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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来了

晨曦来了

发表时间:2023-11-06 10:45

实力推荐小说《晨曦来了》作者小合鸽鸟子所著在线阅读,简成蹊高新野是小说晨曦来了中的主要人物,小说的主要内容为:简成蹊见过很多很多的人,但从来都没有见过高新野这么好的人,因为见到了他,才认为活着是有点意思的。

晨曦来了小说
晨曦来了
更新时间:2023-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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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来了》精选

“他们赢了,”他说,“这个牢我要坐一辈子。”

他们陷入了沉默。连活宝都感受到了简成蹊的低落,抬起头舔他的脸,然后蹭他的脖子。它刚来的时候还是冬天,地下室里没有暖气,而羊和猫一样也是流动的,可以圈起来挂在脖子上,成蹊冷的时候就很喜欢把它当围脖。

现在不是冬天了,但活宝还是围上他的脖子,想让他更暖和点,也开心点。简成蹊也确实笑了,他 最崩溃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跟高新野提起来,也没觉得太压抑。

“所以就这样吧,”简成蹊轻飘飘道,“写不写都没人看,而且也未必有人爱看。”

他摇摇头,像是认命了,那只羊就是他的安全区,他搂着,喃喃了好几遍,说就这样吧。

直到高新野握住了他的手。

高新野说,你不是没有读者。

“总会有办法的,况且……”他说,“况且你还有我啊。”

“我想看,想知道宋渠的故事。”

“想知道他是谁,什么年纪,在哪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想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喜欢干什么,笑起来眼睛会不会也是弯弯的。”

“想知道他心里有谁,爱着谁,被谁爱。”

“他被林源爱着,”不知为何,简成蹊的声音有点抖,“他也一定很爱林源。”

“是啊,他们一定很相爱,”高新野点了点简成蹊的额头,他们在这里面,等着你把他们写出来。”

“可是……可是如果只写爱情,这个故事太简单了。费多尔跟我说过很多次,我应该去写苦难、批判和隐喻,因为这些我都经历过,我有话语权。你知道费多尔吗,拿新世纪文学奖那个,他在首都曾经指导过我一段时间,但他很不喜欢我写的故事,他觉得我也算是经历过跌宕坎坷的人了,为什么格局还那么小,一点也不关心时局政治,只知道写个人的情啊爱的。我真的很努力去尝试了,一遍遍地改,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可,我很希望被喜欢的作家认可,但是……”

“但是他很少会肯定我。”那才是简成蹊内心最深处的绝望,一个他曾经视为信仰,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作家,不喜欢他写的故事,不认可他的创作思路。他从首都逃离并不仅仅是因为出版的限制,而是再按费多尔的要求改下去,他都不认得自己到底写了什么了。

“他是费多尔啊,如果连他都不喜欢,挑得出那么多缺点,别人又怎么可能会期待呢?我就不想写了,我觉得自己还是没灵气,没天赋……”

“那你想写吗?”高新野打断他的自我否定,问。

“成蹊,五年前在那个树洞室,你写了那么多故事,除了月色那个长篇,你没有给别人看过其他的,对吗?”

“你那时候也只有我一个读者,但你还是一直写,对吗?”

“你以前跟我说过,那些想象出的画面让你魂牵梦萦,让你迫不及待地想转化成文字。所以你写故事不是想取悦读者,让某个人喜欢和期待,你会写,只是因为你想写。”

“对吗?”

“在西部的时候我总会想到你,”高新野很轻地一笑,像是看到了回忆里的峥嵘过往,“我会想,你为什么总习惯性地写相爱的两个人分开三年,后来我想到你提过,你整个高中都没写过小说。”

“你那么喜欢写故事,可整个高中,你没有写,也过得不开心。整整三年。”

高新野问:“这像不像相爱的两个人分开三年?”

“这不可……”

简成蹊想说自己从没想过这种映射的可能,可当高新野指出来——

他知道,就是这种可能。

“你写故事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高新野用指腹轻轻擦拭着简成蹊的眼下,“你只是单纯地、纯粹地想写、爱写,所以就写了。”

“所以你现在还爱写故事吗?”高新野问简成蹊,“还爱创作本身吗?”

“……当然啊。”简成蹊小声道,“那是我一生所爱。”

“你真的是他。”简成蹊也揉自己湿润的眼睛,他现在是真的能肯定,高新野就是当年树洞后面,那个最懂他的读者。

“我当然是。”高新野在简成蹊鼻梁上一刮,“我记得你当时还戴着眼镜,很书生气也很可爱。”

“我后来做激光手术了……”简成蹊说,“用挣的版税钱。”

“以后也能挣。”高新野说,“出版总会有办法的,你就先写,你——”

他戳了戳简成蹊的额头,说:“你是关不住的。”

你在想象中的精神家园里,是无限自由的。

“是啊,只要我还继续写,”简成蹊破涕为笑,“不过我真的好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外面的世界?”高新野问,“你是指出国吗?去欧联盟?”

简成蹊先是沉默,因为欧联盟确实是他很想去看一看的地方。为了写《是月色和玫瑰啊》,他在网上搜寻过大量的美术馆和画作的资料,所以小说写完后,他就很想去亲眼看看,但是——

“但是我坐过牢,”简成蹊遗憾地摇摇头,“你可以吗?军职人员应该也不能随随便便出国吧。”

“我明天就回去办退役,”高新野接得特别快,也特别理所应当,“你想去,我就陪你去。”

“说退役就退役的吗?”简成蹊不可思议道,但高新野依旧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他们之后也聊了很久,简成蹊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皮也垂下来,缓缓阖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梦里,他喃喃了一句,这要是在五年前,该有多好啊。

高新野无言,只是轻轻搂着他。这个迟到五年的拥抱是那么自然又寻常,五年前,二十岁的简成蹊和十八岁的高新野之间隔着一个树洞,像隔着一层面纱。

五年后的今天,他们中间夹着一只小羊,像共同搂着一个孩子。见简成蹊眉头是舒展开的,没有像一个月前做噩梦冒冷汗,高新野也松了口气,帮他掖好被角然后从床上起身。简成蹊依旧抱着活宝,没有因为床单上的压力变化而惊醒。

他确实是进入了比较深度的睡眠。高新野站在床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不知道看了多久,然后轻手轻脚地往门的方向走,拧开门锁后离开。有信息素在指引着他,让他非常有目的性地上楼,出居民楼的大门,然后走向一辆停靠在拐角的越野车。

他很自觉地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旁边的人见他关上车门了,就一言不发地扭动车钥匙,踩下油门就要启动车辆。那是个光看相貌难以估计出真实年纪的女性Alpha,她的短发很干练,眉眼间也有经历过沧桑沉浮的凌厉,但当她眯着眼抽完最后一口烟,她眼角的皮肤又细滑得没有一丝纹路。

她没有说话,熟稔地掐了烟,然后摸上手刹,高新野也握住,只是用力的方向跟她恰恰相反,阻止了她的进一步动作。

“我明天自己回去。”高新野道。

他说得太过于简洁明了,使得坐在驾驶室的人平日里再稳重,也很难沉得住气。

“高新野上校,我现在以上级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和我一同回首都。”

高新野没有松开手:“我答应他明天走。”

何鸿珊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理由,她觉得荒唐,厉声质问:“他算什么?你又是什么身份?现在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你,今天早上还有记者问乌拉诺斯血清有没有经过人体试验,还含沙射影提到你。你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动向,谁都拦不住地要往这里跑。”

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的,何鸿珊握住方向盘的双手手背都暴起了青筋,Alpha 信息素的浓度也在封闭的车内陡然升高。

“国内媒体是能封住口,可外媒呢?现在全首都那么多外媒,尤其是北约盟来的那些,个个都心思活络,跑得快还想搞大新闻,他们连你母亲是谁都挖得出来,你就不能安生点?等他们都走了再离开首都?!”

“他们没有证据。”高新野不以为意,“他们还写我是何博衍私生子,所以那些军功章都是假的,冒名顶替别人的,”他无所谓地一笑,“但还不是全靠猜,没证据。”

“他们是没有关于你的第一手的档案资料,但简成蹊呢?只要首都一开大会,他那篇文章就在外网上沸沸扬扬地传。他的资料可比你的好查多了,那些外媒要是顺着你,发现屋里头那个就是四年前在《时代星火》上写《追忆黄金时代》的人,他一个omega,提前出狱了,还跟你一个alpha共居一室,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写?”

“要是再挖下去,发现他的减刑完全不符合程序,是有人……”何鸿珊满脸愠怒,“你能不能有点大局观,你难道还要学你母亲——”

“不要提我母亲。”高新野冷冷地打断,原本收着的信息素也释放出来,和何鸿珊的势均力敌。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何鸿珊看着忤逆她的高新野,像是劝他回头是岸,“你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你甚至都说服了何博衍,让费多尔能和他接触,结果他自己不争气,受不了批评跑到了东五区。你还接着帮他搞定工作,朋友……你不欠他啊,你难道还想和他结婚?”

高新野似乎很憧憬这个可能,问:“如果我退役了,那么我们两个结婚就不需要过政审,对吧?”

“……你疯了?”何鸿珊整个人都错愕了,问,“你跟他在哪里结婚,亚合众国?”

她盯着高新野,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敢告诉他你都做过什么吗?还是说你要一直瞒着他,瞒多久?一辈子?”她冷笑一声,继而肩膀一抖,手指在他有伤痕的耳廓处一扫,问,“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你怎么跟他能有一辈子?”

“我真的就不明白了,弟弟。”

何鸿珊已经好久没这么称呼高新野了,乍一说出来,她也有些别扭。

“在局部战场上,你是最早受过贫铀武器辐射的那一批,应当是比谁都清楚辐射伤有多棘手,那颗子弹又是直接接触你皮肉的,要是换成别人,可能早就没命了,而你……就算第一期干细胞移植做得及时……”

何鸿珊很艰难地闭上眼,然后再睁开。

“这都快半年了,全亚合众国最好的医生专家还在首都,给你准备各种方案降低细胞癌变率。你倒好,主治医生说情况暂时稳定,你就开着车跑到这儿,”她看向那栋破旧的居民楼,不解又不屑,“跑到一个地下室?”

“他到底哪里吸引你?”她又点了根烟,另一只手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规律的声音,“你想要什么omega没有?比他年轻的,漂亮的,体贴温柔的,”她隐晦地一勾嘴角,“在床上更放得开的……不说那些名门闺秀,你就是找个出身普通的,也——”

“但他们都不是简成蹊。”

高新野打断她,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他在那个树洞室里坐着,他抬眼,漫不经心地看树洞后面,推开门进来的少年。

那个少年坐下,有些手足无措地左右张望,张口说了句什么,但并没有得到回应。高新野以为他会继续试探地找话题,或者坐不住地去玩手机看看书——他要是真这么做,高新野并不会介意。

但他都没有。

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陪着。直到高新野问他在想什么,他才含蓄地一笑,说自己刚做了一个梦。

他那一年二十岁,问高新野:“你想听吗?故事?”

他真的很内敛,说话的时候,放在腿上的双手会紧张地握成拳。

但他还是壮着胆子邀请,镜框后面的眼睛也亮亮的。

是他先期待高新野的。高新野看着那双灵动的眼眸,又怎么拒绝的了。

而且他故事的主题,一直都是爱,家人,朋友,伴侣,甚至是陌生人,他们都能用这种抓不住摸不着被称之为爱的情感来联系。二十岁的简成蹊说,他很喜欢的一个作家写过一句话,叫“美拯救世界”,他认为美和爱是相辅相成的,如果美能拯救世界,那么爱也肯定可以。于是,美好的“爱”一直贯穿简成蹊的所有故事,哪怕是五年后写宋渠,他也相信林源的爱能救他。那些故事也像晨曦的暖光钻进高新野一颗麻木冷漠的心,于无声处又潜移默化,他就像那个原本良知泯灭的国王,他的山鲁佐德就是简成蹊。

爱未必能拯救世界,但简成蹊写的爱,让八岁就进了国安,手上沾过的鲜血无法洗清的高新野意识到自己也有良心。

简成蹊就是高新野的一颗心啊。

“我先回去了,”他拧开了车门把手,语气寻常,“我还能再陪他几个小时。”

何鸿珊沉默。像是陷入了沉思,她没看离开的高新野,手指也不再敲打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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