拦在门口,吆喝着什么没到吉时不让进去。

穗子跟她关系好,就又逗着她道:“让他们早点进去,急着洞房呢!”

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嚷着什么要早点闹洞房。

纤尘也被逗乐了,开口道:“行了秋扇,早点儿开始我也早点儿洞房不是。”

这话说的又是一阵起哄声,既然纤尘发了话,秋扇也不得不让开,她跺了跺脚,气哼哼的走到了一旁,把门让开了。

纤尘下了马,转身又把张海雾抱了下来,看上去她倒是像个新郎官,张海雾才是那出嫁的小媳妇似的。

只见纤尘拿着大红花的一端,大步向前,张海雾拿着另一端在纤尘的身后追着她,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滑稽,但却没有人笑话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真挚的祝福。

“一拜天地——!”

穗子站在一旁充当礼官,大声喊着,张海雾与纤尘转身朝着门外的天地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可惜张海雾跟纤尘都没有高堂,两个人也无所谓,对着空无一人的座椅随意的掰了一下。

“夫妻对拜——!”

两个转过头,看着对方一身喜服的模样,就连面容冷厉的纤尘都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他们拿着红花,正准备弯腰,却听见外面一阵骚动,紧接着是惨叫与惊呼。

“不好了——官兵打进来了——!救命啊!!”

纤尘面色一变,松开了手里的红绸,快步朝外走去。

婚楼外,是从一线天内鱼贯而入的官兵,沿途倒着一些看守寨子的人,已经没了生气。

于官兵站在一起的是薛遂,正笑着为他们带路。

纤尘怒极了,她气的红了眼睛,厉声问道:“你们做什么!”

“做什么?”带头的官兵冷笑一声,“当然是剿匪!给我上!”

官兵们闪着冷光的刀刃上映出了纤尘的影子,她一身凤冠霞帔,挡在所有人之前。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她没有想过在这样的日子里还要带上她的大石刀。

所以她只能去夺那些官兵的兵器,好在她的力气够大,足够掀翻那些官兵。

穗子也慌了神,她大声叫喊着让不会武的人先逃,让她们能躲到哪里就躲到哪里去。

可女人们,哪里能跑到过有备而来的官兵呢?

很快她们便被堵了回来,世外寨里这些不算多也不算少的人,成了官府的瓮中之鳖。

纤尘依然挡在所有人的身前,她的凤冠掉在了地上,她的霞帔落在了一旁。

她手里拿着卷了刃的刀,身下躺着没了声息的官兵。

她是林家百年一遇的天才,她是世外寨的守护神。

“世外寨的寨主,”带头的官兵又是一声冷笑,“你们跑不掉了,还是乖乖伏法吧!”

纤尘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些官兵。

世外寨的其他人也没有说话,她们大多数人的眼中都带着恨意,狠狠的瞪着他们。

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竟是祝行路:“各位官老爷,不知道她们犯的是什么罪?该伏什么法?”

“哈?你跟他们蛇鼠一窝,你会不知道她们犯的是什么罪?”带头的官兵看上去是个话多的,居然搭了祝行路的茬。

“官老爷,我们可不跟她们是一伙的,我们俩是被她们掳来的!”祝行路陪着笑脸解释道。

“掳来的你还不知道她们犯了什么罪?该伏什么法?”

“那是因为……”祝行路解释道,“我们二人被掳来后也没有被怎么样,反而被好吃好喝的养着,就是不让出寨子的门罢了。”

随着祝行路的开口,旁边的声音渐多了起来。

“对!我也是被掳来的,但世外寨太好了,我住着不想走,怎么了!”

“说我们是土匪?我看你们才是土匪!我们在这儿好好过日子碍着谁了?你们突然冲进了杀我们的人,这算什么?!”

“土匪?你见过好吃好喝供着被掳来的人的土匪吗?”

“……”

说话的人越来越多,情绪也逐渐激动起来,居然有人哭了起来,一会儿哭声就连成了一片。

见状,带头的官兵喊道:“肃静!肃静!”

然而并没有人听他的,直到一旁的薛遂说了话。

“胡说八道!明明前几天才去劫了一批行商的货物,还杀了那些行商灭口,你们不是土匪是什么!”

薛遂说的,正是被秋扇毒死的那些男人们。

“薛遂!”穗子瞪红了眼睛,“我们世外寨哪里对不起你!你居然带着官兵进来!你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没想到带头的官兵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薛遂本来就是我们安排进你们这儿当卧底的,没想到你们那么愚蠢,轻易的就上了勾。”

这话听的穗子眼眶更红了,因为薛遂是她带回来的。

这时,一直被众人藏在身后的秋扇挤了出来,她满眼是泪的大喊道:“薛遂,你个混蛋!那些行商是我杀的,我去给他们抵命,你们放过寨子里的其他人!”

秋扇一出来,寨子里的官兵就看直了眼,她依然穿着她那过分暴露的衣服,因为今天是个喜庆日子,还特意换了身红的,衬的更是肤若凝脂,让人难以挪开视线。

带头的官兵也不例外,他的眼睛扫过秋扇胸前的两团雪白,又扫视了一圈寨子里的女人,这时薛遂也不知道在他耳边说着些什么,最后带头官兵的眼神落在了纤尘的身上。

他清了清嗓子道:“你们这罪名,确实不好判,说重很重,说不重也不重,还是有办法免了你们的死罪的。”

“什么办法?”这次开口的居然是龙子穆。

带头官兵的眼神不住的看向纤尘,他眼里似乎带着些忌惮,给自己打气似的冷笑了一声道:“世外寨寨主胁迫他人,圈地为王,被我等诛杀,被掳人员全部成功解救。”

带头官兵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想挑起世外寨内自个儿的矛盾,逼着纤尘自裁。

见到没人有动作,带头官兵又自顾自的对纤尘说:“世外寨寨主,你是自个儿诛杀自个儿呢?还是我们帮你一把?”

带头官兵盘算的很好,纤尘是世外寨的寨主,身上担着责任,死她一个总比大家一起死来的好;世外寨的其他人大都是女人,女人嘛,胆小的很,像纤尘这样凶悍的女人哪里会有那么多,怕不是早就被吓的不敢动弹了,掀不起什么风浪,所以纤尘自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惜这个带头的官兵不知道,世外寨里的人,尤其是女人,最不相信的就是官府。

纤尘连看都没看这带头的官兵一眼,举起了手中的刀,快的让人还未看得清动作,便砍断了离她最近的一个官兵的脖子。

这让带头的官兵气红了脸,什么话都不说了,也不管薛遂在他跟前求着什么,一挥手道:“给我杀!”

这几乎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世外寨的人多少都会点儿武,纤尘教给她们的,可她们的力气实在是太小,招式也不如训练有素的官兵,很快,站着的人就没有几个了。

龙子穆见不得这样的场面,立刻冲上去要帮忙,硬是被祝行路拽了回来,看着惨叫着的女人们,龙子穆赤红了双眼,吼道:“你拦着我做什么?你拦着我做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死吗!”

“那是官府的人!子穆,那是官府!”祝行路焦急的喊着,他的身后护着几个世外寨里年龄较小的女子,她们入寨的时间也不算长,已经被吓呆了。

“那又如何!”

龙子穆挣脱了祝行路拽着他的手,正在他准备加入战场的时候,忽的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祝行路抬头一看,德忠刘一刘二刘三已经到了,他们打昏了龙子穆。

德忠看着祝行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理会他,背着龙子穆离开了。

祝行路也没求着他们带他一起走,而是想办法带着他护着的那些年龄不大的女人们往隐蔽处退去,可惜的是她们这是已经从吓呆的情况中恢复了,看到寨主里的惨相,她们哭着喊着冲了上去。

祝行路,拦不住。

再说龙子穆那边,刘一刘二刘三与德忠带着他往山下赶去,他们早就备好了马车,走的飞快。

等到龙子穆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山下城中最好的客栈内了。

他一睁眼便看到了德忠,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坐起身来,冷着脸喝道:“德忠,你好大的胆子!”

顿时,德忠与刘一刘二刘三跪了一地,叩首道:“老爷,事出有因,属下认罚。”

“罚?我可不敢罚你,你如今翅膀硬了,敢自作主张,不知道哪一日是不是就翻身骑在我头上了。”

德忠的头垂的更低了:“老爷要属下死,属下随时可以去死,只是老爷刚醒,想必多有不适,属下给老爷准备了参汤,老爷喝完再罚。”

龙子穆这是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盅参汤,正拿小火温着。

见此,龙子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面色缓和了一些,道:“起来吧。”

见状,德忠赶紧起身,把参汤盛进小碗里,端给了龙子穆。

龙子穆吹凉喝了一口,问道:“祝行路呢?”

德忠低着头,没有接话。

龙子穆的眉头顿时深深地皱了起来,又问了一遍:“祝行路呢!”

德忠还是没有说话。

龙子穆别看平日里又爱抬杠又固执的,他也是极聪明的人,德忠的表现立刻让他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他将手中的碗猛地摔倒了地上,厉喝道:“说!”

德忠再一次跪下了,他跪到了一地的碎瓷片之上,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道:“留在世外寨中了,没带回来。”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龙子穆气的脸色发青,但德忠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老爷,我们到的时候就看见他跟寨中的妖女勾结,而且平日里还……与您……您因为他连京城都不回了,我们不能带着他!老爷,得回去了!”

“反了你了!”龙子穆一脚踹到了德忠身上,将他倒在地,“刘一刘二刘三,现在立刻去世外寨。”

刘一刘二刘三不像德忠,龙子穆说什么就是什么,立刻去准备马车,往世外寨赶去了。

跪在地上的德忠咬了咬牙,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出了门龙子穆才知道,他们现在就是在芦城,芦城是一个在山脚下的城市,祝行路选的那条路是到芦城最近的路,而他现在住的客栈还是滴翠楼。

龙子穆嫌马车慢,直接让刘一去备了四匹马,一路快马加鞭朝世外寨赶去。

可老天似乎也要跟他作对,刚到山上天上便下起了瓢泼大雨,龙子穆无视了德忠的劝告,无视了道路的泥泞,依然一路疾驰而去。

即便如此,等他赶到世外寨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朦胧的让人有些看不清。

好在,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雨中的祝行路。

“祝兄——!”龙子穆喊道。

雨太大了,祝行路听不见,只见他蹲了下来,似乎在努力的听清谁的话。

龙子穆下马跑了过去,才发现说话的是张海雾,只是他还是晚了一步,他跑到的时候张海雾已经咽了气儿了。

龙子穆放眼望去,满地都是尸体,有官兵的,但更多的还是世外寨的女人,她们的血比身上的衣服还要红。

“今天明明该是个喜庆日子……”龙子穆喃喃道。

祝行路没接话,他的神情有些漠然,他说:“张海雾刚刚跟我说,他想跟纤尘埋在一起。”、

这时龙子穆才发现,张海雾身下的是纤尘的尸体,她已经被刀砍的不成样子,张海雾用命护着她,不想她的死后连全尸都没有。

祝行路起了身,向世外寨放着种地工具的柴房走去,龙子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也跟了上去。

路上,他见到了除了祝行路外的另一个活人——薛遂。

他跪在一具尸体前,似乎是在哭,雨实在是太大了,已经分不清他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只不过他面前的尸体相当好认,露着白花花的大腿与胳膊,连脸都不用看,就知道是秋扇。

她的胸口上插着纤尘的大石刀,睁着眼睛看着天空,透露着满腔恨意。

龙子穆怒极了,他走过去一脚踹到了薛遂身上,将他踹倒,骑在他身上,揍了一拳又一拳,还是祝行路去把他拉开了。

薛遂本来只是在默默的哭,被龙子穆这一通揍之后忽的放声大哭起来,他哭的撕心裂肺,捶胸顿足。

“你有什么脸哭!”龙子穆骂道。

“秋扇死了。”祝行路淡淡的道。

“我看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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